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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入芙蓉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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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沐家没有种藕,但他也无法得闲,明年一开春,他就得往京城送藕粉,所以要早早定好货源。好在都是本乡本土,跟吴家关系也好,这都不是什么难事。
  杨母的腿疾已经大好,已经能拄着拐杖四处走动了。只是这几年一直病着,身心都备受煎熬,整个人都衰老了许多,四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竟有五十岁的模样。
  杨沐看着母亲迅速衰老,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他将从京城带回来的阿胶给母亲服用,也不说明价格,只说是颜宁给她买的补药。杨母不舍得儿子花钱给自己买药吃,但是却无法拒绝颜宁的心意。

  第四十八章 取舍

  这日天气晴好,没有风,阳光暖暖的,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杨沐难得没有出门,一家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杨母坐在椅子里做绣活,尽管家里已经不需要她赚这点钱了,但是总还是要找点事打发时间,否则真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废人,杨沐深知母亲的脾性,所以也不反对。
  杨沐拿了一本《本草经》,了解各种草药的药性。
  桂琴在给元儿做鞋子,要过年了,孩子总是要穿新衣新鞋的。
  元儿和杨大伯家的大黄狗在院子里追来追去,玩得不亦乐乎,杨大伯的孙子杨旭去私塾上课了,还没有放假,元儿白天没有玩伴,所以常常和大黄狗一起玩。
  这一年桂琴母子在杨家,生活算不上富足,但是也算安定,不用受冻挨饿,也不用担惊受怕,身体和精神状态都极好。元儿更是长高了一寸,性情也没以前那么胆小怯弱,而是虎虎有生气,看起来与同龄孩子没什么分别了。
  杨沐放下手中的书,眼光随着元儿转,心中一动:“桂琴姐,元儿过完年有七岁了吧?”
  “是啊,他是五月生的。”
  杨沐招呼元儿:“元儿,过来。”
  元儿带了大黄狗过来了:“杨叔叔。”
  那狗跟杨沐也熟,过来在他腿边蹭了几下。杨沐摸摸大黄狗的脑袋,对元儿说:“元儿想不想学识字?”
  元儿呆住了:“?”
  桂琴也呆住了。
  杨沐说:“过完年送元儿去吴村私塾读书吧,男孩子还是要会识字计数的。”
  杨沐说得轻描淡写,桂琴却听得热泪盈眶,他们母子本是受了杨家的恩惠,帮忙照顾杨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是杨沐坚持每月都给她工钱,而且从没有将他们母子当外人看,如今还要送元儿去读书,这份恩情,实在是太大了。
  桂琴放下手中的鞋,拖着儿子到杨母面前:“元儿来给奶奶磕头,谢谢奶奶和叔叔。”
  杨母放下手中的针线,弯身扶起跪着的元儿:“元儿起来,哪用这样客气,你杨叔叔说送你去读书,你就要好好读。当初我也是觉得读书好,才送他去读书的,希望元儿将来也能有出息。”
  元儿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对能上私塾的杨旭羡慕很久了,如今自己也可以去读私塾,那就可以和杨旭一起去上学了。于是恭恭敬敬地说:“谢谢奶奶,谢谢杨叔叔,元儿一定好好学。”然后领着大黄狗,到处疯跑去了,看得出心里十分开心。
  杨沐把目光从元儿身上收回来:“桂琴姐,还不知道元儿姓什么呢?”
  桂琴迟疑了一下:“我夫家姓徐,元儿本来叫做徐元。”
  杨沐说:“你想给孩子姓原来的姓吗?”
  桂琴显然担心夫家会找到她们母子,摇了摇头。
  杨沐说:“那就给元儿姓桂罢,跟你姓。”
  桂琴说:“其实我也不姓桂,夫家就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最初姓什么,我也不记得了。”
  杨沐说:“那无妨,就姓桂罢,叫桂元。”
  杨母笑起来:“倒跟那桂圆叫同一个名了。”
  杨沐心中一动,桂圆是岭南一带的特产,又叫龙眼,是极好的滋补品,因为不好保鲜,外地见到的全是干货。即便是这样,北方也很少见,顾川柏是开养生铺子的,应是极需要这类东西的。若是有机会将南边这条商道开通,那商机应该是很大的。还有云贵一带,也盛产药材,天麻、三七全都是名贵药材,商机也是无限多,不过那一带欠开化,走商路比较冒险。
  杨沐说:“就先叫桂元,等他自己大了,想改回去再改。”
  吃过午饭,杨沐趁母亲午睡休息,给她捏拿了一下双腿。虽然母亲已经能拄拐行走了,但是到底还是受过损,只要他在家,就要替母亲按摩一下。
  杨母对儿子说:“铁蛋,你过完年就二十一了,娘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怀上你了。”杨母成亲三年才怀上杨沐,生他时已经是二十一岁了。
  杨沐停了手里的动作:“娘,您想抱孙子了?”
