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映初尘作者:三颗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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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白玉，玉儿“，叶迟雨轻声唤他。
　　过了好久，尹白玉才抬眼望他，叶迟雨的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玉儿，再坚持几日，我救你，我一定救你。“
　　




一入宫门深似海（2）

　　整整一天，叶迟雨没有回到段自衡的车上，而是和尹白玉一同待在囚车里，段自衡强自压住了怒火，他同样很了解叶迟雨，他敢这么做说明了他铁定了心要救尹白玉，如果自己逼他下车，他很有可能会不管不顾的和自己对着干，他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吵架，那样太失身份，他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那样会伤了他的心，更会激起他的倔强和反叛。
　　段自衡走到囚车边上，掀开黑布的一角，就见叶池雨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尹白玉的身上，用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给他涂在患处，他的神态很专注，目光中透出对其他人难得一见的温和，段自衡眉头一皱，咳了一声，尹白玉听到了，惊吓得躲开叶池雨的手，拿掉身上的衣服，蹭着身子，退到囚车的角落，他本不敢让叶池雨给他治伤，但却无力拒绝他的好意。
　　”我不下去，除非你答应不这么折磨他了“，叶迟雨转过脸去，一眼不看段自衡。
　　“这是他自找的。“
　　“那好，我也是自找的“，他拉开自己的衣带，“你让别人来干我吧，我替他熬。“
　　”别胡闹了，快下来“，段自衡伸手拉他，”我答应，让他活到锦城。“　
　　”你说话算话？“　
　　”废话，下来“段自衡把叶迟雨拉出囚车，推着他上了自己的车，用力抓着他的手腕，低声道：‘回去我再收拾你。”　
　　“随你，是我多管了闲事，我任你打，任你罚，但你要是还干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叶迟雨的话没有说完，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是我给了你脸么？你想挨干，我们回去再说。”段自衡怒喝。
　　“你这王八蛋”，叶迟雨擦去嘴角的血，骂了他一句，转头看着窗外，不再理他。
　　
　　锦城的城门就在眼前，段宏飞憔悴的不成样子，虽然有了师叔的相助，尹白玉暂时逃过了一劫，可那不过是爹爹不愿意在路上和师叔起冲突罢了，回了家，自己挨顿打不是大事，还不知道爹爹会如何处置尹白玉，他的命就像漂泊的浮萍，随时都可能被浪头淹没，而自己是那样的无助，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么，段宏飞真想望穿那辆囚车，可眼前飘舞的却只有黑色的幕布。
　　段府的门打开了，段夫人仍然病着，段宏涛扶着母亲站在门口。
　　“娘，对不起。“，段宏飞拖着镣铐，跪在段夫人的面前。
　　“飞儿，回来就好。“段夫人声音发颤。
　　“水烈“，段自衡指着段宏飞道：“把这个小畜牲给我带到祠堂里，扒光了吊起来。“
　　“自衡，你不要，他已经回来了。“段夫人看到儿子的惨状，急得流泪了。
　　“爹，您饶了我哥吧。“段宏涛第一次拦在哥哥面前，给父亲磕了一个头，从小到大，都是哥哥护着他，宠着他，听到大哥带尹白玉私奔的时候，他的惊讶多过其他所有的人，先前他总是嫉妒哥哥最受爹娘宠爱，可哥哥竟会为了一个男宠放弃这么多，甚至是段家掌家之人的地位，他从心底佩服起自己的兄长来。
　　“都给我住嘴，我若饶了他，这个家以后不一定是个什么样子。“
　　“娘，我没事，您不用替我操心。“段宏飞道：“宏涛，好好照顾娘。“
　　“走吧“，秋水烈从地上拉起段宏飞，带他去了祠堂。
　　“那尹白玉呢？“赵晨走过来问。
