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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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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风觉得自己累了，这场如同拔河一般的角力赛，让他累得身心俱疲，他真的不想再配合戚杭玩所谓的猜心游戏，他放弃最后的挣扎，承认自己输了，输得彻底！
然而承认输了又能如何，过去的已然过去，无论如何遮掩，伤痕在那，明摆着，揭开伤疤的过程，不用想，必然会痛得撕心裂肺！
估计戚杭没想到顾承风会如此直白，先是一怔，过了一会，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说：“谈当然要谈，我是不想提，然而我没说你不可以问，有些事情你可以直接来问我，又何必跑去问沈畅。”
顾承风恍然大悟，原来沈畅已将今晚他们的谈话内容告诉了戚杭，怪不得他觉得今晚戚杭有些奇怪，可是他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明明是他在他面前摆出一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谁也别提的架势在先。
顾承风冷笑，既然话说开了，他也不想再伪装和回避，反问他：“如果问你，你便会告诉我吗？你能够保证你不会逃走吗？”
“当初先逃的不是你吗？”
顾承风一震，终于，不可避免的谈及往事，然而时间与地点都不对，他沉默了片刻，仰头将杯中所剩无几的威士忌一口喝光，然后擦了擦从嘴角溢出的酒渍，轻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去我家？”
“还是去我家吧，我家离这不远，咱们又都喝了酒，不方便开车，用走的就能到。”
顾承风点头同意。
出了酒店大门，顾承风发现，雨不知道何时停了，凉风习习，树影摇曳，清爽的空气让顾承风的酒意消去大半。
戚杭走在顾承风旁边，眼睛直视前方，一路上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顾承风紧跟他的脚步，路灯昏黄的灯光投射在他们身上，拉长了身影，为这凉爽的夜，增添了一番温馨的假象。
顾承风以为，住在豪华大酒店的附近，必是不错的小区，然而在跟着戚杭七拐八弯的进了弄堂，脚步最终停留在一栋破旧的小楼面前时，顾承风大吃一惊，小楼看起来年代格外久远，泛黄的墙体上密布着各式格样的涂鸦和小广告，感觉它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顾承风无法相信这里竟还能住人。
顺着铁制的陡峭楼梯向上爬，顾承风跟着戚杭上了三楼，当戚杭在一扇上边用红色油漆写着“欠债还钱”四个大字的木门前停下脚步时，顾承风比一开始见到旧楼时还要震惊百倍，门上醒目的颜色刺痛了他的眼睛，一想到戚杭平时就住在这里，他的鼻头开始发酸，有一股想要哭的冲动。
也许是感觉到了身后顾承风的心情，边打开木门，戚杭边自我调侃说：“谁能想到平日里外表光鲜亮丽的明星会住在这栋危楼里，进去吧，好在里面比外面要强很多。”
说完戚杭顺手打开灯，屋里顿时变得明亮起来，顾承风这才把屋里的一切看得真切。
房子面积大概20多平米左右，就一间屋子，还要兼具家中各个空间的功能，在顾承风看来，也真是够为难的。一眼扫过去，屋内所有东西一目了然，玄关处便是厨房，占了原本就不宽敞的玄关一半，黑色大理石料理台上，厨具收拾得井然有序，调味料一应具全，看来平时戚杭常在家中开火。
由于戚杭的鞋子较多，厨房对面的那面墙上做了一个嵌入式鞋架，算是解决了鞋子无处安放的问题。视线再往前去便是客厅，客厅内摆放着一张四人座藏青色布艺沙发和一张圆形绿色玻璃茶几，茶几上放着一支装了半瓶水的空花瓶，花瓶旁边整齐码放着一落CD，沙发后方同样做了一个嵌入式书架，书架上面也放满了各类CD和国内外的音乐杂志，书架对面墙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客厅与卧室的隔断是一个直通屋顶的纯白色大衣橱，恰到好处的将卧室内的一切遮挡得严严实实。
确实如戚杭所说，屋内要比屋外好太多，可以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来形容，然而过去戚杭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顾承风又不是不知道，好奇像这样挤在这间狭小屋子里的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顾承风看得入神，感觉身后被戚杭推了一把才回了神。
“愣着干嘛，进去吧，要喝茶还是饮料或者咖啡？”戚杭边脱去西装，边问。
