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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尘渡by:月佩环(生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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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叫我放过他们?”那人一声冷笑,“我教中弟子又有多少人该死?你又为何杀了他们?今天不离开的人,想来是准备死了,大家都是英雄豪杰,苏某必会成全你们的名声。”
寒白川沈下了一张老脸:“输赢未定,大家手底下见真章便是!”此时站起来,将桌上的刀拿起,拔出刀鞘。
寒砚霜本来站在旁边,面色焦急,却看不清教主面容,也不敢断定是不是苏睿云,此时听到他自称姓苏,不由颤声道:“你是……苏……苏公子?”
苏睿云看到寒白川拔出刀鞘,本已上前几步,此时听到寒砚霜叫喊,淡淡说道:“你认错人了。”
江秋白拉住她:“霜儿,你怎么会认识魔教中人?一定是看错了。”
苏睿云走到寒白川面前,淡淡道:“我们开始吧。”
寒白川将刀横过身前,拱手一礼:“请拔剑!”
苏睿云淡淡道:“不必了,让你三招。”
寒白川气得面色铁青,更不答话,刀光一闪,向他劈来。他侧身堪堪避开,寒白川刀势立刻一收,转手又是一剑,这一剑却是横斩,苏睿云退了一步,又是堪堪避过,寒白川的刀势在他面前竟像是小孩子的闹架,连拔剑的资格都没有。
转眼三招已过,苏睿云长啸一声,足尖一点,便已凌空而起,极轻盈曼妙却又极为凌厉地一剑,向下刺来。
“别杀我爹爹!”寒砚霜没想到苏睿云武功竟然如此之高,本来还在惊疑不定,此时却冲上来要挡在寒白川前面,但苏睿云的剑法快极,此时已刺入寒白川的胸膛。
“睿云,你……你怎可杀我爹爹?他是我的爹爹啊!”寒砚霜哭也哭不出,便要撞上苏睿云的剑尖,“你杀了我爹爹,我也不要活了!”
苏睿云淡淡道:“杀一个和杀几个,又有什么区别。”提起长剑,便要轻轻送入寒砚霜的胸口。
“霜儿,退下。”江秋白抢先一步拉开了寒砚霜,凝视她半晌,轻声道,“让我来吧。”
寒砚霜心神俱乱,痴痴地看著苏睿云,浑然不觉江秋白已经将她拉到一旁。尽管她嫁给了江秋白,但心里却根本不能忘记苏睿云,此时苏睿云杀了她心里尊敬仰慕的父亲,她的整个世界轰然倒塌,再也不剩下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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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睿云看到江秋白上前拔剑,他几乎没有表情,略略弯起的唇角显示出他心里不屑之意。
“我让你十招好了。”
江秋白默不作声,缓缓举起长剑,做了一个起手势。
“云云,你停手吧!”
此时大厅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众人回头,只见一个青衣男子顾不得风仪,急急走进大厅,快步走到苏睿云面前,众人才发现竟然是当年天羽门的一派之主何与飞。盛传何与飞风仪绝美,气度非凡,果然非同一般。
何与飞顾不得众人失神的注视,快步走到苏睿云面前,满脸爱怜疼惜之意:“云云,别杀人了,我们回家吧!”
“你来做什么?”
