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映初尘作者:三颗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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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尹白玉身子一抖，外氅滑在地上。
　　这下，段宏飞真的有点生气了，他不出声，冷冷看着地上的衣服。尹白玉将外氅拾起来，递给段宏飞，“给你吧，大公子，你身子金贵，别把你冻坏了。“
　　段宏飞接过衣服，冷笑着问，“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没。。。。没有。。。。“，尹白玉摇头。
　　“你不就是怕这个吗？“段宏飞说完，大步走过去，把衣服甩在尹白玉身上，伸出双臂抱紧了他，吻向他的唇。
　　“不要。。。“，尹白玉大惊失色，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挣脱了，脚步不稳，倒地滑向湖中。
　　“玉儿“，段宏飞急忙拉住他，可临近的冰面不厚，尹白玉的双腿还是滑进了水里。
　　“玉儿。。。小心。。。“段宏飞把尹白玉拉了上来，尹白玉双腿尽湿，寒风一吹，更是冻得不行，可他还在用力挣开段宏飞的怀抱。
　　“快走吧，下山“，段宏飞抱起尹白玉，施展轻功，飞快跑下山去。他上了马，把尹白玉按在马背上，回转了锦城。
　　“不。。。大公子。。。求求你了。。。放我下来。。。。你这样。。。我会死的。。。“尹白玉苦苦哀求。
　　“行了“，段宏飞拨转了马头，“我这样带你进城，死的就不是你一个了，你别怕，我有地方让你待。“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我不去。。你放我下来，放开我。。。放开我。。“。
　　“好了“，段宏飞使劲按住他，“尹白玉，你听我说，刚才我做的有点过分了，我这个人就这样，你害怕我看上你，我就看上你给你瞧瞧，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碰你，如果你不和我走，回不到锦城就得冻死。“
　　“是吗？那你不要骗我。“尹白玉闻听此言，方才安静下来，他不想死也挣不开段宏飞的手，只能由了他去。
　　
　　段宏飞策马跑到城郊的一所宅院门口，院门上挂着一把很大的铜锁。他下了马，抱着尹白玉跳进了院内，院子不大，却很干净，亭台楼榭一应俱全，他跑进院中的正房内，把尹白玉放在床上，“快把湿衣服脱了，盖上被子，我去烧点热水。“
　　“不。。。大公子。。。还是我来吧。。。。“　尹白玉说着，就要起身。
　　“躺着吧，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东西都放在哪儿吗？“
　　尹白玉摇摇头。
　　“不知道就躺下。“段宏飞的手坚定地把尹白玉按在了床上，“我出去，你快脱衣服，然后盖上被子。“
　　看着段宏飞跑了出去，尹白玉想要脱掉衣服，可想想还是不妥，这是什么地方，万一进来人怎么办，他冷的浑身哆嗦，把被子拉了过来。
　　过了片刻，段宏飞提着热水进来，见他没有脱衣，气道：“喂，你这么干，被子不也都湿了。“
　　“我。。。“，尹白玉挪开了被子，“对不起。“
　　“尹白玉“，段宏飞又气，“你们遥星阁里的人还怕脱衣服么？你做这般贞节烈女的模样给谁看啊。“
　　“你。。。。“，尹白玉又羞又恼，“对啊，遥星阁里的人是从来不穿衣服的，我还怕脱给你看吗，你要看就看吧。“他说着，扯净了自己的衣衫，拉过了被子。
　　段宏飞一笑，指了指盆，“你洗个热水澡吧，别冻病了，我出去了。“
　　“你不用出去“，尹白玉淡淡地说，“我不是贞节烈女，你就在这待着，我洗给你看。“　他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走进浴盆，袅袅的水气中，尹白玉如玉般的身体若隐若现，不经意的举手投足之间，有纯情也有魅惑，虽然伤痕累累，却丝毫也掩饰不住那难以描述的风情韵致，段宏飞看得痴了，竟是想挪也挪不动步。
　　“喂，小玉儿“，他走到浴盆旁边，笑道：“我说我不会碰你，前提是我们保持距离，你现在这样，算不算你勾引我啊？“
