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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西府海棠开紘小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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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也没心情听旁桌的汉子们瞎扯，便都回房睡觉。
夜里两个人各怀心事，就这样到了天明。
解凌封从江府出来开始，就已经做好准备要在半路上和血墓阁拼个你死我活的准备，但是一路上……太安静了，解凌封觉得这是暴风雨后的宁静。
早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进窗子的时候，解凌封起床，江故天好像睡得很好，伸了个懒腰便和他一起起来了。
穿好衣服洗漱好之后，两人下楼用早膳，看到影卫们包括那个文公子已经坐在桌前闲聊了。
“多吃点，一会儿咱们就上山。”江故天招呼着解凌封坐下吃早饭，文然啧啧两声，江故天瞪了他一眼。
“听说了么？昨晚上上山的又死了两个呢！是青龙帮的弟子，听说死得可凄惨了，有人说事血墓阁干的，因为看到江湖美人归梦了呢！”
“怎么没听说！血墓阁杀人一直这么狠是吧？死都死不痛快，可不能碰着他们了。”
“你说不碰就不碰到了？只能期望运气好哟……这千山雪莲还真是神物，血墓阁都来抢，不是极品药，他们可用不着~”
“听见了么？我们的任务很艰巨！同志们要努力啊~”文然喝了一口粥，笑道。
影卫们齐齐放下碗，准备上山的东西。
“我说西府姑娘，你可要穿厚点儿衣服呀~你那伤口，可受不得冻。要是你倒下了，谁来救他？”文然指了指江故天。
解凌封无奈，“都说不要那么叫我了，本名就好。不是还有你了么？大神医？”
“逗你呢，有我在御寒算得了什么~来来来，一人一颗，御寒的，一运内功调息身体就会发热，这样就不冷了。研究了一晚上做出来的药，你们要好好收着，不过有效时限只有五个时辰，一到长白山雪线就吞下它。”文然给了解凌封和江故天一人一个小锦囊，里面是一粒米黄色的丹药。说着起身朝影卫们走去一个人发了一个。
上山途中依旧风平浪静，江故天甚至走走停停看风景，就像是真的来游山玩水。解凌封其实挺无奈的，当事人都不着急，自己在这边着急个什么劲？皇帝不急太监急= =，也许是愧疚心在作祟吧，一路上对于江故天的搂搂抱抱，完全没有反抗，任他抱着吧。
影卫们一如既往在暗中保护他们，文公子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个超大号红灯。
╮╭我只是小透明，你们无视我就好。文公子面对每次江故天想要“非礼”西府姑娘时候的鄙视外人的眼神，只得无奈地摸摸鼻子。最后，文大公子忍无可忍地……故意甩开了王爷和王妃，冲到一旁的林间呼唤花影。
花影从树上跳下来，不耐烦地看他，“什么事？”
“受不了他们！”文然淡定道。
“你要跟着我们也没关系，不过我们可不会照顾你的速度。”花影摊手，言下之意便是你速度太慢了谁理你。
“花影嘿，别这么记仇嘛，文公子也是一番好心为了我们王爷的幸福不是？”沙影拍了拍花影的肩，笑道。
沙影可是相当敬慕这位救命恩人，可谓奉为偶像了。人家文公子不但长得俊朗，对待病人如春风，还年少有为在朝廷也算任了重职，医术了得继承医圣的衣钵，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也没处找。
要说这花影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文然，又说花影怎么样记仇，还得从两年前花影降服火耳谈起。
不问政事的纨绔子弟总是有很多事可以做，例如在马场跑马。四国君主都是在马背上打下了江山，皇室成员总应该有优秀的马术才是。
而北枭王秦楠便是这样一个马术爱好者，闲暇时日总喜欢到皇家御用的马场挑选良马。
那天风高气爽，是个跑马的好日子。王爷照例去玢合马场跑马，对于这种优雅又需要技术的事情，秦楠王爷总是乐此不疲。随行的影卫自然也有机会见识四合良马。而那天随行的便是加影和花影。
