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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江湖--伊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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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得真好听,不要停,接著喊!哥哥就爱听你叫。”这句话是说给外头那人听的,吐字清晰,字正腔圆。接下来一句是说给我听的,附在耳旁低声细语:“胡江湖,不想再被我拧,就乖乖自己喊。”
闻言,我哪敢停下,急忙惨叫不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十足一副被人宰杀的肥猪模样。
沈金银似乎玩得很开心,嘴里的那一声噗哧没憋住,全喷在我脸上。我抬起手来擦擦脸,抽空快速问他一句:“要叫到什麽时候才行?”
沈金银沈默片刻,大概在考虑问题答案,须臾,他答:“不太清楚。要不,先叫上两个时辰再说。”
我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窗外月色蒙昧,映照著房外那人的影子,一举一动都叫我俩看得分明。不多时,那人回过身悄然离开,我们这才从床上爬起。
我持续啊啊乱叫地蹲到地上去捡裤子,摸了半天这才套上,沈金银却在一旁催促埋怨:“慢死了!你未老先衰啊!”
拜托!刚才究竟是谁把我的裤子扯掉的?
我才套上裤子,还没来得及整理好零乱的袍子,沈金银早等不及,过来一把拽起我的胳膊,开窗跳了下去。
我跟在沈金银身後一路小跑,穿过後院,回到前头柜台。此时店里头早已打烊,黑灯瞎火的。我抬头问他:“我们这是干吗?”
沈金银捂著我的嘴,低声道:“当然是偷东西了。”
“什麽?”
沈金银不理我,一个人跳进柜台里头翻箱倒柜,搜出不少染了血腥气的刀啊棒啊之类的东西,我过去拽他:“沈金银,偷东西是犯法的!”
他回过头来瞧我,神情颇为不屑,反教训道:“胡江湖,你知道黑店是专门打劫过往路人的吗?”
我点头,当然知道。
“那不就对了?他们劫掠了那麽多过路人的钱财还逍遥法外,就算官府不抓,这也是要遭天谴的,我们现在就是代表正义,收缴他们的赃款,是在替天行道做善事,大善事!明不明白?”他两只手捏住我的肩膀前後摇晃,直晃得我头晕脑涨,忙不迭地点头,这才松手,又补充了一句:“还不帮忙一块儿找值钱的东西?”
我哦了一声就翻身进入柜台,左看看右瞧瞧也没见什麽值钱之物,沈金银在旁摸了半天同样没半点收获。他於是一击掌道:“一定是在掌柜的房里。”
随後我俩重新爬上二楼,偷偷摸摸来到某间房外,只见沈金银从怀里掏出刚才柜台里搜刮来的一根细竹管,用手指在窗纸上捅了一个小洞,将竹管那一头伸进去,嘴巴也凑将过去往里吹气。
这个莫非就是传说中,江湖上黑店必备用具──迷香?
我正想著,忽觉身边的沈金银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他全身软绵绵地正往下瘫,那根原本该往房内释放迷香的竹管,此刻朝外大量冒著冉冉白烟。
沈金银的双手一松,竹管落在地上,他的人同时倒地。我意欲上前扶他,房门恰在此刻吱呀一声被打开,有人先一步跨出房外。
我不觉抬头,未来得及看清那人样貌,背後突然遭人偷袭,一下扑倒在地,没了知觉。
也不知昏迷多久,耳畔突然响起叽叽喳喳的鸟鸣,吵得人不得不清醒过来。
睁开眼皮後的第一眼,我看到的是头顶上方茂密的树叶,还有树叶之间金灿灿的阳光。疲乏地眨了眨眼,我挠挠头发坐起身,抖落满身的落叶。
奇怪,已经早上了吗?什麽时候睡著的?怎麽会躺在这里?
四下扫视了一番,到处都是树,荒凉一片,此刻我显然身处树林之中。
脑袋里猛然回忆起昨晚上的事情,我只觉心脏咯!一下,唰地立了起来。身後即刻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惊起大片飞鸟──
“啊啊啊啊──”
回过头去,就见沈金银瞪大了一双难以置信的眼,呆呆地摊开两只空空如也的手,坐在干土上自言自语:“不见了,不见了……二百五十两白银不见了!”
