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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映初尘作者:三颗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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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衡哥“，叶迟雨拉住他，没有让他走，“东西我都给你了，你答应我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我当然不会忘了“。
“那你什么时候跟我走？“
“等我把东西拿回去，换了银子，把我段家失去的生意重新建立起来，我就跟你走。“
“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叶迟雨气急了，“我已经等了你二十年了，你还要我等么？“
“是啊，你都已经等了二十年了，还在乎多等一二年么“，段自衡有些不快，但也不想和他吵架。
“我在乎“，叶迟雨拦在他的面前，“自衡哥，你不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我把我自己，我叶家的一切都给了你，你就不能回报我一些么？你就跟我走吧，给我一个家，一个真正可以落脚的地方。。。。。哥“叶迟雨跪下来，“我恨我自己总是求你，可我还是要求你，你别再让我等了，行么？“
“小雨“，段自衡也跪了下来，“不是你求哥哥，是哥哥求你，放过我吧，行么，我段家那么多人都指望着我，百年的基业啊，就这样毁在我的手里，就算我和你走了，我能开心么，我不开心，你能高兴的起来么？你帮了我，哥哥一辈子感激你，你想要个家，可以，你住进段府吧，你也可以天天见到我，如果宏涛的娘不乐意，我可以去劝她，我们也可以经常睡在一张床上，你想要的，我想要的，我们都可以满足，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只能归你一个人所有？你也为哥哥想想，不要只想着你自己。“
“我只想着我自己，你说我只想着我自己！”叶迟雨喊道：“段自衡，你不是人，你给我滚。“
段自衡摇了摇头，站起来，把箱子一个个搬到巨石的另一侧，看见叶迟雨仍旧没有起身，说道：“小雨，别跪着了，快过来帮忙，这里头机关那么多，一会儿进来的人多了，会有危险的。“
“自衡哥“，叶迟雨也站起来，走到剩下的几个箱子周围，冷冷说道：“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让你出去，论武功，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要想拦你，你绝不会有出去的机会。“
“你想干什么？“段自衡气的喊起来，“你以为你这样威胁我，我就会听你的，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我什么时候向你妥协过，你根本就不该跟我提这样的要求，我如果能为你舍弃，我早就舍弃了，我当初做不到，你凭什么认为我现在就能做得到，你要想杀我，随你便，反正我死活都不会只要你一个人的。“
“自衡哥，你骗我，你答应过我的？“叶迟雨的泪流了下来。
“小雨“，段自衡走到叶迟雨的面前，伸臂抱过了他，“哥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哥哥和你不是一样的人，你就绝了这个心思吧。“
“我绝不了，我绝不了“，叶迟雨有些失去理智，“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总是骗我？“他抓着段自衡的手越来越紧，段自衡疼得呻吟一声，看到他脸上的汗，叶迟雨赶紧松开了手，又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段自衡的心里有些慌了，有点后悔自己说得太过直白，要知道，叶迟雨的武功远胜于他，他现在如此失控，段自衡真怕他会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他的身边还有几个箱子，段自衡看了看被搬到外边的财宝，还有巨石旁边的杂草，小雨说了，那下边都是机关，只要有人动了，就会有无数的箭射向这里，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见叶迟雨仍然闭着眼睛低头哭着，他搬起他身边的一个箱子，一步步走向外面，不时低头看着脚下的草，他停下来，稍稍抬起了脚，脚尖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不，不，他不是别人，他是小雨啊，我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段自衡想着，余光向后看去，却见叶迟雨正在愣愣盯着他的脚。
