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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作者:旖草(完结+番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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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好笑,傍晚时的那些人,也一直在堂内坐著,大家的兴致都不错,倒有些长夜无边,把酒话诗的感觉,只是,交谈中隐约可以听见“琼玉楼”如何如何。
  俗话说,无酒不欢,我看呐,江湖中人,怕是也不能少了各种各样新奇的事情,否则,这乐趣岂不少了许多?
  吃过饭不久,怀瑾就告辞回了房。我猜,他多半是被司徒庭宇给看恼了。
  余下我们三人,对著窗外的一轮皎月,“把酒”是自然的,不过“话诗”嘛,还是算了吧。司徒庭宇的文采,就是我和琰哥加起来,也是比不了的,又何必那麽酸啾啾,文绉绉的显斯文呢?
  一壶清酒下肚,司徒庭宇就挥挥衣袖退了场,我和琰哥也就各自回了房。
  回房时,我瞥了一眼怀瑾所住的那间屋子,纸扇木门紧紧合著,屋内没掌灯,漆黑安宁,没有一丝动静。
  又睡了吧?
  酒後倦意尤甚,我半眯著眼开门进了房。
  
  倒在床上,意识渐渐涣散,眼皮也越来越沈,朦朦胧胧之间,仿佛又经历了昨日那般水深火热的情欲,怀瑾如玉似水的神情依旧淡然,沈静,却更显煽情,轻柔的挑逗,缠绵的热吻,令我欲仙欲醉。
  然後,我又听见他唤了我一声“溟儿”,异样的酥麻由耳边散开,漫过全身。
  又是梦,我拼命地想要撑开眼皮,驱赶这虚无缥缈的梦境,却不剩半点力气,意识也渐渐远去,最後沈沈地睡了过去。




怀瑾(14)

  酒後嗜睡,我却醒得很早,清晨的月闲居十分安逸,幽静,倒是比月下喧嚣时的情景更贴近一个“闲”字。
  微微撑了撑筋骨,准备去街上走走,却不想在门外遇见了琰哥。
  “溟儿,”琰哥朝我笑笑,“怎麽不多睡一会儿?”
  “醒来,就起来了。倒是琰哥你,这麽早在门外看什麽?”刚才见著琰哥的时候,他正皱著眉,神情严肃又有些惆怅地望著街角。长这麽大,我很少见著琰哥会有这样的表情,而上一次,是在池州御香阁遇见嫣然姑娘的时候。
  “没什麽。”琰哥拍拍我的肩,“去吃早点吧。”
  我知道他心里有事,只是不愿让我担心,琰哥从小就是这样,带给大家的都是欢乐,其实他也苦过,只是把所有的辛酸都一个人抗了下来。
  
  肩头上突然施加的压力让人一惊,本能地侧过头,却正好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笑脸。
  “你们两兄弟在做什麽呢?大清早的,就在这儿神神秘秘的。”
  说话的人自然是那个看似斯文的司徒庭宇,我无奈地推开他,再俊美的脸庞,凑得那麽近,还伴著些奇特的怪异表情,都会令人无福消受的。
  司徒庭宇一脸受伤地看著我:“溟儿,你何故要推开我?”
  我忽略他哀怨的表情,仍旧保持几步的距离:“找我们有事?”要是被人看见他这副模样,还不都以为我欺负他。
  “事儿倒是没有,不过,怎麽没见著跟你们一起的那位怀瑾?”司徒庭宇见我们对他的“恶劣”捉弄没什麽反应,也就恢复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形象。
  虽然问的是“你们”,他这话却是对著我说的,他说完,琰哥也很自然地把头扭向我这边。
  我看了看他俩,摆摆手:“我也不知道。或许还没起……”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怀瑾从楼梯上下来,原本冷清的大堂,因为他的出现反倒显出一丝清雅。
  司徒庭宇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著怀瑾:“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出发?”我疑惑地望向司徒庭宇,“要去哪?”
  司徒庭宇笑笑:“哈哈,去了你便知道。”说完就抬步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还不快跟上?我司徒庭宇要去的地方,几时令人失望过?”
  
