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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秋作者:路千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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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笑醒了,张开眼还忍不住眯起眼睛笑,正回想着他梦里那两个白胖可爱的小娃娃的时候,他就感觉脸上被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他就彻底清醒过来了。
王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这时候已经换了起居服,半坐在床边上,看贺丹秋睁开眼睛,就又掐了他一下,才冷冷的问:“你笑什么?”
贺丹秋对此已经习惯了,王爷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冷冷的,就没见过有什么好脸色看。所以这时候他也不害怕,只是敛了笑,轻轻的说:“刚才做了一个好梦呢……”这么说话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弯一弯嘴角。
王爷皱起眉,状似思索了一下,就低下头来,用力的啃起贺丹秋的嘴巴来。
贺丹秋在心里叹一口气,尽量的放松了身子,知道今天晚上又不会太好过了。
————
第二天,贺丹秋起的有些晚,他身上的疲惫劲还没有过去,整个人都乏乏的不愿动弹。
用了一点粥水,他想起来昨日库房里的书还没有整理好,这才得了一点精神,晃晃悠悠的朝着库房的方向走过去。
正走到半路上,就听见小厮来报,有人求见。
贺丹秋一愣,想不出来自己能有什么客人,问那传话的小厮,却只得了几句支支吾吾的回话,带着几分好奇,贺丹秋去见了那个人。
看到不远处亭亭立着的那道艳红色身影,贺丹秋万分的惊异。昨日这女子还大喇喇的把鞋印拓在了自己屁股上,怎么今天会突然讲究起来?再走近些,贺丹秋近乎惊恐的发现,这女子双目微红,凤眼含怒,正死死的瞪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杀父仇人一般。
贺丹秋急急的停住脚,吞咽了一下口水,不确定还应不应该朝前头走,直到跟在后面的小厮推了他一下,他方才磨蹭的迈了一小步,一面有些委屈,自己都被这姑娘踹了那么一狠脚,有什么错处,也可以抵了吧?
那女子看贺丹秋又不肯动弹了,气呼呼的嘟囔了一句,然后甩开步子朝他走过来。红色的衣裙仿佛火焰一般燃烧起来,带着侵吞万物的气势。
贺丹秋退了一小步,又退了一小步,若不是后衣摆被小厮扯住了,他真想拔腿就跑。被一个美丽少女吓成这副样子,他承认自己挺没有出息的,但是,谁看到一只火凤凰朝自己气势汹汹的扑过来,会傻得迎上去啊。
正心惊胆战着,少女很快的走到贺丹秋的跟前,然后大声且凶的吼道:“昨天踢了你,我很抱歉!”然后,她就更加气势汹汹的转身走了,顺便带起一道仿佛被灼烧过的气流。
贺丹秋这下子彻底的傻了。
他后面的小厮嘿嘿的小声笑起来,低低的冲贺丹秋说:“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公子这下再不用担心被谁欺负了去了。”
贺丹秋看一眼笑得鬼头鬼脑的小厮,觉得这小子也傻了,王府里的人都挺好的,谁没事来欺负他啊,再说了,那少女古古怪怪的,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贺丹秋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有什么问题他想不明白,那就不想好了。所以,他轻轻松松的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头,继续去库房整理古籍去了。
等到午后,他晕头晕脑的从故纸堆里头钻出来,却发现王爷正在自己的小院里等着自己。
贺丹秋马上开始自责;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身为男宠随时待命的本分,转念一想,又觉得王爷突然袭击有些不太地道。
他小步子走到王爷跟前,看到王爷手上的茶水半满,马上说:“王爷,我去给您续茶去。”
王爷没做声,只是转了转手里的白玉杯,然后盯着贺丹秋看。虽然仍旧是面无表情,贺丹秋凭直觉就知道,王爷这时候没有生气,甚至那眼神里还有些得意的样子。
贺丹秋一直觉得这个王爷当得其实挺闷的,有什么话也不直接说,总是等着下头的人去猜,猜对了还好说,万一猜错了,两边麻烦。
他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也不敢瞎猜,不过看王爷的样子,又觉得不给个反应不太好。
“王爷,茶水凉了对身子不好,我还是给您去续杯茶吧。”
王爷明显愣了下,然后把手里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玉杯和石桌相碰,清脆的一响。
贺丹秋缩了缩脖子,就冲进茶水房提了个小铜壶跑出来。
王爷冷着脸看贺丹秋把杯子里的水蓄满了,才开口:“路楠的事情,你怎么说?”