　　尹白玉正往身上撩水，这‘勾引‘二字说得他停下手来，心中有惊有怕，那正是秋水烈警告他的啊，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即便自己不这样做，就能躲得开这个大公子么，他是主子啊，就像刚才在山上，真若是对自己用了强，自己又能怎么样，这‘勾引‘之名是躲也躲不掉的。
　　他想着，用手抱住自己的头。
　　“玉儿，玉儿，你怎么了“，段宏飞见他无声无息的，还道他冻得头疼了，把手放在了尹白玉的裸肩上。
　　“你放开我。。。。。“，尹白玉突然推开他，抬起头来大声喊道：“是男人谁想做那种事，谁想天天不穿衣服，我只是想活着啊，就算是那么卑贱的活着，你们也不给我这个机会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想玩儿我是么？来吧，我让你玩儿？“喊罢，他迈出浴盆，走到床边，伏跪在地上，分开了双腿，“大公子，你过来吧，就当是我尹白玉勾引了你。”　
　　见此情景，段宏飞登时热血沸腾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一步步走向尹白玉的身后，目光定在他的身上，伸出手，又抽了回来。
　　臀上指尖的碰触让尹白玉感到一丝绝望，他的手握成了拳头，双肩轻轻的颤抖。空气凝结了片刻，尹白玉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温暖的丝绸锦被包裹了起来，整个人被托到了床上，“玉儿。。。不。。尹白玉。。。对不起，是我做的事，说的话伤害了你，我以后不会那样做了，也不会那样说了，请你原谅我。“段宏飞拉紧他的被子，望着尹白玉目中的震惊，笑着说，“我走了，你在这里睡吧，放心，不会有人来的，今天是大年夜，我不能在这里陪你，你可能也要饿着肚子了，明天我抽空来看你，给你送吃的。“
　　看着段宏飞穿衣推门，尹白玉问，“大公子，这是哪儿啊？“
　　“听雨轩，“段宏飞本想离开，想想又回头笑道，“尹白玉，明天你可别这样，我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这个定力的。“
　　




听雨轩（2）

　　入夜了，也许是远处的爆竹之声太过响亮，尹白玉自睡梦之中迷迷糊糊的醒来，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想想今天是大年夜，自己却是一个人，没吃没喝的躲在这里，不觉叹了口气，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悲凉之感。借着月光，他隐约能够看到不远处的桌案上，有一盏蜡烛，不是新的，好像燃过了一段，他披着被子走过去，摸索着，用烛台下的火石点燃了它。借着烛光，他仔仔细细看着这个屋子，这里布置得还算雅致，有点像段自衡的书房，桌案上有书，“奇怪“，尹白玉不解，大公子说这里不会有人来，可是他目光所及之处，每个角落都很干净，似乎有人认真打扫过，怎么会没有人来。“资治通鉴“，他随手拿起了那本书，一张纸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来，赫然见纸上写着两句诗，“满地黄花数落叶，一池秋水听雨声。“，落款是‘段自衡‘，尹白玉一见，惊的险些扔掉了书，他手忙脚乱的把那张纸放回去，却听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立时吓得三魂出了窍，手一松，书落在了地上，抬眼就见段宏飞走了进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可段宏飞一眼看到尹白玉脚下的书，喊了一声，“喂，你可别动这里的东西。“他跳过去，把书捡起来抖抖，小心地放了回去。
　　“是放这儿的吧。”段宏飞问。
　　“是。。。应该是吧。“
　　“别应该啊，到底是不是”　。
　　“。。。是。“尹白玉看他急眉怒眼的样子，只得应是，想想也确实是放在那里。
　　“早晚你得害死我“，段宏飞把怀里揣着的烧鸡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快吃吧，可能有点凉了。“
　　“哦，谢谢“，尹白玉顾不得许多；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凉是凉了些；可他饿了那么久，也吃得津津有味。
　　段宏飞走到一边，点燃了火炉，把尹白玉仍然潮湿的衣服放到上边去烤。
　　“谢谢你，大公子。“尹白玉满心感激。
　　“不用谢我，得赶紧把你的衣服弄干了，天亮之前，我们得走。”
