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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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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庭风道:“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本来是盼望这一天快点来,但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却情怯了。
  张君元点头道:“我路上走了三个月,昨天才到京上,今天就来找你了。”
  柳庭风遣散了众人,屋里只剩下两个人。
  柳庭风叹气道:“你啊……”
  张君元走到柳庭风身前,他的头靠在柳庭风的肩上。
  柳庭风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口中呢喃道:“君元,君元。”
  张君元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要问我。”
  柳庭风本来是有些怨怼的,但现在只剩下委屈。他本来有很多话要讲,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为什么骗我?”
  张君元道:“我没有骗你。”
  柳庭风道:“你说你会来的。”
  张君元道:“我的确来了,就站在这里。”
  柳庭风问道:“你为什么要让他替你来。”
  张君元离开柳庭风的怀抱,往后退了两步,笑道:“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都不会珍惜。”
  柳庭风道:“我一直将你视若珍宝。”
  张君元摇头道:“但你总比四个月前更思念我,对吗?”
  柳庭风不能否认,他的确一天比一天思念张君元。
  柳庭风问道:“你只是想试探我的真心?”
  张君元道:“除此之外,你应该还知道了一件事,我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爱你。”
  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接受和承认的,但总有一天必须要接受,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柳庭风黯然道:“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但你仍是爱着我的,对吗?”
  张君元道:“我并不否认我爱你,但我身为男子,绝不会像女人一样去服侍一个男人。”
  柳庭风紧紧闭上了眼,他不希望心爱的人看到这样的一个自己。良久,他开口问道:“你如果当初说明白,我是不会缠住你的。但你为何要让一个替身来?难道真的是为了两国通商而已?”
  张君元反问道:“哪个商人是不爱钱的?”
  没有一个人在被人利用时不是愤怒的,但柳庭风心里更多的是难过。他突然觉得好笑,这半年,他到底在做什么?
  柳庭风道:“邪琅赋是你让他偷的,对吗?”
  张君元道:“我可以还给你。”
  张君元从衣袖里掏出邪琅赋放在桌子上。
  这的确是那本邪琅赋,但这世上,已不只有一本邪琅赋了。
  柳庭风叹气道:“为什么?”
  张君元说:“我只知道一件事,不管我做错什么事,你总会原谅我的。”
  柳庭风道:“我的确会原谅你。”
  张君元道:“你也不会恨我。”
  柳庭风道:“我也不会恨你。”
  柳庭风的确会原谅他,也不会恨他。无论他对自己做什么,柳庭风总舍不得责怪他。但往往被宠爱的那一个人,总是肆无忌惮的有恃无恐。
  张君元转身,他要离开这间屋子。
  柳庭风急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见我该见的人。”他想了想又说:“我要你做一件事。”
  柳庭风问道:“什么事?”
  张君元道:“我要你放了他。”
  柳庭风叹气道:“只要能使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君元走到门口,却停下来问道:“庭风,你爱上他了吗?”
  柳庭风道:“我只爱你一个人。”
  张君元微微侧头,他在笑,笑的得意。
  柳庭风的心里却是苦的,但他还不想离开,他还要缠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张君元推开门,庚辰就站在那里,就好像自一开始,他就知道张君元会来一样。
  张君元坐到椅子上,庚辰却跪在他的面前。
  张君元没有看庚辰,这样的人本不配入他的眼。
  张君元道:“我想你已经等我很久。”
  庚辰点点头。
  张君元又道:“我来这里,只问你一个问题。取邪琅赋时,你为何不杀鲁连书?”
  庚辰叹气道:“我已不想再杀任何人。”
  张君元冷笑道:“你早已满手血腥,现在收手,不嫌太迟了吗?”
  庚辰道:“一个人如果有悔过的心,什么时候都不算太迟。”
  张君元怒道:“你可知你所谓的悔过让我受了多少损失?”