秦楠在草地上抚摸一匹烈马的鬃毛，玢合马场的场主叶陇介绍到一匹藏青色的雷首良马，刚说到这马的来历，从马厩中突然冲出来一匹赤红色的马，此马性烈，不受管教，风风火火地从马厩冲出来，叶陇的小女儿叶芷正在给马刷毛，突然这马像是惊吓了一般冲出来，把她吓坏了，急急忙忙跟着跑出来，人怎么追的过马？于是急急忙忙大喊“快！拦住它！”
加影听到女孩的叫喊，施展轻功落在马背上，试图驯服。
这马像是不喜人坐在它背上，便死命地摇晃意图将人抖下去。加影拉着马缰，却没有任何作用。
秦楠看着加影在玩得正兴致【加影：你才玩得正兴致呢！老子都要被甩飞了好吗？——虽是心声，此话死都不敢说= =】，便问场主，“这马是怎么回事？性情如此烈？”
叶场主无奈一笑，“这是才到的赤兔儿，性子野，不受人驯服，我也废了好大得劲才把它暂时压住，今日看您来，见有客人，便恢复了野性了吧。”
“这马倒是有意思，太乖的家畜也没多大意思。野一点儿才好玩儿呢。”秦楠“唰”地打开随身带的描金扇子，一边优哉游哉地扇风，一边欣赏加影驯马。
花影苦笑看了看自家王爷，王爷人不小了，玩心也越来越大。自己倒是在加影撑不住的时候去圆个场吧。
正这么想着，加影被赤兔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你个不知好歹的！给老子等着！要你好看！”加影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被撞到的腰，一手指着赤兔大骂。花影施展轻功飞去坐在马背上，一手拉着缰绳，弓下腰，一手抚摸赤兔的鬃毛。“乖，乖，不闹了。”
摸了一会儿，赤兔还真安静下来，花影慢慢直起腰，带着它跑了一会儿，见它乖了不少，便掉头想回去。
叶场主由吃惊变成一脸崇拜，“王爷的护卫还真是好身手，这马我们驯服了好久，您家护卫一出手就着道……”
秦楠勾起嘴角，“这马我倒是喜欢，我买下了，明天去本王府上取现银吧。”
“能得到王爷的青睐是这赤兔儿的荣幸！”
秦楠转过头看花影和赤兔，好马配美人，还真养眼。
正在这时赤兔面前唰地跑过一直肥耗子，花影自小便怕这个，便一也一惊——“啊啊啊啊啊啊耗子！！！”
赤兔也一惊，嘶吼一声，花影赶紧勒住缰绳，不料它一个掉头朝草场外围的森林奔去。
“喂喂喂你慢点啊啊啊啊！！！”花影死死拉住缰绳，现在要是一个手抖，自己便会从马背上掉下去摔个半身残疾。
依稀听到加影在喊“花影你小心！”和王爷在喊，“这马可给我看好了！丢了拿你试问！”
……王爷你太不人道了呜呜呜呜呜！！！
花影便这么被赤兔载着不知道跑到哪里了，一看天色已经黄昏，不赶快回去王爷会担心……这马！花影挠挠头，四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发现。连个方向都没有，他凭直觉走了一个方向，看到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跟着河流走吧，河流旁总是有人家的。
花影下了赤兔走在河边，道，“你说你个没出息样儿，这么大一块还怕个小老鼠不成？”
赤兔白了花影一眼，你有资格说我吗？
“我……我那是例外！”花影企图辩解，走着走着，草丛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花影停住脚步转头看灌木丛。
突然从草丛中冒出一个蓝衣人，背着个草娄。
“……”花影看着他。这蓝衣人挺英俊的啊……怎么觉得这么面熟？
“……”他看着花影。这紫衣人挺漂亮了……是男是女啊？看胸是平的……可是哪有男人张这么漂亮？
“想起来了！”花影道。
“哈？”
“你是文公子是吗？文然？我们王爷的好友！”
文然一听是男人的声音，啧啧，这男人怎么长得这般妖艳，刚好是自己好的那口。
啧，小绵羊，可别入了狼口。不过后来文然才发现，这是一只披着绵羊皮的小狸猫，就算被挠得一脸血，文然依旧乐此不疲~
“在下正是，公子是？”
“北枭王秦楠的影卫花影。”花影笑道，文然内心咆哮了——你不要勾引我啊！【你想多了吧谁勾引你了= =
文然表面装得若无其事的谦谦君子样，“这都傍晚了，你怎么在这里？你家王爷呢？”
“这马从马场跑了，我追来的。王爷说这马必须周全地带回去。”于是花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文然说明了一番，文然摸着下巴，大笑有趣。花影又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文然指了指背后的草娄，采草药来了。
