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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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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夫人很识趣,亲手沏茶后,便掩门告退。
那飞龙凝重道:“今日之话,我藏于胸中数年,早想找王爷倾诉,可又苦无时机。”
赦僙道:“是啊,从你家到王府可远了,跋山涉水的,几年时间的确不够。”
那飞龙道:“我说的时机不是因为地方,而是因为人。”
赦僙道:“哦,原来你是等王爷过六十大寿的时候当寿礼。”
“……”那飞龙转头,连余光也懒得扫过去了,“王爷!其实老王爷之所以会练功走火入魔,是被人下了药!”
霍决眸中精光一闪。
那飞龙道:“这种药会叫人精神恍惚,脾气暴躁。老王爷想用内功压制,反而适得其反。”
霍决沉声道:“什么药?”
“名字好听得很,叫遗世散。”
赦僙道:“哪里好听?”
那飞龙继续当他的话是耳边风,自顾自道:“这种药来自西北。”
霍决眼睛一眯。
连席停云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如今西北可是……那位王爷的地盘。难道老王爷之死与他有关?要是这样,下南疆这盘棋的对手可越来越多了。
霍决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但知道下的是什么药,还知道下药的是谁。”那飞龙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成功地引起了他的兴趣,立刻坐地起价,“王爷,铁环门之事……”
霍决抬眸,看了他一会儿,道:“他们不是坏人。”
……
那飞龙谨慎地问道:“王爷认识他们?”
霍决道:“我认识你。”
那飞龙:“……”
“哈哈哈哈……说得好!”
赦僙前俯后仰地笑了会儿,直到那飞龙的脸色由青转紫,才歇了口气道:“我倒听说过这个铁环门。门主叫重铁环,南疆额科族人,传说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后来拜入狼虎拳王的门下,学了一身武艺,娶了拳王的大女儿。在南疆也算是排得上号的高手。”
那飞龙冷笑道:“什么排得上号的高手,就是个倒插门。如今的铁环门就是以前的狼虎拳门。”
霍决慢吞吞地开口,“这样看来……”
那飞龙眼巴巴地等着。
“他长得比你好看。”
那飞龙:“……”
那夫人突然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夫君!铁环门杀上门了!”
“什么?”那飞龙怔住。
若这是一场眼花,必然是极好看的烟花。
火箭从前方陆陆续续地射进来,有的落进水里,有的飞到屋顶上,还有射入梁柱,被府里下人手忙脚乱地用水泼灭。
那飞龙赶到时,火箭攻势稍弱,可最靠外的院子已然被摧残得不成样子。门外杀喊声震天,从门里还能看到人影时不时地摔来扑去,十分激烈。
那夫人吓得软在那飞龙的怀里。那飞龙气得直哆嗦,“反了反了!”
赦僙悠悠然道:“可不是反了么?”
那飞龙瞪了他一眼,气得直接冲出门。
霍决怕他逃跑,自然寸步不离地跟着。席停云觉得这里发生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之外,越发好奇后续。赦僙本就是哪里有热闹往哪里跑。如此一来,三个人都到了门外。
那飞龙起手就削了三个人的脑袋,端的是势不可挡。
他这里杀得爽快,却有个身量极高的壮汉瞧不顺眼跳出来,拦住了他,还边打边大笑道:“那飞虫,嗡嗡嗡!脑袋进水脚底流脓,生个儿子不是自己的种!”
“混蛋!”那飞龙咆哮着冲上去。
赦僙看戏般地指给霍决和席停云看,“听说重铁环身高八尺半,应该就是他了。”
重铁环果如传言那般,不惧刀枪又力大无穷。虽然那飞龙内力在他之上,可是遇到了这样蛮横的外功,也只有东躲西藏的份儿。
赦僙见他躲得狼狈,问霍决道:“王爷不打算帮他一把?”
霍决道:“当然要帮。”
赦僙道:“我去?”
霍决道:“让他们离开。”
赦僙摩拳擦掌道:“好咧。”
“安全离开。”
赦僙脚步一顿,茫然道:“什么意思?”
