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不至-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书名：时而不至
作者：如耽似美

文案

在柳村，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傻大个跟夫子的故事。。。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柳石，顾溪　┃　配角：　┃　其它：傻子攻，夫子受



　　☆、第　1　章

　　“傻大个，真真傻，臭石头，鼻涕虫……”
　　几个孩童围着坐在地上傻笑的柳石，拍着手掌唱着他们自编的小调，嘻嘻笑笑。忽然柳石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他已有双十，一站起来立马高出孩童大半个身子，但是孩子们丝毫不畏惧。虎子带头拦住了柳石，仰着头却十分高傲，“喂傻大个，你要干嘛！”
　　柳石用脏乎乎的手挠了挠头，有些慌乱地踱着脚步，成熟低沉的声线却满是稚气，“虎子哥，我急！”
　　虎子突然良心大发，挥了手示意那些小跟班退下。柳石没人阻扰急匆匆跑到前面的小草丛，忽地将裤子拉下，露出翘臀，惹得几个小孩大笑。柳石回头笑了笑，专心解放，把小草打得点头哈腰。
　　不知几个小孩什么时候捡起地上的小石头，一个个看着背对他们抒解的柳石蓄势待发。虎子一个眼神示意，全部人的石子向柳石招呼去，惹得柳石拉起裤头抱头躲避。看着柳石的狼狈样，小孩们捧腹大笑。
　　“傻大个，明天再找你玩！”虎子一声令下，带领着小跟班们散场。
　　柳石还拽着裤头，摸了摸头上被砸出的包，不开心地撇了撇嘴，一边往自己的小屋走去，一边喃喃自语，“我才不是傻大个，我爹说我叫柳石，柳树的柳，石头的石……”
　　柳石回到小屋，破旧的家具显得更加简陋。柳石一回来就躺到简单的小床上，从枕头旁边拿出一块木牌，放在心口。叹了口气，“爹，他们都欺负我，特别是虎子。”原来那是柳父的牌位。自然不会有回应，只有柳石带着寂寞茫然的声音。
　　在柳村，无人不对柳石一家惋惜不止。柳母在生柳石之后就走了，只留下伤心的柳父和刚出生的柳石。射猎，砍柴，耕种对柳父来说都不是大问题，但是让他来养育一个小孩，可让他手足无措。
　　看着因为饿了而哭得快要断气的柳石，柳父实在无法，求助了隔壁家的妇女柳梅。柳梅看着他一个大男人丧妻，还要抚育柳石，怪可怜，反正她也刚生了一个姑娘，就说愿意喂养柳石。柳父红着脸千感谢万感谢，靠着这份哺育之恩，柳父也要柳石叫柳梅一声姨娘。在此后打猎东西再少也要送一份给柳梅家，春耕秋收也给他家出一份力。
　　本说柳石幼时心智正常，懂事又孝顺，一声爹让柳父觉得此生无憾了，一声姨娘让柳梅疼他比疼自己闺女还更甚，一声姨父更是让柳梅男人柳大川觉得不好意思吃柳石他爹的干醋。
　　但是世事难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柳石的家更以沉重打击。
　　有一天柳父跟柳大川去看看各自布下的陷进有没有收获，柳石也缠着去了。柳石在旁边拿着小树枝到处乱打，柳父跟柳大川则从陷进中抓出仍在挣扎的野鸡野兔，突然柳父瞥到柳石在乱打中惊到一条色彩鲜艳的毒蛇，一惊连手上的猎物扔掉，在毒蛇向柳石扑去的时候迅速将柳石拉到自己怀里，小腿却被毒蛇咬了一口，一声痛哼，腿一软向坡下滚去。
