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是边流泪边学坚强 by蘇延年(he)-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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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是边流泪边学坚强
　　作者：蘇延年。

　　梦想破灭的脸　如释重负的脸

　　开车去电视台的路上烦躁的很，为了个破选秀谁都拿不定主意，老远把我叫去。这班人干事儿越来越不上不下，成天就知道给我找事儿添堵。
　　来北京圆明星梦的少男少女跟不要钱似的，一个个闭着眼睛往娱乐圈跳，也不看看跳的是泳池还是土坑，指不准还跳进个悬崖。呵，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个天生的明星料，可他妈就根本没明星是天生的。
　　我叫乔生。朋友更多叫我Joe或Joeson。从美国回来三年了，并不是ABC，我可是纯正的首都青年，汲取了20年北京人民优良品质后才留的洋。怎么说，第二代企业家，年轻，多金，更主要的是我有貌，长着一张明星似的俊脸，当然我不是明星，我是造明星的人。接手了我爸的娱乐公司，也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造型工厂。名表别墅，香车美女，没有我得不到的，只怕我不想要。
　　今天要去电视台选出公司要捧的新人，也就是内定。您别真以为选秀都是人民代表大会，当真您瞅谁顺眼发个短信人就给得冠军了，瞎掰，那要黑幕干什么。电视台办节目不都得我们赞助，所以谁说的算，赞助商说的算。公司那群废物从海选到现在全国10强都没给我选出个人选，都是白拿工资不干事儿的。越想越火，使劲踩油门，一路驰骋北京高架。
　　“乔总好。乔总今天的节目安排是这样的……”
　　“直接说什么时候开始开机。”
　　“现场导演说八点准时开始。”
　　“把选手资料给我拿到休息室。”
　　“好的。”
　　我讨厌啰嗦的人，在我看来，话多是一个人无用的表现，连起码的语言都组织不了。
　　“这10个选手，目前谁比较突出？”
　　“乔总，总的来说这10个各方面实力都差不多，7号和10号是稍微呼声较高的两个。”我扫了一眼7号，典型的五官青年，的确是少女欢喜的类型。10号的看起来更像是个17，18的孩子，头发微短，表情看着挺生涩的，照片是微笑着的，露出两个虎牙，却显的很安静。我多看了两眼，叫米乐。呵，的确很小，才18，也许年龄还是谎报的。现在什么年纪的孩子都想当明星，又是一个做白日梦的。
　　坐在VIP席上，楼下的Fans叫的我头疼，最受不了那些尖嗓门的女孩子，像母鸡打鸣似的，有这嗓门都应该留着给奥运会喊加油。我一直皱着眉头。以至于旁边的台长不敢和我说一句话。正好，我也嫌这些老家伙话多。
　　什么叫实力差不多，我看是实力差很多，前面1到6号都给我要气质没气质要特点没特点，脸长的跟印章似的，扔人堆里都找不着儿。浪费时间。正说着7号出场了，台风虽然凑乎，关键是压的住台，放公司培养几年可以当个腕儿。我翻开资料，叫李之行，笑容不错，但似乎假了点，但哪个明星不假。其实想在圈里混的好很容易也很不容易，你只要能被睡和能睡人，什么都好办。被睡就是女明星被干，当然有个别嗜好者也可以找男明星。睡人就男明星被富婆包养，反正就这回事儿，别给我假贞操，真纯情的，我不吃这套儿。
　　8号9号都可以拉出去演小丑，像京剧脸谱似的，除了是个俊点的脸谱，没特点。我想就定7号了，下面的可以不看了，刚准备站起身，10号出来了。唱的是首五月天的《温柔》，就是那个叫米乐的孩子。他脸挺让人记的住，其实拼起来不算帅的，却可以说的上秀气。个子挺高，估计也有180，但看着就是比较纤细，骨架小，瘦不啦叽的。皮肤很白，从屏幕上看脸很小，侧面下巴轮廓清晰，眼睫毛黑匆匆的，适合上镜。却唱的挺拘谨，基本都没动作，也不和观众互动，反正就唱给自己听。眼睛闭的紧，好像很投入。但总让我觉得他这个人挺犯劲的，特别是眼神透着什么，我相信一个人的眼睛代表一个人的心。这孩子，看着就是个倔的，像匹温柔的小野马，难训，留圈里麻烦。
　　我转头对旁边台长说：“这个10号，淘汰掉，看着不舒服。”
　　“乔总，这，这个人气挺高的，你看，你看是不是可惜了。”
　　“张台长，S台好像明年也办选秀，一直在谈赞助商的问题。”
　　“乔总，您别介意，我知道怎么做。”转身，老头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听的人便去了后台。我突然挺想看米乐被淘汰时的脸，一般梦想破灭的脸都比较有看头，特别是认为自己有希望的脸。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等着看米乐的小脸纠结。
　　直到米乐的升降台下来，我都没看见我预期的表情。反而是张如释重负的脸，基本整台节目中没笑过的他，却在最后淘汰时笑了。小虎牙露出来，很天真的笑容，然后拥抱每个选手后下了台。我突然觉得我怎么这么无聊，为了看个不认识的孩子纠结，把整场节目都给看完了。乔生，你丫没事找事儿，自个儿给自个儿添堵。

