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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情曼陀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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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份笑意,在春日的暖阳映照下,却有些冰冷无情。

  美丽的唇角轻扬,情热时吐露过爱语的粉唇上下掀动着,紫衣人温和的轻笑道:「徐赜,你配不上我。」

  这是相当简单,却也极为伤人的一句话。

  若是换了别人,位卑职贱,偏生又是一腔热血,满腹真情,只怕得到如此回应,早已心灰意冷,黯然而去。

  即便他日痛定思痛,发愤图强,最终出人头地,被轻贱的伤痕也早早的刻在心底,对人对事,只怕亦不复昔日的单纯。

  而人一旦失却了天真单纯,只怕往后真正欢笑之日,亦将少之又少。

  不得不说,秦轩的报复,其实是极为恶毒,并且一针见血的。

  只是徐赜却偏偏不是别人,徐家累世公卿,追溯起来,甚至有着皇族的血统。

  昔日他曾曾祖父因为战功,婚配高祖亲孙女安平公主,到他祖父一辈,亦官至丞相,位列三公,徐父虽然只是个吏部尚书,娶的妻子却是皇帝的表姑,福宁郡主。

  因而论血统论门第,徐府与秦府,亦不过是在伯仲之间。

  这事秦轩毫不知情,徐赜自己知道,碍于此行的目的,却也不方便说破,只得勉强的笑了笑,伸手抚了抚紫衣人的长发,转身走了出去。

  不管什么理由,什么借口,拒绝就是拒绝,故而徐赜离去的背影,多多少少,显得有些黯然。

  他二人都清楚,徐赜简短的表白,确确然然,是出于真心,但秦轩不知道的是,这份真心所蕴含的,真正的分量。

  徐赜仔仔细细的考虑了一昼夜,其间内心剧烈的思想斗争,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自小,所受的就是三纲五常的刻板教育,及长出外学艺,有所见识,多多少少抛开了一些迂腐陈旧的教条。

  然而,他却是一直赞同「夫妇重德而不重色,以正人伦之始」的,他的母亲福宁郡主相貌丑陋,却性情贤淑,几十年来,一直与父亲琴瑟相和,感情甚笃。

  故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天来「惑于美色」,不能专心一意的担忧大哥的安危,有多么的令他痛苦。

  只是,就是这样,轻易的便喜欢上了。

  甚至这个人有着那么糟糕的性格,这样注定要敌对的身分,却依然,割舍不下。

  可是,在打定了主意,不想放弃他的感情之时,秦轩却简单的拒绝了他。

  他说:「徐赜,你配不上我。」

  的确,一旦选择了秦轩,便要彻底的与家族势力告别,因为徐家向来是朝廷的忠臣,而朝廷与藩王之间,从来便是貌合神离的,一旦和家族决裂,前程尽毁,他不过是一介平民,确然配不起尊贵的藩王公子。

  门当户对,却注定为敌,抑或是云泥之别,必然配不上的单恋?

  这一瞬间,徐赜豁然明白,光明美好的结局,是怎样,都不会在将来存在于他和秦轩之间。

  柔情缱绻,矛盾相思,到顷刻间简单的拒绝,都不过是一场春梦,一片迷雾,既没有开始,也不会有结果。

  徐赜沉默的走出了门去,留下了绽放不久,瞬即雕零的露水姻缘,和报复得逞,此刻该是志得意满的紫衣人。

  只是,被留下的秦轩却不复欢容,反而有些怔楞的立在原处,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做什么不高兴呢?

  明明他才是甩人的那个,不是吗?

  可为何心头却有这样强烈的恐慌?

  好像他才是被抛下的那一个,要再一次品尝孤孤单单独自被留在原处,不受重视,亦无人在意的处境。

  亲如父兄,在面临抉择之时,都轻而易举的选择了放弃他,何况是别人!

  这个认识了不久的男人,区区一句负责,又有什么用处?

