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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密室杀人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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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这次面对的几个嫌疑人都是说谎高手,沉夏和希声决定改变策略,不从正面攻击了。因此,当陆警官表现出对他们的不信任和疑虑时,他们并未受到多大影响。
  他们不是来旅游的么,尽管好好的旅游被凶杀案给彻底搅黄了,那也不能影响他们欣赏大好自然风光的纯净心情。
  于是这天看完了DNA检测报告,两人就手牵手走到旅馆门口。全体人员禁足无所谓,挡不住他们乐观的心态。
  沉夏让希声去储物室找了一根鱼竿出来,一人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旁边放着鱼篓和水桶,煞有架势地准备了一番,要在这儿钓鱼。
  “你们不是吧,这底下是流动的河水,能钓上鱼的可能性很小吧?”正好这时田岢被带出来放风,抬头就看见这两人头挨着头地坐在一起,哪里是钓鱼,分明是找机会卿卿我我吧。
  不过,他俩也真够心宽的!
  沉夏横了他一眼,说:“羡慕我们啊,甭管你是不是真的不歧视同性相恋,我们好歹是真心相爱的一对,你呢……孤家寡人一个。啧啧,别磨牙了,请到那边坐去!”
  希声顿时回过头给他指了指对面那头,“那还有个板凳,千万别坐过来哦……那边风景比较好,这么风景虽说也不错,但我们怕你会受影响。”
  田岢“切~”了一声,撇撇嘴,还是在他们对面那头坐下来,和他们背对背,深吸了几口气,觉得今天空气还不错。
  不大一会,就听见沉夏兴奋地喊道:“呀,希声你看是不是鱼咬钩了!”
  “好像是哦。”
  “来来,快拉上来!哎呀,鱼跑了!”
  “哥,可能……你叫的太大声了吧。”希声收回鱼竿,又把鱼饵上了点上去。
  田岢摇摇头,忍不住说:“我说,你们这样钓不上鱼的,别白费功夫了。”
  “喂,我们钓我们的,碍着你什么事儿了!所谓愿者上钩,听过没有?等的就是自愿上钩的鱼。”沉夏不客气地回他一句。
  田岢无语望天,好吧,他闭嘴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沉夏喊了起来,这次的声音更大,还夹杂着拍打希声胳膊的响声,对着水面叫:“这回肯定是了!希声快点,拉杆拉杆!”
  “嘘,哥你小声点,鱼会被吓跑的。”
  沉夏这才压低了声音,凑到希声跟前往下看,催促他:“快拉啊,哎哟,怎么又没了!”
  “都说了你们钓不上来的。” 田岢忍不住嗤笑。
  沉夏不悦地走过去,瞪他一眼,眼睛溜圆乌黑。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胳膊瞪着他。
  田岢与他对瞪了半晌,很快支撑不住了,讨饶道:“得得,我瞪不过你,你们继续钓鱼,继续钓鱼……”明明是个男人,怎么眼睛那么大呢?
  沉夏坐回小板凳上,兴致勃勃地接着给鱼钩上鱼饵。
  希声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大腿说:“应该用红蚯蚓比较好吧,听有些老人说过的,用红蚯蚓做饵最好了!”
  “但是,这儿哪里有蚯蚓啊?”沉夏皱眉问。
  希声看了下四周,对门口站岗的小警员打了个招呼,指了指几步之外的一块旅馆自给自足的菜地,说:“这位警官,我下去挖点蚯蚓啊!”
  小警员点点头,因为菜地确实很近,也在他视线范围之内。
  希声就拿着个小铲子去挖蚯蚓了。
  沉夏伸长了脖子望着,边趴在栏杆上看,嘴巴里边嘀嘀咕咕:“要说司徒夜月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如果没说出是陆菡韬给她样本的事儿,这会儿已经是艾恩教授的女儿了吧。不过太令人惊异的是,那份样本又是哪里来的?如果那个陆菡韬是真的存在,那她杀了艾恩教授真正女儿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他是捏造出来的人,就是司徒夜月和她的同谋杀了那女孩吧。”
  希声铲起一条蚯蚓放进袋子里,仰起头对他笑道:“哥,不是说好今天不讨论案子了吗?怎么又想到这上面去了……要我说,司徒夜月的话半真半假,被人利用不假,但不是被陆菡韬,而是被另一个人利用了……那个人啊应该就是……”
  沉夏赶忙拢起嘴对他说:“诶诶,可别说出来啊。”
  希声会意地噤声,继续低头挖蚯蚓,十来分钟,弄到了几十条在袋子里,提了上来。
  沉夏蹦跶过去抱着他的脖子,对着他脸颊亲了一口,还大喊:“我家希声真厉害,一下子抓了这么多蚯蚓!
