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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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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乌啼,静谧无声。张君元走得很急,但他的脚步很轻,若不仔细听,根本不能发现他。
张君元回到留云居时,四周仍是暗沉无光的,他摸黑回到自己的房内,将腰间的佩剑解下,收回到被褥之下。
他的气血仍在翻涌,但他并没有试图按下这种不适,反而躺在床上睡去。
他希望自己长眠不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清晨,丫鬟一脸惊慌的冲进柳庭风的房内。
柳庭风怒斥道:“还有没有规矩?”
丫鬟登时跪在地上,小声道:“王爷,张公子好像不大好……”
柳庭风疑惑道:“不大好?”
丫鬟答道:“方才奴婢去服侍张公子,谁知无论奴婢怎样唤他,他也不醒。”
丫鬟的话音刚落,柳庭风就冲了出去。他冲到张君元的房中,轻拍了对方几下。
“君元,醒醒。”
柳庭风见他眉间紧蹙,仍旧昏沉不醒,怒道:“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丫鬟道:“奴婢不知,奴婢进屋的时候公子便这样了。”
柳庭风又道:“他昨晚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可有什么不适的征兆?”
丫鬟支支吾吾想了一会儿,道:“张公子该是没有什么征兆,早早熄灯歇息了。”
柳庭风本怒上心头,可看到张君元的模样,心里的苦涩却比怒气更多。“叫人备好马车,即刻回府。再派人请李三清大人过府来。”
柳庭风小心的将张君元抱上马车,生怕哪里碰疼了他。即使他现在碰疼了也没有感觉。柳庭风进到马车里,他特意着下人铺了张软毛垫子,又拿了薄被盖在张君元身上。
他就这么抱着张君元坐在马车里,他总是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这么抱着张君元,可是他没想到真的能够抱住的时候,是在这样的情景里。他本是情急的,他想要张君元,越是得不到的时候越想要,可他现在却情怯了,他甚至希望就算不能抱着也好过现在这样,抱着的人愁极,被抱着的人无感。若他的恋情总是要这般无果,他情愿从没有过。可人的情,哪里是这么容易了断的。
“君元,君元,可教我拿你如何是好?”他呢喃细语,像是说给张君元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柳庭风一手搂着张君元,一手握住他的手。张君元的手有些微凉,他知晓这非是好的征兆。柳庭风轻轻揉搓对方的手,试图给对方一些温暖,但他在触及对方手指的时候却愣住了。
“怎么……”
柳庭风有些错愕,他有些不相信的轻轻掰开张君元的手掌。
张君元的手上有茧,而茧的所在,是握剑的地方。柳庭风虽教了他几个剑招,却不过是入门的简单招式。张君元本不喜欢学剑的,非是自己强迫,是从不会拿剑。而这双手上的茧,分明是常年练剑形成的。
他为什么骗自己?
柳庭风仔细的端详着张君元的脸,这世上绝不会两张相同的脸。
大多人如果对自己所深信不疑的人事物产生怀疑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大都是否定这个疑惑,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
柳庭风认定,张君元隐而不宣是有苦衷的。这个苦衷想必很深,让他连自己都不愿意告知。可是,张君元对自己的感情,是否有自己所想的深刻。柳庭风一直都知道,张君元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深情,但他愿意来到自己身边,不是也做了很大的牺牲吗?
人一旦有了怀疑,这些怀疑便会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就像要把人逼疯。
柳庭风按下所有不解,此刻他只希望张君元醒过来。
王府内,众人得到消息,已经忙碌起来,厢房也已准备妥当,只等着柳庭风带着张君元回府。
载月急匆匆推开如夫人的房门,站在屋内喘了几下。
如夫人正在描眉,她捻笔的手在眉间轻画,她没有看载月,仿佛已习惯她冒失的样子。
如夫人道:“把桌上的茶饮了压一压。”她似乎知道载月会匆忙而来。
载月仰首饮下茶,又低声清了清嗓子,道:“夫人,出事了。”
如夫人道:“任何事在我面前都不是大事。”
载月道:“府里乱作一团,夫人还有心思在这里画眉。听说张君元在留云居害了急症,一夜之间昏迷不醒。王爷的马车正往府里赶,方才重闻也已去请李大人过来看诊。”
如夫人没有说话,她已放下手里的笔,她抬眼透过铜镜看向载月,道:“病了?”
