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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一可作者:弓行永夜(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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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在宋爵投入祁安城怀抱的地方,捡到了那只长命锁。百灵丹不在了,他身上的毒说不通……
  
  宋爵被困战原堡之际,尹轻隋就在离他不远的一个阁楼里藏身。
  他可以带宋爵走,只是他化不开心里的结。
  他想知道,宋爵是不是真的想回到祁安城身边去,他想知道宋爵在祁安城身边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在自己怀里一样,像个小木头。
  他留下那颗龙眼玉,存心让宋爵以为自己已死,看他如何面对死讯。
  于是一错再错。
  祁安城很少到宋爵那去,每次去只呆一点点时间。尹轻隋一面心头暗自快活,一面鬼迷心窍,硬是要一天天等下去,他无法控制心魔。
  宋爵吐血的时候,殷四就在屋子里,出来立刻告诉尹轻隋。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与殷四商议,准备当晚便来带宋爵离开。
  谁知殷四中了宋爵的暗算,直到天亮才被发现。消息到尹轻隋这里时,宋爵已经离开战原堡不知所踪。
  
  尹轻隋轻声道:“我一直在找你……”
  宋爵面无表情,低声道:“殷四……我以前见过他。”
  尹轻隋道:“你当然见过,他是左荒啊。”
  宋爵道:“不是这次,是更以前了。”
  他说着,眼神慢慢起了变化,尹轻隋心里发凉,握着他的手开始发抖。
  宋爵道:“你骗我,我不气……你不该让我以为你死了。”
  尹轻隋恳求道:“你别恨我,我,我……”
  宋爵道:“我也骗你,这公平。”
  他突然伸手到脸颊边用力一撕,孟桥的面皮被生生撕扯下来。
  惨白的皮肤立刻渗出血迹,星星点点的满脸都是,宋爵力道太大,扯得长发也散开,被狂风吹得飘在脸上,面容阴森煞是可怖。
  
  尹轻隋上前一步恳求道:“宋爵,让我看看你,你的样子……”
  宋爵用力把他推开,“你和祁安城是一样的。”
  他身后便是绝壁,尹轻隋不敢强拉他,哀声道:“是我错了,宋爵,我和祁安城不一样……你给我个机会……我发誓今生一个字都不再骗你……”
  宋爵置之不理,将手里的面皮用力抛出,站在后列的何苦探手接过来,眼里显出剧痛。
  宋爵道:“多谢大师。”
  何苦低声道:“善哉。”
  尹轻隋道:“求你不要退了,我们走进来一些,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不想见见元宝吗,他正往这赶过来。找了你这么久,他急坏了。”
  宋爵摇了摇头,“我不过去,我生气。”
  尹轻隋眼睛里透着惊恐,“宋爵,你别吓我,你……”
  宋爵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看着阴森诡异,面上血痕斑驳,好似恶鬼现世。
  他淡淡道:“你死一次,我也死一次。”
  说完竟然头也不回,翻身跃下山崖。
  
  


38、战原堡五 。。。 
 
 
  
  宋爵贴在悬壁边,如飞鸟般翩然下旋,很快看不见上面的人影。
  头顶远远传来尹轻隋凄厉的痛呼,声嘶力竭,一声接着一声在远山间回荡,听着非常舒服。
  宋爵伸手想按住石壁,手上没痊愈的伤一阵剧痛,转而用足尖勾住一处石缝,整个人像蝙蝠一样,倒挂在悬崖下。
  他人稳稳悬在半空,侧耳听了一会儿,心情迅速转好。
  孟桥说的当真是至理名言,不管是以牙还牙还是藏真不露。若尹轻隋知道他轻功的底细,这招就不管用了。
  