说罢,他垂丧下脑袋,无力地倒在地上泪水长流,嘴角一面微微颤抖,无神的两眼仿佛昭示对人生已然失去期待。
我走过去蹲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算了,钱财乃身外之物。”
听了我这话,沈金银的眼珠子一点一点转过来,看著我。随後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将我扑倒,两手抓住我的衣襟坐在我身上,大声说话,喷我一脸口水:“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我拿手指自己的鼻子。
奇怪,明明是他要替天行道,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打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跟金钱两个字无缘了!都是你的错!”沈金银瞪眼怒视。
他居然把所有的罪过全都推到我身上,凭什麽?
我就不依了,一下把他推倒在地,站起来高高俯视他:“沈金银,你少推卸责任!是我的错我自然会负责,钱财被劫又不是我乐意的,你干嘛找我麻烦?告诉你!别以为我好欺负,我胡江湖也是有脾气的!”
说完我乘他还在愣神的功夫,抬腿给了他一脚,转身就往北边去。
哼!说我不好!那我就跟他分开行动,看他到时再倒霉了还能去怪谁!
我一路快行,直到看不到沈金银的影子为止,这才放慢脚步。
“咕噜噜……”肚子发牢骚的声音。
我低下头去瞅瞅,继而抬头扫视天空中不时飞过的鸟儿,咽一下口水。
闭目、静听、吸气、腾身一跃,只听那鸟叽的一声悲鸣以後,就不再挣扎。
赶紧找柴生火,今天的午饭有著落了,嘿嘿!
给那鸟儿拔了毛,要往树枝上串,不意又瞧见它左腿上绑著的小竹筒,摘下一看,里头依旧是一张细长白纸,用黑色的墨汁在上面描画了一些看不懂的鬼画符。
我把纸条揣进怀里,开始烘烤午饭。食物飘香,美味的白烟冉冉上升,薰得人口水忙不迭地往下淌。抬手擦擦嘴角,转动树枝继续烤。
“啦啦啦,香喷喷的烤鸟肉!”我咧著嘴悠闲地哼哼。
身後的树丛之中响起一声树枝被踩断的轻响,我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瞥见一个人头。
哼!既然嫌我晦气,还偏跟著我!
低手拿树枝拨了一拨火堆上烧成灰的叶片,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坏念头,枝头拣起一条烧得旺盛的枝条,稍一使力,便令那枝条朝後方飞出去,咚的一声恰好砸中树丛中那人。
就听“啊”的一声,沈金银手捂脑门,箭似的窜出来,一面拿无辜的眼瞪我,道:“胡江湖,你好狠的心啊!”
我不理他,举起焦透的烤小鸟到鼻子下用力一嗅,感觉浑身的活力顿时又回来了。
我张大嘴正要往下咬,忽听得沈金银在旁哀声叫唤:“唉呦……痛死我了……”撇头瞧他一副捂著胸口在地上打滚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像。
“你怎麽了?”我搁下手里的烤小鸟问他。
沈金银满头大汗,痛得眼睛都睁不开来,嗫嚅道:“好痛,内伤……”
我狐疑觑他,片刻後还是走过去蹲下查看,解开他的袍子,看到他白皙的胸前两个重叠的手掌印一片青紫,直吓了一跳。
“这麽严重,你怎麽都不哼一声?”我怒而吼他,“早知道那麽严重,就应该待在王家好好养伤的!”
沈金银胸口一起一伏的慢慢呼吸,勉强抬起一爿眼皮,皱了皱眉头:“我不想待在他家才不说的。”
“你!”我无言以对,弯腰背他起来,抬头望了望,一时没有方向,随便挑了一条路就卖力向前跑,一面跑一面对背後的人道:“你坚持住,只要出了树林,我就给你找大夫去。”
沈金银没回答,一只手垂了下来,我只觉头皮发麻,急得都快哭出来。
这该死的树林子怎麽那麽大?跑都跑不出去!快来个人救救沈金银吧,谁都好!快来救救他!
老天爷仿佛听到了我的呼喊,前方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不及多想,我连忙运气,双脚悬空,踏著树顶飞越过去,扑腾一下跪倒在疾驰而来的骏马面前。
马上的人没防备我这麽突然来袭,使劲一拉缰绳,马儿即刻扬起前蹄,仰天长嘶,生生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马上的男人生得十分英挺,浓眉大眼,他只朝我背後的沈金银看了一眼,便招手示意道:“快把他扶上马。”
真是好人!