载月道:“正是呢。”
如夫人道:“等会儿李大人看了诊,请他过屋来。”
载月问道:“夫人担心张君元?”
如夫人笑道:“王爷担心他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时过正午,柳庭风已回到王府。
厢房里非常安静,静得似乎只有呼吸声。柳庭风站在一旁,直到李三清站起身,向他行礼,他才开口问道:“李大人,他害了什么病?”
李三清叹了一声,道:“回王爷,张公子虽心脉有伤,但假以时日总是能好的。”
柳庭风问道:“心脉有伤?”
李三清答道:“张公子可能是有隐疾的。”
柳庭风叹道:“能知道是什么病症吗?”
李三清道:“恕下官无能。张公子是外邦之人,也许与当地风土有关。”
柳庭风道:“有什么缓解的方法吗?”
李三清道:“这病罕见,下官只怕……”
柳庭风挥了挥手,对重闻道:“带李大人去开药吧。”
重闻应了一声,带着李大人下去。屋里的其他人也都离开了。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刻留在这样的屋子里。
柳庭风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的坐在床畔看着张君元。他希望看着他的时间可以长一点,但同时他又希望可以短一点。
张君元醒来时,是没有料到柳庭风在身边的。他下意识去抓褥子下的剑,却摸了个空。
柳庭风见他清醒过来,凑过去柔声道:“君元。”
张君元突然慌张起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摔倒在柳庭风的怀里。他情急的想要挣开对方,却被对方牢牢抱住。
柳庭风不明就里,生怕他患了什么癔症,担心道:“君元、君元,是我。”
张君元别过头咳了几声,他咳得很急,连肩膀都在颤动。
柳庭风轻拍他的背,很轻很轻。“君元,你病了。”
张君元痴痴的看着他,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是,我病了,病得还不轻。”
张君元的声音有些沙哑,柳庭风的眼里盈了泪,他转身去倒茶,他不想让张君元更难过。
张君元看他转过身,紧紧的闭上了眼。一个人是有什么样的哀愁,才不愿在一个关心自己的人面前流泪?
柳庭风回过身时,张君元已睁开了眼。他把茶杯递了过去,道:“来,喝些茶。”
张君元喝下茶,仍旧看着柳庭风。
柳庭风道:“真是吓到我了,你发了急症。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我……”张君元努力的想了想,直到现在,他整个人才真正清醒过来。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他竟发自内心的觉得好笑。“也许有,但我想不起来。”
柳庭风安慰道:“没关系,在府里好好养病,有我在,没有什么治不好的病。”
张君元微微一笑,他的笑很淡,一瞬间就消散在唇角。“多谢你。”
柳庭风点点头,他觉得张君元变了,似乎变得,更温柔了。到他离开这间屋子,也没有问关于手上的茧的事情,他觉得这种温柔很短,转瞬即逝,在它消逝之前,他不愿破坏这种难得的温存。
屋里只剩下一个人。
张君元打量四周,这才发现已经回到了王府。但是他的剑不在,他必须把剑拿回来。他又咳了几声,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他还没有足够的力气回到留云居,至少今天没有。他现在只能希望那把剑不会被留云居里的下人发现。
吟香推开门,正见到张君元坐在桌前。“张公子病还没好,怎么就起来了?”她半推着将张君元扶回床上。“公子这一病,可着实吓坏了王爷。”
张君元只是点点头。
吟香端起药碗递到张君元唇边,道:“这是王爷请李大人为你开的药,可让我熬了好久,趁热喝了。”
张君元很少喝汤药,刚入嘴的苦涩让他皱了皱眉。
吟香笑道:“没想到你是怕喝药的,明天我还要拿着蜜饯来。”
张君元道:“不用,明天我就习惯了。”
吟香问道:“你习惯得很快?”
