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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作者:令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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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飞刀暗嘘口气放开手,走到大力身旁,对阿灿说:“灿哥,不知道我兄弟怎麽得罪你了?”
  阿灿目光扫过小飞刀,傲慢地说:“你不是看见了吗,他打我呀。”
  大力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张嘴,被小飞刀制止住。
  这时皮蛋也赶到了,他微喘著气开口:“对不住啊灿哥。大力脑子有问题,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计较了。”
  “那不成,我被傻子打,传出去多没面子。”
  “别以为人多就可以欺负人,兔子急了还咬人!我们兄弟可不是好欺负的。”小飞刀上前一步,强硬地说,眼睛意有所指地扫了一圈地上散落的包子。
  “哎,没那麽严重,都是自家兄弟,闹著玩打两下也是有的。可是别传到洪先生耳朵里,他最讨厌自己人不团结了,对不对啊灿哥?”皮蛋不等阿灿开口,笑咪咪地说。
  他俩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让阿灿踌躇起来。这三个人虽然现在是马仔,可是以前也算小有名气的打手,要真打起来,怕是要两败俱伤。关键是,自己刚刚才获得洪先生的赏识,而洪先生确实很反感帮里人打架,为个傻子得罪老大实在不值。
  可是,阿灿不甘心。以前龙哥在的时候,这几个人从不正眼看他,使唤他的时候连名字都不会叫。如今风水轮流转,自己翻身了,也要让他们尝尝被人踩的滋味。
  他眼睛一转,似笑非笑地说:“他打我,我要打回来才行,要不然不公平。”
  小飞刀和皮蛋对视了一眼──阿灿现在是洪先生跟前的红人,如果和他撕破脸,肯定是他们吃亏。
  “行,你打我吧。打完,这事就算完了。”小飞刀站到阿灿面前。
  大力拉了拉小飞刀的衣服,被小飞刀狠狠瞪了一眼。
  阿灿阴阳怪气地笑两声,扭了扭手腕,用足力气一拳打在小飞刀脸上。小飞刀头一歪,鲜血从口中涌出。他稳住踉跄的身形,挺直脊背,若无其事地笑笑,问:“满意了吧?”
  阿灿冷哼一声,带著手下离开。
  等阿灿走远了,小飞刀张嘴吐出几口血,血里还混著碎了的牙齿。大力忙抱住他,发现他的身体瑟瑟发抖,手心里全是冷汗。
  大力吓得大叫:“你怎麽啦?”
  小飞刀靠在他怀里,虚弱地说:“小声点儿……”然後昏了过去。
  阿灿一拳打掉了小飞刀的三颗牙齿,还打碎了他的颚骨,半边脸全陷下去。难怪小飞刀会疼昏过去。
  糟糕的是,据医生说骨头的碎片压迫了他的面部神经,导致呼吸不畅,还有若干说不清的後遗症,得做全面的整形手术。他们不得不去找顾叔借钱。
  皮蛋在医院把阿灿连同其祖宗八辈诅咒了好几遍。
  “妈的,烂鸡巴的阿灿,老子跟他没完!”他再次发誓要报仇。
  顾叔担忧地问:“你们是不是得罪了那个阿灿?”
  “谁记得啊。我都不知道兔崽子往哪儿冒出来的!”
  “我怕他以後还找你们的麻烦。”
  “我和小飞刀没关系,就是傻大个儿……我就担心他还拿傻大个儿挑事。”皮蛋烦躁地抓头发。
  大力沈默地坐在墙角。他低著头,缩著肩膀,手指绞来绞去,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小飞刀带著钢托说话困难,他用眼神制止住皮蛋的话头。
  顾叔安慰小飞刀说:“你好好养伤,别担心大力,我来想办法。”
  小飞刀感激地点点头。
  等病房里只有大力和小飞刀两人的时候,大力挪到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摸摸他受伤的地方,问:“还疼吗?”
  小飞刀捏住他的手,困难地说:“不疼了。”
  大力眼眶红了,一拳捶在床头柜上,懊恼地说:“都怪我!我以後再也不打架了!不过,我没惹他,真的!”
