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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忘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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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亲儿这样的事也没表现出心疼,反而是搀著夫君一直拍著臂膀,做出安抚安抚的模样。
穆子韩不懂,母亲不时对自己眨眨眼到底是什麽意思。
被奶妈在怀里塞了包干粮莫名其妙地塞进软轿偷偷摸摸地送到某处。穆子韩在轿子里颠簸得不明就里,落轿那一下更是颠得自己径直把一口饼喂给鼻子。捂著鼻子骂咧咧地坐稳,一掀轿帘就被眼前大片金碧辉煌闪瞎了眼。
穆子韩总算是明白大清早两老莫名其妙的行径到底缘何。把最後一口饼咽下,一抹嘴趁著带路的哑巴小太监没留神,把一手酥饼屑蹭在游廊上朱漆雕花柱上。
迷茫中大概捋顺了思路的穆子韩,现正站在内殿不知哪个方位的书房里。正是饱食犯困的时候,宿醉的人哈欠夹著喷嚏打个不停。天还没大亮就被押入宫中,要不是混沌之际还残存著君臣之礼的意识,自己大概已经拗不过瞌睡虫扶著皇帝的书架睡成死猪。念想里的大床厚被统统没有,只得眯著眼睛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门是从外头关上的,领路的小太监临走前比手画脚地叮嘱穆子韩不得随意走动不许探头探脑更不能出声惹人注意,如此等等,神色紧张。闹得穆子韩也跟著紧张,坐不敢坐,连眼睛也不敢乱瞟,只怕稍不留神惹怒圣颜。
只是困意又不断撩拨著,待穆子韩思索著什麽时候才是个头时,背後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又阖。穆子韩才回头一撇,瞥见一抹明黄就连忙退了几步,才跪下见过圣上三呼万岁。
皇帝笑盈盈地道声不必多礼,边撩裾摆入了梨木座椅,慵懒地靠在桌前,一摆手让身边的老太监把穆子韩扶了起来。此时书房里就只有三人,穆子韩仍旧是站著的。只是被君威一惊,穆子韩那点困意早就剩下星星之火可有可无,把平生里的谨小慎微全都摆上台,不敢妄动。
“子韩,用不著这麽拘谨,”老皇帝随意翻著奏折,拿著朱砂笔批阅不时抬头眼含笑意看一眼规矩站著的穆子韩,不禁摇头失笑道,“小时候还黏著朕直叫皇舅舅,在朕肩上爬来爬去的……对了,三岁的时候你还尿了朕一身,怎麽长大了反而一点也不亲近朕了?”
穆子韩脸色红了又青,最後杂七杂八黑了脸色。暗咐到老舅舅年纪一大把了这都二十来年的事了还能记得清。想摸一把脖颈,看脑袋是不是还好端端地搁在脖子上。尿了皇帝一身啊,这是重罪……
在穆子韩脑袋瓜子乱成一团,自然也没留意皇帝对老太监招了招手,小声吩咐了什麽。待穆子韩回过神来,被遣去唤人的老太监就再没回来,反而来了一个剑眉星目的笔挺少年。可惜眼神里透著一股永远睡不醒的懒劲儿,进门那会儿甚至还为了是左脚先跨还是右脚先进的事犹豫了一下。
抬眼见了穆子韩,也只是眼尾一扫,仿佛是看见了街边枝桠上的小虫,再不在意。拂了宽袖一撩长摆,低头拱手道“臣子给父皇请安”便起了身。比起穆子韩的拘谨,显得再自在不过。
“你们都见过了吧?”皇帝捋了捋胡子,呵呵笑著。表情难得是见了小辈的慈祥。
底下都回了声“是”。穆子韩心里磨牙,何止是见了,头回江南一眼回头就被关了一个月禁闭,昨儿醉得茫茫渺渺,也不知该说的不该说的是不是道个精光。这人简直是上辈子欠了债的,这辈子见一眼倒霉一回,呸!穆子韩低著头,怕藏不住表情让皇帝舅舅一眼看穿,那脑袋都快折进胸口里了。
一旁的暻允言偏头,倒是看得分明。穆子韩这人太干净,藏不住半点情绪。也不晓得昨天那个意味深长训斥自己心思太直的酒鬼到底是谁了。“安德皇姑家的小侯爷,昨儿在三哥婚宴上见过了。”
“你送他回的家?”皇帝用的是陈述的语气。暻允言心下一惊,昨儿穆子韩喝起来,拦都拦不住。酒还未过三巡,人就东倒西歪了。宾客渐散,也不好把人干巴巴扔在三王爷府里,只能和小李子一左一右地架回护国将军府上。
只是夜深人静,路上除了更夫就没有别的行路人了,那父皇……
“放心,”皇帝仔细地看了最底下户部呈上的奏折,然後画了个圈,“父亲信你。”这一句,是给暻允言的定心丸。
穆子韩站在一边,听不大懂。
“朕听闻,西南正闹盐荒,百姓买盐难,底下官员又与商户相勾结,沸沸扬扬民怨四起。朕心想,这上头没人指示,底下也不敢胡来……正好,十三你素来喜欢四处游玩,这上下都是知道的,所以──”皇帝挑了挑眉。
“父皇觉得臣子打著游山玩水的旗号不易使人怀疑,也好让上面的放松警惕,把幕後的人揪出来?”暻允言接著说。
皇帝笑著摆摆手,“朕主要还是让你游山玩水,其次才是顺便抓抓朝廷的蛀虫……”呵呵笑著,目光转向穆子韩,“朕这小侄子习得一身武艺,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况且年纪也相仿……穆子韩,你来当十三的贴身侍卫,如何?”捋了捋胡子。
穆子韩连忙鞠躬拱手,“臣接旨!”