“云云,你不是嗜血的人,再这样杀下去,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的会是你。”苏睿云漠然看著,一字一句地道:“你忘了么?上次我说过,再见到你,一定会杀了你。”说完,一剑向何与飞刺去。
剑光一闪,何与飞直觉地刚避开一点,这一剑便已刺中小腹,他闷哼一声,脸上露出苦笑:“云云,你还没有……解气么?”他的手捂住伤口,鲜血不停地从指缝中流出,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围观的人看到连何与飞都接不住苏睿云一招,脸色都变得惨白,除了天一教中人,几乎没人发觉两人之间诡异的情感。而天一教中人对现在的苏睿云都十分畏惧,也没有人说一句话。
看到何与飞身上的血迹,苏睿云犹豫一下,将长剑从伤口中拔出,血流的速度变得更快了。苏睿云却像没看到一样,要对著何与飞再补一剑,将他刺死。
此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忽然道:“爹爹……”
苏睿云恍如雷击,慢慢转过头来,却见一个少女怀中抱著一个小小孩子,那孩子看到何与飞,挣扎著便要下地,那少女紧紧抱著他,不敢让他乱动,但孩子忽然号啕大哭起来:“爹……爹爹……”
那少女便是小玉。何与飞听到苏睿云的消息,带著孩子赶路过来,由于小思云太小,何与飞不能带他在身边,为了阻止苏睿云的屠杀,他便先上山,让下人随后赶来。
小思云此时已经有两岁多,几乎什么话都会说,走路却还不大灵便,他踢打著小玉,让小玉放他下来,小玉没办法,看到何与飞也不反对,便将小思云放下。
小思云一下地,便蹒跚地要走到何与飞面前。
“爹爹……”年纪还小的他不知道何与飞是受了伤,但看到何与飞满脸痛苦之色,小思云也知道有些不对,号啕大哭起来。
何与飞忍不住生气:“男孩子不准哭……”他受了重伤,这一句几乎毫无力气,小思云根本不管他,放开嗓子大哭:“爹爹……痛痛……”
苏睿云毫无动静,只是痴痴看著孩子,在场的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只见苏睿云忽然上前几步,一把将孩子抱起,不顾孩子的踢打,紧紧将孩子抱在怀中,往外走去。
天一教的教众看到苏睿云已走,跟在后面问道:“教主,剩下这些人怎么办?”
苏睿云充耳不闻,只是抱著孩子往外而行。天一教教众只得跟在他后面走出天道盟,但苏睿云越走越快,几乎已经没了身影。
直到无人之处的旷野,苏睿云才停了下来。
这是他的孩子,他第一眼看到他时就知道是他的孩子……
苏睿云怔怔看著孩子半晌,紧紧抱著孩子,泪如雨下。
小思云在何与飞面前哭得十分厉害,但苏睿云抱著他,他便一直不停地踢打撕咬:“坏叔叔……欺负爹爹……思云不要跟坏叔叔玩……”
苏睿云对他的力气恍如未觉,只是紧紧抱著,眼泪沾染了面具,面具也随之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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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思云用自己胖胖粉嫩的拳头捶打著苏睿云的肩膀:“坏叔叔,放开思云……放开……”
“宝宝……你不认识我了么?”苏睿云吻著小思云胖乎乎的小脸,声音也有些嘶哑起来。这是从他身上掉下的肉,他至亲至爱的孩子,可是孩子已经不认得他了。
离开孩子已经有两年多,这两年来他只顾著练功,只等著杀了何与飞后再把孩子夺回来,可是魔性萌发后,却让自己变得残酷冷血,早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个孩子。
小思云粉粉嫩嫩的,长得十分健康可爱,显然何与飞十分爱他,对他极好。他撅著嘴巴,用力捶打苏睿云:“坏叔叔,坏叔叔……思云不要跟坏叔叔玩……思云要回家……呜呜呜……”
他哭得十分响亮,比刚出生时更厉害,苏睿云却像根本没听到一般,紧紧地抱著他:“宝宝,你是我的孩子……宝宝……宝宝……我好想你……我不该让你留在何与飞身边……宝宝……你忘了我了吗?”
“你是坏人!”小思云指控地道。
苏睿云低低地看了他半晌,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前额。他该如何解释孩子是他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
“宝宝,你叫什么名字?”
“思云才不要告诉坏叔叔!”小思云撅著嘴巴说。
“原来你叫做思云……”苏睿云喃喃地自言自语。
何与飞给宝宝起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自己怀上的第一个孩子,天一教的下属,几乎所有自己亲爱的人都被他伤害过,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那么深的裂痕,他为何还要思念自己?