“喝茶吧，别泡太浓。”
说完从书架上拿了一本杂志，随意翻了起来，戚杭就在眼前，顾承风哪有心思看书，目光不自觉的一直追随着他忙碌的身影。
只见他拿着水壶接了一壶水，打开煤气开始烧水，然后蹲下身子从料理台下方的柜子中翻找出一罐茶叶，打开盖看了一眼，转身对他笑着说：“这罐龙井还是玲姐开春时候送我的，听说是极好的茶叶，平时我很少喝茶，又不懂品茶，故而一直放着，如果你喜欢喝，一会你就带回去吧。”
“不用了，下次我要是想喝了了，来找你便是。”
话一说出口，顾承风立马就后悔了，这叫什么事，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呢，说不定当一切说开以后可能连朋友也做不了了，还谈什么下次。
戚杭闻言一愣，随即笑了笑应道：“好啊，如果你不嫌弃我这地方小的话。”
本来鼓足了勇气想要解决问题，酒醒大半之后，顾承风反而有些畏首畏尾的了，话题绕来绕去，就是不提心里的那些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009
然而要来的躲不过，该说的还得说，顾承风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表现得自然一些，清了清喉咙，轻声问道：“阿姨怎么没和你一起住，门上的那些字是怎么回事？”
戚杭原本在清洗杯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沉默许久，缓缓开口说道：“我以为你不会问了呢。”
顾承风忽然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火灼伤了一样，热热的，隐隐带着痛，然而既然开了头，便没有了后路可言。
“怎么会呢，刚才不是说了咱们得好好谈一次嘛。”
戚杭洗好杯子，擦干净手，走到顾承风身旁坐下，虽说有一段距离，但顾承风似乎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这让顾承风有一阵恍惚。
“我妈怎么会在这呢，她现在在疗养院，门上的字是讨债公司的杰作，还想问什么，我可以全都告诉你。”
虽然戚杭在笑着，可是顾承风感觉他似乎在哭，忽然意识到他的追根究底有可能是撕裂戚杭心头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的过程，他有些不忍开口。
看出顾承风的纠结，戚杭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还是我直接告诉你吧。”
“当年你随家里人一同去了美国后没多久，我父亲的公司经济上出了问题，资金链断了，公司一下就垮了。公司出售所得资金抵消了部分债务，还有大部分债务父亲无力偿还，时不时都有要债的上门威胁恐吓我们，时间久了，父亲忍受不了巨大压力，从三十多楼一跃而下……”
说到这戚杭停顿了数秒，他收紧眉头，咬了咬嘴唇，试图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又接着说道：“母亲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曾几度想要自杀，是我哭着跪下来求她，她才勉强活了下来，医生诊断她得了重度抑郁症，只要一犯病，她又变得一心只想寻死，这些年，年复一年的重复着这样的循环。庞大的债务与医疗费使我不得不毅然决然进了娱乐圈，否则像我这样的性格哪里适合待在那样的地方。”
看着戚杭强忍泪水不让它流下来的倔强模样，顾承风突然很想抱着他告诉他，有我在，可是这句话，他根本说不出口，在对方最需要安慰和帮助的时候他不在身边，现在他又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八年来，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后悔过，为何当初他能够如此狠心，不留一句话便决绝的去了美国，若是自己再勇敢一些，再坚持一些，他们会不会不会像今天这般情景？
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顾承风曾一度以为戚杭不愿提及过去，是想丢弃否认他们的过去，可是当一切真相浮出水面，他发现他错的离谱，戚杭的回忆里不止只有他们的那段感情，还有父母亲情，他不愿提起，是因为害怕感受伤口被撕裂后那鲜血淋漓的痛。
顾承风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结束这个悲伤的话题，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宁愿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知道！