“不,这不是旨。是你们小孩儿的游戏,”皇帝陡然换下方才嬉笑的神情,“记得,这事不许有第五个人知道!”
“是!”穆子韩和暻允言应声,不知道暻允言此时的神态,穆子韩却著实被惊出一身冷汗。
“好了,”皇帝把奏本一合,仍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子韩儿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儿就和十三上路。”
穆子韩只能自行退下。反身阖门的时候,门缝里最後看见的是站得笔直的暻允言。
“十三啊,父皇多久没和你好好谈谈?”皇帝推了椅,下座缓步踱到暻允言身边。
被父亲搭著的肩膀,似乎默默受力,肩膀被迫下沈,暻允言想动不敢动,仰起头带一抹笑平视著人上之人,“父皇日理万机,心挂社稷百姓,自然……”
“三年前的话还记得吗?”似乎短短三年,足够让一个孩子长大,这个么子已经窜高超过了自己,容貌和他早去的母妃有几分相似,连扬起的下颌角度都几乎一致,眼神里刻意掩饰著傲气,“朕等你一个答复。”
“皇上,臣子不敢负母後二十余年的养育之恩。”暻允言屈膝要跪,被皇帝拦住。
老皇帝叹了口气,连倔强都得了他亲母的十分相像,“朕册立储君了……”暻允言身形一拧,“是你大哥。”
竟然是……暻允言原本以为这之间只要他退了,暻三就能理所当然地居於人上。
“朕有十三个孩子,并不是非在你和他之间挑,”皇帝拧著眉,“此去西南,该办的事,懂了?”尾音略扬,君已转身,暻允言只能看见日渐佝偻的身形背著的手也掩饰不住苍老。是老了。这才急切地为社稷布局。
从此父子只有君臣之别,“臣子知道了。”躬下身子,背过身去的男人抬手摆摆,暻允言背过身退下,轻巧地阖上门。
抻了抻衣摆,抬眼就看著日光当中站著的男子,染了一身金碧辉煌。
“怎麽还在?”暻允言拧眉,都说练武之人耳听八方,他不清楚,但不知道门外杵著的少年郎是否听得见,心下急切语气自然也不佳。
穆子韩心想碍著你什麽事了,无奈这是皇宫,对头又是十三王爷。论皇室宗亲的关系,自己算根毛?领自己来的小太监这会儿不见踪影,穆子韩不敢乱逛,行差踏错都得小心脑袋,没办法只能干杵著等唯一相视的暻允言出来。可人来了却是这样的语气,穆子韩偏不想说自己迷了路,憋著一口气,脸涨得通红。
见穆子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暻允言更是怒极,本不知道这穆子韩站在哪边,现下才知道这人空有一副好皮囊,也不过是心比天高身为下践,为虎作伥。思及此愤愤宽袖,指尖一立划在穆子韩颈项,低声怒目,“说,都听到了什麽?”
穆子韩愣在原地。极细的血丝从划破的皮肤渗出,并不疼。穆子韩怔怔地抬手,来不及反应有些无措地看著暻允言,一边用指尖抹著脖颈发痒的地方。抬眼再看,手上一抹细细的血印。妈的!
