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是边流泪边学坚强 by蘇延年(he)-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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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猜测了，猜测的事情都是假的。是不是，乔。”Steve看着我，我一直愣神，直到他第二遍叫我，我才答应他。
　　“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每次去都能看见他们在一起”，“我想是吧”，这些话一直环绕在脑子里。
　　吃完饭我就驾车回家了，也许是今天酒喝多了点，头很痛，眼睛也很重。躺在床上接到莫宁的电话，她娇声娇气的让我明天去接她，陪她逛逛北京。然后说了一大堆话，完全听不进去，只知道我很累，对她的话都嗯嗯的回答。直到她使劲对着听筒么么两声我才知道通话结束了。
　　闭着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我看见米乐站在厨房里做着什么，我走过去，他回头对我笑，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微笑，龇着小虎牙在我面前晃悠晃悠，我想抱住他，一晃手他就不见了。然后我在沙发上又看见了他，他抱着满月，怪我给它吃的太胖了，我想对米乐说：回家吧，我想你了。可是嗓子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米乐抱着满月指指门的方向，又向我挥挥手，我看见他的唇形说着再见。急的我赶快去拉住他，可是明明拉住了手，握在手里却空了。我再看门，他已经站在了门外，然后门自动轻轻的关上。我要跑过去，电话响了，我不想接电话，可是电话不停的响，很吵，吵的我头都快炸了。朦胧中发现真的是我的手机再响，
　　“喂。”
　　“乔生哥，你不是说要来接我的麽，怎么现在还不来？”听见莫宁骄纵的声音，彻底醒了，
　　“……我今天还有很多事。”微微想起昨天好像真答应过她，
　　“你昨天不是答应我了麽，乔生哥，你说话不算话。”莫宁怎么说也是一个26岁的大人了，嗲的像15，16的小女孩，我真是消受不起。
　　“晚上吧，晚上我请你吃饭。”只有先打发她，我不想继续听见她这样的声音。
　　“嗯，好。不过，你不要叫上莫大头，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额……”
　　“乔生哥……”
　　“好吧。”再被她叫两声，我的头就更疼了。
　　发现侧脸一阵冰凉，看看枕巾，已经被泪打湿一大片。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米乐了，这三年里我的工作占据了我绝大部分的时间，连去看看米乐的近况都没有时间。当然，每到他母亲的祭日，再忙我都会抽空飞去湖南看看她。买束代表安详的黄菊花放在墓前，看着她平静的脸，告诉她米乐很好，米乐很用功。我会问她是不是原谅我了，因为我已经接受到了最严重的惩罚。我和她说如果原谅我了，就让米乐回到我身边。可是她一直未曾原谅我。
　　忙完公司的事情，在傍晚的时候订了位置，不能再敷衍莫宁了，以她的性格会直接冲到我公司来。
　　和她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莫宁很外向，起码我们之间不会冷场。她一直往我酒杯里倒酒，我知道她绕我来着，我也一直绕她，你一杯我一杯的大家喝的都不算少。
　　“我听说莫大头把你带坏了。”莫宁看着我，
　　“什么带坏了？”我疑惑的问她，
　　“他把你带着喜欢男人了。”
　　“噗……什么带坏，喜欢男人就坏麽。”我忍不住笑着问莫宁，她一定是听她家人说了我的事，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都是，我和Steve在一起久了，所以被传染了。Steve平白无故的背个大黑锅，他一直埋怨我来着。
　　“他哪点比女人好？你喜欢的那个人。”
