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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上的华尔兹-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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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泛着诡异的白,只有瞳仁处透着一点锋利的赤红,许之博颤抖起来,倒退着,眼前万箭袭来,穿心而过,绝望的,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呼——
“我跟你走。”俞瑜掀开黑袍,面对小明智秀和围着她的日本兵,坦然一笑,如释重负。
“你有资格命令我吗?”小明智秀咦了一声,却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知几时,她掌心里暗藏着一支玲珑精巧的笔枪,他嘴角蠕动,笑得很难看,“德国的产品。只有一颗子弹吧。”
“足够了。”
小明智秀蔑视许之博,冷笑,“这样的男人,值得吗?”
“你没有选择。”俞瑜淡淡地,“放了他,你没有损失。”
“好吧,”小明智秀笑道,“希望,和俞小姐合作愉快。”
许之博强撑着离散的意识看向俞瑜,却是决绝赴死的背影。晨色渐渐明朗,雾气蒸蒸而上,许之博在惊慌中渐渐恢复了理智,眼前一亮,草丛里是俞瑜丢下的皮包。
他一直惊奇那些信上的秘密,急忙抓了起来,打开扣子,匆忙的翻看那些已经泛黄的信——竟然是日文,而且是比较古老的字体,他的日文不太好,正要仔细看。突然眼前白影一晃,手中空空。
第 49 章
风中,是她飞舞的长发,色泽瑰丽。柠妮冷笑道:“你不是爱她吗?为什么不去拼命?”
“幽灵?”许之博吃了一惊。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抓走,不去救,倒有兴致去翻她的东西。”柠妮鄙夷的笑着,微弱的光线下,是她殷红滴血的嘴唇。
许之博脸色灰败,不知柠妮是敌是友,“你想干什么?”
“只是路过而已,觉得奇怪呢,”柠妮冷笑,“俞小姐不简单,如果想逃命,也不是难事。原来是为了许先生,牺牲自己了。”
许之博怒道:“你究竟是谁,幽灵计划是真是假?”脚下有一把枪。
“许先生不拘泥儿女情长,是个干大事的人。”柠妮瞥了他一眼,轻飘飘的抛了句,“俞小姐真有眼光。”
“你真是军统的人?”许之博挪了半步,对她的嘲讽并不关心。
“哦,俞小姐告诉你了?”柠妮冷淡的眼眸闪出一丝幽光,杀气顿起,“那么,你知道的多了点。”
许之博吃惊不小,突地脚尖勾起手枪,瞬间便到了手里,“说,你和凌睿的秘密是什么?”
但,眼前一白,极其锋利的指甲划过他,举枪的臂膀鲜血淋漓。
“看在俞小姐的面子,我饶你一命!”柠妮的笑声回荡起来,令惶惑不安的许之博更加惊悚,那一双绿芒毕现的眼睛冷冷的瞪着他,吓得他连连倒退,举目四望,哪里还有人影?
小明智秀温雅的笑着,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划伤,他的目光叫人感觉身如芒刺。
“明白的说,在大世界刺杀案伊始,我对俞小姐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在美丽端庄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什么。非常抱歉,后来茶楼案件上,我对俞小姐进行了探究实验。可惜的是,刚刚取得进展,便被凌睿打断了。这件事,我一直引以为憾。”
提到她,俞瑜浑身一颤,从脑髓里抽出丝丝痛苦。
小明举起那枚伤了他的戒指,向她走去,逆着火光,他的眼眸有一团不可穿透的幽暗,“今天,我不得不告诉俞小姐,凌睿离开上海了,近期是回不来的。”
俞瑜抬了抬凄楚的眼,看到小明得意的脸,笑容后面,如同暗处潜伏的黑色野兽,狰狞地要将她彻底肢解。
“我查清楚俞小姐的底细,你的父亲,曾经作为中日交流大使去过日本,和当时的日本名流井上益,伊藤上直等人是极好的朋友。当时的日本资助了上千名中国留学生,同时,有一批交流生由井上益和你的父亲带到中国来,流落民间。”小明微微笑着,两根指头摸索着刀刃的厉度,声音比刃口锋利:“这批学生,其实是日本派往中国潜伏的间谍,也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一旦有需要,帝国的联络人就会找到这些人的下落。这份名单就在‘伺服者’的身上。现在看来,俞先生视作比生命还要珍贵的东西就是这份名单了。”
俞瑜惊呆了,这件事太令人震惊,叫她忘记心底的隐痛,猛地起身:“天方夜谭!你说清楚点!”
