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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乐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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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最终还是没能保住这份自七代前的先人所留下的荣誉。如同自己什么都不能给与别人承诺一般。
整整四年，这首曲子没在自己手中响过。随着年龄的增大，身体愈发不好。不单是师兄长老们一直劝诫，自己也学会随时的保持身心平静，以免病疾复发让别人担心。
但今天，他又听见了那个人有关的消息，脑海里就是怎么也忍不住的再次喧闹起来。否则，他还真做不出这种对他来说近乎疯狂的事。
一首祭曲，弹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堪堪完结了一半，毕竟是祭祀才用到的大曲，用时非常长。当玄乐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僵冻的无法动弹似乎是在劫难逃时，一个身影笼罩了他。
“南宫……傲？”玄乐连眼睫上也粘了雪，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但拥着他的热量是如此熟悉。“我不看大夫。”即使是神志近乎昏迷，玄乐还是坚持着遵守和二师兄所定下的约定，绝不轻易让不让外人发现自己的病情。
“别说话，”南宫傲用自己的披风包住玄乐。他一回来就听说玄乐被老爷子叫去了渭水居见客，原本也没太注意。谁知道路过这个废弃的院子时居然听见了异常熟悉的琴声。丢下了一起的客人进来一看，那个浑身是雪却还在悠然弹琴的不是玄乐是谁？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头子搞什么？难道是他发现自己的对玄乐的意图吗？不对，就算是发现了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玄乐这样分明是受到了相当大的刺激，是谁？敢动他南宫傲的人？
连同铉缺一起包上，南宫傲抱起玄乐往自己房间冲去。
“小刘，去准备一套玄公子的内衣，还有，那几张暖点的被子，再加一盆热水。”
南宫傲打发手下出去准备，自己则为玄乐脱下了湿透结冰的衣服，裹上被子。此刻的玄乐浑身都是一种青白色，僵硬的皮肤和毫无血色的唇，纠紧了南宫傲的心。不想看大夫吗？那只好这样了。
他也将自己的衣物除去，钻进被子里用自己的体温为玄乐取暖。
玄乐的身体很清瘦，几可见骨。说来这还是南宫傲第一次和玄乐肌肤相向。以往玄乐都是穿着厚厚的衣服睡的。一点一点，南宫傲欢喜的发现玄乐的体温逐渐回复之中。裸呈的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他心底涌出一股温情。他抱着玄乐的手再紧了紧，为他调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自己也随之进入了沉睡。
接受
“你很担心我？”玄乐看着眼前正小心翼翼的吹着姜汤正打算一口一口亲自喂他的南宫傲。一早醒来，玄乐就知道南宫傲做了什么。毕竟他的师兄们没为他少做过这样的事。一旦玄乐因发病而导致浑身冰冷的时候，几个师兄就会一起抱住他，用自己的体温为他取暖。完全的亲密之下，就像是他们正在将自己的生命传给自己。而如今，却有另一个人为自己怎么做了。玄乐的突然感觉自己有一丝异样。
“当然。”南宫傲回答的理直气壮。并且将吹凉了的姜汤送到玄乐的嘴边。
“那如果我说我答应了你的话你会怎样？”玄乐没有喝下那碗姜汤而是接着问他。
“看你想怎么样了。”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喜，因为他是南宫傲。对他来说，听见玄乐的这句话只是时间问题。他用一种坚定的目光看着玄乐“你想要的，我就给你。”
“是吗？你就不怕我要你的命？”
“你不是那种人，如果你要我的命，就一定有足以要我的命的理由。我相信你。”
“是吗？你相信我？”玄乐看着南宫傲的眼睛拉起一丝涩笑。“那就请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否则，就不要许下承诺。”
“好。”南宫傲毫不迟疑的答应了。“我相信你，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使你接受我呢？我原以为还要等上一阵子的。”