路楠?谁啊?
贺丹秋满腹的疑惑,就听见王爷继续说:“她是怀安王的幼女,得宠惯了,行事有些无忌,我已经说过她了。”
哦,贺丹秋终于明白了,于是马上附和:“那姑娘知错能改,人又高贵漂亮,不愧是怀安王之女,我怎么会怪她呢。被这样的贵女踢了,是我的荣幸才是。”
话音才落地,就看见王爷的脸色马上黑了八度,然后突然一声不响的站起来就走。
怎……怎么了?贺丹秋一脸茫然,看王爷头也不回的离开小院。
他不知道是哪里突然惹恼了王爷,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连晚膳也没有用好,肚子空空的正准备熄灯继续想,就听见门房的响动,然后就看见王爷掀了帘子,大步走进来。
王爷的脸色依然有些发黑,贺丹秋马上站起来准备迎,又一下子被王爷摁到了榻上。
虽然锦榻松软,但是王爷的力气太大,贺丹秋依旧被摔得不轻,他还没从疼痛里缓过来呢,就感觉王爷铺天盖地的朝他亲过来,那力道又狠又重,简直要把贺丹秋给亲岔了气。
好半响,王爷才停下来,俯身瞪着被亲得全身泛红的贺丹秋,问他:“你喜欢路楠那种女人?”
冤枉,天大的冤枉,贺丹秋张大嘴,简直不能想象,王爷这种想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急忙解释:“她与我有云泥之别,我,我怎么敢去喜欢……”
王爷马上接口:“如果她不是郡主,你就敢喜欢了?”
“我不会喜欢的,那……”贺丹秋急忙说,可下面的话又止住了,他总不能直接对王爷说,他嫌那姑娘气势太盛,他还是喜欢温柔一点的……
但是这半句话显然有效的缓和了王爷的怒火,贺丹秋感觉王爷手上的力道一下子轻了不少,连烙下来的吻都温和了许多,贺丹秋也放松下来,顺意迎合。
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贺丹秋连床都起不来了。
他半趴在床沿上,懒洋洋的发着呆。
贺丹秋虽然有些迟钝,倒也不是傻瓜,昨天他昏头涨脑的,没觉出什么,今天再仔细一琢磨,倒被他琢磨出一点古怪来。不过这点子古怪也就在他心上绕了片刻,就被腰腿间的酸疼给赶跑了。
正发着呆呢,门帘子突然被掀开。他有些恼怒的抬头,却惊讶的发现是王爷进来了。
这位大人的行动最近越来越不对劲,大白天的竟然也往这里跑,贺丹秋从床上爬下来,安慰他自己王爷这时候来,总比晚上来好一些。
王爷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上,把他也拉着坐下来,先是闷不吭声的在贺丹秋的身上揉捏了一会,然后就掏出来一个小瓷瓶,递给贺丹秋:“这个,散瘀血的效果很好。”
话一说完,王爷就飞快的走掉了。
贺丹秋疑惑的眨眨眼,方才他好像看见王爷的耳根子有些发红?是错觉吧,他看看手里的瓶子,觉得王爷今日似乎是正常了点,可又好像是更加奇怪了。
到底是王爷给的药,效果确实不同一般,贺丹秋轻松的活动了一下腿脚,觉得王爷难得的起了一回好心。
刚走出门,贺丹秋就被门边上的一个大花盆子给吸引住了,他停住脚,细细的看那株花树,虽然现在没有到时节,桂香还没有飘出来,但是从它虬结的老根看,确实是难得的好桂,而且还是棵金桂。
许是因为名字的关系,贺丹秋在花中最爱桂,尤其是金桂,他欣喜的问正在打理这株金桂的花匠:“这是什么时候搬来的,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
花匠恭敬的秉了:“是今儿早上王爷派人送过来的,说是前些日子刚从南边找来的,打理了几日才送过来。”
“真是株好花。”贺丹秋在边上转了几圈,都有些迫不及待的等到它开花的时候了。
为那颗金桂,贺丹秋兴奋了大半天,他向老花匠学了点打理金桂的方法,甚至还从花匠手里抢来大剪子,小心翼翼的修剪了几下,才心满意足的被丫鬟拉走了。
“那可真是株好花,等到开花的时候,能香满整个院子呢。”一边走,贺丹秋还一边得意洋洋的对着边上的小丫鬟说。
“是是是,我的好公子,可您也不能为了那么一株不能动不能吃的花饿了自己啊。”这个叫做兰草的小丫鬟自贺丹秋来到王府就跟着他,熟悉这位主子的脾性,所以也不怎么怵他,“再说了,王爷送您这么一件得心的好物件,您可得好好想想,要怎么感谢王爷。”这么说着,调皮的小丫头还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贺丹秋闭了嘴,脸却有些发红了。
