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正邪不两立-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修哥愕然挑眉。
“被绑架了七天,在大家都认为没有希望时,我自己一个人走回来了。”谢鄂苦笑:“那七天发生什么事,我自己也是过了好久才想全的。总之,遇到不是那么坏的坏人,也遇到不是那么好的好人……最后,本不该救我的好人为了我被坏人亲手杀死,坏人受不了这个刺激变得疯狂,守着好人的尸体两天后也消失了。”
“哦……”修哥怔怔地应了声。
“所以我不喜欢暴力,过度依持暴力的力量只能产生悲哀。失控的暴力最终无处散发的力量只会反趋到自己身上。”
修哥沉默了,换以前,他对谢鄂的话会嗤之以鼻。可是夜舞的解散何尝不是无处散发的力量反趋到自己身上的后果。
“绑架发生后,我家人怕我再出事,请了老师教我防身术。我从五岁学起,到现在有十几年了,但我确实不喜欢暴力,只用来最基本的自我防护,并不是故意隐瞒你们。”
修哥哼了两声,没回答。
谢鄂沉默片刻:“你真的不知道郑直在哪里?”
修哥抬头看他一眼,没回答,垂眼。
“既然他不愿意告诉我,”谢鄂苦笑:“那么,我等他复原的那一天,再来找他。再深的伤也会有治好的一天。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会等他。到时,你刚才问我的问题,应该也有答案了吧。”
 
谢鄂走后,修哥又抽了会儿烟,这才懒洋洋地顺着楼梯往上爬。
二楼休息室里,郑直站在窗前默默地叼着根他平时不抽的烟。
“早就走远了。”修哥倚在门框:“真的不见他?”
“不见。”微哑的嗓门吐出两个字。
“他来找你,不是你之前希望的事?”
“那是之前,不是现在。”郑直从窗前转回身:“现在的我,需要的不是原谅。”
“夜舞解散不是你一个人的缘故……”
“你呢?”郑直打断他:“那你在苦恼什么?”
修哥闭嘴。
“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缘故,只不过由着我们推波助澜,将它逼到解散的地步。”郑直苦涩地笑笑。
如果只是子淇害子尘出车祸残了一条腿,其实并不到需要解散夜舞的程度。但是,因为郑直缘故离开的腹蛇、JEFF,因为旧人渐远而心灰的修哥、NIC,还为因为子尘受伤而彻底无圈回余地的子淇、豹子……夜舞风光的背后早埋了无数的隐忧,随着子尘的车祸,崩溃只是早晚的事。
两人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准备去T市不回来了?老爷子最惋惜的就是不能把你和豹子一起收到手下。”
“哈……虽然对郑家来说我很不肖,但要不肖到加入黑道,我家老头大概会直接大义灭亲。”郑直耸了耸肩,轻飘飘地带过这个话题:“听说子淇和子郗也被看上。”
“嗯,老爷子放话了,在子郗他们成年做出选择前,谁都不许去动他们。大概想把天枢位留给他们之一吧——骆驼说了,他放弃天枢位,过几天也要陪子尘出国疗养。”
整个夜舞里,也只有一直很安静的骆驼才是黑道出身。
“所以,真是四分五裂,不散也得散了。”
“那你跟谢鄂……”
 
他跟他的缘,始于夜舞,也终于夜舞。
轻轻晃动耳上的红色宝石,郑直回过身扶在窗台上,直面窗外澄蓝无垠的天空。
“现在的我们还不成熟,才会不停地犯下错误。谢鄂现在没有答案,我也没有。
只要有缘,总有一天,我跟他会再见面的。那时,或者会是个大家都已经释然的环境……”


