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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章作者:筱叶-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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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燮再见到李章时,他已解下背后所负伪装,与那四个禁卫站好了方位。这是庄里最大的晒场,此时已被乡兵围得满满当当,但重赏之下前拥后挤的乡兵却在离中心两丈开外便无法再进一步。
容燮不信这么多人奈何不了一个九番阵,不断在后催促加赏。后面的乡兵只道前面的不肯拼命,越发用力地往前挤,而前面的乡兵又在阵势的压力下进退不得,只得向侧边寻找空隙,结果黑压压的人堆围着晒场绕起了圈子。
如此诡异的景象让容燮对九番阵重起好奇之心,遂纵身跃上场边的一颗棵大树想要一看究竟。
更敲五鼓,正是夜色最深之时。偌大的场地间只有周边亮着火把,黯淡的光影间李章气定神闲地立于阵中,虽然仍是陌生的模样,长剑挥洒的姿态却与当日同院练剑时一样,不疾不徐中透着沉稳绵密。再看他身边那四个乡民打扮的人,则纵横开阔进退自如,每每互补缺漏有如神助,攻防紧密得仿似一人。乡兵几番冲杀皆被他们寻到弱点反击而出,此时已是人人小心不敢冒进,却还是稍有疏忽即被击杀,围攻的圈子不知不觉已越退越大。
容燮越看越是急躁,眼见乡兵虽是人多,却架不住李章那四个帮手的功夫好,四把大刀舞得泼水不进,且激战至今都未有力竭之势,显然无法靠人数尽快达成目的。他苦思不得破阵之法,越看越觉得李章的从容不迫异常扎眼,也就对生擒李章越来越没有把握。
庄外的喊杀声一阵强过一阵,成轩的催促也一次紧过一次。容燮犹豫再三,拿出一把与容娟那把相似的精致小弩,往上扣了三枝比寻常箭杆粗了数倍的箭,瞄着李章等候机会。他直等了一刻钟,才在李章转身的瞬间扳动了弩机。
弩*箭带着并不明显的动静,穿过空隙射向李章,在临近身时被李章发现,随手挥剑拨去,箭却蓦然分作五支更小的箭,封住了他上下左右的躲避方位。李章急忙变招,反手使了招倒卷珠帘,拍落直逼身后的三支箭后,人也就势转过身来,却见又一支子母箭在身前分开,黝黑的箭头在火光中闪着幽蓝的荧光。他心头一懔,一边剑卷残云打落小箭,一边扭转头去看那两枝错身而过的小箭,正看见其中一支扎入禁卫的后肩,那人晃了两晃就摔倒在地!
连贯的阵势顿时有了缺口,强大的压力立刻从缺口处汹涌而入。李章暗叫一声不好,急令变阵的同时飞身而起,一招长虹贯日挟着风声抵向阵势转换的结合处,正正迎上浪涌般冲来的压力。一阵兵铁交鸣后,乡兵们被点落数件兵器,愣怔之下攻势略缓,禁卫已重新站稳阵脚,应着李章的方位援护上前。乡兵再次被逼了回去,但李章竟未能顺势归位,落地时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容燮的第三支子母箭紧追着在他身后砰然散开!
“李参军!”
禁卫齐齐惊呼,返身欲救却鞭长莫及,乡兵们趁势再次攻上!
李章之前虽用了巧劲,单剑独招却卸不掉所有的攻击,硬接下的几招即使只是蛮力,也让他吃不住地气血翻涌胸口发闷,眼见小箭又已近身,只得再提一口真气回剑格打,小箭落地的同时自己也忍不住吐出口血来,再想起身已是力不从心。
禁卫们迅速卫护过来,领头的赵禹接手指挥,将李章严严实实地护在中心,阵势却不免因此而保守收缩,未几便在乡兵的强大压力下变得支绌困难起来。李章勉强压下翻涌的气息,强撑着站起,赵禹刚要说话,李章已跨出阵中踏上了变阵的方位。赵禹不再坚持,和禁卫们依令而动,跟着李章的阵意重又发散开来,将后背交与李章与同伴,将攻势展至最高。
李章专注到了极处,反应越加敏锐快捷,每一处细微战机都被他紧紧抓住,引着三人攻势如虹,竟比之前更加气势逼人!
