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不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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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不好意思地笑笑。
　　“就你教的最厉害，怎么不说阿石学得认真呢。”柳梅的腹诽没打击到柳大川，还是十分欢喜。柳梅过来接过猎物，拿着手巾给柳石擦了擦汗，虽是清晨，但是在山上奔上奔下的也是很热，看柳石的衣衫都被汗湿了。
　　柳石看着院子里一堆干柴，便又提起斧子就要去把柴给劈了，在倒水的柳梅赶紧出声阻止，“阿石，刚回来就歇着，别累到了。”
　　柳石手起斧下，一块柴伴着斧头挥下的强劲裂成了两半。柳石又拿起一块柴摆立，回过头，“不累不累。”又一声清脆的柴裂声。
　　“年轻人精力旺盛的，哪那么快就累的。”柳大川不以为然，自己才真是老了，看那小子提着猎物走回来都不大喘气的，反而是自己时不时得休息一下。
　　柳梅拿了碗水让柳石喝下，瞪了一眼自己老伴，“人家不是心疼嘛。”
　　早晨就在这样的拌嘴中、清脆的砍柴声中度过了，柳石砍完时才发现到了去夫子家吃饭的时间了，咳咳，是去夫子家学字的。“姨娘姨娘，我过去夫子那边学字了。”
　　“你今天就不用去了。”回答的却是柳秀儿，只见她提了食篮，“我给夫子做了饭，顺便帮你把手巾还给他，你今天就不用去了。”
　　“不不，我也要去！”柳石不干，不去就见不到夫子了。
　　“好啊，”柳秀儿转了转眼珠，“但是你去了一捣乱，我就不保证夫子会不会生你气了。”
　　柳石急了，这可是他的死穴，“好吧好吧，那你去吧。”
　　“嗯真懂事，我想我等下帮你一说情，夫子也不会生气你拿他东西了。好了，我走了。”说完柳秀儿就提着食篮出门了。
　　柳石偷偷捂嘴笑了，大不了我就晚点去，等我吃完就去！柳石动了动那一点小心思。
　　“阿石，来吃饭了。”柳梅自是知道自己闺女是要去干嘛，只求秀儿能如她所愿吧，哎。
　　这边学童放堂了，顾溪收了东西走出学堂才看到在外边站着的柳秀儿，柳秀儿柔柔地叫着他夫子，他却在那一刻想着柳石怎么没来？可是身体不适？
　　柳秀儿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羞涩，“夫子，秀儿想着夫子上学堂辛苦，便做了午饭，还请夫子别嫌弃。”
　　“谢谢秀儿姑娘，只是柳石他……”顾溪已经习惯每天放堂都能看到等待的高大身影，这还是头一遭，他不知他现时心里十分担忧傻石头。
　　“我娘说柳石他每天都学，怕他累就让他今天不用来了，便叫我来跟夫子你说一声。”
　　顾溪没想过柳石会厌倦，便从未让他休息过，这样想来倒是自己没想周到，不过傻石头无恙还是让他心里的紧张消失了，“那今天便让他休息吧，只是明日还得继续，不能懈怠，还得劳烦秀儿姑娘代顾溪转告。”
　　“好的。”柳秀儿走到顾溪身边，侧头咬咬嘴唇，对顾溪启口，“夫子，饭菜都快凉了，不如快点回去吧。我听柳石说夫子家的兔子生了一窝小兔子，让秀儿看看吧。”
　　顾溪看着柳秀儿眼里闪着期待，本来不想与姑娘独处一室的，只是拒绝了柳秀儿怕姑娘脸皮薄会尴尬，只好点点头，带着柳秀儿来到自家。
　　来到院子看到那一窝小兔子，柳秀儿也只是极不走心说了一句“啊，小兔子可真可爱。”然后就进了屋里将食篮里的饭菜摆到桌子上。