暻允言仓皇放下架在穆子韩脖子上手,收了内力。他不明白自己怎麽回事,竟然一时血气上涌胡乱伤人。被穆子韩垂著眼看指上鲜血的模样撩得烦躁。喉间咕噜地吞咽却发不出声响,一甩袖子,擦著穆家小侯爷的肩径直走掉。
被突然攻击,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等穆子韩回过神要回手,却被伤人者狠狠撞开,擦著肩膀不屑一顾地走掉。穆子韩分明听见暻允言用初见时低沈莞尔的声音,对自己说,“我,恶心你。”
穆子韩只来得及对著那个人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回敬一声“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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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 临水照花 第三回
第三回
穆子韩就算骨子里带点被宠坏了的迷糊,心里还是敞亮的。凭这皇宫里的一来二往,睡过一觉之後就厘清了些事。虽然被混小子的口无遮拦气得不轻,但仍不由得觉得暻允言这个
流里流气的小皇子有些可怜。人再怎麽拗,也拗不过命。暻允言终究是逃不过王室纷争,最後也得被当成棋子。穆子韩猜不透老皇帝的心思,只觉得这一招弃车保帅用得狠些,手
心手背都是肉,哪能冷心冷肺地不觉得疼。
领了皇命,才知道一路的终点是西南的某个边陲小镇。据说那里的风光是中原所不能比拟的,听人说起那里的空气都是湿热的青草香,绵延的雨可以下过大半个月。尽管如此,数
百年来却不曾闹过涝灾。山林间流淌的是底下涌出的泉水,藏著不知名的虫和世间少有的药。百姓大多淳朴好客,是放浪形骸於山水之间的好去处。
於是从来好游山玩水的暻国小皇子就算只领著个一个侍从出现在那里,也不会多引人猜忌。
而人们只道西南边陲民风淳朴风景昳丽,却都还忘了,西南一路尽头的小镇与灥国相接。两地仅有一个古井为界,灥民就以古井之南的山林丛间为庇身之所。
皇帝只说要他们佯装成旅人,目的地是灥国,却也没说到了那处需见到谁,找到什麽,或是办某件事。虽然并不点透,穆子韩却知道,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到达这西南只单单一个族
系的国,而是这一路西南而行的路程。
再说现下两人既已出了京城,并不上官道,而是闷头钻进京郊。京郊难得的草木茂盛,尤其是小灌木丛奇多。明处的人只要稍一屏息静处就能隐匿身形。还能防止敌人躲在暗处追
踪,草木丛生稍有行动就会被枝桠挂出窸窣的声音。且林木高不过一人,站直了就能看清,饶是轻功再好,也掩饰不住一个大人的行踪。
穆子韩算是赞同,就由得暻允言领路再随意捡个地方上官道,京城出来的人要找到自己就很难了。
暻允言不认可,只说沿著这京郊南行一炷香的时间,绕道西郊,再借临县官道错开下一个驿站,再在选择於哪个驿站稍作休息。穆子韩冷不防心惊,这才觉得之前小看了这个人。
要是能收敛流里流气地痞流氓一样的做派就好多了。暻允言看起来事事不过心,但谁知道心思何其缜密,让人心惊。
穆子韩也得细思之下才能绕过弯来。
偌大一个京城统共有八大城门,他们就是由西南城口而出。这个城门口只接通一个官道直行,官道上有且只有一个驿站。无论他们之前如何躲开敌人的追踪,只要到下个驿站就会
被跟上。而暻允言这麽一拐弯,由京郊行一炷香时间就错开了第一个驿站,再借道西郊上行,错开了一个三岔路上的三个驿站。再往下的每条官道都成散开又相交的井字型。他们
随便选择一个驿站休息。都能轻而易举地避开对方的眼线。
其间暻允言还不由分说塞过来一套衣服。穆子韩细看才发现这不是驿使的官服麽?下意识投去询问的眼神,暻允言也只是轻佻地抿嘴一笑,挑了挑眉毛然後眨巴眼。
穆子韩开始後悔太早对暻允言表示原谅。比起现在一脸邀功得瑟的模样,还是小狗一样亦步亦趋跟著自己想吭声又不敢搭腔安静一边呆著的要顺眼多了。把衣服揉成一团塞进褡裢
,然後扯了扯缰绳,没理暻允言,快走几步硬是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暻允言一路踉跄,边踢著小石子边颠颠儿跟上来。“哥,先把衣服换上!”