  杨母看着儿子轻叹了一口气:“你看元儿多乖,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你。你这些年为了给我治病,考也不赶了,成亲的事也耽搁了,娘想想就觉得对不住你。”
  杨沐低下头:“娘,您别这么想,其实我自己也并不想成亲。”
  杨母惊奇地看着儿子:“为啥?是没有心仪的姑娘,还是你喜欢的姑娘已经嫁人了?”
  “我没有喜欢的姑娘。”我有喜欢的人,但不是姑娘。这话杨沐只能憋在心里,这怎么能跟母亲说呢。
  杨母叹了一口气:“都是娘不好,耽误你了。要是早些时候将你的亲事定下来,现在恐怕也是做爹的人了。”
  “娘,对不起,我现在没法让您抱孙子。”
  杨母摸了摸儿子的头:“这事不怪你。前些天,你杨大娘跟我说起她娘家那边有个姑娘,什么条件都很好,只是年纪有些偏大,今年十九了,说是当初挑姑爷条件要求太高,最后竟一直耽搁到现在。说起来,跟你的年纪倒也般配。”
  杨沐低头不语。杨母知道儿子并不乐意:“我也没有答应,你虽然年纪大了没成亲,并非是条件不好,只是被我耽搁了。这个姑娘,挑到十九岁,条件好不好咱们不说了,但可见性子是个多么倔强挑剔的,你这么仁厚,娘怕你受委屈。”
  杨沐悄悄舒了一口:“娘,我还是想自己找。”
  杨母突然问:“颜宁也没成亲?”
  杨沐心“咚”地狠跳了一下,背脊开始发热,母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发现什么了?连忙整理下情绪:“是啊,颜宁也没成亲呢。”
  杨母将脸转向窗外:“颜宁那个孩子,长得比姑娘家还俊,不知道什么姑娘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杨沐笑着说:“倒是有不少达官贵人看中他想要他做女婿,颜宁说怕伺候不来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所以没敢答应。”
  “那颜先生也不管管他的亲事?”
  “我也不知道先生是怎么说的。”
  杨母说:“不知道颜宁这孩子是怎么想的。好了,不用按了,你去歇会儿吧,我躺一下。”
  杨沐退出母亲房间,大冬天的,背心都起了薄薄一层汗,这样的时候真是太煎熬了。抬脚出了后门,下意识地走到池塘边上那棵柳树旁。
  这棵柳树已经长了四年,很少受人照看,被孩子们攀爬过、砍折过,被家畜们擦撞过,但是还是茁壮成长起来了,已经有半尺多粗了。就好像他的感情,没有刻意去浇灌过,甚至都没有任何鼓励,它已经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了,根深深地扎进心底,盘根错节,再也除不掉了。
  杨沐抚着柳树的枝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与难受,是不是做人,就不可能两全其美,令自己关心和关心自己的人都没有遗憾?到底要如何取舍呢?
  杨沐开始直面生命中的取舍难题,在此之前,他虽然明白自己的心意,也任由那份感情蔓延滋长,但是并没有深入去思考过在母亲和颜宁之间如何取舍,母亲和颜宁都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无法分出孰轻孰重,也不愿意去分。
  他不想母亲伤心,也不愿意辜负颜宁,尽管,他与颜宁从来没有把话挑明,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颜宁跟自己的心意是一样的。杨沐在心里说:我想陪他看日升月落,陪他游三山五湖,与他一起走过人生的每一个过程。我也渴望得到母亲的成全,但是我又怎样才能让母亲不伤心难过呢?