  阳光耀眼无声的洒满了屋子,一室的明亮安静,却这样的让人怅然。

  秦轩抱着头,慢慢的蹲了下来,深深的痛恨起萦绕盘旋于心,挥之不去的那一丝丝不舍和眷恋。

  「不就是床上技术好了点嘛!」他愤愤不平的想着,「也不知是逛了多少青楼妓院,秦楼楚馆练就的本事。」

  「除此之外,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有哪里值得让人留恋了?」

  「凭我秦轩的家世相貌,要多少男人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沦落到被人负责?真是笑死人了。」

  收拾好凌乱不堪的屋子,也顺带整理好了乱七八糟的心情,秦轩扬了扬下巴,昂首步出了房门。

  方一出门,那头被韩王妃管制了数日,才得见天日的庄华宏就迎面扑了过来,「轩轩美人,数日不见,真是令人食不下咽,寝不安枕啊!」

  「咦,怎么看起来瘦了一点,气色倒是好了许多,我从未见过你脸上如此有血色的情况啊?」

  边念叨着,边啧啧有声的围着他左看右看,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秦轩无力的望了望天,就说狂蜂浪蝶到处都是,多一个姓徐的,还是少一个,根本是无关紧要的事。

  想归想,他还是忍不住瞪了与侍卫们交谈的徐赜一眼。

  「徐老兄,秦轩贤弟,正好你们都在这儿。」庄华宏对徐赜招了招手,语气忽然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只在遇到正事之时,才会以辈分称呼秦轩,这一叫唤,秦轩便知道韩王府内,定是有事发生,立时问道:「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庄华宏点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对上秦轩询问的目光,先前的正经即刻化为乌有,故作高深的沉默了一阵,吐出了两个字:「你猜?」

  秦轩和他从小相识,自是比谁都清楚这无良世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他不耐的白了庄华宏一眼,对着茫然的徐赜揭晓真相,「这厮点头,说明府中确然有事发生,随后摇头,多半此事并非庄府的家事。」

  庄华宏闻言,顿时大为感动,夸张的作出双手捧心状,倾慕的望向紫衣人,「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轩轩美人……」

  他一激动,就忘了惊雷鞭的厉害,非常无畏的又向秦轩靠了过去。

  徐赜却不知为何,在此时上前了一步,正好将手握长鞭,蠢蠢欲动的紫衣人挡在了身后。

  他这举动虽非刻意,维护身后之人的意图,却相当的明显。

  庄华宏见状,立时不平的嚷了起来:「喂喂喂,徐老兄,你是不是站错了边?足下目前可是我庄府的侍卫长,怎地摆出这副保护良家少女,防备色狼的姿态?」

  徐赜微笑,并不解释,只是简单的问:「谁是色狼?」

  「……」庄华宏语塞,总不见得平白无故,就这么把色狼的名头领回家去。

  他正思索着如何回话,陡然的,地上却霹雳似的响起了甩鞭子的声响。

  一抬眼,就见秦轩正对他怒目而视,「你说谁是良家少女?」

  「没……」庄华宏忧郁的目光从疑惑的徐侍卫长那头,转向看起来明显有暴力倾向的「良家少女」,很快就颓然的垮下了肩膀。

  「我是来叫你们去主屋的,有热闹可看了。」道出来意后,他垂头丧气的率先走出了门去。

  三人沿着长长的回廊,绕过大半个王府,来到韩王夫妇起居的主屋。

  刚一踏入院子,就听得里头传出了一声响亮的刀剑碰撞声,随后,是刀刃落地,掉在青石板上的声响。

  身着湖蓝色襦裙的清丽少女弯腰俯身,极快的从地上拾起了一把装饰华贵,锋利异常的匕首,戒备的握在手中,和神色莫测的韩王妃对峙着。

  「婶婶,请你让开,今日,我是一定要见到庄伯父的。」

  眼见韩王妃冷着脸,自始至终不为所动,少女秀丽的柳眉微微的蹙了起来,幽怨的环顾了一圈众人,忽然间匕首反转,锋利的刀刃径向雪白的皓腕划了下去。

  「霜雪妹子,快住手!」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庄华宏见此,立刻眼疾手快的扑了过去。

  他正要握住那只意图自残的素手,不远处,却传来一句清晰的嘲弄声:「笨蛋。」

  秦轩不客气的评价尚在耳边,庄华宏眼前一花,就见那怎么看都像是用来自残的匕首,不知何时,却已搁在了自己的脖子旁边。

  「庄世兄,蒙你怜惜,小妹得罪了。」少女紧张得全身都在发抖,手中的匕首缓缓的在庄华宏伸得老长的脖子上划下了一道细微的创口。

  殷红的血珠滴落到青石板台阶之时,秦轩飞快的张臂,拦下了意图上前援救的徐赜,「且先摀住耳朵再说。」

  话刚落,庭院里便响起了一道刺耳的惨叫声:「来人啊,杀人了,救命啊,父王,孩儿不孝,先走一步,连累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杀猪似的惨叫声催魂夺魄,响彻云霄。