  田岢身子顿时一僵,在后头缩脖子,摸了摸胳膊,鸡皮掉满地啊。
  希声不甘示弱地啄了他嘴唇一下,两人才坐下来,开始往鱼钩上挂蚯蚓。不消片刻传来鱼竿落水的声音,田岢松口气,这下要安静一会了吧。
  不料他的耳朵清净了没几分钟,沉夏居然抱着希声的胳膊撒起娇来,“希声哪,我们晚上吃什么好啊?如果钓上鱼,就让尤叔做个酸辣鱼汤怎么样?”
  “嗯,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希声宠溺地回答着,跟随着一声响亮的“啾”在空气中绽开。
  田岢就觉得汗毛直竖,搓了搓胳膊快忍不住了。
  不料,沉夏甜丝丝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声了,“嗯嗯,那要是钓不上来肿么办?希声哪,我想吃你做的炒饭了,要是钓不上来鱼儿,晚上做蛋炒饭给我吃吧!啊,好不好嘛?”
  我勒个去的,这两人之前好像没这么腻歪的啊!田岢站起来,焦躁地踱了几步,他很想抱着脑袋回到里面去,但是好不容易可以出来放风,就因为他们而泡汤了,也太不划算了吧。
  挣扎了一会儿,田岢提高声音喊了一嗓子:“拜托你们要亲热回房间去好吧,这里是公共地方!”
  沉夏和希声就像没听见他说话是的,继续自顾自继续刚才那番对话。
  “希声,蛋炒饭里要多放几个鸡蛋,还有还有,厨房好像有番茄酱,也放进去!”
  “嗯,哥~我知道的啦。”
  “呵呵,这样坐着钓鱼也挺不错的,就算钓不上鱼也很舒服……昂,我脖子有点酸,靠你肩膀一下。”
  “好哇,我搂着你是不是更舒服点?”
  门口的小警员就看着田岢捂着耳朵来回踏步,另一边是依偎在一起钓鱼的一对。没憋住,掩面背过身笑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脸,继续监视。
  其实希声挺不愿意沉夏撒娇的样子被人看见的,但现在为了案子,勉强牺牲一次吧,接茬上演暧昧桥段。
  估摸着田岢快受不住了,希声把手伸到沉夏脑后揉了揉,忽然往自己眼前一推,低头啃了上去。
  “唔~嗯嗯……嗯……”
  听着沉夏的呻吟声,希声心说,丫丫个呸的,这回牺牲真是大了去了!
  不过还是很有效果的,听着这声儿,田岢实在忍受不了的暴怒了,踢翻了他们脚边的水桶,指着他们破口大骂起来:“你们,你们也太不要脸了!”
  “哟,终于装不下去了?”沉夏舌尖一勾,抹抹嘴角站起来,对他冷笑道:“真正讨厌同性恋的是你,不是许斑,对吧?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田岢这次意识到自己的伪装不知不觉被撕破了,颓丧地放下手,沉默了几分钟,叹了口气说:“算了,你们真是太聪明,我已经够累了,再隐瞒下去也多大意思……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黄玉林和祝彬是不是你杀的?”希声问。
  沉夏这时转头对小警官使了颜色,让他去找陆警官过来。
  田岢坐在小板凳上,沮丧地点点头,“是我。想杀他们,不止因为我厌恶同性恋,一直觉得他们恶心,主要的原因,是我觉得……为什么他们就能得到保送去D国留学的机会,我却不行!他们的关系还被学校某些人曝光过,但是让我觉得可笑的是,居然支持他们的人还挺多,甚至有不少女生联名上书给学校,说不应该取消他们保送的资格。结果,他们真的没被取消资格,学校说,要宽容对待这样的特殊群体……哼!”