　　“呵呵，呵呵，只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哪点都比女人好了。”
　　“你还是给莫大头带坏了……”莫宁无奈的摇摇头，又开始给我灌酒。
　　我们最后喝的烂醉一通，她非要拦车送我回家然后她再回家。一路上她和我说她小时候有多讨厌Steve，因为他总在我们两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冒出来，拉着我跑走。理由是男人说话女人不要插嘴，男人做事女人不要参与。
　　我和她跌跌撞撞的打开门，莫宁就一头倒在了我身上，我们两一起倒在地板上。我叫着只有我压别人，没人敢压我，就掀翻她爬了起来。她也坐起来，往我房间走。我抓住她，含糊的告诉她，“我的床……不准别人……睡……除了，除……了……米乐……”
　　“米……乐……是谁？”她回头对我笑，
　　“不……告诉……你。”我拉着她往门口拖，她偏要往卧室爬，我就拉着她，然后我们两都没劲了。莫宁说着在客厅也一样，爬过来解我的衬衫纽扣，她边解边靠近我，我讨厌酒味和香水味混在一起，抬手将她挥到旁边。轰动一声，她的头打在了茶几上，我猛然就清醒了。揉揉头，我刚在干些什么。莫宁嚷着头疼，我走过去，连拖带抬的把她又送下楼，打辆车送她回家。
　　回来的路上，我躺在车上就睡着了。幸好司机师傅心好，把我叫醒付了钱，遇见一个没良心的直接扔到郊外，拔掉我衣服，抢光我的钱。恍恍惚惚上了楼，喝了杯水，竟然格外清醒。怎么也睡不着，站在阳台上吹风，不知道什么吹进了眼睛，疙的眼睛很痛。想到以往也碰见过迷眼睛的时候，米乐撑着我眼睛轻轻的帮我吹，趁他不注意就贴上前，嘴对嘴像小鱼似的亲吻。由于想到了米乐，思绪就开始不断扩大蔓延。又想起Kenvin的话，“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每次去都能看见他们在一起”。
　　米乐，你真的已经忘记了我，找到新的生活了麽。
　　可是，我怎么也忘不掉你，我也不想忘。
　　之后的一段日子，莫宁时不时就来烦我，出于她是Steve的妹妹，我也无法做的像对其他女人一样。偶尔陪她一下，在别人眼里竟也认为是亲密的表现。特别是我妈都知道这件事，问我是不是真的对她有意思，我妈现在觉得只要我能喜欢女的，也管不上她离没离过婚了。
　　躺在沙发上，自己吃面。门铃声叮叮的响，一打开门，Steve就一脸怒气的将我推到在沙发上，
　　“乔生，你他妈的明明就忘不掉米乐，你就不要搞我妹妹。”
　　“你他妈给我说清楚，谁搞你妹妹。”被他突然的粗鲁竟也惹起我的火焰，坐起来，把Steve推在地上。
　　“操，今天老子就把话说清楚。你看你什么样儿，你丫电影看多了，你丫以为自己是胡军呢，人他妈蓝宇是翘了，胡军才什么都不管，你他妈小的在国外活的滋润着呢，你就硬当自己是一瞎子，是一聋子，不管不问，听见人找新欢了，你丫就搞我妹。有本事你去国外找他啊，有本事你丫去问个清楚啊，我就看不起你这样的人，我他妈喜欢你什么啊，我他妈怎么会喜欢你这缩头乌龟……我他妈……就一孙子……”Steve激动到坐在地板上开始喘气，眼泪顺着脸不停的往下流，我很久没有看见他哭了，我去国外时他送我上飞机掉过一次眼泪，我就再也没见他哭过，今天看见他哭的这么伤心，竟然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你丫别哭了，多丑，这么大一人……”我走过去坐下，像小时候一样拉他袖口，小声的说着哄他，他背过脸去，不看着我。
　　“你去找他吧，我陪你去，起码当面问清楚。要是他真的忘恩负义找了奸夫，我就帮你扁他，扁得连你都认不出来。我他妈早就看他不爽了。”很久，Steve回头看着我，他眼眶红着还不忘搞笑的说要扁米乐。
　　“嗯。去找他，把他找回来。”我搂过Steve，这么久我从来没有认真的抱过他，原来他也很瘦，身体很温暖，抱在身上很安全的感觉。只是这种安全感来自于朋友，我上辈子到底烧了什么好香，让我有你这样的朋友。
　　“乔生，你等等，你还没说你干嘛搞我妹。”Steve突然又恢复一脸愤怒的看着我，
　　“我不是说了，我没搞她。我连她手都没碰，她搞我还差不多。”
　　“那她为什么说那天你们喝多了，睡在一起。”
　　“这你要去问她。”
　　“死丫头，特意发信息来骗我，看我回去拨了她的皮。”说罢他又靠过来，想保持刚的姿势，可惜我突然站了起来。