　　“关在遥星阁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人见他，也不许给他吃的，告诉家里的下人，谁愿意进去，随便。“
　　
　　叶迟雨早已从角门进了听雨轩，不和段家人面对面，是他和段自衡相互默认的规矩，本来他要去松涛小筑的，可不知怎的，心里就是放不下尹白玉，他避过他人，进到房中，刚刚坐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儿，就见门被段自衡一脚踹开。叶迟雨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走到床边趴下，撩开后襟，抱着枕头说道：“我错了，我任打，只要你别打我脸，其他的地方由着你。“
　　段自衡也不多说，从箱子里拿了皮鞭，拉下叶迟雨的裤子，挥鞭抽了过去，叶迟雨忍了几下，身上的鞭子越抽越重，他疼得忍不住了，咬着被子，低声叫了出来，见段自衡仍不住手，叶迟雨滚到一边，托住他的手，大声喊道：“自衡哥，你真要打死我么？“
　　“你找打。“段自衡抽回胳膊，还要打他。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道理也不讲“，叶迟雨一边穿好衣服，一边躲着他的鞭子，“你管不好儿子和奴才，拿我出的什么气。“
　　“我今天就拿你出气了。“段自衡气得面如金纸，他扔掉鞭子，把叶迟雨拉到床上。。。。。
　　“自衡哥“，叶迟雨的手被绑着别在身后，呻吟着说道：“我劝你。。。放了。。尹白玉吧。。。。他伺候你这么久。。。你这么糟蹋他。。。。“
　　“我让你多嘴“。
　　“啊“，段自衡的冲撞疼得他迸出了泪，叶迟雨回头喊道：“段自衡，你知道为什么宏飞会爱上尹白玉吗。。。。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你啊。。。。你太狠了。。。。那个孩子被弄成那样。。。也不肯死。。。。为什么。。。他是那么渴望活着。。。。不管你承不承认。他漂亮。。。。坚忍。。。。。温顺。。。。宏飞喜欢他。。。难道你不喜欢他吗。。。。说实话。。。连我都很喜欢他啊。。。。不管这种喜欢是为了什么。。。。他就是招人喜欢。。。你要是再这么对他。。。我就收他当徒弟。。。。“
　　“你敢“段自衡从他身上下来，整着衣衫，冷冷道：“别跟我说什么喜不喜欢，你要是帮他拉走宏飞，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说完，就要出门。
　　“自衡哥“，叶迟雨震开身上的绳子，跑到段自衡面前，拦着他，“我不敢了，你别走。“
　　“想让我理你，就别再气我。“
　　“我知道了。“叶迟雨点着头。
　　“你回松涛小筑吧，我晚上吃了饭过去。“
　　“那你干什么去。“
　　“去教训那小兔崽子。“
　　“哦“，叶迟雨不去劝他，段宏飞是他的儿子，再怎么着也不会比尹白玉更惨。
　　等段自衡出了听雨轩，他跃上房檐，去往遥星阁，还没有看到人影，便已听到尹白玉哭泣般的吟声，祠堂的方向也传来段自衡的喝骂和段宏飞痛楚的哀嚎。
　　“哎呀“，叶迟雨甚是着急，心道：“这天胜怎么还不过来，不知道玉琦是不是找到了他，再这么下去，要想救尹白玉就真要和自衡哥翻脸了。“
　　正思忖着，远远见到赵晨跑过长廊，似乎有什么急事，不大一会儿，段自衡快步从祠堂方向走出来，“难道他来了“，叶迟雨心中暗喜，要说除了高天胜前来拜访，还真难想出别的什么可以让段自衡暂且放了儿子的事情。
　　
　　段府正厅之内，高天胜负手站在那里，欣赏满墙的古玩字画。
　　“高驸马大架光临，段某蓬荜生辉了。“，段自衡换了笑容，赵晨来报的时候，他还不太敢相信，他没有见过高天胜，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驸马，如果是真，更不知他因何而来，难不成是为了天罡正集，可人在眼前，也容不得他太过思虑。
　　“段城主“，高天胜回过身来，微笑抱拳，“都说段家富甲天下，如此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啊“，段自衡暗暗打量着他，见他年纪刚过而立之年，身材十分魁梧，粗眉大眼，看上去很友善，他的手里拿着一幅画轴，手上祖母绿的戒指很是显眼，那是皇家富贵之物，段自衡看了一眼，心里大概有了底。