我於是听命,将沈金银弄到马上,让他的两只手牢牢环抱住前面的男人。随後男人没有犹豫,两腿一蹬马肚子,马儿又再长鸣一声,飞窜出去,扬起一路风尘。
此时我依旧立在原地,遥望那乘人马渐去渐远,终於意识到一件事情──
“唉!等一下!我怎麽办?喂……”
後来?後来我是追著那匹千里宝马跑了半个多时辰的,中间连停下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直到到达避邪山庄恢宏气派的大门口,也差不多要虚脱而亡了。
避邪山庄正门上挂著一块金字招牌,大敞的红色雕花大门两旁立著两排弟子,个个眼若铜铃,气势汹汹。
男子翻身下马,一把横抱起昏迷不醒的沈金银,大步跨入大门,就见那两排弟子齐声高喊:“恭迎庄主回庄!”声音震耳欲聋。
我跟著男子一道入内,见他忙不迭吩咐旁人:“快叫大夫来!”於是越发确信此人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好人。
男子名叫顾鸣塘,是避邪山庄的庄主,江湖中人称大善人,说的就是这麽一个人。
顾鸣塘为沈金银找来大夫,症治内伤。大夫说,沈金银二度受创,外加昨晚上吸入不少迷药,加重病况,需要长期调养,伤才能全好。顾庄主於是顺情劝我俩住下,说他自会负责照料。
我虽然也惦念大师兄的下落,可是对於沈金银的伤势心怀亏欠,就不便先行离开,只好接受顾庄主的盛情邀请。
晚上我去沈金银的房里探他,恰巧顾庄主从里头出来,面含微笑道:“胡兄弟,你来看沈金银啊?他好多了。”
我点头谢过他,推门进去。
沈金银此刻躺在床上,面色确实比白天好了不少,我少许放下心来,走到床边坐下,叫:“沈金银,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以後,我再去找师兄。”
床上的人忽地睁开眼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现在就走!”
咦?
不等我问为什麽,沈金银挣扎著便要坐起来,结果扯动伤口,痛得眼泪直流,又倒了回去。
我按住他的肩头,替他盖好被子说:“别乱来。你现在这身子还想赶路?不要命了啊?”
“我不要住在这种地方!你不是要去找师兄吗?”他奋力推开身上的被子,我只得又重新为他盖好。
“王家你也说不想住,避邪山庄你也说不想住。” 我无奈看他,“庄主是好人,他愿意让我们住,你还是先养好伤再想别的事。”
“那家夥也能算好人?!”沈金银忽然变得十分激动,涨红了脸高声反驳,“他要是好人,怎麽会对我做那种、那种事……”
说到这儿,仿佛底气不足似的,沈金银的嗓音一下低了下去,脸上更是烧得通红,眼神闪烁不定,避开我的视线,不敢看我。
我不明所以,只是问:“对你做什麽事?你们不是今天才认识吗?”
“啊啊啊啊!”沈金银烦躁地拿手抓自己的头发,然後用力推我,把我推出床外,“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对牛弹琴!”
奇怪了!他不跟我说我怎麽会明白?简直无理取闹!
我哼了一声,坐到桌边去喝茶,间或拿眼瞟床上的人一下,沈金银却背对我似乎已经睡熟。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无所事事,起床後在後院闲逛了一圈,随後去找顾庄主询问有关大师兄的下落。
“师兄?”顾庄主坐在书房那一头的木椅上发问。
家仆在他身旁正给桌上的茶杯里斟茶,随後又到我身旁来为我添水。我冲那人略一点头,向顾庄主说明道:“正是。我们飓风派的大师兄叶扁鹊十年前下山修行,至今未还。庄主见多识广,不知可有他的消息?”
我一句话未说完,身旁倒水那人忽然手一抖,将满壶的茶水溅到我袍子上,我急忙起身,见那仆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庄主饶命,庄主饶命。”
顾庄主蹙眉,一甩手骂:“连点小事也做不好,快给我滚出去!”那人於是磕头道谢,这才出去。
顾庄主回头瞧我一身狼狈模样,拱手道歉:“抱歉,胡兄弟。家仆愚钝。要不你先去换件干净衣服我们再谈?”
我被人领到後头换了一身绸缎褂子,衣服太大,浑身上下松松垮垮的,走路都险些被自己的裤腿绊倒。心想反正是应急,也就先将就著了。
回到书房的时候,顾庄主不在,我四下里找了一番都没见他身影,最後来到窗边推开刻花的木窗向外望,只见一派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奇怪,上哪儿去了?
