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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灵异学园-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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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榭听到自己的手腕发出细微的“卡”一声,他的面色刹时沉了下来。眼见楼厉凡的光球就要压下,他忽然一抬脚,将楼厉凡猛踹了出去。

楼厉凡全身的能量都押在手中的光球上,身体的其他部位毫无防范。正因为如此才能以能量的集中,而勉强将云中榭暂时压制,但也因此云中榭攻击他身体其他部位时,他根本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楼厉凡飞退了二十多公尺,直到撞上一棵树才煞住势子,咚地一声,跌落在树下的草坪上,大口吐出一滩黑紫色的血。

第四章海荆花

鬼云中榭脸上虚伪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阴冷残忍的表情。他拖着霈林海慢慢向楼厉凡走去。

“居然敢伤害我的身体……好大的胆子,真是好大的胆子。”他刚才发出声响的手腕下垂着,不知道究竟是骨折了还是不想动,他走到楼厉凡身边,站住,“我不知道居然还有男性人类会使用灵力魔化技术,真是小看你了。”灵力魔化,和妖学院的魔化所学的东西是相似的,都是将身体能力进行近似魔化的转变,一般魔女使用的便是这种能力。

可是这种能力一般只有女性能够使用,男性在使用时将受到不知名的限制,所以在男性身上见到魔女的力量非常少见。

被踢了一脚的腹部在剧烈地绞扭、疼痛,楼厉凡不断咳血,无法回答他的话。他的确是使用了灵力魔化,硬将能力提高了几层。如果他是女性,以他的能力,把自己强行提高到120hix左右没有问题。

可惜他不是,所以能力只勉强提高到了100hix,要与霈林海的力量强度抗衡还是差得太远。更何况以男性能力强行使用魔女的力量,会造成身体很大的负担,因此他吐血并不全因为云中榭踹他的那一脚,主要是因魔女能力。

云中榭吸收霈林海的力量从右手进入,集中在左手手腕上,隐现出白光。没一会,他的左手便动了一下,很快活动自如。

他走到楼厉凡面前,用左手掐住他的脖子,逼迫他看着自己。楼厉凡愤怒的眼神一晃而过,云中榭又露出了微笑。

“对了,真奇怪,为什么觉得你的灵气波动这么熟悉呢?”他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不,不对,这似乎不是你的灵力,你是沾染到谁的……”他忽然向后一退,楼厉凡的手掌带着黑色刀风险险划过他的咽喉。

躲过他最后的垂死挣扎,云中榭一掌拍上他的胸口,楼厉凡被打得贴着地面倒飞出去,两只手在地上扣抓,试图稳住身体,可是他的努力并没有太大的效果,整齐的草坪上还是留下十道长长的、弯弯曲曲的黑色痕迹。

霈林海的脸色已经变得比之前越加死灰,他一直看着事情的发展经过,清楚地知道到底是谁打败了楼厉凡。不是云中榭,而是自己。

那个怪物用自己的力量打败了楼厉凡。总是冷静、从不失败的楼厉凡,这一次失败得如此凄惨,全都是自己太没用的缘故。

假设这一次能平安度过的话,假设楼厉凡以后不向他追究责任的话……可是即便如此,他自己呢?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楼厉凡在救他,总是楼厉凡在帮他解决。可是他每一次都成为负累,从来……从来都没能真正帮上他一点忙!那他要这一身毫无用处的能力干什么?让别人用他来对付楼厉凡吗?

不行!

绝对不行!

云中榭拖着霈林海又向楼厉凡走去。他被脸朝上地拖着前行,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幽暗的天空零星落下的小雨。他张开了嘴。

“天上的神明啊,我发誓效忠……”他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楚,“成为您忠实的奴仆。请帮助我,借给我雷神的力量……”云中榭的手又伸向了楼厉凡,他暂时不想杀他,只是想确认一下,从楼厉凡身上丝丝屡屡漏出的,却不是他本身力量的那股波动,到底是什么。