  差不多可以上去了,他不想让尹轻隋太伤心。
  脸上有点刺痒,宋爵摸了一把,指间鲜红,他忘了脸上的血。
  宋爵立刻改了主意。
  现在这副样子实在难看,不如顺着峭壁落到山下找水来洗一洗,然后在尹轻隋面前出现,看他认不认得出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宋爵也未能免俗。
  所谓一念之差,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宋爵抽出脚尖继续下落,四周景物飞速上移,远山丽景宋爵懒得欣赏,满心都想着尹轻隋。
  晃眼看到从左边峭壁下斜伸出来的一株灵草,宋爵停了身势,足底一登跳上来,轻轻踩在一块略平的石头上。
  伸手把灵草拔下来,仔细去了上面的泥土,揣在怀里。
  等见了尹轻隋,可以把灵草做成丹药给他补身体,宋爵在心里想着。
  突然腰间一紧,他急转身,一根小指粗的野藤缠在身上。
  宋爵回手想拔出短刀斩断,无奈手伤未痊愈不够灵活,对方内力又极霸道,宋爵挣脱不及,竟莫名其妙被拖进下方一处石穴中。
  宋爵一落地立刻跃起,野藤“嘭”的一甩,人被摔了回去。
  他支起身子,警惕地看着前方。
  地上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看不清面目的人,那根野藤的一端握在他手上,正对着他龇牙笑。
  宋爵道:“你是谁?”
  那人乐了半天,道:“……我是……大王。”他口齿含糊不清,看样子已有多年没说话了。
  宋爵道:“你放开我。”
  那人道:“不放,……有人……好。”
  宋爵不跟他废话,短刀拔出来一刀把野藤砍断,飞身欲离开石穴。
  身子刚跃出两尺,野藤斜着插过来,宋爵一扭身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去势硬生生换了方向。
  野藤如有灵性一般,紧跟着转过角度,鬼魅般贴在他身后,宋爵连着旋了三个身位都甩不掉它,最后被缠住左踝,又摔了回去。
  他手掌不慎在石壁上擦过,一阵钻心的痛。
  
  那人笑了两声道:“你……这功夫……好,……教我……”
  宋爵重复:“教你?”
  “教我……我学……”
  宋爵道:“我有事,不能教你。”
  那人道:“教我……不然,你……出不,去……”
  宋爵道:“不行。”
  那人笑嘻嘻道:“教我……”
  宋爵道:“我不教,我要出去。”
  那人道:“你出……不去,我比……你……厉害……”
  宋爵道:“你有松卸的时候。”
  那人道:“没有……”说着六七条野藤呼啸而出,横七竖八拦在石穴前,只剩几个手臂粗的孔洞,“你跑……不……我会……发现……”
  说完拍着大腿不停地笑。
  宋爵定睛一瞧,那人双腿形状扭曲,小腿以下齐根砍断。不知是被什么人困在这里,估计已有不少年头了。
  宋爵握紧短刀,一咬牙欲出手,那人不知如何又甩出一条野藤,“啪——”短刀落了地,野藤如双手一般灵活,角度一偏卸下了宋爵腰间的青瓬剑。
  那人大笑几声,野藤缠着长剑短刀飞进他手里,他拿起来看了几眼,反手“嗖”的一下,竟顺着石穴口野藤间的孔洞扔了出去。
  他呵呵地笑:“哈哈……你……教我……”
  宋爵难得露出焦虑的表情——事情不妙了。
  
  元宝赶到时,只剩方克己等在那儿。
  方克己眼睛里含着眼泪,告诉他事情的经过,元宝迷迷糊糊的跟着他去了当地的白乙庄。
  元宝不太明白,宋爵怎么会死了……
  白乙庄上下弥漫着低沉的气息,辛良玉远远在堂厅里看到他,满脸愧疚地躲开了。所有人都不敢正眼看他,脸上的表情或是惋惜,或是内疚,或是遗憾。
  尹轻隋被他们打晕,强行送回总坛。
  他们在山下找到了宋爵的尸体,身子摔得几段,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在不远处还发现了青瓬剑和宋爵贴身的短刀。
  元宝一直想不通,不过是山崖,对他们来说如平原一般的山崖,怎么会难得到宋爵?
  难道他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开,跳崖是真心在求死?
  不会的,元宝不相信宋爵会自尽,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可以离开尹轻隋,却不会离开自己。
  可如果他活着,为什么不留下记号给他,为什么不回来……
  
  他在华山脚下徘徊了十几天,什么也没找到。
  开始圆觉教的人还跟着他,被元宝恶声恶气地赶走。只要看见辛良玉他们,元宝心里就会火冒三丈。要是没有他们这些人,宋爵怎么会失踪?
  元宝不跟白乙庄的人说一句话,宋爵是因为圆觉教才消失不见,甚至可能已经死了,他自然恨他们恨得要命。
  一个月后,何苦大师向白乙庄辞行,元宝也一同离开。
  方克己他们都想他留下,元宝摇头,他想跟着何苦大师云游四海,就像当年的孟桥一样。即使不跟着何苦,他也绝不会留在这里。
  何苦没有拒绝,带他一起上路,像对待孟桥一样的,为他讲说佛法。
  很多从前不懂的事情,何苦一一细心给他解释,告诉他人命关天不可妄杀,天道轮回自有公理。
  元宝听得懵懵懂懂,努力地记在心上。
  
