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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怜君心作者:左青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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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头还疼吗?要不要唤医师过来?”罗瞳见我这么痛苦,担忧地问。
“不用了。”我自己就是个医生,如果把吴朔叫过来了,岂不是又多了一个笑柄,多了一个嘲笑我的人。
“你回去吧。”我摆摆手,开始给自己穿上衣服,天气还是很冷的。
罗瞳怔了一怔,有些惶恐:“皇……上,小奴做错什么了?”
“你没做错什么,我是叫你回林大富那里。”不过还真叫人看不出来,原来这林大富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怎么会眷养着这么一个玲珑娇媚的娈童。
“皇上不要赶小奴走,皇上,小奴虽然苯手苯脚的,但是小奴什么都可以学,什么都可以做,请皇上不要赶小奴走……”罗瞳跪在地上泪盈满眶,拉住了我的衣脚不住哀求。
我有些不耐烦:“你若不愿意回去,朕可以还你自由身,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小奴不是仆役,不能自由的。”罗瞳拨开头发,露出了代表奴隶身份的有缺口的耳垂。为了防止奴隶私逃,通常很多人都会把奴隶的耳垂剪掉作为标志,看罗瞳耳垂上圆润的缺口,应该自小就被剪去了。
我沉默了一阵,罗瞳作为一个奴隶,无论到了哪里都只有被役使掠夺的份,而偏偏他又长得如此娇美,这张脸肯定教他受了不少其他奴隶不会受到的苦。倘若就这样驱逐他走了,也许就是把他往无数个火坑里推。
我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就跟着我吧。”
“谢皇上大恩!”罗瞳磕了三个响头,破涕为笑,那个样子还真有些讨人怜惜。我把他拉起来,见他额头上竟磕出了瘀青,心底有些过意不去。转身在屋里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个瓶子,拔开塞子一闻,果然是治跌打损伤的软膏。
“皇……皇上,小奴自己来就好……”见我倒了些药膏要为他抹上,罗瞳吓得急忙后退了几步。
“别乱动!”我皱了皱眉,罗瞳马上听话地站住了,任我将药膏给他涂上,因为倒了太多的药,于是我把剩下的要涂在了他残缺的耳垂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地方仍旧会令罗瞳感到疼痛。
罗瞳睁大眼睛望着我,眼中幻变了许多色彩。
“皇上为什么对小奴这么好?”罗瞳小声问我。
我笑了笑,却没有回答,转身把药膏放回原处。
“咚……”门突然响了起来,只听杨逸柳在外面问:“皇上起了吗?”
“进来。”我这才想起有个杨逸柳。
杨逸柳推门进来,一身棕灰色大氅,头发仍是草率地系在脑后,可是不知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邋遢的样子都没有。他进了房,也不看罗瞳一眼:“皇上,该起程了。”
“洛无影那边还好吧?”我挂念着这个。
“不用皇上操心,我们先行两日,两日后他们就会赶上。”看来是没问题了,我松了一口气。
“先生这么着急是何故?”
“昨天青崖国君病危了,估计不久就会归西,皇上先去坐镇,免得让其他公子夺走了青崖的政权。”
“洛海书怎么说?”这事情来的也太快了,我有些应付不过来。
“他只说立刻一个字。”
“哪个字?”
“哦。”
“……”原来这就是洛海书的风格。
“皇上不用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尽管跟我走便是,青崖城那边早布置好了,先令他们窝里乱斗,互相牵制,斗得几败俱伤之后我们正好坐收鱼翁之利。”杨逸柳拉了我的袖子便走,我乖乖地跟着他出去,罗瞳震惊地看着杨逸柳放肆的言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我出了房门才急忙跟上。
小蓝见到一直跟随着我的罗瞳显得有些不快,似乎觉得他疑点太多又是一个卑贱的奴隶,阻止了他跟我同车,将他打发到后面的车队去了,罗瞳走时望着我泪光闪闪的,我却没有什么好借口把他留下。
“皇上,那个奴隶您真的要收下?”吴朔问。
“嗯,朕已经答应他了。”这样一来也许在吴朔的印象里我失去了许多分数。
吴朔十分不解:“您难道不怕他是奸细,是杀手?各个图谋不轨的诸侯国暗地里都委派了杀手过来,皇上务必要多加警惕啊!”