  庚辰伏在地上,沉默不语。
  张君元道:“看来你已忘了你该有的态度。”
  张君元的脚捻在庚辰的手指上,手指被捻的发红。
  庚辰缓缓道:“我知错了。”
  张君元弯下腰,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道:“他真狠心,把你折磨成这样,我都要认不得你了。”
  庚辰道:“能折磨自己的,从来都只有折磨自己。”
  张君元道:“那你折磨够了吗?”
  庚辰默然不语。
  张君元又道:“那就回去吧。”
  庚辰道:“是今晚吗?”
  张君元道:“是今晚。”
  入夜。
  柳庭风来到厢房里,厢房是黑暗的,所有的烛火已燃尽了。
  柳庭风以为庚辰已经走了,却听见了声音。
  “王爷。”
  庚辰已站在他身后。
  柳庭风转身道:“你知道我会来?”
  庚辰道:“你总会来的。”
  柳庭风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想来看看庚辰。
  庚辰道:“不论你对我做什么,我总是要谢谢你的。”
  柳庭风是后悔的,他应该对庚辰好一些。
  庚辰又咳起来,他别过头去。
  柳庭风想要拍拍他的背,却被闪开了。
  庚辰道:“我不是他。”
  柳庭风的手僵在那里,最后无力的收回。
  他不是他。
  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心甘情愿当另一个人的替身的。这样的人,大多有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柳庭风是心痛的,虽然他极力掩饰这种心情。
  柳庭风问道:“你要去哪里?”
  庚辰道:“我从黑暗中来,就该回到黑暗里去。没有名字的人,也要过着没有名字的生活。”
  柳庭风突然有想抱一抱他的冲动,能将这样的话说出口的人,他的心一定死了。柳庭风突然觉得,他这样毫无生气,如果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自己,他该怎么办呢?自己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但是他已决定要离开自己了。
  张君元来了,他就要离开,他已没有留下的理由。
  他本已无处可去,可他仍要离开。
  可悲的是柳庭风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留下他的理由。
  庚辰已打开门,他道:“再见。”
  庚辰走出门。他的脚步很轻,他的背影孤单。柳庭风仍站在那里,他没有挽留他,即便他觉得,他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但是柳庭风明白,这个人不需要怜悯,即使落魄,也是一个有骨气的人。
  庚辰已走远,他消失在夜色下,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除了一个人。
  他其实并没有走,他仍在王府之内,在张君元的周围。
  他这样的杀手,首先是要先学会隐藏自己的行踪的。虽然他已不如从前,但这一点还可以做到。
  没有人知道他作为“影”的时候是怎样生活的,他在什么地方吃饭,在什么地方睡觉,连张君元也不知道。
  他总在离张君元最近的阴影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严冬,大雪纷飞,寒风朔朔。
  柳庭风与张君元正坐在小船上烹茶,在湖心看雪。这样的生活总是惬意的,尤其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船外是寒冷的,但船舱里却是温暖的,不仅因为有暖炉,更因为人的心是暖的,所以看一切的事物,也都是暖的。
  张君元喋了一口茶,道:“晚来天欲雪,更饮一杯无?”
  柳庭风笑道:“你若喜欢,我可以陪你小酌几杯。”
  张君元问道:“江湖人不都是大口喝酒吗?”
  柳庭风道:“我们不是江湖人。”
  张君元道:“我们就在湖中,怎么不是江湖人呢?”