席停云朝后一指。
那家这多年来大概从来没有遇到过敢这么上门挑衅的狂徒,因此虽有弓箭,可早已多年不用,如今取出来也费了些时日。饶是如此,那家大本营的弓箭数量却不可小觑。
赦僙一看就暗道一声好家伙。他终于明白霍决让他帮忙不是帮那飞龙而是帮重铁环。他本就看那飞龙不顺眼,此举正合他意,冲席停云挑眉笑道:“哈哈,看来席大人才是王爷的真知己啊!”说完,不等席停云有所反应,已经跳入战场。
厮杀声振聋发聩。
席停云和霍决却各有心事。
“我不懂你。”霍决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席停云苦笑道:“我又何尝懂王爷。”
霍决道:“你不懂我,是因为不想懂我,我不懂你,是因为你不想让我懂。”
“……王爷懂自己吗?”
霍决道:“我很少违背自己的心意。”
所以宁可违背别人的心意。
席停云微微一叹。
霍决道:“为何不给我一个机会?”
席停云的目光被赦僙、那飞龙和重铁环拉跑了。
三个人越打越远,重铁环看样子似乎准备跑路。
席停云忍不住上前一步,又被拉了回来。
霍决不满地盯着他。
席停云道:“王爷,那飞龙他……”
“不成气候。”霍决淡然道。
席停云知道他大概突然有了谈性,斟酌道:“王爷为何非留下我不可?”
“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席停云垂眸道:“席某虽然是个小小的宦官,却也是活生生的人,并非陈列在柜台上的玩偶。”
“我从未如此想过。”霍决眸光一沉。
席停云和他相处时间不长,却知道他生气了。可良药苦口利于病,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与王爷相识不过短短数月,席停云资质驽钝,自认既无令王爷刮目相看之才,又无画姬这般惊世绝俗的容貌,王爷的执着是否……太令人费解?”
“你想知道的便是这个?”
“我只是想不通。”
霍决道:“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
“……”席停云头大了,“理由呢?”
“难道这不是理由?”
席停云连笑都笑不出来,“刘备三顾茅庐是仰慕诸葛亮之才,吕布怒杀董卓是倾心貂蝉之貌,席某无才无貌,实不知哪里得了王爷的青睐。”
霍决想了想道:“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这样说来,我不是比他们要真诚得多?”
席停云哑口无言。他对刚刚的那飞龙突然产生了几许同病相怜之情。
46、惊弓之鸟(五)
“好像差不多了。”席停云没话找话说地说了一句。
他说的的确没错。
这里到底是那府门口;重铁环占据上风靠的是攻其不备,等那家回过神来,局势便渐渐逆转。未几;就见赦僙凯旋归来,那飞龙臭着张脸跟在后面。
赦僙大笑道:“痛快痛快,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
那飞龙咬牙切齿道:“你倒是痛快了,我呢?”
席停云注意到他左脸微微发红,“你的脸……”
那飞龙道:“赦大首领的杰作!”
赦僙继续没心没肺地大笑,“不好意思,一不留神就在你身上留下了我的印记。”
那飞龙愤怒道:“你根本就是故意拦住我放他走!”
赦僙跟着瞪大眼睛道:“你说是就是啊?我偏偏说不是。”
那飞龙道:“好!你说不是吧,你敢不敢与我一道去挑了铁环门?”
“哈哈?”赦僙假笑两声,睨着他道;“好啊好啊,你死了,我帮你挑了铁环门,像纸钱一样一把火烧给你。”
那飞龙也没指望他被自己三言两语激得一头热跑去打铁环门,当下冷哼一声就当揭过,转对霍决道:“王爷大驾光临寒舍,却为我那家之事所累,我心中有愧。”
霍决道:“你想多了。”
那飞龙道:“王爷真是宽宏大量。”
“你的事我不会管。”
“我是说刚刚这场打斗……”
“我说了,看戏而已。”
“……那真是辛苦王爷了!”
