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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则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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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亦子戚,只当自己看漏了也未觉有异。会对这个亦子戚分外上心,谢燚自己也说不上是个什么原因。
  午时。永定门外早已经挤满了围观砍头的黎民百姓,空中飘着毛毛细雨,谢燚坐在案后,瞥了眼天色,一支令牌发出,“时辰已到,斩!”
  
  南齐使者约莫有二十人,一开始寂寂无声,令牌落地时方开始啼哭谩骂,谢燚转眼看向别处。
  手起刀落,身首异处。
  
  谢燚望着灰白天空,心内似被大石压着,想起那跟着自己枉死的五千军士,谢燚啊谢燚,你有什么资格指责舒齐纨,你自己的手上,何尝不是沾满了鲜血。
  
  回过神来,谢燚问随从的属官:“完了吗?”
  属官暗暗想,这大理寺卿未免也太胆小,连看也不敢看这法场一眼。
  “回大人,还剩最后一个,哦,是叫亦子戚”属官边翻册子边说。
  
  听到这个名字,谢燚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血流成河的法场,跪着的那人蓬头垢面,被身后的刽子手一推,软绵绵倒在木墩上,侧着脸正对着谢燚。
  
  一阵寒风吹过,那人发丝愈发凌乱,谢燚瞥见他那眉,忽然在刽子手落刀之前猛喝道:“住手!”
  
  大刀堪堪从那人头顶飘过,砍在地上叮的一声火花四溅。
  
  谢燚亲自走到那名死刑犯跟前,伸手拂开他脸上盖着的头发,一张陌生脸庞赫然在目,这人一个字也说不齐整,只是啊啊怪叫。谢燚捏住他下颚迫他张嘴,不出所料,里面空空如也,少了一条舌头。
  
  “这个不是亦子戚,来人,将犯人收押。”
  谢燚甩手便走,南齐也太过猖狂,竟然敢在大梁法场上偷梁换柱,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盛怒之下,谢燚从法场直奔皇宫。
  
  这个亦子戚,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得为他如此。
  
  凭着御史金印,谢燚一路上畅通无阻,只是刚一走到风和殿外便被内侍拦住。
  “谢大人。”
  “我有要事禀告皇上,劳烦通报。”
  
  那内侍冷冷道:“皇上吩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谢燚不好发作,转身欲走,忽闻风和殿内琴声铮铮,不似昨夜那般脱俗,竟然带着一股杀伐萧萧之意,谢燚听得呆住,心头登时透亮。
  
  南齐怎么会有能力插手大梁刑罚?如果不是天子从中作梗,又有谁能够一声不响的换了死囚,把他这个大理寺卿完全蒙在鼓里。
  
  谢燚气性上涌,未开口国字面庞已先红了一半,转回身去揪住那内侍衣领,“今日事关重大,倘若你不去通报,明日我禀报皇上,治你延误之罪!”
  
  那内侍见风使舵,见大理寺卿耍狠,忙不迭依言入内通报,不一时便哭丧着脸出来,“谢大人,皇上有请。”
  
  殿上除了撑头坐于案几边的清寒,殿中还有一名青衣男子,那男子甩袖转身睥睨谢燚,似是在责怪他扰了自己抚琴的兴致。
  
  早在那青衣入眼之时谢燚已被晃了心神,再见他转身睥睨,只露了一个侧脸,谢燚险些叫出那人的名字。
  
  怪不得他会觉得那淡眉眼熟,舒齐纨刻薄人时,淡眉一挑,与这亦子戚的眉如出一辙。
  
  “谢卿也这么觉得?”清寒的声音冷冷响起。
  
  谢燚这才发觉自己逾越了,连忙收回目光见礼。
  
  “子戚,你先下去吧,朕改日再去你那儿听你抚琴。”
  
  亦子戚青衣擦过谢燚的黑袍,又一次擦身而过,低着头的谢燚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陛下,陛下金口玉言,南齐使者当斩,怎可独独放过一人?”亦子戚一走,谢燚便急着开口。
  “谢燚,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官员,朕只着你去监斩?”清寒说着站了起来,负手走近。
  
  “臣不知。”
  “朕不怀疑你对朕的忠心,只是有些时候,过刚易折!谢燚,你这次,让朕失望了。”
  
  清寒已走至谢燚身前,谢燚垂目,不经意扫过清寒腰间佩玉,不由得心下一紧。
  “南齐毕竟是敌国,留着这么一个人在身边,请陛下三思!”若一条道不走到黑,那也就不是谢燚了。
  
  清寒冷冷瞥了他一眼,“朕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朕看你这御史是可以不用作了,是不是想让朕再革了你的大理寺卿?”
  
  谢燚还要再据理力争,忽然想起舒齐纨所托,查探当年武威一役的真相,少不得要仰仗这个官位,登时微张着的嘴又缓缓闭上。
  
  清寒微微有些讶异,这个死脑筋的谢燚,什么时候也会服软了?
  