“小雨，我没有“段自衡把箱子扔了出去，自己也跳过了机关，站在大石的那边，慌乱的望着叶迟雨。
叶迟雨神情僵硬，将凄楚的眼神从段自衡的脚下滑向他的脸，笑了笑，“哥哥，你想杀我，是么？“
“不是，不是，小雨，你别误会，我没有这么想。“段自衡用力摇头，却掩不住目中的惧色。
“你怕我杀了你，是么？“
“小雨。。。。我们出去吧。“段自衡不想回答，低头说了一句。
叶迟雨抬起手来，放在身边一块突起的石头上，“哥哥，你站在那里别动，我告诉你，你脚下的机关就在我的手下，只要我一动，你和这些箱子都会被炸上了天。“
“小雨“，段自衡抬头喊他，“别，小雨，你原谅哥哥，我答应你，等我恢复了段家的生意，我一定跟你走。“
“自衡哥“，叶迟雨没有挪开手，泪水落在笑脸上，：“你知道吗，我当初离开听雨轩的时候，真的不想活了，可我不甘心啊，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为什么就不能全部的拥有你，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想忘记你，可我失败了，我又用了十年的时间去琢磨怎么才能让你跟我走。。。。我的徒弟高天胜做了驸马，我找到了我叶家的宝藏，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一切换你没有后顾之忧，换你可以和我过几年幸福的日子，可是。。。。。我又失败了。。。。。所有的人都说我很聪明，其实我好苯，好傻，我一直爱着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我以前也不知道，可当我看到了宏飞如何对待尹白玉，我才明白，你不肯选择我，不是因为我是一个男人，不能为你传宗接代，而是因为你从来也没有爱过我。。。。。爹，娘“叶迟雨仰天大喊，“小雨对不起你们，小雨爱错了人啊。“他的另一只手运起了真气，隔空打向巨石下的杂草，“吱嘎嘎嘎“，巨石落了下来，叶迟雨却跪在原地，一只手仍然握着旁边的石块，没有松开。
“小雨“，段自衡想动却又不敢，他看出叶迟雨眼中的绝望，心生惊恐，大声喊着，“小雨，好弟弟，你快出来，哥哥听你的，我跟你走，我这就跟你走。“
“不用了，段自衡，太晚了“，叶迟雨目中无泪，“我已经没有了亲人，我也不想再和你共存在这个世上，天地之间没有叶迟雨了，再也没有了。。。。“
段自衡听着，愣在当场，脑海中一片空白。
巨石落到只剩一个箱子的高度，叶迟雨挥手把剩下的财宝打落段自衡的身边，他的手扳下了身边的石块，将他扔了出去，段自衡看到落在脚下的石头，突然惊醒了，他趴在地上去看叶迟雨，落泪道：“小雨，你出来，哥哥知道你有本事出来，哥哥错了，你原谅哥哥，不要离开我。“，他跑过去，用手托住巨石，可又怎么托得住。
叶迟雨望着段自衡的脸，将手中的一颗珍珠击到一丛杂草之上，火光飞起，无数支利箭射向了他的身体，“自衡哥。。。。。“，叶迟雨的喊声被永远的隔在了巨石那边。
“小雨“，宁静过后，是段自衡声嘶力竭的大喊，轰然一声，巨石下边的地面向下陷去，只留下段自衡和那些装满珠宝的箱子，还有落在他身边的半把沁海宝剑。。。。。
数月之后，秋水烈走进段自衡的书房，满屋的尘土和难闻的味道，段自衡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尊雕塑，没有一丝生气，只是手里紧紧握着那半把宝剑。
“大哥，我要走了“，秋水烈的声音有些刺耳，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那些药了，身上的男性特征已然消失了。
过了很久，段自衡才抬起了眼帘，“哦，你去哪儿？“
“去找小雨，小雨托梦给我，他埋怨我总是出卖他，我得去找他，去跟他解释清楚。“
“小雨。。。小雨。。。。“，段自衡似乎有了些意识，“他。。。他在哪儿。。。“
“不知道，我要去找他，大哥你。。。保重吧。“，秋水烈说完，转身离去了，嘴里念着，“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小雨呢？你把他怎么样了，小雨，小雨。。。。表哥对不起你。。。。“