花影道，“这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森林里不安全。”
“据我所知这里可是森林很深处了。你也知道，走出去需要一定时间，晚上在森林里走夜路，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那……那你说怎么办？”
“顺着河走吧，总会找到人家，到时候借宿一晚就好。”
“嗯……正合我意。”
一路上没遇上什么人家，花影这个人又耐不住沉默，便和文然讲起王府中有趣的事儿，包括王爷和影卫们。
文然微笑着静静听，不觉天色已晚。
月亮很圆，花影看了看月亮，转头对文然说，“怎么还没有人家？”
“再走走应该会有了吧……”奇了怪了，这里怎么会没有村落？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一个小木屋，燃着炊烟，灯光点点。
花影霎时间感动的内牛满面……
“这么说还真有点饿了……”花影摸摸肚子，道。
文然拉着他，快步走到木屋外，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面善的大娘。文然用它标准的谦谦君子笑容对大娘道，“大娘，我们在森林里迷路了，可以在您家借宿一晚么？”
大娘看了看文然，又看了看一旁的花影，温和地笑了笑，“快进来吧，你们这小夫妻怎么会在森林里迷路？”
大娘热情招呼他们进屋，赤兔便拴在外边。
“大娘您误会了，我们不是小夫妻……”话还没说完文然便捂住了他的嘴——你想被赶出去吗？这种大妈不是小夫妻根本不会让你借宿！
花影莫名其妙看他，这又是哪儿来的道理？
“我家娘子害羞，大娘您不要介意。”
“好好好，我就知道这种小夫妻啊，总是不好意思的。你们吃饭了没？大娘这里的菜还不要嫌弃。”
“……谢谢款待~！”文然本想拒绝，又看花影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改口了。
“你们这衣服也很脏了，不嫌弃的话穿我儿子和媳妇的衣服凑合一晚吧，明天你们的衣服干了才好干干净净地赶路。”大娘看他们满身的狼狈，道。
文然点头，花影黑了脸……
换了衣服，文然就一副帅气的农家小哥样子，花影换上大娘媳妇的女装……除了胸是平的外……还真是个妖冶的村妇，文然觉得这媳妇儿啊，可是找对了。文然摸着下巴，看他皱眉又不好说这衣服别扭，内心笑开了花。
吃饱喝足，花影睡不着，遍趁大娘睡下后，敲敲爬到屋顶看星星。
赤兔在河边喝水，花影坐在屋顶上望天。
“干嘛呢？”文然爬上来，问道。
“睡不着。”花影看都没看他一眼，回答。“诶？你怎么上来的？”
“阁楼上有楼梯。”文然自然地坐在他旁边，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酒坛，问，“要不要来两口？”
花影诧异，“你哪儿来的？”
“大娘的酒窖里，这种陈年的女儿红可多了去了，随手捎来一坛。”文然递过酒坛。
“你也不怕大娘揍你把你赶出去？”花影接过，饮了一口，果然是陈年佳酿，口感香醇，不是一般的好。
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你一口我一口地喝酒，花影酒量不算太好，才喝了一点便有些晕。
“我想睡了……”
“诶？还早啊，再喝一会儿吧。”
“……不要了……”花影转过头。
文然觉得他现在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概括——媚眼如丝。一点都不夸张。
“花影……”文然见他要下去了，便喊了一声。
“嗯？”花影回头。
文然一手握住他的肩膀，一手抚摸他的侧脸，有些烫，大概是酒精作祟。
“你干嘛……唔……”花影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文公子已经死死吻住了他。
酒精在体内发酵，如烈火中烧。
“文……然！”
“呵，还知道叫我名字。”文然一笑，邪邪地盯着眼前的美人。
“放……放开我！”花影挣扎。