看了一眼褡裢,穆子韩拿眼刀斜他。
“出京郊前换上,借道临县的时候就不会让人起疑了。”再说信使职阶再小好歹是官,这一路的官道驿站就是专门为信使开的。一路畅通无阻,看著虽然显眼,但赶路的时候更显
得理所当然。再看穆子韩迟疑的样子,以为是嫌弃这身衣服难看,“到了淮南就不穿了,哥……”暻允言小心翼翼地卖著可怜。
偏头瞄了一眼,暻允言正扯著腰带上的玉牌,垂著脑袋只盯著足上几寸的地方,拿玉牌上头的金丝小穗在手指头上绕呀绕,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样。穆子韩只能一边叹气一边不情不
愿拽出衣服,脱换的时候动作十分粗鲁。
暻允言抿著嘴笑笑,也跟著松开领子站到马的另一侧更衣。最後束上腰带,盯著手上的玉牌的看了一眼,还是塞进怀里不系为好。再抬头却看见那边的穆子韩闹别扭似的胡乱扯著
不平整地下摆。噗嗤一下终於没忍住笑出了声。
穆子韩抬眼愤愤瞪了暻允言,然後继续跟手上的系带纠缠。
忍住大笑地冲动,暻允言还是绕到穆子韩这边,帮他把左右的搭襟理直,平整地顺到连摆。一手扣住腰带一段,用虎口扣住绕在腰身一周。一直低著头的暻允言,没发现穆子韩垂
著眼悄悄打量著他。那人虽然是憋著笑地,但没掩住眼神里的笑意。抿起来的唇角,说不出的风情。呼吸靠得太近,穆子韩忍不住伸手推他,几乎是恼羞成怒地样子,撇撇嘴道,
“我自己来!”
那人只是抬起头浅浅笑了,没多说话。牵著马走在前头带路。
穆子韩和他之间原先只隔著一匹马的距离,速度不知为何渐渐慢了下来。看著日头几乎快攀上枝顶,刺目得紧,畏光地低著头看脚尖上的枯草。没留神前面那人正托了缰绳站在原
地等他。再发现了的时候,只见不远处一抹欣长的人影,穿著初见时青色的长袍,背著光看不清面容。穆子韩一晃神,那人的神态容颜慢慢清晰了,与另一张面容重合。
心下无端端地疼痛,一句“我恶心你”的话还言犹在耳。却不知道因何疼痛了。扯进胸襟那块布料,只得快走几步追上暻允言的步伐。那人仍在眼前等著自己,越是近了面容就更
加清晰。穆子韩才发现暻允言和暻三除了眉目上的一点相似就再无其他。暻允言的眼里很浅,不像那人一样深不见底,几乎将自己溺毙。那样的眼神,几乎将自己从陡然疼痛的深
渊里抽离。
那人的目光暖暖地,拢著自己。一朝八年梦也将醒。穆子韩想这一次,完成了皇命就干脆回家。提著聘礼去那个什麽尚书郎中员外郎之类的家里,然後成亲生子。再不将一门心思
系在无缘之人身上,理所当然地按著常人地步调,不再执拗。
暻允言牵著马,和穆子韩并肩而行。他不懂,再见他时的悸动为何比初遇更深一些。为他整理衣袍的时候会抬不起头来。比起牵著缰绳,他更愿意牵著那人的手。这是怎麽了?
擦肩而行的那人,林间的阳光星星点点披在他身上,蹙著眉抿著唇,本是极坚毅的神情,被垂著的眼眸无端端生出柔情万千,像极了日暮褪尽见了的碧落月色清明。暻允言别过眼
,想起了初见时的那首唱词。宽衣长袖红颜,江山美人临水照华。
一看桃花自悠然 几重烟雨渡青山
二月桃花临水看 溪水青丝绕指转
三生桃花绘成扇 细雨落花人独看
四叹桃花入梦寒 几夜青灯为君燃
君不知长恨春归无觅处,临水照华时的一眼,就定了痴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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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地名都是胡诌诌的不要当真。。。嘛,写都写了,就不要在意了。。。
临水照花有一个唱版挺好听的,写的时候一直在循环
之所以把临水照花写作照华,是因为张爱玲之於胡兰成,子韩之於允言有所不同【瞎编中】
华,俗作花,其字起於北朝,古今字,虽然课本里多归为通假字,但繁体字「华」 是古文字中的会意字。像一朵花的图形,後人经过线条整齐之後变成华的隶书,之後又成为楷书
至於「花」字可视为繁体字「华」的简体字。是一个形声字(从「化」声),以「化」为声音取代「华」繁复的笔划
後来「花」在使用上逐渐取代原本繁复的繁体「华」字花的原意。
↑以上是某渣渣的【硬要拗】小课堂,哈哈哈哈,玩笑!当真┐(!w!)┌
