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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冬至,止于小寒-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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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第一章
冬至。
夏侯空九岁,程安诺八岁。
"讨厌,怎么就迷路了呢?阿财他们怎么还没找过来呢?"一个样貌精致、唇红齿白的九岁男娃在田埂中间的略宽敞的路上慢悠的走着,小嘴里还时不时嘟啷着。
因为刚下过大雪的缘故,四周万物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不论是近处空旷的田地,还是远处连绵不绝的山丘,一眼望去尽是白茫一片。只见一个裹着厚厚华美的锦衣小儿缓缓向前移动着,身后一条深浅不一的小小脚印打破了这片洁白无瑕的景色。
哎,反正现在还不想回去,好些年头没回娘亲的故里,这一回小镇上,近的远的,一些有的没的亲戚全来串门子了,现在回去还得陪着爹爹娘亲应付那些热情的叔伯婶娘,还不如随便走走看看雪景好了。抱着这样的想法男娃漫无目的地走着。
瞎走了一段时间,走到了田地旁的小林间,男娃看到了一个身穿旧红袄上衣,黑色棉裤的小男娃在一边玩耍着,蹦蹦跳跳的,好不欢腾,还时不时的捡起一旁的树枝在地上划着,虽略带腊黄稍显消瘦的脸蛋,但因为一直跑跳的缘故,小脸红扑扑的,配上稍褪色的红袄子甚是可爱。
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在玩跳房子,难怪一直蹦蹦跳跳的,男娃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小男娃玩耍,小男娃玩的乐极,男娃也跟着笑呵呵的,能这么毫无负担的玩乐,男娃非常羡慕!自出身起,就患有心疾,从小到大都不能剧烈运动,做什么身边都有下人看着,久而久之,想通了,也就懒得动了。不过,不论再怎么想得通,看到同龄的小娃娃肆意玩耍时总是羡慕不已。晃了一会儿神,等反应过来时,小男娃已经站在面前,削瘦的脸蛋衬得大大的眼睛正傻傻的看着男娃,想说话又胆怯的不敢开口。
男娃抿着嘴角浅笑着慢声说:"我叫夏侯空,能和你一起玩儿会吗?"
小男娃笑开了,一双眼睛弯成了月芽儿,连忙点点头说:"能!"
"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黑蛋儿。。。。不!我叫程安诺,这是我大名儿。"
就这样两个小娃娃很快的玩在了一起,夏侯空这一次放任自己肆意玩耍,不论是跳房子还是堆雪人,打雪仗,只要能想到的都和程安诺一起玩了个遍,哪怕是在空旷的野地里两人嬉戏追打,都玩的十分开心!当然还是顾及身体,并没有太过的行为,每当觉得疲惫或气喘吁吁时就休息会儿,程安诺并没有异议,全当夏侯空是老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这样两人一直玩到天色渐暗。
"小黑蛋儿,你带我回镇上吧,我忘记回去的路了。"夏侯空对坐在一旁的黑蛋也就是程安诺说道。
"夏哥哥你要回去了吗?"黑蛋不舍的说完后低下了头,随手拿起一旁的树枝无目的的乱划着地面。
"是啊,再不回去的话,我娘亲该担心了,出门时就没给家里打招呼呢。还有,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应该叫夏侯哥哥才对,我姓夏侯,不姓夏。"夏侯空耸耸肩颇为无奈的说,这小娃太固执了,只要是自己认定的,死活都不改。
"我不,就叫夏哥哥,夏侯哥哥叫起来多难听啊,还麻烦,我偏不叫!"黑蛋一脸认真的说。
"好吧,随你,不过我们赶紧回去吧,天真的要黑了。"夏侯空不再和他讨论称呼这个话题。
黑蛋没有立即回答他,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之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袄子淡淡的说:"回去吧。"看也不看夏侯空一眼就笔直朝前走去。
夏侯空跟着起身,但没有跟上程安诺的步伐,回头看了眼两人一起堆的两个雪人,一个头大身小,一个直接是个圆球,随意的插了几根树枝当作手脚,立在冰天雪地上,本该有些萧条孤独才是,偏生被两个雪人脸上大大的笑容给衬托得温暖不已,或许这是两个雪人最大的优点了,看着雪人笑了笑,或许他突然明白了小黑蛋,或许他也没有什么朋友,不然怎么会在这么冷的天气一个人独自在田地里头玩耍呢?