铁环门是退了,可留下的烂摊子还需收拾。那飞龙以收拾烂摊子为名在府里忙上忙下,浑然忘了铁环门来之前,自己正要将所知之事交代清楚。
赦僙看着那飞龙忙碌的身影,不屑道:“我看他能逃避到几时。”
霍决道:“无妨。”
赦僙见他胸有成竹,呵呵笑道:“王爷若是要做什么,只管吩咐我就是。”
霍决道:“我想睡觉。”
赦僙道:“王爷要我铺床?”
“不用。这两件事我喜欢亲力亲为。”
赦僙失笑道:“睡觉这种事我就算想替王爷也替不了啊。”
霍决看了席停云一眼,“但可以陪着。”
“……啊?”赦僙虎躯一震。
霍决随手拉了个下人,让他带路去房间歇息。
这些事那夫人早已安排好,选的是清雅幽静的院落,原本霍决、席停云和赦僙一人一座,但霍决坚持和席停云住一起,而赦僙……霍决坚持让他和那飞龙住一起,因此准备好的院落只用到了一座。
去院落的途中,席停云问霍决,“赦僙和那飞龙一起睡……那夫人怎么办?”
霍决道:“睡地板。”
“……”
“如果分里外间,可以睡外间。”
“……”
“夜里还有个人帮忙倒水。”
“……”
席停云突然想起了自己和霍决。这样说来,他的处境倒是与那夫人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霍决床上没有另一个人。
“你在想什么?”霍决突然问。
“……”惊觉自己想了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的席停云下意识地笑了笑,“我在想,今晚会不会有月亮。”
“你想出去?”
“不,只是随口问问。”
当晚有两件事席停云没有想到。
一件是当晚有月亮,还很亮。
一件是他真的要出去,不,不止他,是他们。
霍决将信从箭上取下,皱眉道:“为何人们都喜欢用箭送信?”
席停云道:“因为入木三分。”
霍决嘴角微弯,算是对冷笑话的捧场。他看完信,问道:“你困么?”
席停云不知其意,模棱两可地回答道:“还好。”
“去不去吃夜宵?”
“去哪里吃?”
“馄饨摊。”
再见重铁环,他已收敛了白日里张扬的锐气,若不是他主动打招呼,席停云绝不会想到这个坐在路边馄饨摊的憨厚青年就是令六部首领之一那飞龙头痛不已的铁环门门主。
“两位吃什么?菜肉馄饨还是猪肉馄饨?”他显然是个自来熟,等霍决和席停云屁股一沾凳,就以主人的口吻招呼起来。
席停云道:“我只要一碗汤。”
霍决犹豫了下,道:“一样。”
席停云讶异道:“不吃肉?”他记得他无肉不欢。
霍决道:“一个人吃没意思。”
“我陪你吃,老板,再来两碗猪肉馄饨,一碗汤。”重铁环十分热情地招呼着,一回头却对上霍决不悦的双眼。“呃,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霍决不做声,只是等馄饨上来时,将馄饨一只只地挑了出来。
他这边丢,重铁环那边捡,一边捡还一边叫道:“不要浪费不要浪费……”
霍决看到碗里只剩下小半碗汤水,撇了撇嘴角,手慢慢地伸到席停云的碗上。
席停云正用勺子舀汤,见状不由一顿。
霍决趁机将碗抢过去,匀了一小半在自己的碗里,确保两碗一样多才还给他。
席停云尴尬道:“抱歉,我适才已经喝了……”
霍决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嘴唇,然后低头喝汤。
席停云脸上莫名发烫,幸好是晚上,馄饨铺的灯火又暗,倒是无人注意。
“两位的感情真好。”重铁环感慨道,“要是我和夫人的感情有两位的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
席停云舀汤的水顿住。
霍决的脸色稍霁,“你约我们来诉苦的?”
“当然不是。”重铁环忙摆手道,“我是专程向两位道谢的。”
霍决道:“谢从何起?”
重铁环憨憨地笑道:“今日与那飞虫联合起来打我的人应该是公子手下吧?我看得出来,那人是有意放我走的。”
“那你应该向他道谢。”
“我倒是想,可惜他被那飞虫拉进了屋。”
席停云好奇道:“你很讨厌那飞龙你?”