　　听话的孩子　有糖吃

　　“乔，你根本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说这句话的女主角摔着门就出去了，多矫情的女人，说话跟念台词似的，可惜她不是我的女主角。
　　对于女人，走过便散，我不是那种只要下半身的男人，爱与□我都觉得是生活的附属品。只有禽兽才管不住自己的欲望，显然我是个人。不是每个追到的女人都能上我的床，我有性洁癖，偶尔几个不错的，我会考虑下，但睡完一定要换床单。我讨厌那些刺鼻的香水味，只有身上散发异味的人才会靠香水来掩饰，我说的异味当然不止于气味。干不干净用眼睛看就知道，内心扉弥的女人怎么用香水都遮挡不住身上的腐烂味，我说过我有洁癖。当然有时候追女人的确是为了无聊找点事儿做，顺便享受下征服的占有欲，我花心我承认。但我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每个花心的男人都在寻找一个心目中的女人，找到了便不花心了。
　　我想我心里的女人还未出现。
　　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随便看些，你知道做我们这行，关键要了解局势，知己知彼乃三十六记之一。古训是真理。我不是败家仔，事业也标志着一个男人的成功之处。娱乐台越来越无聊，不是拉一群小明星玩幼稚游戏，中间揪出一奸细，就是找明星玩配对比赛。看得人还一个个笑的像傻子。不如看广告。换台。
　　“嘘，皮肤也需要呼吸哦。”在一款男式清爽洗面奶的广告停下，当然我不会傻到真看广告，只是拍广告的这个男孩子我一眼就认了出来，米乐。离上次比赛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那场比赛的冠军也就是李之行已经签了我们公司。广告中的米乐看起来更小，在阳光下眯着眼睛笑，很自然的笑容，少了比赛时的拘谨。皮肤在阳光中近乎透明，小虎牙发着闪光，白皙的颈脖处凹显锁骨，不时的浮现青涩感觉。当时的人气的确不算是虚无泡沫。快速的更换了很多台，无心注意内容，米乐的小脸一直在脑里晃来晃去，呵，有点意思。
　　换好衣服去公司，一路上交通畅通无阻，北京这尾号限行是个好政策，还是社会主义好。把音响开到大，吹着口哨，今天心情不错。
　　“乔总好。”
　　“乔总好。”
　　“乔总，这是之行。”
　　“乔总好。”
　　“恩，叫乔哥就行。”这是签约以来我第一次见到李之行，经过造型，定位等方面的专业打理，李之行的形象更为突出，五官原本就精致，现在更显俊朗，我相信我的商业眼光。其实像李之行这样的新人一抓一大把，哪个签来培养都可以当明星，这小子运气好给我看中。我可以让他红，也可以让他不红，不过显然李之行是个听话的，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午，各项大事小事都得我来审核交代，都说娱乐圈不是好混的，这娱乐老板也不是好做的。收拾好去停车场拿车吃饭，车刚开出地面，就看见不远出大门外站着一个身影，卡车帽，亚麻色外套，牛仔裤加白色球鞋。挡住了眼睛，却更外露了他小巧的尖下巴。　依旧一眼就认出了米乐。呵，像他这样想站在公司门口等着星探发现然后一夜成名的孩子多的是，看来他也不过是尔尔之辈，我算是看错了他的清傲，生出厌感。准备开车出门时，李之行也出了大门，门口的少年马上兴奋的跑过去，亲昵的在李之行的右脸轻啄一下，虽然动作很快，但完全收于我的眼底。李之行左右望了一下，便拍拍少年的帽檐，嘴里说着什么。少年嘴角迅速上扬，薄薄的嘴唇又露出那两颗虎牙，我坐在车里看着他们两消失在视线，开着车出了大门。
　　那个表情明显不是对应有朋友的表情，米乐，呵，原来是个同性恋。
　　虽然怎么看米乐都和那三个字联系不起来，但这孩子，是挺有意思。
　　“嘟……嘟……喂，乔总您好。”
　　“hi　sue　帮我找一个广告模特的联系方式，叫米乐，参加过Z台的选秀。”
　　“好的。乔总。”
　　“thank　you　找到后让蓉姐联系他，说公司有兴趣签他。就这样，bye”
　　“bye”
　　这事情越来越有趣，米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一个人。我很好奇。