自己曾经那样爱他……可是当繁华落尽,露出赤裸裸的真相,却发现所谓的深爱不过只是一场骗局……如果当初就是骗局,谁又知道现在又没有骗局?何与飞现在还有什么目的。自己并不知道,可是为了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些自己亲爱的人,他也知道自己和当初的何与飞一样,完全没有退路。
是的,完全没有退路,只能照著各自的命运,走到终点。
苏睿云淡淡地想著,望了望明净的天空,看这天色,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但身体却传来寒针般的剧痛,仿佛千万只蚂蚁噬咬四肢百骸。每到雨天,他的身体就会浑身撕裂般的剧痛,是产后体虚又受了地底的湿寒所致。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他又强练魔功,只要一下雨就会发作,一发作都会有断气的危险。
还在塞外时并不经常发病,因为在北方寒冷的时候并不会下雨,但在南方却时常阴雨绵绵。此时已经不能再拖延,必须先找到自己的下属,让他们看护小思云。
苏睿云从怀中取出一枚焰火弹,点燃了,看著焰火在天上绽放,他忽然想到多年前的夜晚,也是带著还是刚出生一个多月的思云看烟火。
苏睿云立刻收了自己漫无止境的想法,不愿自己再去想那个可怕的男人,抱著小思云往远处走去,小思云原先还在打他,但他根本没多大力气,打了一阵也有些累了,于是伏在他肩膀上睡。
苏睿云便将小思云横抱在怀中,让他更舒服地躺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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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最近的一处客栈,苏睿云刚准备住下,属下一行人便已到了。宁谨年纪比较小,忍不住一直盯著小思云看。
苏睿云道:“小宁,你看什么?”
宁谨听到苏睿云问他,打了个寒噤,连忙说:“没、没看什么。”
苏睿云这一次却并没有冰冷的表情,只是十分和气地道:“你是不是想问这是谁的孩子?”他对这个孩子如此温柔,要下属不起疑心也难。
“属下不敢!”
“他是我生的,是我的孩子。”苏睿云淡淡地道。其实他练了魔功后,心性其实并没有什么大变,只是有时暴躁易怒,所以忍不住便想杀人。但下属见他杀人不眨眼,便生出惧意,再也不敢像当初一样与他说笑。
宁谨张口结舌了半天,与柳彦卿等人面面相觑,不敢多问。
“小宁,我要练三个时辰的武功,这个孩子你们照看一下。”苏睿云将怀中熟睡的小思云交给宁谨,自己独自向原先订好的房走去。
宁谨抱著小思云,喃喃道:“我才几岁啊,哪会照顾小孩……”他转过头要让别人帮忙,柳彦卿赶紧摇头:“我断了一臂,抱不动。”半个时辰前他才看到这个孩子可怕得要死,哭起来嗓门又大,极会折磨人,可是他是教主跟不知道哪个女人生的孩子,得罪不得,只得忍受这个小祖宗的折磨,谁嫌命长才来当这个奶妈。
宁谨没办法,抱著小思云转向别人,其中一个堂主连忙摇手:“我们都是男人,哪会养孩子?”
