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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映初尘作者:三颗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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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这一套“，段宏飞把他踹倒在地上，俯身从他怀里拿出那块手帕，“这是什么？“
尹白玉一下子明白了，连忙解释道：“我。。。我是要还她的，可她不要了。。。我怕硬要还。。会得罪了她。。。。就放起来了。。。。我。。。。我还她去。“他站起来，回身就要出门。
“玉儿别去“，段宏飞拉过尹白玉，把他搂在怀里，半天才道：“玉儿。。。对不起，我不该打你，可我忍不住，我看见你收起她的东西，我心里。。。。。我以为。。。。“
“哥“，尹白玉抹着眼泪，“你吓死玉儿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我要是真的不要你“，段宏飞擦着他的泪笑道，“你会怎样？”
“我会死的。。。。“尹白玉话音刚落，便被段宏飞的唇封住了口，他抱着段宏飞，热情回应，忽的推开他，“不对啊，哥，尤大婶不是给你提亲么？“
“他是给我们俩提亲。”，段宏飞笑道：“不用理她，能拒就拒，不能拒咱就拖，都不行，咱就走，换个地方待。“
“行，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看到他脸上的红色，感到他周身的温度，尹白玉问，“哥，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是不是病了。“
“不知道，可能吧，从记事起，我还没病过呢“，段宏飞顿觉浑身乏力，猛喝了几碗水，躺倒在床上。
段宏飞退婚的事情传回了锦城，段自横虽然恼怒却得知了儿子可能的去向，他来到松涛小筑，和叶迟雨相拥着，倚着软塌，看那栏外的夕阳慢慢落下。
“小雨“，段自横道：”我怎么没看到你的徒弟程玉琦？“
“他啊“，叶迟雨道“我让他去给我办点事，过几天就回来。”
“办什么事？“
“没什么，都是火神教的事情，我总不能一下子就失踪了吧，怎么也要通知华烨风一声，我又不想告诉他我在这儿，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段自衡笑道：“我今天晚上不回家，在这儿陪你。“
“好啊”。叶迟雨轻笑着，附在他的怀中。
第二天正午，秋水烈被唤到段自衡的书房。
“水烈“，段自衡满面凝重，“你派人，不。。你亲自去。。。找到小雨的徒弟程玉琦，跟着他，他比宏飞好找，宏飞会躲着我们，而他不会。“
“程玉琦，为什么？“
“不管为了什么，他做过宏飞的跟班，而且打伤过我，我总觉得，跟着他能找到宏飞也说不定。“
“这话怎么说“，秋水烈惊道：“你觉得小雨他会。。。。？“
“不“，段自衡摇头道：“小雨不会，或者说，他不敢亲身卷进我的家事里面，但程玉琦。。。。。。“段自衡敲了一下桌子，“他很有可能比我们的人先找到宏飞。“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有什么证据么？“
“没有“段自衡道：“这是我的直觉，只是直觉。“
“直觉“，秋水烈一笑，“大哥什么时候相信直觉了，小雨还真有能耐。“
“别笑我“，段自衡脸一沉，“照我说得去做。“
“是“。
“还有“段自衡沉吟了一阵，“找到他们，不要惊动宏飞，我是气坏了，才发话要你们抓他回来，他是大公子，真要是发起威来，谁敢动他，我亲自去，那个小畜牲才不敢反抗。“
流水亦有情（3）
海边刮了一夜的风，涛声震得人心慌不已，段宏飞发起了高热，昏迷之中，不停得呓语，“爹。。。不要。。。。玉儿。。。你快逃。。。。快逃。。“
“哥，哥“，尹白玉摇着他的身子，想唤醒他，发现他的皮肤烫得吓人，这才意识到段宏飞真的病了，天还没有亮，夜风很冷，他没有惊动其他人，推了一辆平板车，拉着段宏飞去了盐城。平素卖完鱼的时候，他也会在城里转转，盐城不大，只有一家医馆，他总是从那里路过，对路途还算熟悉，他们到盐城的时候，天蒙蒙亮了，有些阴，尹白玉推着段宏飞径自来到那家医馆。大夫为段宏飞把了把脉，面色沉重道：“怎么病成这样才来。“
