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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作者:令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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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血沸腾的热度烧得他的心有点儿疼。他不怕危险。他愿意冒险。他是天生的赌徒,他的前途全是用命赌来的。再赌一次又何妨?
  小飞刀也有些激动,他一拍大腿,豪迈地说:“阿豪说得对;以前哪会想那麽多,现在有钱有人了他妈的还畏手畏脚起来!管他呢,大不了是条命,反正我该享的福都享过了,死了也不亏!对吧,大力?”
  “对!干他娘的!”大力重重地点头,还把胸脯往前一挺。
  “既然你们决定了,我也没意见。我们兄弟总是在一道儿的。”皮蛋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顾青山站在门口。听到这里,他放下搭在门把上的手,悄悄地退出走廊。
  这一天终於来了。
  顾青山想,宋子豪和洪峰的战争要开始了。
  他胡乱地走在街上,午後的阳光从梧桐叶里洒在他身上,晶片似的,还像水银。有一些落叶扫著他的腿,在路面上呼呼地过去。有轿车从他身旁开过,无声地,车身反射著阳光,也是水银流淌般的。
  不可避免地,他回忆起往事──那些他一直藏在心底,不忍触碰的往事。
  很多年前,他和济舟被洪峰的父亲从孤儿院里选出来,花了大力气训练培养。他被选为洪家继续人洪峰的保镖,而济舟因为能力突出成为洪帮主的助手。不过他们俩和洪峰总是在一处。
  他仍记得第一次见到洪峰的情景。十八、九岁的少年手插在裤袋里,晃著身体,笑吟吟地对他说:“你就是顾青山?我早听说过你。”
  那时候的洪峰像阳光一般耀眼,那种明亮灿烂的笑容,让顾青山在对上他的笑脸时有一瞬间恍惚。从今後便和他在一起了?少年顾青山想,真好。
  随著年岁渐长,他和洪峰朝著奇怪的方向发展。终於,洪峰抱了他。那一晚的月色清澄见底,可照见人影儿,头发丝都一清二楚。他伸出手,看月色从指缝里漏尽。洪峰在耳边欢喜地说,青山,我爱你。
  济舟不知道他俩的事情,对洪峰一如既往地忠心,对他一如既往地照顾。他们三人并肩作战,总是在对敌的过程中把後背留给彼此。
  後来,洪帮主被一位背叛的堂主刺杀身亡。他临死时不知道对洪峰说了什麽,从那以後,洪峰变了。不再是那个阳光少年,开始耍心机,玩权术,杀人如麻。
  这没关系,他要做什麽,顾青山和济舟总是支持的。
  可是没想到,洪峰把矛头对准了济舟。济舟是有血性的人,他不满洪峰的多疑,常常和他对著干。可是他对顾青山说,我是真把他当兄弟。
  然而,这个兄弟终於趁济舟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背後捅了致命的一刀。
  顾青山震惊、愤怒、悲伤,想杀了洪峰给兄长般的济舟报仇。可是当他把枪口抵在洪峰头上时,他发抖了。他想起洪峰的那句我爱你。最後,仇没报,他还替洪峰顶罪坐了十年牢。
  洪峰怕仇家在监狱里向顾青山寻仇,派了个叫阿良的小弟来保护他,结果阿良被人打死了。顾青山知道,洪峰是在还他的情。用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弟的命来还他的恩情,和爱情。
  如今他们各自成了家,过著毫无关系的生活。真正是尘归尘、土归土。
  然而,宋子豪是他的兄弟啊。在那麽多年後,他唯一愿意信赖帮助、像济舟那样的兄弟。他不能再看著兄弟被害而袖手旁观了。
  十多年来,他一直生活在对济舟的愧疚中,他如何能再受一次良心的拷问?
  “先生,您找谁?”