日子依然是这么过着,贺丹秋觉得自己越来越适应男宠的身份了,王爷人挺好的,除了威严一些,晚上喜欢闹腾了一些以外,其实一点也不难相处。因为这个,贺丹秋发现谣言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竟然把好脾气的王爷传成了阎王。
只不过有一件事情,让贺丹秋越来越伤神了。
他的性子平和,素来很好说话,下人有什么小错处,他能放也就放过了,后来有个其他院里的小丫鬟,因为打碎了一套碗碟被管事的责罚,适逢他路过,看那小姑娘被鞭打得可怜,就在边上劝了一句,那小姑娘就这么被管事的饶过了,后来又有王府的人通过他院里的小厮,求了一件小事,贺丹秋看事情不大,也就顺手帮了。
谁知道打那以后,到他这里求情的走门路的是络绎不绝,甚至还有王府外面的人,也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递条子递到了他这里。
贺丹秋虽然性子好,其实算不上一个热心人,更何况他自父亲和兄长下狱的事情以后,也算是经历过人情冷暖,虽然对这里面的门道还是半懂不懂,可也不至于盲目的散发他的好心,可是他向来又是个不怎么知道拒绝人的,被一个可怜人央求着帮了一回,偏偏王爷还允了以后,事情就越发不可收拾了。
有些人倒也不是真有事求他,只是跑过来弯弯绕绕的献殷勤或是拉关系,热络得好像他们前世就认识,还有些人,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想看看王爷的小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可见到真人大约是觉得失望了,那副嘴脸,贺丹秋都懒得看。
他被上门的各色人物搅得头痛,院子里的几个仆人也有不识相的,还拿些花花绿绿的拜帖来烦他,贺丹秋就是好脾气,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这天早上王爷刚离开不久,他就听见又有人上门拜见,他心里头有气,又不知道朝哪里发,索性装病,歪在床上就不起来了。
可没想到,他刚一装病,就惊动了王爷,先是名医珍药不停的往他院子里送,没多久王爷就去而复返,可是看到贺丹秋面色红润的样子,又听大夫说查不出什么病症,王爷就直直的盯着贺丹秋看,差点把这个可怜娃真的盯出点毛病来。
贺丹秋是个老实孩子,这时候又被王爷的威势镇住,连忙乖乖的承认自己在装病,王爷皱眉,问他没事瞎装什么病。
贺丹秋看王爷板着一张脸,外面还有格外多的人在院子里晃,心里又是烦闷又是委屈,偏还不知道怎么说,这一刻他大约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朝着王爷甩了个脸子,说了声:“烦。”
话音刚落地,贺丹秋就清醒过来,这个字其实平常,可问题是听话的是一个王爷,说话的是一个男宠,外头还有无数只耳朵,贺丹秋知道,他这么说话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他白了脸,也不敢朝王爷看,这话出口,怎么也没办法再往回收,贺丹秋又是个嘴拙的,这时候他只能够心惊胆战的咽一口唾沫,然后闭起眼睛等王爷发落。
他自己死倒也罢了,只求王爷不要怪罪到他的家人,贺丹秋哆嗦着想。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王爷发火,他抬起头,看到王爷挥手把屋里外头的人都赶走了,然后就搂着他在床边上坐下来。
贺丹秋全身抖得厉害,他胆子小,虽然王爷看上去没有生气,可是他的紧张劲一时半会儿还平复不下来,他一紧张就容易发抖,这时候缩在王爷的怀里,看上去越发可怜。
王爷的心跳声平稳有力,怀里又踏实又暖和,贺丹秋慢慢的放松下来,又朝王爷的臂弯里钻了钻,方才小声说:“王爷,我不是烦您,真不是。”
“嗯。”王爷一只手拍拍贺丹秋的背,另一只手把他更揽紧些,直到贺丹秋整个人都偎在自己身上,王爷才慢慢开口问:“那你是烦些什么?”