“……好啊。”文然放开她，花影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比放开了，一时没坐稳，文然赶紧搂住他的腰，“你小心点啊，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文然……你混蛋……嗯……忘了它！”花影喝多了说话很含糊，文然不确定他到底是清醒还是迷糊。忘了什么？那个吻吗？
“好好好，我混蛋，行了吧？”文然宠溺地摸摸他的头发。
当初还和你家王爷讲过“山中艳鬼”的典故，花影大概是艳鬼附身了吧，文然打趣地想，如果万劫不复，你我都逃不了。
第五章
文然叼着草根痞子样地跟着影卫走，花影理他老远，文然笑了笑，由着他吧，反正这人不会跑掉。
“到雪线了，把药吃了吧。”文然拢拢衣服，看到眼前大片银白，对大家说。
众人掏出锦囊把丹药塞进嘴里，文然凑到花影旁边，“花影要不要我喂你呀？”
“滚！”花影怒吼，一把塞进嘴里。江故天觉得好玩，便看着解凌封道，“娘子，要不要我喂你呀？”
“不要脸= =”解凌封白了他一眼，把丹药塞进嘴里。
“敢说本王不要脸的，你还是第一个。”江故天带笑地盯着他。
“我还就说了，你要怎样？”
“说吧，我喜欢听~！”
众位影卫觉得……自家王爷还真是不要脸。王妃一语中的，果然是人才啊人才，于是更加佩服他了。
江故天给解凌封理了理领子不让寒风吹进去，刚在温情时刻，只听见花影大骂，“王八蛋你滚啊！！！老子毒死你，毒得你一辈子不举！！”
文然厚脸皮，“小样儿~~你什么毒我解不了？！”
“快滚不送！”花影踹他。
文然闪过，“嘿，我还就喜欢你这火辣劲儿了。”
“你……！”
“怎样？”
两人一唱一和可不快活，绛影以领导身份拍了拍花影的肩，“小同志注意素质！”
花影瞪了他一眼，绛影表示文公子的色迷心窍是有依据的。
童影加影星影嘻嘻嘻地笑，花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绛影无奈，果然王爷和文流氓是发小，连贱都贱得一样= =
“各位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可是别来无恙？”
解凌封听到这个声音，瞳孔一阵放大，江故天隐隐觉得他在发抖，却又在努力镇静，便护在他身前，敌视来的人。
这句别来无恙，是陶少柯专门对解凌封说的。归梦和楚洛在他身后。凭这三个人，可以血洗长白山。
“我知道你想要雪莲，只要你跟我走，我就给你一株，怎样？”陶少柯道。
“我……”解凌封知道自己是打不赢这个人的，他这几年的武功也许又长劲了许多，也许……也许这些影卫再加江故天都打不过，并不想让这群兄弟为了自己白白牺牲，这样做不费一兵一卒可以救到江故天，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
解凌封知道陶少柯不是一个好战族，但他发狠起来可以灭掉一个村庄。血墓阁阁主，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毫不夸张。
“不可能。”江故天冷冷盯着陶少柯，血墓阁的阁主和他想的一样，全身都是冰冷的气息，毫无人性。
解凌封是个笨蛋，江故天知道此时他在想什么。
当然是不可能同意。
影卫们已经上前，围在他们三个周围，随时准备开战。
“你放了我吧……”解凌封叹了口气，道。
“你说什么……？”陶少柯发誓，从没看到解凌封这么求人。
“我说你……放开我吧……为了救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包括跟他回去。”解凌封拉过江故天，道，“别让兄弟们为了我受伤，不值得。”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怎么可能扔下你不管？”江故天怒极反笑。
“别问我这样的问题，你知道我不会回答你。”解凌封拍开他的手，勉强笑了一下。
其实一点都不好看。
慌乱中还是有人沉不住气，比如沙影。实在是看不得王爷王妃这样被人搅合，热血一发，偷偷放了暗器射向陶少柯。
陶少柯是什么人？自然是避开了，暗器打在一旁的树桩上，归梦道，“就凭你这小兜罗还想刺杀我们阁主？简直是痴人说梦！吃我一剑！”归梦纱裙纷飞，直直朝沙影重来，沙影跳开，墨影长刀一挥挡住了归梦毒辣的攻击。楚洛自然也是站不住的，便和旁边的人打斗起来。
影卫全力奋战，他们知道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绛影带头领队指挥。