“俞小姐毫不知情?”小明智秀冷酷的笑着,“你从没怀疑过自己是身世吧?俞先生真是……怎么瞒着你这么久呢?”
他放下了刀具,双手支撑着桌檐,“看来俞小姐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的。还是言归正传吧:这份名单似乎被神秘的雪姬小姐拿去了。而俞小姐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呢。”小明有点遗憾的叹了口气,“那么,俞小姐就要为虹口案件负责了。”他说了一大通,居然是告诉俞瑜,他并不管她的案子。几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在俞瑜耳边说道,“想弄清楚俞先生这件事,我最好去找雪姬小姐了。”他的脸上夹杂着一种毁灭性的笑容,“很抱歉。”转身走了出去。
审讯室的门开了,沉重的皮靴踏了进来,“俞小姐!”迟泽雄厚的声音响起。
三天后,大雨。
凌睿刚下火车,直子立刻跑过来,举着伞护着她进了汽车。
“顺利吗,科长?”直子恭敬的问。
“各种会议,庆祝典礼,没完没了的。前线浴血奋战,后方燕舞莺歌,闹腾。”窗外大雨倾盆,车子缓慢的行驶着。凌睿显得很疲倦,哼道,“我没那个好命,太安逸的地方却失眠了。”
直子笑道:“难得清闲几天,您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的,司令官阁下是体恤您啊。”
凌睿淡淡一笑:“这几天,小明有什么行动吗?”
“科长,”直子鼓足了勇气,“我跟您汇报这件事,是希望科长别冲动,这件事是迟泽大佐亲自过问的,您应该回避的。”
凌睿脸色一变:“什么?”
直子咬了咬牙,说道:“俞小姐……正在特高科……”
沉静的眼眸腾地燃起一簇幽火,“她,”凌睿咽了下喉咙,像是另一个人的声音,“是怎么被抓的?”
“听他们说,是,是为了掩护一个男人。”
凌睿恍然间有种错觉,以为自己听错了。当然,错觉只是错觉。直子继续汇报着:“大佐审讯了几天,并没有进展,似乎不耐烦了。”
“那个男人呢?”
“据说逃脱了,还,还没消息。”直子感觉到科长的冷酷,还有渐渐产生的愤怒。
凌睿进来的时候,俞瑜已经醒了,正扶着椅子在房间里慢慢走动。迟泽亲自审问,当然对她施行了多种刑法。令人意外的是,小明智秀并没有参与这次审讯,据说,他这几天正忙着抓捕更重要的地工份子了。
她更瘦弱也更加苍白了,风扇吹动她凌乱的长发,沾满血渍的袍子似乎里面只剩下一缕魂魄。
她也看到她,美丽俊雅,高傲的人儿,黑中透着幽蓝的眼眸带着邪恶和残忍,却奇怪的给她一种完美而致命的亲和力。她幽幽的目光看着她,怔怔地,在地上坐了下来。
凌睿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冷的问,“为了他,你宁愿被抓?”
没有回答,那双迷蒙如雾的眼失去了温度,静静地看着沾满血迹的地面,仿佛坦然接受这种命运。
“也是,你对这里并不陌生,是不是很享受被虐待的感觉?”凌睿残酷的笑着。
俞瑜垂下长长的睫毛,抿了抿唇,虽然神色平静,但是,咽喉生涩。
凌睿很生气,被她这种冷静刺激了理智,“你是不是……很爱他?”
俞瑜稍稍抬了抬眼,迷蒙的眸子,无法凝聚她的脸,颤抖的唇角露出一丝惨淡,安详的笑容,却不肯说一个字。
“好,”凌睿冷笑着走近她,弯下腰,按住她瘦弱的肩,“原来你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为了那些情报,为了你的情人,是不是可以利用……你的肉体,你的爱情和所有的男人,女人上床?!”颤抖的手狠狠的用力,捏得骨裂般的脆响。
一直隐忍的泪,奔出。俞瑜痛了,扬起手打过去,却是无力的,被凌睿一把抓住,“你的美丽,你的高贵都是虚伪的,骗人的,现在,我就将你的伪装撕开!”
“你……你……”俞瑜对她的幻想突然间,分崩离析。
凌睿一把抓着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来,深深凝视着她,“你不是最会装清纯吗?我告诉你,你的清纯,你的高贵,到头来还是会被现实□。”她失去了理智,用尽残酷的字眼去羞辱她,打击她,好让自己濒临奔溃的精神好受些。
俞瑜张了张嘴,闭起了眼。睫毛翕动间眼波流转,看得凌睿一阵心痛,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要承认我加给你的罪名?