  “你看不起他们,觉得他们不该有这样的资格,认为自己才应该被保送……所以就动了杀心?他们死了,名额按顺位会落到你头上?”沉夏冷凝着眼。
  “没错,就是这样,但当时我也只是起了杀心,并没有计划。直到……许斑提出,要和他们一起来旅游,我才有了想法。之前没什么机会下手的……谁知天助我也,许斑把他们两人吊挂在了树上。”田岢苦笑一声,“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我等他走了,就把他们救了下来,对他们说许斑对他们成见很深,为了不让彼此撕破脸,建议他们赶紧收拾行李走……”
  沉夏和希声对视一眼,了然点头,“跟着呢。”
  “跟着,我帮他们把风,见没人在一楼和走廊,就让他们上楼了。在他们整理行李这段时间,我拿了两瓶水给他们喝……里面放了一点可致人昏迷的药。之后,就悄无声息地用绳子勒死了他们,用被单把他们包起来,挂在了窗外的铁钩上,掩藏在大帆布底下……这样一来,根本没人知道。”田岢停顿了一会,接着交待:“后来,我把他们的行李和那两个水瓶都扔进了水里。”
  “那尸体,你之后准备怎样处理的?”希声直视着他的眼,“当时就计划要嫁祸给苏平了?”
  “不,苏平不是我杀的,那完全在我意料之外!”田岢立刻反驳,“我本来打算,马上就走的,但是……却突然出了密室的事!我怕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尸体,于是,是想走却不敢走了!怕一走,你们就会怀疑上我,所以我才想方设法把你们的视线往许斑身上引的。”
  “是这样啊。”沉夏摸了摸下巴,将信将疑地问:“那,你怎么用床单把他们裹起来,挂在铁钩上面的?”
  如果田岢这点说不清楚,那他的话也不能全信。
  田岢想了想,笑道:“这法子说来简单,还可以避免尸体的明显部位出现尸斑。我当时的打算……是当日深夜就再潜入他们的房间,把床单割断,让他们直接掉进河里的。晚上嘛,大家都睡着了,尸体掉下去的声音才不至于引起很多人注意,听见了的也不会看见黑乎乎的河流里飘着什么东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210的门自从被我锁上就再也打不开了,我记得明明拿了他们的钥匙的……”
  “哦,是这样么……那反而对了。”沉夏和希声露出胸有成竹的笑来,让他快点说清楚挂尸体的手法。
  田岢比划半天,不知道如何描述,就对他们说:“找张床单来示范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小警官就立马押着他往楼上走,正好遇上走出来的陆警官。
  希声与他擦肩时,微微勾起嘴角,与他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下套

  田岢在沉夏和希声的诱导下,终于交代了罪行,要给他们演示悬挂尸体的手法。
  陆警官押着他上楼,身后是嘴角上扬的沉夏和希声。
  在他演示之前,沉夏提议让司徒夜月也过来观看,说不定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陆警官这次没怎么反对,点头答应了。
  司徒夜月被带上来,就站在210门口。
  沉夏觉得这个距离正好,对田岢抬了抬下巴说:“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看了他们准备好的,铺在床上的床单,田岢想了想说:“不如,找个人躺在上面装尸体,我想会更直观一些!”
  “哈,找个人装尸体?”陆警官显得不是很乐意,往沉夏和希声脸上望了一眼,他俩连忙躲开,又看了门口的小警官一眼,小警官干脆闪到司徒夜月身后。没有办法,他只好拧起眉头道:“得,那就我来吧!”
  陆警官别别扭扭躺上去,问田岢:“要不要脱鞋?”
  田岢回答说:“我没给尸体脱。”
  “哦,那我也不脱吧。”他说完,就笔直地躺好,又忍不住问:“躺在中间,还是边上?”
