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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章作者:筱叶-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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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会对如今的小心巴结放在心上,更不会因此而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便让一根筋的平安乐对他又多了重不解与好奇。
晚饭后,李章靠坐在床头翻看暗卫传来的消息,对容燮回去后的动向十分在意,暗卫却并无关于他的更多情报。他皱眉出了会神,唤来白杉轻声吩咐了几句,白杉得令,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司马逸随后跨进账来,止住李章要起身见礼的动作,不大在意地说:“容家庄不过是个乡野庄院,苏青阳又毁了他的战备物资,成轩逃往那里只能是死路一条,就算有纥奚从旁夹击,又能奈我何?”
李章皱眉道:“我方虽有十万人众,真正能与纥奚一战的也只有定北军与定南军的五万人。纥奚前日是被桩石阵搞毛了,乱了阵脚,正面对战的实力依然不容小觑。如今苏将军孤军前置,我担心会被容燮下套引诱,陷于危境。”
“据孤所知,容燮不过是形意门的外传弟子,随军征战不过两三年,从无带军作战的经历,就算他有些小计谋小手段,苏青阳久经沙场又岂能输在他的手上!”
李章思虑更深,话也说得更慢了起来:“话虽如此,容燮却是心机深沉不露声色之人。我只是觉得危险临近,真正会是什么却毫无头绪……”
司马逸伸手拍了拍李章的肩膀,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若当真放心不下,明日便和孤的禁卫纵马先行,定南军就交由平度按计划前行便是。”
李章闻言安心了些,没有介意司马逸的靠近,顺手将看完的暗卫报告交给了他:“看来柯留比这回是铁了心不干了,不知成轩又靠什么才能继续留住纥奚。”
司马逸就势在床边坐下,一张张报告粗略看过,心中更多的是与李章再次靠近的欣喜。他不敢有所表露,耐着性子将报告看完,鄙夷地说道:“他还能有啥法子?不过是卖祖求荣罢了。只是这回来势汹汹却灰头土脸,怕是连柔然都回不去了!”
李章默然,转回神才发现司马逸竟与自己并肩坐于床头,下意识便挪开了一些:“时辰不早,皇上该回去歇息了!”
司马逸满心不愿意,却依言站起身道:“这些禁卫也都习过九番阵,卫尉丞孙绪方的指挥中规中矩,已不输当年的蔡煜明,只是与你仍差距甚远。孤是真想与你再并肩战一回啊!”
李章垂着眼帘字斟句酌地回道:“皇上千金之躯,实不该以身犯险。我们如今也非当日青衣江之境,更无必要为战而战。李章学阵至今皆为求生,即便当日有所突破,也是因势而发、随机而变。若非被逼入绝境,李章与他人并无差别。
九番阵看似繁复,归根结底都是在三人阵的基础上套变而出,目的更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取胜。刘前辈从未对使阵之人束以条框,一切皆以具体情境而变,不求好看但求结果。皇上是否明白?”
李章说完抬起眼睛看向司马逸,司马逸无语,在李章明澈的目光中竟觉得有些惭愧,一点私心顿时无所遁形,连之前的称赞也似乎变得虚应了起来,脸上十分的挂不住,却又不好发作出来,站在原地进退不得。
李章看得明白,重又垂下眼帘简单地说道:“皇上不明白也正常,这些原就是侍卫禁卫们的份内事。皇上能与李章有当日那一战,李章同样记忆深刻,就让它留存在记忆中罢!”
司马逸怅然长叹,自以为已深知李章,到头来依旧是以己度人。他深深地看着李章,这样理智淡然无欲无求之人,像是没有系绳的风筝,随时都可能飘然而去,让他顿觉焦躁忐忑,不知道能用什么将他留住。
他掩饰地圆场道:“孤也只是一说。你尚且带着伤,自不能再与人动手。何况孤便是想打,成轩也没有能与我们势均力敌一战之人。你既放心不下定北军,明日便尽早动身罢!”
司马逸说完负手离开了暖帐,一直候在帐外的平安乐才敢端着药进来,走到李章跟前夸张地拍着胸口道:“参军你真是大胆,竟敢问皇上明白不明白!”
李章面色不动,抬手去接平安乐手中的碗。平安乐规矩地奉上后,满脸艳羡地看着李章道:“听我家将军说,你也是打小就跟着皇上的,我瞧这皇上挺好说话,是不是你要什么他都会给你?”