贺丹秋把脸埋在王爷的怀里,好半天不做声,直到王爷把一只手都伸进了他的衣服里,他才红着脸说了句:“人太多了。”也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他因为人多才烦,还是说外头人多,白日……不宜宣淫。
王爷没做声,只埋着头,继续做那不太恰当的事情……
后来,院子里清净了不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见了,下头人也越发乖顺起来。
贺丹秋先是大舒了一口气,继而觉得心里有些发虚。
他好好的审视了一番自己这几日的表现,觉得他距离一个合格的,本分的,不给主人家添堵的好男宠越来越远了,他记得有那么一个词,倒是挺适合来形容他现在的表现的,那就是恃宠而骄。
他觉得自己其实骄得有限,可是王爷宠得却过了,不过这种事情,总是不好怪到主人身上去,那就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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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好,我……我偷懒了一阵,捂脸。
贺丹秋从来都算不得是一个聪明人,他左思右想之下,依然一无所得,这个实诚孩子只能暗暗感激自己碰到了一个好主人,并决心尽心的回报主人的善意。
这么一想通,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至于究竟怎么回报?谨守本分,乖顺讨巧,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什么其他花样来。
于是,府里传闻,本来就安静温和的丹秋公子,如今是越发的温和安静了。可偏偏,这么一号既无容貌也无才情的乡野少年,却得了王府主人的独宠,另所有人都大觉匪夷所思。
不过再怎么觉得奇怪,倒也没有什么人敢胡乱嚼舌根子,王府里的威严肃穆,并不仅仅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
贺丹秋觉得自己最近过得越发轻松愉快起来,也不知道是兴趣降了还是事务缠身,他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王爷的面了,虽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再加上王爷的恩德,他这么想有些不太尽责,不过男宠这种工作,终究不大名誉。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府上日渐紧绷的气氛,虽然偶尔奇怪府里的下人们这些时日似乎安静了许多,不过他自来到王府里起,就很少离开自己居住的小院,更加连王府的大门都没有迈出过一步,所以对外面的时局变化,自然感受不深。
他不知道,这时候,外面的世界简直快要翻了天。
世局离乱,战祸将起。内有皇位之争,外有蛮夷觊觎,再加上老皇帝自半月前就卧床不起,这一切就像是浇了一瓢烈油的枯柴,只差一点火星就能够熊熊燃烧起来。
世事纷乱,王爷地位显赫,也更加难得清静。不过现下来说,这一切与贺丹秋干系不大。对他而言,这段日子反倒是难得清静的好时光。
他门前的桂树已经打苞,隐隐似乎能够闻到几缕幽香,同边上葱郁的花木倒也相印成趣。贺丹秋不时去打理一二,便觉得自己距离贤者逸士稍稍近了一些。王爷没有出现,他也不需要咬牙隐忍那些个白天和晚上,贺丹秋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他在蓬山学院的时候,虽不算意气风发,却也轻松自在。
上午时候,老管家来找贺丹秋,说是王爷拨了一套京郊的宅子给他,然后就将一叠地产房契交到他的手上。贺丹秋手捧着房契,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王爷这份重礼,喜的是,莫非王爷终于厌了他,要放他出去了?
他脑袋瓜子转了几圈,很快就把自己给转晕了,索性不再多想,也不理院里几个哭丧着脸的下人们,先送走了老管家,然后对着面前的房契发愁。
老实说,贺丹秋对收下这份礼物,心里觉得有些膈应,他既没觉得自己是一个优秀的,能得主人重赏的好玩意儿,对于讨赏搏恩本能上也有些抗拒。可是,如果收下这份赏赐意味着他能够出王府,贺丹秋又觉得委屈一下自己的道德观和骄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道德和良知在他心里头打了一架,终于分出了胜负,贺丹秋噌的一下跳起来,决定不辜负自己天生的善良心肠,他头一回主动央求要见王爷一面。
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几乎以为王爷今日不会过来,正准备带着忐忑睡下,王爷就带着风似的进到院子里。
虽然早就知道王爷其实也是个寻常人,但是贺丹秋这时候还是被王爷眉梢眼角的疲惫给吓住了。在他心里,王爷是高高在上的,无所不能的,就算顶着个木呆脸,那也是象征着王爷的威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王爷这般示弱的样子。
王爷按了按眉心,把眼底的倦意压下去一些,才坐在床边上,伸手把贺丹秋拉进怀里,揉捏了一番,问:“你今天想见我?”
