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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苻坚×慕容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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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延知他自打那日大胜苻晖之后,这几日习武陡然勤了不少,此刻闻言不由失笑道:“冲儿,你坐于帷帐之中统帅三军便可,本不需亲自上阵,有我在此……”然而他的话言及此却戛然而止,因为慕容冲已然把剑,一剑斜劈过来。
韩延见状,只得提缰后退一步,急急躲闪开来,口中却仍是道:“冲儿,你……”
慕容冲恍若未闻,打马逼近,又是接连而来的数剑不给他任何空隙。他剑势虽欠了些章法,然而招招凌厉狠绝,毫不留情。任何一剑,似乎都蓄积了足以于置人于死地力道。
无奈之下,韩延只得把刀招架住他的攻势。然而他一无与之对战之心,二来又恐自己失手伤了对方,故只是左右闪避,并不回击。
故十几招之内,慕容冲的剑已然架在了他的脖颈上。虽是陡然收住了力道,但原本势头太过凌厉,终究还是留下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韩延垂眼看了看慕容冲手中泛着寒光的剑,只觉得对方的眼神似是比那剑光还要冰冷几分。他怔了怔,无奈笑道:“冲儿,我败了,到此为止罢。”
慕容冲蓦地收了剑,沉着面色道:“你并未用全力。”
“自然,”韩延伸手抚了抚脖颈上的浅伤,“我怕伤你。”
慕容冲不为所动,低头把剑插入剑鞘中,顿了顿,抬头问道:“苻晖近日情形如何?”
“自打那日一败之后,他手中人马只剩2万余人。之后大大小小的数次交锋,也不过苟延残喘罢了,不足为惧。”韩延答道,并不掩饰话中鄙夷。顿了顿,忽地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冲儿,我今日实则是为了那五千战俘而来。不知,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五千战俘?”慕容冲微一挑眉,轻笑道,“我险些忘了,倒竟还有五千战俘。”
“我以为,不妨将其中愿意归降之人纳入军中,前事不咎,加以厚待,以起示范之效。再昭告周遭军民,有意归附者,便如此列。”韩延正色道,“如此一来,许是能减少些抵抗。”
“不。”然而慕容冲闻言却冷笑一声,立刻道,“这些人,一个不留。”
“什么?”韩延闻言,不由惊得扬起了眉,“冲儿,你这般……只怕会激起百姓的反抗啊……”
“我若是当真有所畏惧,又何至于走到今日。”慕容冲轻哼一声,微微眯起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韩大哥别忘了,这些人,每一个,都是苻坚的人。”
韩延再度怔住,他宁肯相信自己方才从慕容冲眼中看到的那种怨毒是幻觉,可是那眼神此时此刻却仍是清晰地烙印在他脑海中。
他定定地看着慕容冲,然而对方的双眼在下一刻已恢复到异常平静的神色,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再能打动他眼中的那一片沉潭。
可韩延知道,有一个名字可以,也只有哪一个名字,足以让他眼中闪动出异样的波澜来。
所以自己会助他完成心愿,直至将那人的一切痕迹除去的那日。从这世上,从他心底眼中,彻彻底底地除去。
“我明白了,”所以默然片刻,他终是慢慢道,“于是
25、第二十五章 雕心雁爪 。。。
冲儿,你要如何?”