“他没有武功的。”我说。
“就算他有武功,他也不会杀皇上。”杨逸柳靠了过来气定神闲。
“你怎么这么肯定?”吴朔不服。
“要杀昨晚就杀了,何必等到你在这里猜疑?就算他是杀手,他迟疑了没有杀皇上,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而原因,不外乎是被皇上的软性子迷惑了,只要皇上继续对他暧昧不清,他就不会杀皇上。”
“朕怎么就软性子又暧昧不清了?”我不得不捍卫一下自己的声誉。
小蓝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过去皇上一直会用很深情、很温柔或者很怜惜的目光看着我,害我以为皇上对我有意思,后来我才发现皇上对什么人都这样,不管是侍卫还是宫女,连普通路人都不放过。”
“小蓝,这件事你最好别说出去,这样皇上就可以用暧昧征服世界了。”杨逸柳说完哈哈大笑,众人也配合着调侃我,似乎没把我当一国之君一样,我郁闷地瞪了他们每个人一眼,可惜他们笑得更疯了,引得车外的士兵都觉得莫名其妙的。
青崖的山比较多,山路十分崎岖难行,每天能赶的路十分有限,天色微暝直走到黄昏也只能走三四十里便需要安营扎寨。离开鄞志的第一个夜晚,全军整顿完毕,我睡到半夜,帐外突然响起了争执的声音,我起来一看,原来是杨逸柳和守夜的士兵。
“先生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我掀开帐门。
“皇上,这些人死活不放我进去。”杨逸柳指着士兵十分不悦。
我失笑:“军中自有纪律,先生也要遵守啊!”
“可是我有急事!”
“怎么了?进来说吧,”外面山风呼啸,看杨逸柳穿得单薄,我让开了让他进帐篷。
“皇上,你把那个罗什么的收到身边吧,别撇他在后面,更别让他住在我隔壁。”
“他怎么了?”
“吵得不得了,简直不能让人睡觉,我这个人又浅眠,一点动静就会醒,他这么闹非把我闹疯了不可。”
听了杨逸柳的控诉我实在不能想象罗瞳究竟是怎么个吵闹,吵得杨逸柳不能入眠。
“要不先生先在朕的营帐里休息,这里有众兵把守,绝对没有人来打扰,朕先去看看罗瞳在吵什么。”
杨逸柳先是不太乐意,但摸了摸我那条留有余温的锦被,受不住诱惑爬了上去。
我无可奈何地看着我的军师占了我的床铺,寻了件毛裘披上,出了营帐。
到了杨逸柳的营帐,我发现那里离罗瞳住的帐篷有很大距离,心里暗笑杨逸柳的敏感,便信步往罗瞳的营帐走去。
“我先来。”
“不对,应该是我先的!”
近了罗瞳的帐篷,果然传出不大清晰的争论声,但依稀可以辨认出里面没有一个声音是罗瞳的。
“没想到有这么好的货色,还是一个奴隶。”
“小心点,别让塞在他嘴里的布团松了,不然传到皇上那里就不好了。”
“嘿……天高皇帝远,隔了好几道屏障,皇上纵使有千里耳也听不见。”
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安,究竟是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晓,再走近去,我突然听见罗瞳一声啜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两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更新文文……唉……没有灵感的日子真难熬~~~~
007气短情长
“叫你小心点,你还让他把布团吐出来!”
“没事儿,他只会哭哭啼啼而已。”
我顿时明白了正在发生的事,愤怒地闯了进去。
不出所料,罗瞳被几个士兵按在桌子上轮流施暴,脸上满是泪水,令我的心猛然一揪。
“皇……皇上!”那几个人一见到我,都大惊失色,连衣衫裤子也来不及整理狼狈地跪倒在地上。
我闭上眼睛,竭力压制住自己的震怒,对一旁的侍从说:“去把黄河清叫来。”
“皇上饶命啊!”那些士兵终于知道事态严重,急忙叩头求饶。
我走到桌旁,脱下外套披在罗瞳身上将他抱起,罗瞳在我的怀里不住地颤抖着,含糊不清地呜咽。黄河清衣衫蓬乱神色紧张地从远处赶来,我心里正怒火中烧,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径直往杨逸柳的营帐走去。
将罗瞳放在床上,我吩咐侍从到吴朔那里讨服安神的药熬好送过来,又差人烧了开水帮他净身,看到那些本来不应该有的伤痕,我的心像被套了绞索越绞越紧。
“皇上,逸柳先生病了吗?”小蓝听闻我让人煎了药往这里送,以为是杨逸柳生病便赶了过来,一进帐见到我正在给罗瞳沐浴,又愣了一下。
“怎……怎么他会在这里?逸柳先生呢?”