正邪不两立 19

(大学篇)
第一章 缘份有时是个悲剧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倒了。
无论旁观的人再怎么惋惜这座丰美华盛的大厦,它在一夕间轰然顷倒却是不争的事实。
干部群一片缄默,就象当年夜舞在青华山道赢了龙神会一样,什么消息都不曾流传出来,放任着外界流言的揣测。
污蔑不能折其色,称赞不能添其彩。它只是沉默地凝固在历史中,成为大家饭后茶余的传说谈资。
曾经被夜舞以不可一世之姿势压制下去的组合纷纷抬头,争先恐后想趁这空窗期创造出新的传说与神话。只是,缺少那种将自己的疯狂展示到极限的才华,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那座巅峰。
渐渐地,大家都不再尝试超越,而用沉默将传说封存起来。
这是个浮燥,缺少传说的年代,人与人的距离太近又太远。信息爆炸的速食时光,消逝的传说不过是一行行代码的闪动,并不会占据大家视线太久,茶余饭后的谈资渐渐又被别的事物替代。
两年后,夜舞曾经的辉煌彻底化成冷灰,只有曾经参与过那段疯狂岁月的人,才会对它念念不忘。
方子淇和范子郗解散夜舞后,也考入杨基高校,只是再也不玩机车;豹子在夜舞时展露的手腕与能力自有很多赏识他的人邀请他加入自己帮派,全被他拒绝了,自己组了个权帮;子尘在骆驼陪同下去瑞士养伤;修哥盘下修车铺自己当店老板,提前成为社会人士;NIC关了BARBAR跑去修车铺打工,架子依然比老板更大;腹蛇和JEFF听说夜舞解散的事,也曾回来过,与修哥相对唏嘘;谢鄂考上X大,这本来就是他转学到X市的目标,学校离修车铺不远,有时也会过来坐坐。只是,不知有心使然还是无意巧合,他与夜舞的旧人们从来没遇上过。
这些人里,变化最大的是郑直。
 
N大,一所也有百年校史的大学,最出名的是法律系,但近几年汔车行业形势大好,也趁机从机械系、精仪系还有航院调配了老师组件了汽车系,方便拉汽车企业项目。研究方向大体是走发动机、底盘、车身结构,振动和舒适性等等,热门学校热门专业,倒也收了不少有潜能的学生。
“学长,等我一下,不要又跑了!”寒假校园里基本没什么人,除了需要利用实验室和其他学校设施的学生外,空旷得很。抱着一叠书的路佳在图书馆外大声叫着,边跑边挥手,一不小心手里的书掉了一地:“哎!”
被他叫唤的目标停下急走的脚步,回头看了眼。修长的身上随意套着件深色毛衣和浅色牛仔裤,衬得皮肤如石膏般白。漆黑的长发绑成马尾,左耳鲜红流苏耳坠,在高中时过于招眼的打扮,进入讲求个性的大学反而没有那么刺眼。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掩去过于锐利的目光,笑弯弯的唇角凭添了几分温柔可亲,看来倒很有不羁文艺青年的架式。
他看路佳蹲在地上拣书的狼狈相,无奈地偏了偏头:“你还不死心。”
“学长你就帮个忙嘛,排球社现在真的是生死关头,不能没有你。”路佳拣好书蹲在地上仰起头,一双眼露出宛如小鹿般楚楚可怜的通杀光芒。
“我视力不好,不能参加剧烈运动。”学长托了托鼻梁上几乎没有度数的眼镜,忧伤地垂下眼:“而且,还有一件事,大家都不知道——其实,我的心脏也不好。”
“不是吧?!”小路忘了要装可怜,蹬地站起身。
“我一直不想讲,但现在已经不能不讲了。”学长捂住心口神色黯然:“要不是有这难言之隐,我怎么忍心一再拒绝你,你可是我的好学弟。”
“对不起,学长,我不知道……”
“没事,说清了就好。”学长抬头露出清爽又温柔的笑容:“不过这事就当作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不好?你知道,我不希望在校园里大家把我当成易碎品看待。”
“放心,学长!我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我会保护你的!”小路同学胸口一热,充满了保护的自豪感,眼晴闪闪发亮。
“谢谢你。”郑直学长亲切微笑。
 