  战原堡并没难为何苦,途中偶然遇见祁安临,他还专程到何苦客栈的房间来拜访,说祁安城对那件事并不记恨,让何苦宽心。
  元宝当时躲在幕帐后面,偷看祁安临客气地跟何苦寒暄。他语气十分尊敬,似乎真把何苦视为上宾礼待。
  他第一次见到祁安临时,孟桥还活着,第二次见到祁安临时,宋爵也活着。
  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他一个,不知道该去哪里。
  思悔洞中寂寞孤单,终年不见天日,元宝暂时还不想回去。
  祁安临眼神冰冷阴森,那样子和宋爵有三分相似。何苦大师悲天悯人,佛法高深,却不如祁安临合他心意。
  元宝在那天晚上离开了何苦和尚,尾随祁安临南下。
  
  祁安临最初带着几个手下,走着走着,下人一一散去,只剩他一个人向南,甚至过战原堡而不入,越走越远。
  走了近二十天,一直走到海边一个破旧的渔村,祁安临才停下,并在那儿住了三天。
  他每天在海边徜徉,天黑入睡,天亮起床,什么都不做。
  他的神色是留恋的,舒适的,充满回忆的幸福感。
  三天后他离开渔村,沿着原路折返,往战原堡的方向赶路。
  元宝在后面跟着,对他充满了好奇。
  离开白乙庄时,方克己塞给他几块碎银和一块白乙庄的暗令,告诉他用完了去庄上提。
  元宝带了银子,暗令不知扔到哪里去。
  他跟在祁安临身后,饿了吃饭,渴了住店,不懂得开源节流。没多久,银子自然花光了。
  终于,元宝从暗处走处,出现在祁安临眼前。
  
  祁安临在小店里吃饭时,突然一个人自然地走过来坐到他旁边,伸手拿了个馒头塞进嘴里。
  祁安临看了他一会儿,抬手叫过小二多加一份饭菜。
  祁安临认得他,他是孟桥的弟弟,不知怎么只身一人到这里来。祁安临问他:“你一个人?”
  元宝道:“他们都死了。”
  祁安临心生感慨,没有问下去,轻声道:“你饿了?”
  元宝道:“两天没吃东西,我没钱。”
  祁安临把桌上的牛肉推到他面前,“多吃点儿。”
  吃过饭,祁安临掏出几片金叶子给他,“我要走了,你小心。”
  元宝点头。
  
  第二天傍晚,他又出现在祁安临桌子边,不客气地大口吃饭。
  他吃得不多,吃完便会离开,从不主动说话。
  十几天里,每天如此。不问不说,只是锲而不舍地跟着祁安临,他走到哪元宝便跟到哪儿。
  有几日走在官道上,他甚至就走在祁安临身后几丈之外,眼睛紧紧盯着他,目光像狼一般孤独而专注。
  祁安临任他跟着,吃饭时习惯多叫一份,怕他晚上受冷给他加衣服,住客栈的时候会多要一间房。
  他知道元宝心性稚嫩不谙世事,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不知要吃多少苦。
  战原堡近在眼前时,他问元宝:“你愿意跟我去战原堡吗?”
  元宝说:“我愿意。”
  
  
  
  节目预告:
  
  祁安临:“前面铺垫那么久,终于轮到我和元宝谈恋爱了。”
  元宝:“可素怎么谈?作者说下章直接跳到三年后了。”
  祁安临:“…??…”
  元宝:“没关系,后面也没宋爵的份儿,他再出场的时候,这文就完结了。”
  祁安临:“那怎么行?难道这文光写宋爵,完全不给我吃肉?”
  尹轻隋:“┭┮﹏┭┮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
  
  


39、九华山一 。。。 
 
 
  —三年后—
  
  天黑了,经过一条溪流时,元宝终于停下来舀水喝。
  他走了一天,又累又饿,冷水灌进肚子里很不舒服。只剩最后一块干粮,元宝扔进嘴里吃掉。
  连夜赶路的话,明早就能到云海山了,不用再留干粮。
  身后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元宝飞身跃上树枝,静静等了一会儿,两个人骑着骏马从脚下呼啸而过。
  元宝认得他们,马上的人是贺瞻与辛良玉。
  