“怎么样啊，大夫，他病得很严重吗？“
“嗯“，大夫点点头，“不太好。“
“不会吧，大夫“，尹白玉急道：“我哥身体很好的，他还会武功。“
“就是因为身体太好了才敢这么耽误自己。“大夫叹息的摇头。
“那。。。那怎么办？“尹白玉急出了泪。
“也不是没有办法“，大夫一边写药方，一边说着，他看看尹白玉和段宏飞的衣服，又道：“不过。。。。以你们两个的财力，恐怕。。。。“他把药方交给尹白玉，“去抓药吧，这个药不贵，可以让他暂时不会更遭，但治病就没多大用处了。“
“那有什么用“，尹白玉道：“您给我开个能医病的方子吧。“
“有是有，可要用深海东珠作药引子，那个东西很贵，把你们整个村子都卖了，也买不起。“
“深海东珠“尹白玉道：“没关系，我去弄，我把我哥放在您这儿。。。。“
“不行“，大夫断然道：“我这儿是医馆，不是客栈“
“大夫。。。求您。。。“，尹白玉跪了下来。
“玉儿。。。。起来“，段宏飞无力道：“我们。。。走。。。“
“哥。“尹白玉知他固执，不敢坚持，只好扶起他走出门去。
两人来到了一家简陋的客栈，尹白玉用身上所有的钱租下一间阴暗潮湿的客房，可以暂住几日。他给段宏飞盖上了被子，“哥，你先睡，我去给你买点粥回来。“
“嗯“段宏飞轻声做答。
尹白玉走在盐城的大街上，怀里还有段宏飞的那枚家传玉坠，那是他临出来的时候放在身上备用的，可还真要派上用场了，他打听过了，深海东珠十分昂贵，怎么也要上千两的银子，无奈之下，他拿着那玉坠走进了顺风当铺。
“掌柜的，我当这个“，当铺的柜台很高，尹白玉扬起胳膊，把玉坠放在了那里。
伙计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他辨得出，这个玉坠是一件难得的宝物，价值不菲，他低头看看尹白玉，见他容貌虽然出众，但衣衫却很普通，问道，“这位公子，您要当多少。“
“一千五百两。“
“哦“伙计笑道：“东西不错，但您要的价钱也不低，我做不了主，这样吧，您先侯着，我把这东西给我家主人看看再定，您看。。。。“
“好的；那你快些，我等着钱救命呢。“
“是，您稍等。“，伙计说完，拿了那玉坠去往后堂，他走得很急，迎面撞上了给小姐送茶的秋儿，“喂，你看你，把茶都打翻了，我还要再去倒来。“秋儿十分不快。
“对不起，秋儿姑娘，我有急事，要找老爷。“
“老爷出去了，夫人在小姐那儿呢，你要不要见。“
“这，，。“，伙计面有难色。
“有什么急事么“？秋儿问。
“有人当了东西，是个宝贝，想请老爷看看能不能收，收了能付多少钱。“
“什么东西“，秋儿道：“拿来我看看。“
她是官宦人家的丫环，伙计也不敢怠慢，她既提了，也不好驳她，只得把那玉坠递给了她，秋儿接过玉坠一看，立即认出了这就是小姐还出去的订婚信物，小嘴一撅，“那当东西的人在哪儿，带我看看去。“
“在。。前头。“
秋儿快步来到前店，从门缝里看那柜台下站立的男子，虽然尹白玉的肤色晒黑了许多，可那样的样貌，女人见了是很难忘的，“是他，真的是他们两个。“她回过头来，对伙计道：“这东西不是他的，是他偷来的，不能收，让他走。“
“你怎么知道？“伙计问。
“我就是知道”，秋儿气道：“收了你就惹麻烦了，快让他出去。“
“好。。。好。。。“，伙计虽有怀疑，但老爷不在，秋儿又说得那么肯定，只好到前台去打发尹白玉。
尹白玉被莫名其妙的赶了出来，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全盐城只有这一家当铺，他们不收，让自己如何救得了段宏飞啊。他焦急无状地在大街上奔走，心情比天气还要阴霾，抬眼见前方挤着许多人，想也没想，便抬腿走了过去。人群拥在一处大宅的前面，门口悬挂着一块牌匾。
“合欢馆”尹白玉一见这名字便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赶紧转过了头，可背后的喧闹拉住了他的脚步。
“千金买一笑啊“ 合欢馆的门口，有人在喊，“京城巨富到这里来游玩，就想看人一笑，只要是青年男子，不用签卖身契，笑一笑，就有千俩银子可以拿。“
“有这样的事“，尹白玉向前一步，可马上退了回来，“不可以，不可以，宏飞哥会气死的。“他想着，赶忙走回了客栈。