另一个堂主连忙点头赞同:“没错,宁谨你年纪比较小,或许跟这个小孩……那个,比较处得来。”
宁谨忍不住气愤:“我也是大人了。”
柳彦卿连忙道:“你是我们当中最小的,就这样吧。”
一行人很快做出了决定,而苏睿云也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里。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半是因为时间已经晚了,过了黄昏,一半却是因为山雨欲来,乌云如墨,将天空笼罩。
苏睿云点燃了火褶子,将油灯点燃,竭力忍住体内翻江倒海的内息四处奔流,而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轻颤著。
油灯昏黄的光芒将他瘦削的倒影投在窗棂上,他不知道的是,窗外有一个男子正坐在远处的一棵树下,凝望著他的身影。
何与飞看到天一教联络的焰火时,便从天道盟赶了过来,虽然不能确信是睿云放的,但是抱著唯一的希望,他还是愿意忍著剑伤从天道盟中追过来,但此时衣裳上已经沾染了一片血迹,浑身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无力。
那时一场屠杀由于苏睿云抱著孩子离去而匆匆落幕,所谓的正派中人也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尴尬得迅速散场,谁也没注意到何与飞去了哪里。
他原先只是远远跟在天一教众人身后,后见到中人在客店中打尖,便远远的站著,希望能看到苏睿云的身影,只是这样看著,他就已足够。
何与飞看到睿云坐在床沿上,慢慢地解开自己的衣带,姿态缓慢而动人,何与飞不由得有些动情,却又因为不能亲手抱抱他而懊恼,一掌拍在身边的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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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苏睿云解开了衣带,又将腰间的环扣解下,慢慢站起来,宽了衣裳,将外衣放在衣架上。
尽管因为油灯微弱的缘故消磨了影子的棱角,但并不能减少他丝毫的俊挺之气。何与飞光是看著,便觉得情难自禁。
睿云果真是天下最俊美的人物。何与飞默默地想著,却似乎忘记了自己让人不敢逼视的美貌。
看著睿云脱了衣裳,何与飞忍不住有些焦躁,在原地上走了几步,却因为牵动伤口而有些疼痛。忽然间人感到有雨滴滴落到身上,何与飞才知道下了雨,而此时雨已经下得很大,将他半身都淋湿了。
等他睡下了再走就好。何与飞心里下了决定。以前苏睿云疯掉的那段时间,他每天晚上都会服侍他到睡著,现在不能在他身边,却仍然要看到他睡下才安心。
过了一阵,睿云摘下脸上的白骨面具,放了衣裳,躺到床上。何与飞知道自己再留下去也是无用,而且雨越下越大,再不离去,浑身湿透,伤口也会发炎。可是他却怎么也舍不得离去,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苏睿云闲适优雅的动作,仿佛白鹤一般。
犹豫了半晌,何与飞终于决定离开,再看了一眼睿云,却发现睿云身上有不明显的轻微颤抖。何与飞吃了一惊,想进房中看看,却又怕睿云生气。他生自己的气,让自己大吃苦头便也罢了,但要是气坏他的身子倒不好了。
只听一声剧响,睿云竟然从床上滚下来,摔倒在地上。
何与飞大吃一惊,睿云难道是走火入魔了么?
他向前疾行了几步,鲜血不停地从剑创处涌出,他也顾不上。此时同在客栈住下的天一教教众闻声而来,只听门外敲门声忽然响起:“教主,有什么事么?”
苏睿云淡淡道:“没事。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他的声音十分平缓,并没有中气不足的样子,何与飞如果不是站在房间后面,正好对著他的窗子,而只是听他的声音的话,决不会想到他正因为走火入魔而从床上跌下来,根本不能从地上爬起,只是不停地在地上挣扎扭转。
何与飞心神俱震,他从来没见过睿云那么骄傲倔强的样子,却也从来不知道心痛会痛到这种地步,那是从心脏深处仿佛令人立刻晕厥的抽痛。
何与飞走到窗前,幸运的是,窗子正好并没有从里面闩上,他正好可以从外面打开。按照他的轻功,本来可以跃进来,但此时受了重伤,只能跨著墙壁慢慢从狭小的窗口中间爬过来。
尽管他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但苏睿云还是看到了他,看到他慢慢爬过来的动作,苏睿云吃了一惊,却并没有叫人,显然不愿意下属看到他走火入魔的样子。
