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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绝之佛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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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丢很高兴,心情也因此好了起来。丢丢盘算着要挂上蚊帐子了。因为昨天晚上丢丢的胳膊上被蚊子咬了两个包。
但是管理库房的二师兄这两天下山去办事,没法打开库房的门。要等明天才好。
网上丢丢睡觉时就听见那个石施主不停地翻身。还有啪啪拍打的声音。
丢丢吓一跳,连忙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出去,石施主睡得不安稳,还不时用手在脸上腿上挠了一下。
丢丢知道他这是被蚊子叮了,心下歉然,又怕他再拍蚊子,就赶紧到院子里掰了一支满是叶子的树枝,拿回来,蹲坐在石念青床边的脚踏上,用手里的树枝子驱赶蚊子。
石念青睡梦里觉得一阵微微的凉风,好像轻风吹过树梢似的,带着绿意,他满心满身的烦躁都平静了下来,渐渐地进入更沉的梦乡了。
石念青是被寺里的晨钟声唤醒的,他睁开眼睛,初夏的天气,早上还是比较凉爽的,天亮的也很早。伸了个懒腰,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抬头一看,一个人正伏在床沿上睡着了,一只手向前伸着,压到他的被子上,手里还握着一棵树枝,头发在背上撒开着,微微的有点泛黄。
石念青一时没有明白这是什么状况,愣了片刻,慢慢的坐起身子从那只手中抽出树枝举到眼前。
树枝前端有一簇翠绿的树叶,轻轻一摇。簌簌轻响。
石念青嘴角一弯,淡淡的笑了一下。
这个小孩子,给他扇凉赶蚊子吗?
丢丢双手揉了揉眼睛,半边身子压得发麻,他抬起头正对上石念青的深幽的双眼。
丢丢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半边身子压在人家的床沿上,还睡着了。
丢丢呀了一声,连忙坐直身子。
石念青将那树枝举到他面前问道:“怎么这东西拿到我床上来了?”
丢丢忙说:“昨天夜里有蚊子来着。”
石念青好笑的问:“你就扇一夜?”
丢丢愣愣的说:“也没有一夜,是半夜,”
石念青几乎要笑出声来。
“你可真够笨的,哪有用树枝子赶蚊子的。”
丢丢有点生气,“可你老是拍来拍去的,我们这是佛门圣地,师父说了,“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石念青终于忍不住很响亮的笑出声来。“你这个小和尚,讲究还真多。”
丢丢摸摸自己的头发:“我还不是小和尚,师父说现在还不收我呢,我还要努力一点才行。”
石念青第一次很认真的对这个小孩子看去,丢丢也正抬起眼睛看他,一时间石念青觉得看到两汪幽幽的泉眼,里面是极清澈的凉润,嘴唇薄薄的,有点像刚采摘下来新鲜的菱角。还留着孩童的额发,微微有点凌乱,腮边红红的一道睡痕。
这个孩子长得可真好。
就是有点瘦,头发有点发黄,嘴唇也有点干燥。想来是寺庙里常年吃素,有点不足。
石念青想了想说道:“那个,你,你”
他想起来他还不记得这个孩子的名字,相处了将近半个月,他叫不上来人家的名字也有点说不过去。
丢丢倒是很快地说道:“施主,我叫丢丢。”
“丢丢,哪两个字?”石念青伸出手示意丢丢将名字写一下。
丢丢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施主,我不会写字。”
石念青收回手,摸摸鼻子,哦了一声。起身说:“好吧,丢丢,我要起床了。”
丢丢清脆的哎了一声,麻溜儿的站起身子,说道:“施主,我去给您端水去。”
丢丢有点高兴,今天石施主的心情不错呀。
石念青慢慢的穿好衣服,用丢丢端来的水洗了脸,抬头看洗脸架上的镜子,他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是微微翘着的。
他愣了一下,离上次笑有多久了?
