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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密室杀人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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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希望他逃走么?”陆警官的声音变得冰凌一样冷,“我们还没搜查过整间旅馆,说不定正如尹沉夏所说,他还没来得及逃出去吧。你这么快就断言,而不是让我们赶紧去追,不是有些奇怪吗?”
  司徒夜月立刻猛点头,说:“对啊对啊,你看我是吓糊涂了。那就赶紧……去找吧!”
  陆警官盯着她,准备让几个属下来个地毯式的搜索。
  但沉夏和希望都转头看他,异口同声道:“不用了!”
  “啊,怎么就不用了?你不是说他还在旅馆里么。”陆警官看着沉夏,纳闷了。
  希声走到窗前,指着窗楞对他们说:“看这里,虽然没有什么灰尘,想必是经常有人打扫,但如果陆菡韬要跳窗逃走,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而且这下面就是河,他怎么逃?用绳子还是床单的话,未免太不靠谱了吧?他跳水也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他不会是从这里逃的,那还藏在旅馆里的可能就更大了,毕竟我们有人守在门口,没人出去过。”陆警官接话道。
  沉夏对他轻笑摇头,说:“我说他还在这里,其实……是说这间房里。”
  “什么?”除了希声,其他人都惊了,讶然地保持着张开嘴的姿势。
  “夜月小姐,你真的很聪明,但同时也很愚蠢,这间房,除了你来过,并没有另一人生活过的痕迹。”沉夏双手还插在裤兜里,眼角上翘,笑盈盈地看着她。
  司徒夜月不自然地抬了抬下巴,嘴角紧抿且下垂。
  “呵,你在开玩笑么?菡韬一直住在这里,这点尤叔可以作证,张婶和李婶也可以作证,他们都见过他的。”她把声音拉高了些。
  “先不论他们是否都见过陆菡韬的脸,敢问夜月小姐,这间房里,你找得到另一个人的头发么?”沉夏指着那张床说:“即便这假人是后来放上去的,但只要这张床上睡过人,哪怕只有一根两根,肯定可以找到人的毛发,但是这张床未免太干净了吧?”
  “我才给换过床单的!”司徒夜月极力反驳,“而且,昨晚上,尤叔还听见我和他说话了的!”
  沉夏哼笑一声:“对话声什么的是最好制造的把戏之一,只要一支录音笔就可以轻松搞定。”
  听到这句话,司徒夜月反而松了一口气,说:“这不过是你的猜测吧,如果能找到录音笔,你再来说这番话比较合适。”
  “不着急,该找到的东西迟早会找得到!因为这世上本就不存在完美犯罪,再聪明的罪犯也会预料不到的环节。”沉夏依然对她微笑着,但眼神中多了几分高傲的自信。
  又加上他是居高临下看着蹲坐在地上的司徒夜月,凛冽的气场全开。
  “另外一个证据也可以说明这里没有其他人住过的痕迹,想想看,这假人是怎么来的?如果真有陆菡韬这个人,他要从哪里把假人搬到这间房里?并且完全悄无声息,且不被任何人发现呢?这几天大部分人都集中在一楼,他想躲开这么多人的耳目实在不容易。除非……”沉夏斜睨着她,说:“除非这假人模特本来就在这间房里,那就更说不通了,你好好的把一个模特放在好友的房间做什么。这房间不大,我看没有哪里放着这么一个大模特会不碍事,床底下还塞着箱子,也放不下去……”
  忽然,沉夏眼神停滞了半秒,转瞬蹲下身撩开床单,看着床底的两个大箱子,眼睛都直了。希声跟着他蹲下来看了看,霎时明白过来,帮他把箱子拉出来。
  两个箱子被打开来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一股难闻味道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陆警官吸口气,对这味道再熟悉不过,眼珠子转了转,瞄向司徒夜月,“我知道了,这箱子里原来放过尸体!”
  司徒夜月惊骇地摇着头,“不,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陆菡韬在这里藏过尸体!”