转身,小跑了几步追上了黑蛋,拉住他的手,看着他抿着嘴扬起一抹笑容说:"明儿我还来找你玩儿,可以吗?"
黑蛋呆呆的看了眼夏侯空,又呆呆的看了眼两人拉着的手,然后呆呆的说了句:"好。。。。"
夏侯空噗嗤的笑出了声,小黑蛋傻傻的真好玩儿。
两人就这样手拉着手,沿着布满白雪的小路回去了。
"黑蛋儿,我刚来路不熟,不如你明天过来在这里等我?"站在大门口前的石狮前夏侯空问他。
黑蛋踌躇了会儿说:"明天午后吧,我在这儿等你好吗?"
"好!当然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夏侯空笑呵呵的答应着,然后转身准备进门,想到了些事,走了几步脚又折了回来,就看着黑蛋儿傻站在原地,不曾离开,莞尔一笑,忽然想起怀里好像有一位婶娘硬塞了用帕子包着的几块糕点,想也没想就掏出来塞到黑蛋手里,说:"明日或许我出不来,因为家里亲戚多,被发现偷跑出来估计又得挨一顿训,不过我一定找机会出来,如果你到时等了会儿我还没出现的话,肯定是不能出来了,你就先回吧,后天再来好吗?"
黑蛋咧着嘴笑得大大的说:"好!夏哥哥我一定等你!"
两人道别后,各自迈着轻快的步伐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进门后,夏侯空很自然的很缓慢的行走着,虽然他更想从后门进去,奈何不熟悉路行,也只好作罢。啊,真不知等会儿要如何应付娘亲的训话,估计这次爹爹都帮不上忙了!不过还是值得的,即逃脱了吵杂的环境也意外认识了小黑蛋儿,这顿训也就认了。
其实刚刚最后和黑蛋说的,一半真一半假,可能真的不能如约而至,原因不是亲戚多,而是身体不适,现在很明显的感觉到疲惫,按照往常的惯例来推测,估计明天是起不了床了。夏侯空好看的眉型皱在了一起,眼神十分的嫌弃,俨然一副小大人样子。
就这一次特别厌烦自己的病,就这一次特别不想爽约。一想起黑蛋听到自己邀请他玩耍的表情时,就非常的不想让他失望,罢了,尽力而为好了,夏侯空在心中如是想着。
因为生病的缘故,小小年纪的他已尝过几次命悬一线的滋味,原本性子就不怎么活泼,几次重病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性格越发的沉稳,总是比同龄人多了份懂事,成熟。可这性格也说不上闷,一张小嘴也能夸得人喜笑颜开,而且句句在理、中听,但总觉着,脸上虽总是笑着却始终不到眼底,按九岁的小孩儿来说,心思也是颇为沉重了。
这一次还真是让夏侯空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在客厅里训话还没怎么开始,夏侯空就开始咳了起来,呼吸也有些不大顺畅,把夏侯夫人又急又气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疼的不得了,这时夏侯老爷开始帮腔,说只是小孩子顽皮,以后注意便是。夏侯夫人就这么个宝贝儿子,本就没给儿子一个健朗的身体已是万分愧疚了,每日每夜细心照料着深怕伤风感冒引发旧疾,如今因贪玩惹上风寒更是担心,也罢也罢,赶紧请来大夫才是。于是,府上又开始了一番鸡飞狗跳的戏码。
从夏侯空傍晚开始咳嗽时,夏侯夫人整个人处于积极作战状态,就像驴拉磨似的,一直转个不停,嘴巴也没有停歇似的吩咐下人随从,好在这次是在姨母家做客,很多事情夏侯夫人不太方便过于干涉,这才是万幸。
夏侯空预测到了开始,可没想到会变的这么严重。本以为这次只是小小的伤风感冒,可在半夜发起高烧,一连烧了一夜,原本有些红润的脸颊经此一病,也显得有些苍白,夏侯空也就这样,伴随着偶尔被人叫起喝药,再继续睡觉的循环中昏昏沉沉的连着睡了一天,等到晚上烧才退下,人还恍恍惚惚的醒了会儿,想着估计黑蛋这会儿肯定回去了,也就再次睡去了。等到人彻底清醒已经是约定见面的第二天了。还好话没有说太满,想来黑蛋会失落至少不会失望,夏侯空再次为自己的小聪明表示由衷的崇拜。抬头望望,因为在下雪的缘故,时辰还不晚,可天色却开始渐渐的黑了,厚厚的白雪偏又衬着地面有些明亮,夏侯空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突然觉得心里头有些堵。
"阿财,阿财!"夏侯空做起来,稚嫩的声音朝门口喊着。
"少爷,少爷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了吗?"十四五岁的小厮阿财急急的跑进来说:"要请大夫过来瞧瞧吗?"