  徐赜目瞪口呆的抬眼,就见原本齐齐整整,覆在屋檐上的瓦片,在那惊悚的惨叫声中,发疟疾一般剧烈的抖动了几下后,不约而同的坠落于地。

  「好、好强的内力。」他惊叹的望向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庄华宏,立时觉得自己方才援救的举动实在有些多余。

  往前推想,当日在街头被秦轩提着鞭子追着打,即便他不出手,真个被丢出城门外,以这声「狮吼」的威力,恐怕庄华宏也不会有性命之危。

  惊人的惨叫过后,院落中尘土飞扬,破碎的瓦片掉得四处都是,侍卫们忙着保护被惊得花容失色的韩王妃。

  除了看热闹的秦轩和徐赜,谁都没发现被挟持的庄华宏的左肩微不可见的轻耸了一下,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之时,悄悄的撑住了吓得发呆的少女。

  故而虽则满院狼藉,众人皆神色不定,少女手中的匕首,却依旧牢牢的架在被挟持者的颈前。

  庄华宏眼尖,早已看到了前头主屋的雕花门微微的开了一道缝隙,想必父王终是担忧他的安危,偷偷的躲在门后窥探。

  他生来就是怜香惜玉的性子,看不得美人儿受委屈,大功告成了一半,绝不肯半途而废。

  眼看父王缩在门后,依旧不肯出来,庄华宏提了提气,再度的惨叫起来:「霜雪美人啊,为兄我和你往日无仇,今朝无怨,你怎地就这么下了狠手……」

  叫声未落,就见面前坚固结实的雕花木门,不知为何,竟然发出了不堪一击的迸裂之音。

  巨大的门板倒地声后,屋内相携步出了满脸无奈的两位藩王。

  手持匕首的少女随之丢下了利器,双手相扣,敛裙行礼,「霜雪见过庄世伯,侄女失礼了。」

  与韩王站在一处的中年人正是那少女的父亲,同为六藩之一的平王柴劲。

  他伸手从女儿手中取走了匕首,叹气道:「丫头,你庄伯父不是有意阻你,是为父不想你越陷越深,你当知道,这余成,他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柴霜雪满脸泪痕,不住的摇着头,「我不相信,父王,余成哥守在女儿身边七年,没几天,没几天我们就要成亲了,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她说到陷害之时,那中年人神色一动,然而很快的,他就收起了目中的动摇之色,只安慰女儿:「为父会查清楚,你且回去。」

  柴霜雪摇头:「不,女儿今天非见到余成不可,父王,庄伯伯,你们不让我见他,是不是他、他已经……」

  说话间,她惊惶的倒退了一步,险些落入身后水池之中,庄华宏下意识的拉了她一把,不意的,那把才刚与他脖子别离的匕首,顷刻间卷土重来。

  「庄伯伯,侄女求你。」柴霜雪挟着庄华宏,凄楚的望向韩王。

  再度被挟持的人非常配合,张开嘴,摧枯拉朽的惨叫声跟着破喉而出:「父王啊……」

  「闭嘴。」韩王当机立断,严厉的喝止了儿子,转而看向旁侧的平王,「柴兄,你这样一味阻拦,也不是办法。」

  等了半晌,见对方一言不发,似是默认,韩王立时对妻子使了一个眼色。

  身侧的韩王妃会意的收起了冷淡的神色,亲热的挽起少女,「他们男人既然没主意,婶婶今天就做一回主,这便带你过去。」

  韩王妃行事素来谨慎,地牢里头虽说戒备森严,但那余成是柴霜雪的心上人,关在里头,这世侄女若是一时激动,闹出什么事来,可不全是她的责任?

