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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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哲从最后一家出版社出来后在路边垂头丧气的走了一会才拦了辆出租车回家。到家时丁颜正在厨房做饭，他也没去厨房看，直接进了房间关上门。丁颜从厨房出来看潘哲的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看向房门也是关着的，便走过去轻轻的敲了敲门，“潘哲？”等了片刻看没有动静，刚要转身门开了。潘哲站在门口，一脸不开心，“什么事？”
　　丁颜看着他好像表情不太对，便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
　　丁颜顿了顿，“那先吃饭吧。”
　　“我不想吃，你吃吧。”说完就关上了门。丁颜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愣了片刻，便有些疑惑的转身去吃饭。吃完饭收拾完，丁颜走到潘哲门口想敲门告诉他去学校了，可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站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时间一天天过去，出版社那边没有任何消息，潘哲心里又气又急，想着肯定是前台没有把他的稿子交上去。又过了几天，出版社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潘哲按奈不住了，他一早就去了出版社打听情况，前两个出版社说的话都是一样的，投稿的人很多，最快也要等上一个多月才有结果。到第三个出版社时前台正准备打电话，看到他笑着把电话挂掉说：“刚才编辑部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
　　潘哲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开心起来，“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我的小说能出版了？”
　　“我也不知道，你跟我去一下编辑部。”
　　潘哲跟着前台的女孩来到编辑部主任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正有人和主任说着事情，前台的女孩叫他在这等一会，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便出去了。工作人员离开后潘哲连忙站了起来，主任笑着起身走到沙发那，“坐吧。”说着自己也坐了下来，“看你好像不大啊？”
　　潘哲点了点头，“嗯，我才上大二。”
　　主任有些意外，“大二？你平时都看些什么书？”
　　“什么书都读，不过比较喜欢看古典小说之类的，还有些历史人物传。”
　　“哦。”主任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你写的这个小说我看了一下，写的不错，可是内容太过于灰暗了。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写这样的小说吗？像你这样的大学生写出来的东西应该是朝气蓬勃的啊。”
　　潘哲顿了顿说：“我觉得灰暗的东西最贴切生活，而且悲伤的故事容易被人记住。”
　　主任笑了笑说：“看样子现在的孩子都早熟。你的这本小说我们还在讨论，可能有些地方需要改动一下，你愿意吗？”
　　潘哲想了想说：“如果对这个故事本意没什么影响的话，可以稍微改动一下。”
　　“那就行。你回去等我们的电话吧，大概就这几天。”
　　从出版社回去的路上潘哲去超市买了一堆东西，还买了一瓶红酒。把东西送回去后他便去了学校。丁颜吃完饭在教室看着书，看到潘哲在旁边坐下时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潘哲一脸笑容，是丁颜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笑容，“来上课啊。”
　　丁颜看他这样心里有些疑惑起来，“你上午出去做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我有东西没带，回去了一趟，看你不在。”
　　“我出去办事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看样子办的很好，不然哪能笑的那么开心。我和你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看你这样笑过。”
　　“我本来就不爱笑，从小就这样。我买了些东西，下课后回去一起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0　章