　　顾溪挑了一下眉，每次在柳梅家吃饭柳秀儿带着爱慕的眼神他是有收到的，只是他回应不了，便只能无视，只求柳秀儿能有一天知难而退，只是现在……看来只能……“秀儿姑娘……”
　　“夫子，不介意加多秀儿一双碗筷吧，秀儿弄这些饭菜来没来得及吃饭呢。”笑意盈盈，打断了顾溪本想说的话，顾溪本想说“秀儿姑娘，食篮顾溪会亲自还回去，秀儿姑娘请回吧。”
　　顾溪真是哑口吃黄连，“秀儿姑娘亲自下厨顾溪感谢还来不及，我来拿吧。”说完便走进了东厨，不禁在心里皱皱眉头，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两人在诡异的气氛下和谐的用完了午饭，只是忽略顾溪犹豫要不要吃柳秀儿夹给他的菜，再忽略顾溪被柳秀儿的更加炽热的眼光弄得如坐针毡，当然顾溪向来表面淡定，他和柳秀儿这一餐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柳秀儿把碗盘收进篮子，便拿出了手巾，递给顾溪，“这可是夫子的手巾？”
　　顾溪无视了柳秀儿暗送秋波的明眸，看着手巾上绣上去清秀的连理枝，绣艺精湛，直叫人想拿着来细细琢磨，但顾溪实在不敢接，只好顾左言他，“这是秀儿姑娘绣的吧，可真是精致。”
　　“顾…顾郎…”柳秀儿咬了咬唇，不理会顾溪没接过手巾的尴尬，“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顾郎可明秀儿心？”说着起了身，芊芊细手抚向顾溪的脸，闭上眼不去看顾溪还是冷漠得像路人的神情，倾身想送上自己的唇，柳秀儿还能感觉到自己紧张的鼻息。
　　突然顾溪听到自家院子传来一阵窸窣声，顾溪便转头往门口看去，但是什么都没有。觉得奇怪但是没放在心上，顾溪便将头转回来，结果却看着柳秀儿睁开的美眸，难堪中更多是不满，“顾郎，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情意吗？”
　　楚楚可怜的女子睁着韵满情意的美眸欲语还休地看着你，多少男子能狠得下心啊！可是顾溪就不是那“多少男子”，他将抚在脸上的柔夷轻轻拿下了，站起身来看着柳秀儿，“顾溪配不上秀儿姑娘，还望秀儿姑娘能找到好归宿。”
　　柳秀儿闭上眼睛，她不顾女子的端庄，抛下矜持，如今却换得被拒绝的难堪和心碎，这答案自己早就清楚，只是还不愿认输，她只感觉自己的狼狈在顾溪淡漠的眼里无所遁形，心里叫嚣着快逃离这地方。深呼吸，睁开眼看着顾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顾郎可是有，有意中人了？”
　　意中人？却是傻石头的憨笑模样冒出心头，顾溪苦笑，带着一丝妥协，“是，便是罢。”
　　“那就当秀儿瞎了眼吧！”柳秀儿不让自己再流露半分脆弱，美眸一瞪，“今日之事是秀儿莽撞，还请夫子忘了。”
　　“秀儿姑娘请放心。”
　　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更是让柳秀儿恼怒，手上的手巾扔向顾溪，脚一跺就扭头跑了出去。实在太丢人了，还绣了连理枝，简直就像丑角一般。
　　顾溪看着柳秀儿气呼呼地跑了出去，出于担心正想追出去看看，出什么事他不好向梅姨交待。刚想抬脚，看着柳秀儿又气呼呼地跑了进来，脚下的动作硬生生地停下了。
　　却见那姑娘提起了桌上的食篮，“哼”一声又瞪了他一眼，便又气呼呼地离开了。
　　顾溪不禁轻笑，看来不用追出去了。
　　又捡起手巾，看着缠绵的连理枝，思绪却放空了。
　　傻石头，意中人？
　　是，便是罢……