　　“请坐，请坐“，宾主落座，又再寒暄了几句，段自衡问道：“请恕自衡愚钝，高驸马此次前来，不知自衡能为你做些什么？“
　　“没什么？“高天胜道：“我是出关来看朋友的，上次段城主派人送来很多礼物，我还没有机会道谢，这次正巧有这个机会，就来拜访一下段城主，顺便也想见个人。“
　　“谁？“
　　高天胜一笑，把手中的画轴递给段自衡，段自衡接过一看，那画上画的正是尹白玉，他把画像交给身边的赵晨看了一眼，将它递还给高天胜，笑道：“高驸马，他是我段家的下人，本来早想把他送到京城的，上次进京路上，他生了重病，一直在家养着，恢复得不算太好，我怕触了邓大人和驸马的忌讳，没敢再往京城送，这样吧，他现在不在府里，就请高驸马在寒舍多住几日，过两天他回来了，你再见他，想要怎样，跟自衡说一声就行了。“
　　“如此甚好。“
　　段自衡向赵晨使了个眼色，继续与高天胜闲聊。
　　赵晨来到遥星阁，拉下伏在尹白玉身上的人，抱着他走进房间，潮湿的屋内，被子下的少年瑟瑟发抖，头发披散着，盖住了如玉般的面容。
　　“尹白玉“，赵晨道：“对不住了，我和我弟弟并不想那样对你，可我们。。。。。“
　　鲜红的血从被子里头渗了出来，尹白玉虚弱的喘着气，无力回答。赵晨心中也是叹息，那日弟弟把他带到房里，自己也是很不情愿的，可既然是命令，他也只得遵从，赵夜的狂暴还惹了自己一顿臭骂，这一路上，他看在眼里，怜在心上，刚才高驸马拿出画来，不知为何，自己的心里一下子轻松极了，好像替这个可怜的少年看到了一丝生存的曙光。
　　“尹白玉“，赵晨又道：“这两天不会有人碰你了，我让人给你治伤，会有人来救你了，不管他说什么，你乖巧一点，跟他走吧。“
　　尹白玉透过被汗湿透的发丝，木然的望着赵晨，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但也不敢开口去问。
　　
　　夜深了，高天胜喝得醉醺醺的回到房间，打发走了下人，刚刚躺下，就听一人低声道：“天胜。“
　　“师傅“，高天胜坐起来，看到叶迟雨站在面前，撩衣跪在地上。
　　“起来“叶迟雨拉起他，问道：“你跟段自衡说了。“
　　“说了。“
　　“怎么说的？“
　　“照您吩咐说的。“
　　“我吩咐你什么了，说来听听。“
　　“玉琦说，您让我把尹白玉带走，别让他回来了。“高天胜道：“我没一上来就提，但我一定按您说的做。“
　　“这个玉琦”，叶迟雨笑叹，又道：“就照他说的吧，你把尹白玉带走，给他养养伤，他很听话，你好好对他。“
　　“再好也得送人，我不可能把他放在身边的，那公主不得吃了我，那个母夜叉。“
　　“那你干嘛娶她“，叶迟雨笑问。
　　“他不是公主么，不是公主谁要他。“
　　“那你就别抱怨了，忍着吧。“
　　见叶迟雨转身要走，高天胜道：“师傅。。。。“
　　“还有事么？“
　　“那天罡正集。。。。“
　　“别惦着了“，叶迟雨脸一沉，“那里头什么都没有，要有，你师傅我早就富甲天下了，还轮得到他段家。“
　　“那您干什么半路拿走，看都不让我看一眼“高天胜笑道：“没您这么哄孩子玩儿的。“
　　“我欠华烨风一个人情，他当初救过我，他喜欢，我就给他玩儿了。“他拍拍自己的徒弟，“你已经是驸马了，还要什么。“
　　“对了“，叶迟雨忽道：“玉琦呢？“
　　“不知道，他说回趟火神教。“
　　“不管他了，你快带着尹白玉离开这儿“，叶迟雨嘱咐道：“路上别碰他，他真是伤的很重，那种事。。。差不多就得了，他毕竟不是女人，你悠着点，别跟个畜生似的。“他师徒二人感情很好，虽然许久不见，也还是十分亲近，说起话来也不避讳。
　　“是，师傅放心吧，您就交给我这么点儿事，我一定能办好。“
　　
　　叶迟雨回到松涛小筑的时候，段自衡已在房内等他，“你干什么去了？“
　　“我。。。出去走走“，叶迟雨看他有些生气，笑道：“你这么晚才来，还不许我溜达溜达。“
　　“高驸马来了。“
　　“哦，来干什么？“
　　“说是来谢我，不过，我看他是冲着尹白玉来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给他喽，本来我就打算给他，要不是宏飞搅和，他已经在京城了，不过死活，也一样很难说。“
　　“那你就让他走吧，就当积个德。“
　　“你又找打“，段自衡笑骂。
　　“你已经打过我了，不许再打我了。“
　　“小雨？“段自衡低头沉吟。
　　“什么？“
　　“你认识高天胜么？“
　　“高天胜？“叶迟雨一惊，赶忙说道：“不认识啊。“
　　“真的不认识？“
　　“不认识。“