　　丁颜顿了顿，心里虽然很想问是什么事，可潘哲没有主动说，她也不好问。她算是知道潘哲的脾气，不喜欢别人问他不想说的事情，否则又要不高兴了，难得今天他这么高兴，丁颜也不管什么事了，只要陪他高兴就好了。
　　晚上他们做了五六个菜，还一人倒了一杯红酒。端杯时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笑着碰了一下，然后各自喝了一小口，最后一瓶酒被他们都喝光了。平时他们都不怎么喝酒的，丁颜只有晚上睡不着时才喝一点。虽然两人没怎么醉，但话都变得多了起来，丁颜这才知道潘哲写了小说投稿，可能要出版，她心里真的替她高兴。
　　今天是星期六，这些天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连着好几个晚上文涛都没有睡好。墙上的钟已经快到十点了，他还闷头大睡着，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名字显示的是漫落。他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才摸到手机接起，“喂。”
　　电话那边的谢漫落带着些哭腔，“你还在睡呢。”
　　文涛听她声音不对，翻了个身坐了起来，“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
　　“我把腿摔坏了，现在在医院呢。”
　　文涛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谢漫落说完地址，文涛撂了电话连忙起身洗漱出门。他赶到医院时谢漫落正靠在床头眼巴巴的看着裹着石膏的右腿，看到文涛时她鼻子一酸又哭了出来。
　　文涛在床边坐下，看着谢漫落的腿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把腿摔坏了？”
　　谢漫落擦了擦眼泪说：“我早上准备下楼去买早饭，在楼梯口不小心滑倒了，然后就摔了下去，当时就不能站起来了，幸好邻居上楼时发现了我，帮我叫了救护车。”
　　文涛心里满是担心，但嘴上却是责备的话，“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下楼就不能慢点吗，急什么啊。现在把腿摔了，你现在还在实习，公司那边怎么办？”
　　谢漫落看文涛不但没有安慰她，还在那一个劲的责备，顿时心里即委屈又生气，哭着高声说：“我又不是故意要摔的，你不安慰就算了，还在那怪我。要是小哲摔成这样，你会这样责怪他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关心我吗。”
　　文涛看她这样反倒笑了起来，从兜里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好了好了，我这哪是责备你啊，我是担心。你不知道我接到你的电话有多着急。”
　　谢漫落抽泣着，“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你在医院好好养伤，公司那边我帮你想办法。你摔成这样，肯定要一两个月才能正常行走。你的实习期只能延后了。下个星期我送你回北京，回家你爸妈可以照顾你，等伤好了再回来。”
　　“那你呢？”
　　“我当然上班啊。”
　　“可我不想回去。要不你搬我那里住吧，这样你可以照顾我。我只摔伤一条腿，你不在时我还能拄拐杖啊。而且我不想让我爸妈知道，他们知道了又要担心我一个人来上海了。他们一直不同意我来的，我怕回去就回不来了。”
　　“这样啊。”文涛想了想，“那好吧，我暂时先搬你那里去住，我这边的房子不退，等你好了我再搬回来。”
　　“嗯。”谢漫落看他答应了，心里特别的开心。
　　谢漫落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出院的前一天文涛搬到了她那。文涛推着谢漫落进屋时说：“这房子挺大的，你一个人住着不害怕啊。”
　　“我胆子大，害怕倒不会害怕，就是有些冷清。”
　　文涛把要洗的东西拿到卫生间，还有些衣物拿到房间。从房间出来时谢漫落笑着说：“你对我家挺熟悉啊。”
　　文涛走过来把她推到阳台，扶着坐到靠椅上说：“我昨天过来到处看了一下，照顾你当然要熟悉这里的一切了。”
　　谢漫落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文涛忙里忙外的，感觉像是丈夫在为受伤的妻子忙碌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1　章

　　潘哲上午在学校接到了出版社那边的电话，他也没和丁颜说一声就离开了。到出版社前台时潘哲明显感觉到女孩比以前热情起来。她带着他去见上次的那个主任，主任看到他笑着从办公椅上起身走到沙发那，“坐吧。我刚听你那边好像在上课呢吧。”
　　“嗯。”潘哲直直的坐着，和上次一样身体有些僵硬。
　　“我们研究了一下，把要改的内容给你标了一下，”主任起身走到办工桌那拿来潘哲的小说稿，“你看看，如果可以的话，等你改完就能出版了。”