  “那怎么会有这种味道?”陆警官激愤了。
  希声冷然地打断了他们,鼻子凑近箱子闻了闻说:“不对,这不是尸体的腐臭味道,只是腐烂掉的酱菜味而已。”
  陆警官不信地再闻了一遍,跺了下脚,“我(#‵′)靠,在箱子里放烂酱菜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司徒夜月眼色无辜地重申。
  沉夏掏出一张纸巾垫在手上,在箱子底擦了擦,举在眼前又看又闻,对希声点点头说:“确实是烂酱菜的味道啊。而且还有点熟悉,啊,我记起来了,密室出现的那三天,二楼也弥漫着这种类似的味道,不过要淡一点,是没有腐败的酱菜。对了,好像是从苏平房间传出来的。艾恩还问过他,他说那是酱菜,他很喜欢这种酱菜,应该是从山下买的。”
  “嗯,这的确是山下一家店卖的酱菜。”司徒夜月也凑过去闻了闻说,“苏平也确实托我买过,我还告诉过他别在二楼吃酱菜,怕熏到你们。但他不听,总在自己房间就着泡面吃。”
  沉夏和希声但笑不语,不太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陆警官沉思片刻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箱子里有烂酱菜,但现在至少我们明白了一点,黄玉林和祝彬的尸体说不定早就在二楼了。”
  “嗯,的确有这种可能。”希声不打算这时就解开尸体凶手保存之谜,他对沉夏挤了挤眼睛,沉夏会意地眨眨眼,走到司徒夜月身边继续说:“夜月小姐,你最好老实交代,陆菡韬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要确认这点也很简单,只要在这间房搜集指纹,如果排查不出有陆菡韬的指纹,那么你就是在说谎!”
  司徒夜月身子一震,声音降低了很多,“我经常擦拭家具的,他又很少下床,没留下指纹也不奇怪吧。”
  “你还想狡辩?”陆警官的语气可没有沉夏那么好,“他再不下床也要上厕所的吧,你别告诉我他其实是个植物人!只有那样才不会留下他的半个指纹!”
  这时尤叔在最后头插嘴说:“不是的,陆菡韬不是植物人,我见过夜月用轮椅推他出来晒太阳,他虽然没下来,但手脚是动了的。”
  “还有,你说陆菡韬逃走,那他应该能行动自如了,病重一说不攻自破。都要逃走了,不会带走衣物吧,那衣柜里的衣服怎么这么少呢?”沉夏打开衣柜给众人看,“外套有几件,但男人的内衣内裤就一件没有,其余的都是女人衣物。”
  司徒夜月依旧低着头,但却突然发笑:“好了,已经够了!我承认得了,既然你们说陆菡韬是不存在的,那就当他不存在好了。反正你们已经把我当做了真凶,那就起诉我吧,只要你们……有足够的证据!”
  眼见她的表情从刚才的脆弱柔弱,变成了现在的嚣张狡诈,陆警官倒抽一口寒气,过去他怎么会觉得这女人温柔可人的?!
  希声把数字门牌和贴在钥匙上的帖子扔到她面前,凉凉地问:“你以为,我们真不知道你玩了什么把戏么?按照你的计划,从枪响到你在二楼现身的这段时间,是不可能具备作案时间的,但如果……你本来就在二楼,只是假装从一楼跑上来,实际上却是从艾恩的房间里走出来的呢!”
  司徒夜月的脸色略微变了变。
  希声接着说:“当时艾恩大概已经遇害了,因为说他当日出去又回来的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并未看见。如果你撒了谎,这件事就说得通了,你在白天杀了艾恩,伪造出他还健在的假象。晚上十点之前,你杀了苏平,制造了自杀现场,再制造了密室,跟着回到艾恩房间等待枪响……等我们都聚集在门前,注意力都被那扇打不开的门吸引时,你迅速打湿头发从里面跑出来,假装气喘吁吁……当时我们就会反射性认为你是从楼下跑上来的。”
  “呵,推理的真精彩,那枪声又是怎么回事?”司徒夜月反问他。
  这次是沉夏接过了话,轻笑地掏出那半截没给陆警官看的透明胶带,说:“你事先用透明胶带把录音笔粘在了209衣柜的顶部,只要实现在一段空白之后录好一声电视剧里的枪声,让它在那时放出来就行了。而208和207房间的枪声,你也用了同样的手法,让我们听见。在208房间也找到了透明胶带粘过的痕迹,但奇怪的是207里没有发现这种痕迹。
  说回到209,当晚撞开门后,你跟随我们进去案发现场,趁着大家分头检查房间的机会把录音笔回收进口袋就大功告成……之所以怀疑是你粘的,因为这截透明胶带上有一些类似于指甲油或油漆的东西……我和希声问过其他的所有人,都说只有你曾经用红油漆漆过旅馆的小招牌。”
  司徒夜月黯淡了眼眸,闭上眼又睁开:“没想到,我居然是在这上头露了馅,那之前你说透明胶带上有指纹,是骗我的?”