作者有话要说：　　—
　　本来还想10章完结，看来太多话了

　　☆、第　11　章

　　柳秀儿在路上已经平复了情绪，回到家倒也看不出神色。柳梅一看反而更慌了，难不成是暴风雨征兆？当即迎上去试探，“秀儿啊，夫子…怎么说？”
　　柳秀儿将食篮放在桌子上，没看她娘，“娘，我想跟大沅村那男的处处看，最近这几天吧。”然后就往自己闺房走去。
　　柳梅一听那还得了，看来是夫子无意，闺女还要这么快跟其他人相看，肯定是要借此抚平情伤，哎我可怜的女儿啊！当即追上去想要安慰柳秀儿，“秀儿啊，这天涯何处无芳草，娘也想你早日出嫁，但也不用这么快啊，更何况这么冲动要是看走眼了那怎么办啊？”搂住柳秀儿，摸着她的秀发不住地叹气，“闺女啊，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柳秀儿挣脱了柳梅的怀抱，奇怪地看着柳梅，“娘你没事吧？”而后站定拉了拉衣襟，“我说这几天是因为过后绣坊就要忙了，那我就更没时间了。”掀开帘子，“其实我早就知道结果也没那么伤心，男人嘛，为他哭过一次还嫌多。娘你就不用担心了。”
　　柳秀儿进了屋，柳梅看着隔绝的帘子，一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等到回过神来不禁心喜，向着房里喊，“好好，没事就好，那小哥的事我托丽娘安排安排。”
　　柳梅去找丽娘安排，又听着丽娘不住夸秀儿妹子真是好姑娘，那小哥李顺为人也好，要不然她也不会帮忙搭线。柳梅听着受用，但也是笑着说还是见过后秀儿自己决定。等回到家准备做晚饭，却发觉柳石没在家里吵吵闹闹，怪不得这么冷清。
　　可能去烦夫子去了。柳梅笑笑，打算做好饭，可能柳石就回来了。但是想想又不是，夫子下午还要教课，柳石不会在那里的，可能是出去玩了，应该是会到点就回来吃饭的。这样想，柳梅便开始忙活着做饭了。
　　柳秀儿在房里整理完绣线，便出了房门来帮柳梅打下手，柳梅一边炒着菜一边扭头跟柳秀儿说话，“秀儿啊，去找找阿石，都快吃饭了还没回来，去看看是不是在夫子……。”柳梅突然噤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柳秀儿倒是没什么波动，只回了一句“好”，就出去找柳石了。
　　来到家门口，柳秀儿才不想去顾溪那边找，中午才被拒绝，怎么可能有脸去见他，便去了柳石家里看看，寻思着柳石如果在的话，就不用去顾溪那里了。
　　推开没有拴上的木门，柳秀儿轻车熟路来到柳石平时休憩的房间。“柳石，傻小子，我进来了啊。”掀开帘子进了房间，就看见床上薄被盖着的一团。
　　柳秀儿暗喜，看来不用出去找了。来到床前站定，“诶，起来吃饭了。”看着没回应，柳秀儿拍了几下，柳石也没动弹。
　　柳秀儿怕柳石可是生病了，便掀开了薄被想看看，结果却是一双大脚。柳秀儿翻了翻白眼，掀开了那头，竟是发现柳石蜷成一团，正红着眼不知在盯着什么。
　　“傻小子，你怎地哭了？谁欺负你了吗？”柳秀儿在柳石眼前挥挥手，试图让柳石注意到她。
　　也许是柳秀儿的手拉回了柳石眼里的焦距，但是柳石看到是柳秀儿，却是垂下了眼，翻了个身。这让柳秀儿气得直跺脚，“真是的，好心问你，还不理我。”这般便想回家让娘来看看柳石，她才不想受气呢。
　　脚一跨还未出了房门呢，就听着床上那一坨传来了嘶哑的声音，很是低落，“秀儿姐姐，你喜欢夫子吗？”
　　柳秀儿一听就乐了，不会这呆子知道她喜欢夫子，还以为她会抢走夫子才不开心吧？作弄心一起就开始逗柳石，“是啊，夫子也喜欢我呢，还说要娶我呢。”