"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要你去门口看看有没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小孩儿,有的话带他进来,我要见他。"
"这,少爷这事儿恐怕得请示夫人才行,近日夫人禁止您出去呢,而且不让您和外界有过多的接触,说怕你又偷跑出去。"
"臭阿财,就出去瞧瞧人有没有在,没有就算了,有就带进来,一个刚退烧的病少爷还能折腾什么?"
"可是,少爷这好像不太好吧,夫人都还不知道呢!"
" 快去!"夏侯空懒得去和阿财纠缠,一个眼神瞪过去,有时候少爷威严什么的还是要适当的用用,阿财愣是被生生的煞到,小腿贼快的朝大门跑去,事后有下人问阿财干嘛跑那么快跟投胎似,阿财若有似无的回答道,少爷一发威,病猫变老虎。
等了约有一柱香的时辰,阿财带着小男娃,也就是黑蛋儿出现在了夏侯空的面前,阿财也识相的退下了。
两个小孩,一个半躺在床上,一个傻傻的站得老远,半天半天的不说话,夏侯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黑蛋儿招招手说:"来,到我边上。"
黑蛋儿,一步挪半步的挪到夏侯空面前,不再有任何举动,低着头,眼神也不知道漂到哪儿去了。
"怎么了?我是病了,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放心不会过给你的。"夏侯空笑着打趣儿道。
"谁说我怕你的病啊!"黑蛋儿满脸稚气不服气的憋着嘴说着,却还是不敢看向夏侯空。
"那你怎么离我这么远?上次还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夏哥哥,喊得可甜了,现在好了,我一病,你就离的老远老远的,这不是怕我的病是什么呀!"夏侯空装作赌气故意说着。
"都说了不是怕你的病了!怎么跟女娃似的在那儿说个不停呐!"黑蛋儿小声的抱怨着,不耐烦的跳上夏侯空的床沿,因为衣物厚重的关系,动作有些笨作,好一会儿才坐好。而夏侯空却因为黑蛋儿的那句"怎么跟女娃似的"给死死的定在那儿,原本准备好的话全都给堵着,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好半会儿才缓过神来,却发现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夏哥哥。。。。。。。"黑蛋儿低着头喊道:"你,你现在好些了吗?"声音有些怯弱。
"好多了,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出去玩儿了!"夏侯空笑着安慰着黑蛋儿。
"是吗?夏哥哥我,我以后不能再找你玩了。你对我那么好,我不能害了你!"黑蛋儿委屈的说:"夏哥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玩儿。"
"黑蛋儿,你说什么呢?别逗了,什么害不害的?"夏侯空以为黑蛋在闹脾气,不在意的笑问着:"这和我们在一起玩又有什么关系?,真是傻蛋儿。"
黑蛋儿低着头,垂下眼睑,久久不语,突然的沉默让夏侯空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也让他有些莫名的局促。
不尴不尬的冷场中,稚气的却略带与年龄不符的疲倦的声音传来:"小时候算命的先生说我是煞星,谁和我待在一起都会倒霉,后来我问了比我大的小胖啥是煞星,他说那样的命会害人!谁和我在一块儿,谁得死!死就和地里坏了的苗子一样,再也结不了果,烂在土里,然后就再也找不着了。夏哥哥你知道吗?"黑蛋突然抬起头笑盈盈的看着楞楞的夏侯空,说:"我出生的时候是在冬天,奶奶告诉我那年的雪可大可厚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全都和棉花似的。那年家里的收成也不错,所以早早的准备好我出生时能用的东西,爹娘和爷爷奶奶都很期待我的出生呢!"话音一落,黑蛋儿慢慢的又低下头,看着够不着地板的小短腿无意识的晃动着,这时夏侯空发现看似厚厚的棉裤早已补丁遍布。