  柳庭风摇头笑道:“此江湖非彼江湖啊。”
  张君元莞尔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转头看窗外的雪。
  柳庭风也转头,道:“今年的雪比往年要大一些。”
  张君元道:“我却没有看过雪。”
  柳庭风道:“你若愿意,年年可以看雪。”
  湖外,堤旁,枯树上。
  庚辰站在树上,眺望着湖中的船。
  张君元特意选在湖上,一定有什么事情不想让他知道。庚辰虽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一定不是好事。
  他往嘴里灌了几口烈酒,他本是不喜欢喝酒的,现在却不得不喝。没有人能抵挡住冬日的风,庚辰也是一样。
  船内,张君元倚在柳庭风的怀里。
  柳庭风的手里有酒杯,酒杯在张君元的唇边。
  张君元轻哼一声,道:“先前订的货已经到了晋川,再过几日就能进京了。”
  柳庭风道:“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信任你。”
  张君元转过身,趴在柳庭风胸口,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道:“这批货里有一件稀世的宝贝,我特意弄来送给你的。你若用九方炉练习内功,一日可抵十日。”
  柳庭风抱住他,眼里充满感激。只有他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张君元又道:“但一路而来,已让许多人眼红。路上一定有人截货,我已准备亲自去接。”
  柳庭风担忧道:“你不会武功,一个人怎么能行?”
  张君元道:“我会带云平去。”
  柳庭风否定道:“不行,他虽武功不差,但若真的打起来,不一定能保护好你。我陪你一起去。”
  张君元道:“你是王爷,总不能陪着我这样的人做危险的事。”
  柳庭风道:“我若连你也无法保护,做王爷还有什么用?”
  张君元点头道:“三日后,玉关道。”
  张君元看着柳庭风,在他的额头留下一个吻。
  庚辰知道这件事,是云平告诉他的。
  他正坐在一处屋顶上,旁边还有一个人。那个人递给一壶热茶。
  庚辰接过茶,问道:“不是酒?”
  云平问道:“难道你已变成了一个酒鬼?”
  庚辰道:“我以为你把我当做一个酒鬼。”
  云平道:“没有人会把谁当做一个酒鬼,除非那个人自己愿意做一个酒鬼,但你绝不愿意。”
  庚辰道:“你似乎很了解我。”
  云平道:“没有人能了解你。”
  没有人能了解庚辰,因为他从没打算让人了解自己,他的心永远是封闭的。他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值得被了解的人。
  云平道:“三天后,玉关道,九方炉。”
  庚辰“嗯”了一声,喝下壶里的茶。
  云平想了想道:“你……最好不要去。”
  庚辰看着云平,道:“我知道他想做什么。”
  云平道:“但是我不希望你去。”
  庚辰笑了一声,笑声有自哀,也有自嘲。“他想做到的事,总会做到的。”
  云平道:“可是……”
  庚辰道:“你不想代替我了吗?”
  云平道:“想。”
  庚辰道:“你若想,就按他说的去做。你该知道,我已是个没用的人。”
  云平长叹一声,道:“我希望剑法的最后一招,你不会用到。”
  庚辰只是摇头,他仍在喝茶,茶已半凉。
  云平并不是同情他,也不是可怜他。他只是认为,这个人不该死,但谁能阻止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他们都是可怜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入夜,如夫人的房间仍闪烁着烛光。柳庭风在她的屋里。
  即便张君元在府上,柳庭风也从未在他的厢房里过夜。
  柳庭风道:“三日之后,本王要去玉关道。”
  如夫人问道:“是张公子要你去?”
  柳庭风道:“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如夫人转身道:“你必须多带些人跟你一起去。”
  柳庭风道:“人多误事。”
  如夫人道:“是什么事?”
  柳庭风道:“接货,这种走货,总会有人在路上下手截货。”
  如夫人道:“你一定要去?”
