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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小城 完结全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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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无限敬慕之人。只是如今,要他去西疆?以何种身份?兵士?将军夫人?或是随军小侍?通通都是笑话!
“九儿不愿意?”见他垂了头不说话,蒋雍铭抬脚踏进泥泞地里,朝他靠近。
宋九大力合上眼睑,嘴里如喝了母亲熬制的黄连般苦涩,“全听将军安排。”被风吹得破碎的话语,仿佛不是出自自己口中。
蒋雍铭在他一步之外停下步子,看着眼前人留给自己的发顶,抑制心里涌动的情绪,“还有半月出发,九儿需要什么就让总管去操办。”
“是???将军,我???到时能回家看看吗?”看蒋雍铭不语,宋九着急上前,“我看一眼我娘就好,求您了。”
“???好。”那双湿漉漉圆溜溜的眼睛殷切地望向自己,蒋雍铭有些狼狈的别开眼,“离京前回去一趟。”翩跹转身,衣袂起舞,发丝飞扬,从容不迫。只有自己清楚,气息已乱,战场上无往不利决不后退的将军在那人面前仓皇落逃。他蒋雍铭何时畏惧过,当年宫中一杯鸩酒坦然下肚,战场上九死一生屡屡一脚踏进阎王殿,不还是乐此不彼,如今,心尖上的人仅是不言不语就足以让自己落荒而逃。他想啊,他想把他按在底下狠狠疼爱,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可每次完了事,看着他满脸泪痕,胸口那一块却是空落落的,那人的泪呀,比敌军手里的武器锋利了何止千倍,就像穿透石头的水,迟早把自己胸腔凿出个洞来。
夜,万籁寂静。将军府主院角落里传出突兀的拍打翅膀声,由近及远,直至消失。
“众卿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高坐堂上的皇帝看着底下骤然低头沉默的朝臣,扯出个冷笑。这群人呐,平日无事只会相互排挤诋毁,真出了事,一个个就成了闷葫芦,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想当年自己虽为太子,却并不得父皇喜爱,日日看着那位在父皇面前温良恭俭,天资绝顶的三皇弟对自己颐指气使,嚣张无比,只得忍气吞声。父皇说要废太子,那群平日里侃侃而谈的大臣也是如此,缄口不言,竟无人为自己说话,若不是后来镇国公以“太子仁厚,并无过”为由拦下父皇,自己怕是就要与座下这张龙椅失之交臂了。后来自己用仁厚换来这皇权,不悔。父皇临终前那追悔莫及的神情,每每想起,就似冬日里光着脚踩在雪地上,凉到麻木,又透着痛快。那个十几年未将自己放在眼里的人,在生命尽头,瞪大了眼睛终究不能看清这个儿子。
“李爱卿可有想法?”威严的帝王之声自头顶传来,宛若催命之音。
列中一位花甲老人巍巍颤颤下跪,苍老嘶哑的嗓音仿佛随时便会一口气上不来:“臣???以为???此事该???谨慎对待???需列位臣工???呃???好好商讨。”
“李爱卿去年过了六十大寿吧?”帝王突然提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呃???是,陛下好记性。”
“李爱卿二十岁中高进士,为我大承勤苦操劳四十余年,如今年过花甲,早该好好在家休养了,是朕的疏忽,如此,明日起老爱卿便无须早朝,安心在家颐养天年可好。”
“???臣???谢主隆恩。”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个结果了。当年三皇子一党被悉数铲除,余下中立之人也在这十余年间被皇帝流放的流放,赐死的赐死,更多的就像自己这样三言两语打发回家,已是个善终了。堂上那位,早已不是那时柔弱可欺的太子了,现在的他,有着帝王该有的气魄与铁血手腕,比起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偌大殿堂上,再次可闻落针之响。
第十九章
“雍铭,你看见了吗,那老家伙的脸色可真差啊,哼哼。”御座后的皇帝一改朝堂上威仪赫赫,笑得好不得意。只是堂下的人丝毫不卖他面子,依旧一张冷脸毫无波澜。
“哎,你这人真是,毫无乐趣,一张臭脸罢了二十年一点不变,小心你那夫人受不了你的冷落跑了。”无人搭腔皇帝也不在意,自顾说得兴起,“不过话说回来,朕至今未能一睹佳人芳颜,什么时候让朕瞧瞧?”
