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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绮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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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学生今日来是有事想请教。”
  “早猜到了!这事不着急,先喝了茶再说。你那么久没来了,陪我好好聊聊啊!对了,慕玄那臭小子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赵昭好奇地问着。
  “他……”虞岂寒没有说下去,实在不想把话说给老师听。
  “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臭小子一定在我背后骂我死老头子吧!”赵昭明了地说着。
  “请老师见谅!”虞岂寒赔礼道。
  “无妨!那臭小子要不这样,我还不习惯呢!哈哈哈。”赵昭爽朗地笑着。看见老师还像一样身体硬朗,心情舒畅,虞岂寒不免有些欣慰。
  “说吧!想问什么事?”赵昭喝下了杯中的茶。
  “怎样才能真正瓦解上官家的势力?”问的倒是简洁明了。
  赵昭的脸色暗淡下来,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严肃:“是你想问还是皇上想问?”
  “老师应该明白。”
  “老夫在官场那么多年,这小皇帝的想法还是很容易猜的。上官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扳倒的。上官沂廷那只老狐狸不容易对付,再加上他的儿子上官少彦年少有为,这事不好办啊!”赵昭无奈地摇摇头。
  “就没办法了吗?”
  “办法肯定会有。要想瓦解上官家,最重要的就是除掉上官沂廷。擒贼先擒王,对付了上官沂廷,其他都好说。不过要注意的是,你今天在朝廷上的发言已经惹恼了上官沂廷,以后要多加小心。”赵昭担心地说着。
  “学生明白。”
  “帮我带话给小皇帝,让他做事再稳一点,别那么急功近利。再怎么样,他活的肯定比比老狐狸长,死肯定是老狐狸先死啊。”赵昭又恢复常态。
  “是。”虞岂寒答应着。
  “对了,差点忘了。岂寒啊,不是师父说你,你也该再娶了。实在不行,我女儿紫衣不错啊!紫萱的仇,你一定要报吗?”赵昭又开始担心着岂寒的婚事。
  “这件事不劳师父费心,岂寒自有主张。”虞岂寒幽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忧伤,这辈子,有萱儿就够了。
  “你不能就这么一直下去啊!萱儿看到你这样,她也不会开心的。”赵昭语气变缓,真的是心疼自己的徒弟。
  “岂寒明白,明日还要早朝,岂寒先告辞了。”虞岂寒行了礼,转身离去。
  看着虞岂寒离开的背影,赵昭无奈地摇了摇头。难得紫衣那么中意他。生性孤僻,为人冰冷,唯一的萱儿就这样走了。以后应该很难有人再走进他的心了吧。再加上萱儿是被人害死的,岂寒对于她就更放不下了。
  萱儿会不开心吗?全都是骗人的。岂寒坐在马车上想着老师的话。
  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有难过,不会有悲伤,陷入深深的睡眠。无论外面的人如何死命的呼唤,他们都不会醒过来。他们没有办法再去感受活人的痛苦,更不会再为活人的悲伤而担心。完全隔绝开来的两个世界,将两个人分离,谈如何的幸福?他更不能容忍怀里抱着别的女人,然后说着“让你代替她来爱我”的恶心话。心里明明爱的是死去的那一个,又怎么对别人说出爱呢?那是虚伪、是欺骗……
  撩开窗帘,马车正好经过一片荷塘。虞岂寒命人停下,自己一个人走到塘边。
  绽放的睡莲平静地浮在水面上,纯白的月光经过反射将莲花映衬得更加的美丽动人。似乎只有在晚上,才能看到莲花动人的样子,就像是夜晚的仙子。淡淡的香气飘散而来,是难得的心安。
  一抹白色的身影在脑海里掠过,怎么会是他?本来以为自己首先想到的会是萱儿,可居然是那个扰乱自己生活的黎漠尘。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了……以后,也不会见到的,时间长了总有一天会忘掉的。忘掉这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人……

  微服出巡

  早朝过后,虞岂寒被皇帝留了下来,听说是有要事相商。所以,如今他正在偏殿外侯着。夏日即将过去,徐徐的风中夹杂了些许的凉意。冰寒的幽蓝色双眼睥睨万物,一袭紫色的官服极地,冷峻而威严。
  “虞丞相,皇上让你进去呢!”这时,公公从殿内探出脑袋轻叫着。
  “哦,是。”虞岂寒稍稍理了理衣襟,便迈入了殿内。
  当踏入门内的一瞬间,虞岂寒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最不应该出现的杜慕玄居然会在这里,他一出现,绝对没有好事。
  “臣虞岂寒参见陛下。”拱手行礼,没有丝毫怠慢。
  “免礼吧!岂寒,要朕说多少次,在宫里没有别的人的话不要那么多礼。”司马谨抚着额头表示不满。
  “就是!我们虞大丞相太拘谨了。”杜慕玄附和着。
  虞岂寒站直了身体,冷冷地瞥了一眼还在兴头上的杜慕玄。随即,杜慕玄装无辜地噤了声。
  “不知陛下找臣来有何要事?”虞岂寒故意在要事上加重了读音。
  司马谨邪魅地一笑说道:“朕要微服出巡。”
  “陛下为何……”还没等岂寒问出口,司马谨打断道:“朕当然要体察民情了,然后暗地里看看各位爱卿有没有爱民如子啊!”