容燮在树上直看得目瞪口呆,绝想不到明明已经偷得了先机,竟又被李章扳了回去!他不甘心地再次将连珠子母箭对准了李章,正在寻找机会,远处忽然一阵骚乱。他心中一懔,只道魏军已经攻入庄中,不及细想就将子母箭放了出去。
李章虽然全神贯注于与乡兵的战斗,因着之前的意外,对容燮这边始终保持着警觉。此刻子母箭再来,一则容燮射得匆忙不够隐蔽,二则李章已知晓箭藏乾坤但箭本身却囿于构造飞行得并不快,因而子母箭头支刚到李章已趁隙拾起地上芷清的棉袄,抢前几步将箭卷入袄中,随即取出用力掷出,正中迎面而来的第二支子母箭,二箭随即裂开,十支小箭四处乱飞,又将紧追而至的第三支箭碰歪,同样在人群中分作五支,毫无意外地引起一阵不小的混乱。
赵禹眼见机会难得,一直反应极快的李章却未有进一步的动作,不禁奇怪地回头张望,正看见李章一个踉跄又吐出口血来,大惊之下当即掠去他身边扶住了他。
李章心神一凝,抬手推开他道:“我没事!”
赵禹急道:“赵某领阵虽不及参军,撑到皇上来到应也能够,请参军安心调息!”
说话间,容燮已从树上下来,传令弓*弩手过来围住晒场——他不想也不能再和李章耗下去了。令兵下去后,他焦躁地又看了眼动静越来越大的方向,正在气恼无人回报,就见两个人影带头从晒场外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长串乡兵。
“怎么回事?!”
容燮高声质问,回答他的是凌云聪的一声怒喝:“容燮,拿命来!”
容燮顿时一愣,细看凌云聪身边乡兵打扮的另一个人,不禁气得狠狠咬牙:“刘昀!你竟然在这里!”
刘昀嘿嘿笑道:“我从朱桥一直跟到这里,总算是出头了!”
容燮再不犹疑:“杀了他们!”
乡兵一拥而上,晒场里越加混乱不堪。弓*弩手从场外赶来,顿时被堵了个结实。
凌云聪与刘昀巴不得将乡兵都引到自己身边,出手尽是狠辣,在人堆里杀得昏天黑地,不一会已是浑身被血,只余一双眸子依旧的黑白分明。
他们这么一闹,围攻李章那边的人骤减,弓*弩手被挤得无法就位,担心伤到自己人又不敢放箭,李章他们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赵禹不敢妄动,带着另两个禁卫紧紧护着李章。李章本就伤上加伤,撑到此刻早已力不从心,也就不再坚持,趁着这一时的空隙打坐调息起来。
天色渐渐发白,庄外的喊杀声中夹杂了许多马匹的嘶鸣惊叫,听在容燮耳中越发的抓挠揪心。他急于解决此地的战斗,凌云聪与刘昀却如天兵神将般,在百倍于己的乡兵包围中越战越勇,直杀得刀口卷刃虎口出血,满身血迹更是分不清有多少是自己的,却依然凶悍如初。容燮不肯再等,号令弓*弩手清场,乡兵不及退后者死伤一片,凌云聪与刘昀各自抓起一个乡兵充当人盾,慢慢向李章他们靠拢。
功夫不大,晒场已清空成原状,围攻的乡兵尽数退出,弓*弩手将场中六人团团围住。容燮不甘心地看着缓缓站起的李章,恨声问道:“你真想死在这里?”
李章摇头:“我当然不想死。倒是你,真要跟着成轩走向万劫不复么?”
容燮面无表情地看着李章:“成轩狼子野心,司马逸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成王败寇,司马逸未必就是赢家!我只是不明白,司马逸辱你伤你,累得你娘孤死寺院,你就如此轻易翻过了不成?!”
容燮的话象把尖刀直戳进李章的心窝,饶是他听惯了污蔑讥嘲,仍是禁不住浑身一震,差点又吐出口血来。凌云聪愧恨难当,不等李章出声,抢前一步大声对道:“凌云聪铸下的错,自当由凌云聪去偿!你少在这里东拉西扯!皇上仁厚爱民励精图治,又岂是成贼宵小可比!你若是识时务,就该绑了成贼君前请罪,或者皇上还能饶你条性命!”
容燮仰头干笑了数声,指着凌云聪讥嘲道:“你不过是个看风使舵的势利小人,有何面目在他面前说话?你若真有担当,他又何至于如此!”
他不再理会凌云聪,转而继续对李章说道:“容某一向敬重于你,叹你命途多舛,惜你明珠暗投。原以为你是个血性男儿,既得重生自要向司马逸讨回公道,哪知你竟懦弱至此,不思报仇还为虎作伥,实令容某失望至极!容某今日背水一战势在必得,你若还记得你娘、念着宋姑娘,就与我一起翻了这个天去!若还是执迷不悟,就别怪容某不念旧情心狠手辣了!”