“开膛破肚,挖肝刨心,碎尸万段……”慕容冲一字一句道,忽地挑起嘴角轻笑一声,轻描淡写道,“这些大可不必了。只将那五千颗头砍下,摘去眼珠,剪去舌头,一并送回苻晖营中便可。权当数次交兵之后,皇太弟呈给苻坚爱子的一点薄礼罢。”说罢大笑三声,打马转身,悠然径自而去。
韩延立马在原处,听着那笑声,只觉周身忽地起了一阵战栗。然而不知为何,那战栗末了,却牵动起心头一丝隐隐地揪痛来。
许久之后,他才对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山景低低道了声:“是,冲儿。”然后亦是慢慢地打马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大爷,赏个评吧!!有木有啊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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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桐竹之誓 。。。
阿房城外,慕容冲立在山崖边,负手望向东面。山风自身后吹来,一阵一阵地撩起他素白的袍角和袖口,裹挟着微有干燥的草木,以及血腥焦糊的气息。
然而他却只是静立着,仿佛在不远处并没有任何杀戮和鲜血,并没有一个村庄在被洗劫一空之后,正在一点一点地在烈火中化为灰烬。他的眼神是异常平静幽秘的一潭深水,其中不见熊熊燃起的火焰,不见在火焰中逐渐化成灰土的尸身,所能看见的,唯有墨色瞳仁之中映照出的,那不远处九重的宫阙。
长安城,已然这般近在咫尺,举目可见。伸出手,便足以全然遮覆;握成拳,便仿佛置于指掌。
不久前,苻晖在收到自己那份厚礼之后,许是惊吓过度,骤然病倒,由是带着少数人马仓皇回城。留下自己最小的弟弟苻琳以及前将军姜宇,镇守阿房城。
而慕容冲丝毫不给对方以喘息之机,乘胜连攻数日之下,剩下的那些残兵败将也终是抵挡不住,很快便丢盔卸甲,弃守阿房。慕容冲擒得苻坚幼子苻琳,将其枭首,仍是派人将头颅送回长安。
故此刻,阿房城已是囊中之物。
念及此,慕容冲忽然放声笑了出来,惹得身后劫掠而归的将士一阵瞩目。
而正此时,一阵蹄音自远而来。慕容冲收了笑意,闻声转过头,恰见一小将自马上翻身而下,行到自己面前一拱手,朗声道:“韩将军已进驻阿房,城内并无守军,还请大将军进城!”
慕容冲闻言一颔首,随即道:“传令下去,全军即刻集合,随我进驻阿房!”
“是!”那小将得令,立即退身而去。慕容冲立在原地,目光平静地扫过远处那几个村落的残迹,心道这方圆百里,大概已无人烟了。
毫无征兆地轻笑出声。
苻坚,看我如此顾念旧情,已先行送去了那么多人为你陪葬的份上,相见之时,你可不要辜负我的好意才是。
*****
慕容冲打马在前,停在城门前。
韩延带着几个随身的将士自门内缓缓走出,对慕容冲行了一礼,随即伸手替他牵过缰绳。
慕容冲垂眼和他对视了一眼,眼中并无明显的神色。顿了顿,却是转头对身后等待着的大军道:“全军暂且候在城外。无我命令,不可入城。”说罢回过身子,对韩延道,“进城。”
韩延替他牵着马,带着他一步步慢慢地走进了阿房城。
城内并未遭受劫掠,走在街道之上,甚至看不出任何经历过战事的痕迹。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平静。
视野里空无一人,家家户户亦是门窗紧闭着,整条长街上竟仿佛落针可闻。
慕容冲静静地打马走过,面无表情地扫视过街上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景,眼中波澜不兴。
可是这里他曾来过,这里的一切,都还清晰地烙刻在脑海之中。
彼时自己是如何踏入这城门的?和清河一道蜷缩在狭窄的马车中,在车轮碾过的吱呀声,随车而行的守卫铠甲摩擦声,街上百姓的议论声唏嘘声中,缓缓地走过这漫长无比的街道。
时不时掀开帘子窥视周遭,可眼中所见只是全然的陌生。他知道在自己车前车后伴随的,是一同前往长安的自己的宗族中人。他们自邺城出发,一路辗转颠簸,来到此地。
他也知道那一刻,在一场屈辱的战败之后,自己的家国业已覆亡,从此神州大陆上不再有“燕国”这个字眼。
可是他却无法料见,前方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
软禁,发配,或者是处死?
他在屈辱中想遍了任何所能想到的可能,以为自己已然能够不惧任何结果,不料却唯独漏掉了一条。
禁脔。
那时的他几曾料到,命途为自己安排的,竟是会这般结果?