　　却不想柳石一听就弹坐起身，拿着红红的眼睛瞪着柳秀儿，活像被抢食的小兽一般，眼神直想把柳秀儿撕了，“不可能不可能，我才要娶夫子！我也喜欢夫子！”
　　柳秀儿捂嘴轻笑，还真是，呆子的心思真好猜。来到床边伸手拍了拍某小兽的头，不理会那仇恨的眼神，“你这种喜欢不能算数，充其量只是依赖夫子。我喜欢夫子夫子喜欢我这种是男欢女爱，是不一样的。”
　　柳石愤怒的眼神渐渐低迷了，他又裹上薄被，倒在床上蜷成一团，嘴里喃喃自语，总是一句话，“男欢女爱男欢女爱……”
　　“哈，你想要开窍了吗？看来没事咯，等下就帮你把饭菜拿过来吧。”说着柳秀儿便踱出门口，似诉似叹，“男欢女爱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只可惜柳石听不懂，可能他也没在听，他只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男欢女爱，男欢女爱……
　　回到家，柳梅便问柳秀儿可找到了柳石没，柳秀儿无奈道，“找到了，在家里睡着呢，等下把饭菜送去就行了。”
　　“那是怎么了？怎么不过来吃饭呢？可是身体不舒服？”柳梅一听紧张地拉住了柳秀儿。
　　柳秀儿一想着柳石是觉得自己抢走了他的夫子，这傻傻的理由还是让柳秀儿噗呲一笑，但还是随便编个，“没事的，就今天没得去夫子家学字呗，闹闹脾气。”
　　柳梅一听笑开了，敢情之前洪水猛兽一般想避开，现在倒是喜欢上了学字了，看来也是懂事了，“那等下再煮两个鸡蛋过去，多补补，别学累了。”便开始忙活着煮鸡蛋了。
　　柳梅煮好了鸡蛋，也顾不上吃饭了，让家人先吃，自己就提着热乎乎的饭菜来到柳石房里。把柳石挖起来后拉到桌子旁边坐定，柳梅就开始剥鸡蛋了。
　　“我家阿石也是懂事啦，来来，多吃点。”递过鸡蛋，低沉的柳石抵不过柳梅慈爱的眼光，只好咬了一口。
　　“真乖，好了姨娘也去吃饭了，阿石要乖乖吃饭啊~”
　　柳石一看柳梅走了，便放下手里的鸡蛋，趴到桌子上，竟是呜咽了起来，像小孩一样无助，隐隐还能听到柳石嘶哑地叫着“夫子”，一遍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烈日当头，还是挡不住放堂的欢喜，小路上学童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结伴回家时，顾溪看着没有了柳石身影的门口皱了皱眉。
　　难道是秀儿姑娘没传诉我的话？也可能是今天晚了一点吧。这样想着顾溪便在门口等，等了一刻钟，顾溪在心里不禁佩服起柳石。柳石每天都在这里等自己，都没有看出一丝不耐烦。
　　顾溪看着这条小路远远也看不到有柳石的身影，还是举步往柳梅家探一探究竟。
　　来到柳梅家，却只见柳大川一人坐在饭桌前吃着饭，“柳叔，柳石不在家吃饭吗？”
　　柳大川一见是夫子来了，立马放下了碗筷站起来，“诶夫子，还没吃吧，快坐下一起吃。哎阿石不知闹什么脾气，你婶子正在那边劝他吃饭呢。”
　　“柳叔那您吃，我过去看看什么事。”便告辞了来到柳石家。
　　还没进房呢，就听着柳梅正在苦口婆心地说着，“阿石啊，有什么事告诉姨娘呀，别不吃饭啊……”顾溪挑挑眉，看来这次柳石倒不是闹孩子脾气。
　　提脚进屋，便看着柳梅正端着一碗饭轻柔地拍着床上一团，不时叹气不时劝说，好像对着一动不动的被子，也是头疼地很。
　　“梅姨，怎么柳石不肯吃饭么？”
　　听到顾溪的声音，床上那一团不自觉地动了动，顾溪自是注意到了。