顺风当铺之内，秋儿满脸欢笑的走进陆曼儿的房间，“小姐，喝茶。“
陆曼儿坐在那里，心情很是烦闷，自从不知哪个多嘴的下人把她被段家退婚的事情传了出去，提亲的人都踢破了洛阳太守的门槛，烦都烦死了她，她求着母亲同意，来到盐城的表舅家里住上一阵，也顺便看看海景，散散心情。
“死丫头，你怎么这么高兴。“
“我呀“，秋儿一脸神秘，“我替小姐出了口气。“
“出什么气“，陆曼儿道：“就你那点武功，可别惹了什么祸。“
“没有“，秋儿道：“小姐，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谁啊？“
“你猜嘛？“
“猜什么猜，不说算了“，陆曼儿也嘟起了嘴。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我看见上次在洛阳酒馆里，和段宏飞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了。“
“你说什么？“陆曼儿一惊，“你看到他们了？“
“只看到他一个人，没看到段宏飞。“
“他。。。来这里干什么？“
“当东西。“
“当什么东西？“陆曼儿问。
“就是那个玉坠，你还给他的那个。“
“什么，你说。。。是那个定亲的玉坠。“
“是啊“，秋儿点头，“就是那个。“
“那。。。那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当了。“
“我管他呢“，秋儿道：“看他那个样子，肯定是活不下去了，我让伙计把他打发走了。“
“你这丫头“，陆曼儿怒道：“你也知道他们活不下去才会当了那东西，干嘛不问问，能帮就帮他一把呢？他父亲和我爹爹是世交，真若有了难事，爹爹见了也还是要帮的，你就这样把人哄走了。。。你。。。你也太。。。“陆曼儿气的瞪起了秀目。
“我。。。。“，秋儿委屈道：“小姐，我可都是为了你。“
“我用不着你这般为了我“，陆曼儿推开房门。
“小姐，你去哪里。“秋儿急着问。
“去找他们，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到哪儿去找。“
“客栈，他们还能去哪儿。“
尹白玉回到客栈，段宏飞仍旧昏睡着，他走到床边跪下，把玉坠放在他的枕边，拉起段宏飞的手，来回轻抚自己的脸，眼泪流了下来，半晌，他猛地站起来，走出门去。
陆曼儿和秋儿一家家客栈的找寻，秋儿远远看到一个男子从前面的客栈里走出来，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穿着和背影，很像尹白玉，便指着他道：“小姐，你看。“
“你去看看是不是他？“陆曼儿道：“我进去问问，看段公子是不是在这儿。“
“是“。
陆曼儿被伙计领到段宏飞的面前，看他那般狼狈，心里叹了口气，对伙计道：“给他换一间好一点的屋子吧。“
“可以，但是。。。“
“给你“，陆曼儿拿出一锭银子，放到伙计手里。
温热的水流入口中，段宏飞睁开眼，见到陆曼儿，微微一愣，“你。。。你怎么在这儿。“
“很巧是不是“，陆曼儿温柔笑道：“你先喝水吧，我让伙计帮你熬些热汤，不过，你好象病的不轻。“
“谢谢，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不要这么大意，你这个样子，要好好医病才行，一会儿你有些力气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算了，那大夫说，要拿深海东珠当药引子，让玉儿到哪里去弄“，段宏飞看看陆曼儿的身后，问了声，“玉儿呢，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陆曼儿道：“我让秋儿去找他了。“
过了一阵，门外传来脚步声，秋儿推门进来，“小姐，段公子“，她瞪了段宏飞一眼，走到陆曼儿身边。
“尹公子呢？“陆曼儿问他。
“是啊，玉儿呢？“段宏飞也问。
“我一直跟着他，看他进了。。。个地方，我就回来了。“
“什么地方？“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嗯。。。“，秋儿脸红着，“合欢馆。。。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就不敢跟了。“
