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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一可作者:弓行永夜(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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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爵一直瞪着元宝,只想手里有根鞭子把他扁一顿。瞪了半天见元宝一直不敢回头,他便把这岔给忘了,转去观察祁安临。
祁安临在跟手下嘱咐着什么事情。带了这么多人上山,几乎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找,不应该是要找人,可感觉又不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宋爵放远视线,隐约看到山下的云海山庄,里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是什么人,怎么会和云海山庄扯上关系?
宋爵拉住元宝的手,想要先躲开这些人往山下去看看。刚一转身,耳边听着祁安临说道“孟桥”两个字,他和元宝立刻看了对方一眼,孟桥?!他走了快八年了,一次都没回来过,怎么会提到他的名字?
元宝一听到“孟桥”二字,神情激动起来。宋爵拉紧他,纵身一跃,伏到他们幼时碰面的香樟树上,树冠膨硕,枝叶茂密,下面的人很难看见他们。
宋爵的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棉絮一般轻不着力,山风吹拂枝叶,他身形也随着轻轻飘动。
没人发现他们,祁安临慢悠悠的指引手下在山上翻查,他自己停在香樟树下休息。
不多时下面有人来报,整个云海山都被翻了个遍,如果孟桥在这,他们早就找到了。祁安临撇撇嘴,柔声道:“既然这样,我们先下山禀告堡主,你和殷四带几个人留下,时时查看。”
属下领命退下了,祁安临阴测测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人都没了才想找,晚了。”
元宝听了眼角湿润,急得要流出眼泪。宋爵偏头想了一会儿,凑到元宝耳边说了几句话,元宝扁着嘴巴点头。
他们俩施展轻功,在这些人的头顶上跃过,跟两只飞蛾一样轻飘,几下纵身到了山脚云海山庄外。
宋爵翻开多年未动的密道,两人跳下去,沿着密道走了一会儿,隐约看到一丝光亮,约莫是到了内堂。
宋爵提醒元宝摒了气息,趴到透光的小孔处偷听。里面大概有三个人,其中一个端坐在上位,气息绵长,内力不俗,正在沉声说话。下面两个人垂手听着,不时点头称诺,唤上位这人为堡主。
透过光孔,宋爵看到厅室里面的摆设都焕然一新、灯火明亮,不似这些年来的落魄景象,看来这些人要在这里长期耗下去了。
他们俩听了好半天,怕被发现退到了地道口。大概的事情已经听明白。貌似孟桥曾经跟在这个堡主身边有好长时间,大概一个月前发生了一些事情,堡主不慎重手打伤了孟桥。孟桥便逃出来,不知道躲去哪里。
想必孟桥跟这个堡主提过他来自云海山,但肯定没说思悔洞的事。他们倾巢出动来云海山,可见孟桥还躲在什么地方没有露面。
按照孟桥的功夫,无论何时想要潜回思悔洞,都不会被发现。
既然孟桥在躲人,有思悔洞这么好的藏身之所,为什么他不回来?
宋爵默默地想了老半天,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元宝就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他,样子极其可怜。
半响宋爵用额头撞撞他,元宝明了,微微点头。
折腾这一夜,天光已是大亮。宋爵和元宝出了密道,直接朝山下的城镇掠去。
在镇子上几间客栈边转了一圈,果然在其中一处找到孟桥留下的标记。他们顺着记号所指的方向,往东南方寻去。