  司马谨这样的话若是和别的大臣说或许还有几分可信,可当虞岂寒在的时候,每一句都是谎言。看着杜慕玄在这里,自然可以猜到皇帝出宫的原因。
  “敢问陛下您准备何时出宫?”虞岂寒淡然地问着。
  “明天。而且,你要跟我一起去。”司马谨的语气不容反对。
  “臣遵旨。那微臣告退了。”随着司马谨的轻允,虞岂寒推门而去,脸色显得很难看。感觉到不妙的杜慕玄也立刻告退追了出去,虞岂寒现在一定很生气。
  “虞丞相!”杜慕玄在宫里很没形象地大叫着。
  虞岂寒转过身,延伸冰寒且淡然:“怂恿皇上出宫,你在想什么?”
  “偶尔出去一下也不会有事的啊!”杜慕玄推卸着责任。
  “事情已经这样,只能保护好皇上了。你准备带皇帝去哪儿?”虞岂寒质问着。
  “他说他想去云烟楼。”
  “什么?”虞岂寒有些惊讶,但随即眉头又开始皱起。
  为什么偏偏是云烟楼?
  虞岂寒双手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皇宫。看着虞岂寒的背影,杜慕玄的脸上闪过一片凄然。岂寒,脸上所展现的苦恼是因为黎漠尘还是因为周倚阑呢?这两个人,他希望谁都不是。黎漠尘不是已逝的萱儿,而周倚阑,自己又……
  到了下午,天气变得有些阴沉,漠尘倚在栏杆边。一抹倩影,绝代风华。经历过昨晚上官的事后,漠尘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平时淡漠的眼神中突然带了些哀愁,气质都变得有些楚楚可怜。有种让人心疼的美……一袭白衣,缱绻如云。
  “莲儿!”漠尘轻轻唤道。
  “怎么了?公子。”
  “我出去一会儿,你在房里等我。”说着,漠尘拿着架子上的玉笛向门外走去。
  “公子!外面要下雨了,你拿把伞走啊!”莲儿在漠尘的身后叫着。
  “我一会儿就回来。”瞬间,人已消失与眼前。
  “公子今天是怎么了?”莲儿表示理解不能。
  漠尘拿着笛子直奔玉器行,老板一看到是漠尘,立刻停下了手中的算盘问道:“黎公子今天是?”
  漠尘笑了笑,将手中的玉笛放到老板的面前说道:“我是来拿回我保管在这里的玉笛的。”
  “您等等。”随后,老板走进内堂,然后拿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放在柜台上打开,顿时,玉笛通透的碧色直逼双眼。老板咋舌道:“我活了这多年,这么美的玉还是第一次见到啊!整个笛身做的十分精巧,一点瑕疵都没有。价值连城啊……”
  漠尘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笛子,眼神复杂,爱恨纠葛,剪不断,理还乱。
  他的唇边荡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原来自己是这么的坏心眼,知道上官少彦会来自己这里,所以事先将玉笛调换而不是藏起来。想看看他提起上官少怜时的表情,想让他因为失去上官少怜而痛苦,想看着他因为愧疚而自我愤恨。这就是自己的报复,不断地用少怜的脸折磨他。可是,最后却因为自己的软弱什么都做不了。但还是恨,恨他当初那样地对自己,恨他背叛自己,恨他的欺骗·
  ……
  “哗!!”一阵雨声将漠尘拉回。
  “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啊!”老板无奈地抱怨着。
  漠尘望向门廊。大雨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落下,就像是人的感情。门外的柳树随风飘摇,路上的行人慌忙地找地方躲雨,似乎就只有自己那么悠闲。
  “老板,可能要在你这里多呆一会儿了。”
  “没事,我给您倒点茶去。”随即,老板去内堂倒茶。
  整个大厅就剩下漠尘一个人,静的就只能听到雨落下的声音。屋檐、台阶、树叶……点点滴滴,秋天真的到了,觉得有点孤单呢!