张君元答道:“总比你想的要快得多。”
吟香娇哼一声“我偏不信,总有你习惯不了的。”
张君元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他的确有习惯不了的时候,比如,被人温柔以待的时候。
柳庭风回到书房,刚到门前,便见重闻上前行礼道:“王爷,夫人在房里侯了多时。”
柳庭风进到屋里,如夫人已站起身迎了过来。
如夫人道:“王爷守了一日,快进来歇息。”
柳庭风点点头,他坐到椅上。
如夫人为他斟茶,她的玉手那么纤细,动作那么优美。“王爷。”
“嗯?”
如夫人指了指桌上的药材,笑道:“张公子病了,我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但想他到底是客人,又是异邦之人,特意着人去寻了些当地的药材,给他进补。”
柳庭风看着她,他的眼里充满感激。他把如夫人搂在怀里,手抚摸在她柔顺的头发上。“谢谢你。”
如夫人依偎在他的怀里,轻轻的点头,她的脸上有笑意,她的笑意更浓。
没有哪个女人是不想得到自己丈夫的心的,即使是如夫人这样的女人,即使她不爱柳庭风,但身为女人的本性也驱使她去征服这个男人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往后的三四日间,柳庭风除了上朝之外,便是陪在张君元身边。丫鬟小子们虽然明面上不说什么,但私下嘴里也是不干净的。吟香听在心里,虽然有些愤愤不平,但也说不出什么。她到底是王府的人,到底是要向着柳庭风和如夫人的。
晚间,凉风阵阵,沁人心脾。
吟香正在外院跟小丫头闲聊,载月端着汤盅走了过来。
载月道:“吟香,这是夫人专为张公子熬得进补汤药,你去端给公子吧。”
吟香问道:“现在快入夜了,公子这些日子歇息的早,现在怕是……”
载月将端盘往前递了递“张公子若是醒着,就让他喝下去,若是睡了,放在桌上也让他知道夫人的心意。”
吟香点点头,接过端盘走向厢房。
载月看着吟香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天,天上有一轮新月。
吟香叩开房门的时候,张君元不在房内。她看了看四周,掩门退了出去。她手里的盘子还在,她转而走向另外一个屋子,柳庭风在的屋子。
新月悬空,新月上闪过一个人影。
张君元在夜空中飞驰,他正赶往留云居,他已耽误了太多时间,他必须拿回那把剑。
留云居的灯火昏暗,只有个别的几个屋子是闪着灯火的。
他潜进当初的房间,屋子虽然黑暗,但他已习惯了这种黑暗。在他踏入的一刹那,他的心也沉了下去。那把剑挂在正对门的墙上,剑上缀着的宝石还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任谁一眼扫过也能看到这把剑。
张君元转身离开了,剑仍挂在墙上,他已不能再拿回那把剑。
张君元回到王府的厢房里,屋子仍是黑暗的,但是屋里多了一个人。柳庭风正在厢房里等他。
柳庭风道:“你回来了。”
张君元道:“我回来了。”
柳庭风问道:“你去了留云居?”
张君元点头道:“是的。”
柳庭风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去拿了那把剑。”
“我已不能拿回剑。”张君元顿了顿,道:“你已知道了。”
柳庭风攥住手,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为什么?”
张君元叹了一声,他别过头,却什么也没说。
柳庭风又问了一次。“为什么?”
张君元没有回答,他确信柳庭风已知道,但不确定他知道了多少。
过了许久,柳庭风才开口“为什么瞒着我你会武功的事?”
张君元答道:“我不能说。”
柳庭风紧紧的闭上了眼,很久之后才睁开。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他的眼里有泪,但他眼里的痛苦更多。
“告诉我你能说的。”
张君元道:“你最好现在杀了我。”
张君元的神情淡漠,但柳庭风觉得他是真的不想活了,他突然有些害怕。“为什么?”