　　“是么“，段自衡淡淡一笑，”我只是觉得他来得很巧，我以为是你找来救尹白玉的，你救他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要是骗了我，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叶迟雨走到他的面前，抱住他，“自衡哥，我不会骗你的，也不敢骗你，不然，你就不理我了，我受不了那个。“
　　“你知道就好“，段自衡揽住他，吻着他的唇，叶迟雨闭上眼，松了口气。　
　　
　　几日的修养，尹白玉可以勉强的走到段自衡和高天胜的面前，高天胜一呆，他惊讶于这个少年的美，那幅画丝毫没有捕捉到他的神韵，只是他的样子像是大病未愈，整个人瑟缩着，不敢抬头，看上去非常胆怯，像是害怕些什么。
　　“段城主“，高天胜道：“我可以带他走么？“
　　“可以“段自衡低声道，“我把他送给你了。“
　　“多谢段城主了“，高天胜笑道：“我不会白白让你割爱的，你跟邓峰说的事情，我定会在皇上面前美言的。“
　　“拜托高驸马了“，段自衡让人送上礼物，将高天胜送出府门。
　　高天胜看出尹白玉走路艰难，走过去，柔声说道：“你行么，要不要我扶你。“
　　“不。。。不。。。我自己能行“。
　　“来人“，高天胜喝令随从，“把他抱上马车。“
　　
　　车子离开锦城，高天胜看尹白玉一直垂着头，不敢看他，笑着说了句，“尹白玉，你。。。不问问。。。我是谁么？“
　　尹白玉抬头望他，虽然没有开口，眼睛却在问着，“你是谁？“
　　“我是当朝驸马，我叫高天胜。“
　　“驸马？“尹白玉惊道：“那我们这是去哪里？“
　　“京城？“
　　“京城。。。那。。。我还。。。回来吗？“
　　高天胜笑着摇了摇头，尹白玉楞了一下，马上转过头去望着城门，随着‘锦城‘两个字越发的模糊，尹白玉心中哭道：“宏飞哥哥。。。。。。“
　　




一入宫门深似海（3）

　　再次踏上从锦城到京城的路，他心如刀绞，自己此去，恐怕是再也见不到段宏飞了，曾经发生在这条路上的事情就像记忆中的昨天，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路还是那条路，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每夜睡在自己身边的人。高天胜外表虽然粗犷，待人却很细心，他看得到尹白玉腿间的伤，慨叹他曾受到的虐待，给他用了最好的外伤药，他每天抱着他，亲吻他，忍着自己如火的欲望，没有进入他，只让他用其他的方式取悦自己。尹白玉强颜欢笑，尽力让他高兴，对他来说，任何方式的触碰都是折磨，他想过死，不止一次，每当高天胜的手碰到他身体的隐秘，他都难过得想哭，可他忘不了段宏飞的话，他相信他，就算是希望渺茫，他还是相信他。
　　又见京城的城门，马车没有进城，而是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别院，这里风景秀丽，布局别致，看的出，这不是一般人家的府邸，尹白玉小心的走着，生怕行差踏错。高天胜早已派人提前安排了尹白玉的住所，这处清萱别院是成安公主李秀珍与死去的丈夫曾经住过的地方，自从再嫁高天胜，成安公主就再也没有来过，只是经常派人过来打扫，那些人都是高天胜的亲信，他也不是第一次带人住进别院玩乐。在见到尹白玉之前，他本想一进京城，就把他交给邓峰，可自见了他，竟万般的舍不得，所以明知这样做若被公主发现定会生出祸来，还是忍不住把尹白玉带了进来。
　　“尹白玉“高天胜问他，“你喜欢这儿吗？“
　　“喜欢。“
　　“住在这里，你愿意吗？“
　　“愿意。“
　　“那好，你就暂时住在这儿吧，不过，我。。。不能经常过来陪你。“
　　“没关系，我知道驸马很忙。“
　　“你不能出去，明白吗？“
　　“明白。“尹白玉始终垂着眼。
　　“你怎么这么听话？“高天胜笑问。
　　“我。。。。。“，尹白玉抬眼望他，“你。。。。想我怎么做？“
　　尹白玉的柔顺拨动了高天胜的心弦，这样的性情，他在公主身上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诺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高天胜把他抱上宽大的床，尹白玉忍耐着，逢迎他的爱抚。
　　“你的伤是怎么弄的？“
　　“我。。。。做错了事“。