  “当然是骗你的,不然你怎么会亟不可待地把我们的视线往田岢那边引。但你后来发觉田岢的嫌疑还不够深,就决定上演这出把杀人罪转嫁给一个虚构人物,想要减轻自己罪行的好戏,这个应该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只可惜……你这一次的漏洞太多了。”沉夏说完,转手把东西递给陆警官,抱歉道:“不好意思,为了让你当时对待她的表情真切,我们暂时隐瞒了这个证据。”
  陆警官抽了抽嘴角,问:“可是……如果陆菡韬是被她虚构出来的人,根本不存在,那之前尤叔和张婶、李婶看见的又是谁呢?”
  “这个嘛,就要问夜月小姐……谁是她的共犯了。”沉夏拍了拍手,眉毛耸动了几下,“如果说她一个人杀了三个男人不是没可能,但要她杀了之后顺利搬运尸体,那就有些困难了。而且……我们的夜月小姐手腕有伤吧。”
  说罢不等她反应,沉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翻过来,笑了,“看看,连我轻轻一碰就疼成这样,你如何单手搬动尸体啊?”
  “我,我不就是因为搬运尸体才弄伤手的嘛!”司徒夜月吃痛地抽回自己的手。
  希声有些介意地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沉夏的手指,轻轻皱眉走过去把沉夏拉起来,握在掌心里反复摩挲了几下。
  “尤叔,你知道夜月的手是什么时候伤的吗?”希声转头问。
  尤叔回忆了一下说:“具体是什么时候不大记得了,但我能肯定是在黄玉林和祝彬之前她的手就受了伤,自从受伤后她就拎起不动厨房里的小炉子了。”
  “哦,那她是怎么受伤的呢?”陆警官问。
  尤叔这次花了较长时间,回答说:“我记得,夜月当时跟我说是搬水缸拉伤了,但我觉得她像是与人有过争执的样子……因为当时她手背上有一圈红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拽过的!”
  “才没有那种事,尤叔你为什么这么说?”司徒夜月活动了一下手腕给他们看,“我只要干了重活,手腕就会受不得力,这很正常的好不好。”
  沉夏瞥了她几眼,蹙起眉梢问:“夜月小姐,我再问你一遍,黄玉林和祝彬是谁杀的?艾恩是谁杀的,苏平又是谁杀的?”
  司徒夜月冷笑着站起来,脸上的泪也干了,只剩下淡淡的泪痕,“黄玉林、祝彬还有艾恩教授,都是陆菡韬杀的,因为他的计划是让我冒充成艾恩教授女儿,与他平分遗产,妨碍到我们的人都要除掉。至于苏平,只不过是他精心选出的替死鬼。我没杀过人,只帮他转移过尸体,还有制造密室……但是你们不相信菡韬真有其人,我也没办法。”
  “有点我非常疑惑,你们怎么得到艾恩教授女儿的密码锁的?”对她这番话不置可否,希声的视线此刻焦灼在了她的脖子上。
  司徒夜月抬手摸着脖子上挂着密码锁的链子,苦笑道:“这个么……是菡韬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竟然会是真的。说实在话,他真的瞒了我很多事。”
  沉夏若有所虑地又看了这房间一圈,把希声拉出去,亲密地咬了会儿耳朵。
  两人回来时,表情都有了些微妙。
  沉夏神色中略带一丝同情地看着司徒夜月,说:“夜月小姐,你真该仔细想想,不要再包庇真凶了!你还没感觉到,从头到尾……他都在利用你吗?”


  出了鬼!

  沉夏的这句问话,让所有人都神色一惊。
  “你的意思,是司徒夜月背后还有一个人?”陆警官显得很是震惊,这案子至今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范围。
  虽然这案子性质恶劣,死了四个人,但起初,他也顶多认为这是一桩有计划有预谋的杀人案,可能是两人以上的团伙作案,但是排查嫌疑人至今,事情不断出乎他的意料,如今听沉夏这么一分析,如果司徒夜月是受人指使,甚至被人利用,不又是峰回路转了么?