　　“你不是说没有人会来吗？“尹白玉又有些紧张了。
　　“昨天晚上肯定不会有人来，但今天白天就不一定了。“
　　“哦，好，我知道了“，尹白玉猛啃了两口，放下吃食，说道“大公子。。。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算了吧你“段宏飞道：“你还披着被子呢，再把它烧了，我们就不能恢复原样了。“
　　“那。。。那我能做些什么？“
　　“没事，你歇着吧，等你衣服干了，我们一起收拾。“
　　“是。。。“，尹白玉望着段宏飞结实的后背，“大公子。。。你。。。。人真好。“
　　“我？“段宏飞不回头笑道：“还行，不过呢，要是你惹急了我，我发起火来也不比我爹差多少，先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准备，别到时候你接受不了。“
　　“到。。到什么时候。。。。你不是说。。。看不上。。。？“尹白玉嗔诺。
　　“瞧你那样子“，段宏飞回身看了他一眼，笑着摇头，“你可真是胆子小，要不然他们会让你做这个？这要是我，宁可死了也不会做。“
　　“那是你还不懂什么是死”尹白玉心中暗念，苦笑了低头，不再说话，想来这锦城的少城主身份高贵，养尊处优，又怎会知道自己所经受过的折磨。
　　“你多大了？“段宏飞转而问他。
　　“十七，十八，差不多吧。“
　　“你不知道你有多大？“
　　“不知道，爹娘早就死了，我在街上讨饭，遇到了秋师傅，就进了遥星阁，一待就是六年。“
　　“六年？“段宏飞问，“你和我爹在一起已经六年了？“
　　“是“。
　　“你。。。。。“，段宏飞顿了一顿，问道：“你爱我爹吗？“
　　“爱？“，尹白玉不解，“那是个什么意思？“
　　“你？”段宏飞一笑，“不知道就算了，当我没问，嗯。。。这样吧，我换个问法，你喜欢我爹吗？“
　　半天听不到尹白玉的回答，段宏飞回头又问，“说阿？你喜欢我爹吗？“
　　“你。。。让我怎么回答？“尹白玉好生为难。
　　“怎么想就怎么回答？“段宏飞笑道，“只要你不骂他，其他随便你说，我爹是个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么。“
　　“我。。。。。。”，尹白玉沉默了一阵，张口说道：“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说真话，我不敢说。。。说假话，我不想说，所以。。。我能不能。。不说。“
　　“那就别说了，你已经说完了。“段宏飞有些玩味的看着尹白玉，“你还真是不笨，难怪我爹让你帮他做事，你能告诉我，我爹明年开春让你去做什么事情吗？“
　　“我。。。。。“，尹白玉低下头，“你。。去问城主吧？“
　　“不说算了，不难为你，反正我早晚会知道的。“，段宏飞用手握一握手中的衣服，“差不多干了，穿上吧，快收拾。“
　　“好的“，尹白玉赶紧穿好了衣衫，和段宏飞一起，把水盆收起来，屋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尹白玉蹲着擦了擦地上的水，瞥见木床下边放着一个黑色的箱子，“咦“，他有些好奇，但也不敢去动那箱子，只轻轻的说了一声。
　　段宏飞听见了，问他道；”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没什么，好像是个箱子。“
　　“在哪儿呢？“
　　“那儿“。
　　段宏飞顺着尹白玉手指的方向望去，从床下拉出了那个箱子。箱子不太沉，也没有上锁，他仔细看了看，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箱子，不像有什么机关，随手打开了它，里边的东西有点奇怪，有几根绳索，又不像真用来绑人的粗绳，还有些藤条，鞭子之类的，再伸手翻一翻，手碰到了几个瓷瓶，他想打开，“别，大公子“，尹白玉拦住了他。
　　“怎么了，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我。。。“，尹白玉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是那些个东西，你别打开，省得麻烦？“
　　“什么东西？“
　　“就是用来。。。。“，尹白玉吞吞吐吐，“。。干。。那事的。“　他一眼便瞧出了箱子里装的都是些欢爱之物。
　　“你怎么知道“，段宏飞笑笑，“你用过。“
　　“是，我都用过。“尹白玉走到床边，看了看床的四角，又看了看顶上的墙，“没错，就是干那事的。那瓶子里不定是什么呢，千万别打开。“