  思及此,她微笑的看向秦轩,「轩儿,这地牢阴森森的,吓人得很,我们两个妇道人家,恐怕应付不过来,你陪着婶婶同去吧!」

  秦轩见韩王的目光正投向徐赜,自是明白这对夫妇的本意,是要徐赜这个侍卫长同去,以备不测,只是不好当着柴霜雪的面说出来。

  「余成么?」秦轩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伸手拉了徐赜,疾走了几步,跟上了挽着柴霜雪姗姗而行的韩王妃。

  庄府的地牢重重守卫,层层防护,防卫之严,几可与京城的天牢相媲美。

  韩王妃领着三人,下了数百道曲折的台阶,到了地牢的最底层。

  看这光景,此处关押的仿佛就是王府的重犯,只是这个重犯,却又似乎同世家千金的柴霜雪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

  徐赜正自疑惑,不意的,那铁栏里头披头散发的犯人,却在此际,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靠在韩王妃身上的柴霜雪就摀住了嘴,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

  只是她心底感受到的巨大震撼,却远没有看来镇定如常的徐赜来得强烈。

  眼前之人虽然骨瘦如柴,血污满面,挺直了脊背坐起来之时,却依旧能看出昔日英挺夺人的风采。

  徐赜呆呆的望着前方熟悉的面孔,猝不及防之下,一声「大哥」,险险的就要脱口而出。

  但他立时机警的将这两个字咽下喉去,连带的迅速收起了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和焦急。

  阔别多年,据闻一直潜伏在北境收集情报的大哥,怎会与那平王的千金柴霜雪,关系如此暧昧,且又被关在这韩王府的地牢之中?

  徐赜心头惊愕无比,却也着实清楚,现下并非和陷在牢中的大哥相认的时机,故而并未做出其他多余的举动。

  他的兄长显然与他想法一致,淡然的瞥了一眼久违的亲弟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了抓着铁栏杆啜泣的少女身上。

  「霜雪,你不该来这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陷在牢中的人神色平和,劝说着悲伤的未婚妻,「快些回去,回你父王身边。」

  「余成哥,你是被冤枉的对不对?他们说你是皇帝派来的……」

  这话刚一出口,狱中阴沉的气氛霎时就起了变化,不但韩王妃的神色冷了下来,连带所有狱卒,都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柴霜雪心头一震,霎时明白过来,这些涉及政局的言语,是不宜当众宣之于口的,一说破,韩王逼不得已,只有杀人灭口。

  思忖了片刻,她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铁栏杆,迅速的转移了话头。

  「王妃婶婶,有些话,霜雪实在是不吐不快,侄女年幼,若是说错了,请您不要介意。」

  「你只管说,婶婶洗耳恭听。」

  「不敢,侄女只想提醒您,」少女微微的福了一福,断然道:「我柴霜雪的未婚夫,还容不得这些低三下四的贱民来刑求。」

  她的脸上,犹自带着未曾拭干的泪痕,只是那目中的冷意,却让经过了大风大浪的韩王妃,都为之变色。

  最后望了一眼陷在牢中的心上人,少女无声的用嘴形说出「我定会救你出来」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矜傲的踏上了地牢的台阶。

  趁着所有人都因着这句石破天惊的威胁,将注意力都放在柴小姐身上之时,走在最后的徐赜,若无其事的向后望了一眼。

  就见浑身是伤的大哥,正沉默的目送着他们的离去。

  即使命在旦夕,他的神情却依旧平和宁定,只是冷静的用目光示意弟弟,「不要鲁莽行事。」

  徐赜略略点头,跟着众人踏出地牢的脚步,却比进来之时,要沉重了许多。

  走到外头,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柴小姐作为平王的独生女,自是不能出半点差错的,是以韩王妃领了女侍,亲自将她送回了平王的居处。

  余下的徐赜和秦轩,默默对视了片刻后,不知为何,竟同时想到了先前那一场荒唐的情事。

  晚间的风带着些微的沁凉,缓缓的拂过衣襟之时,也连带的吹开了环绕在彼此之间,多日不散的绯色迷雾。

  「究竟是何原因,竟莫名其妙的与此人亲密至此?」

  站在回廊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在心底蔓过了同样的疑问,却偏偏,谁都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明确答案。

  栏杆的两侧,种满韩王父子特意从西地移植过来的曼陀罗花,在夕阳最后的残照下,热烈而缠绵的盛放着。

  秦轩一身紫衣,立在有些残旧的廊柱旁,身侧,是一簇簇同色的西域名花,成片成片的深紫,浓郁得像是在燃烧。

  他生来好动,难得这般安静,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似乎有些重要的话要说,又仿佛,正等着对面的人开口……