  不知不觉中,他竟走到洪峰住的地方。
  “我找洪峰。我叫顾青山。”
  “稍等。我去通知洪先生。”……“顾先生,请进。”
  顾青山停在洪峰的别墅前面。
  他的眼睛有些酸胀,被太阳刺得睁不开。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慢慢转身离开了。
  洪峰站在二楼的窗户前,在厚重的帷幔後注视著顾青山。
  他站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顾青山走了以後,他还是一动不动。
  管家洪国在他身边低声问:“这顾青山总是和宋子豪在一起,要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他也在,我们……”
  洪峰抬起手阻住他後面的话,冷冷地回答:“该如何就如何,不用管他……”
  他停下来,望著顾青山离去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几乎是用耳语的声音说:“要做成事,牺牲总是难免的。”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四十一)车祸

  顾青山回到家,钻到床下一通翻找。在一个箱子里找到了一个U盘。他把U盘插到电脑上打开,快速地浏览一遍。他看著电脑屏幕犹豫了一会儿,把U盘贴身装了,然後出门去找宋子豪。
  宋子豪似乎知道他会来,也知道他要和自己谈什麽,好整以暇地等他开口。
  来之前,顾青山是有很多话要说的。见到宋子豪以後,所有话全梗在胸中,一句也说不出口。
  沈默了半晌,他低低地说了一句:“阿豪,你如今赚了不少钱,也能给小文一个好前程了,收手不好吗?带著小文去国外,也不用担惊受怕的。”
  宋子豪定定地看了他两秒锺,笑了,说:“当年我杀东山王老大时你就劝过我收手。我拼了那麽多年,到现在这个位置,只差一步就可以当帮主,我怎麽可能收手?”
  顾青上叹息著点点头。
  他理解宋子豪的野心。干这一行,没有野心的,最好也就是混到自己这样了,大多数还不如自己。
  不想当老大的混混不是好混混。
  顾青山想了想,说:“如果你赢了,能留洪峰一条命麽?把他交给我,我保证他不会再给你找麻烦。算我求你。”
  宋子豪很不解。不过顾青山一向不愿提及他的过去,估计是有什麽恩怨的。顾青山快五十的人了,眉间有深深的皱纹,鬓边也有白发。他陪在宋子豪身边那麽多年,从没提过任何要求,既然他开了口,无论是什麽样的要求,宋子豪都不可能拒绝。
  洪峰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是按兵不动的态势。
  宋子豪这边则不露声色地积极备战。
  他决定把嘉文送走。那一次绑架把他吓怕了。
  这是一场关系到很多人身家性命的争斗,一旦让对手抓住自己的软肋,後果不堪设想。而嘉文是宋子豪唯一的软肋。他必须保证嘉文的安全,和行动的顺利展开。
  他联系了出国机构,想先把嘉文送到加拿大,然後再由孩子自己挑选想去的国家。反正这种事就是拿钱开道,只要肯出钱,手续并不难办。难是难在说服嘉文。
  小孩一听要送他出国就炸毛了。他不吵不闹,来个非暴力不合作。任宋子豪说破嘴皮,任他的叔叔干妈轮流做工作,一概不理。要是听烦了,往被窝里一钻,摆足了“我就是不走,你能怎麽样儿”的架势。
  关键时候,还是得顾青山出马。不知道顾青山对嘉文说了些什麽,竟然说服他同意出国。
  临行前的晚上,嘉文坐在房间里──他因为出国的事和宋子豪赌气,又搬出来独自一人睡了。他想起顾青山对他说的话。
  顾青山说,你现在没有实力留在你爸爸身边。你保护不了他,只能给他添乱。你忘了阿灿的事吗?如果徐启明晚来十分锺,我们俩就变成尸体了。洪峰比阿灿难对付十倍。在道上混,光有勇气和决心是不够的,你得有实力。
  别人劝说的时候,给嘉文留了面子,没提阿灿的事。顾青山直接说出来,正中嘉文的痛脚。
  虽然这场对战迟早要来,可是现实的导火索是嘉文。嘉文始终觉得,如果当时自己不是那麽莽撞被绑架,後面这些事或许就不会发生,宋子豪也不会陷入如今的局面。
  他一直认为自己挺能打,可以帮宋子豪做事。当对上真正的黑道分子时,哪怕是阿灿这种不聪明的,他也不是对手。嘉文懊悔,平日里没有多留意社团的事,他一丁点儿江湖经验都没积累下来。
  表面上和宋子豪对抗,其使嘉文很心虚。他害怕真的成为宋子豪的累赘,害怕因为自己的缘故害了爸爸。
  被顾青山这麽一说,他彻底蔫了。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拼命咬住牙,才忍住了不甘的泪水。
  如果只有离开他,才能帮助到他,自己也只有离开。
  门被推开,宋子豪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坐到嘉文身边。
  送小孩走,他也不好受。
  嘉文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望著地面不说话。
  宋子豪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问:“还在生爸爸的气?”