  想了想,元宝提气发足,不远不近跟在他俩身后。
  半个多时辰后,他们进了城,找间客栈住下。
  元宝潜进客栈,趴在屋顶上,悄无声息地听他们说话。
  屋檐下贺瞻丝毫没有察觉,正在跟辛良玉抱怨:“哎喽喂,你怎么会不累,我快累死了!”
  辛良玉道:“你太娇气了……”
  贺瞻一瞪眼睛,“谁娇气,你说谁?”
  辛良玉畏畏缩缩道:“不,不娇气,你坚强。”
  贺瞻眯着眼睛笑,“那是自然,我喊累,不代表我娇气。”
  辛良玉嗯嗯啊啊地不反驳。
  
  贺瞻往床上一躺,辛良玉自发自觉过来给他揉腿,“明明这么怕累,何必跟我过来?”
  贺瞻道:“我不是跟你过来,我是来等宋爵。”
  辛良玉道:“山上有人,不代表一定是宋爵。”
  贺瞻道:“那也得来。我跟他的感情你不懂。虽然我们认识不久,可他救了我好几次。要不是宋爵,我可能现在还在明月楼里呆着呢,见不到四哥,更见不到你。”
  辛良玉不满道:“你就想你四哥……”
  贺瞻道:“行了,我四哥看不上我。我不已经跟你在一起了么,说八百遍了都!”
  辛良玉脸蛋发红,“哦。”
  
  贺瞻道:“要真是宋爵回来了,大伙不知道会多高兴呢。”
  辛良玉道:“你不要期待太高。那次你们在云海山出现,我也这么想,结果呢……”
  贺瞻道:“怎么着,找到我你不高兴是不是?”
  辛良玉讷讷道:“当时是不太高兴么,我说的是实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太恐怖了……”
  贺瞻鼓着眼睛瞪了他一会儿,颓然软下来叹了口气,“倒也是,谁能想到咱俩会有今天呢。要是你没有到云海山庄来找宋爵,我没有听他的话来这等他,咱们肯定遇不上的,更不会走到现在这步。”
  辛良玉道:“我也没想到。”
  贺瞻道:“我觉得你别有所指——”
  辛良玉道:“嗯,我没想到你会看上我……”
  贺瞻道:“是我四哥总说你好,说你像他那个娄森……哎,我这辈子被四哥害惨了……”
  辛良玉低头偷乐。
  
  贺瞻想了想说:“你觉得可不可能是他?”
  辛良玉道:“恐怕不是。云海山庄里到处都是三哥写的字,克己又守在那儿,宋爵看到了会露面的。”
  贺瞻道:“万一他还生三哥的气呢,万一他不想回来呢?”
  辛良玉道:“可三哥现在这样也来不了啊——咱们还是先去看看,有希望了再说吧。”
  贺瞻道:“你说宋爵平时不声不响的,谁想到他能那么狠心,说跳就跳了。”
  辛良玉顿了一下道:“贺瞻,要是将来我做错了什么事儿,你可别这么对我,我也会疯的。”
  贺瞻道:“你想做点什么啊?”
  辛良玉道:“我什么也不想做,看三哥那样子,我觉得自己比他幸福太多倍了。我是说万一有什么误会,你可得相信我——”
  贺瞻道:“相信你?你看宋爵相不相信你三哥?他是全心全意一点不怀疑他。结果嘞,你三哥一开始就不怀好意,枉费宋爵一片痴情……”
  辛良玉道:“你别光向着宋爵啊?三哥也没做什么啊,而且他后来不知道错了吗?”
  贺瞻道:“我不是偏心向着宋爵。我只要一想起来他跟我说,他相信你三哥那情形,心里就难受。”
  辛良玉道:“三哥对宋爵感情深着呢,他真没有完全骗他,后来是他做错了,可宋爵也太狠了,他这是要让三哥痛苦一辈子。”
  贺瞻道:“你懂个屁。宋爵那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跳则已,一跳就是万丈悬崖,全尸都不要了。”
  辛良玉道:“你觉得那几个尸块真是宋爵?”
  贺瞻道:“不然呢?哪能那么巧合?宋爵这边跳了,山下就有一具尸体躺着?”
  辛良玉道:“可三哥一直说不是,我也觉得挺怪的,宋爵身上不是黑衣服嘛,尸体穿的明明是蓝的。”
  贺瞻道:“当时那么乱,又在山顶上风大雾大哪看得清?你三哥那是自我安慰自欺欺人,”他叹了口气道:“你三哥接近宋爵,祁安城接近孟桥,我四哥和他情人,都栽在这五绝上面。我真搞不懂,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的?”
  辛良玉道:“我也不明白。”
  他们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贺瞻道:“不懂最好,你看咱俩什么都不懂,现在就剩咱们俩好好的。”
  辛良玉点了点头,看着贺瞻的目光中充满迷恋。
  