“因为我想起了一个人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人的一生要下定决心去爱一个人不容易，而要找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也很难。所以，当你能够遇见一个真爱你的人是，就努力的放开心扉去爱他吧。因为人生只有一次。”
本就注定短暂的人生，为何还要向的太多呢？她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幸福。尽管有可能会伤害到别人，她仍旧是希望他能够体验一次爱恋的幸福吧。就如同她常常告诉自己的，无论是谁，都要幸福啊……
只有自己无法幸福的人，才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吧？素啊，我现在已经开始追逐自己的幸福了，你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南宫傲很想见见那位能让玄乐改变心意的人。希望不是敌人。
“我的姐姐。”
“玄乐阿，你如今已经成为了铉缺的承继者，你一定要明白，你以后所要背负的宿命。我们注定无法拥有恒久的爱情，注定了我们将被自己所爱的人所伤害。这就是我们的宿命。经由铉缺所遗留下来的，我们铉缺的承继者的宿命。让你承继铉缺的确是我的私心，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去经历哪些。我最想见到的，是你永远都安静的生活在这里，平平淡淡，却也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就这样生活下去，直到你与我再次相见的那天。”母亲临终前那苍白消瘦的脸至今还深刻在玄乐的脑中。而随之而出现的，是姐姐那段意义完全相反的话。
“乐，人的一生要下定决心去爱一个人不容易，而要找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也好难。所以，当你能够遇见一个真爱你的人时，就努力的放开心扉去爱他吧。因为人生只有一次。乐，不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真正的幸福。所以你必须去寻找，就算其中有伤有痛，有血有泪，甚至会附上不知是谁的心，甚至是你的性命。我也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那一份独独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幸福吗？母亲啊，我最终还是背离了你所希望的道路。这就是宿命吧？经由铉缺所遗留下来的，我们的宿命。
只希望，这一次，不要再我还能感受到之前就发生了。
迷茫
“听说玄公子最近都住在你的房里？”见到南宫傲，李家小姐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是的”南宫傲直言不讳。玄乐的确是住在他的房里，而且还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当然，这个就是南宫傲用上了某种手段的结果了。但他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的。包括这个名义上是自己未婚妻的女子。“他现在在我书房里练琴。”
倒吸一口冷气，李小姐努力的抑住了自己即将掉落的泪。以前南宫傲不是没有过女人，但她知道那些都是南宫傲的发泄品。南宫傲从来不会让女人踏进他的房间，更何况是极为机密的书房。她一直以为拥有这份殊荣的人会是自己，也只有自己。但没想到居然被另一个人得到了，还是一个刚刚出现不足三个月的男人。
为什么？
“有问题吗？”南宫傲挑起一本帐册“雯苓，你看看这本帐册。你最近的错误越来越多了，这一本帐册之内起码有六处以上的失误。到底怎么回事？”
“我……”李小姐无言以对。
“不论如何，不要把个人的感情带入工作中，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回李家继续当你的大小姐。在我这当一个管家太亏待你了。”
“那你呢？”李小姐第一次反驳南宫傲的话。“既然叫我不要把个人感情放入工作中，那玄乐又怎么解释？你难道忘了，他有可能是个奸细，你就这样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还将书房给他当琴室。万一出了什么事……”