“玉儿。。。“，段宏飞听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跳下来，拿着枕边的玉坠，跑出了客栈。
合欢馆前，人群依旧拥动。
“有人想看笑么，我去“。
“排队，排队“，合欢馆的人不耐烦地抬头，看到尹白玉，一下子凝住了眼神，站起来，结结巴巴道：“你。。。。跟我来。。。“
他把尹白玉拉到前厅，这里不太奢靡却很华丽，他的衣衫和这里并不相称，但他的容光却是这里最亮的色彩。老鸨走下楼梯，看着他，笑着问道：“小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刚来这里不久。“尹白玉低头回答。
“怪不得我从来没见过你“，老鸨绕着他走了一圈，又问：“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不重要“，尹白玉道：“我想要钱，救人命的。“
“多少？“
“一千五百两“。
“好说。“老鸨道：“别说一千五百两，三千俩我也可以给你。“
“条件呢？“
“你在这里呆一天。“
“陪睡我不干。“
“你。。。跟人睡过么？“老鸨笑着望他。
“我说的很清楚了，陪睡我不干。“
“一万两银子，你干不干。“
“十万两也不干。“
“那好，三千俩“，老鸨道：“我的客人就在楼上，我给你换身衣服，你对他笑笑，让他摸摸，就能得。“
“行，钱给我。“
“给他“。
尹白玉将银票收在怀中，又道：“衣服给我“。他在楼下的房间里套上了一件白色的长衫，草草洗了手和脸，刚要上楼，就见楼上走下一个华服的中年男子，说他是男子，不过是他的装束，他的脸很白，皮肤很细，举止透着足足的女气，他看到尹白玉，向他招招手。尹白玉迈步上了几截楼梯，那男子挥手让他停下，“小子，你笑一个我看看“，这声音让尹白玉浑身发毛，但他想想病榻上的段宏飞，微侧了头，轻轻一笑。
那男子顿时看得呆了，不止是他，还有楼上楼下所有的人，那男子迈步走到尹白玉面前，手顺着他的脸，脖子，肩膀，慢慢向下摸去，尽管是白天，合欢馆里没有什么客人，可毕竟还是有很多其他的人，尹白玉满面通红，这样的侮辱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可此时此刻，却是那样难以承受，当一只手伸到他的腿间，衣带被另一只手慢慢拉开的时候，“不“，尹白玉满眼的泪光，痛喊一声，弯下了腰身。
“玉儿。“
“大哥“，听到这一声大喊，尹白玉回过身去，就见段宏飞踢开了 门口的打手，跑了进来，他来到尹白玉身边，打开那男子的手，把尹白玉拉在身后，怒喝道：“滚远点儿，你别碰他。“
几个佩剑的侍从奔到近处，拔剑对准段宏飞，老鸨怕有血光，赶忙跑上来解劝，他对段宏飞道：“这位兄弟，你这弟弟可是收了钱的。“
“玉儿，把钱还给他们。“
“是“，尹白玉拿了三千俩的银票递给老鸨，老鸨阴笑不接，“小兄弟，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进来和出去，可不能是一个价钱。“
“你。。“尹白玉气道：“我又没卖给你。“
“不用跟他多说“，段宏飞把银票塞到老鸨的手里，又把玉坠扔给了他，“给你，够了吧。“他说完，拉着尹白玉转身就走。
那些佩剑的侍从望着那华服的男子，“谭公公，我们。。。“。
那男子一耸肩，“算了，君子不夺人所爱。“他望着尹白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转头间，一眼瞥见老鸨手中的玉坠，“拿过来，我看看。“
“是“，老鸨递上玉坠。
“好东西“，那男子玩着那个玉坠，“你别看他小，很值钱，这回，你可发财了。“
“公公喜欢，就送给公公吧。“老鸨一脸谄媚。
那男子把玉坠扔还给老鸨，“我说过了，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谭有明还不至于，不过，这次盐城也算没有白来，没想到这屁大点的地方，居然还有这样漂亮的男人，好啊，真是好，能带回宫里就最好了，皇上看了不定有多喜欢呢。“
出了合欢馆，段宏飞拉着尹白玉一口气跑回客栈，还没有走进房间，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哥。。哥。。。。“尹白玉哭着摇晃他。。。。。。
