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这件小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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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的那一瞬间，苏雁心里一动。她好像猜着许翊的样子了，今天那个女孩子说，Violence的男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低下头苏雁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应该没有那个男生那么耀眼，而是温和的完全没有攻击性，他的眼神一定很坚定，而且很敏锐，能一眼就看出对方的想法，他的样子……苏雁静静地在等待。

　　刚坐下没多久，必胜客的大门又是一阵声响，苏雁几乎是受惊般地望向门口，一个穿着黑色polo衫的男生推门进来。估计是声响太大了，不止苏雁，连那对小情侣好像都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那个男生略带歉意地朝那对小情侣点了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朝苏雁走了过来。苏雁定定地望着他，他走得并不快，但仿佛他的每一步都走在她的心上。

　　他原来说自己多高来着，好像是178吧，现在看起来可能是穿了黑色衣服的缘故，让人看起来更加挺拔了。他的头发有点长，扎了一个小小的马尾在脑后，额前的碎发用个黑色的发箍固定，这样的发型对男生的气质很有要求，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很容易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可眼前的许翊不会。他真是一个帅气的男生，苏雁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他这样的发型会让53、他的笑容　。。。

　　自己的脸型毫无遮掩地呈现，既会把自己的缺点无限放大，同时优点也会。许翊的五官很立体，尤其是眼睛，很深邃，这让他浑身都带着一种逼人的醒目，也带有一种让苏雁所陌生的气势。但是苏雁的心跳却在他这一步一步走近之间慢慢地平复，一股淡淡的惆怅慢慢地取而替代。

　　尽管跟自己设想的有差距，但是看见帅哥总不失为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儿，看到许翊略带惊讶地看着自己这一身黑西装，苏雁忍不住调皮地笑了一下：“怎么，被我强大的御姐气场震慑到了？”

　　许翊挑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地说：“是有点意外，你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噢？怎么个不一样法？”苏雁忽然有了兴致，像他那样挑了挑眉，单手撑着下巴问。

　　“你比我想象中要女人。”许翊弯起嘴角笑了笑。

　　“那对你而言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苏雁看着他的眼睛，调侃地问。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刚刚为什么会那么紧张，跟许翊见面其实也跟她之前见的那些网友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唯独让她意外的是许翊身上那股攻击性，可是苏雁一点都不犯怵，她对于挑衅这样的气势特别感兴趣，所以对于许翊那敏锐的目光苏雁并没有退缩，反而大方地与他对视。

　　“好消息，也是坏消息。”许翊想了想回答，“好消息是你是一个让人很感兴趣的女人，坏消息是，我好像，更喜欢原来在网上的你。”

　　苏雁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回答：“人本身就是一种感觉动物，一句感觉不对就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抹杀。而人在生活的时候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留意到自己给别人和周遭的感觉，一昧地迁就别人会给自己带来痛苦，一昧地迁就自己也同样无法幸福。那真对不住了，跟我见面破坏了你原来对我的感觉。”

　　“你真有意思，我觉得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苏雁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翻开了面前的菜单，礼貌地问：“吃什么？刚刚比赛没时间吃饭吧？”

　　“嗯，比赛的时候不觉得饿，是比完了才发现饿得不行。”许翊随意地翻着菜单，头也不抬地继续问苏雁：“怎么样，重新认识一下？我感觉你也需要重新认识一下我。”

　　“没必要，就这样吧。”苏雁淡淡地说，“必胜客只有烤排，就吃烤排把？”

　　“你看起来，好像对我很失望？”许翊深邃的眼睛里好像闪烁着些什么光芒，他玩味地看着苏雁。

　　慢慢地放下菜单，苏雁微笑着望进许翊的眼睛，轻声说：“我忽然发现，我们很像，我没有兴趣去重新挖掘另一个自己。我想，网络给了我们一个太大的伪53、他的笑容　。。。

　　装的环境，你现在给我的感觉跟网上的截然不同。那句话我也可以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我好像，更喜欢原来在魔兽里的你。”

　　“哈哈~”许翊大笑了起来，“你今天不用赶回学校吗？”