这个寒冷的冬日把听雨轩冰封了起来，段自衡推开门，一股寒气迎面而来，小雨走了，居然走的那么彻底，什么也没有留下，他走到书桌边上，翻开书页，‘满地黄花数落叶，一池秋水听雨声。‘
“小雨“，段自衡跪在床边，浊泪簌簌而落，“小雨，哥哥从来没想过，原来你给了我那么多。。。。。。哥哥不能失去你。。。。不能。。。“他躺在床上，从怀中拿出折断了的沁海宝剑，它的断刃仍旧那般锋利，“小雨，哥哥答应你，我跟你走，我给你一个家。。。你等着哥哥。。。“，断剑飞向屋顶，滑了一个漂亮的弧线，直直坠落下来。。。。。鲜血溅出， 段自衡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来世今生大结局（三）
段宏飞苦苦找寻着尹白玉，却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心情失落到极点，漫无目的的脚步不知不觉地走向了家门，锦城的城门在凌晨时分突然向两边打开，一队白衣白裤的送葬之人走了出来，黄色的纸钱漫天飞舞，段宏飞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和程玉琦相视一望，打马走得近了，简单的妆奁前面，弟弟段宏涛一身缟素，打着白色的旗幡，哭着向前走去，“宏涛，宏涛“，段宏飞奔过去，摇着弟弟的肩膀，“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哥“，段宏涛看到哥哥，大哭道，“爹爹走了。“
段宏飞闻言，立时如五雷轰顶，“爹。。。。。“，他哭喊一声，跪在妆奁之前。。。。。。。。
“你。。。。。还要去找玉儿么？“程玉琦帮一身重孝的段宏飞收拾他的书房。
“去不了了，以后再说吧，家里这么多事，我走不开，等一切安顿了，我再去找他。“
“你想没想过“，程玉琦顿了一顿，“他可能已经。。。。。“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可能，我们不要再说他了。“段宏飞把书摆好，“我已经向皇上上书，辞去锦城城主之位，我要带着段家一家老小，离开锦城，住到山海关那边去，那里到南方的路比这边要好走，往来的客商也多，我和叔叔伯伯们也已经说好了，段家从此不问政事，只做生意，我会把挣来的银子交给国库一部分，皇上已经同意我们可以随意在关内行走了。“
“你可真能干。“
“明天我要和宏涛一起南下了，你去么？“段宏飞道：“你要是不去，就帮我守着家。“
“你带我去么？“
“走啊，多一个帮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好，我和你们一起去。”程玉琦走到段宏飞身后，抱住了他，柔声道：“宏飞，我晚上陪你好不好。“
“我很累啊“，段宏飞笑着拉开他的双臂，“你也好好歇着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寒来暑往，五年的时光一晃就过，段家的生意再次铺遍了大江南北。段宏涛来到了洛阳太守的家中，面对着满眼怀疑的陆家二老，还有一脸幽怨的美丽女子，深施一礼，说道：“我爹过世了，我哥要守孝三年，还要处理很多杂事，所以才来得晚了，耽误了小姐的青春，我先说声对不起。我来。。。。。是为我哥向二老和陆小姐退亲的，也是为我自己向二老和陆小姐提亲的，刚才我说了，我叫段宏涛，是段宏飞的弟弟，我这个人，说句老实话，样样都不如我哥，但有一点我比他强，而且是强得很多，我喜欢女人，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哥说陆姑娘是个非常好的女人，我相信，所以我要娶她，请二老放宽心，她到我们家是绝对的女主人，我会像供菩萨一样的供着她。“
陆曼儿噗哧一笑，脸红着跑去了后堂。
婚礼在山海关外的段家大宅热热闹闹的进行着，段宏飞一身锦衣，在门口迎接前来道贺的宾客，门外墙壁的拐角之处，一个白发的清瘦男子躲在那里看着他，脸上带着笑，眼里含着泪，“宏飞哥哥，你要成亲了么？玉儿祝贺你。“
不知看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段宏飞转身进入府门，“哥哥“，尹白玉低低念了一声，腿向前迈了一步。
段宏飞忽的回头，尹白玉一惊，赶忙向身后的巷子跑去，段宏飞抬步去追，程玉琦跟出来问，“宏飞，你干什么去？“
“是他。“
“谁？“
“玉儿。“
“什么？玉儿。” 程玉琦跟着跑过去，巷子尽头连着大路，段宏飞站在路口，向左右望去，路上没有几个行人，一个白发的男子向南走着，脚步不慢也不快，段宏飞看了看他，掉头向北跑去，尹白玉听到身后无声，咽下苦泪，回头望了一眼，却正遇上程玉琦质询的目光，他冲程玉琦轻轻点了点头，快步进入一旁的小路。