  杨沐在家呆了几天,就去平城了。他跟母亲说要去杨林那里学习药性,等年前才回来。其实他迫切想去一趟云麓禅院,想找本真大师聊一聊,解一解心中的抑郁。
  云麓山虽然不高,但是山间的冬天比山下冷。冬天的山林显得格外静谧,头顶的蓝天纯净得似一块蓝色的水晶,不沾染任何杂质,大部分树木都落叶了,黑褐色的树枝无声地支立着,以蓝天作底,勾勒出简洁的线条画。杨沐走在静悄悄的山林间,向上蜿蜒的石板路很干净,极少有落叶败枝,大概有圆因经常打扫的缘故。
  本真大师对杨沐的到来感到很意外,也很高兴,寒暄几句过后,就听得本真问:“时至年关,杨施主怎么有空来看老衲。”
  “大师,我心中有疑问,所以想请大师指点一下。”杨沐跟本真也算熟悉,所以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请说。”
  杨沐想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过了一会儿才说:“大师会看相,帮我算一下姻缘吧。”
  本真说:“我给你看看手相。”示意杨沐伸出左手。
  过了一会,本真说:“你的感情线明朗深长,对感情专一用心,只要去争取,勇往直前,必定能够如你所愿。”
  杨沐收回手,垂首说:“我不知道是否该依着自己的心意继续走下去,我觉得这事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不知道如何取舍。”
  本真给他又斟了一杯热茶:“这事要问你的心。”
  “问我的心?”杨沐迷茫了。
  本真但笑不语,过了一会说:“杨施主难得来一次,不若在禅院住两天?”
  “好。就叨扰大师了。”
  杨沐在寺院住下来,大家各有各的事,他自己一个人打发寂静的山中时光。绝早起来去山顶看日出,听寺院的晨钟暮鼓,帮圆因一起打扫院子、帮圆智撞钟、帮圆明做斋饭、帮圆净抄写佛经。
  期间还赶上了腊月十五的庙会,一时间安静的禅院热闹的无以复加,香客络绎不绝,许多小商贩在禅院前的空地上摆上小摊,卖各种吃食、玩意儿,热闹非凡。
  本真大师看着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对杨沐说:“你看这纷繁的尘世,人人都有所执念,人人都有所追求,为此不断求神问佛、努力拼搏,都是为了心的满足。”
  杨沐望着人群出了神,他说:“如果我的心满足了,却有人伤了心,我该如何取舍?”
  本真大师温和地说:“我们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使每一个人都满意,对于你在乎的人,如果不能做到让他们完全满意,你就尽量使他们少一点伤心。”
  杨沐抬起头来看本真,本真眼里都是鼓励的笑容:“谢谢大师教诲。”
  本真慈祥的声音又响起来:“孩子,别太为难自己,将所有的责任都背负在自己身上,偶尔,为自己活吧。”
  杨沐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要的不就是这么一句话?别太为难自己。从小到大,他与母亲相依为命,为改变贫困的命运,他努力读书,眼看就要有了转机,然而又天降横祸,使母亲瘫痪在床,他不得不将命运之舵转向另一个方向。一个人独自苦撑着,除了颜宁,谁知道他心中的苦呢。
  他以为自己是顶天立地的君子,可以负担得起所有的责任,向着别人期待的方向发展。然而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会苦,会累,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在这件事情上不想让步,想坚持,哪怕最后要背负很多人异样的目光,使最爱的母亲伤心难过,也只是想自私这么一回。那就,为自己活一次吧,让我偶尔自私这么一回,杨沐对自己说。

  第四十九章 计划

  杨沐告别本真大师,回到平城,去仁善堂免费做药童,偶尔也去济安堂串串门子。
  石归庭自从治愈了杨沐母亲的瘫痪症,一时间名声大噪,好多行动不便的人都来找他看病,这一年多竟没有离开的机会。私下里石归庭忍不住跟杨沐抱怨,早知道就该在你母亲的病一有好转,立刻收拾包袱走人的。
  杨沐笑起来:“你对他们来说,就是救苦救难的大菩萨,你要是走了,这些人的希望就都没了。”
  石归庭说:“其实我家沉水也学到七八分了,你那堂哥杨林也学了我五分手艺呢。没有我,他们照样都能治的。瘫痪这种病症,并非人人都能治得好的,那得看病人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还要看家人配合不配合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能数年如一日地照顾好瘫痪在床的病人?”
  杨沐有些羞赧地挠挠头,又问:“那你还是想出门去游历?”