孟桥留的记号时有时无,他们摸索了十几里路,竟然来到当初宋爵母子藏身的那个村子。从前罗玉置办的宅子还在,宋爵和元宝贴在院子边观察了一下,飞身翻过院墙轻飘飘落在地上。
院子里一颗柳树下横了张长椅,只那一块地方是干净的,周围遍地落叶杂草。长椅边有一只案几,上面放了一杯茶,一本书。
长椅上,躺着一个人。
元宝的眼睛湿了,那不是孟桥。
宋爵慢慢走上前,把人从长椅上抱起来,孟桥瘦的皮包骨,身子没剩多少分两。
孟桥展臂揽住宋爵的脖子,温柔笑道:“你长的快比我高了。”声音嘶哑无力,面容憔悴不堪,远不是宋爵记忆中那个飘然欲飞的谪仙孟桥。
孟桥躺在他臂弯里,勉强转头看旁边的元宝,“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元宝呜咽着,“你,你怎么变成……”
孟桥伸出一只手去拉元宝,元宝赶紧凑过来。孟桥给他擦了眼泪,轻声道:“高兴点,我活不了多久了,还以为再看不到你们。你就让我最后快活几天吧。”
元宝把眼泪全咽回肚子里,紧抓着那只手道:“我不哭,你要多活几天。”
宋爵轻功绝顶,来去无影,但内力差了太远,想抱着孟桥躲开守着云海山的人就有困难了。他们只好大费周章,绕了几十里路去云海山背面的断崖底。宋爵把孟桥背在背上,灵猴一般顺着陡峭的绝壁往上爬。
这断壁极高,终年云雾缭绕,只爬出几丈便看不见地面的影子,远处隐约可见群山迭起。孟桥趴在宋爵背上,低声笑了几下道:“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你来带我入思悔洞了。”
宋爵一言不发,心底的难过一层层翻卷上来。
自打他走火入魔后,不说性情大变,但是伤心难过这类的感觉极少出现。剩下他能感到的情绪,最多的是厌恶。
不知是不是他自己不爱笑的缘故,两年前他醒过来之后,开始讨厌看到别人的笑容。
别人越笑,他心里越是厌恶,越想避之不见。元宝知道他的脾气,笑的时候都背着他。
这次找到孟桥,看到他脸上勉强虚弱的笑容,他心头涌上的感觉除了厌恶,更多的竟然是难过。
而且是非常多非常多的难过。
7、云海山七 。。。
小心把孟桥放在床上,元宝给他扶正枕头。孟桥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费力道:“我睡会儿,别担心。”
说着倒头便睡了过去,直睡到日头落了西山,孟桥才轻吟一声,慢慢醒转过来。
元宝一直乖乖守在他床边,见他睁开眼睛,立刻凑到他面前。孟桥朦胧中感到元宝像一只小狗一样在他颈间磨蹭,一时间好像回到十几年前,刚刚捡到元宝的时候,他便是这样手脚并用在自己身上厮磨。
没人知道元宝的父母是谁,他应该是刚一出生便被丢弃在深山里。可能是命不该绝,狼群没有吃掉他,反而把他当成同类喂养。
孟桥自小在思悔洞里长大,师父离开思悔洞后,他便孤单一人,寂寞难耐。发现元宝时孟桥十分惊喜,把他带回洞里,叫他孟二,提醒自己这冰冷阴寒的思悔洞里,还有第二个人陪着他。
思悔洞顾名思义,是反思悔悟之地。思悔洞每一任主人,最后都抱着这样的心情回到洞里,孟桥的师父也不例外。
师父回来后只活了一年便病逝。孟桥问自己,外面到底有什么样的诱惑,让人为之痴迷,至死方能悔悟。他急迫的想要离开思悔洞,去体会外面五光徘徊,十色陆离的陌生世界。可元宝一点没有为人的自觉,他不能把思悔洞留给元宝。
寻觅良久,他找到一个宋爵。暗中观察了一年,终于下定决心,让宋爵成为思悔洞下一个主人。
然后他离开云海山,浪迹江湖,肆意玩乐,并找到了令自己意醉神迷的那个人。
八年时光转眼即逝。最终,他同样抱着无尽的悔恨回到思悔洞。一切已物是人非,只有元宝还像当年那样缠人可爱。
孟桥拍拍元宝的脑袋,“你长成大人,是个小男子汉了。”
元宝趴在他肩头,脑袋压得孟桥透不过气。他忍着难过,轻柔抚摸着元宝的头发。宋爵走过来把元宝拉开,手里端了一碗药,递给孟桥。
孟桥靠在床边把药喝了,一股热气从小腹掠上来,身子轻了许多。
宋爵收好药碗,直接问他:“你还能活多久?”
孟桥抬眼:“你怎么了?”
