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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将作者:风之岸月之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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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晓自己带人拦截于此的目的,只是想要给蜀国余下的士兵争取撤退的时间,眼看天色已然全亮,不宜在多做纠缠,项倾城手里招式一改,软剑收入腰腹之际,却是伸手一把抓过那杆银枪,纵身一跃,便跳上了马背:“撤!”
  一声令下,两百余人毫不恋战,双腿一架马腹转身就跑,这突然撤退一时间让人有些摸不清楚状况,鹤云霄看清楚他们的动作,面色一沉抬高了自己的手臂,将手臂上的弓弩对准着那人后背的心脏,毫不犹豫,弓弩发射,那小巧的箭矢,咻的一声,直接没入那个银色的背夹之中,而后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
  “给我追!”
  看着那个背影中了弩箭之后居然未曾落马,反而扬长而去,心里生了愠怒之气,鹤云霄赫然下令,夏侯西与林沛其两人带着这六十人又紧追上去。
  而当日午时,夏侯西与林沛其回来之际,带回的消息是项倾城等人已不见踪迹,东方夕墨与其残余士兵不知所踪。
  夜色深沉,换下那一身战役的鹤云霄身着白衣,随意束扎的长发随着晚风轻扬,站在屋前的他,双手负在身后,上抬得眸看着夜色,眉宇紧拧的样子,脑子里面却一直在想着昨日战场上的那个人影。
  司马萧逸来到他身后,看他这副所思的摸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夜空中却忽而传来那翅膀拍打的声音,司马萧逸刚还没扭头,就看见鹤云霄好似回神一般,才刚抬手,顿时就见得一只全身漆黑,但尖嘴泛黄的八哥鸟停在了鹤云霄那抬起的手臂上,司马萧逸还正奇怪着,就只听得鹤云霄忽而开口:“舍得回来了?荆溪呢”
  “要死了!要死了!荆溪要死了!荆溪要死了!”
  鹤云霄话音刚落,这八哥却是突然拍打翅膀叫了起来,听得他的叫喊,鹤云霄眸色一沉,本想在问什么,八哥却是一个扑腾,又拍打着翅膀离开。
  司马萧逸见他神色有异,错步来到他的身旁,开口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扭头看向身旁的人,鹤云霄无声轻叹:“善后的事,北堂浩都处理好了吧”若是没有处理好这九殿下估计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嗯,都处理了,北堂元帅伤势很重,大军会在这白壁关多停留一些日子”
  抬眸看向那落在屋顶的八哥,再想到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的东方易和柩澜枢,鹤云霄眉宇轻拧:“明日一早我会离开白壁关”
  “你要走?”司马萧逸一惊,赫然睁大了双眼看他。
  “嗯,荆溪离开已经好些天了,东方易和柩澜枢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估计是找不到他,我必须去将他带回来”眼皮子底下荆溪爱怎么闹都成,反正随他高兴就好,但是要让他一个人在蜀国那边不闻不问那就不行。
  “你很在意他?”荆溪的事,北堂傲天也跟他说过,是因为当时鹤云霄的要求,才让人留了下来,在火头营做些杂活也无伤大雅,不过荆溪跟鹤云霄的关系到的算怎么一回事,他就不太清楚了。
  勾了嘴角,想到荆溪那任性起来的样子,鹤云霄的语气之中,若有似无的透着一份无奈之色:“至少不能叫他死在了外面”
  这话让司马萧逸蹩了眉,却没在多说什么,不过想到他说走就要走,北堂浩那里答应了吗?
  好似猜透司马萧逸心里的想法,鹤云霄扭头,一双眸子带着几许戏谑的笑意:“怎么?莫不是担心我一去不回了?”