“不要说了，我相信他。”南宫傲打断李小姐的话，却让李小姐更加伤心。
“那我呢？”
“我也相信你。”南宫傲看着她的眼睛“在我的心里，你是我最好的妹妹，但也只是妹妹。”
只是妹妹吗？李小姐苦涩的笑着。她明明知道的，这一个男人使多么的冷硬心肠，不论自己是否真的爱上了他，绝对都不会给她任何的另眼相待。但仍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爱上了他，总会希望他能有一天会过头来看看自己，能够回应自己的感情。一直以为，最终能得到他的只有自己。没想到，一个只出现了三个月的少年就能将她比下去了？
不甘心啊！这叫她如何是好？又叫她情以何堪？
“乐？”一回到临海轩，就看见玄乐悠悠自得的在弹他的铉缺。今天他选的是花间溪。一首出自胜唐名家的曲子，曲风温和暮雅。可见他今天心情还是不错的。南宫傲好心的等着他弹完后才上前打扰。
“还来？！”玄乐以某种近乎敌视的目光看向南宫傲手中所拿着的东西——一碗黑乎乎的汤汁。“我昨天不是喝过了吗？黄芪加石鸡的益心补血汤，为什么今天还要喝？”
“昨天是昨天，更何况，今天的汤料不同。用百年首乌加另几样药材熬出来的药膳，对你的身体很有好处。”南宫傲笑着将药汁放到玄乐面前。“如果你不喝，你知道后果的。”
玄乐气恼的瞪着南宫傲。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如果他不喝，某人就会毫不怜惜的将这碗药汁倒掉，然后就以各种各样的名义拖欠低压那些可怜的药农的银两。再然后是每一个侍候在玄乐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被南宫傲以某一个同样令人无法相信的理由扣除月奉。再再然后就是一大堆人以和兔子有七分相似的眼睛看着玄乐，最后……就是玄乐乖乖的喝下那些比在家里时喝的还要难喝的汤药。
都怪自己太心软了！玄乐恨恨的想。总有一天，他也要让南公傲尝尝这种滋味。
恶，好难喝！
看着玄乐皱到一起的小脸，南宫傲接过空碗，满意的发现里面一滴不剩，再递上一颗甜枣。“有时我很奇怪，你明明是对什么都不上心的个性，为什么会那么无法忍受别人因你而受到牵连？”
“因为我自己不能带给别人幸福。”玄乐原本气的抿嘴的神情悄然退去，换上了南宫傲曾经看过的淡然微笑。“明知道我自己给不了别人什么，所以我只能期望自己不会让别人失去什么。这是我仅能做的。”
是阿，自己根本就不能带给别人什么的，他是什么时候，忘记了呢？玄乐看着眼前的南公傲，突然发觉，自己离他很远。
“为什么这么说？你又想缩回自己的壳里面了吗？”南宫傲一把拉起玄乐，低下头与他的眼睛对视。“如果说你不能带给别人任何东西，那我不是只能带给别人灾难了吗？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不是吗？老头子不是吗？还有小翠等等一大堆下人都很喜欢你吧？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么你认为我们给了你什么呢？你又将我们放在哪里？”
“我……不知道。”玄乐也开始疑惑。这些话都是他第一次说出口的，他从没有想到过另一方面的含义。自己一直这个样子，真的能让别人失去的少一些吗？
姐姐，师兄们，琼，长老，还有村子里的每一个人，似乎还有老太爷和南宫傲他们也可以算上。但，自己到底能给别人什么呢？
玄乐看着南宫傲。眼神是南宫傲从未见过的无神迷蒙。南宫傲心疼的将他搂在怀里。
这还是个孩子，即使他常常流露出超越同龄人的心智，但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一个可以说比任何人都要脆弱的，孩子而已。
出行。
“唉，玄乐，你到底有没有在关心我？”南宫傲叹着气被打败一般扣住正在看谱调琴的玄乐的肩膀。“还是说，你根本没有将我放在心上？”
“怎么了？”第一次看见南宫傲这样的神情，玄乐不得不放下研究到一半的曲谱去关怀一下南宫傲。否则保不准大少爷又弄出什么美味来送给自己了。
不过真没想到，南宫家的藏书居然有那么多，而且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不少古书都是稀本。上面记载的曲谱玄乐以前只是听闻过，现在终于看见详细的谱子了，所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的将全部乐谱都研究一下。
啊，走神了。玄乐猛的回神。入目的果然是南宫傲那双气的喷火的丹凤眼。“玄……乐，你到底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当然听见了。我很关心你的，绝对的关心。我连你昨天没回房睡我都知道。你看，我有关心你的。”大丈夫能伸能屈，玄乐在关键时刻是绝对不会死守俗规的。