李章抬头看了平安乐一眼:“你想讨封?还是你家将军想加官?”
平安乐吐了下舌头:“我哪儿敢!我只是想带我娘去京城看看,却雇不起那么远的车马……”
李章默然,停了一会缓缓说道:“等打完仗,我们一起想法子便是。”
平安乐的眼睛亮了起来,翻身跪下给李章磕了个头:“平安乐先谢过参军!”
李章苦笑着与他打商量道:“我们仍和从前一样行不行?我受不惯你这个样子。”
平安乐不以为然地“嗨”了一声,心底却喜欢李章如此,便小声答应道:“可不能让我家将军知道了!”
李章笑着应了,喝完药也自安歇。
隔日一早,李章收拾停当,上了孙绪方特意为他挑的马。平安乐追出来,死拉着马缰绳不肯放,非说李章现在还骑不得马,被平度狠狠瞪了一眼才不甘愿地放开手。李章颇为意外,见他确是担心自己,心中自是有些暖意,却也并不多说。司马逸在边上看着,临时又让人找来匹马,让平安乐骑着,随行照顾李章。平安乐这才喜笑颜开了起来。
动身后,李章的马虽是性子和顺步伐稳健,马上的颠簸仍让他背后的伤处疼痛不已,他默不作声咬牙忍着,挨到午间休息时已是汗透重衣。司马逸看他脸色发白,刚想让人为他看看伤处,平安乐已寻到一处农家,顾自将李章引了过去。
李章独自在屋中坐了一会,湿透的内衣紧贴在身上,屋里虽暖仍觉得寒凉。他怕后程因此而受寒,看了眼紧闭的门窗,自向行囊取出衣衫来换。
芷清亲手做的衣裳,件件皆用致密的细布密密缝就,像是将她所有的牵挂与思念都缝在了针脚里,穿了许久都未见破损。李章捧着衣裳出了会神,想起芷清,心中既暖且痛,想着相会不远,又有些跃然欢喜。他脱下湿衣随手擦着汗渍,正呆呆地想着心事,平安乐提着食盒一头撞了进来,兴冲冲地刚要开口就被眼前所见堵了回去,呆在原地没了动静。
李章迅速穿好衣裳,没事人般回到桌边坐下,见平安乐依旧呆立在门边没有反应,无语地起身过去将食篮自己接了过来。
平安乐终于醒回了神,跟在李章身后走到桌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一会,才鲁莽地问道:“你身上怎的有那许多伤痕?”
李章边从食盒里拿碗边轻描淡写地说道:“沙场征战哪有不带伤的。”
“可是我家将军就没有这么多!”
“我又不是你家将军,而况我也不是将军。”
李章说着已开始吃饭,平安乐狐疑地看着他,犹犹豫豫地“噢——”了一声,想起两日前的战斗,他因不懂阵,被留在坡上照顾伤患,自然看到了李章的拼命之处,便觉得这样的解释还算是合理,呆了一会就当真放下了。
但他自此对李章又多了重敬畏,一改从前觉得他只会指手划脚的印象,与奋勇当先慨不畏死的军中勇士叠到了一起,顿时觉得他深不可测起来。他因与李章靠得近,对军中盛传的关于李章的说法一向是嗤之以鼻,如今却在惊见那一身伤痕后蓦然改观,对那些传闻也变得将信将疑了起来。
李章刚将这事摆平,饭还尚未吃完,刘秀己忽然进来对他说苏青阳被纥奚、柯留比所围,司马逸已令禁卫出发支援,让李章不必心急,慢慢跟上即可,并将刘秀己与另一个功夫不弱的禁卫留下陪同。说话间,门外已是一片嘈杂,李章几步跨出门外,眼前已是只见尘土不见人影,不禁愣在了当地。
随后李章总想尽快赶到容家庄,刘秀己与平安乐却都不肯加快速度。李章无奈,召唤夜枭查问详情,白启与白杉却都无信息传来,李章心中更生疑窦。
天色黑尽后他们才在距离容家庄数十里外的林堡投宿歇息,李章再次召唤夜枭,这次白杉亲自赶了过来,将事情大概简要说了,李章才知道苏青阳经白启的提醒后,便派凌云聪带斥候小队查找纥奚的踪迹,白启也自去联络附近的暗卫暗桩。凌云聪很快在容家庄西边的疙瘩屯寻到纥奚的踪迹,纥奚只有万余人马,引着苏青阳一路向北。苏青阳行至孟村察觉有异,扎下大营不肯继续冒进,就地等候急行军赶来的吴子俊。纥奚见苏青阳不中套,遂与暗中设伏的柯留比现身突袭,于巳时在孟村接战。
李章一惊,立刻追问道:“吴大哥的队伍可曾赶上?”
