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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间梦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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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慌,继续睡一会。天明再去找人说我病了。”听竹闭着眼,声音有些含糊,却不像刚醒。
“这…”洛昭澜再有心由着也怕耽搁。
“你只管听我的,没事。”少年睁了眼,凝起力气瞪过去,“你便是不听,也无用。”
不知怎会被个病蔫蔫的孩子胁迫,总之只能任听安排,再睡下是断然不可能的了。
就算洛昭澜不懂医理,也知发热时使东西冰着些好,正寻着昨夜的木桶去,就听身后的人淡淡道:“左边沿墙低柜,第三屉里有敷热的方巾。”
依言果然找到三两块,做的方正厚实,显然专作敷热用。都说久病成医,长年患病的家里也似半个医铺了。
潜听竹也没再说话,静静躺着由他敷来换去,面无舒缓之色,也没什么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 叉腰大笑~
其实写到这就算快完鸟~BE果然素好哇;哪怕素疑似滴= =b也好平多鸟;俺绝对不素后妈…_…〃
11、生老。 。。。
【生老】
不知苦熬了多久,天光大亮躺着的人才睁眼,见书生满额的汗,开口讥诮:昨夜不还说我好好的么,这会子又急什么,去吧去吧。再晚会儿我看你也要病了。
必是一阵慌乱,老郎中带着睡眼前来,只落得听竹一句:发热而已,不看。
老父亲来说,不依。姐姐也来说,连话都不再答。
洛昭澜满心着急也帮不上忙,头回心恨那份说一不二的理所应当。
无计可施,老者只得让郎中依发热撰方配药,末了似有话要说,让洛昭澜借吃饭之由暂去一旁。
听竹只道,“你们不可欺我病了便不给吃的,他待会儿和我一起用饭。”说话的人眼都不睁,空惹一室尴尬。
“唉…”老头长吁短叹,坐到床头抚他鬓发,“你这孩子,是不是昨晚溜出去闲晃,才吹风受寒。”
说着抬眼,目带歉意看洛昭澜,示意并非有意责难。
洛昭澜心中愧疚,哪还有颜面抬头,俯首默立在旁。
潜听竹忽地睁开眼,“看来有人近年新学会告状了,那以往数十年,月月十五都领我出去闲晃的事,可有一并说了。”
“嗯…”老人就是叹息多,“你姐夫哪里会告你,瞒着护着还差不多,只说既管不住,不如大方放行,你万万不可再翻墙了啊。”
“谁稀罕他大方。”听竹说完,便似倦了闭上眼。
“好好,不稀罕,他今一早便出了远门,有批织物卖到京城,这趟顺利以后便年年专贡王亲权贵。我年岁大了,家业全靠他与你姐姐两人撑着,为难他这么尽心竭力…”
潜听竹直接背过身,“他去哪与我何干,你与我说这些作什么,我自是无用,生来就已知道,何苦晚十来年才后悔。说起来我连姓都改了,与你钱家都无甚干系,只求别把我丢去庙里,且让我暂借此地自生自灭吧。”
这番话说的刻薄,连洛昭澜都听的胸中梗塞至极,更何况那老者。
料是再习以为常也不免好一番难过,为人父母者有几个不是菩萨心肠,只恨没有神仙手段,心慈,易伤。
老人轻拍儿子清瘦肩背良久,不再接先前的话,只平静道,“一小身子便弱,儿时还有些肉,怎么越养越瘦了。”
站起身时趔趄一下,洛昭澜赶忙去扶,老者摆摆手。洛昭澜也不敢多看继续低头站着,看老人垂泪实在伤心,看与被看的都只落得更难过。
他独自一人缓缓走至门口,扶着门框停下,没回头,“既然带你生到这世上,便不能,便做不到,眼睁睁看你…”话只至此,便摇晃着走了。