　　苏雁一下子愣住了，学校？皱了皱眉头，她忍不住开口：“学校？”

　　“嗯，你不是说你还要去排话剧么明天？”

　　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问题，苏雁又仔细地看了眼对面的男生，才迟疑着开口：“你晚上，几点走？”

　　“走去哪？”对方也皱了皱眉。

　　终于苏雁不再犹豫，直截了当地开口：“你是不是Ghost？或者说，你是不是许翊？”

　　对面的这个男生显然也愣了一下，才惊讶地说：“你说的是Violence的那个法师吗？”

　　★◎※‰●＃□▲◇……（＿　＿╬）苏雁忽然发现额角的青筋在不停的跳动。这是怎么一回事，揉了揉太阳穴，苏雁清了清嗓子，镇定地说：”OK，好像出了点意外。我们来捋一捋，你来见的是谁？”

　　那个男生显然也感觉到了不对，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是小西吗？”

　　好吧，显然事情的真相出来了。苏雁满头黑线地说：“我想，我们可能有点误会……我约了一个朋友，在这个餐厅见面。”

　　那个男生表现得更淡定一点，他掏出了手机，然后跟苏雁说：“我想我们可能的确有点误会，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苏雁做了一个请随意的手势，看到他起身走出了必胜客之后，苏雁也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那一瞬间苏雁心里闪过了一丝担忧，许翊应该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尽管他们并不曾真正相识，但是苏雁不知道为什么就能笃定这一点。他现在还没出现，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几乎不用调手机电话簿，苏雁直接按下了许翊的号码。

　　“我到必胜客了，出了什么事儿吗，你在哪？”

　　“我在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苏雁身边冒出来。

　　苏雁就这么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刚刚还坐在窗口边跟那个女孩子聊天的大男生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坐到了自己对面，而那个女孩子则追着跑出了必胜客大门。

　　“你……”苏雁呆呆地握着电话说不出话来。

　　那个男生挂了还在通话的电话，脸上闪过了一个狡黠的笑容：“Hi，我是许翊。”

　　苏雁忽然发现额角的青筋抽得更厉害了。她放下手中的电话，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笑得像个小太阳似的大男孩，无比淡定地说：“好玩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开这样的玩笑的。”那个男孩诚恳地道歉53、他的笑容　。。。

　　。

　　“好吧，你有5分钟的解释时间。”苏雁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坐着的许翊，力求不带一丝波动地说。

　　“我早就到了，看到你进来我想可能是你，但是看着你毫不犹豫地就往大厅中间走，我也不敢确定。”

　　“废话，你跟那个女生坐一块儿呢，我怎么过去问你是不是许翊。”苏雁忍不住声音大了点。看到对面的许翊又笑了起来，苏雁忍不住想起自己那次在YY发飙，脸红了一下。

　　“小西，就是刚刚那个女孩子，上午好像看了比赛，就过来跟我聊了几句。她也是在等人，就让我再等等，等到1点半了之后再打你电话。”许翊指了指手机，带了个讨好的表情说道。

　　苏雁瞪了一眼许翊，抬手看表，发现现在还真是1点半刚过，顿时又无语了。

　　许翊轻轻地笑了一下，温和地说：“好了，你别生气。这次是我不对，所以这顿饭我请好不好？想吃什么？”

　　“排骨！”俗话说得真没错，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许翊笑得一派温良无害的灿烂，苏雁肚子里的不爽一下子去了大半，剩下一小半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两个字来。

　　“OK，还要什么？”许翊还是一幅讨好的样子，笑咪咪地问。

　　苏雁刚要接着说话，忽然看到刚刚那个黑色衣服的男生还有小西推门走了进来，然后两人一起走到了自己跟前。那个男生看着苏雁，眨了眨眼睛：“看来我们好像都等错人了。”

　　苏雁维持了一个完美的微笑，也俏皮地回答：“好像是，希望这回都是好消息。”

　　那个男生看看小西，又看看许翊，笑了起来：“我想应该是的。”

　　“什么好消息？”小西好奇地插嘴。

　　“你还说，就是你的鬼点子特别多。”那个男生没好气地回答。然后看向许翊，伸出手：　　　“程然，正式认识一下。你今天最后一场的那个反制用得很漂亮。”