白杉点头道:“苏将军准备充足,在孟村设了四道拦马防线,吴将军午时之前已然赶到,纥奚见吃不下定北军,转与吴将军战了一场,随后败退。”
李章听罢不解地问道:“既是苏将军与吴大哥已合兵一处,皇上又为何急急赶去增援?”
白杉顿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好勇之心,既是能瞒着靳大人亲赴战场,又怎会对最终决战只作壁上观?”
李章狐疑地盯着白杉,白杉却以监控纥奚的去向为由急急忙忙地又离开了。李章思来想去不解其故,躺下歇息后也依然大睁着双眼看着窗外。
月亮很大,落尽叶子的树影印在窗纸上,随着阵阵刮过的朔风摇曳不定。一个黑影突然掠过,被一直盯着窗户的李章看得明白,不觉心中一凛,起身穿齐衣裳,执剑向外追去。
黑影沿着屋子的阴影一直跑向村外,李章不远不近地跟着,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甫出村外,李章感觉到四周异样的气息,停下脚步不再前行,那黑影也随之停了下来。
李章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人与那人身后陆续现身的几个黑衣人,冷声问道:“诸位可是从容家庄而来?不知找我有何见教?”
黑衣人恭敬施礼道:“少爷请李教官见面一叙!”
“我和他早已无话可说。”
“若是宋姑娘想见李教官呢?”
那人说着扬手掷来一支发簪,李章定睛细看,正是自己为芷清特制的空心簪子,细细雕成凤鸟形状的簪头,衔着一串鲜红的细珠坠子,却不是自己好奇收起的红豆又是什么?!
李章心中一乱,忍不住厉声喝问道:“你们将宋姑娘怎么了?!”
“也没怎么,她独自居于山中太过清苦,少爷又将她接回容家庄罢了。”
李章默然,良久才抬头说道:“你去告诉容燮,我明日即能到达容家庄,请他稍安勿躁!”
黑衣人干笑了两声,不怀好意地说:“我家少爷倒是不急,只怕你家皇帝先等不及了,到时有何意外,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李章不欲与他们多说,冷声应了句“知道了”即转身回返。他边走边想着黑衣人说的话,对司马逸瞒着自己赶去容家庄一事终是心中难安,恨不得立刻就飞去容家庄救出芷清。
李章正在转着心思,察觉他失踪的刘秀己与赵禹追了出来。李章见到他们,随即起了连夜启程的念头,当下就和他们说了。刘秀己眼见李章心意已定,情知再拦不住,与赵禹对视一眼后只得同意。睡得迷糊的平安乐被拖了起来,几个人偷偷换了马,连夜向容家庄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的时间零碎,文也就写得琐碎。拖了两个月还有个终章没写完,结果看见文休的回复就忍不住来发文了。
后面还有四章就全文完结了。因终章还在写着,只好继续两天一更,希望最后赶得上吧~中盘5和7中的修改补充了些定南军从东平湖撤离的铺垫交代,不在意有漏洞的自然不必去看。
第116章 收官(2)
天色微明时李章他们赶到了容家庄外,入目皆是连绵营帐,无数旌旗飘扬中高挑着一杆玄色大旗,上绣的金色飞龙张牙舞爪怒目贲张,在一左一右的苏字与吴字大旗的卫护下显得凝重而威严,却是司马逸直接亮出了御驾亲征的标志。
李章呆呆地看着龙旗与重重重兵之后寂静的容家庄,心中焦急忐忑,却连芷清的影子都看不到。
吴子俊亲自出来相迎,引入自己的营帐后,忙着要找军医替李章检查伤处。李章制止住他,开门见山地问:“纥奚与柯留比当真退走了?”
吴子俊愣了一下,随即轻松地说:“纥奚想将定北军引入埋伏,苏将军不上当,我军刚到柯留比就已先行退走,纥奚尚欲欺我所带兵卒不善战,结果被渗入前锋营骨干的杨资用新阵给吓跑了!看来他真是被打怕了,如今就是给个似模似样的阵形都能把他吓跑吧!”