宋爵不明所以。孟桥道:“你小时候可比现在会说话多了。”那时宋爵十足像个小老头。
宋爵沉默了片刻,慢慢道:“给你喝的是石钟乳,有阳气暴充,形体壮盛的功效,但只能维系一时,多喝无益。”
孟桥低声笑了下,“不要紧,我知道自己的身子,连云海山都爬不上。要是你们没找到我,我只能死在那个院子里了。”
宋爵道:“山上很多人在找你。”
孟桥喘了口气道:“找吧,他永远都找不到了。”
宋爵没做声,耳边听着孟桥沉声道:“宋爵,我要你……帮我报仇。”
孟桥坚持了两个月,把他这八年来的经历慢慢讲给宋爵。他画下两张人像,其中一张便是那晚宋爵他们瞥见的,战原堡堡主祁安城。
他用尽一生心力去爱祁安城,得到的回报是断肠蚀骨之痛。
孟桥死前回光返照时,亲手割下自己的脸。他要宋爵用他的模样,他的身份,重出江湖报仇雪恨。
他成功了。
祁安城最终一无所有,悔恨终生。
宋爵花了好一段时间学习易容术,他翻出所有相关的书,一点点琢磨练习。
人皮面具有很多好处,韧性好、惟妙惟肖而且不易被发觉。当然也很难制作,必须在人活着时从脸上剥离,稍有挣扎就会把人皮弄破。
孟桥的脸很完整,一直延至发迹之后颈项以下,可见他心里的恨有多深。
宋爵用药草把人皮浸泡了很久,仔细敷在脸上,用细针把边缘的发丝一根根挑出来。即使有人探查也很难发现。唯一的破绽在颈后,宋爵干脆把头发缝在上面。这张脸简直天衣无缝,只是取下来便不能再戴上了,宋爵必须戴着它直到一切结束。
宋爵望着镜中的自己,弯眉细眼,肌肤皎白,孟桥当真生得一副好皮相。
他长得比孟桥矮一点,身形却很相似,孟桥便是看到这点才想到要宋爵以他的面貌去报仇。
宋爵刚刚十七岁,行走江湖毫无经验,也学不到孟桥的随性肆意。但是他气质沉稳、心无旁骛,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乎,别人想骗到他可不容易。
一切都准备妥当,宋爵穿着加了底的鞋子,牵着元宝离开云海山。
思悔洞里至少一人的规矩,宋爵弃之不理。或许正是因为他毁了洞里的规矩,他才成为思悔洞唯一一个没有抱悔而归的人。
此时离孟桥逃出战原堡已过去半年时光,祁安临奉命驻守云海山,祁安城事务繁忙,早已回到堡中主事。
宋爵在苏州现身,人人知道云刀手孟桥重出江湖,身边多了一个小个子男人,大概是他的新姘头。
孟桥在江湖上的名声,大多是艳?情趣闻,这要感谢祁安城。他为达目的不惜诋毁孟桥声誉,最后重伤孟桥至他含恨而死。宋爵只想将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方能解心头之恨。
他在苏州昙花一现,转去汉水,半个月后又在京城一品楼喝茶。战原堡的人追着他的身影,东奔西跑,摸不透他意往何处。
孟桥出道八年,朋友屈指可数,少有深交。宋爵不担心他们会拆穿自己,只除了一个陈之慕。
在一品楼上坐着,旁边一桌人对他指指点点,他视若无睹,满心想着如何找到那个陈之慕。
旁边桌上坐的两个人对他又指又笑说了半天,宋爵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们觉得唱戏没了捧场的,要给宋爵点颜色看看。
这两人也不是无聊的小混混,他们一个是东虞岛的二岛主娄星华,一个是圆觉教霹雳掌盛若虚。
东虞岛实属名门正派,可惜这十年来日渐衰落,武林旧交鲜有相助之意,东虞岛心灰意冷,便与圆觉教的交情深厚起来。
娄星华个性随意,认识盛若虚之后甚为投契,彼此交往也从不避人。他两个都有些飞扬跋扈的性子,快意恩仇,不拘小节。虽然与孟桥没有接触,但是孟桥的名声实在响亮,可与秦淮名妓一拼高下。他们对孟桥的旧名素来不屑,碰上面了便想找点麻烦寻些乐子。
宋爵慢悠悠地喝着茶,那盛若虚突然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朗声道:“原来是云刀手孟桥大驾光临,久仰大名!小人我一向对风流人物十分向往,不知孟公子可否赏脸,与小人共饮一杯杏花酒?”