当他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海边的小屋，睁开双眼，眼前依然是陆曼儿关切的目光，“陆小姐，谢谢你救我一命。“
“我家小姐就是心好“，秋儿气道：“要是我才不救你，若不是因为你，我家小姐也不会躲到这里来。“
“秋儿，你闭嘴“，陆曼儿脸红道：“这又不是他们的错。“
“不是他们的错是谁的错阿“，秋儿道：“好好的。。。好好的。。“饶是她再要嘴利，可毕竟是个姑娘家，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的。
“玉儿呢？“
“他。。。。”，陆曼儿道：“在门口跪着呢。“
“让他进来。“
陆曼儿叫来了尹白玉，自己带着秋儿走出了屋子。
“你干嘛要这样做“，段宏飞望着流泪跪在门口，一脸恐慌的尹白玉，勉强坐了起来，低声喝道：“过来。“
“大哥，对不起“，尹白玉哭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段宏飞扶着床边站起来，走到尹白玉面前，伸出手去，尹白玉以为他要打自己耳光，吓得身子一颤，却见他扶着自己的肩膀，屈膝跪了下来。
“玉儿“段宏飞抱住尹白玉的双肩，含泪道：“玉儿，是大哥对不起你，我把你带出来，没问过你愿不愿意，却不能好好保护你，害你受人欺负，大哥以后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宏飞哥“，尹白玉抑制不住，大哭着扑入段宏飞的怀中，两人紧紧拥在一起。
木屋之外，传来陆曼儿主仆二人远去的的马蹄声。
相见时难别亦难（1）
夕阳西下，东海岸边波光粼粼，风平浪静，回归的渔人纷纷跳下浅海，将船锁在岸边，背着一天的收获回转家门，与妻儿团聚。尹白玉背起重重的鱼网，听到身后一声咳嗽，转头一看，就见一个俊美的青年男子微笑望他，容貌有些熟悉，“怎么，不认识我了，在锦城的时候，我做过段宏飞的跟班。“ ‘锦城‘这两个字像火药一样炸蒙了尹白玉的头，身后的鱼网掉落在地上，鱼活蹦乱跳的，散了一地。他没有去捡，而是惊惧的望着那男子的身后，脸色苍白如纸。
“尹。。。“，那男子看看四周，见其他人离得不远，上前几步，小声道：“尹白玉，我是程玉琦，在段府，我给你送过药，在京城外的林子里，我们也见过一面，怎么，你想不起来了么。。。。“
“我。。。。我。。。。“尹白玉怎会不记得他，只是清楚的记忆更加剧了他内心的惶恐。
“别怕“，程玉琦知他心中所想，笑着说道：“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是来抓你们的，我只想来看看你们。“
“哦“，尹白玉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段宏飞呢？“
“我哥他在家歇着呢。“尹白玉道：“他前些日子病了，这才刚好。“
“怎么？他病了？“程玉琦心里一紧。
“已经好了。“
“那就好。。。我。。。能去看看他，看看你们住的地方么？“
“这。。。“尹白玉有些犹豫，但也知道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自己都没有拒绝的可能，只好说了句，“能，跟我走吧“，他弯腰收拾好地上的鱼和网，走在了前头。
“玉儿“，程玉琦道：“我觉得你好像高了点，也结实多了，我差点认不出你，看来，他对你还不错。“
“是，他对我很好。“尹白玉点着头，没有看到程玉琦有些嫉妒的眼神。
“我知道，他对谁都很好，在锦城的时候，他对我也很好。“
尹白玉一怔，回过头来望他，眼中写着询问，但他只是动动嘴唇，没有问他，又转过身去。
“你还真老实，“，程玉琦哼了一声，“难怪他那么喜欢你。“
尹白玉停了脚步，低头问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见他终于有了反应，程玉琦有些促狭，嘴角含着笑，“你和他做过的事，我和他也做过，不过我没你听话，当然，也没你漂亮。“
尹白玉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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