来到咖啡厅,自己惯常坐的位子还是空的。柜台后的老板看了他一眼,没过来问单,直接给他倒了杯玛奇朵,加了双倍焦糖。郑直笑笑,拿出笔记本接上电源开始进行寒假课题,用Ansys分析车身结构受力状态。
这间咖啡厅温柔的光线的低婉的音乐总能让他得到平静,今天却有些例外。
郑直同学的视力和心脏自然都是没问题的,不但没问题,甚至比一般人更强劲,反射神经与平衡神经也是极出众的,各种比赛对他来说不过小事一桩,可是他只能拒绝路佳。
因为比赛的场地,正好在X市,那个他到现在还无法面对和回归的城市。
打架飚车都已是上辈子的事了,曾经握惯机车扶手的手,如今拿的是压感笔。
那人很早前曾经说过——你是我的同学,这只手握的应该是笔。
喝了口玛奇朵,浓郁醇厚的甜香自味蕾传递到中枢神经,仿佛记忆里那人为他泡的糖水。
哎,刚才真不该说自己心脏不好的,现在倒真的有点心脏不好了。郑直单手撑着下巴,陷入沉思。
“啊,咿……”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的裤子,将他从回忆里拉回。低头一看,是个看起来才会走路,流着口水的小娃娃,趴在他腿上,露出无齿的笑容。
“呃——”从来不习惯与小孩子相处,小朋友柔软依附的身体让郑直半个身子都僵硬住,完全不敢动,生怕一动就弄伤小朋友。
环目四顾,寻找小朋友的家人,得到的都是好奇的目光,咖啡厅里只稀疏坐着两三桌客人,在对上他求助的视线,只是耸耸肩,连店主也抬头看了过来,然后摇摇头。
他坐的座位靠近出口,小朋友的力气是推不开玻璃门的。既然咖啡厅里没有他的家人,或者他是从门外趁着有人进出门没合上时淘气跑进来?
郑直嘴角抽搐,稍稍动了下有点发麻的腿。小朋友的身体也跟着挪动。
“咿?”小朋友觉得有趣,咯咯地笑了起来:“啊呀!”
完全听不懂小朋友想说什么,郑直脸都绿了,压抑着自己伸腿的欲望,弯下腰,抱起小小软软柔若无骨的小身子。浓郁的奶香让他心下嘀咕了声乳臭未干。
模仿着平时看到的姿势,自己也试着调整角度,却怎么也不对劲。提着胳膊生硬的手势让小朋友也不舒服,收起笑脸,一幅要哭不哭的表情:“啊呀……”
“别别别,千万别哭,哥哥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郑直赶紧哄他,生怕他直接哭闹起来。
小朋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自动寻找舒服的位子,蹭了他一脸口水,还好奇地揪住他闪闪发亮的耳坠,黑漆漆的眼珠子也闪闪发亮。
郑直努力将小朋友挪远一点,腾出左手抢回自己的耳坠:“别乱抓。”
用单手抱一岁多的小朋友,对郑直来说是技术活,而且是技能不达标的技术活。小朋友坐不稳,翻了翻,上半身就要往后倒。郑直眼疾手快放开耳坠左手一挥及时捞住他半个小身子。
小朋友窝在郑直怀里咯咯笑,开心地抓住郑直的耳坠直流口水。
郑直无奈,索性摘下耳坠给他玩,免得发生血案。
小朋友把玩着耳坠时专注的表情有点熟悉——不,不是有点,而是非常熟悉,象某个呼之欲出的人,却一时想不起象谁。
郑直没空细想,决定先找到他家人再说。正要抱着小娃儿起身,由于姿势不顺令手肘辐度增大,转身时不小心碰到杯子,咖啡洒了一桌,他赶紧坐回座位腾出一只手揪着纸巾往桌上擦。一连用了好几张,好不容易控制住液体没让灾情延漫到笔记本,扭过头,小朋友拿着他的耳坠,正欢快地在键盘上乱戳,也不知他怎么戳的,屏幕彻底黑屏。
他的课题作业!!
吸气,深深吸气,深深深深地吸气。
郑直‘叭’地一声合上笔记本塞回背包,怒目瞪着不知死活的小朋友,小朋友挥着手上的耳坠:“咿啊~”
无奈地扶着额,郑直向店主示意自己要暂离下,抱着小朋友离开咖啡厅。
站在人行道的红砖上左右张望看看附近有没有在找小朋友的大人,小朋友玩腻了耳坠,随手一扔,郑直飞快地接住才没被他扔进下水道。
“你这小家伙!”他气得牙痒痒地,小娃儿却不懂得害怕,眨着大眼笑得无辜又纯良。
——纯良!郑直想到小朋友象谁了,想到答案的一瞬间,血液被冻住了一般失去流动感。
谢鄂!
“巴,呀……”小朋友突然挣扎起来,身子往后猛探着叫唤:“巴……”
快速跑近的脚步声与熟悉的音调将郑直整个人都钉地原地。
“坏孩子,到处跑,急死爸爸了!”
僵硬地站着不动,任刚才想到人影实体化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两年多不见,他长高了,也更强壮了。头发有点长,眉眼还是熟悉的线条,气质却多了份冷竣和沧桑。他低头看着郑直怀里的小娃儿,伸手哄着,瞧也不瞧郑直一眼。
郑直的脸色白了一阵子后又马上转红,气血直冲上脑淹没了他的理智:“谢鄂你这混蛋居然这么快就有孩子了!还说什么会等我!你……你!气死我了!把他抱走,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恶狠狠将小娃儿往谢鄂怀里一塞,他气冲冲转身走人,否认自己是因为争不过一个小朋友而吃醋。这家伙,思考思考思考个屁,思考的结果就是跟人有小孩子么?!哼,笨死了,就那只菜鸟,说不定是直接被人算计了!
想到曾抚在自己身上的手,隐忍的眉,潮红的脸,还有律动时虬结的背肌,高潮时咬过的肩膀,激情时火热的怀抱。这些曾经属于过自己的东西现在都属于别人,郑直心底就充满了毁灭一切的暴戾。为了避免失控,他只有马上离开。
终止一切愤怒根源的,是背后微带冷意的一句话:“你认识小六?我是说谢鄂?”
 