  街上,虞岂寒一袭简单地水蓝色的长衫,幽蓝色的眼睛淡漠而冰冷。他打着伞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唯有雨打在纸伞上的声音。
  趁着下午没有别的事,虞岂寒想去书斋逛逛。闲暇无事的时候,最能安稳人心的就只有书了。可能是因为到了秋天,雨都变得有些冷,夹杂着秋天固有的伤感侵入心里。
  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玉器行”三个字印入眼帘,勾起他某段回忆。曾经在这里,和某个人喜欢上同一块玉佩。岂寒踌躇一会儿,迈开步子,最终没有进去。有些东西,就算想起,也不能深究,否则自己最终将会泥足深陷。
  漠尘喝了口茶,抬起头,一抹蓝色的身影在眼前掠去。微微的惊讶在心里徘徊,但立刻又消失不见,怎么可能呢?他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期待消失的瞬间,漠尘感到害怕。当对期待一个人可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就代表已经泥足深陷了。已经受过一次伤的自己,不愿重蹈覆辙。
  渐渐地,雨变小了,只有细密的雨丝飘散,像极了相思时的泪。
  “老板,我先走了。”
  “您慢走。”
  漠尘抱起桌上的紫檀木盒子迈向雨中,走向那承受风雨,独立于尘世的云烟楼。
  有时候,有些人互相都不愿见面的话,就真的会见不到。

  莲花落

  夜晚降临,虞岂寒、司马谨和杜慕玄依约在云烟楼前。司马谨一身青烟色长衫,腰配墨玉,整个人显得更加年轻些,手执折扇,俨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样。杜慕玄照旧云烟长衫,潇洒不凡。唯有岂寒是一身玄色衣衫,领口绣着一朵素色莲花,冷峻、孤高。
  “听说云烟楼最美的是黎漠尘,还真是想见见。”司马谨轻摇折扇,脸上一片向往之情。
  虞岂寒淡然的喝着茶,听到这个名字时微微一怔,有些失神。
  “皇上,想见他是要花重金的,我们不能太引人注目啊!”杜慕玄瞥了一眼岂寒,劝阻地说道。
  “我知道。不过,我不是说过出门叫我纪籽言吗?”司马谨有些无语地看着杜慕玄。
  “对不起,忘了。纪籽言,籽言为谨,司马为纪。好名字。”杜慕玄身为翰林学士的文人风又被勾了出来。
  司马谨受不了杜慕玄的无聊,喝了口茶。岂寒不爱说话,冰寒的眼神让人看不透。玄色衣衫的他显得更加的与这个尘世决然,领口处的莲花形态自然,栩栩如生。栗色的长发与衣襟相称,俊逸异常。
  视线撇向楼下,各种达官贵人尽收眼底,司马谨显得很淡定。平时在朝堂上一脸忠诚的大官,在这里居然也是另一番模样,不免觉得有些讽刺。再看看那些女子,与宫中妃嫔相比,外表上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只不过这里的女子更加真实吧!再往北楼的地方望去,一双银色的眸子吸引了注意力。
  “好漂亮的眼睛。”司马谨直勾勾地看着楼下拥有银色眸子的少年。如琥珀般的质感,月光般澄澈的银色,脸上是倔强的表情。不似他人的矫揉做作,直率地将内心的不满显露于形,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人?司马谨看的痴迷。
  虞岂寒似乎注意到了司马谨的变化,他放下茶杯,顺着司马谨的视线望去。虽然他也看到了银色眸子的少年,但虞岂寒更关注的是少年身边的皇亲国戚——宁王府的小王爷司马烈。而此时,司马烈眼神中透着不悦,看来事情有些不妙。
  “咣!”桌子被掀翻的声音。
  “糟了!”
  月光浮上树梢,一片清亮。漠尘坐在桌边,闲来无事喝着小酒。没有客人的日子里,他总是喜欢一个人这样,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公子!”们被强力推开,莲儿惊慌地叫着。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漠尘淡淡地说着,一双琉璃般的眼睛依旧盯着碧色的酒杯,唇边是一抹柔柔的笑意。
  “聂双公子又出事了!”