背影苍老颓然,看得洛昭澜再按捺不住,坐到床头狠心扳过那惹人伤心的不肖子,本想说教几句,只一眼便出不了声。
还是紧阖着眼,听竹满脸是泪,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漫下,鬓发已然浸透。
默不作声的模样一把揪在心上,让人手足无措,却见少年抹了下脸,缓睁开眼,开口已是淡淡,“早早灰了心,才免日后伤心。”
说完见洛昭澜一脸怔忡,忽地破涕而笑,“你这呆子,说了你也不会懂。你也是一样,早作打算去赶你的考,莫在我身边久了沾上晦气。”
不走的话是断然说不出口的,不提言出必行的君子之信,单看这心思玲珑的少年也不是谁忍欺瞒又哄骗得了的。
未料,不会儿吃饭时听竹便让老父亲安排他行程。
老人将日程算出,此处至府城若行车马半月即到,秋闱是八月。话两头留着余地,算罢便离开。
只有二人时洛昭澜一把握了少年的手,“至少可等你病好了再走。”
听竹抽出手来,闲闲地笑,“我的病,到死才能算好。”
作者有话要说:呃…怎么说呢,想知道虾米叫作自作孽不可活不?请看俺~~
老实说,这章真不虐,但也的的确确虐到俺自己了,原由就不多说了,汗,俺缓缓去= =、
12、病死。 。。。
【病死】
我的病,到死才能算好…
洛昭澜顿时说不出任何话。一个死字便横拦去万般可能,只是,死有何难,死又何易。
潜听竹见书生又呆呆怔住的样子,不由失笑,当真是老实,连句哄人的话也不会,逼也逼不出来,这样的人,心性真不知是厚道还是冷漠。
罢了罢了,多想无用,遂尔展颜道,“我与你说笑的,你愿住就住,我听爹爹说你也不过才二十岁就是过了科试的秀才,应是一路通过吧,也不枉念书念得呆头呆脑。”
洛昭澜自知木讷,不过比起书念到半痴半癫的还相差甚远,低声回应,“运气凑巧罢了,与呆不呆的应该没什么关系。”
“这秋闱三年才一试,你莫要误了才好,运气也不是人人能凑的,何况…你就是呆。”
听竹本想继续逗他,无奈身上不适,方才不便起身,洗漱吃喝都就合在床上,遂敛住笑,“你去唤人来备水,正好木桶也不用撤了,我还要使热水泡澡。”
洛昭澜忙伸手去探他前额,“还没好些么,不是刚喝过药。”
听竹往后靠着闪开,“你也知那是药,又不是仙丹,还不承认呆,你只管听我的,快去。”说着撑起身挪动,见那呆子又要回头来扶,忙一眼瞪过去。
洛昭澜被他瞪住了步,只挤出句,“还是用药泡么。”
“哈哈,”僵僵而立的样子由不得人不笑,“是是,我就没用清水泡过。”
分明笑颜朗朗,看的人却心间蓦地一涩,又想起在荷塘遇见时说着‘不会游水’的少年,那时只觉是娇气羞愤,此刻才明了其间无奈不甘。
这府里想是时刻不断汤汤药药,不一会水便备好,清苦湿气洇染开来。
潜听竹遣退旁人,抬眼看向洛昭澜,“你怎么没走?”见他脚下踟蹰,又接着道,“莫非故意留下想与我共浴?”
白面书生刹时换了红脸,垂首站着,手脚局促。听得入水声才敢抬眼,自是不敢往水里看,忙去收拾随意丢在桶边的衣服。
却看见净白亵裤上点点血迹,顿时惊地话说也不好,“这,这…”
听竹瞥了一眼,淡淡道,“不碍事,丢了吧。”见那书呆子又在犹豫,只得继续说,“你只管听我的。去把檀香放上,这药味着实不好闻,难怪你不愿跟我一起泡。”
书生果然分了神,一脸尴尬道,“不是不是,这,是…”
“行了行了,”听竹眯了眼睛,“你快出去,中午也莫来扰我,待会要睡。”
上午的日光透进来,被纱帘隔了,雾雾地,凝了时光般。
少年靠在桶沿上小眯片刻,眼也不睁,伸了湿淋淋的手搁在书生腰侧,不扶不推,只是搭着,唇角懒懒溢了句,“还不走,难道真想…”
话没完就听得急急脚步仓惶而去,那嘴角便兀然一弯,浅浅笑着闭住气息,整个人没进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俺家小潜就素聪明来着~沉水闭气素在浴缸里学滴~哈哈~~