  小飞刀抚摸著他粗糙的手指说:“我知道,是他欺负你……被欺负就要还手……我们不是怕他……要等阿豪,要干大事……”
  大力抱著小飞刀的一只胳膊,趴在床边,难过地说:“我是你的累赘。要不是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小飞刀揪揪他头顶支楞的硬发茬,柔声说:“你怎麽是累赘?要不是你,我已经死了。”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二十五)旧事

  小飞刀说如果没有大力他就死了,这不夸张。
  小飞刀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大力时,大力站在他家门口,身上的衣服又短又小,裤角只到小腿肚,衣袖吊在胳膊上,可是身材出其的高大。小飞刀几乎是仰视这个黑孩子愣头愣脑的笑容。
  大力家是小飞刀家的远亲,家里遭灾没人了,所以来投奔城里的亲戚。可惜小飞刀家也不富裕,刀妈是看上大力个子大、能做廉价劳动力才留下他的。
  小飞刀也看中大力的个头,他让大力帮他打架,给糖吃,还可以偷偷在晚饭的时候给他加肉,可是大力不去,傻乎乎地说不能打架。
  可是,有一次小飞刀让人堵在家门口打,大力冲出来把打他的人打跑了,自己也挂了很重的彩。
  小飞刀奇怪地问:“你不是不打架吗?”
  大力说:“他们打你。”
  从此以後,小飞刀每次想让大力帮他揍人时就对他说:“有人要打我。”
  傻大个儿二话不说便去应战。
  开始时,小飞刀还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暗自开心,慢慢的,心里变得不是滋味起来。他逐渐明白大力每次不要命似的打架是为了保护他。
  有个人可以不要命地保护自己,小飞刀不知道别人会是什麽样的感受,在他自己是又酸又甜。随著时间的流逝,他们俩不知打了多少次架,大力不知有多少次挡在小飞刀身前替他受伤,而在小飞刀心里自己从被保护人变成了保护人,大力变成他想照顾的对象。
  想起以前的大力,小飞刀扯起半边嘴,露出一点笑容说:“大力啊,你真是个傻子。”
  大力眨巴著眼睛说:“我是傻啊……”
  “不过,不是累赘。”小飞刀急忙截住他可能出口的话,“我饿了。”
  “你想吃什麽?”
  小飞刀想起令自己挨打的一地包子:“包子。”
  “你等著,我去买。”
  大力高大的身躯一阵风似的转出门。
  小飞刀听见走廊上传来急促沈重的脚步声。想像著大力火急火燎的模样,他忽略了下颚隐隐的疼痛,安然地闭上眼睛。
  顾青山为了大力的事,主动打电话给洪峰,约好在宋子豪练枪的旧仓库见面。
  如约到了仓库,里面并没有人。顾青山正疑惑,一个硬物顶在腰间。有人贴在他背後,耳边传来低沈的声音:“你的反应变慢了。”
  熟悉的情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声音,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呵呵……”洪峰愉快地笑起来。
  顾青山像被烫了似的跳开,勉强保持平淡的态度,说:“我现在只是普通老百姓。”
  洪峰掂了掂手中的枪说:“是啊,我也很久没练了……我们都老了……”他的语气怅惘而无奈。
  顾青山环视满是灰尘的仓库,再看眼前已显老态的洪峰,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洪峰把枪往桌上一丢,随便坐在一只箱子上,也不管弄脏身上的名贵西服,“难得你主动给我打电话,说吧,有什麽事?”
  顾青山踌躇著措辞,慢慢地说:“我店上最近人手不够,想找你借人……有个叫大力的,能让他来帮我吗?”
  “大力?他又是你的朋友?”
  “算吧。这孩子脑子有点问题,不过力气大,在你的码头上只是干体力活儿,少他一个不会影响你的生意。”
  洪峰掏出烟递给顾青山。
  顾青山摆手道:“我戒了。”
  “酒戒了,烟也戒了,你真重新做人了……借个人给你无所谓,这大力是宋子豪的兄弟吧?我很好奇,你为什麽那麽帮宋子豪?”
  “宋子豪和他的兄弟救过我的命。那时候他们还小,我中了枪,被人追杀,是他们把我藏起来,被人打也没有出卖我……我喜欢讲义气的人,何况还欠他们一条命。”
  “既然是这样,人借你。你想用多久用多久。”
  “谢谢。”
  青山想走,又感觉洪峰还有话要说,於是站在原地等他开口。
  洪峰抱著胳膊抽烟,幽蓝的烟雾中,隐约能看见他眉间的皱纹──“我们都老了。”顾青山想起他刚才说的话。
  他仿佛看见两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身体贴著身体,举枪瞄准靶心,“青山,手要稳,不要晃……”温柔的声音里,带著一点笑意,和宠溺。
  一种无以名状的悲痛在顾青山的胸腔中蔓延──是谁毁了这些单纯而美好的时光?