　　“你做错了什么事，段自衡那么罚你，要是我，断不会这样狠心。“高天胜不知其中原委，只是觉得好生怜惜，他吻了吻他的唇，伸出手，将尹白玉的头向自己的身下按去。
　　“都是我的错。“高天胜的话令尹白玉心中伤痛，他躲开他的手，解开衣衫，趴在床上，“我的伤好了，你来吧。“他不愿看他，只把头埋了下去。。。。。。。。
　　
　　驸马府中，成安公主等着自己的丈夫，按时日来算，他应该已经到了京城，可却一直未见他的身影，不觉心里一阵焦急，一阵怒气。
　　“驸马回来了“，贴身侍女倩君来报。
　　李秀珍高兴得站起来，随即又坐下，喝着香茶，“公主，我回来了“，高天胜大步绕过影壁，走进厅来。
　　“你还知道回来呀“，李秀珍气道：“关外是不是很好玩，让你这样乐不思蜀。“
　　“路上天气不好，不过晚回来半天而已，你用得着这么生气么。“高天胜怏怏坐下，要说这成安公主容貌也算清秀，可就是脾气太大，他表面上讨好敷衍，心里也时不常的咒她几句，只是君臣有别，虽然是夫妻，也还是要谨慎应对。
　　“我可告诉你啊，别在外边拈花惹草，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就跟我皇兄去说，他一定饶不了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天天警告我，你不烦么？“高天胜培上笑脸，楼着妻子的肩膀，“走吧，走吧，回屋去，我有好东西给你。“
　　“什么好东西？“李秀珍甜甜的笑。
　　“都是好东西，你看了就知道了。“两人说笑着走入后房。
　　
　　关外锦城，段宏飞高烧不退，嘴里不停地喊着，“玉儿。。。玉儿。。。。。爹爹。。。求你。。。饶了他吧。。。。不要。。。不要那么作践他。。。“他被父亲打得体无完肤，再加上一路的劳顿和心力交瘁，终是发了一场大病。
　　段夫人更是一病不起，段宏涛日夜守在哥哥和母亲身边，也是疲惫不堪，段自衡的心情很糟，去看儿子，他口中念念不忘的名字让他恼怒，去看妻子，她目中流之不尽的眼泪令他烦闷，只有看到叶迟雨，他的心里才稍稍宽慰一些。
　　“小雨，亏了你回来“，段自衡叹道：“要不然，我都不知自己会不会烦死。“
　　“就是老天知道你家里有事，才会派我回来。“
　　“小雨“，他抱紧叶迟雨，柔声问他，“告诉我，你爱我么？“
　　“爱。“
　　“你为什么会爱我，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值得人爱。“
　　“是，我也是这么觉得，你这个人，自私，专横，狠毒，没有人性。。。。“
　　“住嘴“，段自衡笑道：“我既然这么不堪，你忘了我算了，干嘛还有回来？“
　　“我想你“，叶迟雨叹道：“我控制不住地想你，我这个人，清高自傲，我那么聪明，什么都会，可爹娘还是不怎么待见我，只有你对我好，虽然你总是欺负我，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我就是很爱你“，段自衡道：“当初我选择成亲的时候，也是很难的，坦白告诉你，我确实是自私，专横，没有人性，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我痛苦，除了你，现在，又有了宏飞。“他望天吐了口气，“我没想到，宏飞会那么喜欢尹白玉，有时候，我觉得，也许你说得对，可能是我对玉儿太狠了，他要报复我，我段家有朝一日会毁在他的手上也说不定。“
　　“不会的“，叶迟雨开解他道：“他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宏飞也找不到他，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太长，感情应该没有那么深吧。“
　　“但愿吧，你知道吗？宏飞对我非常的重要，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我不能失去这个儿子，我那么打他，他也不肯认错，不肯求饶，一直求我放了尹白玉。“
　　“那你为什么不放？“叶迟雨问。
　　“我不能容忍别人的背叛，不管是儿子，还是男宠。“
　　“要是有一天。。。。我也背叛了你呢？“
　　“我会杀了你“。
　　“你会么？”叶迟雨轻笑，“你行么？“
　　“不信你就试试看。“段自衡也笑起来。
　　凌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