“九儿一贯不喜与外人接触,陛下可要失望了。”凉凉的语调出自薄唇,当真无情。
“哦,弟妹闺名九儿?确实可怜可伶啊。”毫无体统的皇帝挤眉弄眼。
“臣告退。”堂下之人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等等,言归正传,你何时出发?”收拾嘴脸,又成了高高在上掌握天下苍生命运的天之子,皇帝变脸速度即是民间川剧艺人也自叹弗如。
“十日后。”蒋雍铭却视若无睹,仿若早已见怪不怪。
“大军准备得如何?”
“整装待发。”
“如此最好,若???跪安吧。”座上人欲言又止,突然现了疲态。
看着毫不留恋大步离去的人,落寞一点点啃噬了心头。身边的人总是这样毫不犹豫离他而去。凄迷痴缠的母妃,无情寡意的父皇,总是躲自己身后怯懦可欺的小五,并肩作战的伙伴,甚至是憎厌可恶的老三???徒留他一人,无能为力,真成孤家寡人。
“陛下???”殿外内侍声音含着惶恐。
“何事?”脆弱只是一刹,瞬间便是无心无情的人间帝王。
“将军,一切事务已打理妥当,只待出发。”
“嗯。”林间微风拂过,卷下的叶子泛着点点枯黄。蒋雍铭透过漫天飞舞的落叶双眸锁住安静蹲在粉红色小花旁的人。被风吹得纷飞的发,晒得通红的脸,专注的神情,以及侧对他圆润翘挺的臀部???蒋雍铭知道自己身体起了反应。近日一直苦苦憋着,现在已经无法再忍。才要上前,却发现身旁之人还未离去。
发觉将军盯着自己那不善的眼光,纪中睿忙不迭收回视线,咽了咽口水,将军那眼神???“将军真要让夫人与我们一同去西疆吗?属下的意思是,夫人自小便在谷雨城中长大,怕是不能适应边疆恶略条件,况且夫人单纯天真,属下担心他接受不了那腥风血雨之事???自然,有将军在定是万事无惧。属下告退。”看着蒋雍铭越来越不耐的脸色,纪中睿越讲越快,最后一溜烟跑了。再没眼色的人都知道,要是还留那煞风景,只怕他不跑也要被人踹了。
身后有人靠近,在宋九反应过来前他已经被人一把抱了起来。“啊!???将军。”
“在想什么?”蒋雍铭把脸埋入宋九颈部,声音穿过他身上的粗布衣裳传出,沉闷暗哑。
灼热气息吹起的发丝在皮肤上擦过,宋九瘙痒难耐,使了劲却发现身子完全动弹不得,“没???”
“九儿,你好香。”蒋雍铭好似不在意他的答案,径自解了他领口扣子,在他裸露的锁骨上狠狠吸上一口气。
虽已入秋,可宋九晒了大半日太阳,身上总有些汗渍,自己都能闻出味来,哪来的香气?无暇顾及这些,宋九慌乱地制住还在拉扯他衣服的大手:“别???”
手被止住,蒋雍铭看着眼前随着呼吸起伏的麦黄肌肤,张嘴舔上,入口淡淡咸味,那人却说:“九儿,你好甜。”
“不???别这样。”声音里有了觉悟,更多的是恐慌。他以为,这人一个多月不碰自己是厌了,就该如此的啊,他一个男人,无才无貌,哪里好了?可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对他?还不完吗?这个人生了一副好相貌,又位高权重,处处受人尊敬,怎地心这么狠?定要把人耍玩得体无完肤才肯罢休吗?
“九儿,给我。”吻沿着颈项来到半开的唇,辗转碾压,舌头滑进缝里,勾勾缠缠。“好不好?”
稍稍被放开一些,宋九猛烈喘息,“不???”
未完的话被吞进那人肚里,软舌被勾住反复吮吸品味,津液交融,啧啧有声。“好不好?”
定要他答应了。即是如此,又何必问他愿不愿意?宋九觉得累了,无力与他纠缠,“别在这里???”
蒋雍铭嘴角扯起,吐出个好字,尾音还在空中回旋,人已经跃出老远。
一阵秋风,树叶打着转儿掉进田间被遗忘的的水桶里,搅乱了一片安宁。
累积的精力一旦得到宣泄,便如出闸的洪水野兽又急又猛。
宋九湿汗淋淋,全身粘腻,力气早被抽空,只是身上之人依旧生龙活虎,股间硬挺持续在体内进出,后方原先火辣辣的羞耻部位,已经麻木。
“呜???”硬物磨过一点,宋九颤抖着缩紧小口,自脊椎攀升而上的快感令他惶恐。
蒋雍铭一挺腰,滚烫的液体射进肠内。那样的热度,让宋九错觉那人在他体内放了一把火,由内而外将自己吞噬。
将未曾软下的凶器拔出,蒋雍铭俯身吻了吻宋九鼻尖,“难受吗?”