　　毒蛇嗖的一声躲进草丛，柳大川惊呼，也扔了手里的猎物，赶紧往柳父他们滚下的地方去，奈何山路险峻，只能一步一步，柳大川只能心急。
　　柳石在柳父的怀里慢慢清醒，他被护得很好，只是额头有些磕伤，他颤抖着呼唤着，“爹…爹…”听到他的呼唤，柳父反而好像放心了，紧抱着柳石的手臂松了力气，压在柳石身上。柳石不敢呼吸，将颤抖的手指伸到柳父鼻下，“爹！”下一刻柳石不可抑止地哭了出来，哭得几乎断气。
　　过了一小会，柳大川听到柳石的哭声急忙忙找到他们的位置，柳石看到柳大川，泣不成声，“姨父！姨父！你一定能救我爹！”柳大川看着柳父有些青紫的脸，不敢置信地探柳父的鼻息，柳父早已没有了呼吸。听刚才柳石的哭声，柳大川知道柳石可能已经发觉他爹不会再醒过来了，只是他还不敢相信。柳大川将柳石抱了出来，小家伙已经哭得神志不清，在他肩上抽噎着。柳大川叹了口气，先将柳石抱回家，回头再在村里叫几个男人去埋葬柳父的遗体。
　　看着躺在床上睡得不安稳的柳石，柳梅低声哭着，不时擦一下柳石额头的汗，竟在发着烧。老大夫开了药让柳梅去煲，自己则给柳石针灸，奈何柳石在柳父死时的震撼太大，受惊且心里有阴影，烧一直不退，老大夫虽尽力却知结果不乐观。柳梅端了药进来，看着柳石仍无好转，不禁在床头痛哭，“小石啊，你可不能丢下姨娘啊…”
　　好似听到了柳梅的哭诉，柳石渐渐安稳下来，终于睡熟过去。老大夫赶紧去热，并喂下药。在守了半个时辰后，发现烧退了，柳梅喜出望外，老大夫摸了摸脉象却摇摇头，对柳梅嘱咐道，“情况不容乐观，由惊慌受冷引出了热疾，心力交瘁让其更顽疾，只怕会烧到心神啊。”
　　柳石睡了两天，虽然期间醒来几次，但是总是迷迷糊糊，过一下又睡过去了，柳梅也看不出有什么事，只能保佑柳石平安无事。柳石这次醒来，睁开眼是柳梅担忧的脸庞，背后是柳大川，他们的闺女柳秀秀也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小石啊，告诉姨娘现在身上痛不痛。”回应柳梅的却是柳石的傻笑，笑得眼睛都弯了，“不痛不痛！这是姨娘！这是姨父！嗯…这是秀儿姐！”说完好像鼓励自己记得一样，柳石兀自开心地拍起了掌。话音一落，柳梅就哭了，柳大川抱着她，脸上也是悲痛。柳石不解地看着柳梅的哭喊，“我可怜的小石啊，怎么命这么苦啊……”
　　只有柳秀儿很开心，之前那个只懂讨他爹和她爹娘欢心的柳石不见了，那个不理她的柳石不见了，他会跟我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这天，柳石跟着姨父柳大川去林子里打猎，柳石虽傻气，但是要有一技傍身，生计才能有着落。这正是柳大川一直带柳石的缘由，纵使柳石多次撒娇耍赖也没得推脱，多年下来，柳石箭法略有所成，也由瘦弱的小孩长成健壮的青年。唯一没变的是脸上傻傻的笑容，柳大川带了柳石十几年，早已将他当成自己亲生子一般对待，柳大川自然也心疼柳石，但是该严厉时必须严厉，别以后自家两公婆走了，柳石就没法存活了。
　　柳石就跟一小孩似的，他没法子集中精神，虽要打猎，但是总会被小飞虫吸引去注意力，柳大川一没看紧，他就在那斗蛐蛐了。柳大川摇摇头，这阵子也是逼得紧，让他放松放松吧。