张君元道:“我这样的人,早晚也是要被人杀死的,不如死在你手里。”
柳庭风看着张君元,到底有什么苦衷,才能让一个人失去活下去的意志?这样活着,岂非更是一种痛苦?
张君元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是这种想法。
柳庭风起身,将张君元抱在怀中。他的声音仍旧温柔,只是多了一些哀伤。“若是你不说,我是不愿勉强你的。你如果喜欢那把剑,我明天让人送回府来。”
张君元点点头。
柳庭风继续道:“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你去哪里,你做什么,我不会阻止你,但你不能再瞒着我了。”你来到中土,到底是为什么?
张君元嗯了一声,他恢复的还不够好,刚才发生的一切已让他有些疲乏。
柳庭风扶着张君元躺到床上,替他掖好被角。他来之前本是有许多话要说的,但现在已说不出一句了。
他掩上门离开,庭院仍是静谧的,但在他眼里,景色也是哀愁的。他的心已不平静了。
庭院外,空房中,如夫人站在窗前,看着柳庭风匆匆走过的身影,他没有回到如夫人的房中。如夫人似乎早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来。所以她在笑,笑得很美。
月仍是新月,人仍是旧人,心情,却不是初时的心情了。
张君元醒来时,天尚未亮,但他的桌上却多了一把剑,剑鞘上覆了一张纸。
宝剑酬知己。
一个人影闪了出去。
张君元翻身出了屋子。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必须追到这个人。
天已泛白,张君元踩风踏叶,风止,他已到了一处树林。
树林中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眉眼轻佻,一看就是一个浪荡子。
张君元已有些气喘。“他让你来的?”
男子笑道:“你还是老样子。”
张君元缓了缓,道:“是什么理由?”
男子清了清嗓子,表情变得凝重,眼里散发着逼人的寒光:“他说,他让你回去。”
张君元突然放声大笑,他的笑声里有撕心裂肺的痛,笑到最后,他已扶住树喘息了。“他为什么自己不来?”
男子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来?”
张君元又笑了几声,道:“云平,他不会来。”
云平问道:“你如何确定?”
张君元道:“因为我还不够落魄。”
云平笑了笑,道:“他的确喜欢看你落魄的样子。”
张君元道:“他一向喜欢折磨我。”
云平耸了耸肩,道:“你也一向最喜欢折磨自己。”
张君元叹了一声:“但我已厌烦了。”
云平道:“所以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君元道:“我心甘情愿。”
云平拜了拜手,说:“我早晚会接替你的。”
张君元垂下头,他的脸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这不是一份好差事。”
云平同意道:“这的确是件辛苦事,但我至少有一件事比你强。”云平一字一顿的说:“至少我有名字。”
张君元抬起头,他没有看云平,他的眼里是初升的太阳,太阳如火,但他整个人是寒冷的。
他云平已经离开了,他并不在意云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知道这个人还会回来。
张君元回到王府时,吟香正在找他。
吟香着急道:“公子去哪里了?可急坏我了。”
张君元道:“无论我去哪里,我总会回来的,不是吗?”
吟香点头道:“夫人的确是这么说的。”
张君元道:“如夫人?”
吟香道:“正是,她让我不必急着寻你,你自然会回到王府。”
如夫人说的没错,他一定会回到王府,他也只能回到这里,他本已无处可去。
张君元回到厢房,剑挂在墙上,那颗宝石仍在熠熠发光。
他没有问是谁挂上去的,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他也知道那个人不会问他剑是怎么来的,因为这本就不必问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时至六月,已是入夏。
张君元一直被养在府里,柳庭风或多或少有些禁锢的意味。但他并不在意,他的身体已好很多,虽比不上从前,但至少已不会昏厥了。张君元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因为他这几个月没有接到任何消息,只是一味的进行商贸往来,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柳庭风推开房门,张君元正在房内练字,吟香在一旁为他研墨。他的字虽算不上多好,但已有些模样了。
吟香见柳庭风进来,福身行礼。
张君元放下笔,行礼道:“王爷。”
柳庭风走过去细细端详那张染了墨的纸,道:“君元笔法,大为精进,渐有风骨了。”
张君元道:“王爷谬赞了。”
柳庭风道:“六月廿三,会有一批南上的商人入京,你跟我一同去,看看是否有合适的宝贝。”
张君元点了点头。
柳庭风笑道:“你要是有看上的,告诉我就是了。”
张君元道:“什么都可以?”