　　“怎么用？给我讲讲。“段宏飞坏笑着追问。
　　“你看床角上的铁环，还有房顶上的，穿绳子用的。。。。这些藤条。。。打人玩儿的，还有那些瓷瓶里装的。。。我没猜错的话。。。是润滑或者催情的吧。“
　　“你都用过？“
　　“嗯“，尹白玉关上那个箱子，把它推回了原处。
　　“这儿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段宏飞心中暗奇，低声自语。
　　“没什么，城主常来这里吧？“
　　“不常来，偶尔会过来“，段宏飞忽然道：“你怎么知道我爹会到这里来？“
　　“哦，没什么，我猜的。“尹白玉想想，还是没提那书中诗句的落款，只道：“不过那些东西都长了灰尘，应该好长时间没用了。“
　　“也不知道这里原来住着什么人？“　
　　“可能是城主的朋友吧。“　
　　“什么朋友？“　段宏飞笑道：”说不定是遥星阁原来就在这儿，后来才搬到府里的，要不怎么会有那个箱子。“
　　“嗯，可能是吧。“
　　天蒙蒙亮了，“玉儿，我们快走吧”，段宏飞说着，拉起尹白玉的手。
　　尹白玉下意识的把手抽了回来。
　　段宏飞有点不高兴，大声说道，“尹白玉，我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你还怕我是么？“
　　“大公子，对不起“，尹白玉偏离了目光，“我不想死。“
　　段宏飞听完，叹了口气，“咱俩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你不用怕，我不动你，我也不想死啊。“
　　“你。。。。？“尹白玉的双眼在烛光中透出一丝迷离。
　　“真美“，段宏飞一言叹罢，柔声道：“玉儿，我能吻你一次吗？就一次，没有以后，也没人会知道，真的。“
　　“不“，尹白玉摇头，脚步向后一错，心中怦怦乱跳，竟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段宏飞看着他红润透白的脸，按奈不住，走上前去，抱住了他，尹白玉没有抗拒也没有回应，任他吻着，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忽觉腰间的带子被人扯开了。
　　“不。。。不“，尹白玉推开他，向后退去，退到床边，已无路可退，他双腿一软，坐在了床上。
　　看到段宏飞面色潮红的走向自己，尹白玉站起来，身子向前一倾，撩衣跪在地上，含泪求道：“大公子，玉儿本是主子家里的玩意儿，你救过我的命，又对我这么好，按理说，主子宠爱，轮不到玉儿答不答应，可。。。可你是城主的儿子，秋师傅和城主不让玉儿和你亲近，不然就会要了玉儿的命，上次你到玉珍斋来只坐了一会儿，玉儿就已经挨过秋师傅的打了，再说，这样的事情，有了一次，就有二次，三次，早晚会被人发现的，求求大公子，就当可怜玉儿求生不易，放过玉儿吧。“尹白玉说着，伏地磕头。
　　“你。。。。挨打了？我。。。。“，段宏飞虽有怜爱之心，可身上的火已经烧了起来。他拉起尹白玉，把他按倒在床上，喘息着道，“一次，就一次，我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说着，解开自己的裤带。
　　“别，别“，尹白玉躲着段宏飞的手，不停哀求，“大公子，饶了我吧，饶了我。。。饶了我。。。。“
　　门外突然想起了几声喜鹊的叫声，在旁人听来可能再寻常不过，段宏飞却是大惊，他赶紧起来，一边系着衣带，一边跑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看，借着微微的晨光，隐隐见段自衡转过走廊，向这边走来。“糟了，是我爹。“
　　“什么，是谁？城。。。主“，尹白玉只吓得浑身发抖，“你没看错？“
　　“错不了“　段宏飞道：“我让小榛子在门口放风，他这么急着叫唤，肯定是我爹。“
　　“你。。还带了人来？“
　　“别担心，他是我书童，从小伺候我，不会出卖我的，而且他也不知道你在里边。“
　　“可，那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尹白玉一脸苍白。
　　“来不及了“，段宏飞心下焦急，这个院子不大；没处藏人；更何况；这间房子在院子正中；别说没有后门；有也出不去。看着父亲越走越近；他拉着尹白玉来到床边；把他塞进了床下，低声说道：“尹白玉，无论发生什么事，待在这里不要出来，等我回来接你，相信我，一定要等我，千万别自己往外跑，听见了么？”
　　“听。。听见了。”
