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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狩之皇兄的傀儡 by綠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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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其他弟弟身旁的太监,一人吐一口口水,肯定把清福给淹死。
    「你不懂,清福这样刚好。」贤妃歎口气。
    在宫中,能找到几个没心眼的宫人服侍?清福不懂勾心斗角,不懂争权夺利,这是好事。
    「哪里好?」
    「你还没跟我说,为什么要带粲儿去武校场。」
    「我……我瞧粲儿对读书没什么兴趣,又被其他弟弟欺负,所以我想……至少要练好身子吧。」要是哪天真起了争执,至少可以痛扁对方一顿,吓唬吓唬他们也好,终究能建立一点威信,省得他们老是找碴。
    「练好身子,好让他们兄弟打成一团?」贤妃冷睨着他。
    「母妃,是他们欺人太甚。」
    「我是怎么教你的?为什么你连母妃的话都不听?还有,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去武校场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尉遲肃听着,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母妃……父皇都不来,我想要多学习,长大之後才能有所作为,这样子……」
    「不要,我不要你太出锋头。」贤妃起身,拉着他到自己跟前。
    「为什么?」
    「……你想当太子?」
    尉遲肃垂下脸。「只有我当太子,母妃才能母凭子贵,才能有好日子。」
    「你觉得母妃现在过得很不好?」
    「父皇都不来。」
    「傻瓜,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肃儿,现在跟你说这些还太早,但是你要记住母妃的话,母妃不要你锋芒毕露,因为人一旦爬得越高,吹到身上的风会越强,人就容易从高处掉下来。」贤妃语重心长地道,轻搂着他。「母妃不要你当太子,只求你平安顺遂过一生。」
    皇宫就像是座围猎场,一个行差踏错,就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局面。
    她怕儿子锋头太健会引来一些人的注意,到最後……她恐怕也不能保住他。
    尉遲肃似懂非懂。「可是……这么一来,我就不能保护母妃和粲儿了。」虽然他老嫌坏东西很烦人,可是真要他坐视坏东西被欺负不管,他做不到。
    但代替他出头只是一时的,倘若自己的手中无法掌握什么,往後拿什么保护粲儿和母妃?
    「你还太小,母妃保护你。」
    「可是我会长大,我要趁着还小的时候赶紧学习。」他必须学得更多,就算不当太子,他也要有能力保护最重要的人。
    「听话!母妃要你答应,从此以後,不再到武校场,也不准再带粲儿去。」贤妃突地板起脸。
    「我……」
    「母妃。」床上的尉遲粲不知何时醒来,轻唤着。
    贤妃随即垂眼望去,勾笑道:「粲儿,醒了就好。」
    「母妃,我还想去武校场。」他哑声说,觉得喉头干得像快要裂开一样。
    尉遲肃看他一眼,随即替他倒了杯茶,扶他起身,小口喂着。这让他好惊诧,不懂大哥怎会知道他口渴得紧。
    「你为什么想去?难道你还没受够教训?」贤妃歎口气。
    「可是……我真的太弱了,我连桂肖如都跑不赢。」想起桂肖如说要倒着跑让他,他就觉得自己太丢脸了。
    「桂肖如是谁?」贤妃不解地问。
    「她是军务都所桂都督的女儿,跑得很快。」尉遲肃轻声解释。
    贤妃轻呀了声,依旧不解。「就算跑得赢又如何?」
    「至少,我不会被人笑是没用的二皇子。」尉遲粲可怜兮兮地扁起嘴,拉着贤妃的手。「母妃,好不好……我想再跟大哥一起去校武场,要不然,我真的会变成一无是处的人。」
    「你这孩子,到底在胡说什么?」
    「母妃,让他一道去吧,跑个几次,他要是累怕了,就不肯去了。」尉遲肃见状,赶忙见缝插针。
    「这……」
    「母妃,再让我试试嘛,我要是真的怕了,就绝对不再去。」
    「母妃……」
    两个孩子,一人一手地拉着扯着、软声撒娇着,教贤妃没辙,最终只好点头答应,但前提是,两人得先去沐浴,洗去一身的汗臭味。
    兄弟俩到露华池泡澡,尉遲肃想了好久,终于开口道:「粲儿,谢了。」
    「谢什么?」他不解问。
    「要不是你求情,母妃肯定不会再让我去武校场。」粲儿开口说要去,看似为自己,实则是替他请命。
    这坏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一些。
    尉遲粲用水泼着脸。「我总不能给大哥惹麻烦吧,况且大哥对我很好,我都没说,你就知道我渴了。」这一点,他心里是感动的。
    「那是因为我一开始跑的时候也是如此。」尉遲肃微扬眉道,顿了下,再问:「可是,上武校场跑步,你要是又昏厥了,怎么办?」
    「先扶我到一旁休息就好了呀。」
    「你真的想跑?」
    「嗯,我一定要赢过桂肖如不可。」
    尉遲肃不由得抿嘴低笑。
    不想告诉他,就连自己也跑不赢桂肖如……甚至当墨澈跑起来时,想要摸他的发都摸不着呀,想要赢过他们……得要练很久很久。
    
    
    第二章
    
    该说是资质问题?还是桂盛其说得奇准无比?