李章默然,停了一会继续问道:“可有派斥候继续跟踪?”
吴子俊点头道:“凌云聪的斥候小队一直跟过了山前村,应是直奔张垣而退了。”
李章点头,一向以来的清明理智被芷清的事搅乱了,没再继续细想,只是觉得自己该做的事都已做毕,便站起身对吴子俊说:“如此,夺回张垣驱逐北蛮的事就交由苏将军和吴大哥了!”
吴子俊听声不对,皱眉拦住他的去路问:“你想干什么?”
李章定定地看着吴子俊说:“容燮以芷清相胁,我自是要去救她。皇上亮明身份容家庄尚且不降,应是已存了玉石共焚之心。我既擅改装,又熟悉内里情形,趁着无人之处潜入救人,尚有数成把握。如若大军强攻,只怕就……”
吴子俊急道:“哪有那么容易!当初白启也说有内应,执意独自前去,结果却……!”
李章一听脸色更白了,急急追问道:“白启怎么了?”
吴子俊黯然摇头,手指着帐外沉声说道:“首级还挂在墙头,与那内应一起……”
李章呆了片刻,突然发力纵身掠出帐外,直向容家庄跑去。吴子俊一把没拦住拔脚就追,没想到李章的身法竟快得惊人,在营帐间晃得几晃就没了踪影。吴子俊急得直跺脚,招来令兵吹响号角,安静的营地顿时闹腾了起来。
司马逸与苏青阳都被号角声惊动,冲到阵前正看见李章与值守的兵士动了手,而容家庄也再次将芷清绑上了角楼。
太阳升起来了,一点点照亮院墙和角楼,风吹起芷清的衣袂发丝,在阳光中镶上了金边。她半边衣裳皆是血迹,长发披散脸色苍白,却依然安宁沉静,与过往的无数次等待一样,充满着期待与希望。她的脚下,两颗人头悬在墙外,血迹已干,在干燥的土墙上划出两道长长的黑色痕迹。白启咬牙切齿怒目狰狞,全然不复从前的木讷模样,失去光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远方,同样也带着等待与期望。
李章疯了般往外直冲,拦路的兵士皆被他不要命的打法吓住了,不敢伤他又拦不住他,有人甚至将绊马索都使了出来。李章虽然闯得莽撞,反应却比平时更快,剑尖到处挡路之人纷纷跌倒,却都只是被点了软麻穴。司马逸眼见李章已快冲出大营,急得不顾身份跃起追赶,吓得苏青阳和吴子俊连忙提气纵身紧跟其后。
就在李章即将冲出营地前的拦马架时,杨资突然甩出一把钩链刀,钩住李章身前的架子拦住他的去向。李章就势以剑斜挑,竟将上百斤的粗木架子给挑偏了,露出正好一人通过的通道。他足尖一点正欲出去,司马逸扬手抛出袖中的玄凌索,正缠住李章落在身后的左臂上,用力一拉消去了李章前纵的势头。李章回剑就砍,哪知道玄凌索虽细却坚韧非常,他气力不足剑又普通,一剑下去丝毫未动,自己反被扑上来的兵士死死抱住再不能挣脱。他目眦欲裂地看向高悬的人头,与人头上方被紧紧捆住的芷清,痛苦地仰头长啸!
清越的啸声震得司马逸与苏青阳尽皆变色,正惊讶于李章竟有如此的内力修为,随即便看着他猛然喷出一大口血来,软倒在紧抱着他的士兵身上。
“李章!”
李章很快就醒了过来,甫一睁眼即要起身,被司马逸用力按住:“孤知道你的心情!可你这样去了又能如何?!”
李章定了定神,抬眼看着司马逸,直接地问:“容燮想要怎样?”
司马逸顿了一下,然后在李章执着的目光中狠心答道:“成轩要这半壁江山,孤可以给他!但要以你为质,孤不能答应!”
李章震住,不能置信地看着司马逸:“皇上!”
司马逸沉声应道:“孤说过,江山万里亦不及你之一二!他成轩便是要了这江山又能如何?孤总有取回的一天!”