俞瑜凄凉一笑,她的怀抱突然冷漠如此,她的每句话如根根利箭将她当胸戳穿,更如锋利的锉刀将她的灵魂慢慢刺开,她咬住嘴唇,绝望的双眸润着一层泪光:“我不想,看到你。”
凌睿咬牙切齿地拧出一丝笑:“很好。”几乎是歇斯底里,她猛地推开了她,转身走出刑房。
几个日本兵冲了进去。
迟泽哈哈一笑:“凌睿科长果然不负众望,让大家的顾虑一扫而空啊。”
小明智秀眯着上挑的细眼,似乎在观摩一场表演,“中国人创造出许多残酷的刑罚,有一些非常有创意。比如李士群的76号,利用这些方法取得了令人欣喜的成绩。不过,针对女人来说,强、暴的确是个好方式,从身体到灵魂的践踏,无论多么坚强的女人,也会被彻底的摧毁掉。虽然,我从不认同这种欺负女人的方式,可是俞小姐非常不配合,我也无计可施了。今天,突然想起凌睿科长惯用的方法,便茅塞顿开呢。”
迟泽哈哈笑道:“果然,凌睿科长不同凡响,想出这么好的办法,我是相当佩服的。”
这两个男人表现出最原始的兴致,凌睿有种呕吐的欲望。“我还有事,失陪了。”
迟泽立刻阻止:“这,审讯还在继续,凌睿科长怎能离开?”
“男人们都很喜欢这种事吧,二位是不是想亲自上阵?”凌睿目光如刀,屋子里传出的声音让她的身体仿佛被灌注了冰水,将她的灵魂和四肢全都冻结起来,如置身于千年极寒的深海之下。
迟泽瞪着眼珠子,疯子般的吼叫:“他们不是拥有崇高的理想嘛,还有那什么,纯洁的革命情操吧,就让我们看看她如何崇高,如何纯洁?哈——被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男人占有,也是一种荣耀!”
小明智秀眯着长眼,饶有兴致的笑着。
刑房里发出一阵阵惊叫惨呼,还有污秽丑陋的大笑,凌睿强忍着,身子从深海里挣扎出来,又被放置在火山上炙烤,被锋利的刀刃割裂着每一根神经,整个人像是被放置在刀尖上压榨,伤筋痛骨般的疼痛着。
小明智秀在笑,“凌睿科长不舒服的话,可以回避一下。”
凌睿的手指猛地攥紧,又松开,指尖剧烈的颤栗着,火烧火燎的嗓子里发出一句冷冷的声音:“这是审讯室,两位想看戏还是另找地方吧!”
迟泽一阵错愕,“这是……”
小明看到凌睿别在腰带上的手枪,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他眯了眯眼睛,笑道:“明白了,你不过在吓唬俞小姐吧。”
她如刀的眼神告诉他一个字,滚。
小明了然一笑,转身对迟泽说道:“大佐阁下,这里就交给凌睿科长处置好了。有个重要的行动需要您的指示。”
迟泽听二人话中有话,也感觉到气氛不太正常,凌睿杀气腾腾,紧身的皮衣翻开,露出冰冷的手枪。“这,是怎么回事?凌睿何必动气,审讯嘛,当然要用些手段了。”
“请,大佐阁下。”小明颔首。他的表情告诉迟泽,凌睿反常了,最好暂避。
迟泽听着审讯室里发出的声音,吞了口唾沫,意犹未尽的摸了摸光头,“也好,凌睿科长抓紧了,尽快得出有用的信息吧。”
“当然。”凌睿死死的瞪着地面,背脊一片冰凉。
三个日本兵□着上身,像是布满獠牙的野兽,张牙舞爪的走向俞瑜——俞瑜再镇定,也被这种无耻下流的行径吓得仓惶躲避,一边退避,一边抗拒,可惜体能严重受损的她此时虚弱不堪,没多久就被扯烂了衣服。她惊叫起来,奋力反抗着,但她的反抗引起日本兵更疯狂的举动,纷纷伸出魔掌朝她扑去,宛如恶鬼怪兽,恨不得将她撕碎剥开,吞没干净。
雪白的肌肤很快就呈露在男人的面前,一道道抓痕布满衣衫褴褛的身体,更刺激着雄性荷尔蒙的兴奋,变成更加丑陋可怖的魔鬼,疯狂扭曲的大笑着。
她绝望了,无力的倒在地上。四五个日本男人互相看了看,解开了唯一的遮蔽——
血和泪混合着,她堕入深渊般的嘶叫起来,“凌……睿……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你可以杀了我,千刀万剐也随你,但,你不能侮辱我,以这种残酷的方式。