  微微一愣,司马萧逸勾唇一笑:“不会”言罢,在鹤云霄还想再追问什么的时候,他却是步子一错,在鹤云霄还未及反应之时,倾身,朝鹤云霄唇上贴去,淡淡的碰触,没有过多的停留,一触既分:“等你回来”最后丢下这四个字,司马萧逸翩然转身离去,独留下鹤云霄一人站在原地,失笑出声。
  此次战役,蜀国四十万大军被南晋十万人马打得只剩下不到一万人的兵力,这则消息刚一传入蜀国皇帝耳中,当场就将老皇帝气得七窍生烟,又见李淳在旁的煽风点火,最后得到的结果是有人通敌叛国,否则以南晋十万兵马,根本就可能与他蜀国的十四万相抗衡,为求个所谓的真相,老皇帝一道旨意落下,命令李淳彻查此事,而其结果是,七日之后,相府一门,被李淳以通敌嫌疑之罪,关押牢狱……
  醒来的时候,耳边隐有水声作响,迷蒙的双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被褥,两手用力,撑在床上想要起身,可结果才一动,背上就传来了阵阵疼痛,让他拧紧了自己的眉。
  “这里……好像是个船舱?”忍了疼痛,项倾城翻身,在床上坐起,散开的发丝丝垂肩而下,苍白的脸色,眉宇紧拧,额上还布满了层细细的泌汗,而他才刚坐起身来,船舱外却是有人撩开布帐弯腰而入,见得这人正是自己骑兵里的零宿,项倾城淡淡蹩眉:“我昏睡了多久?”
  “五天”零宿回答简单,将手里端着的药碗递到他的眼前:“伤药”
  听得解释,项倾城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伸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将碗递给零宿,才又再问:“我们去什么地方?”
  “回京都”零宿回答简单,见项倾城淡淡蹩眉随即又道:“李淳诬陷主公通敌叛国,现已经将主公和夫人关入天牢”
  意料外的回答,叫项倾城眸色微变,惊讶之色一闪而逝,只冷冷问了两字:“证据?”
  “白壁关一战,旭梁打开城门放敌军入城”
  “不可能”想都不想,项倾城随即开口否认,可话音落,他却是脸色一沉,不再多言。
  难怪这老皇帝会突然心血来潮让自己带兵而出,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皱了眉项倾城又问:“有多少人随我们同路?”
  “我与莫龙,其余等人,皆在几日之前已分批反了回去”
  听得这话,项倾城好似猜到他们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冲动”
  零宿沉默没再接话。
  小船悠悠顺水而行,这远的需要二月之久的路程,也减短了不少时日,而当项倾城回到这京都的时候,满街大小贴着的全是通缉他们兄弟的告示。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面,那面容稚气的少年,身上挂着个白色的布包包,双眉紧拧的样子,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颗又红又大的大苹果,直往嘴边送,张口一口咬下,就吧唧吧唧嚼食起来:“这画像上的人好丑,一点也没有我爹好看”话音落下,吧唧,在咬一口手里的苹果。
  怎么办?来到这里好几天了,他都没有找到人,到底他爹是不是在这里啊?
  荆溪皱眉,眸低闪着怒火,啃着自己手里的苹果,转身就朝一边走去,他身上带的钱快用完了,要是在找不到人,别说回去,估计连吃饭都成问题。
  心思乱成一团,荆溪忍不住长长叹息出声,拿着手里的苹果,拉耸着自己的耳朵,就跟那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转身就朝一旁的巷子里面走去,行了片刻,突然看见巷子的墙角地下,蹲着一个妇人,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就看见那青烟缭绕燃烧了起来,瘪瘪嘴,荆溪走上前去,随即就在这妇人身边蹲下:“这位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四十好几的人被突然被个少年唤作姐姐,虚荣心膨胀的妇人,微微一愣,随即堆了一脸的笑意看他:“小兄弟,我都可以当你娘了,你叫我姐姐?”
  “我没觉得你像我娘啊……”荆溪回答老实一点也不但半分分水,垂下的眸,看着妇人拿了一些冥钱元宝,丢到一个火盆烧了起来,随即又见得妇人从身旁的竹篮里面,拿出了一个纸人出来,心里好奇,荆溪连忙追问:“姐姐姐姐这个纸人是做什么的?”
  “这个?打小人用的”
  “打小人?”
  看荆溪一脸不解之色,妇人笑笑好心给他解释起来:“那些狐媚的狐狸精专门勾引别人丈夫。不想要她好过,可以打她小人诅咒她”
  这话让荆溪抬头望天:“那我爹会不会也被狐狸精勾走了?”越想好像越有这个可能,双眉再次一拧,荆溪一脸崇拜的神色看着妇人:“我爹好像也被狐狸精勾走了,我找不到他了,教教我!我也要打小人!”
  妇人微微一愣,又见荆溪这单纯的摸样透着灵气,心里猜想估摸着是哪家被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犹豫片刻,妇人一脸的笑意点头答应,那摸样让人看的竟是有些毛骨悚然,可荆溪却不觉得如何,跟妇人蹲在墙下极度认真学着打小人,打完小人,妇人还教他一些什么扎小人,还说那个更灵验,荆溪听得心花怒放,一直到妇人打完小人,离开这里他还楞在地上,半天回不了神。
  今天他打了狐狸精的小人,那明天他是不是就能看见他爹了?