    一个月後,尉遲粲竟跑赢了桂肖如。更可怕的是,再过一个月,他已经可以舞出一套棍法,甚至可以随心所欲地创出一套棍法,让桂盛期赞誉有加。
    面对他一日千里的进步,尉遲肃非但没有生妒,反倒是甘拜下风。
    「看来二皇子确实是个练武奇才。」看着在烈日下舞棍的尉遲粲,桂盛其由衷赞歎。「寻常人要领悟一套棍法,至少也要三个月,而二皇子不过十三岁,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参透,而且还能自创棍祛,未来在武艺上的成就令人期待。」
    尉遲肃听着,唇角不禁勾弯,仿佛被夸的是自己似的。
    桂盛其话尽,才意识自己夸得太无保留,正想要稍作弥补的夸赞尉遲肃时,却见他勾弯着唇,当下垂眼顿了下。
    「大皇子对于我的说法,没有任何感觉?」他试探性地问。
    「我该有什么感觉?」
    桂盛其突然微笑。「大皇子极有容人雅量。」这是夸赞,皇子之间容易互相比较,甚至因此心生嫌隙,继而生妒。
    尉遲肃看了他一眼。「是吗?论武,也许我比不过粲儿,但是比脑袋,我可不见得会输他,这一来一去,咱们之间是打平的。」
    也许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和其他兄弟间相处的状况不同,所以他压根不嫉妒,甚至是以粲儿为荣。
    回长春宫之後,他发现尉遲粲手中多了几本兵书。
    「你看兵书?」两人沐浴後,用过膳,尉遲肃捧着书上软榻,发现尉遲粲也抱着书坐到他身旁。
    「我瞧肖如看得很愉快,所以我也想要看看这些书到底有多好看。」
    尉遲肃一听,略微不满地说:「怎么你瞧我看了那么多书,我也看得那么有趣,你却一点也不想跟着我看?」
    「因为……」尉遲粲垂下脸。
    他试过了,可是书一翻开,脑袋就往下垂了……他也很不愿意的。
    「你倒是跟桂肖如相处得不错嘛。」他哼了声,翻开书,懒得睬他。
    「嗯,我发现肖姐其实人很好,压根不藏私,会跟墨澈一起教我怎么跑、怎么舞棍。」说着,他翻开书,用力地张大眼,以防不小心睡了过去。
    但这书很艰深,艰深到他……「大哥,这是什么字?」
    尉遲肃看了一眼,眼角抽动着,一把将摆到他面前的书塞回尉遲粲怀中。「想看懂是什么字,你在勤思殿时就给我好好用功!」
    尉遲粲只能抿紧嘴,死瞪着那怎么看都很面生的艰涩文字。
    看到最後,双眼像是被人偷偷灌了铅,他不自觉地打起盹,直往尉遲肃身上靠去。
    「热死了,走开。」想也没想地,尉遲肃一掌将他推开。
    「大哥……」他可怜兮兮地扁起嘴。「你都不教我,我就睡着了。」
    「谁理你,明天自己去问太傅。」
    尉遲粲哀怨地收起兵书,默默地爬上床。
    翌日,他头一次在勤思殿没睡着,甚至还追着太傅问了不少艰深的文字。
    尉遲肃冷眼旁观着,就是不教他,要他自个儿学,要不就试着向太傅询问,他得学着自立。
    而一离开勤思殿,刚好碰上碎阳城的马商将勇猛的赤目马送进宫,让军务都所进行每年一回的马匹采买,尉遲粲第一次瞧见马儿,兴致勃勃地立刻冲了过去。
    「粲儿!」尉遲肃急忙喊着,拉住他,就怕他不谙马儿习性,贸然接近,会让马儿凶性大发。
    「大哥……」
    「我们玉家的马全都是经过训练的,只要从正面靠近,是不会伤人的。」开口说话的是个看起来不过十岁大的男童,他是马商玉家的少爷玉衡之。
    「真的?」尉遲粲看着那一匹匹有着猩红瞳眸的马,它们又高又壮,他站直身子不过比马腹高一点。