“杨逸柳在我的营帐。”
小蓝本能地不喜欢罗瞳,因为奴隶在龙鼎国根本算不上是人,有时连动物也不能算,但是看他像一个木偶一样任我摆布,便好奇地凑了过来。
“我的天——”她捂住了嘴震惊地看着这伤痕累累的身体:“谁干的?”
“北营的士兵。”
“士……士兵?几个人?”
“七八个。”
小蓝顿时惊呆了,眼眶里溢满了泪水,她一向是个好心肠的女子,见不得别人受苦。但她很快擦去了泪水主动要求要帮罗瞳清洗,我觉得小蓝比较在行,便让了她去。坐在一旁我无比懊悔地自责着,要不是杨逸柳的提醒,不知罗瞳还要在我的眼皮底下受多少侮辱多少痛苦。
“皇上,药来了。”侍从把药端了进来。
“天气这么冷,得马上喝下去,不然就凉了。”小蓝正要站起来,我走上去接过了碗。
“瞳儿,吃药了。”我坐在床沿亲自将药喂进罗瞳的嘴里。
罗瞳的眼神依旧是令人心疼的空洞,直到咽下一口药汁之后才目光幽幽地有了些神采。
“皇上……”罗瞳一声哽咽。
“不怕,往后没有人能伤害你了。喝药吧。”我柔声说,许下诺言。
罗瞳一勺一勺地吞下我喂的药水,脸上却淌下更多的泪水,小蓝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自己却哭了起来,只是不想叫人听见,便紧紧地捂住了嘴。
虽然那几个士兵行径恶劣,罪不可赦,但由于黄河清带的兵大多是战争过后的残兵残将,需要好生安抚,而为了 一个奴隶处罚士兵,势必会使军心不附徒生叛乱。所以,黄河清只得将那些士兵收监,不敢多做处罚,事情这样不了了之,就算我心里不同意,也不得不默许,黄河清也不过是从大局作考虑。
但是经过这件事,我总算知道权利这种东西是什么了,过去在白王的羽翼下没有受什么苦,跟师傅学习也是不用应付复杂的世人,杨逸柳告诉我,一个人最悲惨的不仅仅是不能保全自己,甚至还无法保护自己爱的人。这句话,让我想了很久。我将罗瞳收到身边同行,其它人知道些枝节事件也就放下了对罗瞳的敌意,只有杨逸柳时不时对他开玩笑说:“皇上对你这么好,你千万别恩将仇报啊。”
车马行了十几天,终于到达了青崖城,在城中方下榻,青崖的几位公子就纷纷来求见,杨逸柳一一回绝了,说是旅途劳顿,皇上不慎染上风寒,再拖个几日,洛海书和洛无影双双抵达,杨逸柳才放心地陪着我进了青崖堡。
鲜少几个知道洛海书假扮新娘的人看见洛海书和洛无影多少有些好奇,当然或许是杨逸柳说的八卦心理也说不定,不过现实比较残酷,洛无影和洛海书看起来十分疏远,甚至等级分明,纯粹想八卦的小蓝等人就失望了,决定留在别馆留守。
“青崖的几位公子都气宇不凡,我看随便一个都比海书公子好,海书公子的胜算大概有几成?”坐在大厅中央,扫了一眼下边的人,我轻声问杨逸柳。
“百分之百。”杨逸柳说。
“为什么?”我很好奇。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杨逸柳笑而不答。
客套的仪式完毕之后,我便移驾青崖国君卧病的房间,一进门,只见洛海书飞也似地扑了进去,还没跑几步又不知踩到了什么而跌了个四脚朝天。
“爹——爹——”洛海书抬起头来,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给摔出来的,爬起来开始掉眼泪,被侍女搀扶着到了青崖国君的床前。
“书儿,你怎么又摔了?”