不过= =、伪后妈妒忌聪明银,遂虐之= =b
13、缱绻。 。。。
【缱绻】
日月升沉,天黑复白。六月至。
洛昭澜从不知光阴可匆匆至如此,转眼竟已在此落脚近一月。
期间潜听竹病状一直反反复复,也无甚大事,有时发热有时咳嗽,偶尔见轻却不见清。
三番五次让郎中来看,终于肯伸手与人搭脉了,也诊不出所以然。
听竹厌极再见大夫,洛昭澜起先还劝,后来发现也着实无用,药都不曾换过,闻着是一味的清清苦苦。
好在少年不似别的病患,从未见有过痛苦模样。
到更像是困症,日子一长,整个人都疏散虚绵,眸光懒懒似丝,气息也悠软,像早前三月里飞过的杨绒柳絮。
他从没说过难受,只道困了。
好似他只管睡,将一生当成不醒的美梦。
有时也与洛昭澜说话,多是睡前二更天的样子。他镇日过的不分昼夜,白天便是没睡也只醒三分,夜里才有些精神,更像精怪。
照旧只叫洛昭澜呆子,开口便少不了戏弄,喜于见人窘迫,咯咯笑起来音色清悦如昨。但日日下口药比饭多,容色愈见清癯,原本面颊微微鼓起的弧度也削瘦下去。
主人家老者悄悄与洛昭澜商议,说若是夜里醒着便劝着多吃些东西。房里搁了点心,外间摆了温盅银耳粥。
听竹难得听话去喝了,只是第一次喝时说,“以后莫再放糖。”
洛昭澜自是不解地问,少年便答:“你还想让我再吃药么。”
当下想起,听竹向来喝药比吃饭干脆痛快,心中各种滋味难以言喻。
有几日竟也陪着灯下看书,拿本不知是什么小册子,摊着手掌比比划划。
有夜举着明烛扯过书生的手,识纹观相。
末了摆出一脸端凝,“小秀才,你乃大富大贵相,好好读你的圣贤书,将来我也算有个攀权附贵的门路。”言罢又满脸诮笑。
洛昭澜见那夜色不掩明媚的笑脸,也觉这人言及权贵便是用来讥诮的。
他记得他说过,世事与他无关。
他还记得他说过,早早灰心日后便不会伤心。
攀权附贵,与这般人而言,无助无补。
前些天忽然咳的厉害,听竹父亲问到时两人都不敢言语。
其实是听竹靠在木桶里睡着,待他自书房回来一摸水,仅泛着点温。当夜又用了那闻上去有些刺鼻的药,洛昭澜汗叠出几层,还是不太敢使力去按他。
听竹瘦了,脊背上的皮肤更显着薄,细细嫩嫩,着力重些便会破似的。
那药还是热热的,擦在肌肤摸着腻滑。
书生合上药罐子便直接跳下床,坐到听竹泡冷了的木桶里,背着身半晌不敢回头。
末了收拾亭当摸回床上,听竹一双眼睛正睁的黑亮,许久不见的精神。一头扎进怀里,说话唇触着耳朵,“这下你也泡苦了,看还怎么嫌我。”
洛昭澜僵了身体又不能使全力推他,上次之后便再不敢乱动心思,尤其隔天看见血迹更是心悸内疚。怀里揽着的少年,胳膊手臂看着都稚嫩,更不要说那种脆弱地方。
决心再不做那事,无奈身为男儿多是这样,有心当柳下惠,身也似登徒子。
少年讪笑,一把摸到下头坚硬地方便不肯撒手,轻轻胡撸几下便叫人什么也说不出了。
不过洛昭澜也是横了心,由着他随意撩拨,嘴里像是咬着块铁,怎样都不说行。
听竹心思灵活,眼珠一转便道:“那就这么着吧。”话音未落手上便开始频频□,不会动作间便夹杂着濡湿声,又忙活好一阵才捋了满手热液。
洛昭澜是不敢像他那样看也不看直接抓下去摸一通的,轻举轻拿褪了衣裳,小心抚摸上颤巍巍挺翘起来的器官,缓急轻重都用心拿捏着。
少年呻吟带着股子微妙的甜腻,本是隐晦床闱之事也因那清亮惬意音质变得快活明畅。
账中悉悉索索半宿才安宁下来,隔日听竹便闹起咳嗽,连连数日未好。
作者有话要说:~T_T~内牛满面滴说:
其实从头到尾都应该素此章这么个节奏滴,字数至少可省过半,偶还幻想过一天内用十小时一口气码完它捏~果然就素幻想~
14、离期。 。。。
【离期】
月缺又圆,逢十五。
潜听竹饭时蔫得厉害,筷子都要举不起了似的。也难怪,他不知从哪寻来的旧琴,自午后便拨拨弄弄玩得起兴,到晚上这会子不倦才怪。
分明累极但没早早去睡,一双眼睛盯了老父亲看,终不耐烦道,“父亲大人,何事不能直言么?”