  沉夏和希声站在边上,看着他这副紧张的样子,捂嘴偷笑。
  田岢对他摇头,“陆警官你别动,装尸体,就要一动不动的啊。”
  “哦,也对。”陆警官无奈地放下手臂,尽量自然地垂放在两侧。
  田岢见他已经躺在了中间,就无需做什么调整,动手前对他们解释了几句,说:“这方法其实很简单的,把床单上方的两角对起来打一个结,下方的两角也对起来打一个结……这样尸体就被兜在了中间。再把这两个结扣在一起,用一个绳子拴起来,就成了一个大布兜,能把尸体吊起来了。”
  接着,他就开始打结,打结的方式比较复杂,总之就是怎么结实怎么打。等到他把两个大结扣在一块时,陆警官整个人成了一个V型,可以说是蜷缩在床单里。
  最后一个结扣,田岢系的挺大的,如果就此搁在铁钩上,那很容易滑落,说不定勾破了床单,但再用一根绳子拴在上面,把绳子打个结再挂在铁钩上,就不会了。
  不过,把尸体吊挂在窗外的过程就有点麻烦了,得把尸体抱在窗台上,调整一下绳结,先把绳子挂在铁钩上,然后再让尸体慢慢滑下去。
  就像是放置一个大布袋,如此,让尸体挂在了铁钩上。
  “我怕一个铁钩的承重力不够大,就把邻近的两只铁钩移到了一起,将绳子挂在两个铁钩上面。当然,如果这家旅馆没有这种拉大帆布用的铁钩,这铁钩还都是固定在墙上的话,那我就不好办了……挂第一具尸体的绳子会长些,这样第二具尸体挂起来才能有空间。”田岢当时也是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处置尸体的办法,若不是当时想好了这法子觉得可行,那几天又间歇性的有雨,他不会在那天就动手杀人。
  希声看完了点头,“确实不难,当我们发现有两床褶皱几多的床单被压在这张床的床垫下时,联想到外头的铁钩,就猜到你的手法了。”
  田岢苦笑着扯了扯嘴,“怪不得我偷进了210时,你们就用话来炸我,认为我是来销毁这两床床单的么?”
  “嗯哼,但是啊……你没找到床单,也没看到绳子,对吧?”沉夏得意地笑。
  “你们早发现了,所以藏起来了吧。” 田岢低头摇了摇,“早知道你们那时就找到证据了,我就不死撑了。”
  “其实,我只找到了床单,没发现绳子。有点倒是很奇怪的,绳子不晓得在那里……”沉夏故作不解地撑起胳膊,用手掌支起下巴。
  这时陆警官从被单里爬出来,黑着一张脸在窗外看了好一阵,对他们说:“绳子么,旁边的209窗口下方倒是有一根,缠在大帆布下的拉绳上了。”
  沉夏和希声走过去看了看,“真的啊,绳子是被扔下去的么?”
  他们转头看田岢,田岢在窗口瞅了半天,摇摇头,“好奇怪啊,这大帆布,怎么跟我那晚上看见的有点不同了?这绳子也不是我扔的,我说了,我后来进不了210的门,就没机会抛尸,是直到苏平死的那天,才突然发现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209!”
  “从210移动尸体到209,困难有多大?”陆警官自言自语地问,“那铁钩都挂在一个铁杆上,可以滑动,但是,只限于每个窗台前的铁钩可以滑动而已,应该不能直接从窗口前滑过去……要么,是把尸体搬上来,再拖到209放好,躲在209,等苏平回来后杀了他,再制造了嫁祸且自杀的现场?”
  希声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陆警官,这样的话,作案时间就太长了。”
  “对啊,那应该不是这样的……到底是怎么样的呢?”陆警官凝眉瞄了司徒夜月一眼,对她冷笑着说:“老板娘,这边黄玉林和祝彬怎么死的,已经搞清楚了,杀死他们的是田岢,不是苏平,苏平因罪自杀的说法就不成立了。你和你那同伙利用两具尸体嫁祸苏平,伪造他自杀的事实倒更像是真的了……还不肯交待全部的犯罪事实吗?”
  司徒夜月面色苍白地抬起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语调不稳地说了一句:“我,我真的不知道!其实,我的确发现过这两具尸体的,但当时我并不知道它们是尸体,因为……我是从一楼自己房间的窗口往上看,检查大帆布是不是挂好时,隐约看见斜上方多了两个布袋似的东西的!但当时已经很晚了,我的手电筒又快没电了,就没在意,还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但第二次我再去找这两个东西,却发现它们换了位置!就好像……它们是自己移动了的!”
  “胡说!”陆警官果断打断了她,“这又是你混淆我们视线的说辞吧?编,你再编试试!”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啊!”司徒夜月此时显得很惊恐。“虽然只移动了一米多的位置,但我确信它们是移动了!”
  沉夏和希声默默对视着,勾起了一个极其相似的笑。
  陆警官不相信她说的,掏了掏耳朵,准备让小警官押着她继续关禁闭,“这人谎话也太多了,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了。关回去,关回去,关上几天说不定就老实点了!”
  司徒夜月恹恹地被押走。
  等她走远,希声回头对陆警官笑起来:“唷,演技不错啊。”
  “那是!”陆警官耸了耸眉头,“不过,虽然DNA检测报告让她困惑了很久,但她还是嘴硬不说,不肯透露真相,又怎么办?”