　　许翊也站了起来，跟程然握了一下手：“谢谢，你们也打得很漂亮。不过我们的牧师发挥得更好一点。”

　　“是啊，难怪你们叫Violence，你们队里那个牧师MM太暴力了。”程然感慨。

　　“她一直很暴力。”许翊也笑了起来，苏雁忍不住有点懊恼，她没看到他的比赛。忽然看到小西朝她调皮地看了一眼，苏雁心里一动，也回给她一个意会的眼神。

　　小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们又互相聊了几句，程然就跟小西走到了另外一张桌子。

　　“回魂了回魂了，看到帅哥忍不住走神了啊？”听到许翊说话，苏雁才把目光从程然身上收回，看到许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忍不住噗哧一53、他的笑容　。。。

　　声笑出来，苏雁好笑地问他：“他就是VET队里的法师吧？”

　　“你不是没看比赛吗？”许翊略带诧异地问。

　　“但是我听小西说过他。”苏雁朝许翊眨眨眼，“我跟小西在赛场外见过，她说她觉得VET队里的法师更帅一点。”

　　“噢，那你呢？”许翊用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苏雁这才好好地打量了一下许翊。他的五官没有程然那么立体分明，可是组合在一起却是说不出的舒服和温和。他一笑起来两个眼睛弯弯的，露出他洁白的牙齿，苏雁觉得什么高露洁佳洁士找他去拍牙膏广告都一点不为过，他总能让人想到诸如阳光，海滩，清澈的海水一类的东西。

　　“我觉得Violence的法师更好一点。”说完这句话苏雁忍不住有点小脸红，许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了，明亮得让苏雁有点不敢直视。

　　如果说刚刚苏雁看到程然的时候，心里有点小失望，但是现在真正看到许翊了，她也并没有很惊喜。因为好像许翊就应该是她看到的这样，让她感觉很温暖，很熟悉，熟悉到她仿佛认识了他很久很久。他的笑容就跟她想象中的一样，和煦而清澈，让人忍不住看着他心底也漾出一抹阳光来。她想她终于能理解当初Database说的那句话，他说如果他是女的他早把许翊扑倒生米煮成熟饭了，现在……现在她居然也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多么美好的一个正太啊，她何止想煮饭，她都快想熬粥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回来啦~恢复更新。各位一直关注的同学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没回家，在北京呆着呢，因为要跟人抢网线，嗯……你们懂的，没抢赢得结果就是这样。

　　不过现在终于在非暴力不合作下，出现了一个无线路由，于是~╮（￣▽￣）╭在有了无线路由之后，还是一日两更。不过话说，停更几天留言暴增呢~果然更太快木有留言。泪~好吧，顺便再废话一下，对于外貌描写比较无能的我来说，对于许翊的描写，实在是很痛苦的。

　　恩，那个外貌，是参考这张图来写的，这正太太招人疼了~受不鸟。不喜欢的同学请无视，自行脑补~（￣▽￣）5454、许翊和苏雁　。。。

　　“除了排骨还想吃什么？”许翊慢条斯理地翻着菜单，不时抬头询问。

　　苏雁想了想，说道：“这顿还是我请吧，说好了该我请的。”

　　“下次我们回了北京你再请吧。今天你来看我比赛，我还让你弄了这么大一个乌龙，应该我来请。”许翊又露出了一个明亮的笑容。

　　下次？苏雁心里一喜，他说还有下次。不动声色地暗中比划了一个V，苏雁淡定地回给他一个微笑：“好，那今天就你请，我还要一份黑椒意粉。”

　　许翊抬头又笑着看了看苏雁，苏雁依然强自淡定。终于，在许翊时不时这么看一眼的情况下，苏雁不淡定了。——看着对面的许翊干净清爽的大男生样儿，自己却穿着一身正经的职业装，还化着淡妆，怎么看怎么像大姐姐带着小朋友出来吃饭，而小朋友还一本正经地说要请客，她很有在风中凌乱的趋势。

　　有点尴尬地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苏雁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拨了拨头发：“其实我原来打算来九城看看，听说他们也在招策划……”