"当我好不容易来到世上了,家里却没有了应有的喜悦,娘因为难产去了,爹在我三岁的夏天掉到河里没了,之后奶奶也跟着病了,家里就只剩下爷爷支撑着了。爹没了的时候我还小,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只知道爹不见了,怎么老不回家,明明出门前还说好回来要给我带糖的,以前说好了,当天回来都会带的,可为什么这次却没了呢?我跟奶奶可大声可大声的哭,跟爷爷使劲儿的闹,在地上到处打滚,哭着喊着要爹爹,糖也不要了,就要爹爹,让他们把爹爹给我找回来。。。。。。。爷爷被我闹腾的火了,第一次用笤帚抽我,一边抽一边骂,说我是扫把星!煞星!把我爹给克死了!我疼的厉害,没敢问,我明明什么事都没做,爹爹为什么被我克死了?后来才明白了,一直到我有一天偷听到爷爷奶奶商量着想把我给卖了,我才明白这一切,也开始努力的学会那些不明白。我每天都特认真、特努力的干活,帮着爷爷奶奶什么事儿都做,家里的,地里的,我想告诉他们我不是煞星,我可以帮家里干活做事儿,长大了就可以伺候他们,让他们享福了!我会长大的。。。。。。!我会很快长大的。。。。。。!只要学会他们做的所有活儿,我就长大了。。。。。。。虽然,虽然在这些时间,真的。。。。。。真的很疼,也很难过。。。。。。。"平静述说着的黑蛋儿说到这里突然哭了,泣不成声。 夏侯空呆住了,从来没有遇见的状况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小小的脑袋瓜子想尽一切应对的方法,却没有一条是可以实践的。
"苦。。。。。。和累算什。。。。。。么?我都可以熬过去。。。。。。!只要想着。。。。。。过完一天我就会离长大更近。。。。。。更近一点儿,那这些不算一回事儿!"黑蛋儿抽抽泣泣的说完后,狠狠的抹掉眼泪,用力的擤了擤鼻涕,大大的呼吸几口气,稍稍平复情绪接着说:"可是。。。。。。,没过几年,奶奶在我六岁的时候也去了,那个时候爷爷拿着扁担狠狠的打了我一顿,把我摁在地上掐着我脖子叫我去死!说我就是个祸害!害死了他们一家!他说了好多,在我以为就要没气儿的时候他突然撒手了,就坐在地上大哭着。邻居全都围在一旁用手指着我,说我就是个扫把星,克死全家怎么自己就好好的活着了,我很想告诉他们,我已经很努力的长大了,只要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现在一担粮食我挑个回去都不成问题了,真的,只要再等等就好了,现在我已经八岁了,等了那么久,从三岁熬到八岁,就只差那么一点点的时间,为什么都不肯给我?为什么?我到底是错在了哪儿?到底要怎么改才能不再是祸害?!"
"不!这不怪你,黑蛋儿,你又没有做错事,这不能怪你的!"夏侯空反驳到。
"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黑蛋突然大声冲着夏侯空说:"就是因为你和我一起玩了,你才病的!"
"我生病只是小感冒而已,在冬天很常见的啊!这怎么能怪你呢?"
"就怪我!就怪我!!为什么早不感冒晚不感冒,偏偏你和我在一起就感冒了呢?!"
"我。。。。。。"
"我都说了都是我!!!!"黑蛋突然厉声吼到,夏侯空和黑蛋霎时愣住了。
片刻之后,夏侯空示好性的拉了拉黑蛋的手,哪知黑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哭着,夏侯空看着大哭的黑蛋,眼睛也跟着湿润了。
"真不是你,真的!我打小身体就不好,有心疾,最好的郎中都说我命不长,跑不得,累不得,笑不得太狠也哭不得太狠,要好好养着才能成,从小到大吃的最多的就是汤药,所以伤风感冒也是常事了,这真不关你的事,是我命不好,别哭了。。。。。。。"夏侯空嫩白幼小的手掌轻轻擦过黑蛋泪流不息的眼,企图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却只是徒劳,最后双手都被沾湿。
"不哭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说着说着夏侯空瘪着嘴快要哭了。
过了好长一会儿,黑蛋终于不哭了,夏侯空拉着黑蛋皲裂的小手,用着稚嫩的声音,肯定的说:"我会带你走,让我们一直在一起玩儿的,我保证!"
小黑蛋泪眼婆娑的点着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冬至,日子不错。
第一次写文,诸多不足,还请多多包涵?