  眼前是一望无垠的碧水,初生的朝霞混著雾气晕染了天际的云彩,天山空蒙,水汽缭绕,朦胧中仿佛幻景一般,一岸是青山凉亭,百鸟繁花,一岸是白堤垂柳,小桥人家。
  我们正乘在一叶扁舟之上,如浮游蝼蚁,置身於天地浩渺之中,眼前是浅浪清风拂柳,身後是彩云碧水游鱼。
  怀瑾坐在我对面,半闭著眼,享受著晨曦的和煦,惬意而自在地倚在船边,长发微散,随轻风微微拂过脸颊,整个人淡淡的,柔和得仿佛要融入这山水之中。
  怀瑾给我的感觉常常是这样的,人与景,好像原本就是一体,明明就站在眼前,却又似隔了千山万水,遥不可及。
  “你不用回去等著吗?”琰哥看著司徒庭宇,似乎不解他此刻为何可以又如此闲情逸致,带著我们游山玩水,毕竟,他是在等人,等著见琼玉楼的楼主。
  司徒庭宇悠闲地靠在一边:“呵呵,难得清江湖畔这麽好的景致,不出去游山玩水,岂不太对不起这良辰美景?”司徒庭宇轻轻拉起衣袖,手臂在湖水中搅著,“难不成,要像他们一样,在客栈中守著?”
  清江虽名为江,其实是一弯清湖。我也学著司徒庭宇的样子,捧了一手湖水,微凉的触感在掌心荡漾,又顺著手臂落回湖中。
  怀瑾在一旁看著我,我抬头对著他一笑,又将手放回水中。他静静地看著被我和司徒庭宇惊扰的湖面,平静的深水泛起浅浅的涟漪,一圈,一圈,拂过水面,又渐渐淡去。
  琰哥好笑地看著我们孩子似的举动,却又不满司徒庭宇的自由散漫:“那琼玉楼的楼主真的会来浅州吗?”
  司徒庭宇慢慢抬起手,抽出怀中的丝巾,沾了沾手上的水:“楼主,自然是会来的,不过,不一定会出现在月闲居罢了。”
  我抬头:“你的意思是,琼玉楼的人并不是定在月闲居会面?”
  司徒庭宇点头:“月闲居虽然算是琼玉楼的据点之一,只是现在那里人太多,我若是那楼主,也必然不会挑那麽个地方会面,除非……”
  “除非什麽?”果然一碰到琼玉楼的事,琰哥就沈不住气了。
  “除非,我想要公然与武林为敌。”




怀瑾(15)

  琼玉楼是否想要与武林为敌我不知道,但是那南魍堂主嫣然姑娘却是的确与我们有缘。一日之前才在池州见过面,现在不过是隔了一日的功夫,便又在浅州的清江岸边遇上了。
  不似前日的异邦服饰衬托的万种风情,一袭罗纱素裙更显得端庄典雅。
  嫣然姑娘本名为宁嫣然,那一抹倾城绝色的嫣然笑意令人尤为印象深刻,所以大家都称其为“嫣然”,极少有人提及她的姓氏。
  此刻,她站在江船停泊的岸口,一挽轻罗碧纱临风飘舞,而我们乘的小船正慢慢向岸边驶去。
  她在等人,只是不知,等的是何人。
  琰哥在我身边,我自然知道,从岸边隐隐约约映出那一抹倩影,他的手就渐渐抖了起来,轻微的,却不可抑止的。
  岸上的那人,眼波似水,轻轻扫过我们四人,只在怀瑾和司徒庭宇身上停留过片刻,略微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再抬眼已看不出任何波澜。
  我瞥了眼琰哥,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只是没了平日的笑语。又看了看对岸的嫣然姑娘,最难过也不过如此了吧,两厢守望,只是再无法走近。
  船靠岸,嫣然姑娘轻轻向前一步,颔首,又对著琰哥说道:“琰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琰哥又回头看了看我,郑重,又带著些决绝,然後提步上岸。
  或许我该阻止他的。
  一阵江风拂过,卷起了两人的衣衫,青衣素纱缠绕在一处,即便只是背影,也是赏心悦目。可是,他和她,却再不是当初那般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其实琰哥自己也知道的,只是,放不开罢了,否则,他又怎会每次提起她都是一副怅然模样?
  或许对於琰哥来说,这一切,只是一直欠一个解释。
  
  从正午的豔阳到夜晚的星辰,我在客栈等了琰哥一个下午。
  自小我便和琰哥最为亲近,他常带著我玩耍,为我出头,得了什麽好东西或是见了什麽新鲜事也总是与我分享,所以哪怕一次,我也希望可以分担些什麽,即使我其实不能为他做些什麽。
  我等了一个下午,怀瑾也就陪我坐了一个下午,司徒庭宇自是闲不住的,不知又上哪儿携佳人同游去了。
  所以只我和怀瑾两人,一壶茶水,静静地品了一下午。有时,我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安宁而惬意的,不需要开口,亦不需要烦恼,只是和怀瑾相伴,任身旁川流人往,花开花败,飞鸟南迁,时间如细水长流也不过一朝一夕。
  这样的情景,常常让人恍惚,如梦境一般的,却不知何时会醒,醒来後,又是否会是一场虚浮幻影?
  