  嘉文摇摇头。
  宋子豪搂住小孩。嘉文顺势靠在他的肩上。
  两人沈默地相拥了一会儿。
  宋子豪抬起嘉文的脸,修长的指尖在瓷白的皮肤上摩挲。
  “爸爸不在身边,你要自己照顾自己?有什麽事给我打电话?”他想起当年跑路小孩追来的情景──这许多年,他们从来没分开过,现在要送他走,真是舍不得啊。
  小孩一双黑眸,水雾弥漫,那种欲说还休千回百转的情意,仿佛不小心便会化作泪水滴落下来。
  可惜宋子豪并不懂。只当他是在撒娇。
  “以後有机会把这疤除掉。美容手术应该能去掉。”宋子豪喃喃地说。
  “不要,我要留著。”嘉文立刻语气凶悍地反对。
  他不要有一张和母亲一样的脸!他不要宋子豪用看另一个人的眼神看自己!他是宋嘉文,是和陈小莹不一样的人!这疤痕虽然破坏了他的容貌,却把自己和母亲彻底地区分开。
  宋子豪诧异地说:“脸上有疤不好看。”
  嘉文执拗地说:“这才像男人。”
  宋子豪笑起来,充满了怜惜。
  嘉文被他的笑容蛊惑了,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贴到他的唇上。男人的嘴唇很温暖很柔软,带了淡淡的烟草味。嘉文心跳如擂鼓,试探著吮住,探进一小节舌头。
  开始,宋子豪还带著笑任由嘉文弄。当舌头伸进嘴里时,便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宋子豪有些震惊。嘉文则满面通红,羞愧地低下头。会被他讨厌吧?怎麽就管不住自己呢?
  嘉文忐忑地揪住衣服下摆,像等待宣判似的。
  “舍不得爸爸吗?爸爸也舍不得你。”宋子豪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是充满爱怜的。那种长辈对晚辈、成人对小孩的爱怜。
  嘉文一边放下心,一边又忍不住失落。他还把自己当孩子,所以不管自己干什麽,他都是纵著的。
  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努力,要证明:自己长大了,是可以和他并肩的男人,而不是处处要他照顾操心的小孩。
  第二天,宋子豪和顾青山送嘉文去机场。他们三人和司机坐一辆车,後面跟的一辆车坐了四个保镖。
  机场在郊外,离城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这一带有山,去机场的路就有一段环山,因为地形所限,没有修高速,只修了一级公路。
  车子走到下坡时,司机突然说:“豪哥,刹车失灵了!”
  三人大吃一惊。
  宋子豪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厉声问:“怎麽回事?”
  司机著急地回答:“走平路时不明显,刚一下陡坡就不灵了。昨天都好好的!”他快速地打方向盘,往路边的栏杆靠去,想利用摩擦慢慢减速停车。
  宋子豪拨了电话,刚接通,一辆货车猛然撞上来。随著一声巨响,轿车被撞得弹起来,玻璃碎片四散飞溅,车子失控地超前冲去。
  只是一眨眼,汽车冲断栏杆,掉下公路。
  汽里的人天旋地转,被抛上又甩下,身体还承受著金属的撞击。宋子豪把嘉文死死地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充当缓冲垫。等车不再滚动的时候,他已经昏了过去。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四十二)昏迷

  突发的事故把嘉文的意识彻底打散了,剩下的只是求生的本能。
  他从底朝天的车子里费力地爬出,把昏迷的宋子豪一起拖出来。他摸了摸宋子豪的身体。宋子豪大概是肋骨断了,头肯定也被撞伤了,有血从头发里流出来。
  四周弥散著浓厚的汽油味,眼看汽车就要爆炸。
  嘉文探身到车箱里。司机已经断气了,顾青山还活著。他忙去拉顾青山。
  顾青山指著自己的下肢,对嘉文摇头。他的腰以下的部位几乎是嵌进了被挤扁的金属里,血肉模糊,如果要拉他出来,估计得把下肢截了。
  顾青山发出微弱的声音:“别管我……救阿豪……”他勉力把嘉文拉进一些,说了几句话。然後拿出U盘放到嘉文手上,用力地合上他的手心。
  “顾叔……”嘉文流下眼泪。
  顾青山笑了。那是安心的,了无遗憾的笑。他冲嘉文摆手,让他们赶快走。