婚礼过后，段宏飞收拾起行装，“哥，你要去哪儿？“段宏涛把他的包裹藏在身后。
“给我“，段宏飞夺过衣服，“我要去找玉儿。“
“又是尹白玉“，段宏涛喊道：“哥，你就不能忘了他么。“
“你少管我的事。“
“哥，你走了，家里的生意谁管。“
“你是白痴么，我走了，你不会管？“
“我不会，你别走，那尹白玉有什么好啊，他说不定早死了。“
“闭嘴“，段宏飞喝道：“我不在家，你就得当家，你都多大了，别什么事都找我。“
“哥。。。。“
“别说了，不知道怎么办，你就问你媳妇，只要你好意思张嘴。“
“哥“，段宏涛又道：“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喜欢男人，也不一定非要喜欢尹白玉啊，程大哥，程大哥不好么，我看他比尹白玉强多了。“
段宏飞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程玉琦，说了句，“你不懂，我只想要玉儿，除非他不要我，我不会做任何背弃他的事情，我答应过他，我要遵守承诺。“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程玉琦的心，他控制不住情绪，飞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段宏飞忽的停住手里的事情，出门去追程玉琦，他在花园中抓住程玉琦的胳膊，将他拉入怀里，“对不起了，玉琦，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只能这样做，玉儿吃了太多的苦，我一定要找到他，让他过上踏实的日子。“
“如果他死了，如果你找不到他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那么多，总之上天入地，我一定要找到他。“
“段宏飞，你告诉我“程玉琦含泪道：“你究竟是爱他，还是可怜他。“
“这个重要吗？“
“重要，我想知道。“
“我爱他，我也曾经以为我是可怜他，可我不是，我爱他，我真的爱他。“
“我也爱你，我也是真心的爱你啊。“程玉琦流下了眼泪。
“我知道，我知道“，段宏飞痛苦难当，“可我不能对不起玉儿，我已经答应他了，我不能。。。。。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宏飞“，程玉琦抱住他，“我们三个在一起，不行么？“
“不行“，段宏飞摇头，“不可以，那样玉儿会伤心，我不能再让他伤心了，那和背弃他是一样的。“
“你确定，你可以找到他吗？“程玉琦擦去了眼泪。
“我不确定，但我会用我的余生去找他，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找到他。“
“好吧，那你去找他吧。“他推开了段宏飞，转身走入房中，关上了门。
“玉琦。。。。玉琦。。。“段宏飞怕他出事，不停的敲门，过了许久，程玉琦打开门，递给了他一封信，那信已经用红蜡封好了。
“这。。。是什么？“
“你傻么，这是信，是个人就知道。“
“你想说什么，跟我说就行了，干什么费这个劲“段宏飞说着，想要打开那封信。
“不要“，程玉琦握住他的手，强笑着问道：“段宏飞，你是个守承诺的男人，是吗？“
“是。“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五年以后再看这封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跟你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你什么也没给过我，这么点小事，你都不能答应我么？“
“玉琦。。。。“
“你罗嗦什么，答应你就拿着，不答应就还给我，我们从此就是路人，连兄弟都没得做。“
“玉琦。。。。“
程玉琦伸手要来夺信。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段宏飞把信折好，放在怀里。
“你最好把信一直放在身上，不要丢了，关键的时候，他能救你的命。“程玉琦说完，从屋里拿了自己的剑，飞身跃上屋顶。
“玉琦，你去哪儿？“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不要我，我还要赖着你不成。“话音刚尽，程玉琦早已没了踪影。