“爹,书儿一点也不疼。”
“都哭了还说不疼?”青崖国君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吩咐侍女道:“给公子上药,顺便将绳子拆了吧,别绊倒了别人。”
侍女很平静地退下,熟练地解开“陷阱”。
我回头看了杨逸柳一眼,杨逸柳扬了扬眉毛,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青崖国君有看杨逸柳哭的嗜好,其一是因为洛海书哭的时候酷似已故王妃莫紫萸,其二是因为洛海书一张不变的娃娃脸,哭泣的时候尤为惹人怜爱。
想到为了应和青崖王的古怪嗜好洛海书天天要一脸哭相,我才开始体会洛海书东奔西跑,行踪不定的苦衷。
“爹,皇上来看您了。”擦干了泪水洛海书急忙向青崖王汇报。
“皇上?皇上怎么来了?快扶我起来!”
“洛伯伯先躺着吧,不必多礼了。”我走过去说道。
“皇上怎么戴了面具?莫非是假扮来欺骗本王的?”青崖国君虽然年过中年,头发却尽白了,看得出有些神神叨叨。
“皇上脸上有伤,所以不得不戴面具遮掩。”
“本王不信,叫他把面具摘下来!”
青崖的公子们一个个手足无措面面相觑,大概是青崖王一直任性胡来惯了,令他们也无可奈何。
“爹,不能对皇上无礼啊!”洛海书婉言相劝。
我沉吟片刻:“洛伯伯想看朕,那也无妨,请屏退左右。”我觉得不应对这将死之人还心存隐瞒。
“这样也好,不过请各位公子先退下吧。”杨逸柳站出来打发“闲杂人等”。
青崖公子们虽然心有不愿,但也不敢不服从地退下了,只留下了洛海书。
“洛伯伯应该认不出朕了吧?”我将脑后的绳索解开,拿下了面具。
“宏梓?你是宏梓?!”青崖王看着我震惊不已。
“先帝驾崩多年了,难道朕长得真的很像先帝?”
“宏梓,你来找我了,你终于来找我了!”青崖王突然笑了起来,洛海书看着我有些发愣:“皇上,您长得真像我母亲。”
“这是……”我疑惑地看着疯狂的青崖王,又看了杨逸柳一眼,杨逸柳急忙说:“王爷立洛海书公子为新王可好?”
青崖王笑毕,脸上突然抽搐了一阵,歪头倒下了,一动不动。
洛海书颤抖着手一探,发现青崖王竟已经没了气息,便大声哭了起来。门外的人闻见这悲痛的哭声纷纷猜疑着推门进来,得到青崖王驾崩的消息都哭了起来。
站在一边的我看着这些人,有的真哭有的假哭,心里却一点伤感的感觉也没有,我有些不可置信,难道我的心真的那么冷漠?青崖王怎么也算是我的长辈,洛姓与龙姓虽算不上至亲,但是也有不浅的血缘关系,但我却一点丧失亲人的感觉也没有。
杨逸柳见我神情恍惚,便将我拉到一边:“皇上知道青崖的封国是怎么来的吗?”
我摇了摇头。
“有传闻说先帝厌恶青崖王,于是把青崖王封到这险山恶水来当诸侯。”
“这怎么可能?”青崖王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讨人厌恶的人。
“但有宫闱秘传,说青崖王迷恋先帝,先帝便将青崖王驱赶到青崖来,并逼青崖王立下誓约除非先帝亲自到青崖来,否则青崖王不许离开青崖半步。于是青崖王几十年来从未到帝都去却没有遭受任何责备,连国祭也只好在青崖以南的边境举行。”
这些话倒有迹可寻,我沉默地低下头,这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传闻,想起方才青崖王唤我的几声“宏梓”,那种口气,竟令我觉得是在被白王唤作“晴霜”一样。
“你肯定半点难过都没有,尽管那些人哭得很像回事儿。”杨逸柳掏了掏耳朵,显出很受不了的样子。
“先生何出此言?”