“冲儿?”韩延见慕容冲握住缰绳的五指似是陡然用力,用力到指节已然微微发白,不由得一挑眉,低唤一声。
慕容冲回过神来,猛然松了手,不动声色地缓和了面色。这才发现,长街已然走到了尽头。
可是抬起头,却蓦地发现,自己面前是一大片桐竹。
梧桐枝叶已然参天,夏末秋初之际,云叶微黄,却已然有覆压天地的茂然之势。而一侧的翠竹青碧,笔直挺立,暖风一吹,那枝叶便窸窣作响。
彼伏的枝叶交错声响在耳侧,在风中扑面而来,几成轰鸣之势。
慕容冲怔住。
下一刻,他一把挣脱韩延的掌控,忽然一提马缰,立于长街的尽头,转身回望。
然而此时此刻他才发现,长街两侧,房屋前后,竟俱是枝叶繁茂的桐竹。这十里阿房城,竟无处不是这桐竹!
一瞬间,时空颠倒,不辨虚实。
——冲儿极是喜爱这梧桐?只可惜未至秋日,景色稍逊色了几分。
——人言‘凤凰非梧桐不栖’,陛下良苦用心,自是心怀感念。
——冲儿可知这梧桐的典故么?传言,这梧桐乃是一对雌雄之树。梧为雄树,桐为雌树。二树同长同老,同生同死,生生世世如此,不离不分。倒颇为有趣。
——我与陛下,又何尝不是如此?
——哦?
——不问来世,‘同长同老,同生同死,不离不分’…… 我与陛下,此生莫不是如此么?
——慕容冲,你今日的话,孤可是记住了。
……
“冲儿,你……”韩延见他神色忽地有异,不由得跟随上前,轻声试探道。
慕容冲突然回过神来,发现虽同是桐竹,而自己此刻身处的,却实是这十里的阿房。他怔怔地看着前方,心口如同压着千斤巨石一般,压抑到无从呼吸。
忽地松开紧握缰绳的手,翻身下马,快步奔向最近的一户人家。一剑劈开了门,便大步地走了进去。
韩延见状,带着身后贴身的将士快步跟上,然而进屋之际,却见慕容冲死死提着一个男子的衣襟,那男子样貌文弱,面色苍白,此时正颤抖地说着什么。
“再说一次,”慕容冲闻言,却又将人提起了几分,盯着对方的双眼,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次,这桐竹是何时,又是为何而种在此处的?”
韩延立在一旁,只见他眼中突然迸发出慑人的寒意,可口中的话音却在颤抖。
“具、具体缘由我并不清楚,只知城中有童谣歌曰‘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陛下听闻,便下令……下令植桐竹十万于此,以、以招凤凰……”
“何时?”
“许、许是永兴十七年春,彼时我正逢科举,故……”那男子断续道,然而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因为慕容冲已忽地拔剑,刺穿了他的胸口。男子面色骤然僵硬,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之后,砰然倒地。
归剑入鞘,慕容冲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子,看着地上倒在血泊中的人。
永兴十七年春,便是自己离开长安后的第二年。而那桐竹,却已不再仅存于御凤宫的一方小院了。
同长同老,同生同死,不离不分……苻坚,原来你当真不曾忘记。
十里阿房,桐竹遍野。你既深信那童谣,我便如传言一般,返还长安,与你重逢如何?