看看将近过堂(早餐)时间了,丢丢将洗漱用品收拾干净之后,连忙跑到灶房。
老赵正将给饭准备好了,素包子已经出锅,放在囤子里,米粥也已经盛在粥桶里了。
石念青的那份已经用个竹托盘摆放好,两个素包子,一碗米粥,一碟子酱萝卜。
丢丢端了饭菜要走,老赵喊住他说:“我先去斋堂送餐具饭,你的斋饭给你盛好了,就在灶台上,先吃了再走。”
丢丢答应一声,老赵端着餐具先往斋堂去了。
丢丢见自己的包子和米粥老赵已经给盛好了,想起石念青昨天下午还剩了一个馒头。丢丢怕老赵说,不敢再拿回灶房,就将那一个馒头放在自己房间的枕头旁边了。
丢丢咽了一口唾液,将自己的包子放回了包子囤里,将那碗没有动过的粥又倒回了粥桶里。只将自己的酱萝卜用纸包了放进怀里。
丢丢端着饭回了小院,石念青在用一块布巾子擦拭那把剑,他一下一下擦得很仔细,脸上是一种很专注的深情。
丢丢摆好饭,放好筷子。招呼道:“施主,用饭吧。”
石念青将剑放回剑鞘,在桌旁坐了下来。
丢丢盯着他看,希望他不要再剩饭了。
好在这一次他吃得倒干净,丢丢收拾了碗筷送回灶房后,又顺道到放生场将小动物喂了一遍,回到小院时,石念青已经不在房间了。
☆、六 欺负小孩子
丢丢将石念青的床铺整理好就回了自己的小房间,从枕头边拿出那个馒头。馒头凉凉的,外皮有一点点发干了。丢丢从怀中掏出那根酱萝卜就着吃了起来。
吃着就渴了,丢丢拿着自己喝水的小钵盂,走到井台边打了一钵清水。
丢丢坐在井台上,边啃那个剩馒头边就酱萝卜。萝卜脆脆的咸咸香香的,咸咸香香里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甜。丢丢觉得很好吃,心情不由得越来越好,情不自禁的哼起梵歌来。
石念青走进院门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一个少年坐在高高的井台边,半眯着眼睛在啃馒头,双脚荡啊荡的。清晨的阳光撒下来,似乎能看见微微颤动的睫毛缝中筛下的阴影,口中还小声哼着什么。石念青听了一会儿,那调子很特别,悠悠扬扬的,空灵悠远,好像是经文吧。
石念青咳了一声,说道:“呦,吃东西还能哼歌呀。”
丢丢抬头看见他,有点不好意思。
石念青走过来说:“吃什么呢,那么香。”
丢丢下意识的将手里的东西往后藏,石念青一把抓住那只手,看着手里那一小块馒头。慢悠悠的说:“小和尚不学好,偷嘴吃。”
丢丢一愣,面孔一下子涨的通红,他大声的说:“你诬陷人,我才没有偷嘴吃。”
石念青看着小孩子雪白的面皮上慢慢升上来的红霞,觉得一股恶作剧的快感,于是笑眯眯的说道:“还说没有偷嘴吗,今天早上吃的是包子,怎么,吃完饭还要私藏个馒头吗?”
丢丢瞠目结舌,简直不知该如何辩白。
石念青看到他额角的一根淡蓝色的血管一动一动的,细小的牙齿咬住粉色的下唇,小巧的鼻翼剧烈的翕动着,真心觉得很有趣呀很有趣。
于是石念青又笑了,笑的很和蔼。语重心长的说:“小和尚,偷嘴可是犯戒吧,撒谎也是犯戒吧,动气了还是犯戒吧。你这一会儿功夫就犯了三条戒律。”
石念青将三根指头伸出来晃动着,满意的看到那小孩的眼睛里慢慢的浮起水色儿来。
丢丢眨眨眼,紧紧地咬住唇,觉得那人笑的就像一个奸诈的狐狸,他在山里见过的,一只红毛的狐狸。
丢丢将那小半块馒头一口塞进嘴里,用力的往下咽。他心里憋着气,动作又急,就有点噎得慌。石念青钵端起盂中的水递给他,丢丢接过来一口气喝下去。然后大声说:“你每天都剩饭,糟蹋粮食,你百年以后是要还的!我替你消业呢!”