　　柳梅听到声音一看果真是夫子，喜出望外，放下碗就拉着顾溪的手，很是开心顾溪过来了，“夫子啊，你来了就好了！阿石最听你话了，昨天也不知怎么了，昨晚送来的饭菜也没吃，都怪我昨天看他吃了鸡蛋，就没再看他吃饭，今天一来饭菜还好好放着呢……”
　　顾溪拍了拍柳梅的手，想让柳梅别着急，“看来柳石是有什么不开心罢，待我和他聊聊，梅姨就去吃饭吧。”
　　“诶。”柳梅是信任夫子的，毕竟夫子在学堂教书，面对一大帮孩子肯定是有法子的，但是要走出房门还是一步三回头，显然是很担心柳石。
　　待到柳梅走了，顾溪看看赖在床上的柳石，拿了刚才柳梅放下的饭来到床边坐下。“石头你可是不想学字了？”
　　柳石没动，顾溪等了一会儿还以为柳石不会回答，正想掀开被子，被子里就传来闷闷的声音，“不是。”
　　顾溪怔了怔，还是抬手掀开了薄被，却见柳石红着眼看着他，一会儿又垂下眼眸，不去看顾溪。
　　这一眼却让顾溪的心突然提到嗓子口，那种严肃成熟的表情，莫不是…莫不是石头恢复心智了？
　　这样的认知让顾溪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却知柳石的痴傻连医术都无能为力，怎会一日之内就恢复心神？按捺住心中一会儿是喜一会儿失望的复杂情绪，顾溪不禁伸手抚向那不再嬉笑的脸庞，心疼浮上顾溪的心头，不知是什么事，让这傻石头一夜之间下颌冒起了青色的胡渣，这样心事重重的表情不该出现在没有烦恼的脸上。
　　下一刻，柳石的手掌便覆上了顾溪的手掌，温热了冰凉，继而收紧，好似捍卫着自己的所有物。顾溪看着柳石捉紧了自己的手，红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顾溪，盯着盯着一滴泪就这样从眼角滑落，横过鼻梁，碰到脸紧贴着的席子，就迫不及待地融入了。
　　“夫子，不要娶秀儿姐姐，我也喜欢夫子，夫子娶了秀儿姐姐我就不能娶夫子了……”哽咽的声音透着沙哑，稚气地阐述着，却显得十分认真。
　　顾溪想起昨天他曾转过头去看院子，那窸窣声应当就是柳石的声音，顾溪任由他的手被抓着，轻声问，“石头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娶秀儿姑娘？”
　　“秀儿姐姐说这是男欢女爱，可是……可是我是男的，但是我想娶夫子。”柳石的手抓得更紧了，他想起昨天他赶紧吃完了饭就过去找顾溪，在跑进院子里便看见柳秀儿那只拿着手巾的芊芊素手正在抚向夫子的脸庞，还倾身靠近夫子。
　　在快靠近夫子的嘴唇时，柳石突然想起之前他便是要这样碰夫子的，柳秀儿这般却是更亲昵，秀儿姐姐喜欢夫子……夫子难道也喜欢秀儿姐姐？柳石没由来地心里一阵剧痛，他不敢看下去，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出院子，脚步凌乱到踢到竹篮子也不自知。
　　用薄被盖住自己，柳石只觉得天光得晃眼，晃得眼睛都流泪了，但是在被窝里的黑暗也阻止不了眼泪的夺眶而出。柳石还不知道，看着夫子除了心里有甜甜地像麦芽糖的感觉，痒痒地很想挠的感觉，原来还有一种很痛很痛的感觉，比起自己被小伙伴们扔石子的感觉还要疼，那像是一种从皮肉渗入心底的疼痛，让柳石绝望地快要窒息。
　　一回想起，心里又突突地痛起来，直让他想将顾溪的手捏得更紧，却是心疼夫子，终究还是控制着自己手掌的力度。
　　顾溪在心里一直告诫自己，傻石头什么都不懂，你不能把他拉入深渊，你不能你不能……尽管在他心里一直重复着这些话，但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般俯身在柳石嘴角亲了一下，当嘴唇触到硬硬的胡渣，他几乎要发出喟叹了。