    「你试试。」那男童拉着他的手轻抚马儿。
    尉遲粲不禁双眼一亮。手下的马鬃比他想象的还要来得柔软,而且这马虽然看起来凶恶,实际上却极为温驯,他一摸,便整个迷上了。
    「马儿是很可爱的。」
    「真的……」尉遲粲来回轻抚着马鬃。
    「过来,我教你骑。」
    「这马儿太高大了。」
    「这边有小马。」玉衡之指向後头的小马。
    「真的?」尉遲粲兴奋的跟着他跑去。
    「保护好二皇子。」尉遲肃立刻吩咐武校场里的人跟上。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身影,瞧他真跃上马没多久就策马跑着,自己是胆战心惊,直怕他会摔下马。
    「哇,有没有这么厉害,二皇子以前有学过骑马吗?」桂肖如从另一头冲了过来。「皇子没有师傅在旁,不是不能随意学骑马?」
    「那可不一定,大皇子以往也跟着我一起偷骑马。」
    低沉的嗓音传来,尉遲肃没抬眼,一把力道已经往他的肩头一按。
    「宾,你怎么进宫了?」他一瞧,问候道。
    尉遲宾是兴临王世子,是尉遲肃的堂兄,加上贤妃的妹妹是兴临王的偏房,两人之间还算交好。
    「皇上说要给我父王几匹马,我父王便要我来挑。」尉遲宾拥有皇族特有的美目,但举手投足间爽朗大器,没有半点架子。
    「那你得先问桂都督,要不就等骐骥院的人点算後再挑。」
    「都好,是说……你在看什么?」尉遲宾眯起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尉遲肃还没搭腔,就见尉遲粲骑着的那匹小马越跑越快,像是快要失控,他想也没想地往前冲去,拉了一匹马便跨上飞驰而去,直追向尉遲粲。
    「这是……」
    尉遲宾看得一头雾水,突地听到後头有人高喊着——
    「皇上驾到!」
    所有人全都集合到武校场边上,恭迎圣驾。
    身穿明黄龙袍的尉遲慕亲临,桂盛其、尉遲宾和马商玉克麟、骐骥院的人立刻迎上前去,报告今年采买的数目和分配数目,自然也包括了马儿的良莠。
    尉遲慕听着,却突地听见嘻笑声,不由得抬眼望去。
    就见武校场另一边,有一大两小的马匹在奔驰着,传来阵阵笑声和怒斥声。
    「那是谁?」他问。
    桂盛其看了一眼,忙道:「启禀皇上,在大马上头的是大皇子,前方骑着小马的是二皇子,至于最前方的是……马商玉家的小少爷。」
    玉克麟吓得立刻跪下。「皇上恕罪。」
    尉遲慕大手一摆,对着桂盛其下令,「去把他们叫过来。」
    「遵旨。」桂其盛赶忙要下属策马将三人引回。
    不一会儿,三个人全都被逮回,一并跪在尉遲慕面前。
    尉遲肃紧抓着尉遲粲的手,心想着父皇要是怪罪的话,该如何让粲儿脱身。他绞尽脑汁,却感觉有人在轻抚着自己的头,不禁微愕抬眼。
    「父皇?」尉遲肃诚惶诚恐地唤道,瞧他面无责难,倒是勾着一抹玩味的笑,心头略略放松一些。「父皇恕罪,儿臣和二弟不曾见过这么多马匹,所以一时玩兴大起,还请父皇恕罪。」
    「何罪?」尉遲慕问着。
    这问话教他一愣。
    要怎么回答?中规中矩地回答,还是拐个弯,取巧奉迎地回答?
    「父皇,儿臣没有告知桂都督就偷偷骑马,是儿臣不对,跟大哥一点关系都没有。」尉遲粲却急急开口,「大哥是来阻止我的,大哥没有错。」
    「粲儿!是我没有监督,是我的错!」尉遲肃恼火地扯着他。
    这笨蛋,要开口也不会挑时间看地方,偏在这当口强出头!