  “青山,回来帮我吧。我一个人,很累。”洪峰在漫长的沈默之後,终於开口。
  “我已经洗手不干了,你知道的。”顾青山淡淡地说。
  洪峰捻灭手中的烟蒂,走到他面前,“帮我也不行吗?”近乎祈求。
  “不。”顾青山往後退一步,拉开与洪峰的距离,侧身而立,不去看洪峰眼中的失望。
  “为什麽?你他妈就是不明白,当年如果我不杀济舟,他也会杀我的!”洪峰忽然吼起来,声音在仓库里嗡嗡回响。
  “你说他会杀你,可是他并没有任何动向,完全是你自己的猜测!”顾青山冷冷地说。
  “他的势力那麽大,想取代我是迟早的事。哪帮哪派不是这样的?我不过是按规则行事而已。”
  “十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情义也比不上你所谓的规则吗?”顾青山蓦地转身逼视洪峰,异常冷冽的声音在空气中凝结,好似会结出冰。
  洪峰在他的目光下微微瑟缩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死的人是我,你会这麽生气吗?”
  顾青山的目光从洪峰身上移开,越过仓库积满灰尘的横梁望向虚空中的某一处。他再次开口,很轻的声音,轻而灰,有些发虚;“我没有替济舟报仇,反而替你坐了十年牢。够了,真的够了……”
  “青山……”这两个字哽在洪峰喉头,竟无法喊出口。
  两人面对面而立,中间隔著一臂的距离,然而,哪怕再靠近一点都再不能。阳光从窗户中漏下来,在他们之间撒下金色的光彩,却照不亮身後昏暗的仓库──终究是夕阳将近。
  顾青山先开口,已然恢复平静:“洪峰,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不知道你为什麽扶持那个阿灿,是针对宋子豪吧?你怕宋子豪当堂主之後势力太大,你控制不住,所以要给他找个对头?”
  洪峰不答话,算是默认。他的眼睛藏在眼镜後面,好像笼上一层光雾,闪闪烁烁地看不清楚。
  “你现在是一帮之主,有你的立场,只是希望你不要再伤害我的朋友。”顾青山声音清淡而坚决,“如果再有一次济舟那样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二十六)暂别

  嘉文在村口的大石头上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
  太阳渐沈,他小小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安静而寂寞。
  自从那个季修来过之後,宋子豪变得忙碌起来,常常很晚回家,有时候嘉文等他等得睡著了,早上醒过来时躺在被子里,身边却空荡荡的。
  於是,小孩每天坐在村口等爸爸,虽然很多时候是等不到的,但他仍然固执地坚持,好像在进行一个仪式,如果够虔诚便能如愿。
  一群孩子嘻嘻哈哈从他身边跑过,见到他的时候自动地拉开距离,对他投来疏离而好奇的目光,然後大笑著跑开。
  他已经很久不和村里的小孩一起玩了。没人敢惹他,也没人亲近他。他在孩子们眼中始终是怪物一般的存在。
  嘉文冷冷地瞥他们一眼,淡漠而桀骜。一直到孩子们跑开,他才扭头注视著他们的背影,紧抿嘴唇控制著心底的羡慕。
  没人喜欢孤独,何况是孩子。他很怀念当孩子王时的风光,也怀念和小孩们一起捉鱼摸虾的惬意。可是,他知道宋子豪不喜欢他和村里的孩子在一起。他模模糊糊地感觉爸爸希望他,过上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拥有一种完全不同的身份。
  对於嘉文而言,宋子豪的期望就是他的目标,尽管心里有很多不舍,他仍然自动地疏远同龄夥伴。这种敏感的早熟让他稚嫩的脸上染上了一种冷淡的忧郁,越发像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嘉文仰起脸遥望天边的云霞。火烧云团团堆积,浓墨重彩地变幻著各种图案。
  “这个是兔子……後面有只熊……”他自言自语,完全沈浸在云朵静默的舞蹈中。
  “你在说什麽?”他的小肩膀被拍了一下。
  “小明哥。”他对徐启明笑笑,这是除宋子豪以外最让他感到亲近的人,“你看那象不象兔子?”他手指云彩,兴奋地问。
  “嗯,挺像的。”徐启明在他身边坐下,“豪哥带话说他不回来吃饭了。”
  “哦。又不回来了……”嘉文黯然地垂下头,心里失望极了。
  “小文是不是觉得寂寞啊?为什麽不去和别人玩呢?”徐启明摸摸他的头发,温言询问。
  “爸爸不喜欢我和他们在一起。”
  “你爸爸只是不喜欢你打架,玩一下不要紧的。”
  “还是不要了。”
  “小文真乖。”
  “当然啦,我是爸爸的乖宝贝。”小孩挺起小胸脯,然後自豪地补充道:“爸爸说的。”
  徐启明又微笑著揉揉他的头发,“真羡慕你啊。”他望著远处说。
  “你又想你爸爸啦?”