　　“累了吧，一路坐火车过来。”许翊低着头看菜单，轻轻打断苏雁这句话。

　　苏雁噎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回答：“还行，不算很累，座位挺宽敞的。”

　　许翊没再说话，招呼服务员过来点了单之后，才慢慢地开口：“你一会儿还得坐火车回去，明天接着上班，不用休息一天吗？”

　　“早习惯了，以前经常这么到处玩，有一次甚至刚下火车就直接去考场考宏观经济学。”苏雁得意地说。

　　许翊听了忍不住一笑，露出他洁白的牙齿：“你倒是挺能玩的。”

　　“那可不，大半个中国的风光哪，可都是我用大半的青春换来的。”苏雁弯了弯嘴角，略带自嘲地说：“不过我知道我失去了什么。”

　　“你所说的这些不是你失去的，而是你为了得到所付出的代价。”许翊摇头，认真地说。

　　“对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苏雁歪着头想了一下，坦然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是我跟大多数人一样，总是希望自己能够付出得更少一点，得到得更多一点。”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你看，这就有了七样，所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差不多就这意思。”许翊无所谓地笑笑。

　　“你还看佛经呢？”

　　“这样可以显得我比较有文化，——当然，也仅仅只是显得而已。”

　　许翊眨了眨眼，苏雁忍不住笑了出来。仿佛又像回到了游戏上，他们肆无忌惮的扯淡一样，苏雁支着下巴微笑看着眼前眉眼生动的大男生，心底一片柔软。原先一切所无54、许翊和苏雁　。。。

　　法勾勒的虚幻，在此刻通通变成了触手可及的真实，苏雁忽然有了点恍惚。其实网络跟现实对于她并没有特别清晰的界限，她甚至无法分清到底网络跟现实到底哪一个来得更真实，现实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接踵而至，可是谁都无法温暖彼此，网络中简单的只言片语却能燃起很多人心底的希望。眼前的这一幕让她不由自主地相信，也让她不由自主的怀疑。曾经有人跟她说过，能拯救自己的只有相信，但是苏雁想，其实他没说的是，能毁灭自己的也只有相信，当相信了一片飘渺的虚幻后，还能不能获得救赎？

　　苏雁并不追求完美，她只是希望找到一个同类，能不再空虚。

　　……“谢谢你的这顿饭。”苏雁擦了擦嘴，礼貌而客气地跟许翊道谢。虽然有点不舍，但是苏雁还是在最完美的时刻中止了他们的谈话，中间许翊的手机响了几次，不过他看了一眼都没理会，苏雁也很有默契地选择视而不见。

　　听到苏雁的话后许翊没说话，只是笑着摆了下手。苏雁知道他的意思，也俏皮地回了一个微笑：“回去的时间你定。”

　　“OK~”许翊伸手招呼服务员过来结账，接着似乎带了点犹豫地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是如果有免费的机票呢？”

　　“嗯？”苏雁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便问问。”许翊很快地回答，接着他拿出手机按了两下，才继续开口：“你大概什么时候到北京，能有准信儿吗？”

　　“这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10点，我得先去腾飞报道。”苏雁揉了揉额角，这确实挺够呛的，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开口问许翊：“你几点的飞机？”

　　“6点。”许翊不紧不慢地说。

　　苏雁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现在已经快4点半了，他们吃了快3小时。程然和小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眼前这什么人啊~“你，你怎么不早说？”苏雁有点气急败坏地问。

　　“没注意时间。”许翊一脸无所谓地说。

　　胡说。那些短信还有电话估计就是催他的呢，苏雁懒得去跟他纠缠这个问题。

　　“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我没什么行李，就一个电脑包。卓扬，也就是Database都给带去机场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急~我都替你急死了。”苏雁有点抽。

　　“实在不行就坐火车呗。”

　　“……”

　　没功夫再去跟他废话，苏雁立刻拽着许翊走出必胜客的大门就往马路边跑。好不容易拦了辆车，苏雁把许翊往车里一塞，接着也跟着跳上车招呼着出租车司54、许翊和苏雁　。。。

　　机往机场开：“师傅，去机场。6点的航班您看还来得及吗？”