　　“别怕”，段宏飞擦了擦他头上的汗，笑道：“我做的事，我自己能担。”
　　段宏飞直起腰来，〃死就死吧“，他心一横，脱了身上的衣服，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装着打起了呼噜。
　　




听雨轩（3）

　　段自衡打开了门，望着眼前的情景，慢慢的，由惊变怒，他走到床边，一把掀开段宏飞身上的被子，见他几乎没有穿什么衣裳，又给他盖上，沉沉说了声，“起来。“他的声音不大，段宏飞没有睁眼，还是呼呼‘大睡‘。
　　“起来“，段自衡大喊着，一脚踹向床上的儿子。　
　　“啊“，段宏飞吃痛，睁开了眼，“爹，你怎么在这儿“，他摸摸头，象是刚刚酒醒，他的身上酒气虽然不浓，但他不是好酒之人，喝不多就会醉，昨夜自己也和家人喝了不少，身上还有点酒的味道，但愿可以骗过父亲，段宏飞心里琢磨着，面上一幅醉酒的模样，说他不怕那是假的，可他只要稍微露了一点马脚，自己肯定脱层皮，而尹白玉定然比自己更惨，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你还问我“，段自衡压了压怒火，“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在哪儿，这儿不是我的房间吗？”段宏飞满眼的‘疑问‘，似乎听不懂父亲的话。
　　“是吗？这是你的房间？“
　　段宏飞已经看出父亲暴怒前的神色，可还是说了句，“是啊。“
　　段自衡不再问了，一掌抽到儿子的脸上，力度之大，把段宏飞从床上抽到了地下，又走过去，踢了他两脚，厉声问，“小畜牲，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段宏飞跪在地上，眼冒金星，他甩了甩头，向四周看看，一脸‘惊吓‘，“我。。。飞儿昨天。。。。我。。。“。
　　“说“，段自衡又狠抽了他一记耳光，把段宏飞打倒在地，“别跟老子装蒜，再不说实话，我不但扒了你的皮，所有伺候你的奴才，一个也跑不了。“
　　“爹，干嘛又连累别人？“段宏飞最不愿身边的人跟着自己无端遭罪，可父亲偏生就是看透了他这一点，饶是他性子再硬也不敢不说实话，他瞪着父亲，擦擦嘴角的血，跪直了说道：“我昨天晚上从家里溜出来了，想去天香院玩玩儿，那里的姑娘说过年了，她们不接客，我就在那儿喝了点酒，您知道我不能喝，一会儿就醉了，家里宵禁了，我不敢回去，想到这儿还能待，就来了。“
　　“哈“，段自衡冷笑了一声，“段宏飞，你当你爹是三岁孩子么？这种谎话你也编得出。“想那青楼楚馆向来只有关门，哪有停业，可见儿子这句话是地地道道的胡邹了。
　　“我没说慌，信不信由您？“段宏飞梗了脖子，“我在京城没人管，在家憋得难受。“
　　“好小子，离家六年了，老子的手段你都忘了是吧？“
　　段宏飞心往下沉，看爹的样子，这顿打可是要照死了挨了，别说离家六年，就是十年，他也忘不了自己在家犯错时挨的教训，“孩儿不敢了，爹爹息怒。“他低下头，照例说了句求饶的话。
　　段自衡又再抬脚，把儿子踹倒在地上，指着段宏飞道：“说，老子再给你一个机会，说实话“。
　　尹白玉在床下看他被打得那般，吓得心都要跳出来，生怕他挨不住，招出了自己，手一抖，一点轻微之极的声音发了出来，一般人可能听不到，可段自衡武功高强，威震关外，这听雨轩虽说平时无人看守，但段家的私宅也是无人敢进，无人敢偷的，一点点异常也逃不出他的耳朵。
　　见父亲心生疑窦，慢慢转过头去，段宏飞大声道：“您想听实话，说就说，我去了勾蓝院，女人我在京城玩儿腻了，想换换口味。“这勾蓝院是远近闻名的男馆，但段自衡没有去过，他爱干净，又有遥星阁，那种地方他是看不上的，要说别人上过了他还要的，这世上便只有尹白玉一个人。
　　“你说什么？你去勾蓝院？“段自衡脸色铁灰，他曾再三嘱咐过两个儿子，不许他们成亲生子之前碰男人，可段宏飞还是做了，“小子，看来你老子说的话你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段宏飞不敢去看父亲震怒的眼睛，可为了赶紧离开这里，他眼一闭，硬着头皮道：“您还有遥星阁呢，我就不能出去玩玩儿么？这听雨轩是个什么地方啊，我就不信，您成亲之前就没有。。。。。“
　　“给我闭嘴“，段自衡气得打断他，命他道：“去，把衣服穿上，跟我回家。“
　　“回家就回家，谁还怕了。“段宏飞站起来，走到床边穿衣服，他弯腰捡裤子的时候，尹白玉看到他的指尖在轻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