  “嗯。他和豪哥一样,希望我好好读书,不用像村里人那样生活。其实,我爸爸在的话也像豪哥那麽忙,我和他相处的时间非常少。可是我知道他关心我,努力工作也是为了我能生活得好。这是他爱我的方式。小文,你明白吗?”徐启明对嘉文眨眨眼。
  嘉文认真地咀嚼他的话,心里一暖──小明哥是在安慰自己呢。
  他重重地点头道:“我明白。我不会让爸爸失望的。”
  此时的嘉文,脸上有了生气,精巧的五官在金红的阳光下投出剪影,黝黑的双瞳被光线映成了琥珀色,光华流转。有光自丝丝缕缕的头发缝隙里透出来,让他整个笼上一层宝石般的光晕。
  徐启明有一瞬间失神,仿佛看见了孩子长大後的美丽容颜。
  他喃喃地问:“小文长得像妈妈吧?”
  “嗯,爸爸说我和妈妈长的一模一样。”
  “豪哥一定很爱你妈妈吧。”
  徐启明早知道嘉文是宋子豪的养子,孩子的妈妈是宋子豪的前女朋友。
  还是少年的他以前不能理解,宋子豪为何在自己仍然十分年轻的时候收养儿子──嘉文固然可爱,可是照顾小孩是很麻烦的事情,男人不是该趁年轻充分享受自由吗?为什麽要把自己的生活栓在孩子身上?
  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他想,如果他有这样美丽的爱人,为她死也愿意。
  嘉文嘟起嘴,不高兴地说:“爸爸爱的是我!最爱我!”
  徐启明失笑,“是是,最爱你。肚子饿了吧?我们回家。”
  他把嘉文抱道单车前杠上横坐,用脚一蹬地,单车轻巧地滑出去。
  一阵阵凉风擦过两人的头发、脸颊和身体,耳边充满风鼓荡的声音,让人有乘风飞翔的错觉。
  嘉文激动地叫起来:“小明哥,快点儿、快点儿!”
  小孩奶声奶气的笑声充满透明的快乐。徐启明被鼓励著用力踩踏板,把单车骑得飞快。单车像飞镖似的在空无一人的村中小路上尽情狂飙,车上的两人感觉自己长了翅膀似的。嘉文甚至大笑著张开双臂,模拟飞行的姿态。
  那一刻的快乐,多麽简单。
  吃完晚饭,宋子豪回来了。拎著各式的玩具和零食。
  嘉文一头扎进他怀里,快活得要哭了。
  宋子豪把他抱起来,使劲儿亲了又亲,然後说:“小文,乖宝,看爸爸给你买了什麽。”
  父子俩坐在徐家窄小的屋子里将玩具一件件拆开,每拆一件,宋子豪都要问:“喜欢吗?”
  “喜欢的。”嘉文拿著玩具,心里充满鼓鼓的欢喜,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了缝。
  宋子豪陪他玩了一个小时,迟疑著开口:“小文……我要出一趟门……一个多月就回来……我不在的时候让小明哥照顾你……”
  他还没说完,嘉文把玩具丢在地上,尖叫起来:“不要!你不准走!”
  “小文,乖……”
  他还没说完,嘉文捂住耳朵大哭:“不听不听……我不准你走……呜呜……”孩子声音之大,震得宋子豪鼓膜嗡嗡作响。
  徐奶奶从里屋出来,一叠声问:“这是怎麽啦?怎麽哭成这样?”
  嘉文歇斯底里地一边哭一边挣动身体,把桌子蹬得直晃,玩具零食掉了一地。
  宋子豪被他哭得烦躁不堪,忍不住大吼一声:“小文!不准哭!
  这一声吼得声色俱厉,小孩几乎立刻消了音。
  爸爸,从来没这样凶过自己……
  宋子豪黑著脸训道:“你怎麽不乖呢?爸爸要工作!不工作的话,哪来钱给你买玩具?”