“别再来了。”硬物抵在宋九腿间,潮红的脸登时失了色,“呜???不要了,呜呜呜???”如耍赖的孩童般,打不过便哭,可宋九却不能控制自己,真的受不了了,继续的话,可能要在床上躺好几天。
“好好,不来了。我抱你去沐浴,别哭了,嗯?”一见他流泪就失了方寸,蒋雍铭小心抱起心头至宝,手掌顺着他光裸的背来回抚弄。
宋九只顾洒泪,他未曾发觉,只有在这人身边,他才会毫无顾及放肆哭泣,多丑多丢人都只是在这人面前。
第二十章
再次见到娘亲,两人已较之前平静许多,更有点点尴尬在静默中蔓延开来。上次事出突然,并没有过多时间让宋母仔细琢磨这事,如今,和宋九面对面坐着,那些之前有意无意忽视的事显了出来。想到院里人与自家儿子的关系,心里说不出的怪异。这算是把儿子嫁出去了?那她就是多了个女婿?怎么想怎么别扭。
沉默使宋九渐渐不安起来。娘亲不自然的神情让他意识到什么,难堪浮了上来。一张脸慢慢惨白,微厚的唇抖动,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眼里已生了绝望。
宋母抬头便见了宋九这副样子,立刻知道他钻牛角尖了。这是她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他脑袋里想什么自己怎会不清楚?打小宋九就因没了父亲而较一般孩子安静内向许多,在外边受了委屈也只会趴在她膝上默声哭泣。后来交识了林家兄妹后才慢慢现出小孩儿的活泼来,只是内向的性子是改不了了,出了什么事只会往自己一人闷声扛了,叫她这做娘的每每看得心疼不已。忙出声劝道:“九儿,又在瞎想什么呢!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娘最宝贝的孩子,可不许胡思乱想!”
“嗯???我知道,娘,我没乱想。”宋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眼里泛起泪花,冲开了其中凄楚绝望。
宋母看得好笑,又忍不住心酸,趁宋九没注意抹了把眼睛。“来,跟娘说说,京城好看吗?”
“嗯,好看。京城里都是漂亮的房子,酒楼茶馆也都很大。街道比我们小城宽多了,街上到处都是人和小贩,卖的东西多种多样???”宋九絮絮叨叨为母亲讲了许多,他知道母亲没去过京城,因此恨不得把自己所看到的都说与她听。
宋母在一旁看他讲的起劲,嘴角带了淡淡的笑意。宋九讲得累了,停下来喝口水,一边皱着眉头想还有什么没说的。
“将军府???怎么样?”宋母突然发问,沉浸在自己想法中的宋九一时没听清。“将军府怎么样?他们欺负你了吗?还有他的父母???怎么说?”就像是每个嫁了女儿的母亲,在女儿回门时细细询问夫家如何,公公婆婆好不好伺候,是不是受了委屈。
宋九原先兴奋的脸顿时黯淡许多,“都很好,将军府很壮观,府里人也很好,镇国公大人和老夫人都很喜欢我???”
宋母知道不该再问了,可心里还有个最关心的问题,“将军他——”
“将军也好,什么事都依着我。”宋九急急截断母亲的话,又无事般扯开话题,“娘您怎么样,最近身体如何?”