石念青心里一动,这个小孩啃的是他剩下的馒头吗?还啃得津津有味。看着眼前这个有趣的小孩子,这一刻,石念青终于觉得接下来的日子虽然前途未卜,黑暗重重,但是不会太枯燥了。
当天二师兄回来后丢丢就将两个人的帐子挂好了,丢丢不怎么搭理石念青了。 石念青却变一个人似的,一扫前一段时间的阴霾,有事没事的叫丢丢做这做那。有时候丢丢就觉得有种猫逗老鼠的感觉。
比如说他开了书单子,让丢丢下山帮他买书。书很多,丢丢只好让书店的小伙计帮着用一辆独轮小车推上山。买来后还要帮他整理书橱,还要丢丢将他的书一本本摊开晒一晒,再收到柜子里,这个工作丢丢倒不怕,他跟着师兄们晒过经文。可是书晒好后他还要丢丢一本本拿回去在书橱上摆好,丢丢就有点发愣,因为晒经文后都是二师兄指挥着将经文分门别类摆放好的。
丢丢看那人躺在院中的躺椅上,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趟趟的跑来跑去搬书。
丢丢只好将书一本本放到书橱里,摆的整整齐齐的。
刚摆放好,那人就踱进来了,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忽然狂笑起来。
丢丢有点恼,站着看他。
石念青指着书橱第一层,用手指在书上面一一划过去,口中喃喃的念道:“《诗经》《本草纲目》《茶经》《笑林广记》《弁而钗》,丢丢你这书摆的好有章法。”
丢丢这些天发现这人只要笑得眼睛眯眯的,就是不怀好意了。
石念青忍住笑扭头问;“丢丢,这些书你是你怎么放的?”
丢丢只好小声说“这几本颜色都差不多的。。。。。。”
石念青忍笑忍得肚子疼。
丢丢知道自己丢人了,扭过头去,用手抠柜子上一个掉漆的小洞。
又听石念青有自语般的说道“不错呀不错,有大雅,有大俗,有经史,有小说,有喝的,还有吃的,品茶不可谓不雅,论药不可谓不慈。摆得好啊摆得好,丢丢倒真是个妙人。”
丢丢从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人,说话办事随心所欲,一时一个样子。
这天晚上丢丢听见外间窗棂轻响了一下,他怕进来猫,就起身往外屋走去,就看见窗户是开着的,一个影子从打开的窗户外跳了进来。
丢丢大骇,忍不住狂喊了一声,可是声音刚刚冲到嗓子眼,就被人一把捂紧了嘴。
就听石念青在耳边说:“小和尚,大半夜的不睡觉,瞎喊可不好。”
丢丢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人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石念青待丢丢平静下来,对跳进来的影子你说:“你吓到小孩子了。”
那影子轻笑一声,说道:“你倒在庙里休起菩萨来了,那好,我到外面等你。”复又跳出窗户去了。
☆、七 一碗面
那影子轻笑一声,说道:“你倒在庙里修起菩萨心来了,那好,我到外面等你。”复又跳出窗户去了。
丢丢看着石念青也不走门就那么一跳也跳到窗户外面去了,心里打鼓似的,跳得极快。
丢丢坐回到自己的小床上,凝神听着窗外的动静,只听见虫鸣蛙声,风吹树梢。
不知过了多久,丢丢听见敲门的声音。他抖抖的问:“谁?”门外石念青说“丢丢。”丢丢跑过去,打开门,石念青说:“点灯。”
丢丢赶忙将灯点着。
石念青在桌前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到面前仔细的看着。
丢丢看去像是一根女子用的簪子之类的,银色的,上面雕着好看的花纹,比集市上的姐姐婶婶们戴的还好看。
石念青对着灯看了一会,手指在花纹上轻轻地抚过来抚过去,好久才又放回怀中。接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个信封样的东西,取出一张写满字的纸,丢丢见他将纸也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眼眶慢慢的变红了,但是神情又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欣慰。
打开灯罩,石念青将信慢慢对准火焰,丢丢看着火舌一点点将那纸舔净了,纸灰落下来在桌子上小小的一撮。
石念青扭头回看丢丢,“是不是很奇怪?”
丢丢没有说话,石念青又道:“心里一定在想我是个坏人吧。”
不等丢丢说话,他就伸手握住了丢丢的下巴,将丢丢的脸抬起来,慢慢的靠近他,轻声说道:“你猜对了,孩子,我真是个坏人。我是个打家劫舍的山贼,被人追的没有地方躲了,就藏在这里了。”
惊魂不定的看着那张离得极近的脸孔,和那双放大的眸子,丢丢觉得脊背上凉飕飕的,一时间呼吸都停住了。
“所以,丢丢可不能往外说呀,不然的话,”他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往下砍的动作:“山贼可是不讲慈悲的。”
丢丢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强自忍住想哭的冲动。忽然见石念青那张英俊的面孔一下子离开了,脸上浮现出这些天常见的促狭的笑意。
丢丢明白自己又被这人给涮了一道,不知哪来的胆量,啪的一下子打掉了石念青握着他下巴的手。
回身走到桌子前面讲那个玻璃灯罩又罩在灯上。嘴里道:“欺负小孩子很好玩吗?”