    「可是……」
    「皇上,大皇子和二皇子,像不像当年我爹和皇上一般呢?」尉遲宾笑着打圆场。「皇族之间能这般兄友弟恭,是一大幸事。」
    尉遲慕但笑不语,摸了摸尉遲粲的头。「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尉遲粲错愕地看着他。他已经太久没见过父皇,只觉得他比记忆中的父皇还要苍老许多。
    「喜欢刚刚那匹马吗?」他问。
    「嗯。」
    「那就赐给你吧。」
    尉遲粲惊诧之余,不忘问:「那……大哥的呢?」
    尉遲肃闻言,嘴角抽动着。父皇没降罪反而赐马,这笨东西就应该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竟然还敢替他讨赏,真是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
    「一并赐马吧。」
    尉遲肃闻言,赶忙压着尉遲粲的头,伏身喊道:「谢父皇。」
    此事平安落幕,回长春宫沐浴时,尉遲肃火大地开骂,「你这笨蛋,居然跟父皇讨礼物,你是活腻了不成?」
    「可、可是,只有我有,那不是很奇怪?」尉遲粲小小声地反驳着。
    「你才奇怪,父皇给你的,你欣然接受就是,干么扯到我?」
    「这样不公平啊……况且咱们骑马时,我瞧大哥也骑得很开心,我想你也很想要才是。」
    尉遲肃不禁怔住。原来真不是错觉,这坏东西的心思确实是相当细腻,他不是傻,而是不想争、不想计较……
    「反正,往後要是再有这种状况,你就别管,看我的眼色行事。」
    「喔。」尉遲粲掬水往身上泼,想起今日纵马驰骋的快意,便笑眯了眼。「对了,我跟衡之约好了,改天要去碎阳城,到他家的马圈走走。」
    「谁是衡之?」
    「就那个马商玉家的少爷啊。」
    尉遲肃听着,哼了声,觉得不想泡了,索性起身。
    「大哥,等等我。」见他起身,尉遲粲也不泡了,跟着爬出浴池。
    尉遲肃却走得又快又急,懒得理他。
    哼,这坏东西以往老是黏着他不放,现在却不一样了,认识了他不认识的人,和他不认识的人有了约定……这没什么不好,可是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不舒坦。
    
    翌日一到武校场就见到尉遲御。
    尉遲肃的脸整个臭到极限。肯定是父皇昨晚赐马的事在後宫传得沸沸扬扬,所以尉遲御才会跑来。
    冷眼看着那个小笨蛋教尉遲御怎么骑马、怎么打拳,他心里就是闷得难过。
    打从带粲儿到武校场之後,他越来越开朗、越来越不怕生,那爽朗的笑容,感染着周遭的人,也吸引着一些人。
    这种状况对粲儿是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有种说不出的苦闷。
    「唷,脸臭成这样,是谁得罪你了?」桂肖如蹦蹦跳跳地来到他身旁。
    「你说呢?」
    桂肖如很自然地看向尉遲粲,瞧他眉飞色舞地跟那个她不认识的人解说什么,她又调回目光。
    「二皇子似乎越来越不怕生了。」她很豪迈地想要勾上尉遲肃的肩头,无奈长得不够高,只好往他身上一靠。「这是好事啊,你在不开心什么?」
    「不怕生是好事,但也要看对象。」
    「那个人不好吗?」她以前没瞧过那个人,无从置评。
    「他……」尉遲肃蓦地噤声,暗骂自己脑袋不灵光,竟连後宫的事也险些说出口。後宫有太多事是不能说的,因为难保不会在日後惹来麻烦。
    尤其桂肖如又是个没心眼的小姑娘,替她惹来麻烦,那不是他乐见的。
    「怎么?」
    「没事。」
    「你可不可以别吊人胃口?」
    「谁吊你胃口?」他径自走开。
    桂肖如险些跌倒,气得哇哇叫,索性往他背上一跳,非要他背着自己不可。
    「你!桂肖如,你到底知不知道自个儿是姑娘家?」他没好气地道。
    「我还是娃呢,要人背啊。」她耍赖地环住他的颈项。
    尉遲肃回头瞪她,却见她扮着鬼脸,不禁低低轻笑。
    「唷,玩得这么开心。」
    「宾。」尉遲肃抬眼,笑着问候。「怎么还在宫里?」
    「这什么话?咱们兄弟多久才见一次面,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尉遲宾故作不满。
    「哪儿的话,我是想说马儿都分配好了,说不定你已经回沛岁。」