“……你就睡在我的床上，我回不回来你要是不知道的话你就真的该罚了。”南宫傲发现玄乐再次失神，知道自己说了也白说。“我问的是，你都不关心一下我的去向吗？”
“有什么好关心的？你是南宫家的当家，自然有很多事要干啊。”
“万一我干的不是正事呢？”
“嗯？”玄乐不明白。
“例如，我是出去找姑娘。你觉得怎么样？”南宫傲邪笑着低下头。
“你……”话未出口，迎接玄乐的是温湿柔软的触感。
不是没被人吻过，但师兄们的吻不过是偶尔的亲一下脸或头发。姐姐或是琼也就是脸贴脸而已。甚至南宫傲最近都不过在睡前偷亲一下脸或者耳廓。但大多都是一触即逝，从未有过这样的吻，真正的吻。
唇齿斯磨，气息交汇。南宫傲一手揽住玄乐的腰，一手压住玄乐的头。他不允许逃离。
感觉到某种温热湿滑的东西探进自己嘴里，玄乐惊呼着用力推拒着身前的肉体。尽管他没有真正的推开南宫傲，但两人的唇总算分开了。
“还不行吗？”南宫傲依旧没有放开玄乐，只是将头改放到了他的发上，手也换了个地方。
好的猎人一定会有好的耐性，不过南宫傲最近发现自己的耐性似乎不够了，是因为猎物太狡猾，还是因为猎人过于急躁？南宫傲不清楚，但他绝对不想逼玄乐。
往后两步，坐在一张长椅上。玄乐还是被抱着，放在腿上。南宫傲以一种舒适的角度压着他的肩膀，吸取他身上久久不散的松香味。
玄乐一直沉默，他知道南宫傲要的是什么，可是他无法答应。因为他真的给不起。他的病即使有二师兄所给的药暂时压抑住，但却不是万能的，对于常人来说只是痛苦一些的经历于他而言却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他还不想死，最起码，在没有找到必须死的理由之前，他真的不想死。
“昨晚我去看我的弟弟。”
“二少爷？他不是卧病在床吗？难道出了什么事？”
“不是，你也猜不到吧，那小子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病，最近还迷上了一套剑法，每天都要练上三四个时辰才罢休。”
“那为什么对外宣布说二少爷重病？”
因为他太过顽固了，一天到晚就想着行走江湖，不愿帮着家里经营商行，我爹又不愿意放了他，所以就怎么吵了半年，那小子也被老太爷困在院子里。有四个护院看守着。”
“不对啊？”玄乐看着南宫傲，“被困着的人能够学到最新的剑法？还能每天练上三四个时辰？你有暗中帮助，怎么可能？”
“呵，被你猜到了。你没有那么笨嘛。”
“你说谁笨？”玄乐瞪着眼睛看着他。
“好了，不说这些了。后天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安静的等我，大概要十天就回来。”
十天？玄乐突然感觉有什么在自己心底一闪而过，对了，是契约，那张他进南宫府时签下的工约是三个月，现在就要到期了。要不要和南宫傲说一声呢？
自己到底是该走，还是留下来？母亲，你能告诉我吗？
“好。”玄乐听见了这样的回答。是自己的声音？
他答应了？！
出行。南宫庆
“出行准备的怎么样？”每一天都有那么一段时间，南宫傲会和玄乐分开，为的就是单独处理掉一些不想让玄乐看见的事情。现在的书房已经让给了玄乐作琴室，这一间空房就成为了南宫傲所用的新书房。此刻，他一边拿着笔在处理一些账簿，一边和站在他的面前五步开外的隐于暗处中一个的男子讨论着明日的出行。
“一切就绪，因当没有问题了。不过我们在渲阳城中的店铺最近损失颇大，属下怀疑是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资料。但还是没有查到任何线索。”男子说完这些，就此沉默。
察觉手下异样的沉默，南宫傲放下手中的笔“你到底想说什么？”
“属下斗胆，尤记得两个月前您要小的彻查一名名为玄乐的年轻男子，但至今为止未有任何消息可以证明那名男子的身份，而且，根据我们布在城外的眼线报告，他就是从渲阳城方向过来的。恐怕……事有蹊跷！”
“够了。你先下去吧。”
“是。”男子起身后退。
“等等。”南宫傲突然叫住他“渲阳城处于北方，北面外城人流众多，每日流经不下千万，为什么眼线会那么肯定他看见的就是我们要查的人？”
“……”即使是隐于暗处，南宫傲仍旧可以看出自己属下的脸色异常古怪。“据说那位玄公子三天之内在城门附近迷路了五次，而且每次都经过眼线所开设的茶楼都会问一次路。又是一身白衣怀抱长琴，言语文钦，十分好认。”
南宫傲的脸也忍不住随之抽搐起来。
这个样子，的确是玄乐没错啊。
渲阳城，是齐家吗？
“唉，好无聊。”玄乐打了个哈欠。闷闷的扑到床上。这个世界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可以将自己的影响力扩张到任何他想要到达的地方，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我们可怜的玄乐现在过得就是这种被某人的影响重重包围的日子。