我正想著,忽听得窗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寻声望去,花丛之间有两个人正背对这边交谈。一个说:“他说是飓风派叶扁鹊的师弟。”好像指的是我。
另一个倒吸一口气,这才接口:“怎麽?我们都搬到北边儿来了,还阴魂不散?”
原先那个点了点头:“话说前儿个晚上弟兄们在客栈里捞了一票,统共不过二百五十两白银,还差点没给人反咬一口。这麽看来,那小子也是被迷香薰了,该不会是……”
我正听到关键之处,忽闻身後传来脚步声,於是“啪”一下合上两扇木窗,回过身去,恰巧看到顾鸣塘走进来。
“胡兄弟,你换好衣服了啊?”顾庄主笑意盈盈的举手示意我坐下。
我也冲他呵呵笑:“关於大师兄……”
“噢,飓风派的大师兄。”顾庄主端起茶杯,用杯盖拨了拨上头的茶叶,喝一小口,这才抬起头来看我,“不,我没有他的消息。”
我立起身作揖道:“还是要多谢庄主。”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头辗转难眠,心里总是惦念著白天的事情。这个避邪山庄总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到底哪里奇怪,又说不出来。
要不,去问问沈金银的看法?
我这样想著才要爬起来,房梁之上忽然响起一声轻不可闻的细响,我兀自按兵不动,一双眼瞅住窗外嗖嗖飞过去的几个人影。
一二三四,四个人。分别埋伏在屋顶门外和窗口。
我悄然翻身,骨碌一下滚到床底。
房门缓缓被人推开,吱呀一声,一个人影闪入,手持利器来到床边,猛地往下一扎,细长的刀刃穿床而过,停在我面前。紧接著那人抽出大刀,又是猛力一扎。
大约是感到不对,那人此次拔刀以後,唰一下揭开床单,终於发现床上无人,不觉愣了一下。我乘此机会,伸出手去,用力抓住那人的一条腿朝里狠拉,生生将他拽倒,随後两脚一蹬,身子窜出床外,不给那人反抗的机会,一掌扇在他的胸前,令其昏死。
窗外两人听见屋里的动静,同时破窗而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与我对峙。我一手摸到被打死那人手中的大刀,心说对方人多势众,走为上策。於是提起大刀,打横甩了出去,那把刀打著旋在空中飞舞,目标直指对面两人。
我乘著他们的注意力被吸引,脚下一折,回身跑出屋子,一面跑还一面朝後瞧,屋顶上那人果然跟了过来。我运气在脚上,唰唰唰绕著避邪山庄快奔了好几圈,不一会儿就把坏人甩掉。
嘿嘿。师傅说了,咱们飓风派之所以叫做飓风派,那是有来头的。原因不单在於咱们的功夫练到至高境界时像飓风刮过那麽厉害,还在於咱们脚底抹油的速度也跟那刮风似的快到让人追不上。
当然了,要不是这一身不合身的大衣服搅和,我本来还能跑得更快的。
我扯扯宽大的裤腿,不多久就来到沈金银房外,抬手刚要敲门,忽闻里头传出沈金银惊恐的尖叫:“顾鸣塘!你做什麽!”
“顾鸣塘,你做什麽!”沈金银在房内叫。
我原本打算敲门的手顿在半空之中。
顾庄主的声音同时从里头传出来,夹杂著愉悦的笑声:“做什麽?当然是做爱做的事了。”
咦?为什麽我会觉得这段对白很耳熟?
从大门口移步到窗外,我瞅著面前吹弹可破的窗纸开始犹豫,直到里头再度响起沈金银变了调的断续嗓音:“住……住手……”
我用食指沾了一点口水,到窗纸上挖一个小洞,把眼睛凑过去看,正对窗口的是一张大床,沈金银坐在床上,下半身盖在棉被底下,上半身前倾,脑袋抵在顾鸣塘的肩头,一张脸憋得通红,身子不住抖动。
顾鸣塘坐在床边,左臂拥住沈金银的背,右臂伸进棉被里头,不知在做些什麽。
忽而,沈金银的手指牢牢抓住顾鸣塘的肩膀,一下抬起头,拿了含泪的眼睛怒视对方,艰难地吐字道:“别这样……我真的会叫……”
“没关系,你叫好了,我不介意。”顾庄主只是呵呵地笑,“再说了,你不是也乐在其中吗?”