  “哦?二老板又不在?”如玉的十指端起酒杯,漠尘微眯双眼,樱色的薄唇上扬,一抹勾人的笑意,“该让他常常苦头,我不会去的。”很难相信这温柔的语气会说出如此的话。
  “可是,这次惹火的人不是一般人。”莲儿焦急地说着。
  “哦?是谁呢?”
  “宁王府的小王爷司马烈!”
  “什么?”酒醒七分,事态严重了。
  司马烈是当今宁王之子,从小骄横跋扈,是人命如草芥。仗着自身有权有势,经常陷害忠良。加上自身武艺高强,出手狠毒,被他击一掌,可以说是性命难保。如今,聂双惹到了他,若他出手的话,聂双必定有性命之忧。
  “先出去看看。”漠尘随莲儿来到门外栏杆处。
  “你个下贱的东西,本王让你喝酒,你居然不喝,还摆张臭脸,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啊!”司马烈掀掉桌子,指着被他扔到地上聂双破口大骂,云烟楼内的人都不敢与宁王府作对,只能干看着。
  偏偏聂双性格倔强,一双银色的眼睛充满了愤恨。上次被打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被这么一折腾,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还敢看?本王今天打死你。”司马烈直接一脚踹在聂双的身上。聂双紧咬着牙关,死活不叫出声,因为疼痛,脸上早已开始泛白。司马烈仍旧不肯罢休,一下一下地用力踢,还加上不堪入耳的骂声。聂双嘴角渗出血,眉头紧皱,拼命地忍着,绝对不会求饶和屈服。
  “住手!”
  “倚阑?”漠尘有些惊讶地看着对面,青衣白衫,儒雅不凡的脸上是难以遏制的怒气。周倚阑走下楼,来到司马烈的面前,将倒在地上的聂双扶了起来,不客气地说道:“原来宁王府的小王爷居然是这样的人!”
  倚阑……
  楼上的杜慕玄紧张地握紧双拳,心里焦急。
  “不愧是周倚阑啊,长得真不错。但你要拦我的话,本王连你一起打,本王让你这张脸永远不能见人。”司马烈嚣张地指着周倚阑的鼻子骂着。
  “小王爷,这里是云烟楼,不是你的王府,你要嚣张麻烦你滚回去,云烟楼不接你这种客人。”周倚阑语气强硬,使司马烈火冒三丈。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说着,司马烈抡起拳头,向着周倚阑挥去。杜慕玄站起身,欲冲下楼,却被一把轻巧的折扇拦住,司马谨眼神示意,不准他插手。杜慕玄愤恨地坐下,眉宇间一片担忧。
  “呃!”闪过一片白影,倚阑大叫着:“漠尘!”
  漠尘受了重重的一拳,应声跌下,他勉强撑住,白色的长袖轻轻拭去嘴边的血渍,抓着倚阑的手臂努力地站起,漠尘扯出笑容对着小王爷说道:“小王爷,桌子也掀了,人也打过了,该消气了吧!”
  看着黎漠尘白白受了自己一拳,还是有些心虚,他装腔作势地说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想追究了,走了走了!”说完,甩袖而去。
  看着小王爷走远,漠尘转过身,“啪!”给了聂双狠狠一巴掌。
  “你以为你是谁?”