  心里这般想起,荆溪起身,朝前踏去的步子,在人群之后,见得那人熟悉的侧颜,身穿白色披风,帽子几乎遮去了他的半张脸,缓缓前行的脚步,一直朝着对面的街道走去,荆溪心里一喜,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眼看着那人的身影即将淹没在人群之中,荆溪一急,伸手指着那人背影大喊出声:“狐狸精站住!”这一声怒喊,让街上的行人纷纷停下了步子扭头看他,一脸不明之色的瞅瞅他,又看看他手指指向的人,而前方那白色的身影只是微微一顿,便又要向前踏去,荆溪一急,才想起自己刚才因为兴奋而喊错了,当下拔腿朝着那个影子跑去,同时口中忙道:“爹啊!我是荆溪啊!你不要我了么?”
  听这名字,那人微微一怔,回首朝他看去,见得荆溪在看清楚自己的样貌之时,眸低的狂喜之色毫不掩饰,他微微抬手,制止跟在自己身后零宿和莫龙的动作,同时荆溪一个箭步上前,伸手熊抱,就将他紧紧抱住:“爹啊!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来了这里好多天,看见满街都是那些画,又找不到你,幸好刚才我跟个姐姐一起打小人了,刚把狐狸精打跑你就真的来了!”这招太有效了,以后找不到爹他就都要先打个小人。
  身体被他紧紧抱着,碰触到了肩背上好不容易有所复原的伤口,细微的疼痛让项倾城微微拧眉,可耳中听着荆溪这撒娇似的声音,他却怒不起来,只能低低叹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好!”找到了项倾城,荆溪的心情看起来格外的好,两手一松,就又蹦又跳的跟着在前边带路的人,错眸看着荆溪这不知苦愁的样子,项倾城好似也受了感染一般淡淡勾了嘴角。一行四人,穿出这人群来往的街道,谁都不曾发现,就应为荆溪刚才那撒娇的喊声,而隐来,茶寮里面那人一双鹰眸的注视。
  三人的身影,来到这五人居住的平民居内,将零宿与莫龙留在屋外,屋里便只留下了这所谓的父子二人,不问荆溪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问他来找自己做些什么,淡淡蹩了眉宇,项倾城开口说明了自己现在的情况:“荆溪,乘着这里无人发现你的身份赶快回去,我现在正被李淳缉捕不能陪你”
  荆溪眨巴眨巴双眼:“我知道啊,可是五舅舅让我告诉你,叫你去找什么太子,说只有他才能救五舅舅他们”
  听荆溪这话,项倾城一惊:“你见过我五哥?”
  “见过,我还见过姥姥和姥爷”不得不说,只要是跟项倾城有着关系的人,不管人不认识荆溪都会在第一时间将其划为亲人一类,虽然他口中的姥爷好像不怎么喜欢他,但他姥姥不错,很温柔啊。想着那两位老人,荆溪轻叹:“他们被人抓走的时候我也在,不过我爬狗洞出来了,那些人不知道我”见项倾城皱眉看着自己不知想要说些什么,荆溪眨眨双眼,好像想到了什么:“哦,对了,我听人说前天晚上有人把姥姥和娘给劫走了,我去找过可是没找到……”
  这个消息他之前也收到过,只是连给他消息的人也不知对方是谁,闭了双眼,项倾城轻叹出声:“我知道这事,荆溪这几日我有事要办,你乖乖的呆在这里,不许跟其他人提到我的事,知不知道?”
  “知道!”见项倾城皱眉的样子看着自己,荆溪立马保证:“我一定乖乖的不跟别人提到你,就是云霄来了也不跟说的!放心吧!”