　　再说柳大川在寻着时机等待兔子出窝，兔子刚冒出个头，柳大川的箭也搭在弓上了，柳石的一声喊叫却惊到兔子，同时也惊到柳大川。他赶紧赶过去看柳石，柳石一看他来直拍掌欢呼，在柳大川面前蹦蹦跳跳。“姨父姨父，你看我找到一个人！”看着柳石平安无事柳大川松了口气，柳石的话却又让柳大川的胆提到了嗓子眼。
　　柳大川警惕地盯着躺在草丛中的身影，白色长襟上满是灰尘，但是干干整整。还没来得及阻止柳石，他就已经飞奔过去，扶起男子靠在自己身上，男子的脸也歪向这边，换来柳石一声惊呼，“姨父姨父，这个人长得好好看啊！”
　　柳大川握拳咳了一声，这傻小子……不过在这乡下小村，大家都皮粗肉糙的，确是看不到这等俊秀人物的。柳大川翻看了一下男子身子，发现没有血迹，又见其嘴唇干燥裂皮，应该是中暑了。“阿石，把他抱到树下去，凉一点。”
　　“哦。”柳石轻易抱了起来，期间还想了想，这个人肯定没我吃的多，比上次我打的野猪还轻。啊，好想吃猪肉啊~咂了咂嘴
　　柳大川拿出水袋，先让水润一润男子的嘴唇，男子舔到水更加急促地呼吸，双唇微张。柳大川倒了口水给他喝，却看他迫不及待地吞咽下，只能叫他慢点。男子却也听话，慢慢一口一口喝着。喝够了男子无意识地歪开头，柳大川就拿开水袋，见男子还在昏迷，只好吩咐柳石把他背回家。
　　“姨娘姨娘，我们回来了！”
　　“今天怎地这么早，可是有好收获？”正在洗菜的柳梅暗笑，这柳石，还没到家门呢就喊话了。等到两人进门，柳梅才发现柳石身上背着个白衣男子，边擦手边打量，“你们怎地背个人来了，这小哥不是咱们村的吧。”
　　柳石慢慢放下男子，柳大川在旁边扶着让他躺在床上后，不理趴在床边盯着男子睡颜的柳石，吩咐柳梅，“这男的中暑晕了，只好背回来，已经喂了一些水，你去弄点绿豆汤好让他消消暑。”
　　“好咧，只是…这小哥不是什子歹人吧？”晕在山上，可别是被仇人追到这村来逃命啊。
　　柳大川也是皱着眉，“如今只能等他醒来问问了。”
　　“肯定不是，他比秀儿姐还漂亮，不是坏人！”柳石十分有力的说道，倒是让柳梅夫妇额头满黑线。“好好，阿石要好好照顾。”柳梅附和说两句，就去煮绿豆汤了。柳大川也赶紧退场，跟这崽子可辩不过他。
　　这倒是给了柳石好好“照顾”漂亮男子的机会，只见他摸了摸男子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脑袋一歪，“咦，我们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怎么他就比我好看？咦，不对，他跟秀儿姐跟我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怎么他最好看？”冥想之中瞄到男子的手，柳石一把抓了起来来回摆弄，平贴在自己手掌，只见黑白分明。柳石由于打猎和干活，皮肤被晒成了健康小麦色，手掌大且粗糙，男子的手摆在上面倒是衬出他的手更加白皙，手虽小，手指却是纤长。“哈，他肯定是跟秀儿姐一样是姑娘。”
　　柳石很开心，因为他得到了男子为什么比秀儿还好看的答案，心满意足放下手，抬起头，却吓得柳石伴随着一声短促惊恐的“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原来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柳石“为非作歹”呢。