李章不欲多说,抬手拦住仍想与容燮对骂的凌云聪,静静地说:“容少爷的旧情,李章不敢再领,这天下也并非你想翻就能翻的!此刻庄外马鸣声渐远,想必纥奚已知难而退,你想要的逆转怕是不能成真了!”
容燮一惊,侧耳细听庄外动静,果如李章所言渐远渐弱,气急之下再也撑不住门面,恨恨地骂了句:“你既然死心塌地,我就成全了你!”随后挥手下令放箭!
密如飞蝗的弩*箭齐齐飞向场中六人,再是如何厉害的阵法也已无用。赵禹与另两个禁卫当先护住了李章,凌云聪与刘昀虽已伤得不轻,也拼着命为李章挡下箭矢。
李章头一回被人如此护着,即使知道同样也是因为司马逸,对这性命交付的忠心却无法不动容。此时他竟然相信司马逸若是亲在,也会如此拼命地为自己遮挡箭雨!
这个认知对他的冲击极大,即便早知道司马逸已对自己动了真情,他也从未想过这个始终高高在上的人会为自己做到如此。因而虽只是一念所及,也让他忍不住要去怀疑自己对司马逸所下的定论,怀疑他是否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王爷,心底深处冰封的厚墙开始龟裂,却让他更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时间慢慢地流逝,箭雨没有丝毫停止减弱的迹象,围护的五人皆已中箭,却依然死死地将李章护在中心。李章数次想要出去,都被众人坚决制止,无奈之下看见地上芷清的棉袄,心念一动拾起翻检,果然在隐袋中找到两支木簪,细看正是自己所制,遂取出自制的填满油脂的火把,将木簪插入顶端后晃着火折子点燃,起身看了眼风向,将火把用力扔向了下风处。
火把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弓*弩手身前的空地上,火焰在落地时晃了几晃,又继续燃烧了起来。此时场地间尚有不少散落的火把,或明或暗地冒着烟,混在渐起的晨雾中,无人关注。
李章突然跨前一步道:“随我来!”
众禁卫不明所以正待拦阻,前方的乡兵突然痛叫着丢下弓弩,双手掩面倒地翻滚,李章随即又向另几个方向扔出几颗烟弹,毫无意外地又引起一阵惊叫退避。
李章当先冲了出去,避过毒烟从乱了阵脚的弓*弩队中冲出了晒场。众禁卫一愣之下咬牙紧跟,伤重之下仍将李章紧紧护住。
容燮算定了绝无可能会再失手,已将乡兵尽数遣去支援成轩,只存了最后一点生擒李章的执念,让他依然留在原地等待机会,这时陡见情势突变,不及细想已跃离晒场,正好拦住李章的去向。
“你竟会使毒!”
“非常之时非常之举!若非容少爷相逼太甚,李章也用不上这个!”
“哼!出来得正好!”
容燮口中不停手上更是招招紧逼,欺入禁卫与李章之间,一招力劈华山,卷起的刀风锋锐如刃,迫得李章与众禁卫连连后退,只一招已将李章与禁卫隔离了开来。赵禹大腿中箭血流不止,本就已是举步维艰,余下众人亦是强弩之末,这时眼见着容燮一刀狠过一刀地将步法沉重的李章逼得全无还手之力,急得个个咬牙出血却无法摆脱不断扑上来的乡兵。
李章苦苦支撑之余,见禁卫因急于救援而陷入苦战,暗叹一声扬声对他们说道:“起阵自保即可,不必管我!”
话音刚落,容燮一刀刺向李章的右胸,李章回剑格挡,脚下慢了半步,脱力的右手只将刀身挑偏了些许,刀尖狠狠地扎进他的右肩。李章浑身一颤,容燮竟得势不让地逼上一步将刀又送进了数分,生生将他的肩膀戳了个对穿。李章再也握不住手中长剑,随即被容燮重手点住膻中穴,当即就又吐出口血来,被容燮一把抱住。
“你,你内伤至此竟还如此拼命?!你为了他竟连性命都不顾了?!”