只是我慕容冲此生,却已不需任何人相伴了。
忽然大笑出声来,转身朝外走去。然而走出几步,却又忽然顿住。
“让他们进城。”蓦然收了笑意,却并未回身,只是看着门外,对身后的韩延一字一句道,“传令下去,十日后,进攻长安。”说外也不待对方答复,便头也不回地径自离去。
*****
苻坚垂眼看着面前呈上的木匣子。匣子由乌金木制成,色泽纯正,雕饰精美,一眼观之便知定属上品。
他默然无语地凝视了很久,慢慢地深吸一口气后,才对着手捧匣子的宫人道:“打开罢。”那一声,几是有如叹息。
宫人闻言,伸手小心地打开匣子上的金扣,然而目光瞥见其内之物,却是吓得双手一抖,差点要惊叫出来。
然而念及终究是在陛下面前,宫人强忍住内心的惊惧,双手捧着打开的匣子跪在地上,却是死死垂着头,不敢再看一眼。
而苻坚看着宫人手中不住抖动的木匣子,神色却是异常平静。他慢慢地抬起眼,看向匣子里那血肉模糊,几乎不辨五官的首级。许久许久,微微仰起脸,地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琳儿啊……”然而话音却是和泪水一道落了下来。
苻琳原是他最小的儿子,听闻皇太弟大军压境,便频频毛遂自荐,急不可耐地奔赴沙场。苻坚见他如初生牛犊一般,血气方刚,加之国家正逢用人之际,便应允下来。然而介于接连丧子的缘由,终是不甚放心,便将他置于苻晖帐下,以求其兄长的荫蔽。
然而他未曾料到的是,苻晖连败之下率兵逃回城中,而自己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儿子,却是自告奋勇地留了下来。
末了,只有这头颅回了长安。
或许是因为他战死的消息几日前便率先传了回来,自己最深最重的悲恸已然过去,此刻神智里剩下的,也只有近乎麻木的平静而已。
可是,这已然是自己失去的第几个孩子了?他有一瞬间意欲尝试着去回想,然而那过程太过鲜血淋淋,教人根本无从冷静地细数一番。
他曾经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开辟出一片盛世江山,曾经站在人生的巅峰俯瞰过一切,可是那一切却恍如一梦,似乎在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梦醒之后是山河破碎,妻离子散,而自己能做的,却唯有眼睁睁地看着。
他的人生,从没有一刻这般无力,这般飘摇过。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一点点失去,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挤压在心头长久的沉痛,却终究找不出一个发泄的出口。
长叹一声,伸手悄无声息地拭去了泪光,苻坚再度低头,深深凝望了一眼木匣中自己的爱子,无力地一拂衣袖,对那宫人哑声道:“好好安葬他罢……薄葬便可,无需大动干戈。”
那宫人应声而去,房中很快便再度只剩下苻坚一人。
在原地呆呆地坐了半晌,许久之后似是才清醒过来。转过身子,伸手拿过案上的几份战报,目光缓缓扫过其上的白纸黑字。
分明已是看过许多遍,可是此刻再度展开,心头仍是一紧。
南面的晋国趁火打劫,派谢玄挥师北伐,此时已连克徐州、兖州二地。
或许是自己老了,回忆便频频止不住了。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战报,苻坚恍然地,竟想起许多年前的情形来。那时他还血气方刚,风华正茂,那时王猛还在自己周遭,他们君臣一心,其利断金,在血雨腥风之中夺下无处城池。
此二处也不例外。
可是今日,自己亲手打下的江山,已然落入他人囊中。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已然无力顾及这些。因为那皇太弟,已率领他帐下的十万鲜卑大军,攻占骊山,进驻阿房。
俨然已近在咫尺地虎视着自己身处的这长安。
鲜卑。慕容。
这如狼似虎的鲜卑人氏,曾经对自己俯首称臣的鲜卑人氏,此时此刻,竟已然这般将刀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或许当年的王猛曾经提防过今日,可是他苻坚,直到此刻才当真如梦初醒。
几日前,他已匆匆地调集了数万人马,虽大都是些别处败走而归的残兵败将,然而凭借着这城池之力,许是依旧得以抗衡的。
毕竟这是长安,是都城。这长安在,他苻坚在,国就仍在!
五指慢慢地握紧了座椅的扶手,然而正沉吟之际,门外却忽地闯进一名小将。
“陛、陛下!”那小将来得匆忙,连滚带爬地来到苻坚身前,喘息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苻坚见他神色有异,不由得放下手中战报,皱眉道:“何事惊惶?”
“回陛下,”那小将匆匆平复了喘息,抱拳道,“有一支大军,正、正朝城下开进……”
“何人?”苻坚不等他说罢,便急急抢道。
“不、不知……”那小将却道,“大军约摸有数万人,然而……然而却没有并无帅旗,不知是何处的人马。”
苻坚坐在原处怔然片刻,忽然惊醒过来道:“召集三军待命!”站起身来,随手拿起墙上的铠甲便往外走,“随孤去城头!”