不管怎么说,丢丢和石念青算是渐渐地习惯了彼此的相处,影子事件也没有再出现。石念青每天看看书练练剑,丢丢在小院中靠着墙开了一小块菜地,夏天来了,满架豆角,黄瓜。
最有趣的是墙边有一片丝瓜,瓜蔓爬了满墙,丢丢用竹竿架起一个小小的架子,那丝瓜就将叶子大片大片的铺开去,一朵朵黄色的花朵灿烂的开着,丢丢傍晚时坐在丝瓜架子底下吹着凉风看着那一个个嫩嫩的丝瓜纽子,心里很高兴。
一溜儿番茄架子,结了青青红红的小圆球,丢丢天天去看有几个变红了。还有一小块地里种了留兰香,和薄荷。他第一次独立的种植蔬菜,成绩还是很不错的。
天热了,石念青嫌屋里闷得慌,就让丢丢将两个席子铺到院子里的梧桐树下面,每个席子的四角插上竹竿儿,挂上帐子,又通透凉快,又没有蚊虫,两人晚上就睡在外面。
石念青晚上练剑后,一身的汗,就会站在院子里脱得光光的,从井里绞上水就那么直接冲下去。略擦一擦,然后大大咧咧的换条新的亵裤。披着湿头发在席子上坐下去,让丢丢将灯拿进来,放到蚊帐中,一边等着头发干,一边看书。头发干了,就吹灯躺下直接睡觉。
头上的梧桐开出了黄色的细小的花朵,淡淡的清香。看着满天繁星吹着夜风,听着虫鸣睡觉,真是惬意。
丢丢是不在院子里冲凉的,他总是端水到房间去洗。石念青还笑他:“小和尚还怕羞呢。一个小孩子,毛还没长全呢,有啥不好意思的。”
丢丢对他这种性子见惯不怪了,一开始会恼,后来明白恼也恼不完的,干脆就对自己说:“师父说了,一切都是修行。”
这天石念青对丢丢说:“丢丢,明天晚上我想吃面。”
丢丢说:“行,我去给赵伯说。”
石念青说:“我想吃丢丢下的面,就用丢丢种的嫩丝瓜和豆角番茄。”
丢丢愣了一下说:“可是我不会和面擀面切面呀。”
石念青咳了一声,说道:“哎呀呀,这个小和尚啥都不会,还是告诉方丈换个能干的好了。”
丢丢就又败了,只好说:“那我去找赵伯学学吧,不过你可不能笑我。”
“一定不会笑你的,”石念青心满意足的笑了,又加上一句“记得下凉面哈。”丢丢顿时呆住,他连热面还都不会下呢。
第二天晚上丢丢真的用竹托盘端了一碗面放到石念青的面前。
小院中暮色四合,一张小小的方桌摆在丝瓜架下面,那碗面就放在小桌子上。
石念青看过去,雪白的面条,碧绿的丝瓜片,鲜红的番茄,上面淋了芝麻酱,还有捣碎的蒜泥,最上面是一把翠莹莹的荆芥。
石念青问:“你们寺里不是不吃蒜的吗?”
丢丢说:“蒜是赵伯吃的,他说凉面是放了蒜泥才好吃呢。”
石念青闻了一闻,不由得食指大动。用筷子将芝麻酱蒜泥和荆芥拌了一拌。又抄起面条来,那面条雪白柔韧,难得的是一根根切得很均匀。
石念青奇道:“这面真是丢丢做的?”
丢丢嗯了一声。
石念青又道:“我可不信。”
丢丢认真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石念青笑了:“小师父几时出家,法号怎样称呼?”
丢丢脸又红了,咬着嘴唇愣了一会,慢慢道:“我反正得出家的。”
石念青听得这话中竟有几分不可言说的怅然和通透的意味,心下竟然微微一酸。一时敛了心神,专心吃面,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一个小和尚,法名好像叫不嗔的,在院门外面小声喊道:“丢丢,丢丢。”
丢丢答应一声,跑了出去。
☆、八 写我的名字
石念青听他们在门外小声的说话,只听丢丢说:“不要紧的,用香灰撒过了。”
那不嗔道:“是老赵多事找师父要的,你就拿着吧。哥哥我得回去念经呢。”
石念青好奇,就喊道:“不嗔师父。”
外面答应一声,不嗔走进来,施礼道:“施主喊贫僧吗?”