李章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呼吸微弱得几不可闻。容燮又气又恨,看着软倒在怀中的人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让他无法看着李章就此死去。他突然抛开一切将李章放下坐好,解开穴道就将双手按上了他的前胸,连肩头的刀都不敢去拔。
这一下陡生变故,众禁卫与凌云聪俱是看得目瞪口呆,围攻的乡兵亦是不明就里,不知不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于是当司马逸一马当先地冲过来时,看到的便是正为李章疗伤的容燮,和对峙不动的乡兵与他的禁卫们。
第119章 收官(5)
此时天已大亮,初升的红日挂在天边,映得杀伐战场一片狼藉。司马逸一眼看清李章的模样顿时暴起了双目,几步上前就要拍开容燮,看似专心疗伤的容燮带着李章一个转身,趁着司马逸收招的功夫扯起李章押在身前,同时拔出寒月刀直直地指向司马逸。
“怎样?要试试你快还是我的刀快么?”
说话间,容燮回腕横刀,抵着李章的脖子冷冷地看着司马逸。
司马逸狠狠咬牙,看着软靠在容燮身上闭目不动的李章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双手。
容燮嗤笑道:“皇上真是个痴情种子,难怪他被你伤成这样仍要为你拼命!不知你又许了他什么好处?富贵王爷还是半壁江山?”
司马逸心中一痛,沉声怒喝道:“你懂什么?!”
“是!我是不懂!枉我以为他是条汉子,熟料终究是个被人骑的!我呸!”
“你胡吣些什么!”
司马逸终于按捺不住地扑了过去,容燮冷笑着手臂一动,李章脖颈处顿时划出一道血痕,血流了下来。司马逸硬生生止住脚步,盯着容燮目光凶狠得像要生吃了他一般。
“放开他!你说!你要什么?!”
容燮好整以暇地将刀挪开了一些,偏头看了眼正在苏醒的李章,轻佻地用刀身拍了拍他的脸:“难怪皇上如此着迷,长成这样,真比女人还勾人。”
他说着将眼风飘向司马逸,脸上依然挂着轻佻的笑容眼神却冷冽如冰:“我要什么,皇上不是早已知晓?”
司马逸咬牙,看着皱眉睁眼随即被容燮制住的李章,沉声反问道:“成轩已被擒获,纥奚柯留比大败而退,你又凭什么能拿下三州?”
容燮懒洋洋地笑道:“凭什么?自然是凭他!”
“你!……”
司马逸被容燮一激,顿时起了惫懒无赖之心,正要随口先应下解开危局,一眼看见李章紧盯着自己的眼睛,那个“好”字便硬生生吞回了肚中。
容燮等了一会不见司马逸回话,不耐烦地又将刀递进了两分:“怎么?皇上想要食言?”
司马逸耐心尽失,冷冷地鄙道:“你到底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容燮笑了起来:“我自然是要活着,而且要活得像个样子!皇上瞧我不顺眼我自然知道,所以便想让李公子陪我住上几年。皇上放心,我定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一待时机成熟即完璧归赵,如何?”
“妄想!”
李章突然出声插话,挣扎的动作随即被容燮狠狠制住。他的经脉自被姚太青金针封穴后再被穆严重手封禁,虽经燚蛊冲炙而通,胸口几处要穴却因此而比常人脆弱许多。昨日突闻白启之事,激痛之下郁气积聚,再经一番激战数度强提真气,容燮那一下重手点穴就如千斤巨石般压垮了他早已岌岌可危的脉络通道,之后虽被解穴疗伤,容燮却根本无法带动他的内息走通任脉诸穴,此刻他便是有心动也着实无能为力。
他不甘心地瞪着司马逸,司马逸知他心意般缓缓摇头道:“你话虽说得君子,孤却信不过你的为人!何况如今大局已定,你尚在此痴人说梦,岂不可笑?!”