　　“乔生，你站起来干什么，我还没温存够呢。”Steve同学凶神扼杀的看着我，
　　“我去把护照找着，明天去订机票。”留下满脸黑线的Steve坐在客厅看着我的背影，
　　“你丫的。你才是最忘恩负义的。”Steve抓狂了。

　　要么给我个天亮　要么不要让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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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咖啡馆门口时，我很犹豫。Steve凑近我，小声说：“进去你别插嘴，听我的。”然后使劲朝我挤挤眼，随后拉着我就往里面走。我停了一下，Steve又回头狠狠的瞪我，“你要是孙子，你就不要进去。”被他这么一说，硬着头皮往里走。只有在面对米乐的时候我才会这么犹豫，更确切的说是畏惧，我怕米乐讨厌我，我怕米乐不愿见我。
　　看见米乐时，他正站在柜台和别人说着些什么，穿着件粉色衬衫，黑白英格兰纹毛线背心，还是瘦的好像永远没吃饱过的样子。头发一直保持着微短的长度，带着三年前见他时的金丝框眼镜。现在的他更成熟点，少了些稚气，多了点绅士的味道。他已经可以很流利的操着一口美语和别人交谈，我已经太久没看见他了，连眼睛都不想眨一下，愣在那里定定的看着他。等到他和别人说完转向我们这边时，Steve一把拉过我的手，小声的凑到我耳边说：“你记着，我怎么说，你怎么说。”米乐站在柜台里看着我，然后目光又转向我和Steve牵着的手，像是恍神一样，直到一个比他高大半个头的黄发洋鬼子走进柜台，晃晃他，他才反映过来。然后对着我们咧嘴笑，往我们这里走。
　　“你的对手好像是个鬼佬，情况不妙。”Steve把话含在嘴里，唧唧咕咕的说着，看着米乐走过来，不知道应该对他开口说什么，就呆呆看着他的脸从远到近。还是我熟悉的米乐，还是我一直念着的米乐。
　　“领导。”还是米乐先开口叫我，“你们怎么来了。”
　　“小狐狸，你给我注意点，别张口闭口领导。现在不是你领导了，不要给我乱攀关系。”Steve突然在旁边插话，我看着米乐，紧张到手心一直冒汗，Steve捏着我手微微用点劲，像当初我给米乐力量一样给我力量。
　　“大嘴巴，你怎么一点都没变。”米乐突然很兴奋的双手捏捏着Steve的脸，Steve惊讶到嘴都没有合上。捏完Steve的米乐，转身朝向我，踮起脚尖伸手过来拥抱我，虽然只是简单的礼仪式拥抱拍拍我的背便松开，可是我却僵硬的绷直身体，像个木头人。闻到米乐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奶味，记忆恍惚间回到从前。
　　“领导。”米乐再次叫了我，我朝他微笑，发自内心的笑，就像以前我看见他一样，莫名的就想牵动嘴角向上。他总是给我这样的感觉，像朵迎阳的向日葵，特别是现在的米乐，带着阳光味。
　　“Hey；Who　are　they？”之前在柜台摇晃米乐的洋鬼子走了过来，一只手很自然的搭上米乐的肩膀，好像是很熟悉的动作。米乐回头告诉他是在中国时的朋友，竟然告诉他我是领导，我知道米乐一定在这洋鬼子面前提过我。
　　“你——好。”用绝对很国外的音调说出中文，向我伸出手，我也礼仪式的伸出手，又同Steve握完手，我们一起坐在了就近的座位。
　　我依旧看着米乐，他也看着我，然后目光相对一时不知道该往哪放，到是Steve在旁边和那洋鬼子聊个不停，瞎扯我和他是来旅行的，顺便来看看米乐。
　　“You　know　；　we　are　……”说完Steve做了一个转头向我隔空亲吻的姿势，我刚想反驳，他在搞什么鬼，不是讲好来找米乐的麽，他居然说我和他是情侣，给误会怎么办。Steve在桌下使劲踢下我的腿，我疼的想龇牙咧嘴，但是又不好发作。
　　“恭喜你们。”那洋鬼子虽然很夹生的说着中文，但却看向米乐，米乐看着我，又看看Steve，很尴尬的说：“那恭喜了，很配。”说完，表情竟不自然的让我觉得落寞，米乐，你还会在乎我麽。
　　“小狐狸，虽然我知道你不是诚心的祝福我们，但是我们这次来主要目的就是见着你，我一定要确定乔不喜欢你了，对你没感觉了，可以很平常的见你了，我才可以放心的回国和他结婚。”什么？？？？？结婚！！！！Steve越说越过分，我全身都冒着冷汗，他从桌下伸手又捏捏我，像是示意我不要插嘴。虽然对他的行为我现在还没完全猜透，但还是暂时先依着他，等事后在狠狠逼问他搞什么鬼。