  柳庭风道:“我一定要去。”
  如夫人轻叹一声,坐在床上。柳庭风坐在她身边,将他揽在怀里。他的身上,还有张君元的气息。
  柳庭风柔声道:“不论如何,总是我对不起你。”
  如夫人笑道:“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即使没有张公子,你我也会是这样。”
  柳庭风将她搂得更紧一些。但如夫人却看着窗外,窗外有月光,月光照在她思念的另一个人身上。
  庚辰回到暂息的屋子里时,如夫人正坐在凳子上。
  庚辰看了她一眼,就走进屋里坐在床上。
  如夫人道:“没想到你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庚辰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如夫人道:“你该知道,不论你去哪里,我总能找到你。”
  庚辰道:“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如夫人道:“玉关道,你不要去。”
  庚辰道:“你阻止不了我。”
  “我知道。”如夫人站了起来,道:“我知道我不该管你,也不该阻止你。你这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结局,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庚辰看着她,却在心里叹息。
  如夫人道:“我明明知道你一定会去,但我还是来了,而且在这里等了很久。”
  庚辰道:“你这样的人,实在不该来这里。”
  如夫人道:“我本是看不上任何人的,即便是王爷,我也从没将他放在眼里。就算他跟张君元在一起,我从没嫉妒过。即使我是他的夫人,我也从没把他当做丈夫看待。”
  庚辰问道:“那你……”
  如夫人道:“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至少有一点你和他们不同,你比他们诚实得多。”
  庚辰道:“我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人,过着没有意义的生活。”
  “没有人的人生是毫无意义的。”如夫人走到他身前,道:“我从没在意过一个男人,直到我遇见你。在你之后,我可能还会在意别的男人,也可能不会,但那些人总是比不过你的。”
  庚辰别过头,他不愿看一个伤心的女人,一个为自己伤心的女人。
  如夫人的手抚摸他的脸,笑道:“你肯定没有朋友,也没有人为你担心过,对吗?”
  庚辰点了点头。
  如夫人道:“我在为你担心,你知道吗?”
  庚辰道:“我知道。”
  如夫人又笑起来,她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问道:“你多大?”
  庚辰愣了愣,答道:“二十岁。”
  如夫人侧头吻上庚辰的唇。她的吻里有柔情,有不舍。这仍是一个浅浅的吻,却更缠绵。
  她后退一步,笑道:“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成年的礼物。”
  这也是诀别的礼物,从此之后,她再也不会见到他。
  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她。但他曾走过她的世界。
  这就够了。
  她站在门口,对着他道:“我要你把我看清楚,从此以后,你再也不会见到我了。”
  如夫人转身离开了。庚辰看着她的背影,身影娉婷,莲步轻轻,仍是他初见时的样子。此后,她仍会是这个样子的。
  庚辰却坐了下来,他在用一块破布拭剑,剑上的宝石在月光下闪烁这光芒,这是柳庭风曾答应送给他的剑。
  他没有自己的武器,更没有一件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生如浮萍,四处漂泊。这是他人生的写照。
  有种人天生就是要流浪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三日后,玉关道。
  清辉凄冷,寒风飘雪。
  柳庭风与张君元坐在马车中,周围还有四五匹马,马上有高手,高手的腰上有刀。
  柳庭风撩开小窗看着外面,他多少是有一些紧张的。张君元却在闭目养神。
  张君元笑道;“庭风,不用紧张。”
  柳庭风道:“小心些总是好的。”
  他们已行了很久,渐渐从官道走到小路。
  迎面行来一队行商队伍。
  张君元道:“应该是他们了。”
  柳庭风扶着张君元下了马车,为首的商旅抱拳道:“少爷,您要的货都在这里了。”
  张君元走到马匹旁,拍了拍驮着的箱子,笑道:“陈师傅一路辛苦了,请弟兄们跟着一起进城吧。”
  陈师傅应了一声,招呼弟兄们跟着柳庭风的马车缓缓行进。
  柳庭风道:“看来一路平安。”
  张君元道:“只有回到城里,才能说平安。”
  一路风雪,一路寒。
  庚辰在不同的树上起落,他知道云平也在周围,但他不知道平云离自己有多远,就像路上的人不知道庚辰在周围一样。
  他们的商队走过入城前的最后一个驿站亭。驿站里有人在喝酒,有人在吃饭,所有人的手都在放大腿上,但没有人会在风雪天里喝酒吃饭。
  张君元看了看,道:“来了。”
  驿站里为首的大汉朗声道:“既然来了,不留下点东西怎么行?”