    「就算要走,也会告知你一声,我来找你是代人传讯,不过……」尉遲宾上下打量着还粘在他背上不下来的桂肖如。「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桂肖如闻言,赶忙跳下来。「什么打扰不打扰,闹着玩而已。」
    「是吗?」
    「宾,你也太瞧得起我了,这种丫头……」尉遲肃瞟了桂肖如一眼。「我的胃口可没好得可以屈就。」
    才几岁的丫头,虽说脸蛋娇俏,但那豪迈的江湖儿女性子,他可吃不消。
    「喂,你以为我就看得起你吗?」桂肖如被他那不屑的眼神给惹毛。
    「你千万别看得起我。」
    「你!」桂肖如挥拳要打,尉遲肃拔腿就跑还顺道拉着尉遲宾。
    「哈哈哈!」尉遲肃放声笑着。
    「也好,趁现在多笑点,否则待会到朝天殿後,就不确定你笑不笑得出来。」跟在他身旁一起跑的尉遲宾突道。
    「朝天殿?」他狐疑的眯起眼。
    「我刚刚不是说了代人传讯?」
    另一头,正在教尉遲御上马的尉遲粲,听见笑声,回头望去,见到大哥笑得开朗,不由得一怔。
    「怎么了?」尉遲御笑问着。
    「没事。」他扬笑,装作若无其事,但他的心里却抱怨着。
    大哥真不公平,他一靠近,他就喊热,可他方才就肯背着肖如……两人还有说有笑,现在还打打闹闹的。
    「欸,难不成大皇兄是看上桂家千金?」
    「嗄?」
    「大哥的眼光还真好,桂家千金……可是价值连城。」尉遲御哼笑了声。
    尉遲粲不解地蹙起眉。肖如是人又不是货品,哪来价值连城的说法?
    看肖如那娇俏模样,大哥都已经跟着尉遲宾走了,她却还是眼巴巴地注视着。
    小姑娘的想法全写在脸上。
    大哥呢?大哥又是怎么想的?
    
    一回长春宫,没瞧见尉遲肃,问了宫人,也没人知道他去哪,尉遲粲只好在长春宫里等着。这一等,就等到半夜三更,他才回来。
    尉遲肃蹑手蹑脚地回寝殿,才刚脱下外袍,身後便传来声音。
    「大哥。」
    他回头。「你还没睡?」
    「你去哪?」
    「我去……」他顿了下,往床畔一坐。「父皇找我。」
    「父皇找你?」尉遲粲急了。「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父皇生气了,所以找你罚你?」
    看他一脸紧张惶恐,尉遲肃不禁觉得好笑,「你想太多了,父皇找我去,是跟我谈了一些事。」
    「谈什么?」知道大哥不是被罚,尉遲粲才放下心来。
    「就谈……」
    「不能说?」
    「也不是。」他没有什么不能跟粲儿说的,但就怕说了之後,会让两人的兄弟情生变……看着他,考虑了下,他才压低声音道:「父皇要我往後早朝时,跟着他的贴身太监一起上早朝,在旁学习。」
    告诉粲儿应该没关系,毕竟他不像尉遲御那么小鼻子小眼睛。
    尉遲粲瞪大眼,突地紧抱住他,欣喜若狂地说:「大哥,这是天大的好事,这代表父皇要重用你呀。」
    尉遲肃很满意他的反应。就知道这小子不会跟他来那套嫉妒愤恨、争权夺利的烂戏码,但,是说……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近来,只要粲儿一贴上来,就让他的心头隐隐发颤……说不出为什么,但总觉得有几分古怪。
    「你到底要抱多久,还不放开?」他没好气地将他推开。
    尉遲粲不满的抿了抿嘴。「肖如抱着你就没关系……」
    「她……你无聊,跟个小姑娘有什么好比的?倒是你,不是忙着教御骑马吗?我瞧你倒是跟他玩得挺开心的。」他撇嘴哼笑,然话一出口,他便一愣——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这语气酸得很……酸什么?这笨蛋能多和别人相处也是好事,不过……对了,因为对象是尉遲御,非得谨慎不可。
    想了下,他说服了自己。
    「大哥才是呢!大哥总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跟其他我不认识的人玩得好开心,却从来不会那样对我笑。」记忆中,大哥曾笑过几回,但都是在母妃面前,面对他的时候,可以不冷着脸就该偷笑了。
    「你是娃儿吗?跟我说这些,真是够了。过去过去,我要睡了。」他嘴里叨念着,唇角却不自觉地微勾起来。
    本来想要回他同样也是跟不认识的人玩在一块,可想想这话说出来实在幼稚,自己可不能跟他一样幼稚。
    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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