八王府的影卫之所以厉害，是因为有擅长占星卜天的星影研究出各种有利作战的阵型，墨影是冲锋，开出一条血路；沙影的暗器作为辅助，往往是战无不胜。加影轻功一流，从上方袭击敌方；童影年纪最小，作为掩护保护大家的后背；花影在最后一击上用上毒箭，上面的毒是自己研制而他不开发解药，敌方在这样的阵容下是必死无疑。
每一步都如愿进行，只是最后，花影放了毒箭，那陶少柯不知是练了什么邪功，竟然可以用真气迫使毒箭快速旋转，转换方向。花影暗道不好，这个速度，自己没有加影那么好的轻功，必定躲不掉。
花影想，反正都是一死，这辈子为王爷效忠自然不枉此生，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花影一闭眼，自己没有被射中，却是听到箭矢狠狠扎进肉里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蓝衣人挡在他面前，腹部鲜血直流，伤口开始溃烂，血成了紫色。
“你……你干嘛！”
“保护你呀……呵呵，我也不是坏人啊~~真不懂……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我…我哪有讨厌过你……你身上有解药吗？”花影突然红了眼，吼道。
“解药……这是……是你的毒，我怎么舍得调制解药……爱……咳咳……”
“你不要说话！我，我先想办法！”
文然没有听他的意思，“爱……你都……都来不及……巴不得……把你……所有的……东西，都，都归我所有……”
“你闭嘴啊听到没有！不然我生气了！”
“……就喜欢……喜欢……你……生气……的……的样子……呵呵”文然竟然还笑了起来，嘴角的血也成了紫色，花影眼泪止不住地流，滴在他脸上。
“别……别哭呀……哭了……就不……美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你听着，你要是敢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那我……咳……还……还不能死，你怎么……怎么……怎么……能……不理我……我……我这么爱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
“你……你说一句‘我爱你’……给我听听？算是……是了了我一桩夙愿罢……”
“……我……我爱你…！混蛋文然！混蛋！！！”
“我这辈子……值了……”文然嘴角带着笑，闭上了眼睛。
……
解凌封见兄弟们手臂，大腿，脸，都见了血，文公子还……
可他们仍然为了这个外人奋战。
他发誓要求他们。不惜任何代价。
“够了！”解凌封怒吼！所有人都停下来。
解凌封深呼了一口气，看着江故天。
“请你……相信我。”解凌封扬起头，在江故天的唇上轻轻一点。
这是他第一次，唯一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主动地吻他。
“你愿意跟我回去？”陶少柯有些不可思议，追杀了他这么多年，拿回来的时候竟然如此容易。
有些出乎意料了。
太容易得到的玩具，也不好玩了。
“你是个守陈诺的人，陶少柯。”解凌封慢慢走到他面前，陶少柯比他高半个头，他需要稍微仰视一点才能够看他的眼睛。
陶少柯曾经说过，解凌封的凤眼很美，可以勾人魂魄。
可是现在的眼睛死气沉沉，陶少柯不觉扶上他的脸。
江故天很愤怒，但是他在忍。
——请你……相信我。
这是他的承诺。所以他会忍。
江故天坚信，解凌封一定有办法脱身。
“你曾经一直叫我少柯的。”陶少柯低喃。
“少柯是以前的你……而现在，变了的你还有资格被叫这个名字？哼，笑话！”解凌封嘲讽地笑了笑。陶少柯有些怒了，装了雪莲的盒子丢给江故天，江故天单手接住。
血墓阁的信用从来不用怀疑。
陶少柯架起解凌封飞身下山。归梦眼中满是嫉妒，跟着下了山。楚洛看在眼里。心想，血墓阁大概完了。
陶少柯等人快马加鞭回到血墓阁，解凌封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那日清晨，陶少柯亲自端了粥和馒头去和他用早膳，解凌封一口都没有吃。
陶少柯有些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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