“对不起……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当年……如果当年……”话没说完，顾承风的泪水已经决堤，他捂着嘴努力压抑，然而悔恨的泪水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顾承风的心已经痛得不能自己。
戚杭先是一言不发，过了许久，积累多年的情绪最终在这一刻暴发，他发狠一般拉扯着顾承风的衣服，用力摇晃他的身体，忍无可忍，破口大骂：“王…八…蛋！王…八…蛋！你他…妈…的给我滚回美国去，八年来，一点音信没有，你现在回来干嘛，你回来干嘛！！！滚——！！！”
拉扯间，顾承风用力抱住戚杭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的身体，戚杭拼命挣扎，最后挣脱无果之下，他低下头狠狠咬住了顾承风的肩膀，顾承风因为疼痛收紧了眉头，但他不想放开这久违的温暖怀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血腥味在戚杭口中蔓延开来，见对方完全没有妥协之意，戚杭一惊，随即松了口。
像是在海中漂流了数天的旅人，看见一根救命的浮木一般，顾承风缠了上去，身体比理智先行，他一只手扣住戚杭精致的下巴，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腰，猝然吻了下去。
“我爱你，戚杭！”
戚杭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当看到顾承风眼角挂着的泪珠之时，他最终弃械投降，无声地环抱上顾承风沾上了汗水的后颈。
过往的记忆就像走马灯一般，在顾承风脑海中一遍遍不停的重复播放着，记忆的碎片在这一刻最终拼凑出了一幅幅完整的画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了吧，顾承风这么想着，恍惚间，开水烧开的呜鸣声极煞风景的响了起，两人此时正在欲…望的深渊中苦苦挣扎，哪有心思去管周遭所发生的事情，仿佛是抗议一般，沸腾的开水持续不断向外溢出，水珠撒落在火苗之上，发出“兹拉兹拉”的声音，火苗窜得极高，这一刻戚杭终于寻回理智，他极力想要推开顾承风，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顾承风全然不动，最后戚杭索性抬起脚一脚踹向顾承风的肚子。
“唉哟，好狠！”顾承风捂着肚子装疼，再加之刚才才哭过，眼中还残留着泪花，极有说服力。
戚杭起身关上火，叙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少给我装。”
这段小小的插曲轻易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可是他们之间累积了八年的问题因此而翻篇了吗？顾承风并不这么认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能轻易原谅，他又何必纠结这么长时间，但是最起码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开端，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茶我就不喝了，你早点休息吧。”
不提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再多做纠缠，顾承风礼貌告别，他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010
仿佛自那天开始两人间命运的齿轮又开始转动了，彼此间都心照不宣，既然谁都不愿放手，那么就试着牵着手走下去，最后他们能走到哪一步，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有了这样的认知，两人交往开始频繁起来。由于戚杭工作时间不稳定，多数时候是由顾承风联系他的多，有时间了两人就出去吃个饭，或者就在戚杭家开火，吃完饭两人就坐在沙发上看影碟，除了接吻以外他们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意乱情迷的时候谁能忍得住，但顾承风就能做到，前一刻吻得天雷勾动地火，下一刻立刻亲亲额头干脆分开，不禁让戚杭一度怀疑自己的魅力，然而其实仔细想想，顾承风若不是为了他着想，又何苦这般忍耐。
戚杭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然而不到水到渠成那一刻，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毕竟八年的时间，许多事情已经变得陌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跨越那道槛的，索性就这么一直耗着吧。