  贺瞻问:“你看什么,傻乎乎的?”
  辛良玉道:“贺瞻,你真好看……”他颇有些感慨地说:“你看三哥多可怜,他那么想念宋爵,却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贺瞻道:“是啊,宋爵是真狠啊。”他挪了身子躺到辛良玉腿上,“老五,当初发现我和我四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杀了我,报你那一吐之仇?”
  辛良玉慌忙摇头,“没有,我没有,不要诬陷我。”
  贺瞻道:“怕什么,我还能不要你!跟我说说……”
  辛良玉老老实实道:“我当时就觉得,怎么不是别人,偏偏是你呢?这么讨人厌,要不是你就好了……”
  贺瞻已经背过身子不理他。
  辛良玉苦着脸,“你怎么又生气了,那不是以前的事么……”
  贺瞻要理不理的,辛老五低三下四地哄他。
  他们俩翻来覆去,不时说着情人间的甜言蜜语,肉麻的要命。
  
  元宝没有听下去,他离开了客栈,出城继续赶路。
  很久没休息,元宝很累,走走歇歇,到云海山时已经快天亮了。
  云海山庄里点着许多灯笼,从山腰上看下去,隐隐觉得很温暖。
  三年了,圆觉教还是不死心,一直有人在这里守着。
  元宝看了一会儿,默默转身往山上走。晨风吹得人脸有些发麻,他伸手握紧衣领,加快了脚步。
  跃下悬崖钻进思悔洞,元宝松了口气。
  洞里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元宝慢慢爬到内洞的石板上躺着。
  很久没有人住,石板竟然没有很脏,下面的热泉咕咕做声,元宝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祁安临正半倚在床头看书。元宝爬上来压在他身上,“我醒了。”
  祁安临伸手在被子里摸他,“饿不饿?”
  元宝摇头,懒洋洋地打哈欠,“又看书,看什么啊?”
  祁安临轻笑,“修心养性之道。”
  元宝道:“你要修什么心什么道?”
  祁安临道:“修耐心养忍道。忍辱多年即将得偿所愿,我不想在这时露了马脚。”
  元宝道:“你要做堡主了?”
  祁安临低声笑了两下,亲亲他的鼻子,“应该快了。”
  元宝问:“你做了堡主,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祁安临想着有些微微出神,“第一件事……应该是把我娘的灵位摆在大堂里,再把我妹妹带回来,让他们每天跪拜……说我娘是妖女,我就让他们天天给大小妖女磕头……”
  元宝道:“明年我再陪你一起去看你娘吧。”
  祁安临亲了亲他,“昨晚她给我托梦了,她说在海里看到你,特别喜欢你。”
  元宝问:“是吗,我怎么没梦到?”
  …………
  
  元宝猛地坐起来,幕帐红烛霎时间远去。
  他做梦了,梦到祁安临。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他坐在石板上发呆。
  路上多辛苦元宝都一直想着回来,可是回来了,洞里又安静得令人发疯。孟桥不在了,宋爵也不在了,只剩他一个人。
  元宝想着轻轻笑了两声,一个人也好,外面的人都太奇怪了,他分不清谁好谁坏。
  思悔洞没有人,却有狼群作伴。人性狡狯善伪,他只好相信狼。
  挣扎了半天爬起来,他换了衣裳,准备出去弄点吃的。
  在洞里转了一圈,元宝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想起贺瞻与辛良玉的对话,他掉头往洞穴深处走,左拐右转,把每一个内洞都看过了,没有人在。
  转到最后藏书之处,元宝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自主地屏气放轻了脚步。
  最里面桌子上摆着两本书,散开的,书下面压着一张纸。
  元宝小心移开书,把纸拿在手里,上面只有一行字。
  元宝,我活着。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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