　　潘哲接过稿子翻了起来，里面标的不是很多，不过都是他认为写的比较出色的段落，也是能够真正体现他内心最真实的东西。主任看他看着稿子没有说话，便笑着说：“这些标出来的段落写的都非常优秀，我也很喜欢，可是这些内容太反面了，怕审批过不了。”
　　潘哲顿了片刻说：“好吧，我试试。”
　　“那就好，你回去研究一下，等改好了过来。到时候我们协商一下出版的事情。”
　　潘哲从出版社回来的路上买了晚上要吃的菜，然后发了个信息告诉丁颜，叫她下课后就不要买菜了，还有下午的课也不上了。中午他就在下面的小吃店随便吃了一口就回去了。下午他在电脑前坐了半天，反复的看着那些要删改的内容，却想不到更合适的内容来代替。潘哲有些着急，甚至有些抱怨，他凭什么要改这些内容，这家如果不行，还可以换另一家，就不相信没有一家出版社能够出版他的小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潘哲从电脑前转移到了床上。他躺在床上闭着眼镜，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播放着他写的故事。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潘哲的思绪。他有些懊恼的睁开眼看了一眼关闭的房门，没有打算理睬，可片刻后又响了起来，这下潘哲真的烦躁起来，冲的门大声道：“别烦我。”
　　门外的丁颜手顿在半空中，愣了片刻才转身去厨房做饭。饭做好了潘哲的房门还是关着的，丁颜也不敢去叫，只好拨出一份来给他留着。
　　直到十点多潘哲才从房间里出来。丁颜的房门是开着的，她正看着今天的课程笔记，听到潘哲那边有声音，立马起身走出房间。潘哲正要去厨房，她走过去说：“饿了吧，我给你把菜热了。”
　　“那好吧，谢谢。热好了叫我。”说完潘哲转身又进了房间，不过房门没有关。
　　热好了菜，丁颜走到潘哲房门口小心翼翼地说：“菜热好了。”
　　“哦。”潘哲从电脑前起身走到客厅。丁颜也在桌边坐下，看着潘哲欲言又止的样子。潘哲看她好像有话说，便停下筷子问：“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只是遇到了点问题。”
　　“小说吗？”
　　“嗯。出版社说有些地方要改，可我不知道怎么改才能更好的表达我的意思。我改来改去都不满意。”
　　“那现在改好了吗？”
　　“还没有。”
　　丁颜笑了笑，“先吃饭吧，总会想出来的，今天想不到还可以明天想啊，写小说是急不来的，需要灵感。”
　　潘哲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然后低头吃饭。
　　三天后潘哲拿着改好的小说去了出版社，主任看着时不时的点着头，看样子是满意的。可潘哲心里是不大痛快的，虽然改后的内容他还算满意，但远远没有初稿更能表达他的内心，和对故事的诠释。
　　片刻后主任从稿件中抬头看向潘哲，“不错，改的很不错。合同我们已经拟定好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可以签字了。”
　　潘哲愣愣的点了点头。主任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来一份合同，潘哲看着合同愣了半天。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签合同，似乎是神圣的，但也是紧张的。这意味着他已经长大了，做任何事情都要开始负法律责任了。主任看他愣在那里，开口道：“怎么了？”
　　潘哲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只黑色的笔，很谨慎的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一个作家了吗？他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好了，现在合同也签了，你的钱也应该到位了。”主任又起身走到办公桌那，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看上去很厚。他将文件袋放在潘哲的面前，“这也许是你人生当中第一次赚的钱，起步就不少哦。”
　　潘哲看着面前的文件袋，他在想里面会是多少钱，但这也只是好奇，他并不是为了钱，因为他从来都不缺这些。
　　主任靠在沙发上笑着说：“你不看看多少钱吗？”
　　潘哲抬头看着主任，“我写作不是为了这些。”
　　主任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潘哲继续说道：“我写作只是想证明我自己，只是想写出我心里的东西。主任，以后我不会因为出版社的要求去改我的小说了。”
　　主任笑了笑说：“等你红了，无论你怎么写都会有人看的。回去后手机保持通畅，后面还会有些事情，到时候工作人员会联系你的。”
　　潘哲顿了片刻，起身拿上钱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2　章