“还是不说吗?究竟你是沾染到了谁的能力……?”天上的云层在他们头顶上聚集成黑色的云炔,带着隐隐电闪快速旋转。云中榭感觉到强大的灵能压迫,忍不住抬起头来……

“……以我的身体为媒,订下契约,我命令天空,打雷!”巨大的闪光向云中榭的头顶直劈下来,连站起也来不及,云中榭本能地放开了霈林海头顶的那只手,双手同举,接下雷击。

一瞬间,周围的世界被照得如同白昼,云中榭的手心中轮转着七彩霞光,就像屏障一样抵挡着落雷的进程。

这个雷不像普通的雷一闪即逝,而是一个一个接连不断地向下击打。一声声雷击的巨响轰隆轰隆砸下,云中榭原本咬着牙,拚死截击,似乎就算用尽最后的力量也要阻挡天雷落下,但是他的脚也在一次次的击打中,慢慢陷入泥土之中。

同时,他手中的屏障由于无法连续抵挡如此高的能量,在一次一次的打击中逐渐隐现裂纹,眼见他就要支撑不住了。

“拜特!”他忽然咬牙大吼,“你就一直看着是不是!我要是被雷击中,我旁边的楼厉凡、霈林海一个也逃不掉!你想让他们给我陪葬吗?拜特!”在离他们不远的树林深处,骤然向天空射出一道光线,落雷的云层在光线一击下,呼一声退下,明朗的星空露了出来。

没有了云层,落雷自然消失不见,云中榭喘息着收起几近破裂的屏障,然而力量使用过多,他那双为了迎接落雷而僵直的手臂,很久以后才放了下来。

小女孩模样的拜特管理员,面无表情地从黑暗中走出,扫一眼看来已经快死的楼厉凡等三人一眼,露出冷笑。

“云中榭,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告诉过你,绝对不要打我们学生的主意,你当‘我们’放屁吗?”云中榭努力喘息着,眼睛狠狠地盯着她不答话。

她走到天瑾身边,抚摸一下她的头顶:“你吸收了天瑾的力量?”“是又怎么样?我是不会交还的。除非你们告诉我他在哪里!”

“他死了,我们忘记浇水,他干死了。”拜特轻快地说。

“我知道你们说谎!”云中榭指着她大吼,“他在这里!我知道他就在这个校园里!但是我找不到!是你们屏蔽了他的力量吧!所以我才会感觉不到!他在哪里!他在哪里!”拜特轻笑:“所以你才会想要天瑾的能力对不对?想遥测他的位置。不过你弄错了一件事……”她慢慢地走向他,双手按压的骨节卡卡作响。

“弄错……?什么?”

“被屏蔽了力量的不是他,而是你。”拜特凌空挥拳,咚地一声,云中榭就好像真的被什么打到一样,飞了起来,连连撞断身后几棵树木方才停下。

“就像你刚才打斗时一样,虽然你们用了这么大的能量,但是却没有一个‘外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以为这是为什么?

你可以感应到你身边人的能力,可以探测你希望探测的所有东西,可是总会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你以为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你在监禁期间也曾和人打斗过,但是你的能力似乎从来就没有超出某个范围,你以为这又是为什么?”云中榭举起一只手,又放下,看看自己的周围,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难道……难道说……你们把我……”

“你一直被结界的牢笼禁闭着,可笑你还不知道,”拜特再次露出冷笑,“所以你放心,不管你吃掉多少人的力量、超能,都不可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因为你在牢笼里,他在牢笼外,你超出范围的超能力会全部被幻觉取代,你找不到他的,找不到的,做梦去吧!”云中榭捂住了脸,全身微微颤动。拜特以为他在哭,然而他很快放下手,原来他竟在笑!

“原来是这样……我就觉得奇怪,怎么会这样……原来如此!”他站起身来,掸一掸身上的尘土,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

拜特刚才的打击好像对他根本没产生任何作用,除了尘土之外,他甚至一点伤都没有。

拜特紧颦了眉毛。

“你们以为屏蔽了我,就可以阻止我找到他?我知道他也在找我,但是我被屏蔽了,他的信息无法传输到我的身边。可是我知道,他一直不断用各种方法给我传递他的信息。我一直认为那是杂乱的信号,可是你今天这么一说,还真是让我豁然开朗。我……知道他在哪里了。”拜特退了一步。

“原来你全都是装的!”她厉声说。

“差不多吧,”云中榭做个耸肩的动作,笑,“我不装的话,怎么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三十年我一直被关在另外一个牢笼里,而我自己却不知道,你不觉得稍微有点过分?”