郑直停下了脚步,以及热血过度嗡嗡作响的脑袋。
太过愤怒的情绪,让他忘了一件事——谢鄂不是独生子,他有三个哥哥。
脸色涨得更红,这次倒不是愤怒的缘故。郑直再次僵在原地无法回头,太丢脸了!
“我是谢鄂的小哥,谢屹。”与谢鄂长得极为相象的男人抱着儿子走到郑直面前:“大家都说我跟小六长得很象,抱歉让你误解了。”
郑直脸热得快滴出血来。虽然他现在跟谢鄂什么关系都没有,可是在他家人面前展示这么一幅失控的样子,要怎么解释?
对同性的朋友有小孩子一事这么激动——老子还能解释个屁!
“哈……是啊,你们长得太象了,我跟谢鄂又很久没见面……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纯良的家伙居然跟人……我还以为他被人算计了,哈哈。”干扯了半天,郑直终于对上谢屹略带探索却掩饰得很得体的目光。这时候他才觉得,谢屹和谢鄂两人其实并不是那么相象的,气质就截然不同,谢屹冷峻严肃不苛言笑,谢鄂温和可亲不语也带三分笑。
只是,快三年了,青春期的三年足以让人改变太多。他早就不知道现在的谢鄂变成怎么样。
郑直心下怅然。
不管谢屹对郑直的解释有什么感想,他都没表示出来,只是严肃地点头:“小六是比较单纯,常让大家担心,谢谢你的关心。还有我儿子给你添麻烦了,也非常感谢。为了表示谢意,由我作东请你吃顿饭吧。”
“不不,不用了,等下我还有课。”郑直只想快点离开这尴尬的地方。
“那好,回头我让小六代我感谢你,请教下你是?”
“成聂。”郑直毫不犹豫地回答。
————————
“我今天去考了驾照。”
“哦?”修哥从车底下一推滑轮爬出来,将烟叼在嘴角,边扯手套边将手机放修理桌上按下扩音键:“机车的?”
“汔车的。”
嗤了声,修哥正想嘲讽几句,电话那头又接着说:“机车的也拿到了。”
“臭小子,也学会耍人了。”修哥大笑:“这么久,你终于去考了。”
“是啊。”那边长长地应了声。
一个名字哽在两人喉咙间,却没人先提——那个教谢鄂机车的人。
“他还是不许你告诉我联系方式吗?”谢鄂先开口。
修哥含糊地应了两声。
“今天打电话是跟你说,接下来半年我大概不在X市,学校有学术交流,我报名参加了。”
“哦,哪里?”修哥心不在蔫地回答,到处找咖啡。
“T市的N大。”
“咳咳咳……”修哥被烟呛到了,他在想要不要通知郑直。
“修哥。”电话那头传来温和的声音:“厚此薄彼是不好的行为。”
修哥瞪着电话半天,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修哥挂断电话,听到动静的NIC从二楼探出脑袋:“要我通知不正直的吗?”
“你这么闲,下来帮我修车!”修哥叉腰大吼。
NIC嗖地缩回脑袋。
————————
谢鄂放好电话,看着手上今天才收到的申请同意书,轻轻吐了口气。大三才开始的学术交流人员早在上学期就圈定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上未班车办好手续,也是拜院长对自己一向的偏爱。
上个月小哥打电话来,说起小宝走失的事。
“今天小宝在T市差点走丢了,还好被你朋友拣到。”
“我朋友?又把你当成我了?”谢鄂轻笑了声,换个轻松的坐姿。
“是啊,看到我和小宝,很激动地指责我居然生了孩子。”谢屹漫不经心地闲聊下隐含着旁敲侧击:“看来大家都很担心你会被人骗了,你这法律系读得挺失败的。”
“指责?”谢鄂下意识地挺直了背。他的朋友里,会用这种态度来对这件事的,仿佛只有一个。
他压抑下突然激荡起来的情绪:“你们不也一样,经常担心我被骗,打电话来关怀……他有说他是谁吗?”
问到最后,话语里还是添了丝急燥。谢屹一边逗着儿子一边已有了悟:“他说他叫成聂。”
“成聂?!”
“当然,跟我见过的那位成聂长得完全不象。虽然我不大记得他的脸,但我不觉得小平头能在半年内长成马尾——除非他戴了假发,这我就看不出了。”
“他……是不是戴着一只红色流苏羽毛耳坠?”猜测得到证实,谢鄂的手微微发抖,猛地站起身。
“没有。”谢屹试着从小宝嘴里拉回自己的领带:“不过左耳有点红肿,可能你说的耳坠被小宝看中了拉着玩,所以才没戴……坏小孩!”
他看着终于抢救出来却是湿答答的领带,瞪着小宝,小宝咯咯地笑着。
“小哥,下次有话请一次性说完!”
“你很在意这位朋友?”
谢鄂沉默,没有回答。
“那再奉送一个消息好了,他的背包上有校徽,是N大的。”
 