  “她很维护这个幕后黑手,不是很爱他,就是还相信他能得到艾恩教授的那笔遗产。”沉夏□来说,“难道他们真的已经解开密码了?”
  “不可能,解开密码还不离开把钱提走,但艾恩的账户还是正常的吧?她这是让自己暴露在明处,保护现在身处于暗处的那个人。”希声接着分析,“艾恩教授的密码锁在他们手上没错,藏在哪里也只有他们知道,我想……他们在等待,等待我们猜出密码。”
  沉夏认同地掐了他手背一下,笑眯眯说:“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满足他们的愿望好了。”
  “啊?”陆警官狐疑地看着他,“那要把密码告诉他们不成……等等,你们猜到密码了?”
  “不是猜,是凶手早给出了提示,那三个用血写出的符号,其实就是数字,不过因为是古代算筹。所以很少有人认得出来罢了。”希声无所谓地晃着肩膀。
  陆警官恍然大悟地点头,“那就这么告诉他们吗?哦,我懂了,你们是想,等司徒夜月打开了自己那把密码锁,就会想办法通知同伙,让他拿出艾恩教授的密码锁,然后打开咯?想在那时抓个现行?”
  沉夏微笑着把手搭在希声肩上,说:“但司徒夜月现在不是关禁闭么,没那么容易接触到其他人了吧。”
  “那就……故意放松些警惕?”陆警官提议。
  希声摇头,“不用,那样显得太刻意。我们只要把解开密码的消息放出去,把这三个数字让所有人都知道了,监视每个人的举动有无异样,再伺机而动,就行了。”
  “嗯,明白了。”陆警官同意了这方案,三个人又商量了一阵,决定在一个适当的时候把密码给透露出去。
  但是什么时机才好呢?
  这天晚上,陆警官让大家都坐在一起吃饭,一方面把田岢、许斑和司徒夜月都安排在了一起,一方面对所有人通告了一件事。
  “艾恩教授的夫人,听闻艾恩教授死讯突然昏倒,不能这么快赶到,大概会迟到三天,所以现在艾恩教授的尸体还停放在验尸房。他的账户呢,现在也无法冻结,因为根据他与瑞士银行的约定,这笔遗产需要在艾恩夫人提供了他死亡报告后,并经查证确实没有继承人,再冻结起来,最后由艾恩夫人全部继承。”陆警官慢悠悠地说着,转头还对司徒夜月说:“你呢,非常可惜被排除在法定继承人之外了,因为你自己招认的那段自白……不过保险起见,等艾恩夫人来了之后,我们会询问她,是否还要再对你的身份进行鉴定。”
  这段话后,一群人开始吃饭。
  大家都不说话,埋头吃自己那份,沉夏觉得气氛太冷了点,就轻笑着说起一个轶闻:“光吃饭太无聊了,不如听我讲个故事吧。话说,元末有个人叫陶宗仪的,写了本《南村辍耕录》,里头记载了一件奇事……”
  这会儿,司徒夜月正一筷子插在吃蜜汁鸡翅上,那是尤叔特意做的。
  沉夏微微一笑,接着说:“什么奇事呢,原来,当时民间流传着一个吃‘蜜人’的秘方,说是村子里有些老人将死之时会自愿献身,不吃谷物,只食蜂蜜,吃了几个月下来,浑身就都是蜜的味道了。老人死了之后了,也不立刻埋起来,而是用石棺收殓,将尸身仍然给泡在蜂蜜里。在棺盖上刻上了年月日,然后才埋进土里。等到一百年后呢,后人就把这老人的尸体给挖出来,用以药用,据说有点什么跌打损伤,割下点吃一片就好了……”
  “噗——”司徒夜月一口鸡翅膀喷出来,脸色难看极了,像是要吐。
  田岢和许斑的脸色也很差,尤其是田岢,干脆扶着桌子干呕起来。
  沉夏坏心眼地接着说:“后来有一年啊,某个后生也发现了一个石棺,里面也是这样一具尸体,但这石棺上刻着的却不像是年月日,而是三个符号。说来,那符号与我们当日在黄玉林、祝彬尸体边看到的一样。其实就是古代算筹:一横下面画了一竖,是数字六;一个短竖下面有三横,是数字八;五根横线,就是数字五咯!”
  他话音刚落,司徒夜月的眼眸轻轻一颤。

  套中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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