  嘉文站起来,泪眼模糊地望著顾青山,一步一步往後退。
  汽油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顾青山焦急地打著“快跑”的手势。
  嘉文咬咬牙,小心地背上宋子豪,开始奔跑。
  跑出一小段路,汽车爆炸了。伴随著轰然巨响,猛烈的气浪把嘉文他们掀翻在地上。
  橙红的火焰腾空而起,紫灰的浓烟像云朵一般升起。
  飞舞的烟尘里,有一部分就是顾青山的血肉之躯。他的生命和著焦臭的气味、灼热的温度,化成齑粉。
  嘉文趴在地上,低低地呜咽,眼泪掉进泥土里。
  身後传来嘈杂的人声。提醒嘉文此刻他们仍身处险境,也许马上会有人来追杀。
  嘉文爬起来,重新背好宋子豪。抬手擦去眼泪,沿著小路往山下跑。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奔跑。数次摔倒,手脚被尖利的石子划得伤痕累累。他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疲累,甚至身体的所有感觉都已消失。他只有一个念头,到山下去!山下那银灰色的公路的影子就是他希望。
  在踩上公路的那一瞬,他瘫倒在地,大口地喘气,嘴巴里尽是腥甜的味道。身後很安静,没人追上来。
  嘉文把宋子豪放在地上,自己到路边堵车。
  那些司机见他俩一个站一个躺,浑身是血,压根不停。
  眼见汽车一辆接一辆地从身边驶过。嘉文急了。他冲到公路中间。见一辆货车飞快地驶来,他张开手一动不动,破烂的衣服被迎面而来的气流鼓荡著,他却连眼都没眨一下。
  货车司机猛地见有个人立在路中央,脚下的刹车踩得快冒烟了,车才停下来。他吓出一身冷汗,心肝狂跳。刚想张开骂,路上那人冲到车窗前叫道:“送我们去医院!”
  嘉文脸糊满血、土和烟,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乌溜溜的大眼睛泛著血丝,凶光毕露。司机还没缓过气来,又被他吓了一跳,都不知道怎麽说话了。
  嘉文从打开的车窗伸手进来,用力揪住司机的衣领,把他揪到窗玻璃边压著,用袖子里藏的刀片抵住他脖子上的动脉,凶狠地问:“你送不送?”
  司机的魂都吓飞了。哆哆嗦嗦地回答:“送……我送……”
  然後,倒霉司机被嘉文用刀逼著把宋子豪搬上车,调转车头往最近的医院去。嘉文还用司机的手机给小飞刀打了电话。
  打完电话,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把我们送到医院,要多少钱都给你。”
  司机看他一眼,跟看神经病似的。
  到医院後,宋子豪被送去急救。医院让交钱,嘉文的钱包早掉了,他把自己限量版精工表脱下来做抵押,硬逼司机先掏钱垫上。司机是怕他抵在後背上的小刀片,才看不上那表。
  手续办完後,嘉文押著司机和他一起坐在手术室外面等。司机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被人劫持到医院,掏空了腰包,权当做好事吧他不计较了,还不让走,说是要还他钱。背上的小刀片抵得皮肤生疼,有这麽还钱的吗?
  不一会儿,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对著嘉文恭敬地叫少爷。
  嘉文指著司机说欠了他的钱,大汉纷纷拿出钱包数钱。司机眨巴著眼接过钞票後才有些回过神来。
  离开前,司机回头看了看那个凶恶的花脸少年。他正焦急地盯著手术室的门,可是脸上严肃的神情和全身泛出的冷气,就像那柄胁迫自己的小刀一样,是能无声地要人命的。司机摸摸兜里的手表,心想这小阎王的东西应该值些钱。
  很快,宋子豪手下的头目全来了。医院的走廊上挤满服饰各异的混混,喊打喊杀的,把病人和医务人员吓得不敢往这边来。
  嘉文在一片吵闹声中安静地坐著。他脑袋里乱哄哄的,想到顾青山临死的情景,想到宋子豪昏迷的模样,然後又回想起宋子豪被捅得只剩一口气的画面。
  对死亡的恐惧再一次攫住了他。
  强大的父亲被击倒了。躺在自己怀里,脆弱得仿佛一片落叶,只差一线便粉身碎骨。
  翻车的时候,宋子豪把他紧紧地护在怀里。自己毫发未伤,可是他却生死未卜。每一次,都是为了他,那个男人把自己的性命毫不犹豫地放到死神脚下。而他,能做什麽?能为爸爸做什麽?
  他想,要是爸爸死了,他活著还有什麽意义?