作者有话要说:想起下一章我就HIGH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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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兵临城下 。。。
苻坚换上铠甲,匆匆奔上城头之时,那里已是一副风声鹤唳之势。他不及立定,便急急抬首举目望去。果然看见不远处尘土飞扬,一列人马自地平线那段徐徐而来,逐渐显现出身后千军万马的姿态。
堂而皇之的这般兵临城下,而态度却堪称从容。并且,一眼望去,行伍之间当真并无帅旗的影踪。
这时,身旁有人来报,只道三军待命,听候调遣。苻坚侧过脸去略一颔首,随即又将目光投向城下。
这乱世之中,群雄并起,虎视长安者甚众。然而,声势浩大至此,却又不露名讳的,却也只有一人而已。
皇太弟。
原以为攻去阿房之后,应是会整顿几日。没想到竟几乎是未作停留,便直奔此处而来。看来野心,当真不小。
苻坚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浩浩荡荡的军队,感到身边的人皆是一副戒备的姿态,心头不觉也伏在腰间剑柄的手不知不觉间已慢慢地用力握紧。
心头随着那逼近的队伍一点一点地收紧,然而末了,唇角却是徐徐挑了起来。
毕竟曾是立于众生之巅的人,即便是虎落平阳,即便是山河破碎,他却从未真正失却心头的那一分骄傲。此时此刻,在城头猎猎的旗风之下,在刀剑冰冷的映照之下,他反而有些振奋。
毕竟在自己周身,毕竟在这长安城里,还有如此之多的将士和自己同进退,还有如此之多的黎民百姓与自己共生死。
既然如此,又还有何顾虑?
愈发用力扶住了剑柄。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太弟,你既然敢如此直犯,那今日不如便让孤一睹尊容。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也敢妄图孤的天下!
正思量之间,却见人马已然在城下十里处顿住。
片刻之后,一名武将模样的人打马而出,冲着自己这边一拱手,扬声道:“在下韩延,见过秦王陛下了!”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忽然又笑道,“哦对了,如今渭北可还有一位‘万年秦王’陛下,却不知哪一位,才是货真价实的?”言罢,同对方士卒一齐哄笑出声来。
苻坚眼见底下都是些鲜卑人氏,一时间不由得怒上心头。若是从前,天下人人对他皆是逢迎不及,何曾在众人面前受过这等辱没?不由上前一步,对城下喝道:“放肆!尔等不过是些奴才罢了,放牛牧马尚可,来此处寻衅,岂非送死!”
城下韩延闻言,本欲立即开口,然而他抬眼见了城头上一身银甲的人,嘴边的话又生生顿住。
他忽地想起,城上这人便是苻坚,便是让慕容冲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苻坚。
于是他没有急着作答,只是眯起眼定定地看着那人。毕竟一战过后,无人能再料生死。可是距离终究太远,对方的身形气度虽足以一览,然而面容却是模糊不清。
苻坚见对方并不答话,反而只是抬起眼,定定地望向这边。苻坚不解其意,却也只是静静地望着城下,不动声色。
一时间,城内外对峙的十余万人马,皆是默然无声。唯有苍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低沉而旷远。
而忽然间,一声朗笑打破沉默,异常清澈明亮。
“奴才又如何?我倒并不介意!只是这奴才也有奴才的苦处,秦王陛下可愿同我换换?”
韩延闻言心头一紧,立即回过身去,但见身后的队列自中间一分为二,慕容冲打马缓缓走出。这三军对阵之下,他竟仍是只着一身白袍。
韩延见状,立即回身拦住对方的路,肃然道:“冲儿,你怎么来了?”
慕容冲唇边仍挂着笑意,却不作答,只是轻易地绕开韩延的阻拦,意欲继续上前。
“冲儿!”然而韩延皱眉,再度阻挡在前。
慕容冲垂眼和他对视了片刻,面上的笑容渐渐散去,忽然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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