某日季芸从顾承风那得知两人欢喜相逢之后，非闹着要请他们吃饭，拒绝还不行，最后三人相约周日上午10点左右，在当年高中旁边的常去的家餐馆见面。
到了周未，顾承风去接戚杭，才得知由于工作行程变动，戚杭从头天晚上11点多录节目一直录到第二天凌晨2点多才收工，回到家由于大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无法入睡，折腾来折腾去，到了早上5点多才好不容易入睡，没睡两个小时又因为生理时钟作怪，自然而然醒了，再也无法入睡，就这么一直干耗着，等到顾承风来接他。
顾承风闻言连忙将车内空调打开，放低坐椅，对戚杭说：“你先睡一会吧，到地方我叫醒你。”
戚杭摇头拒绝：“不必了，我现在肯定是睡不着了。”
“小眯一会也是好的。”
戚杭看了一眼顾承风，见他坚持，最后只得妥协，闭上了眼睛，也许是因为安心，竟然到了目的地戚杭才醒过来。
下了车，戚杭尴尬一笑，说：“有你在比安眠药还管用。”
虽说这个比喻听上去别扭，顾承风暂且把它当作是称赞收下了，笑了笑说：“若不是季大小姐执意请客，今日你便能够在家中好好休息，何苦出来受罪，然而季大小姐的命令不可违抗啊。”
戚杭见他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跟着笑了起来，调侃他道：“当初执意要进学生会的人是你，被季芸这个女魔头使唤也是你活该，不过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季芸面前，你依旧奴性不改啊。”
“得了吧，你也就在我面前得理不饶人，你见了季芸还不是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
“那是我好男不跟女斗，一个季芸，我还没把她放在眼中。”
“喂，你看天上那是什么？”顾承风指着天空问。
戚杭顺着顾承风手指的方向望去，讷讷答道：“什么也没有啊。”
顾承风忍着笑，又问：“你没看到一只牛在飞吗？”
戚杭此时恍然大悟，顾承风这是在暗讽他吹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作势要打他，顾承风很识相的求饶，意识到这是两人相遇以来，第一次这般没有顾忌的开玩笑，顾承风心情大好。
两人由此一闹，气氛变得活络起来，并肩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凭着记忆，顾承风很快便找到了当年的那家餐馆，门外的石狮子依然威严的矗立在那里，旁边的绿植倒是换了新的了，站在门口看着老旧的招牌有些恍惚，两人共同记忆里的某一个片段在此时突然冒了出来，然而并不是什么十分美好的回忆。
他想起自己去美国前并非没有与戚杭道别，而是道别的方式十分的糟糕，以至于多年来，他都以为他们不曾道别就分离了。
所有的一切都得从他们小时候相遇那一刻开始说起。
那年杏花微雨，两人第一次见面，当时还是小孩的他哪里知道，他与这个躲在母亲身后同自己一般年纪大小的男孩，在未来的许多年时间里，他们的命运会交织在一块呢。
顾承风与戚杭家相距不远，仅隔了一条街，因为父辈间有生意上的往来，母亲间关系又极为融洽，再加之两个小毛头年纪相仿，故而两家之间十分亲近，周未大人们若是有空便会相约一起外出游玩或者就在戚家院子里组织一些活动。
小时候的顾承风过了三岁还是“狗都嫌”的秉性，有事没事经常带着戚杭去欺负他的姐姐们，不是把她们心爱的玩具藏起来，就是把她们喜爱的书撕一页下来折纸飞机，但是每次到最后的结果都是他被训得狗血淋头的，戚杭却毫发无伤，而且还能从他的姐姐们那里得来一堆的零食糖果，这时候顾承风总会提出疑义，到底谁才是她们的亲弟弟，往往得来的是一句奚落：“如果你有戚杭那般乖巧，我们自然会疼你的，可是恐怕这辈子你是秉性难移了，唉，为何戚杭不是我们的弟弟。”
这时顾承风会将戚杭藏在身后，一脸炫耀地说：“戚杭已经是我的弟弟，他不会做你们的弟弟。”
实际上戚杭确实要比顾承风小半岁。
那时候的两人心无旁骛，快乐无忧，每每回忆起这段时光，顾承风总感叹若时间能够停止在那一刻多好，然而如此幼稚的念头也就在顾承风脑海中停留了半秒，毕竟想这些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是自寻烦恼。
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按理说戚杭还得等一年，可他死活都要和顾承风一块上学，家里人拗不过他，就给他走了关系报了名，寻思着让他提前感受一下校园生活也不错，至少会比同龄的孩子赢在起跑线上，就这么着戚杭成了顾承风的同学。
两人的学校离家并不远，大约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那时候马路上的车也不多，社会也没那么复杂，两人经常相约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因为有彼此的相伴，求学的过程变得没有那么苦闷了。