  这也太……扑朔迷离了吧。
  司徒夜月嗤笑了几声,看着沉夏说:“尹沉夏,你是想说,我被陆菡韬利用了吗?他现在丢撇下我一个人走了,我当然不会再傻的还以为,他之前对我的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不,我说的是另一个人了。陆菡韬不存在,他是你捏造出来的人。而且我怀疑……这一招以退为进,欲盖弥彰也是他教你的。”沉夏依靠在希声肩上,笑眯眯。
  “哪里还有另一个人?这旅馆所有人不都在你们监视之下么,排查了这么久,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你们还能不知道?”司徒夜月笑得从容不迫。
  沉夏刚想反驳,被希声搂住腰掐了掐,撅撅嘴不说了。
  他冲希声挤眉头——干嘛不让我问了?
  希声掐他后腰一下又揉了揉,翘起嘴角笑——缓一缓,逼得太紧以免她竖起更大的防备啊。
  沉夏扯开嘴角,那好吧,那我不问了,让你们去折腾。
  希声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走到陆警官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边说,边往司徒夜月身上打量。
  司徒夜月垂首站在一边,极力做出不敢兴趣的样子,但睫毛还是抖了抖。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陆警官对希声点了点头,但又皱眉说:“但我还是要查查陆菡韬这个人,他是否是捏造的还是真有其人,现在还不能光凭你们说的就断定。还有……DNA测试马上就下来了,等看了报告再下结论也不迟。”
  沉夏听了立刻不悦地挑起眉头,闷声道:“这不明摆着的么,理由我们刚才说的很充分了!你还不信,让鉴证科来收取指纹哪!”
  陆警官不愿苟同地哼了一声,“好像我才是警官,你们只是业余的吧。说到底,你们也只是在推理,而要判定一个人是否有罪,必须讲究切实的证据,你们不要忘了!”
  “喂,你这不是……”沉夏还想驳斥过去,被希声往门外拉了拉,“哥,就让陆警官按着规矩来呗,反正……凶手还在这里,不怕他逃了。”
  说罢,深深地瞥了司徒夜月一眼。
  司徒夜月不动声色地吐了口气,接着被陆警官押回她自己的房间,检查了没有可以逃脱的地方,把她就地软禁了。
  因为陆警官不采纳沉夏的意见,他不高兴地拽着希声的胳膊上了楼。
  司徒夜月坐在自己的床上,望着手腕上冰凉的手铐,凝思了半晌,听见门外没了警员来会踱步的动静,才轻轻吁了口气。
  沉夏和希声回到房间后并没有休息,而是坐在床上捣鼓起了一个塑料盒子里的石膏粉。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旅馆里会这个东西,在密室出现后才明白。但为什么司徒夜月会把石膏粉放在每人都有可能拿到的地方呢?现在我总算彻底明白了。”沉夏勾起嘴角,把石膏粉倒出一点来,放进一个一次性塑料碗里。又拿出一个空碗,这是装水用的。
  希声帮他把盒子收拾好,有点担忧地问:“你今天还要做试验啊?”
  “当然了,材料齐全,干嘛不做……”沉夏冲他努努嘴,示意他把旁边的水壶拿过来,又拿起手边一个小瓶子装着酒精打开来,做好了准备工作。
  希声看着他那大大咧咧的动作,忍不住皱起眉头,夺过那装酒精的瓶子就拧紧了,说:“哥,等下才倒酒精呢,你别动手,还是我来!你一个不小心泼在手上怎么办?”
  “我哪有那么笨的。”沉夏吐吐舌头。
  拿起木头筷子在手上拿着,沉夏倒了一些水在空碗里,转头拉他的胳膊,“希声,该倒石膏粉了!慢点倒,上次给多了,这次要放少点。”
  希声无奈翻了翻白眼,“我哪里记得每次倒了多少啊,有没有量杯什么的。”
  “你记性那么好,能忘了?”沉夏斜眼看他,踮起脚在他嘴角那儿轻啄了一下,“好啦,快点!”
  希声脸上慢慢化开了一抹笑,打起装着石膏粉的碗走到跟前,手稳稳地拖住碗,让石膏粉流平稳缓慢地倒入了水里。
  “好!”沉夏觉得差不多,喊了一声,这时希声也已经把碗抬了起来。
  用木筷子搅拌了半天,沉夏看了看碗里的石膏浆,把一块木头放进碗里,连忙拍打希声的手,喊道:“快快,计时了没?”