  
    
    ☆、第三十四章:刑场祸,项府灭

  回到京都不过几日时限,可项倾城的却觉得好像已有数年之长,早出晚归的他,整日忙于奔波父亲的事,可结果却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无能为力。
  这几日,项倾城背地下去见了与项寇私交不浅的几位大臣,可这些人在这关键时刻不是避而不见,就是说帮不了他,谁人全都忌惮着李淳在朝中的势力,蜀国皇帝更是因为太子死讯而意志消沉,直接将这朝堂交给李淳理出,短短几日已然有数位大臣全都被通敌叛国之罪关入大牢,一道圣旨落下,最后全都被判斩首之刑……另外项姬如与其夫婿被皇帝软禁王府,项洛秦也被困秦府受人看管,全无半点自由可言,项寇手下的那数百骑兵,除了跟随项倾城出城迎战的,几乎全都被李淳明的暗得处理差不多了……他项家这一败,只怕是永难翻身。,
  小屋的房门外,荆溪五官紧皱,百无聊赖坐在石墩上,手里拿着个红彤彤的苹果,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那一双透着灵气的眸遥遥望着那小道的入口,好似在期待着谁的到来,直到……那一身黑衣,长发高束的人影,身轻如燕一般从那墙屋之后飞跃而来,落在跟前,荆溪这才神色一喜,起身忙迎了上去:“爹,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被他们抓去啊”
  出门在外,紧绷一天的心,因为眼前这张看见自己而露出喜悦的脸,而忽感温热,伸手揉了揉荆溪的头,项倾城刚刚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莫龙便一脸阴沉的摸样,从屋里走了出来,见他神色凝重,项倾城却忽而感觉,心在那一瞬间又缩成了一团:“说”
  “皇上已经下旨,明日午时将主公还有各位大人押送午门行刑”
  听得这话,项倾城只感觉身体一凉,面上却未有何变化:“人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只要明日时辰一到就会动手”
  点了点头,项倾城错步朝屋里行去,同时又道:“安排个人送荆溪出城”明日他们一旦劫了法场,根本就不能顾及到荆溪,虽然很不想走到这一步,但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昔日与项寇同窗的好友见死不救,自己岳丈人家也是冷眼旁观,短短几日他便尝尽了这人心冷暖,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要是能够潜入宫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将那狗皇帝剁成肉酱!
  站在原地,听得项倾城那话,荆溪一急,连忙开口喊道:“不!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爹!”话才刚落,荆溪却倒吸了一口气,睁大的双眼,直看着眼前那赫然回身的人:“爹……”脖颈之上被人用手掐住,冰凉的寒意叫人肌肤颤栗不止,心口噗噗跳个不停。
  微微凛了自己的眸,看着这个被自己吓住的人,项倾城冷声开口:“我明日有事要办,你在这般跟着我,只会牵累了我,与其到时被人你所累,不如现在我杀了来得简单!”他心里烦乱又满是恐惧,害怕明天的背水一战,荆溪会出了状况,牵累所有人,害怕他救不出自己的父亲,把所有人全都陷在哪里……十八岁的人生,他从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纵是他脸上没有露出的这样的情绪,可那冷如寒冰的身体,却将他出卖彻底。
  直直的看进那双剪影的眸中,荆溪微微一怔,说不出的感觉却是突然不怕了,平静的摸样,嘴角还挂了几分笑意:“师傅说过,难过和紧张的时候,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然后在全部吐出来,烦恼就会都没有了,我知道爹你这几日一直在担心着五舅舅他们,可是明天你要是也把这样的情绪带了过去,你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的话,让项倾城有些怔愣,看着眼前这个仅比自己年小三岁的人,那一双眸透着一丝难以明言之色,而荆溪却好似不觉什么,拉开了项倾城那掐住自己脖颈的手,脚步上前却是两手一伸将他抱住:“不可以害怕的,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因为你害怕了,等睡着之后,会有花野猫来吧你害怕的东西偷走,到时候明明不会发生的事就会变成现实的”
  被他抱住,项倾城眼帘半垂,烦乱的情绪却是稍减不少:“花野猫?”这是什么猫?