老者饭罢正在端茶漱口,被猛然一句问得险些呛到,边抚心顺气边道,“今天不是十五么,你可要出门?莫再翻墙,这是你姐夫出门前与我商议好的。”说完见听竹一怔,并未答话,遂接着将担忧道说,“可我见你这几日咳嗽,要么…”
听竹似犹未缓过神来,“都一个月了。”
“是啊,不过他传书信来说还要些日子才…”
老者话没完,潜听竹已起身离席,只字未留。老者无奈一笑,到是洛昭澜有些尴尬,早早告退。
回到偏院意外连连,方才困倦少年竟正伏案习字,凑近细瞧,蝇头小楷细致工整,所书竟是经文。
这些时日他对听竹也添些了解,说是因体质欠佳拜过医术了得的高僧为师,三岁前长在庙里,可就因如此也厌极经文佛法。
眼下所为让人大惑不解,遂问道,“这是?”
“练字,这都看不出来,果然是呆。”听竹头也不抬,答过才恍然,“可是占了你的地方?”
“不是不是,我在那边就好。”洛昭澜说着便去收拾另张小桌。
听竹喊住他,“算了,你过来用,我先去睡了,也不着急的。”说完便走,有睡神在脑后追着般直奔卧房。
洛昭澜似丈二的金刚,拿起写至一半的纸: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垂…
当晚便解心中所惑。
从书房回去已是深夜子时,见榻上伏睡的少年梦正酣恬,不由抿着笑凑到近前,笑容不及收去,胸膛内已像被什么生生扯了一把。
睡中的人手握一物,正是那日灯市带回的白扇。
‘就写盛夏不销雪,终年无尽风吧?那。。御热含风细,临秋带月明呢?也不太好,呀!说来我许久不曾握笔,字还须事先练练。。’
言犹在耳,当时月色朗朗一如此刻窗外,而初遇时让人直疑是精怪的妖俏少年,正恹恹沉睡。这满室檀香掩不去的药苦,丝丝缕缕挽住他留与尘世的时日,也绕上书生悸动心田,缠的是凡胎肉身孱孱病体,绊的是离期将至前行步履。
自那日后,少年就常在书房习字。
姐姐见了,惊叹怪哉怪哉;老父亲见了,说抄写经文益处多多,可敛心性。
只有洛昭澜最明白,听竹跟他说了,‘我写这个时,字才工整用心。’他说这话时满面天真,找不出丝毫离情依依,平时里也是一样,因醒着时候多了,反显得更有生机。
不谙世事或了然透通,洛昭澜愈发揣测不清他,或许很多人和事,揣测太清无以相对,难得糊涂。
不过听竹有多懒散,这府中无人不知。洛昭澜每每见他哈欠连连还要强撑着写字,便由心难受,催他去歇他又不肯。
也有困极睡着的时候,洛昭澜想挪他回卧房,稍动动人就醒了,只能自恨笨手笨脚,真不知听竹姐夫怎就能不惊不扰地挪走他。
金钢经大慈大悲咒什么都抄,最常写还是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写满一张又一张,像是不知在和谁较劲儿,执拗到连自己也不放过。
又或许洛昭澜知道,同时也知自己不敢知道,糊涂难得。
慢慢怕见到听竹写字,盼他早睡晚起,盼他倚在那闲闲的看小书,甚至盼他出言戏弄自己也是好的。
这日午后,好容易见他喝过药去午睡,那料至多半个时辰,书房的门又被推开。
洛昭澜顿觉胸中郁闷,便试着问,“前些日子你找出的琴呢?”
“嗯?”听竹想了半天,“哦,那个啊,父亲说是老旧古物,收回西院阁上了,本来我也是闲着无聊弄着玩的,又不会弹。”说着顿了顿,“难道你会?”
洛昭澜也不太有底气,低声应道,“若是七弦,便会一点。”
话音刚落,少年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被扯到院中凉亭时已有自掘坟墓的认命,对着少年切切期冀,只得讷讷说明,“真的只会一点。”
“我连一点点都不会,快弹。”
“我也是只…”
“你再罗嗦!”