柳庭风道:“什么都可以。”
艳阳高照,杨柳成荫。落了红花,绿了新叶。
张君元跟着柳庭风来到城中的一条巷子。那巷子里住得都是些大户人家,那上京的商人在这里有一幢祖宅。
门口的童子见马车停下来,搬了下马蹬,扶着两人下车。
童子行礼道:“王爷,我家少爷在厅内等候多时了。”
柳庭风点了点头:“走吧。”
穿过正门,绕过庭院,入了正厅。张君元一直不语。
鲁连书起身迎了上来,行礼道:“拜见王爷。”
柳庭风将他扶起来。柳庭风不是虚扶的礼数,而是真的将他扶起来。
柳庭风与鲁连书本就是要好的朋友,即使几年不见,他们仍然亲密。
张君元看着鲁连书,张君元的眼里又是一片难明的晦暗。
柳庭风为鲁连书引荐道:“连书,这位……这位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张君元。”
张君元道:“幸会。”
鲁连书笑道:“幸会,王爷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难得相聚,在下略备薄酒,大家畅饮一番。”
柳庭风并没有提货物的事情,似乎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两个人相见,一定要共饮一番,那些商品,也只是他们友情的附属品。
酒桌之上,觥筹交错。
张君元素来是不好喝酒的,他也从不觉得喝酒是一件好事,幸好他今日也不必喝得太多。
张君元喝下手里的酒时,低咳了几声。声音很轻,却仍被柳庭风听到。
柳庭风柔声问道:“身子不舒服了?”
张君元点了点头。
柳庭风拿开了他的酒杯,道:“不要再喝了。”
鲁连书问道:“哪有不让人喝酒的道理?”
柳庭风解释道:“他身子不好,酒多伤身啊。”
鲁连书笑道:“原来你是知道的。”
柳庭风没有理会他,对张君元道:“可要请大夫来?”
张君元道:“我去休息一下就可以。”
柳庭风点了点头,张君元起身离开了。
张君元并没有去偏房。他的身子很轻,他已落在了庭院最高的树上。
此刻他的双眼如鹰,他在找一本书,一本武功秘籍。
出发的三日前,他收到了消息。他要从鲁府取出一样东西,曾经横绝一时的武功,它的秘籍是一首赋————邪琅赋。
张君元已记下鲁府的一切布局设置,他只需要找到那本书的位置。
盛夏的风是湿热的,吹在张君元身上,让他回忆起最初的那个夜晚,杀人的夜晚。没有人是喜欢杀人的,张君元也一样,但他早已满手血腥,他记得每一个被他杀死的人最后的模样。每到这个时候,他都是战栗的,但他都不得不去做。他希望这一次不必杀人。
但事情,往往都事与愿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翌日,张君元找到柳庭风时,柳庭风正在与鲁连书比剑。
柳庭风的手里有剑,他的剑在缠斗,但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光彩,他本该是个侠客的。
张君元第一次见到柳庭风时就感觉到了,柳庭风并不适合帝王家。
这样的一个人,被困在自己的家世中,岂非也是一种悲哀?
两人见张君元走了过来,都收起剑。
张君元道:“打搅你们了。”
柳庭风道:“不会。”
鲁连书道:“听王爷说,你也是习武之人,不如切磋一番?”
他已将剑递过去。
柳庭风道:“他身子不好,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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