  琰哥回来的时候,抬眼便看见我和怀瑾,他没说什麽,只招呼小二要了一壶酒。同样的青瓷云纹壶,盛的却不是昨日的清香甘醇的清酒,辛辣浓烈的滋味穿喉而下,火烧似的迎上心头。
  三人对酌,一夜无话,只余下四方桌上几只静躺的空壶。
  
  不记得是怎麽回得房了,本来是想要安慰人的,却是最先倒下的,半梦半醒之间,琰哥好像对怀瑾说了什麽,只是听不清,也记不住。看来,我似乎的确是不适合喝酒的,酒量不佳,几乎是逢酒必醉,还好,我的酒品较好,只是自己难受,并不疯闹。
  
  第二日醒来,我有些恍惚地直起身来,昨夜睡得极沈,只隐约记得些梦境,与前几日几乎无异,那若有若无的触碰,温柔缠绵的抚慰,依旧令我面红心跳。
  我静静地倚在床边,望著自己的手发呆,那种细腻柔滑的触感,竟让我有些分不清是梦是真。只觉得对怀瑾的感情从先前的模模糊糊的状态,一下变得明朗了许多,可是,渐渐理清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却越发觉得痛苦。
  怀瑾,我虽离他最近,却也看不透他的心思,他清淡儒雅,似无欲无求,我不明白他对我的态度,也不清楚自己又该做些什麽。
  
  “叩叩──”门外传来轻柔的敲门声,“吱──”怀瑾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端著一只冒著热气的瓷碗。
  我抬眼,再见他时,心中竟泛著些酸涩和苦楚。
  怀瑾许是从未见过我如此的神情,也就这麽和我相望著,站在原处。
  起初,他是颦著眉,忧心地看著我,再然後,他却被我盯得渐渐慌了神,端著碗有些不稳地微微退了一步。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只是哀伤地望著他,什麽都不说。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此刻神色恍惚的自己,含泪的眼,带著几分痛苦,直直地望著他。
  我知道自己或许是吓著他了,可我只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也理不清我和他之间的头绪。
  怀瑾的温柔,容易令人误解,却也让人不敢痴心妄想。可他偏偏不愿对我倾吐一字,只有我,永远弄不懂他究竟想的是什麽。
  合上眼,默默地低下了头,我努力地平复著此刻自己心中的不安。怀瑾一直站在原处,静静地立著,不上前,也不退後,手中是一只精致的粉彩瓷碗,身後是一扇半敞的镂雕木门。




怀瑾(16)

  也不知就这样过去了多久,再抬起头时,我对怀瑾抱歉地一笑,其实,只要想通便好,怀瑾这样一人,清雅超然,看似随意,却并不容易接近,如今我可与他常伴左右,他对我亦温柔亲和,便该知足,又何必为他心中是否和我怀有同样的心思而纠结,痛苦呢?
  见我展开笑颜,怀瑾也放松下来,端著瓷碗走近床边,浓浓的姜汤的气味随之飘来,只是热气已经散去。
  我接过汤碗,虽只余下些温度,但喝进腹中还是觉得很暖。我心中有些窃喜,他还想著我,关心我,即便只是对待弟弟一般的疼爱,对我来说,也足够了。
  