重铁环用鼻子轻蔑地哼了一声,“我讨厌?我看镇上,不,应该说是那飞龙治下的百姓都讨厌他!他们那家这么多年来一直以欺压百姓为传统,时不时地找理由加赋,要不就把壮丁充军,给他做免费的苦力。我要是早生几年,早就把他给反了!”
席停云想起那个藏在深宫的大庄皇帝,叹息无语。
霍决问道:“还有别的要说吗?”
重铁环一怔。
霍决将汤一口气喝完,拉了下席停云的袖子道:“回去吧。”
“壮士留步!”重铁环不顾一切地站起来。
霍决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迟疑地问道:“你在叫我?”
重铁环点头道:“是啊。”
霍决道:“还有何事?”
重铁环道:“既然壮士有心助我,想必也对那飞虫的所作所为不满已久。重铁环冒昧,想请两位壮士与我一同共襄盛举!”
霍决道:“有何好处?”
重铁环道:“事成之后,在下愿赠黄金百两。”
霍决扭头。
“两百两。”
“……”
“一千两!”重铁环咬牙。
霍决又转头看他,“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一直很穷,所以觉得黄金千两是笔大数目,可以收买我的命。一种是你为人吝啬,爱财如命。你觉得你是哪一种?”
重铁环苦笑道:“看来是第一种。”
“我要,”霍决缓缓道,“黄金十万两。”
“什么?”重铁环呼吸都急促了。
“少一两……”霍决想了想,似乎觉得一两不是什么大数目,“就算了,少二两不行。”
重铁环急得挠腮,“我那里有这么多钱?”
“你没有,那家有。”席停云冲他微微一笑。
明明是一张尖嘴猴腮的奸诈脸,可看着他对自己笑,重铁环竟觉得情绪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好!”他咬牙,“若是那家真的有这么多钱,我给!”
霍决抱胸道:“还不知道我们能帮你到什么程度,你就答应?”
“……”重铁环郁闷了。
47。惊弓之鸟(六)
“那;”他讷讷地问,“你们能帮我到什么程度?”
霍决道:“你打算怎么做?”
重铁环道:“我听说那飞虫得罪了南疆王爷,所以想和王爷里应外合。我负责抓那飞虫;外面就交给王爷。你看这样行不行?”
霍决道:“那我做什么?”
重铁环道:“和我一起抓那飞虫。”
“一起?”
重铁环看出霍决轻蔑之意,忙道:“别看那飞虫是一条虫,但他手下有一支叫十一飞鹰的护卫队,都是当世绝顶高手组成,非常厉害。那飞虫从宣称十一飞鹰中任何一个人打败阿裘都不在话下。”
席停云对阿裘两个字异常敏感,闻言道:“如此说来,他们的武功岂非在长生子和谢非是之上?”
这两个都是武林大家,虽然都输给了阿裘,还落得一死一失踪的下场;但武林威望仍在,重铁环言辞间不敢轻忽,“那飞虫一向喜欢自吹自擂,打败阿裘是不可能的,可也不会差太远,不然那飞虫绝对不敢将合家老小的生命安全都寄托在这样十一个人手上。”
霍决皱眉道:“你是说,他们在那家?”
重铁环道:“他们隐藏得极深,除了那飞虫之外,根本无人知道他们究竟藏在何处。不过以那飞虫贪生怕死的个性,多半是藏在自己身边的。”
霍决和席停云对视一眼,想的都是,若十一飞鹰真有传说中这么厉害又藏在那飞龙的身边,那飞龙又怎么会轻易被擒住?
席停云道:“或许对那飞龙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妻儿。”
霍决眼睛一眯,霍然站起。
席停云也跟着起身。要是十一飞鹰真的存在,且在那家,那么赦僙和王府侍卫就危险了!
“你们怎么了?”唯独重铁环还在状况外。
霍决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我会帮你抓住那飞龙。”
“呃,多谢。事后,我会依约给钱的。”重铁环顿了顿道,“我先去联络王爷,到时候再联系?”