“那是你罪有应得。”校医从树林的阴影中施施然地走出,说。

云中榭看看他,又看看她。

“我已经不是那个魂魄和身体完全不合的半鬼了,”他说:“七分之一个拜特没有用,七分之二当然也没有用。”

“说什么漂亮话,”校医咬着一根牙签上下晃动着说:“你只不过是吸收了霈林海的能量,现在暂时高于我们罢了。霈林海这个超能电池不可能一直都有电,看,他昏过去了。”一低头,发现霈林海果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云中榭发现这一点,不禁脸色一变。

“花鬼,你知道灵异协会为什么要把你关到专门监狱,而却把他关在这个学校吗?”校医笑着,慢慢向他走去。

云中榭举起双手护在身前,摆出了抵抗的姿势。校医却完全没有做出防护措施,反而满不在乎地继续走向他。

“你们就是想分开我们罢了!只要我们分开,我的力量就剩不到一半!”校医笑着摇头:“你错了。即使你回归完全体,我们两个拜特对付不了你,那三个呢?四个呢?我们一样也可以把你从这个身体里剥离出来,关进特级灵体监禁里,你又有什么办法逃脱?”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很失望,我不想看见你。’这是他让我带给你的话。”云中榭的脸变得煞白,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好像鬼魅一样。

“你在胡说……”

“是我请求大法官阁下将我和你分开监禁的,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会胡作非为。我不奢望逃出灵体监狱,我只希望能平安度过刑期,如果可能的话,取回我的身体,从此以后再也不见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云中榭身体里的力量好像一下子就流光了,摆出的对战姿势也一副溃不成军的模样。他的眼里已经没有神采,双唇上下微磕,连声音也在剧烈地颤抖。

“他果然不原谅我……他果然不原谅我……他果然……”忽然传来沉闷的“砰”一声,云中榭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发现那是自己身体传来的。他慢慢地,颤巍巍地回头,身后的帕乌丽娜和海深蓝两人缓缓收回了击出的手掌。

“你们……”只说出这两个字,口中的鲜血就把后面的话给淹没了。

“你不是中榭,”帕乌丽娜淡然说:“所以不要用中榭的脸这么看我。”

“看见了吧!”拜特可恶的声音在他身后说:“这不是你的力量,所以你对她们的攻击没有本能的反应,你完了。啊,对了,忘记告诉你,刚才那些话是我骗你的,真是抱歉哦。”

“云中榭”捂住鲜血不断喷涌的口,退了两步,转身想要逃走,却被地上断裂的树木绊了一跤,他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又继续跑。

“要发动他手腕上的一级言字契约吗?”拜特管理员问。

“为什么?”校医反问。

“不行!”帕乌丽娜叫,海深蓝拉住了她的手腕。

“啊,丽娜说得对,那个不着急,我们不如就跟上去怎么样?一定会发生很有意思的事情!”校医兴致勃勃地就要随后跟上,却被拜特管理员拉住了衣服下襬,“怎么了?”拜特指一指楼厉凡他们三个:“那几只怎么办?你是校医,想逃避责任吗?”校医兴奋的脸变得如丧考妣一般:“他们又不会死……”

“去、治、疗!”校医带着一张愁苦的脸,向三个伤员的位置磨磨蹭蹭走去。拜特向海深蓝和帕乌丽娜使个眼色,三人一起往云中榭逃走的方位追去。

他在哪儿?

他知道这个校园中,必定有那个人给他留下的记号,提醒他自己究竟在何处。虽然能力被囚禁了,但他知道,刚才在楼厉凡身上感觉到的那股陌生却熟悉的气息,必定是他的,可是他以前却完全没有发现。

是因为离开太久了吗?把不该忘记的东西也忘了?