何与飞被他看到,也觉得自己爬窗的样子十分不雅,像是到大家闺秀的意中人房里私会的书生。何与飞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轻轻唤了一声:“云云……”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酸苦怜爱和甜蜜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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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睿云想到多年前也是这样躺著被何与飞折磨得鲜血淋漓,而如今的情境与当初又是多么相似,正是自己躺在地上无力站起,而何与飞俯视他的样子。苏睿云不由得微微颤抖,伸手要摸腰间的长剑,忽然想到自己的剑早已解下,放在床头,不禁一阵颓然,低声说道:“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何与飞看到他满脸戒备之色,停住脚步,尽力微笑起来,温言说道:“云云,我想你了。”他心里有千万句话想对苏睿云说,但真正见到恋人时,却又情不自禁地紧张害怕,紧张自己说错了话。向来自信从容,在他面前却是如此紧张,何与飞知道这是真正的爱情,他是这样爱著这个男子。
“你不怕我杀了你……”苏睿云只说了这一句,额上已经尽是汗水,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动一根手指头,他无力地闭上眼睛,轻轻喘息著。
何与飞虽然自称爱他,但是在他刚刚产后几天就不顾他的身体抱他,这个自私的男子所谓的爱只怕肉欲多于情感,此时如果他要侮辱自己,自己完全无法抗拒。
意识到这一点,苏睿云不禁感到一阵绝望。可是万万不能呼救,也不能让下属看到。而此时惊雷阵阵,大雨倾盆而下,即使呼救恐怕也不会有人听到。
苏睿云听到何与飞慢慢走了过来,脚步十分轻盈,而后慢慢停下。苏睿云感到自己的上身被他扶了起来,轻轻拥在怀中,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情事,苏睿云不由得睁开了眼睛,看著自己原先痴迷的绝色男子会对自己做出怎样的兽行。
何与飞只抱了一抱,就感到睿云的身体冰冷得仿佛……仿佛死人一般──他不想触及这个令他害怕的字眼,但是这可怕的温度已让他神智尽失,一个正常男子,怎么会有这么低的体温?
何与飞迟疑了一下,便看到苏睿云一双眼睛宛如寒星般望著自己,目光说不出的清澈冰冷。何与飞勉强笑了一下:“云云,内息走的又是阴邪一路,我并不大明白,因此不能轻易为你疗伤。你身上太冷了,我抱你上床去好不好?”
苏睿云冷冷道:“我不冷。”上床?上床要做什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何与飞的理由几乎都是同出一辙。
何与飞道:“你身上……都要结冰了,还说不冷。”他停了一下,忽然微笑,“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吃掉你?”
苏睿云尽管已经变得冷血无情,但对这样的调笑显然有些吃不消,立时气得脸色发红,晕染一片。
何与飞忍不住微笑起来:“原来你心里在想这件事……你放心好了,在你伤好之前我不会乱动你的。”何与飞看到他俊脸嫣红,不禁有些心动,忍不住吻了他的唇角一下。
苏睿云气得险些晕厥过去,何与飞不敢乱动,将他横抱而起,走到床边慢慢放在床上。苏睿云此时仅著中衣,衣襟在挣扎间已经有些扯开,露出衣裳下苍白的肌肤。他在地底多年,肤色淡去,再也没之前健康的肤色。
何与飞却有些情欲萌动,不敢多看。想到苏睿云的身体冰冷,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也热不起来。便解了自己的衣裳,怕睿云误会,又对睿云解释:“我衣裳淋湿了,脱了比较好。”何与飞吹灭了油灯,赤裸著上身,只穿了一条亵裤,急急钻进被子里抱住了睿云。
四周黑暗,越发显得窗外的雨密密地下著,而房中极为安静。何与飞心中也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宁静之感,与睿云在一起时有时像初恋般狂热,而有时却又像相爱多年的夫妻一样敬爱怜惜。如果没有曾经发生过的误会,他们是可以从一开始就相守到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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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深夜暴雨,两人相拥而眠。
感到睿云身体渐渐温暖,何与飞放下了心,轻轻说道:“云云,你睡了吗?”
怀中的男子毫无回应,但不均匀的呼吸却显示他并没有睡著,浑身还在紧绷著,似乎随时准备杀了他。
何与飞苦笑地叹息了一声:“云云,你是在怕我吗?在你心里,我是毫无信誉了吧?我也不知道为何这么爱你,一遇到你就会情不自禁……其实我早该知道了,我是被你吸引的,要不然不会为了报仇就强上了你,我并不喜欢男子,可是偏偏为你著迷,如果我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或许也不会那么对你了……后来感到你对我有些影响,我提前了复仇的时机……就因为害怕被你影响,不忍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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