童年是快乐的，那时候的快乐特别的简单，只要放学后能够吃上一根红豆冰棍就觉得特别的幸福。
在顾承风的记忆中，当年的那些零食可以称之为人间美味，什么酸梅粉啦、泡泡糖啦、果丹皮啦……他们那时候的零花钱几乎都贡献给了学校门口的小店。
时间在嬉笑打闹中匆匆过去，小学毕业两人又顺理成章的成了中学同学。
顾承风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分开，在他看来，生命中有彼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同两棵小树苗，经年累月的生长，彼此的根系与枝叶都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到底是一棵大树还是两颗小树，若是强行将他们分开，那是连根拔除的痛。
小学的时候，顾承风的成绩与戚杭不相上下，上了初中之后，虽说成绩比不上戚杭，但是年级前十还是有他的大名的，原以为按着这个成绩他能够和戚杭一样考入市重点高中，可是偏偏在中考前一天，他染上了感冒，同时还有点发烧，害怕吃药会影响临场发挥，就这么硬扛着考完了所有科目。
成绩下来的那一天，顾承风简直欲哭无泪，加上特长分，还是差了将近五分，那天晚上，顾承风无缘无故的发起了的高烧，他父母一看温度计——39。5℃，着实把他们吓得够呛，连夜开车带他去医院，打了一针退烧针之后，到了后半夜温度才降下来，可是因为元气没有恢复，本来与戚杭相约等成绩出来后，两人一起出去旅游庆祝的计划就此搁浅。
想来那时候顾承风是十分不愿去旅游的，身体虚弱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毕竟考砸了哪还有心思出去玩。
作者有话要说：
☆、011（加更）
第二天，戚杭提着一篮水果来看望他，在见到顾承风苍白的脸色那一刻，脸上流露出的心疼轻易的被顾承风收入眼底，顾承风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安慰他说：“看来平时运气太好也是一种负担啊，到了该赌运气的时候，发现好运已经用光了，不过没事，到时候我选个离你近点的学校，咱们还是可以一块上学的。”
戚杭抿着嘴不说话，一想到两人很有可能不能上一个学校，小脸拧巴着。
顾承风又找话题逗他，“你不知道，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被扎屁…股，而且还是个美女护士帮我扎的针，现在回想起来特丢人。”
大约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戚杭脸上渐渐有了笑意，最后没有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叙看了他一眼，佯怒道：“考试前的一个礼拜我就叫你注意了，天气热不要总吃凉的，出了汗不要马上吹风扇，看把你能的，临了还是感冒发烧了，这下可好，咱俩彻底各奔东西。”
“冤枉啊大人，我真的已经万分小心了，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被感冒病毒给找上门了，我不是说了嘛，到时候我选个离你近点的学校，这样咱们就还能像从前一样，一起上下学啊。”
戚杭见顾承风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说：“到时候你走读，我可不走读，我爸让我住校，说是锻炼我的生活自理能力，你觉得变成这样很好嘛？”
顾承风哪里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正因为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才感觉心情沮丧，才会一病不起，可是不知为何，除了沮丧以外，心底似乎还有另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升腾，让他烦躁不已。
平时有很多话题聊的两人变得沉默起来，戚杭索性找了一本书胡乱翻着，以示他的不满，顾承风无奈摇了摇头，说：“你带了这么多水果来，帮我剥个桔子呗。”
“你又不缺胳膊断腿的……”戚杭本来想说“你自己剥。”后来想了想，还是认命的放下手中书，挑了果篮中最为大个的桔子剥了起来。
当他准备习惯性的剥去桔络的时候，顾承风赶忙阻止道：“我要吃带桔络的。”
戚杭叙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了一句：“事儿多。”将手里剥好的桔子递到顾承风的面前。
“喂我呗！”顾承风有些得寸进尺，笑着看着戚杭。
戚杭这才意识到顾承风是有意逗弄他，拾起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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