  陈师傅道:“各位都是路上混的,何苦互相为难?”
  大汉笑道:“我们不为难你,就有人要为难我们了!”
  驿站里的人突然有了动作,他们的手上都多了一把刀。他们的刀都向着马背上的货物。
  陈师傅的手已握在剑柄上。他的弟兄手上也握了刀。
  一片霜白之下的刀光剑影,万物无息,只有融在风中的喊杀声。
  一瞬刀光闪入马车上,车夫已倒在了地上。柳庭风和张君元却已不在马车里。
  柳庭风拔出剑,他的剑上落了雪,雪上染了血,人的鲜血。他把张君元护在怀里,他的剑招就已受了限制。
  一个人若有了牵挂,他就很难战胜对手。
  对手并非一个人。商旅的队伍已损伤大半,更多的人已逃跑了。大多数的人都是惜命的,谁也不愿意为了一趟生意送命。
  云平已站在两人身前,他的剑已淌血,他只需要做一件事,杀死所有站在他面前的人。
  他只有一个人。柳庭风只需要保护一个人,但他需要保护两个人。
  他的手已发抖,但手里扔握着剑,只要有剑,他就还能战斗。他的三尺白练游缠在敌手之中,柳庭风却已带着张君元向城门的方向退去。
  突然一阵风起,枝影晃动,风止时,庚辰已站在柳庭风的眼前。他的手里有剑,他的剑上缀着一块宝石。
  庚辰道:“带他走。”
  张君元看着庚辰,脸上带着笑。
  柳庭风想开口说话,却已被张君元拉走。他只能看着庚辰,看着他一身白衣的站在雪中。
  庚辰的剑在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舞。
  舞低杨柳楼心月。
  云平看到庚辰,他冲了过去。“你快走!”
  庚辰笑道:“没想到,最后能并肩的人是你。”
  云平急道:“你若走,这绝不是你的最后一次。”
  庚辰道:“我说过,这并不是一份好差事。以后若有机会,你一定要离开平山堂,这不是你该过的生活。”
  云平已来不及回答他。
  庚辰已把他送走。云平只来得及看他的背影,在风雪中模糊的背影。
  一个人在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时,还能关心另一个人,这教人如何不感动悲伤呢?
  云平来不及悲伤,他必须与张君元汇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张君元与柳庭风已到了城门附近的小酒肆之内。
  云平是破窗而入的,他一进来就跪在张君元面前。“少爷,你没事吧?”
  张君元道:“我没事,那些截货的人处理的怎么样?”
  云平顿了顿,道:“那个人在处理。”
  张君元点头道:“那就好。”
  柳庭风问道:“那些货怎么办?”
  张君元笑道:“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截货,早早将货物调换过了。真正的货物明日才会进京。”
  柳庭风惊道:“那、那他怎么办?他还在那里。”
  张君元道:“不必管他。”
  柳庭风问道:“为什么?他是你的弟弟。”
  张君元道:“他不是我弟弟,这世上只有一个张君元。我只是给了他一个选择,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柳庭风吃惊的看着张君元。有些人只有在遇到特定的事情时,才会显露出真正的本性。但有时,并非是那个人显露出本性,而是从没清楚的认识这个人。
  张君元冷声道:“这是传统,他怪不得我。”
  柳庭风道:“无论什么样的传统,都不该轻视人的生命。”
  张君元道:“也许你会觉得我冷酷无情,但我一直接受这样的教育。每个人无论是否愿意,都必须接受。”
  柳庭风叹息一声,从窗户飞身离开了。
  张君元望着他的背影,问云平道:“我做错了吗?”
  云平道:“这件事本没有对错,只有自己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无论什么时候。”
  张君元自嘲道:“我们都一样,都是可怜的人。”
  柳庭风赶回驿站口时,只剩下庚辰一个人。其他的人都已倒在雪地里,他们都已死了,白雪映着红色,蜿蜒成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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