凌乱的头发遮挡了脸,她惨笑着,一滴泪没入了阴影里,用尽残存的一丝力气,狠狠的咬了下去,血色蔓延在嘴角。
与此同时,那道深蓝色的人影猛的冲了进来,杀气足可以毁天灭地,砰砰砰一阵枪响,打死了惊恐莫名的日本兵。
第 50 章
满眼血腥,几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死状狰狞,地上散落着碎片般的衣料,她蜷缩在那儿,褴褛的衣服裹不住莹白如雪的肌肤,道道伤痕。她的脸被乱发遮住,动也不动,让人担心还有没有呼吸。
凌睿喉头一紧,脚步如灌满了铅。还是走过去,将她抱起,理了理她的头发,发丝柔软,露出干净的绝望的脸孔,唇角血色触目,泪从深陷的眼窝滴落。凌睿抬起颤抖的手指帮她拭去,可,越拭越多,弄得凌睿心中裂痛。
“俞——”她叫不出她的名字。你知道吗,所有凌/辱你的痛,同样的,施虐在我身上。
破碎的神智从遥远的空间一点一点凝聚,缓缓睁开眼,茫然地,聚焦在她悲戚万状的脸。俞瑜缓缓闭了眼,喉咙微微动了动,和身体大部分器官一样,失去知觉。只有大脑,残酷地记着这张面孔。
“我不会让你死,不会。”
凌睿抱起了她,冲了出去。门口的芥川和山田瞠目结舌,那毁灭性的杀气迫使他们不得不让开道,让她离开。
二人立刻冲进刑房,看到现场,“这,这太可怕了,凌睿科长……杀这么多人……”
枪枪击中士兵的眼珠,脑壳破裂开,红白流了一地,实在太恐怖了!山田呕吐起来。
即便芥川这个杀人狂也抹了抹大汗,“跟大佐汇报吧!”
痛,难以忍受的痛,仿佛肌肤连着骨头被生生搅碎到血肉模糊一样……俞瑜恍惚的清醒着,视线最终落到那张动容的脸上,那一眼无悲无喜,仿佛陌路。
在这个生存大于一切的世界,在这个野兽横行满目疮痍的世界,爱情过于渺小。一个在刀尖上行走的间谍,爱情,连幻想都是奢侈。可为何,早已明白的道理,一次又一次的被爱情陷阱吞噬。她闭上眼,深藏在骨髓中的痛楚,缠绵如丝,却一点点夺去了肺中的空隙,无法呼吸。
外面是清晨,万物都沉浸在一种刚睡醒时暖融融的状态里。粉色的窗帘被柔风吹摆,阳台上的花儿娇艳欲滴,香风盈满受伤的心灵,不用看,也能感到阳光缤纷地晕开在那一朵朵粉白的康乃馨上。
凌睿深深凝视她,幽蓝色的眸子既痛苦又怜惜,俯身去亲吻她的眼角,想吻去睡梦中残留的泪迹,可触及,却是一片冰凉。她有点不知所措,轻轻抚了抚她垂落在被子上的长发,用毛巾拭去她身上的血痂,一路往下,擦到脚踝处,抚摸着上面一道道淤青,有什么东西掉在上面,激起一片小小的浪花。而,俞瑜宛若没有知觉,仿佛置身于冰川雪谷,无情无心。
凌睿摸索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那上面紫色花纹幽幽闪烁,格外惹眼。她拉过被子盖好了她,硬着头皮去看她,那双眼目光空濛,如幽谷迷蝶,又如万丈高川那一点雪。
“傻瓜,除了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你自己。”她望着她,更加苍白淡漠的脸,还是这么霸道,全然是命令的口气。
俞瑜抬眼,惨白的面上更加深了一层冷漠。
幸好力气不足,没咬死自己。宁可被折磨,也不妥协,你真的一点不爱我吗?凌睿苦笑。
似乎感应到她的悲观,俞瑜眼角抬了抬,目光总算落到她的脸上,却又异常涣散,不着边际。终于,两行泪缓缓流了下来,透过迷离的泪眼望着她,努力地蜷缩起来。
还不能说话,喉头一动,牵扯舌部的伤口,剧痛。
她默默转过身去,站在死亡的悬崖,忽然明白了。自己早已卷入险象环生的漩涡中,被冲到哪里,就只能乖乖的呆在哪里,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对自己,曾经,她对她那么霸道,那么强势,那么热烈的爱让她冰冷寂寞的世界开始涟漪,有了生气,从心底,她并不讨厌她,甚至,动情在不知不觉。
可是,她对她的不是爱,是欲望的宣泄,只要需要,任其索取,任其毁灭。