李章神色复杂地看着司马逸:“战祸起处生灵涂炭,皇上怎可如此轻易随便?!皇上看重李章,却将天下人视若蝼蚁,这与皇上当初轻贱李章时又有何区别?不过依然是将人当做随心喜厌的物事罢了!李章从前无意邀宠改命,如今也不想背这祸及天下的骂名!李章当日死出皇宫,便已不复昔日之李章。皇上要如何做李章无权置喙,李章的性命却也不再由皇上做主!李章与芷清相约生死,自然死生不负!皇上由始至终未曾尊重过李章的意愿,如今放我去救人便罢,若仍强迫于李章,李章就算拼得一死,也要冲出这军营!”
李章的话像把重锤重重地砸向司马逸,司马逸如被击中般晃了两晃,重重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侍立于一旁的苏青阳更是震惊非常,瞪大眼睛看着李章,像在看着从不认识的人,只有深知一切的吴子俊难以抑制地湿了眼眶。
李章说完不再理会身边诸人,顾自撑起身下地,取过随身行囊开始改装。君臣三人头一回看着李章当面做这些,眼见着熟悉的人变作了他样,便是熟知这套程序的司马逸也顿觉惊慌,仿佛李章真的在从眼前慢慢消失。
李章最后贴上轻薄面皮,清俊的面容顿时变作极为普通的乡民模样。神思恍惚的司马逸惊跳起身,几步跨到李章身后,伸出手欲去还退,彷徨无措得与之前的笃定霸气判若两人。苏青阳不明就里不敢出声,吴子俊则颇觉畅快,故意晾着司马逸在旁看戏。
李章收拾停当,顺手取出收在行囊中的龙渊剑,回转身双手奉还给司马逸:“此剑使命已毕,请皇上收回!”
司马逸再受重击般连退了两步,脸色煞白地看着李章语带颤音:“你……你就如此不想留下它?”
李章神色微动,却仍是将剑又向前递出一分:“皇上赐剑乃为战事,如今使命已毕,实不该继续留于李章身边,请皇上收回!”
司马逸定定地看着李章,双唇张合着,终是不知再说什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包裹得严实的布包,许久,颤着手接过,慢慢扯掉外包的布帛。
精镶细刻的乌木剑鞘,泛着油润沉稳的光泽,细致的纹理在镶金嵌玉的烘托下更显雍容。这是他亲自在内库选中的料,又着尚方令精雕细作而成,经他自己两年来的摩挲擦拭,比初作成时更显瑰丽。他凝神拔剑,龙渊清吟一声离鞘而出,剑华冷冽,寒气逼人,他好似承受不住般眯起了眼睛,不着痕迹地隐去了泛上眼眶的酸涩。
“好。你既无情,我便休罢!不要再拦他。他想做什么都由他去吧!”
司马逸说完唰地将龙渊插回剑鞘,负手于后转身即走。
“皇上!”
苏青阳与吴子俊齐齐惊呼,司马逸却恍若无闻般扬长而去。苏青阳与吴子俊对视一眼,苏青阳紧追而出,吴子俊则拦住了整装待发的李章。
“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李章反手握住吴子俊的手,轻轻地说:“我不是去自投罗网。我几度生死,早已知晓不到最后不得妄言结果。比起同死,我更想与芷清同生。我会小心行事的!”
“你有计划了?”
“先潜进去再说。”
“如此光天化日,怎么进?!”
李章思索着说:“我记得庄子挖有走水的沟渠,西进东出。如今大营扎在西南,我想去东边看看。”
“我与你同去!”
吴子俊不由分说,李章只得从命,匆匆让吴子俊换过装束,又往他脸上抹了两块换肤膏,吴子俊白净的面皮上就多了两处显眼的胎记,乍一看已是换了个人般。
二人穿过军营径行向南,绕了一大圈绕到庄子的东北角,只见这边的院墙沿河而筑,蜿蜒的河水护住了大半院墙。河面说宽不宽,但也不是轻身一跃就能过的,上面结着一层薄冰。
吴子俊看着河面犯了愁,见李章若有所思地一直盯着对面,不觉伸手拉住他道:“你不是想涉水过去吧?!且不说不知深浅,便是能够,你这身子也不行!”
李章微微抿紧唇,始终看着河对岸的高墙没有回应,吴子俊干脆站到他的面前,迫使他正面对着自己:“我去!我功夫比你好!”
李章一愣,回神看着吴子俊摇头笑道:“我还道吴大哥已非从前了,怎的还是如此!我只是在看乡兵巡逻的规律。这边不易偷袭,他们的巡视也疏落些,这就是机会!”
“你要如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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