他笑容满面,看似随和亲热,口吻讽刺意味极重,一听便知。宋爵看了他一眼,声音沙哑,神情木然道:“我讨厌别人笑。”
元宝早放下茶杯,他见不得别人诋毁孟桥,一听宋爵开口,劈手一掌直冲盛若虚胸口而来。盛若虚以快掌闻名,立刻反手挡过,借着力道卸了元宝掌势,右手转而砍向元宝面门。
元宝掌势本已见老,末途竟然蓄力,化掌为指,灵蛇般点向盛若虚左肋。盛若虚连忙收回右掌,身子急扭想躲开元宝攻势。元宝一脚绊住盛若虚下盘,一手随意出掌扰乱他注意力,另一手食指锲而不舍,直指他左肋穷追猛打。盛若虚几次闪避都化解不开,脸上不由露出尴尬。
他不过是想逞口舌之快,数落一下传闻中水性杨花的人中败类,哪想只说了一句话,反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逼得手忙脚乱,不得脱身。
匆忙间看见娄星华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方寸一乱,终于被元宝点中肋下,一口气憋住吐不出来,肚腹间疼痛难忍。
元宝点中即收,脸上显出得意之色,盛若虚说不出话,只好苦笑。
宋爵见不得人欢笑,但苦笑他倒十分喜欢。见盛若虚满脸菜色,好心地给他倒了杯茶。
8、曲意阁一 。。。
盛若虚吃了瘪,心有不甘,指着娄星华道:“是他让我来找麻烦的。”
娄星华“嗖”的一下跳到宋爵桌上最后一个空位,大笑道:“是他自己技不如人,跟我没关系!”
宋爵冷冷看了他一眼,重复道:“我讨厌别人笑。”
娄星华迅速闭嘴,端正神色,一副庄严不可侵犯的模样。盛若虚看了想笑得要命,又得拼死忍住,腹间疼痛更甚,不由得闷哼出声,心道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元宝天真问:“为什么是他让你来,你自己不想来找麻烦?”
盛若虚哽住。
元宝转头问宋爵:“我们要不要把麻烦找回去?”
宋爵递了块松糕给他,元宝张口吃了,心里还是气他们诋毁孟桥,便举着刚才点中盛若虚的那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盛若虚立刻走岔了气。
娄星华咳了两声道:“我兄弟无知浅薄,孟桥小弟不要怪他。”
宋爵摇头,顿了一下也举出一根手指头对着盛若虚来回晃。
盛若虚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再没脸抬头了。
适才元宝出手,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技高一筹,但他并未据此伤人,点到为止。宋爵举止淡然,不卑不亢,最后给盛若虚倒茶简直要笑死娄星华。
他二人察觉这孟桥不似传闻所云,赶忙出口调笑挽回,宋爵也不追究。四人一桌喝茶,几乎没几句对话,倒也相安无事。
盛若虚暗中观察宋爵,越看越觉得传言实在有失偏颇。
他是凡事一边倒的人,好便全好,坏就全坏。一旦判断宋爵可交,立刻认定他有一派高人风雅之意,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清者自清,我自逍遥的品性全都加到宋爵身上,眼睛紧盯着宋爵看。他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看得元宝直觉往后靠了靠。
虽然话不多,但是该有的反应宋爵都尽量做到,对盛若虚几乎有问必答。盛若虚有意结交,不好一上来就问得太过深入,只挑些表浅问题聊聊,顺便讲些自己的事情,好跟宋爵攀交情。
当然,他对元宝更感兴趣,宋爵说这是他弟弟,叫孟二。盛若虚立刻二弟长二弟短的叫,元宝好几次都反应不过来是在跟他说话。他又是孩童天真心性,回答问题跑题得厉害,说着说着便开始不知所云,弄得盛若虚灰头土脸,干咳不已。
娄星华只知道在一边忍笑,半点忙也帮不上,盛若虚苦叹,“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宋爵随意点头附和,“嗯。”
盛若虚哭笑不得。
他们在茶楼分手后,盛若虚回到白乙庄,这是圆觉教的生意,鲜有外人知晓。
这几年来,圆觉教的势力越来越大,引起了中原各大门派的敌意。下个月,他们会在京城曲意阁聚首,共商结盟讨伐圆觉教。
圆觉教得了消息,四大堂主中有两个都悄悄来到京城,伺机破坏正派人士结盟大计。
盛若虚与娄星华在一品楼喝茶,也是为了探讨此事。没想到认识了一个有趣的孟桥,他回到白乙庄还在摇头闷笑。
尹轻隋看见他傻笑,上来就踹了一脚,“笑什么呢?傻乎乎的。”
盛若虚见了教主也不行礼,神秘兮兮地说:“我今天认识一个人,很有趣。”
“什么人,值得你笑这么……yin荡?”
盛若虚白了尹轻隋一眼,“你不懂。”
“我不懂!!?”
眼看教主就要恼羞成怒,盛若虚赶忙道:“你懂,你懂!……我说,你听过一个叫孟桥的人吗?云刀手孟桥?”