宋母也不再执着于那个问题,“我哪有甚么大毛病?当日你回来后就好多了,那两个姑娘都很勤快,嘴巴又甜,把我照顾得妥妥帖帖,还经常陪我这老婆子谈天,我现在身体好着呐。”
“这样就好,您就在家好好养着,其他事都不用担心。”宋九脸上露出点欣慰之色,至少自己做的不是全白费。
“唉,我瞎忙了一辈子,一时要我闲下来哪里能习惯,不是享福的命啊。”宋母轻轻摇摇头,神情中透了些许恍惚。
宋九不知如何搭话,一时两人皆无语。
阳光穿过窗户照射进来,打在他脚边,屋里飞扬的灰尘在光里清晰可见。秋日的太阳晒得人发懒,晒得时光绵长。坐在宋九的位置上看向窗外,正好是一片金黄金黄的田地,麦子已经熟了,田里隐约能见几人起起伏伏,那是人们在收割。里头或许有他朝思暮想的人。“将军。”院里传来的声响使他猛然惊醒,一抬头,就见那人逆光站着望向自己,看不清他的脸,只是目似寒星,幽深不见底。宋九急忙别过头,一颗心嘣嘣作响,似要跳出胸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娘,我就要去西疆了。”
“什么?”宋母瞪大眼睛,一颗浑浊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宋九知道她听明白了,“明日一早就走。”
“???这样急???这样急???”宋母抖着唇瓣再说不出话来,站起来四处张望,一双手在衣摆上来回擦拭,又不知要做什么。
宋九按住她坐下,“娘,没事的,我一定很快回来,很快就能回的。”话中却带了哽咽。
不能久留,明日出发,今日就要赶回去。宋九站在田埂上回望,院门口的身影在萧瑟秋风中显得苍老伛偻,似乎再来一阵风便要消失不见。心下发恸,一股酸气浮上,再也忍不住哭倒在身边人怀里:“带我走,快带我走!”
蒋雍铭心疼他又在落泪,将人抱好,脚下使力,几个点地便已飞出好远。
两人骑马离去,宋九看着老旧掉漆的城门越来越远,将自己过往一切抛在身后。此去不知多少年,若有命回来,若有命回来???
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出了巍峨都城门,皇帝亲自在城外设帐为大军践行。蒋雍铭一身戎装,铁甲金盔,胯下一匹赤红战马,手中一杆银亮长枪,举枪朝天一指,“出发!”
帝王遥看队伍最前之人,伟岸背影,挺拔身形,一身战甲,威风凛凛。走了,再不回头。心,空得发慌。
三岔口挤满百姓,人人争睹护国将军风采。雁儿踮起脚尖,睁大杏目,似要望穿了秋水,独独望不到心中之人。眼见军队自面前行过,一张张脸辨下来,没有他,却没见一架马车自眼前驶过。不甘心,迈开姑娘家莲步追了上去,或许是在前头,自己错眼了。只是姑娘家三寸金莲如何及得上行军之人步伐,轻易落在后头,眼睁睁看着大军转过一个拐角后再无踪迹。终是不能再见他一面。一颗早已冰凉的琉璃心,落地,碎成片,秋风过,化成末。
第二十一章
宋九在颠簸中醒来,看着不停晃动的帐顶,过了良久才想起自己是在马车上。今早出发前蒋雍铭端了碗安神汤给他,喝了之后就一直睡到现在。
什么时辰了?略略掀开马车窗布,就有斜斜的光线射进来,宋九一阵晃神,眼睛花了许多时候才适应。军队在官道上前行,道旁是一片平整之地,未见人家,远处群山连绵,太阳挂在山头,就要落下,天空高远澄净,透出些荒凉之意。错过了吧?宋九心中涌起的失落与酸涩压制不下。
“夫人醒了?”车旁护卫见宋九掀了帘子,凑上去问安。
“啊,是???”不管多久,宋九还是不能习惯这个称谓,他打量几眼这人,浓眉大眼,一脸正气,有些眼熟,之前在府里见过,“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车旁的人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夫人莫要折杀属下,叫我李默就行。”
“???哦。”宋九有些落寞,将帘子放下。
剩下李默摸不着头脑,不知夫人为何突然就不高兴了。没等他想得更多,宋九又钻出头来,探身前后看了看,人很多,茫茫不见头,混混不见尾。
“夫人是在找将军吗?他在前方,属下替您通传一声。”
“不是???”宋九连忙阻止,奈何李默已策马奔去,听不见他半分。懊恼地放下帘子,他不过是有些好奇多看了几眼而已,就被误会了。
只是片刻,车外传来勒马声,车门被人打开,蒋雍铭从马上跃进来。还是一身银亮铁甲红缨盔,更衬得他身材修长面似冠玉。马车内本就狭小,多了个人后更是拥挤,蒋雍铭顺势将宋九搂进怀里,铁甲的寒意穿透不厚的秋装,凉了一身。