  喝过姜汤之後,头疼确实好了许多,梳洗收拾之後,我推开房门,却看见琰哥一脸严肃地守在门外。
  我疑惑地问道:“怎麽了?”
  琰哥倚在门上,看看我:“好些了吗?”
  “嗯,”我点头,“找我有事?”
  琰哥不语,用眼神示意我们看外面。
  我放眼望过去,楼下还是那麽多人,也不知道这琼玉楼的人到底是来不来?越过人群,门外站著一个修长的人影──司徒庭宇。我瞄了眼琰哥,莫非是庭宇又做了什麽惊天动地的事情?可是又不像啊,里面那麽多人都没什麽动静。
  门外的司徒庭宇像是察觉到了我们的视线,扭过头,双眼如炬,我心中感叹,真是难得看到他认真啊。可是……他那麽直勾勾地盯著怀瑾做什麽?
  我轻咳了两声,绕过厅堂中的众人,向店门口走去,怀瑾和琰哥跟在我身後。
  我伸出手,尴尬地在司徒庭宇面前晃了晃:“咳,你这又是在做什麽?”
  司徒庭宇安慰似的拍拍我的肩,径直地看著怀瑾:“我想和你比一场。”
  比一场?我瞪大了眼睛望著司徒庭宇,他神情镇定,眉宇间透著几分英气,他竟是认真的。
  我侧过头,怀瑾正看著司徒庭宇,对视的眸子渐渐变得犀利,凌厉而强大的气场连屋里的人群都感受到了,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著门外的这两人,然後怀瑾缓缓地点了下头。
  司徒庭宇勾起一侧嘴角,轻声道:“那好,今晚子时,清江湖畔。”说完之後,他潇洒地转身,渐渐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对於司徒庭宇的举动,我有些不解,他的翎羽剑自然厉害的,可是我和琰哥与他相识甚久,他也从未提出过什麽比试,为何单单找上怀瑾?
  而最令人费解的是,怀瑾平时对待任何人事都很淡然,而这次,竟然连怀瑾也认真了。
  我三岁开始认字时,怀瑾便已跟著师傅学武,他的武功天赋极高,五叔还在世时就说,尉迟家恐怕是没有人能在武学造诣上胜过他。
  等我开始练武时,总是怕苦怕痛,找各种借口偷懒,就连师傅都拿我没有办法。可是怀瑾却常在私下里找我,将师傅教的招式一一耐心地教给我,那时看著他,我才觉得,原来舞剑也能舞得那麽好看,所以又一招一式的学起来。如此长久,师傅教的那些倒也没拉下。
  只是,相对怀瑾的那些来说,我会的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他的招式如行云流水,却是锋利无比,精准快绝。
  我听说过许多武艺精湛的高手,也听闻过许多武功绝学的传奇,但我却从未亲眼见过比怀瑾武艺更高的人,或者说,在我所认识的世界里,怀瑾是最强的人。
  我其实并不知道怀瑾究竟有多厉害,因为,在尉迟城,从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的剑,很美,也很快,并且从不留情。
  可是怀瑾却很少展露武功,他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如仙缥缈,温和疏淡,可他其实并不是无伤无害,只是,很少有事情能令他有所动容,使他动怒罢了。
  见过怀瑾的人,多数都会认为他并不懂武功,因为怀瑾几乎从不佩剑。其实我却觉得这样反而很好,毕竟,任何的利器佩在怀瑾身边,都会显得极不和谐。而且,他也不必时常佩剑,怀瑾虽惯用剑,却并非只会使剑,即使手中没有兵器,也没有人能轻易伤他分毫。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我们所处的那个圈子太小,还是他的确太强。
  司徒庭宇的翎羽剑是江湖闻名,可是我却不敢确定,他若和怀瑾比武,究竟是谁会赢。毕竟,我从未与他们交过手,司徒庭宇,我是从没想过,而怀瑾,我儿时虽经常吵闹著和他比试,他却从来只是教我,不对决。




怀瑾(17)

  午夜子时,清江湖畔,无风,寂静,湖水是忧郁的墨色,无波无澜。
  自早晨之後,就没再见过司徒庭宇,他此时一人立在湖边,笼罩在昏暗的黑夜之中,借著月光,透出些模糊的阴影。
  箫声起,在这寂寥的夜色中更显幽怨,凄凉,空灵的乐符飘荡在山水间,像是在述说古老而悲伤的旧事。音律忽转,似一阵狂风肆虐,席卷残云,奔腾烈马呼啸而去,末了,又如晚风拂柳,夜莺婉转,渐隐渐息。
  曲,自然是好曲,只是现下,怕是没人有兴致赏曲。
  司徒庭宇将潭烟箫随意撇在腰间,右手轻轻一挥,长剑出鞘,翎羽似雪,在月下散出淡淡的银辉。
  刹那之间,司徒庭宇飞速近到怀瑾身前,举剑一挥,怀瑾迅速抽剑,“!──”一声巨响,两剑相抵,迸出星星点点的火花,在黑夜中尤为闪耀。
  怀瑾的剑,名为惊风,剑锋挥过,犹如一阵飓风划过天际。
  犹记得儿时,我常缠著怀瑾想要一睹惊风的神采,也因此毁了府上许多花木山石。那时曾听师傅说过,怀瑾的十殇其实才是最厉害的,只是,我却从未见怀瑾使过,也从没见过那把名为“十殇”的剑。
  