  只是徐赜正记挂着陷入牢中的兄长,纵然他有千言万语,在此时此刻,亦无诉说的心情。

  故而他只是简单的和秦轩打了一声招呼,便径直穿过了回廊,向着居所的方向,走了开去。

  夜阑人静,狱卒交班的时辰,正是整座地牢防卫最为薄弱的时候。

  徐赜刻意的拣了不起眼的深色衣裳穿在身上,摆出了夜间巡视的模样,沿途不时的和守夜的侍卫交谈几句,很快的,就来到了地牢所在之处。

  他从袖间掏出了几颗黑色的滚圆小球,向地牢台阶上抛了出去。

  细微的落地声过后,朦胧的蓝烟随着外头吹来的清风,缓缓的渗入了地牢的入口。

  算了下烟雾扩散的时间,从另一侧的袖口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湿布蒙住口鼻,徐赜抬脚踏入了阴森的地牢。

  牢内的所有犯人连同狱卒,在那阵突如其来的蒙汗药烟雾攻击下,无声无息的陷入了沉睡。

  只有被关在地牢最深处的徐晟,仗着修习多年的内力,尚维持着一丝清明的神色。

  韩王府守卫严密,徐赜在没有全盘的救人计划之前,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而,简单的让大哥服下了蒙汗药的解药后,他最先问的,反倒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此事说来话长,」徐晟苦笑道,「为兄在此七载,素来谨慎小心,不料这回碰巧有人歪打正着……」

  话未落,地牢的上方,忽然传来了轻微的靴子踩在石灰台阶上的声响。

  由脚步声听来,来人似乎并没有太过高深的武艺修为,别说他们兄弟联手,单凭徐赜一人,都可轻易的杀人灭口。

  只是,这三更半夜的,谁会有这闲情逸致,没事踏入这座森冷的地牢?

  这脚步声如此的悠闲从容,堂而皇之的走下阶来,此人又如何知道,现下地牢之内,全无昔日严密的守备?

  除非,这人从一开始就一路跟着他,却令人骇然的,完全没有让他察觉,如今又不知何故,忽然装出了不会武艺的样子。

  想到此处,徐赜不自觉的握紧了腰间的佩刀,警惕的和同样戒备的兄长交换了一个眼神。

  墙头的火把半明半灭,台阶上暗沉沉的,从下往上凝望,阴森森的宛如地狱的尽头。

  在兄弟俩同时绷紧了全身之际,前方的那片黑暗中,却出现了一抹明亮的紫色,伴着愉悦的轻笑,「兄弟重逢,长夜叙旧,何不把盏尽欢?」

  话未落,一坛子陈年女儿红连同酒盏,就被抛了下来。

  徐赜刚一伸手接下,就见秦轩笑吟吟的立在了身前,「还不帮忙倒酒?」

  第六章

  裹着红绸的封泥缓缓的被揭了开来,馥郁醇厚的酒香,缓缓的在周遭飘散弥漫,倒在地上的狱卒昏睡的脸上各自露出了醺醺然的陶醉之色。

  惊疑过后,徐晟自在的从弟弟手中接过斟满酒的杯盏,啜饮了一口,赞道:「果然好酒。」

  「那是自然。」秦轩笑容可掬的与他碰了碰杯,「当年柴小姐刚满月,正逢平王夫妇在此作客,这可是由韩王亲手酿制,埋入地底的陈年佳酿。」

  他一提起柴霜雪,徐晟的神情自然而然的冷了下来,「秦公子来意若何,便请直言,不须拐弯抹角。」

  紫衣人却也不生气,只是支着下巴,对着眼前略带薄怒的神色研究了半天,忽然问道:「你若真心喜欢霜雪,又怎忍心利用她来接近平王?」

  说完,他望了一眼对面始终沉默的徐赜,不自觉的轻叹了一口气。

  徐赜被他看得心头一紧,想要解释他并无利用之意,眼下又不是时机,只得忍耐的岔开话题:「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我来北境的目的?」

  「不错。」秦轩微微一笑,「冀州城出现了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一鞭,我总要查出这个人的来龙去脉,才好报仇吧!」

  却不料,这一来,竟查到了许多出乎意料的东西。

  他原就穷极无聊,正好庄华宏又邀了徐赜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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