　　“对了，乔，把我们结婚戒指给小狐狸看看。”Steve很亲密的抬起我手放上桌面，手上无名指处的戒指，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可我却没有在米乐的手上看见，失望的看着他放在腿上的空空的手指。
　　原来，你还是把我给扔掉了。
　　“是我要求和当初你的一样。这样才代表乔能彻底忘了你。对了，小狐狸，你知道，我特别在乎别人和我们有一样的东西。能不能把你的那个戒指还回来。”Steve居然开始问米乐要戒指，米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许是因为拿不出来，所以两只手握在一起捏的很紧。
　　“你不会扔了吧。”Steve继续问他，“还是，你不想让我们幸福，故意不愿拿出来。”Steve开始咄咄逼人，我就知道他这嘴不会说什么好话，你就这麽想让我亲耳听见米乐扔掉了我的戒指麽。
　　米乐松开手，一只手解来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从脖子里面拎出一根项链出来，而项链的尾端挂着那个戒指。我看到那个戒指后，心里顿时澎湃汹涌，米乐，你一直带着它麽，你还留着这个戒指，就是心里还留着我对麽。若不是Steve在桌下又狠狠的踩了我一脚，我估计我能直接把米乐扯过来紧紧抱住。
　　米乐解开项链，将戒指抽出放在桌上，看着Steve。到是Steve不急不慢的拿过戒指套在自己手上，还很得意的说谢谢，说因为自己还没有答应我的求婚，所以暂时没带戒指。臭屁什么，死迪夫。要不是你这招还很管用，让我知道米乐还保存着我们的戒指，我马上就把这杯浓咖啡倒在你得意的直晃的头上。
　　我仔细打量着坐在米乐旁边的洋鬼子，按Kenvin的话说，他应该就所说的米乐的男朋友。年龄大概和米乐差不多，个子很高，起码有190，标准外国人的脸，凹眼睛，高鼻梁。想比之下又想想我，没他年轻，没他高，连脸也没他标志。但起码他没我成熟，嗯，起码怎么看也是一孩子。转眼看向米乐，又和他视线相对，这回是他快速转移了。
　　“你们是？”Steve大人这时候又开始转向了米乐和小老外，伸出一只手指向左再向右的指指。我耳朵几乎都竖了起来，看着米乐，他笑笑说：“我们是同学，我在这里打工，他教我英文，我教他中文。”那洋鬼子似乎听懂了些什么，还配合着说“老师。”两个字，用手搂过米乐，表示米乐是他的老师。音都不知道歪到哪国去了，还老师呢，心里愤愤的想象拨开他搂着米乐的手，一掌把他拍飞掉，然后他七孔流血趴在柜台的样子。
　　Steve似乎还是不确定，又看看米乐，“你们没有在一起？”
　　“没有。我们只是同学。”米乐看着我说完这句话，眼神里透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同时我难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看见米乐保留着我的戒指，很兴奋，听见他并没有如Kenvin所说的，找到了新男朋友，心里也很踏实。但又觉得不安，那又怎么样，不扔戒指和不交新男朋友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我。三年，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他对我的感情可以保持三年麽，他又能忘掉当初我们分开的理由麽。脑子不断挣扎着，直到Steve拉着我站起来，说我们走了，我才回到现实。
　　米乐看着我们，表情黯淡，并无刚见之时那样激动，好像在想着什么，Steve不忘说明天有空大家可以一起出去游玩，问米乐去不去。米乐还没点头，那个小鬼佬激动的直说Yes，米乐只有微微笑着，Steve更是笑着对米乐说，做人要大方，然后像米乐之前捏他一样去捏米乐的脸。
　　和Steve回到酒店，趴在床上回想刚米乐的所有表情，永远也看不够他。
　　“你想偷笑就笑吧，人家把你直接贴心挂着。”Steve在我眼前晃晃他手上的戒指，
　　“脱下来还给我。”伸手去抢他的戒指，
　　“借我带下会死啊，小气。要不是我，你能知道这戒指在哪里。”我马上爬起来，坐在steve大爷的身后，帮他捶背捏脖子。