回忆至此中断,谢鄂放下手中的资料,走到阳台,深深吸了口气。
雨后的城市,充满了芬多精新鲜的生气。
能再见面了吗?郑直。
————————
自从那天对着小路胡扯过后,郑直就觉得自己有点流年不利。遇到谢鄂小哥的事不说,被小朋友乱戳一通后笔记本就出问题,启动后总是没办法使用各种软件,连带着写了一半的分析也不见了。拜托计算机系的学弟帮自己鼓捣好已经是两天后的事。好不容易赶完进度,发现自己心脏有问题的消息被小路不知怎么八卦地,闹得现在校园里人人见了他都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走路时稍快一点都有人阻止他,生怕他就这么倒下了——要知道,现在还是寒假,校园里并没多少人。等开学……想到这,温柔的郑学长脸绿了几分。
无端被宣传成病美人——虽然是自己起的因——很是让人困扰,郑直在双人宿舍里大声感叹,果然美人效应是无分男女性别的。
这话被他同寝的康庄听了,换来一个呕吐的表情:“就你还病美人,登山社的人全会笑死。”
个子在平均高度以下的康庄身为学生会书记,号称寒假留在学校是有公事要处理,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通宵玩游戏。康庄跟郑直虽然不同系,却都是登山社的成员,也知道郑直的体能是达到何等**人怨的标准。
“我不介意被大家另眼相待保护啊。”郑直笑嘻嘻地叼着棒棒糖摆出西子捧心。
温和俊美又有人气的学长是多少学弟学妹们憧憬的对象,体能很好却因为心脏有问题而不得不远离体育竞争是多么让人伤感的话题,难怪病弱的美青年经常看着天空就陷入了忧郁的沉思中——最近的八卦新闻连郑直漆黑的眸子泛起水雾,用有点脆弱却无比坚强的表情倾诉对体育热爱的细节都有了。康庄一想到这些八卦,再看看坐在自己对面叼着棒棒糖玩PSP的郑直,深深感叹流言的不可信和大家对八卦的热情。
“象你这么八面玲珑的人,从小到大多的是对你另眼相待的人,亏你还玩不腻这种把戏。”康庄的话调里有点酸。
“哈哈哈哈。”郑直听得哈哈大笑。
康庄的话对一半错一半,另眼相待是没错,不过,没人敢想象保护他吧。
夜舞的赤羽,只有他保护别人的份,没有别人保护他的份。
 
“对了,郑直,你以前是读X市的杨基高校吧?”
“嗯,怎么?”
“这次来本校交流的学生里,可能有你的同学。”虽然通宵玩游戏,但快开学了,该准备的工作也得做好准备的康庄在看到新增加的交流名单时,默默念了两遍对方的名字,笑道:“或者你们也认识,连名字听起来都是一正一邪……”
‘咕咚——’一声,趴在床上的郑直直接摔到地面。
“喂喂,你没事吧?”康庄吓了一跳。
郑直缓缓抬起头,满头凌乱的黑长发恍如贞子:“谢鄂?”
“你果然认识。这么激动,不会是你的仇人吧?”
郑直没有回答,沉默片刻,一脸忧郁地问:“你说我现在去报名到X大当交流学生还来得及不?”
————————
夜深人静,寝室里只听得到康庄打呼的声音。以为自己也能睡得着的郑直,在黑暗中睁大眼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杂乱无章,响得象雷鸣,在血液间不断鼓噪。
要……再见面了吗?虽然知道或者有再碰面的一天,却没想到这么快,才不到三年。
不到三年,由法定的未成年步入法定的成年,但未成年与成年的界限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