“那飞龙都被你抓到了,还要王爷做什么?不是多一个人多分一杯羹吗?到时候十万两黄金被充公,你和我一个铜板都拿不到。”
“可是那飞虫的军队……”
“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霍决缓缓道,“擒贼先擒王。”
那府黑沉沉的,比夜色更黑,那种浓郁的,堆积的,层层叠叠覆盖的黑。
席停云和霍决从屋顶落到院中,就停了脚步。森冷的杀气从四面八方蜂拥过来,锁定了他们全身上下,让他们落脚之后就不敢再轻举妄动。
白日里看风景优美的那府在黑夜里化作了一座黑暗巨大的牢笼。笼中关着猛兽,伺机而动。
霍决仿佛浑然不觉,从容地从树上折了根树枝,去掉多余的叶子,在手中掂量了下,满意地走回原位,伸手握住席停云的手。
“跟着我。”他泰然道。
席停云没有推辞,“好。”
霍决抬步,慢悠悠地向前走。
走廊有坡度,时高时低,好似一条蛰伏的蛇。
席停云的手心渗出冷汗。比起闹哄哄的群起而攻,这种不知道敌人隐身何处的感觉更令人胆战心惊。
似乎感觉到他的紧张,霍决的食指轻轻地弹了弹他的手背。
席停云不动声色地笑笑。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早已练成无论心里多么紧张表面都波澜不惊的功夫。
霍决突然挥枝。
撕拉一声,有什么东西软软地落在地上。
“是网。”霍决道。
席停云也看到了,是一张用丝线织成的网挂在走廊中央,若不是霍决眼亮,他们说不定会撞进去,然后对方就会趁他们怔忡的一瞬间出击。
身后传来破风声。
席停云挥袖一卷,两支飞镖就被他卷袖中,顺手向前飞出。
笃。
两支飞镖同时射入木柱。
四周又恢复了宁静。
霍决晃了晃他的手。
这是一种鼓励?席停云侧头,询问般地看向他。
破风声又来,前后左右!
席停云刚挥袖,就被霍决一把搂在怀中,跟着他的脚步,朝四个方向不断地打着转。霍决手中的树枝惊涛骇浪般席卷四方。
箭矢一靠近就被卷入浪涛中,失了方向。
对席停云来说过了很久的事在旁人眼中不过一瞬。
箭矢被击落的同时,廊顶突然坍塌下来。
霍决一边挥动树枝挡开跌落的碎瓦,一边抱着席停云反冲上廊顶。被局限的视野顿时宽阔起来。席停云看到两边屋檐上有影子鬼鬼祟祟地晃动,从腰际摸出几枚铜板射去。
影子倒了几个,另几个见势不对,把头缩了回去。
“呵!”
压抑的痛呼声从黑暗中响起,极似赦僙。
席停云眉角一跳。
霍决已经拉着他从廊顶跳下,从发声处跑去。
尽管怀疑是陷阱,可席停云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绝劝不了霍决,只能提高警觉眼观六路。这座牢笼步步杀机,就如一只猛兽,只要露出一丝破绽,就会被对方狠狠地咬住咽喉。
夜空忽然更沉。
箭雨密集地落下,堪比那日的倾盆大雨。
席停云早就看中了一间屋檐特别突出的屋子,正要拉霍决去那里躲避,却被反抓着朝另一个方向奔去。他心怦怦疾跳了两下,因为那里是一个池塘。
霍决拉着他跳入池塘。
水没过头顶的刹那,他屏住呼吸,用千斤坠往水下沉去。箭矢入水的速度比他们快得多,他只觉得头顶一阵波动,箭矢纷纷从眼前和身边擦了过去。
等了会儿,箭终于停了,水慢慢平复下来。
但席停云知道,这场暴风雨并没有过去,而且会越来越大。
霍决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地划下一、二、三。
席停云想了想,便明白他的意思,正想回一个“明白”,就想起霍决手心极为敏感,手指在半途转了位置,在他手背轻轻挠了挠。
水下呼吸渐渐艰难,霍决也不多说,一个飞身就从水里冲了出去。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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