　　哭花的妆脸　肮脏的灵魂

　　“什么？他不愿意？”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是说不清的，就像现在，米乐并没有同意与公司人员见面，并说自己已经签约了一家小公司。我觉得这小子脑袋是不是给门挤过了，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应该清楚我们EH在这圈里的影响力，居然拒绝，难道他参加选秀就是为了图一乐儿。多逗。米乐那丫小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什么。当然，谁让他遇上了我，我是乔生，所以这个谜题我一定会解开。
　　“Sue，他现在签约的公司是哪家？”
　　“是一家经营模特经济合约的代理公司。”
　　“只是代理合约？”
　　“可以这么说。”
　　“联系那家公司，我们愿意买下他的经济约。”
　　“好的。乔总。”
　　再次见到米乐时，他正坐在公司接待室的沙发上，穿着一件黑色运动服，带着耳机玩游戏，脚还随着音乐轻轻点着拍子。他和那个小公司的三年合约已经全部转给了我们EH，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我公司的签约艺人。小样，到底还是跑不出我手心。
　　约好了他今天早上见面，看见有人进来，他马上摘掉耳机，表情很不自然的看着我。米乐看人的眼神透着对人的不信任，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对陌生人都这样表情，但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微笑。说真的，他的笑容很有渗透力，带着亲切。
　　“你好，我是EH娱乐有限公司的乔生。”
　　“您好，乔总。”
　　“欢迎你加入我们EH，以后你就跟着蓉姐的队伍，具体的事情她会为你安排。”
　　“蓉姐好。”
　　“Joe，找你半天了。原来你在这。”我回头看见Steve，这厮是我一个发小，纯种小K子弟，老爸搞房地产发的，这小子自己倒腾出一家广告公司，成天不见他干事儿，就看他瞎混。不过和我关系不错，人也够义气。他是一Gay，这没什么奇怪，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又不是大观园出来的，思想放开的很。
　　“我不知道你这有事，去你办公室等你。”Steve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眼光扫过米乐的时候却不动了，定定的看着他意味的笑着，米乐也露出极其不自然的神态。
　　“你们公司的新人？”Steve眼神看着米乐问我，
　　“恩，米乐。”
　　“哦，名字都没变啊，现在不是流行整个艺名儿吗？”
　　“你们认识？”
　　“不止认识，曾经还很熟。现在转行当明星啦？行啊，这行有前途。”
　　米乐一句话都没说，眼神很尴尬，嘴唇闭的紧，我看的出来很不对劲，Steve走后，我交代蓉姐一些事就去了办公室。
　　“乔，快借我两个小明星，这次有个客户太难搞定了。”
　　“你什么时候对公司的事那么上心了。”
　　“这不形式所逼嘛，这个客户有来头，跑掉我还怎么在广告界混啊。”
　　“那你丫要小明星使什么劲，起码搞个国际的。”
　　“我这是拿小明星当龙套使。”
　　“行行行，我们两什么关系。对了，你和那米乐怎么认识的。”
　　“你丫真不知道啊。他是Gay。”
　　“是Gay又怎么了，你丫不也是。”
　　“他以前是一MB，我包过他。”
　　米乐身上的哪点都让我联想不起来他曾经是个MB，但是这个答案确实惊到了我，
　　“呵，你不会对他感兴趣吧。你不好这口的。”
　　“滚你丫的，那么脏的人，我怎么可能。”
　　“我想你也不会，不过这个米乐真的跟别人不一样。小脸正不说，那个小身材，啧啧，和你这直男说了你也不懂。”
　　“我也不想懂。只是早知道，我也不会签他。”我心里有种被骗的感觉，米乐的脸，米乐的眼睛都骗了我。我很少看错人，这次我承认我看错了他。那样清澈的眼睛长在他的脸上，不配。
　　“他那小样，我第一眼就看中，但是玩了两次就算了。他躺床上的时候就像个死人，不动不出声，我都感觉自己在奸尸，慎得慌。”
　　“那么脏的人要灵魂也没用，不如当个死尸。”
　　我对米乐的兴趣一瞬间崩塌，所谓好奇到此为止吧。
　　送走Steve后我站在办公室的窗口，外面下起了雨，平时看着洁净的窗户上，微小的灰尘被雨水混成一道道的脏痕，像哭花的妆脸流下黑色的眼泪。北京这座城市不也这样，每天飘荡着多少肮脏的灵魂裹在阳光之下，稍微下点浑浊的水，便形成大片的凹陷。
　　米乐，不过是个有着明亮外表的恶心虫。弄脏了我的眼睛。