“你……”沈金银还想说些什麽的样子,忽然脸色一变,啊的喊了出来,随後浑身上下虚脱一般,霎时瘫回床上。
顾鸣塘於是起身,走到桌边,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帕子擦手。
我依旧在窗外静静的看著屋里的一切,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什麽事情。事实上,我也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就在这个时候,背後忽然响起一声叫喊:“找到了!他在这里!”
我回头一看,正是刚才那几个人。真是阴魂不散!
我於是纵身一跃,撞破窗户跳进沈金银的房间,房里两人看见我,不约而同摆出一副惊慌的神色。不知为什麽,此刻我居然记起一句不恰当的话──捉奸在床。
就在我们三个木然相对的当口,身後三人也从窗外飞身进来,一见房里我们这几个,又是一阵默然的对峙。
随後,十分神奇的,有五个人同时开口讲话,大致内容如下──
“为何你在这里?”沈金银一脸心虚地拿手指我。
“怎麽你还活著?”顾鸣塘一脸愤怒地拿手指我。
“看你往哪里跑?”那三人一脸邪笑地拿手指我。
最後是我一脸茫然地拿手指自己,只说了一个字:“咦?”
接下来又是一阵莫名的沈默,然後,打破这种局面的是顾鸣塘顾庄主。只见他一拍桌子,往前跨了一大步,下令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话音才落,那三人猛虎扑食一般扑了上来,牢牢把我按在地上。
下巴撞到冰凉的地面,痛得我一时没了反应。我看到沈金银从床上跳起,像是要跑过来的样子,却一下被顾鸣塘大手拦住,抓小鸡似的抓住他的脖子,抱进怀中。
顾鸣塘冷笑一声,孤高地仰起脖子,拿眼白对著我道:“既然到了现在这步田地,我也不必再装什麽,不妨就告诉你,叫他们几个去杀你的人正是我!”
听他这番话,我简直比没听以前还要迷茫,但是为了配合气氛,还是瞪起眼来难以置信地发问:“为什麽!”
顾鸣塘仰天长笑,手上一面用力压制著左右乱动的沈金银,说:“四年前,飓风派大弟子叶扁鹊在南方捣毁我一手经营的相公楼和赌坊,说是什麽相公楼和赌坊毒害百姓,害我亏了大笔生意,只得放弃那块地皮,到较北的地方经营客栈这种小买卖。没想四年以後,他师弟,也就是你,居然找到我老窝来了。我岂能容你!”
师兄四年前在南方?原来他为了替民除害,专程放弃回飓风派的计划,到南方去剿灭相公楼和赌坊!我心中越发对大师兄油然升起敬佩之情。
不过话说回来……我大约知道赌坊是什麽样的地方,可这相公楼又是什麽祸害人间的坏窝?
“胡江湖!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顾鸣塘眼见我开始发呆,怒不可遏地大声吼,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
“我在听啊。”我说的是实话,“既然你跟我们飓风派有仇,那就冲著我来好了!我们一对一出去比试,别抓著沈金银不放,此事跟他无关!”说著我扭了扭身子,试图摆脱压在身上的那三个男人,可是没有成功。
“就你这等货色还不劳我亲自出马。”顾鸣塘拿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我的话,两只手却还用力地搂著沈金银,低头亲了他的脸颊一下,道,“至於沈金银……小美人,咱们赶快拜了天地去入洞房,我已经等不及了。”说完,一下抱起沈金银整个人,扛在肩头大步跨出房外。
我听见门外响起沈金银一路的叫嚷声:“胡江湖!窝囊废!快点来救我!”
喂!这不是求人的语气吧!
再说了,我现在自身还难保呢。
抬起眼皮往头顶上一看,两个壮硕的男人一边一个压住我的身体,另有一人笑嘻嘻地拎起闪著银光的大刀,放到嘴边,用舌头!啦一舔……血水就顺著刀身流下来了。
男人顿时捂住自己的嘴巴,痛得在原地打转。
我无力地瞧著他,半晌,开口道:“大哥,麻烦,要杀我就快点,刀剑无眼,无论是脖子还是舌头,它都割得开。”
“里!”男人回头,拿了嗜血的眼瞪我,口齿不清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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