  石归庭身子往椅子里一靠:“我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不出去走,我浑身不对劲。我准备过完年后就离开。”
  杨沐说:“那这次你准备去哪?”
  石归庭说:“我本想走遍神州大地的。不过我跟人约好了,这次还是要去云南。”
  杨沐来了兴致:“你在云贵一带游历,那边有些什么珍稀药材?”
  石归庭显然对云贵一带印象极好:“你真准备做药材生意了?西南那边偏远落后,交通极为不便,但是物产倒是很丰饶,说起药材,那可就多了,有三七、天麻、当归、石斛等,滇西还有名贵的冬虫夏草和雪莲等。”
  杨沐听得双眼放光:“那可真是个好地方!据说那儿的运输都靠马帮?”
  “是,那里的山地多,道路崎岖不平,主要运输还是得靠马帮。”
  “云贵一带的马帮跟我们这边有来往吗?如果叫马帮运输,安全不安全,路上会不会遇到劫道的强人?”杨沐问。
  “应该也有来往,不过比较少。马帮运输是很冒险的,路上不仅有强人,还要防止毒虫野兽,穿越毒瘴山林。所以每一支马帮队伍都有一个身怀绝技的马锅头,也就是首领,带领大家翻山越岭,将货物送到西南各地。”说到这里,石归庭仿佛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微微笑起来。
  杨沐感叹地说:“从来都说富贵险中求,看来是真的啊。”
  石归庭说:“难道你想去云贵一带贩卖药材?”
  杨沐点点头:“我有这个打算,云南盛产药材,又有茶叶,若是有了渠道,真是一条好门路。只是目前条件尚不成熟。”
  石归庭摸摸下巴:“如果你真想做,我倒是可以帮你联系一个马队,运输不成问题。只是你真要做的话,成本就不能太少了,否则没什么赚头。”
  杨沐问:“至少要多少才能做呢。”
  石归庭说:“至少要五百两才能行,你收购药材需要资金,请马队需要资金,你辛苦跑一趟,冒这么大风险,总还是要赚钱的吧。”
  杨沐听着冷汗就出来了,自己跑了大半年,连本带利也不到二百两,若是要跑一趟,还得借了钱去,这是拿所有身家去赌博啊。
  石归庭似乎看出了他的犹疑,便说:“你若是去云贵一带,总不能拣那些便宜的药材采买吧,那得需要多少骡马才能驮得完,利润又不高。你要去,就得拣那些珍贵药材买,三七、天麻就不用说了,虫草和雪莲都不能错过。虫草你知道是怎么卖的?不是论两,也不是论钱,那是论根卖的,一两银子才得几根?我说的五百两,那真是算少的了。”
  杨沐说:“我知道五百两并不算多,但是你知道我刚起步,全部身家都不值这么多,这就相当于全部押上了,还要负债。你也说了,走马帮风险极大,万一全盘皆输,这要辜负多少人的期望。”
  石归庭点点头:“你担心的这些都没错。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就能包你一路平安从云南走到吴州。”
  杨沐笑起来:“我自然是信得过石大夫的,但是石大夫跟我一样,也差不多算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碰上强人,恐怕也只有被打劫的份了。”
  石归庭说:“不是我有保护你的能力,而是我认识能够保我们平安的马队。上次我去云贵游历,就是得益于这个马队的帮助,才平安走出了崇山峻岭。”
  杨沐说:“如果真有这样一支可靠的马队,我倒愿意涉险一趟。”
  石归庭说:“如果你真的打算走着一趟,我等你一起去。”
  杨沐说:“我得先进京一趟,上次去就跟那边的商铺说好了,年后就送藕粉和莲子过去。你能等我吗?”