石念青也回了个礼,看不嗔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盒子。就问道:“给丢丢送什么呢?”
不嗔道:“老赵说丢丢从早晨就练习和面啥的,非要自己做面条,切面时把手给切了,这小子从小就死心眼子,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了。这不,师父给的药;他还不要呢。”
石念青拉过丢丢的手看去,左手中指和无名的第二个人关节上一道斜斜的口子,上面似乎是撒了香灰的,一层渗着血的灰粉。
石念青接过不嗔手中的盒子,说道:“行,我替他拿着。”
丢丢急道:“平时都是撒香灰的,这是师父用的。”
石念青拉过丢丢,走到井边,打了一桶水,让丢丢伸过手,一边冲水一边道:“那老和尚天天吃斋念经,连个针都不摸一摸,哪里用的着这个。”
又道:“说你傻吧,你还真不精明。切个面还能切这么大个口子。”一时将香灰洗净了,打开那个药用指尖挑了一点,涂在伤口上,轻轻地揉开,丢丢疼的吸气。
石念青看那口子深可见骨,气的又笑道:“要是我,就叫老赵做好了,端过来就行了,谁还真的追究你不成。”
丢丢听了愣了一愣,迷茫的道:“你说的,要吃我做的面,还要用咱们院子里的菜。难道你说着玩的?”
石念青听他说咱们,不知怎的觉得心里一动。叹了口气,他说:“丢丢,我可不是说着玩的,今天我是真的很想吃面。”顿了顿又道:“丢丢,今天是我的生辰。”
丢丢抬头看去,石念青满面含笑的望着他,双手还握着他的手。
石念青回屋子拿了一块汗帕子,对丢丢说:“这还是你昨天洗好晒干的”将帕子撕开,把丢丢的两个手指分别包好。
丢丢问:“施主,你今年多少岁?”
石念青道:“我二十二了。”
这天夜里两个人躺在院子里,看着漫天的繁星,石念青忽然说:“丢丢,我们老家过生辰的时候是讲究吃生日面的,因为我生在夏天,小时候不耐烦吃热汤面,所以我母亲总是下凉面给我吃,老家的规矩是生日这天的面得让自己最亲的人给下,这一岁都会有好运的。”
丢丢静静的躺着,轻轻地说:“我也能算施主最亲的人吗?”
石念青缓缓道:“我的家人远隔千里,在这里,丢丢就是最亲的人。”
丢丢眼眶一酸,猛地咬住了下唇。过了好久,久到石念青以为丢丢睡着了的时候,丢丢又说:“施主,你能教我写我的名字吗?”
石念青顿了顿道:“怎么忽然想起这个来了。”
向对面的席子看去,见那个小小的少年慢慢的转过身去,瘦弱的背对着他,过了一会儿,那孩子才淡淡的道:“我是二师兄大雪天在寺门外捡的,都说我是被爹娘丢掉的孩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我叫丢丢,我想知道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石念青想起丢丢手上那深深浅浅的伤痕,听着这强作冷静的话语,心里竟猛地一疼,原来这世上的人总是逃不过一个苦字。
他伸出手探进丢丢的蚊帐中,将丢丢的右手拉过来,轻轻地抚着丢丢手心的细纹,让男孩子的手慢慢放松下来,然后他用手指在丢丢的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下“丢丢”两个字。
手心的触感很奇特,有种微微的麻酥。丢丢将手指轻轻地握住,握成一个拳头,慢慢的缩回去,放在胸前。暗夜里,他的眼泪缓缓地流下来,落到席草细细密密的经纬里。
丢丢的伤渐渐地好了,这天他领了衣单钱,小小的几个铜板,拿在手里一枚一枚的摸着,摸得温温的了,就找了一个小绳将几个钱穿了起来。丢丢小屋里的床脚边有个桌子,上面有个藤子编的小箱子,丢丢打开箱子,掀起上面的衣服,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些穿好的钱串子,将新领的铜钱装了进去,又将盒子盖好放到箱子里。
想了想,回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两块布条子,那是石念青的汗帕子,撕成两半给他包手用了。伤好后丢丢洗干净了,但是沾过血迹,又撕成了两半,丢丢也不好意思还给石念青,就放到枕头底下了。看着手中的两块布,丢丢想了想,卷好,也放进了小箱子里。
刚收拾好,就听石念青喊他,丢丢答应一声将小箱子锁好还放到桌子上。
出来就见石念青笑道:“屋里干嘛呢,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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