越往前走,双腿变得越发地沉重起来,失血太多,眼前的景物也变成了双影,看不清楚了。

人类的身体,始终都是最脆弱的。“

——那么,当初又为何如此想要得到呢?

不惜失去朋友,不惜背叛唯一相信自己的人,强夺这副躯体,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脚下不知又绊到了什么,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天旋地转的不知滚了几圈,仰面昏厥了过去。

花鬼。

很久……没有听到某个声音这么叫了。

其实他本来并不是人,也不是妖怪,只是一个不知何时就藏在某棵海荆花树里的魂灵。苍老的海荆花树把他的灵魂当作养分吸入了体内,他就在树里睡着,一直睡,一直睡,睡得忘了自己是谁,睡得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睡。

后来他醒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醒来,就是在树的内部,呆呆地看着天。他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不是在修炼,那段时间到底有多久他也忘了,总之不算太长也不太短。

再后来……再后来他就遇见了他——这具身体的主人,那个真正的云中榭。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圈入拜特学院的地界,不过他不关心,因为和他没有关系。

现在他已经忘记了他们相遇时候的情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的记忆只从他们相识之后开始。之后他们的情谊究竟延续了多久呢?十年?三十年?还是一百年?

他不知道为什么云中榭从来没有疲惫过,每次都是神采奕奕,每天都会出现在他面前。

他只知道那时候的云中榭是拜特学院的学生,有一个女朋友,他从不叫她的大名,只叫她的小名。她的小名,叫做小P。

云中榭常常独自前来,有时候会带着小P一起。他很喜欢他们在一起,确切点说,他很喜欢他们身上的味道。

那是活人的味道,带着阳光,不像他,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花鬼,甚至从来没有离开过树荫的范围。”

云中榭和小P很亲密,低着头,好像交颈的鸳鸯一样,经常为一句不太可笑的话笑得前仰后合。其实他们这样挺幼稚,挺可笑的,但是看着那两个人,他的心里却逐渐、逐渐地生出羡慕。

他喜欢他们在一起的样子,喜欢他们只有在对方在身边时,才散发出的一种甜蜜幸福的味道,喜欢他们只是互相望一眼,就知道对方心中的所思所想。

他知道那是爱情。

他知道那是默契。

但是他得不到,因为他只是一个花鬼。

于是,他开始对自己不满,不满自己没有身体,不满自己不能离开这棵树,不满自己不能有除了云中榭之外的朋友。他想……他多么希望,可以要一个身体。

“你要身体干什么?”云中榭边翻书边笑问:“这样不是很好吗?”“我想要一个身体。”

“再修炼个一百年吧,就差不多了。”云中榭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想要一个身体。”“你非要一个身体干吗?”“给我你的身体。”云中榭僵住了。“

他慢慢合上书,看着面前的花鬼,”……你想要我的身体?“”不是你的也行,“他悲伤地说:”反正我只是一个花鬼,除了你之外没人愿意到我这来,等再过一百年,我修炼出雏形再去抢别人的身体……“”你都修炼出雏形了,还抢别人身体干嘛……“云中榭无奈地叹气。”

“就一天。”“一天也不行。”“半天。”“不行。”“六个小时!”“不行。”“三个小时也行!”

“不、行!”云中榭丢出手中的书,穿过花鬼虚幻的脑袋砸到树上,“灵异协会有规定,身体是不可外借的重要东西,就算我有心想借给你,但如果最后被人发现的话,我们两个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那,只要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就行!我不会让别人发现的!我只想知道有身体的感觉是怎么样的!行吗?”

“……我说了不行……干嘛一定要为难我……”他的眼神看上去似乎很坚定,但是花鬼知道他在犹豫,因为他们是朋友,而花鬼的朋友只有他一人。

“真的!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就立刻还你身体!只要一个小时!”

“你……唉……”云中榭长叹了一声,“那,你要我的身体,不后悔?”“是的!”