容燮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仅余十多个亲随家丁,巷子晒场上站满了魏军兵士,乡兵被尽数下了兵器,垂头丧气地蹲在一处。不远处的巷道里,容娟抱着孩子与容媛相扶着缓缓而来,面色惨淡楚楚可怜。他的脸色急剧变换着,眼光四下游移心里盘算不定。司马逸紧盯着他扣紧了手中的玄凌索。
僵持中,容媛的孩子醒了,睁眼看清四周晃眼的刀枪,吓得直哭,拼命扭着身子要找娘亲,容娟一个不备被他挣脱,摔在了地上。容媛本就病着,身软腿软,急着去抱孩子,却是双双又跌一跤,想起接连去世的爹娘和苦命的自身,抱着孩子放声痛哭。容娟强忍着满眶的泪水,看着容燮一言不发。
容燮再是如何强自镇定,此刻也禁不住心中一乱,一直无力地靠在他身上的李章突然发力前倾,容燮恍惚中握刀的手下意识一让,李章随即仰头后侧,手中木簪疾刺容燮双目。容燮又惊又怒,咬紧牙关回刀便砍,刀身却被玄凌索紧紧缠住。他怒吼一声大力拍开李章,狠狠一拽寒月刀,锋锐的刀刃割断玄凌索,随即向倒地不起的李章当头劈去。司马逸用力过猛,玄凌索一断自己反是连退了几步,眼见李章无力闪避,顺手掏出一样物事就掷了出去。一声激越的金石脆响后,寒月刀被震得不断颤动偏离了李章的要害,司马逸跟着跃到容燮近前,徒手与他战作了一团。
容燮双目赤红面色狰狞,此刻已如困兽般只剩下拼命的念头。他的功夫师出名门,一把寒月刀使得风声呼呼寒光熠熠,饶是司马逸内外功夫都不弱,数招过后已被他逼得连连退后险象环生。禁卫欲上前援护,容燮的刀却如一团刀网般将司马逸紧紧缠住,二人的内息鼓荡碰撞,更是在身周围作一层屏障,将轻巧偷袭的暗器尽数打落。不大一会工夫,仅靠一双肉掌与容燮对战的司马逸已身染血迹,容燮脸上现出恶毒的快意笑容,在煞气腾腾的眼光映衬下更显狠戾。
危急之间,一枚石子挟着风声呼啸而来,强硬地冲开外围的真气屏障,疾射容燮的后心。容燮正是出刀之际,就势连攻三招,迫得司马逸退后的同时斜进转身,竟将司马逸逼成了肉盾!旁观众人一阵惊呼,有禁卫要冒死冲入,就见那枚石子竟被后发而至的另一枚石子磕飞,后发的石子则擦着司马逸的耳际击向容燮的额头。容燮怒吼一声却不退后,偏头避过后寒月刀越发攻得凌厉,招招不离司马逸的身前要害。
石子再来,双发连至,一枚打刀一枚袭人,隐隐带着九番阵的方位气度。司马逸心中一动,迎着寒月刀避让的方位迈步上前,果然又是两枚石子紧随而来,贴着司马逸的身子击向容燮的前胸。容燮没料到司马逸会自己迎向刀刃,自然而然地拖刀砍向司马逸,石子便在此时突然出现,胸门大开之下,只能硬生生拔身后退,避开石子后司马逸也已脱离他的刀网,被禁卫护在了中心。
容燮不甘心地再次上前,禁卫正欲发动阵势,穆严从后面跃了出来,仍是一双肉掌迎战单刀,容燮却被压得全无还手之力,寒月刀在刚猛的掌风中颤动不止,根本无法攻破穆严的双掌。容燮越打越绝望,一眼瞟见正向李章走去的司马逸,恨得咬牙出血。他本已抵挡得支绌,这一分神,顿时被穆严全力击出的掌力击中,当场喷出一大口血来,蹬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容娟大叫了一声扑上前来,被容燮一把推开。
容燮满面是血,像匹落入陷阱的孤狼,绝望而凶残。他阴沉地四下观望,最后死死地盯住紧靠在一起的司马逸和李章狠狠咬紧了牙。
容娟在他身后怯怯地劝道:“二哥,事到如今已是回天无力,你,你还是降了吧!”
容燮冷冷一笑道:“事已至此,我降与不降已无分别。可恨一派大好形势,竟被如此虚费浪掷,叫我如何能够瞑目!”
“二哥你要做什么?”
容娟的惊呼声中,容燮猛然跃起直扑司马逸与李章的所在。穆严冷哼一声出掌拦截,容燮竟然不避不退,生生受了那一掌,借力继续向前。穆严再要去追已是慢了,好在禁卫一直随在司马逸身旁戒备,见状尽皆冲上前来。容燮等的便是这刻,合身扑进禁卫丛中,在被兵器贯穿的同时,掷出了掌中的霹雳火。禁卫鞭长莫及,眼看着火弹击向司马逸,司马逸竟合身抱起李章!
火弹迅疾而至,只这片刻耽搁,已离司马逸不足一尺!众人的惊呼声中,一团黑影猛然扑到,撞得司马逸连跨了几步方始站定,霹雳火已在身后轰然炸开。
司马逸急忙扭头回顾,只见一人大张着双臂立在身后,手中棉袍已炸成碎片,赫然正是改装成李章的凌云聪!
司马逸震惊之余,将李章交给扑近的禁卫,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凌云聪,手中顿时一片温湿。
“你……”
凌云聪强撑着不肯晕去,看着司马逸挣扎着说道:“凌云聪……欠皇上甚多,如此尚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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