☆、章四 望春风 第一回
章四 望春风
第一回
离开京城已经七天。暻允言的话似乎越来越少。穆子韩记忆里给暻允言的定性除了聒噪就是烦人。却没有比现在的不发一语更让人无从下手。一路经过四个驿站,终於到了范阳。
范阳是个小县城。只因处於几个大城之间,起著连同交互的作用。时至初春,南北的商户来往於此互通有无。虽繁茂,但占地极小,大大小小的客栈的几乎人满。
暻允言走在前头,拿著不知哪里捡来的长草,一边逗弄著马儿前行,一边心不在焉地四处看著。穆子韩在他身後,几乎把他的後背盯出一个洞来。穆子韩原本就是不喜说话的人,
起初几天暻允言几乎一刻不停地在耳边叨叨。穆子韩也不理,就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荒郊野岭的行路途中,倒因为他,显得热闹许多。
只是近些天来,暻允言也不太开口了。有时只是牵著马偶尔逗弄,有时干脆发著呆,总之和自己说的话越发地少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不回应。
今早进了范阳县的县城,恰逢一月两回的早市。原本小城的道就不宽,小贩摆出的早市摊子,两人牵著马就不能并排而行。期间穿行的人群挤挤攘攘,穆子韩追不上暻允言的步调
,有时还让人流挤到後头。
只有在暻允言站在原地回头张望的时候,穆子韩才有一丝心安的感觉。
来往南北的商户极多,扎堆一样。小县城的客栈远远超过了负荷。要不是两个人披著一身官皮,再加上大锭银子,怕是要不到这最後一间客房。
马让小二牵到後头喂饲草了。两个人抱著行李都不说话。穆子韩是这些天积得疲惫一起涌了上来,再加上一些难以言明的情愫。而暻允言,到底是不愿意聒噪了吧。临街的客栈,
街上的怪味漫了上来。穆子韩放下包袱就去关窗。暻允言仔细看了长廊过道的左右,然後阖上门栓好。
在底下吃过饭了,被小二劝著喝了点小酒。穆子韩懒洋洋地抱著包袱枕著就趴在桌上打嗝。暻允言回头就看见那人脸上带著红晕,眯著眼闲适得就像午後懒洋洋晒太阳的大猫。惶
惶别过脸去。
思索了一下还是快步走过去,伸手把人拽起来,然後淡淡道,“到床上去睡。”
穆子韩笑了,反问“你呢?”
“你先睡去,我地上将就下。”暻允言接过穆子韩手上的包袱,挂在床後的小勾上,然後在雕花木柜里翻出了备用的棉被抖弄开来就准备往地上铺。被穆子韩捏著手制住了。
穆子韩笑盈盈地贴近他,“让皇子睡地上,我是等死来著?”
酒气扑了满脸。暻允言有些难受地退开一点,棉被就让穆子韩趁著空隙夺了去。“算了,”暻允言一把抱住泛著一股霉味的被子扔回远处,“又不是女子就一起睡下吧。”
“那好,明早还要赶路,就早点睡下吧。”穆子韩和衣躺在里边,空出大半的床,一翻身向里就缩成小团了。
暻允言抿著唇,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穆子韩的呼吸在身边渐渐平稳。大概是累了,睡得很沈,暻允言原本是背过身侧躺著得,实在难受了,才翻过身躺平趁著夜色端详那人,才发
现穆子韩已经朝向自己,卷著被角睡得不省人事。
那人靠得太近,三番两次的争锋相对,都觉得穆子韩极好了。现在温温顺顺缩在一角,呼吸拂过自己,脸颊都被熏出红潮。枕边人的呼吸心跳撩拨得难以入眠,干脆趁著他睡得沈
稳的时候看他翕合的唇。
暻允言这才知道,心里那种酸涩的感觉到底是出自哪里。眼神描绘著他的眉目,那人大概是天生一副垂眼柔目,脸颊肉呼呼的,侧卧的时候不自觉嘟著嘴,看起来可爱了些。暻允
言舍不得别开眼,又觉心下膨胀著的心思像蚂蚁啃咬一样难耐,干脆起身下了床。翻出包袱里的小本子,坐在茶桌变上,点上一豆小烛,核对一路上密探传来的账目。
这一路上颠簸,穆子韩已经习惯日头未升就醒来。窗不知道什麽时候开的,透出一小道缝。初春的风凉丝丝的,透出清爽的气息,夹杂著青草香。
撑著手坐起身来,一摸床才觉得不对!暻允言呢?床侧早就凉透,穆子韩又起得极早,这人倒是去了哪里?
穆子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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