　　文涛一下班就往菜市场走，难得今天不加班。其实他搬来谢漫落这里，除了他在时能照顾到她，大多数时间还是不在的，而且晚上有时要加班到十一二点，只有没有领导在时他才能把要加班的东西带回去。
　　他拎着菜进门时谢漫落正在看书，看文涛回来她便放下，推着轮椅到门口，“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
　　“他们都走了，好像晚上有饭局，我就把东西带回来加班了。”文涛拎着东西去厨房，然后出来脱掉外套，“我去做饭，一会就好了。”转身回厨房。
　　谢漫落推着轮椅到厨房门口，看着文涛忙来忙去的有些心疼。她知道文涛已经很累了，可还要去照顾她。客厅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谢漫落的。她推着轮椅去客厅的茶几上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着方浩的名字，她按了一下接听键，“喂。”
　　方浩的声音显得有些小紧张，因为这个电话是他挣扎了很久才拨通的。他告诉谢漫落已经来上海了，一直忙着没打电话。谢漫落只是笑着和他随便聊着。聊了一会后，方浩说：“不如这样吧，明天我请你吃饭。”
　　“对不起，我可能不太方便。”
　　方浩没有强求，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毕竟他们之间还没有熟悉到那样的程度。谢漫落刚挂电话，文涛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文涛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炒菜的勺子。他一只手在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看是潘哲便接起去了厨房。
　　文涛将两菜一汤端上了餐桌，谢漫落拿过一边的拐杖拄到桌边坐下，“好香啊。”
　　文涛盛来两碗饭，“本来要炖骨头汤的，可来不及了。一会吃完饭我炖了，明天中午你可以吃。”
　　“嗯。”谢漫落感觉心里暖暖的。
　　“刚小哲给我打电话了，说有东西给我寄来，我说了这里的地址，到时候你帮我收一下吧。这小子也真是的，我问他寄的什么，他也不说。”
　　“他可能想给你一个惊喜。”
　　“这不像他的性格。”
　　“你就那么了解他？也许他有些东西是你没发现的。”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那不一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难道小哲就没有吗？”
　　文涛赞同的点了点头，“也许有吧。”说着给谢漫落夹菜，“多吃点。”
　　潘哲收拾着要带去上海的东西。现在北京也开始暖和起来，晚上他特意看了一下上海的天气，温度也蛮高的，所以他只带了一件不是很厚的大衣，还有一些简单的衣物。收拾完，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灰色的盒子走出房间，丁颜的房间门是半掩着的，他伸手敲了敲，等丁颜应声他才进去。
　　丁颜刚洗完澡，正在用毛巾擦湿露露的头发，看潘哲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便停下手上的动作，“你拿的什么？”
　　潘哲将盒子放在桌上，“这是我用稿费给你买的礼物。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
　　丁颜怔怔的看着潘哲，然后把目光转到盒子上，片刻后才伸手打开，是个藏族风格的银镯子。丁颜心里有些惊讶，潘哲怎么会送她这样的礼物，而且也是她喜欢的。
　　“喜欢吗？”潘哲问。
　　丁颜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落在镯子上“喜欢。可你怎么想到送这个的？”
　　“我看你平时喜欢带各式各样的镯子，我去商场时看到了这个，所以就买了。”
　　“很漂亮，谢谢你。”
　　“那我回房间了。”潘哲转身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对了，明天下午我要去上海，可能三四天后才回来。”还没等丁颜说话，潘哲就回自己房间了。
　　丁颜看着闪着银光的镯子半天，然后拿起戴在手上。她将胳膊抬的高高的，扬起头，嘴角上扬，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这支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镯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3　章

　　潘哲坐的那班飞机五点多在上海虹桥机场落地。潘哲拿上自己的行李跟着旅客慢慢的往外走。这是他第一次来上海，从出机舱看到机场的那一刻，他就觉得上海和北京不一样。他的心情变得愉悦，不仅仅是快要见到文涛，还有这个城市带给他的。他现在终于明白文涛为什么会喜欢这里了。