  “放心吧。”希声对他扬了扬手机。
  过了不一会儿,碗里的石膏粉就逐渐凝固了,希声看着手机对他说:“这次从搅拌石膏粉到凝固,整个过程四分三十七秒!”
  “哟,比上次快了一分钟。”沉夏戳了戳被凝固在碗中央的木头,“如果是熟练地练习过,应该比这个还能更快。而且,只要他动作迅速,完全不需要担心在关门之前石膏就凝固了。”
  希声把他拉过来,坐在床边,给他用湿纸巾擦手,一根根指头都仔细擦干净了,才“嗯”了声,说:“他准备好一切,到转身出门,应该用不了一分钟吧。”
  “但是,我想到一个问题,这石膏浆如果当时淌下来怎么办?”沉夏盯着那只碗说。
  “的确有可能,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没凶手后来收走了?”希声举起他的手在鼻子前闻了闻,嗯,没有石膏味了,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干脆拿起凑到嘴边,笑嘻嘻对准了掌心,亲了一口!
  “嗯~”沉夏缩了缩手,“别闹,再想想看,第一次出现密室时,是谁第一个冲进去来着?”
  “是我和艾恩教授啊。”希声想了想说。
  沉夏摸着下巴思考,“当时艾恩首先注意到的是他的老花眼镜,你呢,去开了灯的,之后我才去看了门……这段时间,苏平、司徒夜月、田岢、许斑都拥挤在门边。对了……当时我在地上找被撞掉了的插销鼻子时,好像有人挡了我一下。”
  “还记得是谁么?”希声当时在检查窗子,倒没注意门口。
  沉夏迟疑一会,摇摇头:“我当时两只眼睛都盯在地上呢,还蹲着,没注意是谁挡住的,只记得我拍了拍他的腿,让他过去一点。”
  “什么颜色的裤子和鞋,总该有印象吧?”希声帮他回忆。
  沉夏接着挠下巴,说:“牛仔裤,旅馆的拖鞋……”
  “这就不好办了,苏平、田岢、许斑都是穿牛仔裤的,款式颜色还都差不多,至于旅馆拖鞋嘛,都是一个样的。”希声对他摊摊手。
  沉夏不死心地又想了想,“事后,前两个密室房间又都被司徒夜月清理过,早知道,就不让她清扫了。”
  “那209不是没动过么?”希声撞撞他的肩膀。
  “你的意思是再去看看?”沉夏觉得现在不可能还能找到什么线索,但还是点点头。
  两人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光大亮,沉夏就拉着希声去了209。
  这回,他们的注意力更集中在门口的区域,而不是苏平倒地,或是另两具尸体的位置。于是换了角度来观察,还真的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沉夏就见希声对自己招招手,指着墙角一个地方说:“瞧瞧那些是什么?”
  “只有从墙上脱落下的墙灰,和石膏粉吧……”沉夏定睛多看了几眼,眼睛睁大了几分,蹲下来又看了一会儿,说:“好像是纸屑啊。”
  “嗯,我也觉得是纸屑。”希声不晓得从哪里掏出来把镊子,从一块墙灰上剥离出一块下来,拿到灯下又看了看,“就是纸屑。”
  “这么薄,是什么纸?”沉夏困惑地想,“看起来很像是……”
  “拿回去研究详细一下好了。”希声把这东西收拾好,拉着沉夏回房。刚好,碰见带着司徒夜月上来指认部分犯罪现场的陆警官。
  陆警官微微皱眉,但没说什么。沉夏和希声让到一边,让他们过去。
  “哦,对了!”陆警官停步回头,对他们轻笑着说:“DNA检测报告出来了,司徒夜月提供的那份样本,与艾恩教授的样本进行的检测……亲权关系概率为99.99%。这下,你们怎么说?”
  “什么?!”怎么会这样,这是不可能的啊!沉夏和希声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凝望着司徒夜月。
  司徒夜月经过一夜失眠,脸色变得非常憔悴,加上听了这个结果,神色更加恍惚,“你们别看着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的样本哪里来的,难道说……陆菡韬其实人的艾恩教授的女儿,还……早就杀了她?”

  13不刺激一下不行~

  对待不同的嫌疑人,要运用不同的审讯方法,才能得到最真实的讯息。
  由于这次面对的几个嫌疑人都是说谎高手,沉夏和希声决定改变策略,不从正面攻击了。因此,当陆警官表现出对他们的不信任和疑虑时,他们并未受到多大影响。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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