…
几下轻微的试弦声,而后琴音缓缓回绕,纤扬低沉交替变化,也有微弱至停顿时,听得出几分犹豫,潜听竹看着书生因窘迫泛红面色,那些许不娴熟的停顿,入耳也成了虚无飘渺雅韵。
曲罢都恍然不觉,缓过神便央着再弹。
“可以,不过你且在这等着,我去把止咳的药拿来。”
听竹撇着嘴,自知逃不过,“去吧去吧。”
待他走后少年一时无聊便又去拨那琴弦,只弄得出简单音节,怎都连不成调。
烦闷不已时抬头,就见远远人来,布衣青衫走在午后艳阳下,端着药盏只能慢慢地走,偏行就出眉目似画衣带如水的书卷飘然之气。
胸中兀然一窒,针刺般的痛,随即暗忖苦笑,若日后病至呕血时,应该也不过就是此等感受罢。
洛昭澜回来,把药放到少年手中,未觉异常,自顾端坐好,手指搭在弦上,拨前深看他一眼。
那琴音悠扬起,听竹站到近前,淡淡道,“还有三天,月底你便走吧,我,累了。”
言罢无人回答,只听琴音急转直下,坠入商调。
少年微微一笑,在一泻千里的琴声里举起药盏一饮而空,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呐个…小潜素聪明人,他呐个虚怀师傅脑子也不白,小白滴素他滴伪后妈俺= =b
俺只会背滴经文只有一个'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因为王菲唱过,所以也懒滴去查别滴= =|||||||
PS:
商调素虾米其实俺也不清楚,但知道蝶恋花就素商调好像,反正不素啥开心滴调调—,—
15、经别。 。。。
【经别】
一月转瞬,况乎三天。
这两日来听竹一如往常,到是洛昭澜言语更稀少,任凭少年绕在身侧嬉笑,沉默得几近木然。
他料想会有离愁依依难舍,他料想自己须好言宽抚,他料想… 偏偏忘记了,这少年转眼即忘的天生本领,出情入境皆自如随意。
这不,方才还围在书案边缠他去弹琴,这会子已在院中寻是哪棵树上的蝉鸣。半盏茶功夫不到又推门进来直奔桌边。
洛昭澜皱眉扶额,心说只要他不习字做什么都好。
“喂喂,书呆子,”听竹拿着刚在院里折的半开荷花在书生眼前摇晃,见没什么反映便探身勾着脑袋凑到近前看,“去弹琴吧去吧去吧,你明天就走了,再弹这最后一回又能怎样。”
最后… 脑中一片浑噩,洛昭澜被这词惊地一个激灵,凝神对上少年目光,双眸黑白分明,还是单单纯纯一派天真,寻不着分毫留恋。
你,还知道我明日便走么?这话是怎样也问不出口的。
沉吟良久,只闷出冷冷二字,“不弹!”
不弹便罢,没有何事能入得了潜听竹的心。
少年自个跑去凉亭拨出几声琴音,仍是连不成调的寂寥,仍是玩不久就困了。
病痛难过皆与他无关,醒厌烦了睡下便是。
只是这次困的厉害,半日未起,晚饭都没吃,被人唤醒也只是迷糊着把药喝了,眼都不睁,喝完继续睡。
别离将至,洛昭澜眼见着少年醒时轻快如昨,梦时慵懒如故。
独自怅然感伤,在书房呆到丑寅更替时才回房,撩开账帘,见听竹正盘膝而坐,端端正正清醒模样。
“咱们出去走走可好?”少年低声说着,语气已然是询问。
洛昭澜心有郁闷却再说不出不字。
再次翻墙跃户也算轻车熟路,这回到是将少年稳稳接住,好像重量轻了,又被那轻了些许的力道撞得心肺震痛。
月挂银钩,星子璀璨。
徐行往荷塘,沿途无一言语,不知是心照不宣,还是无话可谈。
“那日你是不是就在那儿把我的船撞翻?”潜听竹说着伸手一指。
洛昭澜正讶异此处荷花开得这般早,此时已然盛放,就见月色冷凝,映照少年纤瘦手臂,心间蓦的一沉,只低声应道,“是。”
听竹对他的沉闷全然不察,几步走到水边,踮起脚,鞋尖将将沾到水,转过脸来笑问,“我现在若再跌下去,你可还会救我?”
夜风微凉,扬了衣袂博带,宽袍广袖罩着单薄身量晃荡,好似稍不留神真能连人一同卷入水中。忙上前一把扯了衣袖,沉声道,“会。”
听竹低头,盯着那拉在袖上的手,沉默半晌,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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