“醒了?闷不闷?再有一会便可扎营歇息了,再忍忍。”蒋雍铭取下头盔放置一旁,又将宋九往身上托了托。
“不会。”宋九一动不动,任由那股寒意慢慢渗进身体,传至四肢百骸。
蒋雍铭垂头看他,在他额上吻了几下,不知为何,不管两人离得多近,他总觉得这人似在他千里之外,看不见摸不着,想着,收紧手臂,似要将人嵌进身体里。两人都不说话,耳边只有车轱辘转动发出的吱呀声和士兵行走哚哚响。
夜幕降临时军队在水旁停驻,搭帐,挖坑,生火,做饭,井然有序。
宋九坐在临时搭建的军帐中,看着兵士们忙忙碌碌,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他也想出去与他们一块干活,不管挑水拾柴都能做,而不是废人一般处处要人照顾,只是那些士兵总是对他毕恭毕敬,一点事不让他做,还称他“夫人”,弄得他极不自然,也无法参与到他们中去。自己似乎总是一个人。
出发十多天,五千余里的路程已行了一半,剩下一半多是些险峻山道,怕要多费些时日了。宋九在马车上待了半月,一身骨头都快颠散了。虽然昨日起那路就不适合马车行驶,可偏偏宋九不会骑马,只能与蒋雍铭共乘一骑,一日下来不但腰酸背痛,还要收到许多寓意不明的眼光,比在车上还令人难熬。那些眼神,明面上是敬畏,但总让人不舒服,好似暗里藏了毒蛇猛兽???虽然总是麻痹自己不要在意,但如何能真不在意呢,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寻常人想都想不到的事,只有那人会理直气壮地做。
“夫人,晚饭可以端上了吗?”李默进来躬身询问。
“???将军在哪?”思绪被打乱,回了神却发现平时都在帐中研究行军路线的人今日迟迟未出现,宋九本不想问,可要他先行用饭也是不敢的。
李默抬头:“将军正与军师商讨军务,可需属下为夫人传话?”
“不不,不用了,麻烦李大哥先把饭菜抬进来吧。”这个称呼是在宋九的努力与蒋雍铭的默许下两人各退一步的结果。
“是。”
蒋雍铭回来时宋九已经睡着了,身子还在地下,半边脸趴在食榻上,唇被挤得嘟嘟撅起。蒋雍铭看得喜欢,走近一些,见到了小榻上还没动筷的饭食,瞬时就好似怀里揣了个暖炉,热气蒸腾着往外冒。抑制住快要喷薄而出心绪,轻轻摇醒熟睡的少年,“九儿,醒醒。”
宋九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一张俊脸在凑在眼前,瞌睡虫登时跑光,“将军???”急急起身立在一旁,见蒋雍铭还着着战衣,便伸了手为他宽衣,想到自己竟趴在饭桌上睡着了,两颊慢慢绯红。
蒋雍铭张开双臂方便他动作,看他通红着脸心下越发喜爱,脱了盔甲就将人拥住,低头含住红红的耳垂,嘴里含糊,“九儿是在等我吗?”
宋九缩起肩膀,“不是???”
“以后别等了,饿坏了九儿我可要心疼的。”
半调笑半认真的话让宋九没褪色的脸涨得要滴出血来,手无意识地绞着衣摆,喏喏着说不出话,“别???我饿了???”
“我也饿了。”暗金闪烁的眼紧盯面前人不放,语带双关。
“我???”宋九眼眶都急红了,衣角快被绞碎,那人却拉了他的手,“用膳吧。”
帐外篝火噼里啪啦响,吞吐着火舌将外边夜巡士兵的影子拉长扭曲,映在帐上,仿若就要欺身而来的恶鬼。
宋九反身将头埋入那人胸前,看不见,就没事了。
心上人自动投怀送抱,蒋雍铭自然乐得温香软玉抱个满怀,为他压好被角,揽着人细语安慰两句,闭眼睡了。若不是顾及这人明日骑马受罪,他又怎么会如此老实?出发这么久他可是一次也没动他啊。
第二十二章
崎岖的山道延绵至远方,不知那里会是怎样的景色?
马背上的宋九有些难熬,身下战马一颠一颠的,只能抓住马鞍保持平衡。其实,有更好的办法,只要他往后一靠,什么都不用担忧了。身后的人会牢牢拥住他,不必担心落马,挨着脸颊吹过的冷冽秋风也有人挡,那人很乐意为他做这些事。可他自己却不愿意,照他的意思,下马行走是最好的了,那些行军之人能连着走上一个月,他自然也能。坐了半月马车已经是金贵娇持了,难不成现下骑着马还要像闺阁小姐一样让人小心护着?若真是那样,不说别人,他自己都要瞧不起自个儿了。
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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