  “漠尘……”周倚阑轻声唤着。
  “下次,你真的会死的。”说完,漠尘拂袖而去,左手不由自主地捂着心脏。
  看着周倚阑没事,杜慕玄这才松了口气。而这时,虞岂寒站了起来,直接往对面的二楼奔去,司马谨根本来不及去拦。杜慕玄神情复杂,看来虞岂寒是真的动了情了。
  “哇!公子刚刚好厉害啊!好帅气。”莲儿还沉浸在刚刚的事件里。
  漠尘一句话都没说。莲儿随着漠尘回到房间,正准备大说特说的时候,漠尘开始拼命地咳嗽,鲜红色血液随着嘴角流淌,每咳一次血都不停地流出,瞬间,纯白色的衣襟被鲜血染红。脸色白的像纸。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莲儿急的直跳脚,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咣!”门被用力推开,一身玄衣的虞岂寒出现在门口。漠尘恍惚中望向门口,熟悉的容貌印入眼帘,嘴里喃喃着:“虞丞……”随即,意识全无,双眼紧闭,正欲倒去,虞岂寒冲上前,漠尘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醒醒!”虞岂寒唤着,没有丝毫的反应。
  虞岂寒紧张地立刻从腰间拿出玉瓶,将其中的药倒出并塞进漠尘的嘴中。但漠尘早已失去意识,根本吞不下药。
  “没办法了。”虞岂寒将药放入嘴中嚼烂,托起漠尘的头,唇齿相对。虞岂寒用舌头撬开漠尘的牙关,将药一点点地送过去,直到让他全部咽下去为止。如花瓣般柔软的唇瓣上一片嫣红,岂寒抬起头,用袖子擦去嘴上的血渍,转身对莲儿叫道:“想要你家公子活命的话,赶快带我去后门。”
  “哦!是!”已经被吓得不知所措的莲儿立刻跑出去,带虞岂寒去后门。虞岂寒将漠尘打横抱起,往后门走去,尽量越少人发现越好。来到后门,正好遇到要去为聂双买药的周倚阑。
  “丞相大人,这是?”周倚阑不解地望着抱着漠尘的虞岂寒。
  “性命攸关,周公子下次再说。”说完,虞岂寒直接抱着漠尘出去,消失在视线中。虞岂寒紧紧抱着漠尘,心里感到害怕,似乎很害怕这个人在自己的怀里失去呼吸,失去生命。
  “你绝对不能死!绝对不可以,我不允许。”
  看到虞岂寒抱着脸色惨白的漠尘,倚阑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为漠尘担心,一方面又是因为虞岂寒……而自己又疑惑漠尘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而真不巧,他上楼时听到了正在二楼的杜慕玄和司马谨的谈话。
  “刚刚岂寒怎么了?”杜慕玄不解地问着。
  “你外行看不出来。小王爷司马烈武功了得,你认为心脏被他打一拳,还能活下去吗?”司马谨折扇轻摇,表情严肃。
  “居然会这样?”
  “杜慕玄,你是翰林学士,是文官自然看不出。而岂寒是丞相,文武兼备,自然分得清。”
  杜慕玄?那个人是杜慕玄?倚阑不敢置信地在远处看着这个和自己相处多次的男子,他居然就是杜慕玄。而漠尘为自己受的那一拳,更是让人吃惊。
  “你刚刚为什么不拦他?”
  “若这里出了人命,你觉得朝廷还能安稳吗?与其使朝廷动荡,倒不如将这件事当作没发生,我还不想产生什么家庭问题。而岂寒,他心里自然明白。”司马谨条条分析着。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岂寒是出于冲动的话,就不仅仅是朝堂上的问题了。萱儿是萱儿,漠尘是漠尘,虞岂寒你眼里的到底是谁?感情若是纠葛不清的话,受伤的不会仅有一人。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走吧!”说完,司马谨收起折扇,头也不回地离开。只是,脑海中留下了一双银色的眼镜和一个倔强的表情。而杜慕玄整个人显得有些失神,对虞岂寒的担心,对倚阑的挂念……
  倚在一边的倚阑用手轻抚着额头,自己没想到的事情居然有这么多?而漠尘是他最不想感到愧疚的人,现在看来,虞岂寒是必须放弃的人了……

  银针

  “来人!准备热水和!”虞岂寒一回到丞相府立刻将漠尘放到床上。他抓过漠尘的左手,闭上眼探着脉。完了,居然伤到心脉,司马烈下手到底是多狠。
  “哥,好冷……冷……”漠尘双瞳紧闭,嘴里呢喃着。
  虞岂寒伸手摸了摸漠尘的额头,好烫!再不治的话,真的会丧命的。
  “大人,东西拿来了!”侍女将热水和银针放在桌上。
  “你们出去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不容反抗的命令。
  “是!”
  等门全部关上后,虞岂寒将漠尘从床上扶起,让他面对着自己坐立。
  “哥……冷……真的好冷……”漠尘嘴里还在喃喃着。
  哥?岂寒眉头皱起,他还有亲人吗?
  虞岂寒伸手解开漠尘漠尘的衣衫,顿时,丝质的衣服滑落,细腻滑嫩的肌肤显露于眼前,如玉凝脂。岂寒手执银针,在漠尘身上相应的穴道刺进,每一针,都小心谨慎,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而漠尘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如此柔弱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司马烈的一拳,真是胡闹!
  施针完毕,虞岂寒让漠尘躺下,命令下人为他换好衣服。看着漠尘现在熟睡的脸,虞岂寒心里还是担心,接下来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了。
  可做完了这一切,虞岂寒自己都没有发现心里那过分的担心和挂念。为什么会这么急着要去救他?为什么会直接将他带回丞相府?他都没有想过,只是那一瞬间他只记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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