　　顾溪在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的脸正在被经历辣手摧花，想拨开那双毒手，却苦于没力气，努力睁开双眼，只看到一个宽厚的背。这人一直喃喃自语，什么鼻子？什么秀儿？什么好看？这时又弄起自己的手，什么姑娘？听着男人充满稚气无知的声音，难道这人竟是痴儿？看着男人一声惊呼跌坐在地，怎地？他有这么吓人么？
　　柳石小心翼翼地盯着顾溪，啊，睁开眼睛更好看，像虎子总是拿出来炫耀的琥珀珠子，只是他不笑，难道我刚才碰他他生气了？姨娘总说男女授受不亲的。
　　柳大川和柳梅听到动静急忙进来，就看见柳石搓着双手可怜兮兮地看着床上醒着的人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柳梅看人醒了，赶紧拉着柳石上前，“这位小哥可醒了，身体可有不适？阿石没冒犯你吧，请见谅啊。”还没等顾溪说话，柳石就挣开柳梅的手，气呼呼道，“姨娘姨娘，他是姑娘不是小哥，因为我摸他他生气不笑了！”柳梅眉头直跳，这死小子，还真冒犯了人家。
　　“多谢伯婶相救，在下顾溪，淮安人，此次前来柳村任教，不料酷暑难耐竟是晕倒了，倒是叨扰了。”顾溪坐起身，一句话交代了来历，清冷的嗓音让柳石在一旁不禁偷偷瞄着顾溪，人好看声音也好听，但是不像是姑娘的嗓音耶。倒是柳梅夫妇都直起了身子，“原来是夫子，好啊，村里的孩子可以读上书了！”
　　乡村对传授知识的夫子都是十分尊敬，如果能考取到功名，进官加爵，那可是全村的风光啊！柳大川急急朝柳梅摆了摆手，“婆娘，赶紧去看看绿豆汤好了没，给顾夫子盛来。”
　　“称在下顾溪即可，如此多谢伯婶费心了。”顾溪点头致意，柳大川那一声“无妨”还未说出，柳石这厮倒是喊上了，“啊啊，你们在说什么！”气得柳大川直跳脚。
　　顾溪一个眼神飘过去，注视着柳石，面无表情，那空灵的眸光对视让柳石既享受又害怕，他不会打我吧？却听到那淡淡的声音问道，
　　“我说我叫顾溪，你呢？”
　　“…嗯。。。柳石…”
　　柳石的脸瞬间充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顾溪顾溪，可以吃饭了！”柳梅煮好饭就叫柳石去请顾溪过来用饭，听到柳石刚转身就这样叫喊，柳梅伸手就一个爆栗，“要进房去请，而且要叫夫子，不得无礼！”柳石抱着头委屈地撇了撇嘴，刚好看见顾溪出了房门，惨兮兮道，“夫子，可以吃饭了……”顾溪点了一下头，去灶头上将菜端到桌子上，不禁又让柳梅心里升起几分敬慕，虽是读书人，但没有半分架子。
　　“娘，我回……”柳秀儿端着绣线回到家，跨进门槛时，回到家的报备在抬起眸时看到正端着菜盘的俊秀青年时戛然而止。她和顾溪两两相望，空中仿佛撒落了无数粉色花瓣，在恍惚中她看见青年温柔的眼神和嘴角微微的笑意。
　　“姨娘姨娘，秀儿姐回来了！”好吧，柳石这一声不合时宜的傻喊打破了柳秀儿的想入非非。顾溪只看了她一眼又径直端菜去桌子那边，哪里来的温柔的眼神和微微的笑意？想到这，柳秀儿斜睨了一眼无辜的虽然已经坐在饭桌旁边的柳石。柳梅也端出最后一盘菜了，“来秀儿，来见过顾夫子。”
　　柳秀儿娉娉婷婷地行了一个屈膝礼，不太敢看顾溪，“秀儿见过顾夫子。”虽是农家的姑娘，但是在绣坊的培训和日夜端坐刺绣的习惯，让柳秀儿别有一般娴静的气质，不比京城姑娘的艳丽，柳秀儿也算是小家碧玉。顾溪也作揖并问好，柳秀儿看着顾溪淡然疏离，但还是忍不住脸红。