贺丹秋安分的窝在王爷怀里,任他上下其手,被调教惯了的身体些微带出一点情 欲。他努力把这点羞意忍住,开口却还带出了几分喘息:“王爷,今日老管家给了我一套宅子,我觉得自己实在……受不起。”
王爷轻轻的哼笑一声,轻轻一施力,就将两人卷进榻上,手也不老实的溜进了贺丹秋的衣裳里。
“我说你受得,你就自然受得。”他俯身含住贺丹秋的脖颈,一点点的移到锁骨上。
贺丹秋哆嗦了一下,他虽然有了些生理反应,却还没有完全体会鱼水 之欢的妙趣,所以这时候身体上虽然有些变化,他的脑子却挺清楚。
“王……爷,我无德无能,又受了王爷的大恩,再得这份……这份重赏,实在问心有愧,我是断断……”接下来的几个字全被掐在嗓子眼里,就只剩下喘息了。
他整个人被王爷压在被褥里,全身烫得滚热,煎鱼似的翻了几回,才终于消停下来。
贺丹秋的嗓子眼终于喘顺了,他连忙找回自己的话头:“自入府以来,王爷对我百般恩宠,我却没有尽责做一个好男宠,丹秋觉得自己内心实在有愧,王爷若是嫌弃了我,只需发话将我送出王府就是,丹秋绝无二话,那宅邸价值千金,断不能让王爷如此破费。”
贺丹秋捏着拳头细声细气的表决心,还指望王爷接上一句让他明日就出府,可指望了半天,枕头那边还没什么动静,他偷眼去看,却发现王爷早就睡熟了。
贺丹秋失望的歪过头,没多久也睡过去了,再过了一会儿,大约是觉得怀里空虚,王爷下意识的抬起手,摸到那具温热的身躯,熟练的缠了上去,贺丹秋也熟稔的被缠着,继续甜睡。
次日醒来,王爷已经不见了踪影,贺丹秋失落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还要在王府里多呆上几天,王爷心善,大约也不好直接开口赶他离开,贺丹秋默默想,自己定然不能够让王爷感到为难。
他刚爬起床,就听见门外头的小厮急急忙忙的叫起来:“公子,大事不好了。”
贺丹秋推门出去,看到院子里站了几个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汉子,一色的黑色短打,显得精干彪悍。
他微微愣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几个仆从脸色都不太好,再转眼看到老管家也站在边上,神色肃穆,贺丹秋还是没看懂,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戏。
老管家规矩的行了个半礼,就挺直了身子,对贺丹秋说:“丹秋公子,王爷吩咐下来,今日就将你送到城外的宅子里去,你看看有什么要一同带去的,就吩咐下头人收拾好,我们就在这里候着您。”
贺丹秋不由自主的咧嘴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莫非昨晚上王爷其实没有睡着?他暗自纳闷,心中却欢喜异常。
几个院子里原本的下人却不大高兴,老管家说要将这些人一同迁去外宅,贺丹秋看他们都不乐意离开王府,自己也觉得离开王府以后,实在养活不了这一大帮子的人,就央了老管家,只带上唯一一个愿意出去的下人,一个叫做水月的小丫鬟。
贺丹秋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拾捡的,只收拾了几套衣衫,就带着水月上了外面的马车。
他上车的时候还有些楞,又忍不住感怀王爷的恩宠,竟然还将他离府后的生活安排妥帖,可是,他无德无能,怎么受得起一幢宅院的赏赐?贺丹秋的小心肠又一次纠结了一番,可是已经出了王府,他想自己大约再难见到王爷的面了,这份重礼要如何推脱掉呢?
想到再也见不到王爷的面了,贺丹秋本来以为自己会轻松喜悦的,可是……他听着车轱辘有规律的转动声,感觉自己离王府越来越远,一时间竟也分辨不出心里头是悲是喜。他拍了一下脑门子,觉得自己怕是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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