  他又想,爸爸辛苦建立的事业现在遭遇到大危机,洪峰一定会趁虚而入。
  可是,他什麽也做不了。
  他感到手上一暖,被人握住。大力和徐启明一左一右坐到他旁边,无声地握著他的手。
  徐启明拿手绢轻轻擦拭嘉文脸上的污迹。嘉文扭头望了他一眼。那种迷茫暗淡的目光,似乎连魂魄都丢了。徐启明的心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更加轻柔地擦他的脸。
  小飞刀和皮蛋问清经过以後,在走廊里转圈。转一会儿停下来骂娘,骂一会儿又开始转圈。也没说什麽有用的话。
  吴莉气喘吁吁地穿过人墙钻进来。她已经没了平日的风情,头发乱蓬蓬的,外套歪到肩膀上,可能是崴了脚,一瘸一拐的。
  她一见嘉文就哭起来。摇完小飞刀又去晃皮蛋,不停地问:“阿豪怎麽样了?”
  皮蛋扶住她,说阿豪在抢救呢,你先别急。
  吴莉根本不听,一边呜呜地哭,一边语无伦次地说话,是从未有过的失态。
  嘉文霍地站起来,高声吼道:“都给我闭嘴!”
  众人被他一嗓子吼得安静下来,眼睛齐涮涮地转到他身上。
  他阴著脸说:“你们在这里吵有用吗?难道现在没事做了麽?洪峰的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你们还在浪费时间!”
  徐启明接上他的话头,开口说:“是啊,我们要防著洪峰在这个时候搞突然袭击;警察那边得要有个交代;还有,顾叔的家人还没通知;医院这边的安全也要注意……”
  嘉文问徐启明:“通知季叔叔了吗?”
  “通知了,他现在在缅甸,说马上赶过来。”徐启明回答。
  嘉文冷静地说:“皮蛋叔和飞刀叔负责处理帮里的事务,政府和警察那边交给小明哥,顾叔的家人……等爸爸抢救完,我去通知。大家不用守在这里,该干什麽去干什麽,有事电话通知。现在是紧要关头,请大家多费心,务必不能在这段时间出事。”
  听嘉文这麽一说,众人像是终於在混乱中摸清方向似的,头脑 开始清晰起来。
  宋子豪一直是大家的领头人,包括小飞刀和皮蛋这样的老江湖,在大事上都指著他拿主意。如今他受伤昏迷,大夥儿全慌了。好像一面旗帜倒了,没了前进的方向。耍狠不过是掩盖心中的无措。
  这时候嘉文的镇静无疑起到了稳定人心的作用。虽然他年纪小,但地位摆在那儿,特别是他笔挺地站在人前,眼神坚定,态度沈著,把父亲的气势继承了十足。在一片混乱紧张中好似定海神针中流砥柱,让这夥人的神思逐渐归了位。
  人群散了,各干各的事去了。
  走廊里只剩下嘉文、大力和吴莉,还有几个身手好的保镖。
  吴莉不哭了,低头缩在长椅上,十分憔悴。
  嘉文在她身边轻声说:“干妈,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
  吴莉拍拍他的手, 露了一点儿笑意,说:“你刚才的样子真像你爸。”
  两人的眼眶都红了。握了对方的手,像是朝对方寻求安慰。
  吴莉哽咽了一下,又开口:“小文长大了。阿豪要是知道,一定很高兴。”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四十三)暗杀

  宋子豪在车祸中断了两根肋骨,头部受到重击积了淤血,手术後脱离危险,只是一直昏迷。医生说肯定会醒,但说不准是什麽时候。
  他手下的人严阵以待,而洪峰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这次过招是洪峰占了上风。大家都知道他的厉害了。躲在暗处以静制动,一旦出击便是致命一击。
  因此,洪峰越是没动静越是让人心慌。知道对方会危害你,却不知道如何危害,何时危害,像刀始终悬在头顶不落下,让你时时刻刻生活在压迫之下,既不能还击也不能逃避。不知道危险在何处就处处都是危险。
  相对於洪峰的淡定,宋子豪这边是有些惶惶不可终日。
  嘉文急切地盼望季修的到来。如今他们是群龙无首,他只能暂时镇住场面,也拿不了具体主意。另外,就洪峰的这次袭击来看,他真正的实力绝对不止以往表现出来的那样,究竟有多大,无可估量。这种时候季修这个强有力的外援就显得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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