　　“大爷，您说米乐心里是不是还有我。”对于小男孩心理经验丰富的steve大师要好好讨教下。
　　“你这弹棉花呢，用点力气点。”你个水涨船高的家伙，还是出了点力气帮Steve捶背。
　　“这还差不多。你就听我的就行了，总是你个笨蛋先主动，怎么也要让小狐狸急急。”
　　“可是，万一他急坏了，干脆不要我了怎么办？”
　　“乔生，你他妈就这点出息了，一脸孙子样。”Steve大人太激动了，喷了我一脸口水……愤怒的想去毁了他发型，再把他踩在脚底，问他跩不跩了。介于现在我现在还得靠他，要忍，要忍。
　　“是，是，您说的是。”继续殷勤的为Steve捏着，你等着，早晚我农奴翻身做主，拨了你个周扒皮。
　　“小乔，去帮我拿杯水来。”
　　……
　　心并没有完全的落地，以Steve这种性格只怕事情万一被他弄巧成拙。但除了相信他，我还真想不到怎么办。
　　一夜睡的不沉稳，也许是我的时差还没倒过来，听着Steve的鼾声，脑里米乐的身影一张张的幻灯片，我还是戒不掉他。只要看他一眼，毒瘾似的侵袭全身，如果这次来他不给我的美满结局，我不知道我怎么回到这三年说不上正常的生活。
　　我已经虚之殆尽，梦醒了一次又一次，我都强迫自己继续睡去，这次，米乐，要麽给我个天亮，要麽就不要让我醒来。
　　我怕我没了精力。

　　加大份量　以毒攻毒

　　租了辆林肯，我并不知道Steve竟然已经要了小鬼佬的电话，用酒店的电话打了过去，约好了地点，决定先去克利夫兰森林公园，然后再去北部的金门大桥。毕竟来加州不去看金门大桥就像去北京不看□一样。Steve订的光观路线果然很俗，幸好我断然否定了他要去great　america的想法，对于游乐园，绝对不是我的风格，每次进去，我都觉得我像个外星人。我告诉Steve以前一少女就在克利夫兰给冲出来的狮子差点吞掉。他嬉皮笑脸的告诉我，他已经约好了狮子，今天就是去吞米乐的。
　　远远的看见米乐和小鬼佬站在路边，米乐今天没有带眼镜，一身休闲打扮。Steve伸头过来，小声说：“Hey；man，你眼球都要看的脱眶了。”给我一记横眼挡了回去。
　　米乐和小鬼佬坐在后座，小鬼佬上车就兴奋的和Steve聊天，剩下开车的我和米乐一句话不说的听着Steve说英文，小鬼佬说夹生的中文。这什么组合。米乐坐在右边，只要我抬起头看后置镜都会四目相对。起先我们会各自回避，再后来，也只能尴尬的微笑。一路上，Steve那个话唠就没停过嘴，直接转身趴在座椅上，一会教小鬼佬中文，一会又小狐狸，小狐狸的叫着。
　　在休息站时，Steve嚷着尿急跑了出去，洋鬼子靠在车外抽烟，就只有我和米乐坐在车里。这种沉默不同于以往的沉默，更多的是种尴尬。车里静的连米乐的呼吸我都听得见，抬头看镜子时又和米乐眼光相碰，硬着头皮转头，米乐低着头，随便捏着手机。
　　“在这里还习惯吧。”我只有说些客套的话来打开这个头，米乐抬起头看着我，嘴角勉强的向上，点点头。这让我想起曾经我们被困在电梯里时，我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亦是轻轻点头表示很好。
　　又开始沉默，我不得不又转回头看着前方，米乐转头看向小洋鬼子站的方向。
　　“……那个……领导，谢谢你每年的花。”米乐的声音在后座响起，显然他之前的停顿是在犹豫叫我什么，可能是因为steve之前的所谓“警告”。
　　“什么花？”我疑惑的回头看着他，
　　“我妈墓前的花。”米乐微笑了下，“很漂亮，我妈会喜欢。”
　　“年初的时候我回过一次国，看见墓前有三束，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位置。”怕我不明白，他又补充到。
　　“我有责任这么做……当初要不是我……”
　　“我那时候太情绪了，和你没什么关系。”
　　刚想问你是不是原谅了我，Steve就钻了进来，“哟，趁我不在，叙旧情呢。”我把话又生生吞进肚子，差点把自己噎死。死　迪　夫！！！！
　　Steve笑着突然从侧面亲我一口，是那种特别夸张的口水亲法，我下意识就想用手狠狠擦干净，Steve拉过我的手，暧昧兮兮的说：“刚撒尿的时候就想你了，所以飞奔上来亲你。”胃里翻江倒海的搅，我估计Steve早就想在今天把我恶心死。“Sorry，米乐，我们太热情了。你也要适当回避一下，飞利浦100瓦不好当。”是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