每天睡觉要睡足五个时辰，睡不着也要躺在床上。每隔一天就要喝一碗顶级难喝的汤药，看书不能超过两个时辰，弹琴同样。而且南宫傲下令严禁他踏出临海轩一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他在家里是都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简直是没事找事干。
最最可恶的是，为什么四周的人都对他的话言听计从？随时都有两个人以上的眼睛看着他，不准这样，不准那样，完全以南宫傲说的为基准。而且还暗地里威胁他，如果不听，就要告诉大少爷。
天啊，他现在好想家。更想念几个月前难得的自由日子。为什么他要自己跳进深坑？真是做茧自搏阿。
“玄公子，二少爷找你。”小翠突然间闯了进来，惊慌的说道。
二少爷？玄乐很奇怪，他不是被老爷监禁了吗？怎么能来找自己？
跟着小翠踏出房门，入眼的是一个和南宫傲极为相似的身影。这种相似，不是论身形或样貌，也不是因为他也穿着一身黑衣的缘故，而是一种内在的，骨子里的相似感。
那双眼，冷漠到你会认为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块木石，那身姿，虽略显瘦弱却又挺拔如松，唇边的笑意和南宫傲完全不一样，很真实，也漠然。
这个人，就是南宫傲的弟弟？好像叫……南宫庆是吧？难得的，玄乐可以报出某个没有见过的人的名字。
玄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低首行礼“请问。二少爷有什么事我可以效劳的？”
“你就是我哥留在房里的乐师？”连声音也同样很冷。恩等等，为什么这句话那么耳熟啊？对了，当初南宫傲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种口气。连遣词用句还有说话的口气也差不多。不愧是兄弟。玄乐迟钝的思考中。当然，他的思考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发呆而已。
“玄公子！”小翠在一旁担心到差点晕了过去。这个玄公子也太大胆了。在二少爷面前也敢发呆。
“唔……啊？哦。是的。”连着换了好几个音节，玄乐终于回过神来，抓住南宫庆说话的重点。
“你认为，你真的能给他幸福？”
“啊？”这又是什么？直奔主题？幸福吗？南宫傲也和自己讨论过这个问题呢。“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带给他幸福，但我认为，就算我不能给别人带来幸福，也不希望破坏他人应有的幸福。”这一直是玄乐的坚持。
“但你已经破坏了，就在昨天，我哥将他和李家小姐的婚约退了。”
“那么难道你认为只要李家小姐嫁到南宫家来后他们两个人就会幸福吗？”玄乐微笑着问。
“至少没有你的话，李家小姐就不会那么伤心。我哥一定会娶她的。因为我哥需要一个女人为他生下一个继承者，而李家小姐，就是最好的人选。”很实际的回答。看得出这位南宫家的二少爷不像他的哥哥一样狡猾深沉。虽然初见时的冷漠倒是一模一样。
“你似乎很关心那位小姐，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李家小姐会心甘情愿的为大少爷生下孩子而不在乎大少爷是否付出过感情的？”听起来，这个二少爷也和李家小姐认识的样子。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不用你来管。她绝对会愿意的。她一直都是这样。”南宫庆开始皱起眉头。这个乐师还不是一般的难缠阿。比想象中的麻烦多了。
“不，二少爷，不是这样的，您从一开始就错了。任何时候，一个人都无法代替另一个人的想法。就算是一个真的是很亲近，很亲近的人也不行。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没有谁是一定该如何的。也没有谁是注定要怎么样的。因为世事无常，没有任何人可以掌握一切，谁都不能。”玄乐微笑，淡淡的笑。如同春风，轻柔温和，却让人无法捉摸。
南宫庆的眉皱的更深了，他不明白，眼前的人明明和自己一样年纪，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简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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