　　坐在出租车上，潘哲看着窗外的风景，虽然这也是个钢铁般的城市，可却没有北京那样的沉闷。北京是政治城市，应该是严肃的，上海是经济城市，应该是活跃的。他应该喜欢北京的，可是他更喜欢上海。也许是因为文涛喜欢这里吧，要是文涛在北京，他也是喜欢北京的。
　　上海人似乎很喜欢聊天，在飞机上他身边坐的是两个上海人，一男一女，聊了一路，他干脆塞上耳机。刚上车时司机不停的问他问题，比如从哪来的，来上海做什么。刚开始潘哲还答两句，后来干脆不说话了。司机可能看他不说话，也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自说自唱着，潘哲塞上耳机看着外面。
　　机场离文涛住的地方还挺远的，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潘哲拎着箱子站在文涛家的楼下向上看着，这时里面有人出来，他赶紧拉上箱子进去。电梯在十一楼打开，潘哲到左边一家看了一下门牌号不是，便去了右边。他满心欢喜的按了一下门铃，片刻后门才打开，潘哲看到的不是文涛，而是坐在轮椅上的谢漫落。谢漫落也有些意外，“小哲？”
　　“谁啊？”文涛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潘哲站在门口，很是惊讶，“小哲，你怎么来了？”
　　潘哲看着他们两人，半天说不出话来。谢漫落看了一眼文涛，然后笑着说：“快进来啊。”
　　文涛帮潘哲把箱子拉近屋子，潘哲微微的挪动着脚步，走到沙发那转身问：“你们住在一起了？”
　　“没有。我脚受伤了，这段时间文涛只是来照顾我的。”谢漫落将轮椅推到沙发旁。
　　文涛端来一杯热水，“你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潘哲现在的心情复杂极了，其实刚才他想转身离开的。文涛和谢漫落住在了一起，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现在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如果他就这样离开，不是给了文涛和谢漫落更多的空间了吗。在这一刻，潘哲决定要留在上海，他要回北京休学，不管文涛同不同意。
　　晚上文涛带着潘哲出去吃的饭，本来文涛打算在家里做的，但谢漫落说潘哲第一次来上海，应该带他出去吃一些上海的特色。吃饭时潘哲问：“你怎么什么都没告诉我？”
　　“什么？”
　　“你和谢漫落住在了一起。”
　　“我只是去照顾她，最多两个月，我就搬回去了。明天我带你去看看我住的地方。”
　　“你一直都没有回答我，你喜不喜欢她。”潘哲对文涛住的地方已经不感兴趣了，他现在只想明白他和谢漫落之间的问题。
　　文涛喝了一口茶，顿了顿说：“喜欢。”
　　潘哲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酸的眼泪都快溢出来了。他咽了咽口水，“那你打算和她在一起？”
　　“现在还没有，想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再说。我想她也是这么想的吧。”
　　潘哲坐在那，听着文涛讲谢漫落受伤的事情整个人是放空的。谢漫落的样子在他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放映着。他握了握拳头，心里恨不得这个女人再也站不起来。
　　外滩灯光闪烁，黄浦江里的轮船发出低鸣声。文涛在一旁不停的讲着上海的景致，而潘哲却无心观赏。文涛拿出相机给他拍了几张照片，每一张笑脸都是勉强的。
　　晚上潘哲一个人睡在楼上的房间。楼上有两个房间，还有一个卫生间和洗衣房。房间对面是一个很大的阳台，潘哲站在上面看着远处，一点睡意也没有。这一趟他不该来的，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心里会好受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4　章

　　才七点多，床头的电话铃声把潘哲给吵醒了。他翻了个身，伸手摸到手机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电话那边传来丁颜的声音，“上海好玩吗？”
　　潘哲缓了缓神坐了起来，“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现在天老早就亮了啊。”其实丁颜昨晚做了个梦，半夜是哭着醒来的。本来她是想夜里就打来的，可怕吵到他休息，所以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到天亮。
　　丁颜问了几句，潘哲还有些睡意，也就敷衍的答了几句，挂了电话后他反倒没了睡意，干脆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下楼时谢漫落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