　　终于在柳石叫饿的嚷嚷中大家就坐了，柳石狼吞虎咽，顾溪优雅得用餐仿佛在皇家宴会，柳秀儿则小口小口扒着饭，时不时瞄一瞄顾溪。柳梅擦擦柳石嘴角的饭粒，看看自家闺女又看看俊俏夫子，她是懂秀儿的心思的。柳秀儿跟柳石都是双十年华，在这个年纪村里的人大多该嫁的都嫁、该娶的都娶了，只是秀儿有抱负，于是去了绣坊立志成为金牌绣娘，而柳石这般状况……一年一年过，好时间都耽搁了。如果秀儿能跟顾夫子看上眼那也算了了自己一桩心事，只是对顾夫子为人了解不深，而且他从京城来什么绝色没见过，只怕看不上秀儿啊。
　　“姨娘姨娘，我要蘑菇，我要蘑菇！”柳梅回过神，宠爱地看着吃得满嘴都是的柳石，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好好好，来，多吃点菜。”回应的是柳石哼哼的吃声。
　　晚饭过后，柳石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肚子，脸上满是满足。
　　“姨娘姨父，那我回去了。”原来柳石还是在自家睡，隔壁就是柳梅家，平时就过来玩耍和吃饭，要柳石做饭？别烧掉厨房就万事如意了。
　　柳大川应了一声，对顾溪道，“顾夫子，不嫌弃就在这住下。”柳梅却碰碰了他的脚提醒他作了不经思考的决定。
　　顾溪像是没看到他两的小动作，“多谢柳叔一番好意，只是顾溪住这于礼不合，还是跟柳石兄弟住一宿，明日还得劳烦您带路，顾溪好跟村长报备一声。”柳大川这才记得自家闺女还得注意清白，好在顾夫子也是知书达理，便忙不迭地答应，叫柳石带顾溪过去。
　　“好啊好啊，阿石要跟顾夫子一起睡觉！”柳石的一番怪诞让柳大川大惊失色，“阿石！怎么说话的！顾夫子别在意，阿石不是很……”好在顾溪不以为意，还是那样淡然的神色，接过柳大川的话，“无妨，我两先告辞了。”
　　柳石委屈地看了眼柳大川，就带着顾溪回到自家去了。在夏季，旁边小道藏着吱吱乱叫的小虫，给静谧的村庄带来一丝灵动。
　　柳石几桶冷水往身上一冲，还快乐地哼叫起来，不时甩一甩头，看着水珠成伞状飞洒出去，洗个澡洗得不亦乐乎。
　　洗完澡，柳石穿了个大裤衩就进屋了，“夫子夫子，洗个澡吧。”顾溪瞥了一眼柳石蜜色的肌肤和健壮的腹肌，挑了挑眉，没想到傻石头身材倒挺好，长得平凡但十分英气，只是脸上总是带着呆呆的表情，如果心智没问题，柳石在村里待嫁闺女的心目中肯定是抢手的。
　　柳石吞了口口水，顾夫子无甚表情看着他时，虽然很赏心悦目，但是有点低气压呀有木有！“夫子……。我帮你打水吧！”说完立马逃之夭夭。顾溪唇角微弯，拿了里衣也出去了。
　　顾溪把手探进水桶里，皱了下眉，太凉了，真不知那头熊怎么洗得下去。柳石倒也察言观色，歪着头小心翼翼问道，“夫子夫子，不然我帮你烧水？”
　　“那你会不会烧？”顾溪只是随口一问，倒是难住了柳石，只见柳石挠头想了一会，接着理直气壮地说，“不会！”
　　“你帮我把水抬进来吧。”看来只能自己来了，来到灶头，用水冲了冲一直没用的大锅，顾溪先用干草起了火，待火大了就放柴。没一会，水就开始冒烟。顾溪等到水温适合，就把水舀出来。柳石也过来帮忙，语气中带着崇拜，“夫子夫子，你会烧水耶！我都不会。”
　　回应柳石的崇拜的，是一句淡定的——抬出去。
　　柳石坐在床边，不时瞟一瞟门外，颇有一副婚房中等待夫君回来的娇羞新娘模样。等到顾溪穿着里衣进屋后，柳石更是不停瞥着刚洗漱完的顾溪。顾溪带着温热的气息，柳石觉得这样的夫子皮肤嫩嫩的，眼神好像也被雾气蒸过一样温柔起来，他情不自禁就唤了一声，“顾夫子……”