☆、立夏与寒露
立夏。
夏侯空十七岁,程安诺十六岁。
阵阵煦风吹过,百年老树上浓密的枝丫慵懒的舒展着曼妙的身姿,地上倒影也开始左右舞动。透过树枝空隙间照下来的阳光,也开始跳跃着,就是这样的光,照在朝气蓬勃的少年们的脸上,显得如此明媚多娇。
"每年生辰的时候爹爹和娘亲都会问我这一年要做什么,然后我会告诉他们自己的想法,大多数时候都是照这个想法进行着,但也有意外,不过很少。〃夏侯空席地而坐,随意靠着树干。
〃小安,我的这一辈子总是提前安排好的,因为怕遗憾,所以每走一步都会想的很周全,也就不会后悔自己做的任何决定。"夏侯空看着远方的湖面静静的说着从不曾提过的话题,程安诺的表情有些发愣。
"小安,今年十七了,爹已经开始为我考虑亲事了,你呢?该着急你的亲事了吧?"夏侯空收回视线,苦涩的笑着说:"有相中的姑娘吗?"
程安诺猛的反应过来,死死的盯着夏侯空,眼神有些失落,有些愤恨不平,忽而转过头去背对着夏侯空冷冷的说:"哼,我看是你自己想成家了吧。"
"我没有,都说了,我不想耽误人家姑娘的幸福。"夏侯空看着程安诺赌气的背影有些无可奈何的说。
程安诺没有一丝反应。
夏侯空将额头轻轻的靠在程安诺的背脊中央,程安诺微微一颤,还是不争气的稍稍调整坐姿,好让夏侯空靠得舒适些,之后两人都沉默了许久许久。
程安诺啊程安诺,我该拿你怎么办?夏侯空思考着:原打算命不长早去我认,命长我便好好孝敬父母,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幸福安康,然后娶妻生子,活一天算老天爷赏一天的过,而你的出现将这些都悄悄的改变了,如果当初知道会有今天,我还会不会把你安排自己身边呢?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当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改变了很多。因为程安诺,所以想活得更长久;因为程安诺,所以想变得更加的无所不能;因为程安诺,所以想要快乐长伴;也因为程安诺,所以从不曾表露过心声;也因为程安诺,所以感受到了害怕的滋味。。。。。。。
自己按照大人们成长的惯例,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带着他开始结交其他的朋友,开始带他去青楼,和他一起体会外面的一切。
青楼,多么讽刺的地方,这样略带试探的行为却被自己掩盖,夏侯空始终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矛盾于自己,矛盾于未来。
断袖,多么刺眼的两个字,饱含了太多的贬义,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是喜欢而已,为何会附带这么多的包袱?
夏侯空笑着看着所有的发展,不论怎样的结果,一个人的话似乎都可以承受,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层出不穷的问题浮出水面,比如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一个人来承受?
"小安,告诉我一件事吧。"夏侯声音略低沉的说。
程安诺试图转身,被夏侯空按住,带着些叹息及苦涩说:"不要动,就这样说好了。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七年间,你凡事都依我,顺我,并不是因主仆关系,一切,我知。"想到一些往事,不觉笑了,继续道:"你的倔强,怎会让自己事事都由他人做主呢?小安,我之于你到底是为何?"
"你竟不知吗?"程安诺低声喃喃着。
"总不可能还是儿时的玩伴,我仍然是扮演着头头,而你仍是跟班的角色吧?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告诉我,你的未来是怎样的吧。"
夏侯空轻轻的问出自己从不敢面对的问题:"我们都长大了,所以告诉我,此后我将会渐渐的淡出你的生活圈了,很久以前我就说过,你随时都可以自由,现在这小小的夏侯府已经关不住你的羽翼了,告诉我,此后我将不再是你心中的第一位,取而代之的会是你未来的妻子,儿女。我,则会在之后之后的位置,也许,不会再有我的位置。。。。。。,而这些只是未来会发生的一小部分而已,所以,小安告诉我吧,我想要计划下未来,没有你的未来。。。。。。。"
如何这个时候程安诺回头,一定会看到一双悲伤到恨不得帮他哭泣的眼。
"夏侯空,你是个懦夫!"程安诺低声咒骂道:"明明,明明是你自己想与我保持距离,别说得是我弃你而去!从十五岁那年起,你渐渐开始接触城里其他公子哥儿,而这亦是疏远我的开始,更别提这一年你经常去青楼的事儿!我只是个小厮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非得要少爷您绕这么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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