　　自己都觉得自己犯错了

　　《谁不是边流泪边学坚强》蘇延年。　ˇ自己都觉得自己犯错了ˇ　——晋江原创网＇作品库＇举报色情反动信息举报刷分
　　当我走进工作室时所有人都很诧异，因为我从不过问新人的定位与走向问题。坐在椅子上打量着米乐，他依旧一副拘谨的神态，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企划和经纪人的商量。在这张好看到足以骗过我的面孔下到底有着怎样的扭曲灵魂。
　　“这是他在比赛时收视率的波线表，很明显在赛区赛中第6场后人气开始上升，此后的歌曲也一直选择……”
　　“我看是这样的，市场现在需求的是大众偶像，如果……”
　　“所以走阳光型路线会不会更贴切些。”
　　“蓉姐，我们公司一直缺少一个走露骨另类型的，你看从这个方面试试怎么样？”我突然的出声使得工作室安静了下来，
　　“乔总，你看他这形象是不是不太合适。”
　　“形象是靠包装的，没准他骨子里就有着露骨的气质呢。”我瞄着米乐，说话的声音也故意的轻挑，他还是面无表情，好像我们在讨论的并不是他。一直在玩着手里的笔，睫毛轻微的抖动。
　　“乔总，这……”
　　“要尝试才会红，我想米乐也想尝试下这样的风格。对吧。”我看着米乐，他抬起头，脸色很苍白，依旧不说话。
　　这场会议在我的干预下结束，当然谁都不会傻到去反对我的意见，米乐，既然签了你，那怎么会浪费你，这不是个商人会做的赔本买卖。
　　“乔总好。”
　　“乔总好。”
　　“恩，你们先做事。”
　　知道米乐正在棚里拍试装照，我莫名的就想过来看看。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造型有意识的将三颗纽扣解开，露出很单薄的胸口，完全没有肌肉可言。显然这样的造型用在他身上是失败的。摄影不断去纠正他的动作，很生硬的肢体，更别提脸上的表情。
　　“乔总你看，这个方案是不是行不通啊，”蓉姐是公司经验老道的人，当着这么多工作人员问我的意见，我想开口说可以也不行，但就这样放过米乐我又不干心，
　　“造型是要有技巧的，可以试试给他身上弄湿。”
　　“乔总，那样会不会有点过了。”
　　“我只是说试试，不试怎么知道。小良，去接点水来。”
　　工作人员蜻蜓点水似的往米乐身上沾点，我走过去，拿起旁边的矿泉水扭开盖，“对不起了，米乐，这样更快点。”从他的头发直接往下浇，水顺着他的脸，他的颈脖，一直流到地上，他抬起眼皮，用了一种很不削的眼神看着我，脸上的面无表情更像是种反抗，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看的我心里很寒叙，自己都觉得自己犯错了。我一大老爷么怎么会怕一眼神，直起腰，把空瓶子摔掉，
　　“这条路走不通，你们再开会讨论下其他的。”
　　留下这句话我就走了，你丫的，我还是怕了米乐看着我的眼神，淡淡的轻视，却像是隆重的嘲讽，好像可笑的是我。
　　坐在办公室里一直心神不安到下班，走到门口就看见外面电梯处米乐和李之行。米乐抬起头对着李之行笑，这笑容我见过一次，也是对着李之行。嘴角咧的很开，完全没有忌惮的乐着，眼睛眯起来弯弯的，李之行捏了他下脸，两个人就打闹着进了电梯。我站在门内，心里有着什么因子在痛痒着，李之行也是个被他骗了的笨蛋。
　　我估计我脑袋也被门挤了，为了个米乐，我又恨又想见着他。