　　顾溪看过去，柳石登时就醒了，顾夫子眼神还是无甚波澜，看自己就像在看椅子一样，哪来的温柔。
　　“夫子夫子，我能睡床么？”柳石小心地问着。“不睡床那你睡哪？”顾溪不解地反问道。
　　“姨父不是说不能跟你一起睡觉么？”回想起刚才，柳石还是有点委屈，看来顾夫子就是姑娘。
　　“不是不能一起睡，是那样说不礼貌。睡吧。”说完顾溪就躺上去了，看着柳石也示意他躺了睡觉。
　　柳石一声欢呼也滚了上床，感受着夫子温温的刚洗完澡的体温，“那怎么说才礼貌？”
　　顾溪像是想了一下，才幽幽回答，“你不说就可以了。”
　　柳石盯着顾溪的睡颜，很想像早上一样伸手摸摸，但还是作罢。睁着眼睛，小声唤道，“夫子夫子……。”
　　“嗯？”顾溪眼睛虽闭着，但声音还是很清醒。
　　“我就是想问一下你睡了没嘿嘿。”
　　“……”
　　夜渐深，昆虫还在不知劳累地鸣叫着，顾溪伸手，给睡得呼噜噜的柳石盖上了被踢开的被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看看呢？

　　☆、第　4　章

　　第二天，柳大川就带着顾溪踩着清晨的露水来到村长的居所，至于柳石，是他不停撒娇求着柳大川带他一起去，这一路上吵吵闹闹，倒是给清新的早晨增添了不少活力。
　　村长已经六十多岁了，看着顾溪笑得连皱纹都快飞起来了，拉着顾溪他们就坐后才问道，“顾公子，齐夫子身体可还安好？”
　　“家师……已经仙逝了。”顾溪这句话却让村长身躯一震，直着的腰仿佛被抽去力气，摊在椅子上，“没想到，没想到故人竟先走了一步啊，想几年前我们秉烛夜谈，还能记起那时他很自豪地说道顾公子可是他麾下一名好学生啊。”
　　顾溪似也陷入回忆，声音虽还是平淡，但是柳石能听出顾夫子是忧伤的，“顾溪有幸能和家师一起来到柳村探望村长，回来时家师也是一直念叨，希望能一直在柳村任教，顾溪此次前来也是为了了家师一番心愿。”
　　村长感动地老眼蕴满泪水，声音也是颤抖，“好，好，顾公子也是忠孝啊，这般柳村孩童的学业就靠顾公子了。”
　　村长带着顾溪来到齐夫子之前在柳村暂时的居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扫一番，准备让齐夫子过来时好居住，只是现在倒是等来了他的学徒，也算心思没白费。“顾公子，此处虽是僻了点，但是离祠堂较近，也是方便，齐夫子便是看中这点，才在这里修建了居所。”
　　顾溪打量了一下，师傅喜清静他是知道的，小屋比较靠近山这边，傍着小溪，周围都是青竹，溪边一条小径幽幽通往山里深处，望向村庄这边，便能看见一片片田野，一座座房屋，让他想起《桃花源记》里一句话——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倒也修身养性。
　　“村长村长，快开门看看呐！”顾溪转过头，才发现柳石已经整个人挂在门上了，拉着门环不停摇，身体也随着动作摆来摆去，如果不是他那像熊的身躯，倒像只亢奋的猴子。村长掏出钥匙，招呼大家进屋，“阿石还是这般有活力啊，福气啊。”
　　进到屋里，摆设也是素净，顾溪看着窗边的老人椅，好像还能想象得到师傅坐着摇来摇去的悠闲模样。柳石一下蹿了上去，在摇摆间咯咯直笑，“姨父姨父，这椅子真好玩！”引来柳大川的低斥，顾溪觉得就算偏僻也不那么冷清了。
　　一行人来到祠堂，村长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