  “我不要玩具!”
  眼看小孩又有耍赖的趋势,宋子豪也是气狠了,怒道:“不要是吧?”他猛地一脚把一辆玩具车跺得稀烂,“不要算了!老子这麽辛苦为什麽?真是白疼你了!”
  宋子豪是真气啊。
  季修要他跟去做一笔大生意。他知道这是季修给机会要重用他。洪帮一直没有音信,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回去当堂主。前途一片茫然,他不是不心慌的。
  难道一直在农村混著吗?
  他不甘心!
  如果跟季修干,他能挣更多的钱,到时候就能带嘉文去城里生活,给他更好的教育更好的生活。要把嘉文独自留下,他心里也不好过,所以才买那麽多东西想补偿一下。可是孩子大哭大闹的,把他心底的内疚放大到极致,邪火一股股往上冒──小孩难道不能懂事一点吗?为什麽不理解他的苦心呢?
  嘉文听到他那句话时,原本低著的小脑袋蓦地抬起来,不可置信地望著宋子豪。眼泪涌出眼眶,他用手抹了一把,用断断续续地、颤抖的哭声说:“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小文!”
    说完後孩子转过小身子向屋外跑去,在三个大人还未反应过来前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宋子豪怔忪地盯著被合上的门。。
  刚才小文望著他的那种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落寞与委屈,里面包含著许多他对孩子的不理解。
  小文还只是个孩子啊。
  小文……
  宋子豪跟著追了出去。
  黑暗中,他看见嘉文单薄的小身影一晃一晃的,然後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宋子豪的心一沈,几步跑过去。小孩趴在地上呜呜地哭。
  他把孩子抱起来。嘉文却挪动小屁股,避开他,直往後退。
  宋子豪的手僵在空中,“小文?”
  嘉文脸上沾满泪水和泥土,像只花猫。可怜兮兮的眼睛里滚出两行泪珠。
  宋子豪很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小孩本来就离不开自己,跑路都没分开过,忽然要分别一个多月,他不接受是很正常。他那样大吵大闹只是因为害怕,和寂寞。
  “小文,是爸爸不对,不该凶你。”他单膝跪下,向嘉文伸出手,“过来,爸爸抱。”
  嘉文流著泪摇头,抽噎著说:“不要爸爸……爸爸不要我了……我也不要爸爸……”
  宋子豪向前靠近一点,用修长的手指擦拭孩子不断流出的眼泪,温柔地说:“爸爸不会不要小文,是爸爸不对,以後不骂你了……”
  嘉文仍然眼神戒备地坐在地上不动。
  两人一坐一跪,沈默地僵持著。不知过了多久,嘉文用袖子擦擦脸,从地上爬起来扑进宋子豪的怀中,哇地哭起来。
  “呜呜……爸爸坏……”小孩伤心地哭泣,不忘控诉老爸的暴行。
  宋子豪搂紧他,轻声哄:“是,爸爸坏,让你打一下出气。”
  大手握住满是泥巴的小手拍在男人的脸上。
  小孩抽出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嘤嘤地念叨:“不要讨厌我,我会乖的……”
  宋子豪轻轻晃著怀里的小花猫说:“小文当然乖。小文是天底下最乖的孩子……爸爸最喜欢小文……不哭喔……”
  嘉文抬起他哭红的花脸,凑过去,在宋子豪的嘴上亲了一下。
  宋子豪下意识地舔舔嘴唇。唇边沾了小孩的泪。咸的,嘉文的泪是咸的。
  他忍不住回亲了嘉文。一下一下的,亲得小孩咯咯地笑起来,颊边还挂著一滴晶莹的泪珠。
  徐启明拎著东西出来的时候,看见高大的男人怀抱他的孩子。那张精致的小脸乖巧地靠在他肩膀上。
  一切都太过和谐,仿佛他们天生便长在了一起,无法分离。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二十七)化险

  宋子豪坐在面包车里,貌似百无聊赖地抽烟,其实他的目光在墨镜的遮挡下正盯著前方的一辆桑塔纳。
  季修带他来谈生意,可是又不让他跟在身边,要他和一个手下开一张破车躲在仓库不远处的林子里──仓库是季修谈生意的地方。
  季修要考验他这个“新人”是很正常的。他的任务是在紧急情况下接应季修,如果生意顺利完成就没他什麽事。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季修到底在做什麽生意,不过看季修的慎重程度,肯定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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