“如果回不来……”云中榭好像自言自语一般说着什么,花鬼没有听清。

“你刚才说什么?”云中榭苦笑着摇头:“我说,我们交换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之内你不能和我交换回来的话,我们……”他松口了!花鬼欣喜若狂。

“那我们订下言咒——不!还是言字契约吧!订下绝对不能反悔的言字契约!”他发誓,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食言,订下言字契约的事情也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这么想。

云中榭看着他,看着,就好像要穿透他看进灵魂的内核一样。

他说:“……我不与你订言字契约,我相信你。”相信。

可花鬼至今都不知道云中榭在拿什么相信他。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的确很长,但他却并不知道云中榭到底是什么人,除了他的名字和他的女朋友之外,他甚至不知道他的身分,他家住何方,他能力为何……

可是云中榭却相信他,因为他们是朋友。不知道多少年的朋友。

云中榭离开了几天,在他以为他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却穿着一身法袍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真的要这个身体,不后悔?”云中榭再一次向他确认,“即使有什么结果,也不后悔吗?”

“不后悔!”他什么也不想,什么都忘了。他只知道自己将有一个身体了——即使,只有一个小时。

于是,交换。

刚刚得到这副躯体的时候他有多么兴奋啊!甚至来不及多看进入树心的云中榭一眼,他就飞也似的跑走了。

拥有身体的感觉是如此之好。可以奔跑在阳光下面,可以离开那个保护他也在禁锢他的树荫,可以和云中榭之外的任何人交流,可以碰触他以前无法碰触的东西……

太兴奋、太幸福了,所以他忘记了时间。

……不,他也许是故意的,故意不看时间,故意想让自己忘记一个小时的约定,忘了还有一个没有身体的魂灵,在海荆树下等他把最重要的东西还来。

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真的,只要再多一会儿就好,是他小气,不是吗?只是多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或者三个小时又如何?”他不再想自己破坏约定会怎样,他想的是云中榭一定才是破坏约定的那个人,因为他觉得自己在树心中修炼出来的能力,应该是所有人都欣羡的,只是没有躯体而已。云中榭现在得到了那些能量,一定不会为他稍微晚一些回去而生气的。

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不管怎样安慰自己,他的脑中始终都有另外一句话在回旋震荡。

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之后他想起了说那句话时,云中榭的眼睛。

他心里一惊。

他在做什么?他辜负了自己唯一的朋友!他在玩弄他的信任!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说不定从此以后……他就真的失去这个朋友了。

他在明朗的阳光下觉得浑身冰冷,只犹豫了一下,便折回头,拚命向他们约定的地点狂奔而去。

太晚了。

有人说过的,一旦约定被破坏,约定的东西就回不来了。永远。

花鬼永远记得他看见自己那棵树时候的感受。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站在树下,从他手心中穿出十六条黑龙。

云中榭的魂魄被黑龙重重围住,紧紧捆绑在海荆树干上。他魂魄的脸色被黑龙绞扭得青白,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发现花鬼的到来,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一下。

我——不——会——原——谅——你——从他的眼睛,花鬼听到了炸雷一般可怕的声音。

“你在对他做什么!”他向那个白衣男子扑过去,企图让他放开黑龙。但是他忘记了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他原本的力量被黑龙捆绑在树上,他根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那人空着的一只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他撞到那个虚空的圈上,轰的一声,被撞得倒飞出去。

“我在对他做什么?”那白衣男子冷笑着说:“他违反《灵体迁移法》第一五五条第六款,将身体借给你这个不守诺言的花鬼,现在我按照规定把他关进二级灵体监禁里。你认为这是我的错吗?”

“不……不对!是我的错!”有一股暖流从口鼻中涌出,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没有时间去管,“是我违反了一个小时的约定!这是我的错!你为什么要把他关在树里!把我关进去吧——”为什么?身体为什么没有力量!这就是所谓“肉身”的限制吗?为了这种脆弱的肉身,就把朋友赔上?

“你以为是一个小时的问题吗?”那男子大笑。

黑龙从他手中完全脱出,严密地将云中榭的魂魄捆绑在树心里面。

他走到花鬼面前,用脚尖抬起他的脸,不屑地说:“他之所以订下一个小时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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