  “嗯!”荆溪重重点头:“它们是一群小怪兽,专偷人心里害怕的东西来吃,那些东西要是被他们吃了以后就会变成现实,所以不能怕的”
  他的意思是想说害怕之后,信心大减,所以才会一事无成,转而将那些恐慌的事情都变相的实现了吧。
  “爹不怕,我也不怕,明天我一定会乖乖听话,不添麻烦的”虽然明知自己做不了什么,可让他走,他却是不愿意的,那怕他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可能会成为累赘,但他就是不愿意走。
  这一次项倾城没在说什么,站在原地就任荆溪这么抱着自己,其实他也闹不明白,荆溪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叫他爹,又莫名其妙的这么粘他,而他自己居然也默许了荆溪的留下,若不是得知明日之事,他也不会因一时恼怒而对荆溪发了脾气,只是想来可笑,他居然还要让一个脑子不太好使,又比自己年幼的人来安抚自己。
  这一夜,对项倾城而言,是那么短暂,弹指之息又为一日,依照之前与莫龙等人的商议,是打算在李淳将人押到午门的路上动手,可这一行动,却让项倾城失了算,破开的囚车,里面关押的并不是他的父亲,而是李淳早就安排好的人,这一招引蛇出洞,直弄的项倾城的那两百骑兵伤亡大半,被人事先准备的炸药,更是将整条街道炸成粉碎,一眨眼,两百余人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人……
  午时将近,跪了数十来人的刑场,被重兵层层看守,监斩官高坐在监斩台上,被当空烈日给逼的汗流浃背,而刑场亦是人满为患,荆溪站在其中,身上斜斜挂着个白色布包,手里拿着根黄瓜有一下没一下啃着,想着时辰将至,项倾城还没出来,心口也被掉了起来,结果却因为被人从后推了一把,身体朝前踉跄几步,好不容易定下步子,手里的黄瓜却突然折断,滚落地上,被别人一脚踹去就滚出好远,同一时间,午时一到,监斩台上的监斩官随即抽出令牌,正想丢掷出去之时,就听得人群中有人大喊:“我的黄瓜!我的黄瓜!谁要是敢踩烂我的黄瓜,他生儿子没□要断子绝孙的!”
  一根黄瓜而已,至于这么诅咒人么?
  四周围观的百姓听这声音,齐齐无语,可荆溪才不管他们,眼看着在地上打滚的黄瓜被人踹进了刑场,荆溪一怒,当下就硬是挤了进去,一头朝那差点一脚踩到他黄瓜的士兵撞去。
  才刚令牌举起就有人闹场,监斩官站起身来,神色发黑的直看着荆溪的方向:“将那扰乱刑场之人给本官轰打出去!”
  威风凛凛的一句话音才刚落下,破空而来的声响,咻得一声,射在监斩官拿在手里的令牌之上,随即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那不知何处飞来的箭矢,射中令牌直接紧紧的贴在了监斩官的心口,箭矢贯穿他的整个身体,硬生生的将这监斩官钉在靠椅之上动弹不得。
  这一异动,当下就引起刑场一片混乱,身着囚服的项寇,发丝散乱,神色之间隐现的几分沧桑之感,依旧掩盖不住他眸中那威严的气息,这射杀了监斩官的箭矢,非但没有叫他有种期待的心境,相反的却透着满满的担忧与害怕,跪在他身后的项凌青却是双眼轻闭,脸上的神色除了对着朝堂的鄙夷再无其他,直到听见那箭矢飞动的声响才赫然睁开双眼,满心担忧的与自己的父亲对看一眼。
  两人跪得笔直的身影,依照这箭矢射来的方向,项寇才刚抬眸往去,远远的便见得那熟悉的人影,骑在马背之上,手中拉开的弓箭,目标对着的皆是那些欲想靠近自己的人,看清楚那人的摸样,项寇心里又怒又悲,才刚想要起身制止他的行动,那人却已经腾身而起,离开马背,纤弱的身形踏风而行,直朝着他的方向而来,眨眼间便已来到了自己的身旁。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
  看着这个被自己从小呵护备至,一直含在掌心长大的儿子,项寇的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怒意。
  “我不可能放着爹和哥哥不管!”一个是生身之父,一个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兄长,此时要他如何见死不救?
  没有过多的解释,项倾城赫然挥动手里的软剑,直接劈开那将项寇和项凌青拷住的木板铁链,一得自由项凌青随即赫然起身,站到父亲身后,与项倾城一前一后的将人护住,同一时间笃笃的马蹄声响从旁而来,三人扭头看去,就瞧见零宿和莫龙领着还未被人解散的一对人马急速奔了过来。
  而就在那二十个人都不到的十余人马即将冲来之际,刑场四周却突然涌出数百名的弓箭手,刚一排开阵型,箭矢齐发,目标全是那一群人。
  想要把蛇引出来,线一定不能放得太长,否则勾上的饵要是被蛇一口吃了,那就得不偿失,所以还不等那些人能够冲锋上前,弓箭手早已拉开了架势。
  而就在同时,一条黑影却是突然从屋墙之后翻身而出,落在刑台之上,项倾城眸光一冷,赫然的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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