  我没见过司徒庭宇与他人比武,并不知道他平日是否也如此狂躁、霸道。
  他俩人的剑挥舞得极快,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流光。
  司徒庭宇毫不停歇地猛攻,不留一丝余地,怀瑾游刃有余地防守,不留一丝空隙。
  湖光夜色,旷野空寂,只余剑声,咆哮,哀鸣。
  揪著一颗心,和琰哥站在一旁,我并不是担心司徒庭宇会伤著怀瑾,只是从未想到,怀瑾在与司徒庭宇对决时依然应对得轻松自如,原来,我们之间的差距竟会是天与地之间的差别,只是你从不显露,我也就不以为然。
  湖堤旁,一人攻,一人守,在我以为这场比试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的时候,剑声戛然而止,司徒庭宇收剑归鞘,仿佛如来时一般,静立於湖畔,望著那墨色的幽水。
  怀瑾静静地看著,也默默将剑收回剑鞘之中。
  
  无声的开始,无言的结束。
  四个人立於湖边,各怀心思。
  
  良久,司徒庭宇走到我们跟前:“我明日一早启程回洛淮。”
  琰哥皱眉,疑惑地问道:“你不等著见琼玉楼主了?”
  “现在已经不用等了。”司徒庭宇望著静谧的湖水,语气平缓,听不出起伏,“该来的,已经来过了,不该来的,即使等,也等不到。”
  司徒庭宇总爱说些晦涩不明的话,即便你问,他也不会答明,所以只好作罢。
  幽静的夜晚,清冷的湖畔,又恰逢友人告别,连我的情绪也跟著惆怅起来。
  我上前一步:“如果是去洛淮的话,我们可以一同上路。”
  司徒庭宇摇头:“我今日收到家中急件,要我速回洛淮,所以我就不和你们一路了。”司徒庭宇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牌,塞到我手中,“等你们到了洛淮,拿著这玉牌到司徒府找我便可。”
  我看著手中的玉牌,嘴里轻声嘀咕著:“又拿东西让我找人?”
  “什麽?”司徒庭宇反问。
  我摇摇头:“没什麽。”手里的玉牌正面刻著“司徒”,背面是“庭宇”,原来是他自己的腰牌,这种东西也能随便给人的吗?
  司徒庭宇轻笑:“看来还有人让你去找他,只是不知,那人给你的又是件什麽东西?”
  我正尴尬,还好司徒庭宇也只是说笑而已,还不待我答,他就又继续说道:“你记得到时去找我便可,如果在司徒府找不到我,那便去水云涧看看吧。”说完,他又朝著琰哥和怀瑾一拱拳:“告辞。”
  我哑然,这个“水云涧”又是个什麽地方?还是说,洛淮的公子哥都喜欢给了信物,然後相约水云涧?




怀瑾(18)

  我本来是想送送司徒庭宇的,可惜他走得太早。
  出来了几日,今日却最是神清气爽,昨夜无梦惊扰,一夜好眠。
  在客栈随意吃了些东西,我们三人也收拾行囊上路,还是三人一车,琰哥驾车,我和怀瑾坐车。
  过了浅州,新鲜事也少了许多,一路上虽平淡,倒也并不无聊。
  等我们到了洛淮,已经是五月中旬了,琰哥要回弄影山庄,我们也就自然跟著去了。虽说我在弄影待了一年,还拜了师父,多少也算是个弄影的弟子,但感觉仍像是去做客一样。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发笑了,我那师父旻天,不过三十多岁,却终日像个老头一样,留著长长的胡子,满嘴唠叨。
  弄影创立二十年,就做了二十年武林盟主的位置,虽然开始时也受人非议,不过这些年,再没有人会质疑弄影的地位。在武林,弄影是霸主,却也是绝对正义的象征,扮演著公正平等的调节判决者。
  弄影虽是影,却是如太阳一般正向的存在。弄影除了庄主之外,另有十三影徒,这十四人的存在,在平民百姓的眼中犹如神邸一般。我之前总觉得,太过正面的东西,多半不是真的,可真见到他们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还真有这样的人。这些年来,武林的确也太平了不少,而他们,也都算是为武林鞠躬尽瘁了。
  所以,弄影山庄是个人人向往的地方,而影徒之位,又是弄影庄中人人心中的抱负。
  
  马车行至弄影山庄之前,我不禁又要感慨一番,弄影山庄由东至北,占了洛淮大半个城郊,如此壮观雄伟、高低错落的亭台楼阁,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皇宫可以与之媲美了。
  受人敬仰的好处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待遇较好,这也是为什麽每年都有那麽多人想要挤进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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