　　都是视觉动物

　　这阵子我给米乐安排的都是些类似于跑龙套的活儿，跟着腕儿后面混着。蓉姐私底下也和我说了几次，问我为什么签了他又不用，还老针对着他。我说就觉得现在孩子要磨练，以为自己从选秀出来的，积点人气就跳的不得了，总把自己当个事儿。蓉姐说这你就看错他了，米乐这孩子挺低调的，对谁都很客气，也不张扬。对服装造型什么的都不讲究，工作也挺认真，从来不迟到磨蹭的。我说我知道了。其实不止蓉姐一个和我这样说过，连无意和服装聊天，也一个劲儿的夸奖他来着。公司这般人是出了名的欺软怕硬喜欢欺负新人，别说夸奖，没流言也能给他们编出个流言。居然都喜欢这孩子，我只能说人都爱外表漂亮的，一个个看他长的小样纯着呢，就给迷惑了。从小老师就教对人要看心灵美，心灵美。。
　　出于工作要求去探一个腕的班，刚坐下来，就看见米乐那小样坐旁边地上，头低着手里拿着个游戏机玩着。这孩子怎么那么爱低着头啊，对脊椎多不好，回去要和蓉姐好好谈谈他的礼仪形态问题。应付完无聊的探班，我就坐在导演旁边，看着米乐演的小偷给捉住乱打。米乐躺在地上，抱着肚子，一群人围着他又踢又打。那般群众演员有什么素质，打着打着我就觉得不对劲，一个个踢得那个卖力，有两个边笑边踢。旁边这导演他妈还死活不满意群众演员的表情，NG了一遍又来一遍，靠，群众演员表情要是都OK，那要奥斯卡影帝干什么。最后我都要看不下去的时候，导演终于过了。再怎么说他不是个腕，起码也是我们公司的，过份。
　　等米乐拍完后我看见他皱着眉头换衣服，小脸挺苍白，和旁边工作人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然后又开始玩他的破游戏，不爱搭理人，时不时抬起头望望，发发呆。呵，像只宠物。但我一时也没想起像什么宠物。
　　之后我并没有去刻意为难米乐。我又不是一愤青，他也没招我惹我，我至于总盯着人家撵麽。怎么说我也是一首都人民，要讲素质。而且他那小样，根本就不理会，我有那么无聊麽我。
　　忙完一天的工作，捏着自己的脖子往电梯走。看见米乐和蓉姐往这走，米乐看见我微笑下，就手插在衣服口袋进了电梯。门快关上时，蓉姐叫着包丢在桌上了，让米乐在下面等她就跑了出去。关上电梯门，我们两一前一后的站着，我不是那种对下属很摆架子的人。上班是上班，下班我可以和大家混的很熟。什么年头了，大家都是年轻人，搞什么阶级之分。但和米乐，我还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在这还适应吧。”
　　“恩。他们对我都很好。”他声音不大，脸对着电梯门，我们两就像照镜子一样。我站在他身后，比他高小半个头。
　　“哐当”
　　眼前一篇漆黑，他妈的，“电梯坏了。”我听见前面米乐的声音，顾不上什么，顺着声音伸手一把抓住他，拉过来就抱着。
　　“你干什么，”米乐开始使劲挣扎，把我往外推，
　　“我有黑暗闭塞空间恐惧症。”
　　他慢慢停止挣扎，一动不动任着我抱着。米乐头发很柔软，身体也很单薄，我两只手环着他，闻到他身上居然还有淡淡的奶味。呵，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你小时候被关过吗？”
　　“嗯？”
　　“这种症不都是说有阴影吗。”
　　“没有，只是单纯的症状反映。”
　　“哦。”
　　我们又一句话不说，沉默了一下以后，他开始扭动身体，
　　“不是说是黑暗闭塞空间麽，我打开手机就有光亮了。这样就会好了。”我松开他，但还是使劲拉着他的手腕，我感觉他另一手从口袋里磨叽出手机，然后他脸就亮了半节。这黑漆漆的，他还把手机放在小尖下巴处，幸好他是一男的，要是一女的，再给弄个长头发，我以为午夜凶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