  石归庭说:“你从平城往来京城,算上在京城耽搁的时间,最快也得两个月。那我们最迟四月出发,从吴州到昆明没有水路,来回最快也得小半年了。要去的话,趁早安排好。”
  “四月没有问题。我回去同母亲商量一下,去不去我年后来平城的时候给你个准信。”
  石归庭点点头:“好,是该和你母亲分析一下利弊,免得她老人家担心。我觉得这一趟可以去,你跑完这一趟,就有资金开店铺了。日后京城那边也好,西南那边也好,都可以交付给值得信任的人去做,不必你事事躬亲了。”
  杨沐苦笑一下:“但愿如此。”
  过完年,还没出元宵节,杨沐就出发去京城了。这次除了藕粉,还带了不少莲子和莲心,考虑到有半年时间要去云南,所以数量也比之前多,满满装了两条船,三宝也陪着一起去了。
  二月的京城依旧是寒冬,刚过完新年没多久,一些地方还残留着年的气息,比如家家大门口贴着的尚未褪色的春联和福字。只有刚刚解冻的湖面上被风吹起的涟漪昭告人们,春天已经悄悄地来到了。春寒料峭。
  杨沐一到京城,就赶忙通知鑫茂商铺和康膳居的人来搬运货物。京城的商铺通常是年初六就开张做生意了,康膳居还好点,因为不止卖杨沐的藕粉,所以还不至断货。鑫茂的藕粉是年前就售罄了,金老板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着杨沐到了。
  卸完藕粉跟莲子,杨沐跟金老板说:“明日中午我在香雅园设席,务必请金老板赏光,有要事相商。”
  金老板笑了起来:“杨老板请我,我是一定要到的。”
  杨沐一拱手:“那就静候佳音了。”
  莲心是顾川柏指名要的,于是都卖给康膳居了。顾川柏今日不在铺子里,所以杨沐没有见到人,他请吕掌柜务必转告顾川柏,明日中午请他去香雅园吃饭。
  处理好这些事宜,便直奔颜宁家而来。颜家门口也贴着颜宁亲自写的春联,院子里依旧是静悄悄的,杨沐敲了门,只听见两声不大的狗吠,接着老梁头来开了门,脚边跟着一只黄色的小狗。
  “老爹,您新年好啊!”
  “原来是二位杨少爷,新年发财!快请进,今年到得比较早啊,少爷昨儿还在念叨,说你们大概过几日才能到呢。”老梁头将二人让进门,招呼在后院晒被子的梁妈来招待。
  杨沐看着脚下绕来绕去的小黄狗:“这是颜宁养的小狗?”
  老梁头说:“可不,年前他们同院的一位大人家里生了一窝小狗,送了一只给少爷。铁子,别老咬客人的裤腿。”老梁头一声吆喝,将正在咬颜宁裤腿的小狗喝开了。
  三宝正喝了一口热茶,“噗”地一声全喷了出来:“这小狗叫铁子?谁起的名啊?”
  老梁头一脸疑惑:“是啊,铁子的名是少爷起的。”
  三宝再也憋不住了,抱着肚子指着杨沐哈哈大笑起来。杨沐一脸尴尬,颜宁怎么会给小狗起这么个名字。
  杨沐翻了个白眼,凉凉地说:“行了,差不多得了啊,别笑岔了气。”
  老梁头还是一脸不明白:“叫铁子怎么了?有什么不合适吗?”
  杨沐说:“没事儿,老爹,您去忙吧。”
  傍晚颜宁回来,见到他们十分高兴,一边吃饭一边寒暄。
  吃完饭,杨沐说起自己准备去西南的打算,颜宁和三宝都愣住了。
  半晌,三宝才说:“我说你今年怎么这么早就要上京,弄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个。”
  颜宁说:“你真的要去云南?”
  “是有这个打算,怎么了?”
  颜宁说:“西南一带蛮族极多,各族都有不同的风俗,所以那一带极难治理,常常有各类大型械斗甚至是族与族之间的战争从地方呈报上来。再加之那里山地多耕地少,交通又不便,百姓生活极困苦,导致强盗盛行。所以你的想法都很好,但是太冒险了。”
  三宝也说:“是的,我也觉得太冒险了。杨沐,你还是别想一步登天了,咱们慢慢来吧。”
  杨沐摇摇头说:“撇开危险不谈,我是真想打通西南这条商道的,西南那边有那么多的好药材,中原一带却极其稀缺。我虽是在做生意,但是也想做一点有意义的事。石归庭大夫说他的马帮朋友能够保证我们顺利来往于西南一带,我觉得他是可信的。”
  颜宁皱了眉头:“这个石大夫,又不图任何利,怎会无故帮助我们?”
  杨沐连忙摆手说:“石大夫人挺好的,他说他要去云南游历,因为早跟人约好了。我就向他打听西南那边的药材行情,他听我对西南的药材感兴趣,才提出要帮我的。”
  三宝说:“石归庭大夫我也见过,是个很磊落的君子,人倒是信得过的。”
  颜宁叹口气:“倒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只是平白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怎好无功受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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