　　他起身，在亲过傻石头后，顾溪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向来淡定的脸上此刻有些僵硬，耳廓透着粉红，自是羞于做出了这般动作，看着傻石头不知是笑还是惊地望着他，他简直就想快点逃离这里了，只是手还被傻石头拽着。
　　“夫…。夫子……”柳石坐起了身，他此刻有些失措，又有些欢喜，夫子也碰我是不是就是喜欢我啊？那他应该不会娶秀儿姐姐了吧。
　　顾溪抽抽手，想挣脱傻石头。柳石是放开了他的手，两手一伸却一把抱住顾溪的腰，傻傻笑着，他笑得顾溪的腰都能感到颤动。
　　“夫子夫子，我好开心，夫子不要娶秀儿姐姐，我会娶夫子的！”仰头看着顾溪，认真无比地说着自己心中所想。
　　“嗯好。”顾溪轻笑着，摸着傻石头的头，看着墙出了神，虽是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情意，却是万般苦涩，他在书上曾看过“龙阳断袖”，自是知道这是世人所不能容的，这样不是在害傻石头吗？顾溪却深知这般是真的回不去了……
　　“夫子夫子，再碰碰我吧！”傻石头的话拉回他的注意，却看着这傻石头嘟着嘴巴，正要在床上站起来够他的脸，羞得顾溪直用手掌挡住柳石的额头。
　　柳石被挡着自是不满意，哼哼唧唧地只想拉开顾溪的手掌，在推拉之间，柳石的肚子不合时宜地打起了鼓，“咕噜”一声让两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两人对望了片刻，顾溪轻笑了起来，虽然夫子笑起来真好看，但是柳石还是很不好意思，挠挠头傻笑地看着顾溪。
　　“好了，吃饭吧。”顾溪这才想起自己手里的那碗饭，递过去给柳石。
　　柳石不接，“不要不要，我要夫子喂我！”
　　“……不。”
　　“要嘛要嘛~”
　　“不。”
　　……
作者有话要说：　　
　　傻大个终于跟夫子在一起了

　　☆、第　13　章

　　顾溪看着冒冒失失跑进来的柳石，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收着桌上的东西。自从那一天后，那傻石头倒也自觉，在学童们散了之后，就不再在门口干等了，而是进来看着顾溪进而动动手脚，吃豆腐吃得不亦乐乎。
　　这不，顾溪看着抱着自己傻笑的熊，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其额头上不留余力地一弹，不理眼泪汪汪直向自己撒娇的石头，凉凉道，“挡着我收东西了。”
　　柳石乖乖立在一边，却是在回味着，啊，夫子的腰细细的，皮肤凉凉的真舒服，如果晚上能抱着夫子睡觉就不会热了~
　　“好了，走吧。”
　　看着顾溪提步，柳石也眼巴巴地跟上去，勾勾顾溪的手掌，试着轻轻握住，偷偷看看夫子好像没关系，便大胆地十指相扣。看夫子没挣开，便握得更紧些，脸上笑得像偷了蜜似的。
　　“夫子夫子，你的耳朵怎地红了？”柳石好奇地看着阳光下粉红的耳廓，明明夫子还是很平淡啊，怎么耳朵就红了？
　　“…许是天太热罢。”无甚底气，但是柳石神经粗也没注意到。
　　来到院子，柳石欢呼一声便去跟小兔一家打招呼了，伸手摸摸这个，抱抱那只，直把一窝兔捣得四处逃散。
　　“兔兔兔兔，我也要像你们一样，娶夫子，然后生一堆娃娃。我还跟姨娘说了呢。”抱起兔子，柳石开心地对着兔子说着话，奈何兔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