尹轻隋“切”了一声,“祁安城的小男人嘛,来者不拒的那个。据说床上功夫极好,绰号云刀手,八分是指这方面。……竟然说我不懂?……什么我不懂……”
盛若虚不管教主抗~议,有滋有味地叹了口气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孟桥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人家是真君子……”
尹轻隋一脸鄙夷,“真君子能让你碰上,别做梦了。”
盛若虚不着恼,老成地摇摇头,“此言差矣。你这种真小人才是一辈子都别指望碰上君子。”
“那你说说,他跟你……怎么君子了?”
“跟你这样的小人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盛若虚干脆站起身,摇头晃脑走掉了。
剩下尹轻隋一个人站在阴影里,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轻轻笑了一下。
连着几天,盛若虚都跟宋爵混在一起。娄星华有事在身,赶着得闲的时候也往他们这儿凑合。
宋爵无所谓,他没来过京城,有个成言善道的家伙在身边当地头蛇也好,省得他到处乱撞。
而且听盛若虚讲各种江湖故事,着实令他开心。
他们在京城各大胡同游荡,元宝看什么都新奇都想尝试,有一次差点被花魁拖进青楼里去。要不是盛若虚眼疾手快,元宝就要被一群美女扒光了。
玩乐的同时,宋爵也没忘了正事。他来京城,是想引祁安城出现。之前在苏州汉水停留得太短,没能等到他露面。
战原堡的人从苏州跟到京城,累的半死,如今天天在一品楼蹲守。
宋爵不想找这些人麻烦,每天在一品楼上喝个茶,算是表态。出了一品楼,他们跟几次就被甩丢几次。
祁安城一直没现身。他要是真在乎孟桥,早应该来京城。如果孟桥还活着,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战原堡的人蹲在一品楼里,盛若虚自然知道。
他开始有些忌讳,不想和战原堡有牵连,行事遮遮掩掩,透着一股贼气。可是之后发现宋爵淡然到根本不在乎,他倒大拍桌子,替宋爵打抱不平起来。
宋爵看似冷漠,内里是个极其护短的人。盛若虚维护孟桥,他听了心里舒坦,面上表现不出,两人交往实多了一层亲近。
宋爵和元宝的轻功绝顶,战原堡的人被他们几个溜得团团转。盛若虚为之称奇,随口问过几句,宋爵没犹豫,挑了一些心法讲给他。
盛若虚受益匪浅,只觉得这孟桥周身是宝,为人率性随和,心胸宽广,大方不藏私,……真是一点缺点也看不到了。
闲暇时,盛若虚不忘拉着元宝切磋。比一次输一次,亏得他好脾气。晚上回到白乙庄便在院子里比划琢磨,第二天再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尹轻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他知道盛若虚足够警惕,不会泄露任何教中要事。但每天都听盛若虚提起孟桥的名字:孟桥功夫好,孟桥人品好,孟桥模样好……这个孟桥,到底还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一早盛若虚带了小西天的早点,到茶楼找宋爵。元宝接过点心开心的叫了一声,惹得盛若虚想笑,看见宋爵赶忙忍住。
娄星华有事,要等上一会儿他才会到。
吃完了点心,喝了一杯茶,捏了几把元宝的小脸,盛若虚没等到娄星华,反而等来了尹轻隋。
尹轻隋扇着羽扇,身穿华裳,一派浊世佳公子的模样,款步摇摆走上一品楼。对着盛若虚开怀地打招呼:“哦,虚兄!你在这里。”
盛若虚差点被茶水呛死,眼睁睁看着尹轻隋走到近前端坐在桌旁,对宋爵拱手道:“孟兄,久仰大名,在下尹轻隋。”他笑时眼睛漆黑晶亮,好像蒙了一层水雾。
宋爵看着他没作声,尹轻隋接着笑道:“经常听虚兄提起你,一直甚为仰慕,今天正好有空,便来凑个热闹,不知孟兄是否介怀?”
说着赠送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盛若虚见他笑容满面,便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势靠在栏杆上。孟桥讨厌看到人笑,这几天他都忍成习惯了。他家教主是那种自来熟加便宜笑容满天飞的德性,倒要看他如何收场。
果然孟桥看着尹轻隋的笑脸沉默,半天没说话。
尹轻隋笑容更加灿烂,又凑近了一些轻唤:“孟兄?”
宋爵一直没出声。他心里像是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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