　　“哟，这个有点儿悬，浦东机场还是虹桥机场？”出租车师傅边说着边拧开了出租车上的通话器。

　　“……”苏雁哑了一下，立刻回头瞪向许翊。

　　许翊无奈的笑了一下，轻轻叹了一口气：“浦东。师傅您等一下。”

　　说完了之后转向苏雁：“下去吧，你别机场火车站的来回折腾了，我自己去机场就行。你火车上要没事就给我发短信，到北京了告诉我一声。”

　　苏雁望着许翊脸上那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笑容，小心肝扑通跳了一下。

　　“呃，那我就不送你了，祝你一路平安。”苏雁想了想，又爬下出租车。

　　“OK。”许翊又露出了他那能够媲美小太阳的笑容，“也祝你一路顺风。”

　　看着渐行渐远的出租车，苏雁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才转身慢慢往地铁的方向走去，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苏雁拿起手机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泾渭分明，可是在这种分明中却又能衍生出一种不可名状的牵连来。直到她趴在了火车硬座车厢的桌子上，也无法解释清楚这种缘由。迷迷糊糊间，脑子里闪过了好多脸，有周迅有那英有巴金有奥巴马还有神六。……苏雁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事实上，苏雁逐渐长大就越来越少梦到她周围对她而言重要的人。她的家人，她喜欢的人，她的好朋友……她一直不知道这是由于她太过于在乎他们还是其实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们。当然这个想法太过于愚蠢以至于从来维持得都不长久，但是刚刚，她隐约看到了一张微笑着的脸，在那么一片让她无所适从的光怪陆离中忽然找到了一丝清明。

　　忽然一种莫名的恐慌慢慢涌上了苏雁的心头。如果说荒凉是生命的底色，他们皆独善其身，不过只是在孤独中彼此给予彼此温暖，是慰藉也是维系。也许是因为生命里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太多的不得已不甘心，让人害怕就这么错过，又怕就这么断送，所以她在不动声色的犹豫，不太确定的沉默。

　　八月的北京天亮得很早，从火车上下来时，天已经亮透了，太阳不带一丝羞涩地悬挂在高空，亮得刺眼。苏雁揉了揉酸涩的肩膀，随着人流缓缓走出北京站，忽然她停住了脚步。

　　在比肩继踵熙熙攘攘的嘈杂中，在如同阳光底下的飞蛾一般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她看到了那个曾经让她温暖，让她心安也让她恐慌的微笑，在明亮得近乎泛白的阳光中，仿佛一个巨大的发光体，让周围的时空在这一瞬间停止不动，也让她的心停止了一拍。

　　许翊穿着蓝白相间的54、许翊和苏雁　。。。

　　格子衬衫，一只手插在土黄色的休闲裤兜里，另一只手高高的举起在指引苏雁他的方向。咬了咬唇，苏雁朝许翊走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

　　“来接你，走吧。”许翊笑了笑，转身就走。

　　“啊？”苏雁有点反应不过来。

　　许翊回头丢给苏雁一个狭促的笑容：“快走吧，已经给你买了早点。我车随便停在马路边上的，回头给人贴了条没法交代。”

　　“你开车来的？”苏雁更加好奇了，许翊走得很快，苏雁必须一溜小跑才能跟上。

　　“嗯，问一个朋友借的。”许翊稍微放慢了脚步，“虽然不用帮他加满油，但是被贴条了可还是得我出，所以得快点~”

　　苏雁忽然脑子里一闪而过些什么，却没抓着，无奈只有跟着他往站外走。刚走到站口，忽然看到许翊拔腿就跑，不明就里，苏雁也提了西裙跟着小跑追过去。只是在跑的时候苏雁忍不住怨念地想，她肯定是跟北京站杠上了，在这她就没正经走过路。

　　许翊迅速跳上一辆车子，然后摇下车窗给苏雁打招呼，苏雁也麻溜儿地钻上车。刚上车还没坐稳，就看到许翊立刻发动了车子，还不时往后面瞄。苏雁终于想起来她刚刚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你，你有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