段宏飞心头怅然，但也感激他的成全，他嘱咐了弟弟，拜别了母亲，离家去往南方，他一直觉得，尹白玉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除了那个盐城海边的小渔村，可他派人去过那里几次，都没有发现尹白玉的身影，他自己路过那里时，也去找过，可人去屋空，除了满屋的蜘蛛网，什么也没有。
人海茫茫，时间象潺潺的溪水，悠悠流着，却从不曾停住，鬓边的风霜越聚越浓，光阴的痕迹打在盐城路上那个英挺的男人身上，他风尘仆仆，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到这里了，段宏飞步出城去，再次走向那个让他念念难忘的海边小村，天气越来越热了，段宏飞坐在林荫下换衣服，一封褶皱的信件落在了地上，这是程玉琦临走时留给他的信，这些年来，他跋山涉水，可为了对玉琦的承诺，他从不曾丢掉这封信，他把信从地上捡起来，想起程玉琦的话，算一算，差不多也快五年了，他信手打开了那封信，半页纸上是程玉琦清秀的字迹。。。。。。。。段宏飞读着，脸色骤然变了，他把信团成一团，扔在地上，想了想，拔步向海边跑去。
又是打鱼人收获的季节，海边满是渔船，鱼儿在船上和沙滩上跳跃，村民唱着渔歌，孩子们欢声笑语，跑着跳着，夕阳下的蓝色海域，还是一样的令人陶醉。
一条旧船停在那里，旁边显得有些清静，一个白发的男子正在系结着渔船，他赤着上身，尽管他有些瘦，但肩背上的肌肉很是结实。
一名中年男子走过段宏飞的身边，看到段宏飞，惊笑道：“哎，你不是那个尹。。。。“
“是“，段宏飞摆了摆手，指着那白发男子道，“大哥，那个人是谁？“
“你不认识他？不会吧，那不是你兄弟宏玉吗，他生了场病，头发都白了，去年才回到这儿，那船还是找别人借的呢，你是。。。。来找他的吧。“
“是，我是来找他的。“段宏飞声音颤抖，“他住哪儿？“
“还是你们原先那个屋子。“
“那好，你别告诉他见过我，我回去等他。“段宏飞看了尹白玉一眼，转身走远了。
尹白玉背着鱼篓回到院子里，就见房门虚掩着，他记得走的时候关好了门的，放下鱼篓，推开了房门，就见一个背影熟悉的男子背对着他站在床边，听到门响，段宏飞慢慢回过头来，“哥哥“，尹白玉好不震惊，眼中立时泛起了泪光，木呆呆站在那里，段宏飞看到他，如同胸口被雷击中，眼里的惊喜一点点变成了悲愤，泪也涌出眶来，“你混蛋“，他走过去，一掌把尹白玉扇倒在地，他骑在尹白玉身上，抬手又是几掌，尹白玉本能的护着脸，却不敢反抗，呜呜的哭声脱出了口。
“为什么？”段宏飞大声喊着，“你为什么要走，我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你为什么要躲着不见我。“
尹白玉不答，只是蜷着身子，低声地哭。
段宏飞站起来，从外边捡了粗粗的柴火，狠狠抽在尹白玉的身上，“你说，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十年，十年啊，你到过山海关对不对，你就在我家门外边，你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你说阿。“
“哥，别打了，疼“尹白玉哀哀求他。
段宏飞扔掉手里的柴火，从地上拎起尹白玉，大喊道：“看着我，你看着我。“
“哥，别问了。。。“尹白玉的躲闪更增添了段宏飞的怒气，“你说不说，你不说，信不信我打死你。“
看着段宏飞又再捡那木棍，尹白玉哭道：“哥，别打了，我说，我说，我不想让你可怜我，我受不了。。。。“
“可怜你，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可怜你，你有没有问过我，你没有，那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是可怜你呢，是程玉琦跟你说的，是不是？他是谁，我又是谁，你宁可相信他，也不肯亲口来问我，我可怜你。。。。“，段宏飞气疯了，“就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你才会认为我是可怜你，你才敢这样蒙我，骗我，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好了，看你是不是还认为我是可怜你。“他踢上门，把尹白玉扔到了床上，脱下他的裤子，解了自己的衣衫，俯身压了过去，毫无停顿，也丝毫没有爱抚，“啊“，尹白玉喊起来，“哥哥，疼，疼啊，求你了，不要。。。。“
段宏飞钳紧他的手，让他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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