“喝点东西。”伸过来的汤匙。
俞瑜动也不动,好像绝食。凌睿端起碗一饮而尽,然后对准她的唇,印了上去,将口里的滋补汤一点点渡过她。细腻的肌肤,似乎可见细流顺着她纤长玉白的脖子涓涓而下。
凌睿忙碌一阵,刚有点安慰。却听一阵剧咳,她将嗓子里的汤全给吐了出来,混合着血丝。
她冰冷的眼神告诉她:不用对我这么好,越好,便会越狠。
这三天,她根本没进食,只靠药水维持生命。无论用什么方式喂她,都被她一阵呛咳吐得一干二净。舌根的伤并不要紧,她这样做,便是消极的等待着生命的完结。
她不做叛徒,再残酷的刑法不过如此。现在她剩下的,不过一口气而已,谁想要谁拿去好了。
护士急忙进来打扫,又跟凌睿道歉。凌睿好脾气的笑笑,脱下弄脏的衣服,打发了护士。
俞瑜疲倦的只想睡去。
“雪怀出事了,”凌睿低低叹了口气,“小明智秀早就盯着贺文重的司令部,雪怀那么冒失,早就是他的目标了。你知道他的身份吧?”
俞瑜指尖一动,咽了下喉咙。
你们所谓的秘密工作,心知肚明的不止我,小明智秀的手段你们已经领教过了,为何一再中计?
“我母亲就要来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代?”
凌睿抬手抚了抚她苍白透明的脸颊,而她依然迷茫恍惚的样子,除了缓缓地眨了下眼,没什么其他反应,似乎根本不认识她,甚至没感觉到她的存在。
凌睿觉得很烦,自己的冲动肯定要付出代价。松尾还没找她,奇怪的是,迟泽也没派人来抓她,连小明也稳如泰山呢。
突然地,低不可闻,沙哑的声音缓缓吐出,清清淡淡:“请……出去。”泪,带着冰冷的亮光,滑落。让凌睿无法坚持。
“不想见我么?”
俞瑜摇摇头,又看了她一眼,终究别过头去。几天来,她的梦境里,尽是荒凉无边的坟茔,连月光都变得恐怖凄清,仿佛在嘲笑她不懂得直视绝望的现实:她孤独无助的现实。
“好,我走了。”凌睿帮她抹掉泪,起身离开。
冷清的医院走廊传来一阵十分规律的脚步声,光听这声音,也知道是什么人来了。凌睿冷冷一笑,等着来人。
小明智秀停住,“凌睿科长辛苦了。”
“小明君有何贵干?”凌睿冷笑,“据说你的催眠术有了新的进展,莫非是来做临床试验的 ?”
“也许吧,”小明智秀探了眼露出微光的病房,笑道,“催眠术对于一般人效果并不好,若是用于意志力极强的人身上,便会有突破。可凌睿科长一直守在这里,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哦,”凌睿也笑,“小明君真识相。”
小明智秀悠然一笑,微一颔首:“告辞。”
凌睿看着他的背影,不禁讶异。对走过来的直子问道:“他去看谁 ?”
“科长误会了,小明君是去特殊病房的。”直子小心的禀告。
“特殊病房?”凌睿惊奇,“谁在那儿?”
直子不愿提到这个女人,却每次据实以告。“是俞小姐的伯父,俞先生。”又道,“这些事是小明君负责的。司令官请科长去一趟。”
出这么大的事,松尾召见她并不奇怪。总是要面对的,凌睿早已做好准备被其呵斥责罚,也就没那么忐忑了。
意外的是,松尾穿着一身衣料上乘的和服坐在桌几旁喝茶,听着日本艺伎演奏的独弦琴《荒城之月》。这首曲子优美动听,曲调哀怨凄婉,让人不觉融入其中:苍凉的月色浸着一望无际的漫漫黄沙,古道西风瘦马似的离别,将人生的冷峻寄托于千年不变的孤寂与落寞。
松尾睁开陶醉的眼睛,朝木门外跪着的人影说道,“进来吧。”
“伯伯,是想念家乡了吗?”凌睿在松尾面前,言行举止完全是日本方式。
“已经四年多了,能不想嘛!”松尾端了杯清酒,举头喝干。
凌睿上前,在桌几旁盘膝而坐,为松尾斟酒,“据母亲说,这首曲子是当初和伯伯相识的时候,伯伯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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