“青崖王病了很多年了,如今没有悬念地走了,他死前还见到了令他痴恋了一生的宏梓皇帝,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还想辩解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在想那个我从未谋面的父亲,他和青崖王定下的是什么冷酷的契约。当素缟挂满帝都的宏梓三十九年,我的父亲是在什么样的孤独中沉入墓穴的幽暗阴冷里,青崖王是在怎样的悲痛欲绝却又寸步难移中站在青崖南面的祭台上,肝肠寸断的举行祭奠。
我想,我绝不会令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但倏忽又想起师傅当年说的“犯煞孤星,一生注定要失去亲近之人”的预言,心里竟有了些害怕。
哭丧结束,便是王位归属的争执,我看着这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混乱场面,有些讥诮讽刺。青崖王没有立世子,所以王位究竟属于谁,大家都争论不出确切结果。最后还是杨逸柳胸有成竹地宣布了洛海书即位的遗诏。众人自然不服,但是杨逸柳也算奸诈,将我引为见证,硬说刚才青崖王亲口嘱咐,诸位公子见有皇帝佐证,怀疑不得,只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纷纷认命地告退了。
老王的丧事方毕,新王登基的庆典便开始了,洛海书的悲伤被庆典的喜庆气氛冲淡了许多,又有洛无影的陪伴安慰终于有所宽心。新的青崖王在我的亲手赐封和青崖人民的拥戴中登上了王位。当一切已经安排妥当的时候,传来了赤卫同蔡阳开战的消息。
“刚和长白打完,又惹上了赤卫,蔡阳国真是腹背受敌。”英烈焰放下手中的信笺一声叹息,当年英沐国就是亡在蔡阳的手里的,如今故土并入蔡阳,蔡阳起战乱,故国的子民肯定也难逃一劫。
“世子不必过虑,身体要紧。”黄河清体贴地说,我是慢慢才知道英烈焰看起来强健高大,原来身患奇疾不能见风,如今来到青崖城里也鲜少见他出来走动。
“皇上,我听说赤卫有一个匪帮叫宋家帮,一直没有平定,如今战乱纷起更是猖獗,您不如找个人去传信让他以‘勤王’之名里应外合,去把被赤卫控制的帝都夺回来。这样一来可以得到一个更好的基地免得寄居在青崖这样不适合开展战斗的地方,二来可以定立起皇上的声威,威慑诸侯,让一些小的诸侯国依附过来。”
“先生的设想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有一个问题,赤卫占领了帝都但尚且有礼仪之心所以没有过多破坏,而宋家帮是一帮乌合之众,他们一拥而上,难免会伤害到无辜民众和大肆掠夺,弄不好先帝的后妃公主们都会遭殃。赤卫兵力在北面,但是只要稍微回头加强一下南面的兵力,对付宋家帮是绰绰有余,宋家帮即使夺取了皇城也只能是暂时的,不能久守,很快又会沦陷于赤卫兵刃之下,实在得不偿失。”吴朔冷静地分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杨逸柳正色道:“等宋家帮占领帝都,皇上写信给赤卫请求借路去亲征讨伐宋家帮,帝都巴掌大的地方,占住了又不能立即称帝,如同一块食之无味的鸡肋,赤卫又在与蔡阳交兵,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皇上在信中暗示将把蔡阳正式定为赤卫的土地以求安身于帝都,赤卫更是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丰厚的条件。然后,我率青崖军去征讨宋家帮,夺下帝都,并以皇上暂留于皇城,青崖义军返回青崖为由返回赤卫境内,奇袭赤卫城,一举制住赤卫,这样,青崖、赤卫连成犄角之势,帝都就能重新成为政治中心安然住下,免去奔波寄人之苦。连成阵营的青崖、赤卫和帝都南拒卞阳,北防蔡阳,东西两面可以暂得安定,而蔡卞有之前一战,势必不能联合,我们从中作梗,联南而攻北,或者联北攻南,各个击破,长白强大,只可联不可攻,这样子,大半江山就尽收皇上手里了。”
吴朔等人听着番高论,都怔然不能合口,须臾,才听英烈焰说:“真是神机妙论,英沐国若早知有如此奇人,英蔡一战的结果就不一样了。”
在杨逸柳面前,我也只有顺从的份:“就听先生所言,但是这个传信之人,该派谁好?”
“让我去吧!”黄河清自荐。
“不行,你去了谁来带兵打仗?!”杨逸柳又看了“洛氏夫妇”一眼,摇了摇头:“王爷刚登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麻烦,我们就不添乱了,无影将军也要留下来做后应,以保万无一失。”最后,杨逸柳转向了我:“还是由皇上亲自去吧。”
“什么?!”众人皆惊异万分。
吴朔最先反对:“怎么能让皇上身陷险境?!”
“皇上都去了帝都了,义军还要怎么御驾亲征?”洛无影问。
“宋家帮见到皇上亲至,自然会更加信服,加上宫人们还算识得皇上,首先可以稳定宋家帮的情绪,一平匪之名借路赤卫一事他们见有皇上在手也不会多作怀疑;其次皇上可以控制宋家帮的动作,以免他们盲目动乱导致城池过早陷落,破坏计划;再者,你们不是担心先皇的后宫么?皇上坐镇至少能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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