  “臣告退。”丢下硬邦邦的三个字,谢燚梗着一口气退出了紫极殿,走到殿门口时恍惚听见似有人喃喃道:“虽只得形似,终归是一个念想,人活着,总要有点希望。。。。。。”
  谢燚听在耳内,更觉气闷。
  
  “我没有死,就让你这监斩官如此心烦意乱?”
  拐角处的宫墙边忽然闪出一个人影拦住谢燚去路。
  
  谢燚认出这人相似的淡眉,装作没听见侧身从另一边走。
  亦子戚上前再拦,“他们,可有什么遗言?”声音凄苦。
  
  谢燚仍旧不语,头也不抬,侧身再走。
  亦子戚知道再拦也无济于事,忽然冲着谢燚背影咬牙切齿道:“你想让我死,我偏要好好活着,他朝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谢燚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再形似又如何,分明就是两个人,何苦自欺。
   

作者有话要说: 醉花间 五代 毛文锡
 昨夜雨霏霏
 临明寒一阵
 偏忆戍楼人
 久绝边庭信
在唐宋小令里信手翻到的一首小令,出奇地贴合谢燚的心思~真真个捡到宝了~




23

兵者无情(一) 。。。 
 
 
  紫极殿偏殿是一处暖阁,苻城虽不比塞外严寒,侧耳倾听,窗外呜呜风声不绝于耳,光是听着已觉得冷。
  
  亦子戚立在大梁皇帝批阅奏折的案几边,听着狂风呼啸而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正在研墨的手一抖。
  
  年轻的皇帝抬起头瞥了眼他发白的脸色,忽然开口:“子戚,你过来。”
  
  亦子戚顾不得擦拭染了墨汁的手指,眉不自觉地微蹙,一言不发地走到对方身边。
  
  清寒不由得就把眼前这人和心里那人混作一起,那日他抚上他脖颈时,他也是不自觉地皱眉,面上依旧清冷,自以为藏得天衣无缝的情绪无意间流露。
  
  亦子戚的青衣微微颤抖。
  
  “坐到朕身边来。”
  
  亦子戚方坐定,清寒便欺上来,一手揽了他腰,吻上他唇角。唇齿纠缠之间,亦子戚的手藏在广袖中,指甲刺进掌心的痛觉也未能掩盖心头的屈辱感。
  
  “你。。。。。。”清寒下唇殷红,衬着苍白脸色,仿佛雪地红梅一般,倒把咬牙站在一边的亦
  
  子戚看得惊心,待稳住心神,半晌才喃喃道:“你杀了我罢!”
  
  既生为高家人,骨子里是不知委曲求全这四个字。
  
  外间内侍尖细声音响起:“皇上,南方来报,是否现下就送进来?”
  
  顾不得亦子戚,清寒抿了抿嘴唇,朗声道:“进来。”
  
  清寒接过公文,一个字一个字读到最后怒极将公文甩落在地,“什么叫‘抵江左踪迹全无’,全都是废物!”
  
  亦子戚俯身捡起公文,将它置于案几之上,“皇上,亦子戚告退。”
  
  舒大人抵江左踪迹全无。
  
  冷静下来的亦子戚想,这个舒大人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的拨弄大梁皇帝的情绪。
  
  江左城外,逃难的人延绵数里,一眼望不到尽头。一名男子披头散发,原本雪白的中衣如今已难辨其本来眼色,面上横七竖八的几条黑印,嘴唇发白,唯有一双眸子还算清亮。
  
  “请问,这边是往江左去吗?”男子哑着声音问身边经过的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一愣,随即答道:“小伙子,你怎么还往江左去?你不知道江左如今在打仗么?”
  
  男子微微笑了笑,扯得嘴唇生疼,舔了舔干裂的唇道了谢,然后逆着人群接着往南走。
  
  “禀林将军,方才有个难民闯营,我们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林英与诸将参军正在营帐内苦思破城之策,江左和萤城久久不能收复,离皇上给的期限也越来越近,正心烦意乱,随手接过那小兵手上的东西,登时脸色就变了。
  
  “他现在人在哪里?”
  
  “他人已经晕了过去,现已送至军医营帐。”
  林英二话不说抛下一营帐的将军参军就走,惹得身后众人议论纷纷,能让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色变的林将军风云变色的会是什么事情呢?
  
  门帘一掀开,林英大步走入,正在看病的军医温绍信连忙起身行礼。
  
  林英微微颔首,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地上躺着的那人。
  
  林英首先注意到他左肩上的伤口溃烂流脓,有些不堪入目,嘴角的血迹已经凝固,一边脸肿得不像样子,可见为了闯进来吃了不少苦头。
  
  温绍信一直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直到林英问时才说话。
  
  “他肩上伤口很深,没有好好休养所以已经溃烂,只需把腐肉割去,由其再生,便可无碍。”
  “既只有外伤,那他人怎么昏过去了?”
  “可能是饥饿过度,外加上劳累过度,所以体力不支。”温绍信私底下已经对地上躺着的这人佩服不已,疼痛、饥饿再加上劳累,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待会儿造饭的时候让他们多煮一锅粥,人醒了立刻通知我。”
  
  林英一走,温绍信松了口气,自从主将李玄卧病,林将军便负责军营所有事物,虽然行为举止颇有儒将之风,行事作风却与李将军如出一辙,逼得人大气也不敢出。
  
  温绍信拿了一把匕首在火上烤热,嘴里碎碎念,“这位兄台,现在也没有多余的人手,请你千万要给了面子,是条汉子,再疼也忍一忍就过去了。。。。。。”
  
  语毕一条手臂压在躺着那人胸口,接着整个人的重量压过去,拿着匕首的那只手赶紧利落的削掉腐肉。整个过程里温绍信只感觉到身下的那人全身忽然绷紧,听见咬紧牙关的一声咯吱,便再无其他,连一声哼哼也没有。
  
  在心里赞了一声,温绍信弃了匕首,拎过一壶白干就从那伤口淋去。
  
  一丝血迹从已经凝固的嘴角伤口流出,温绍信皱着眉头替他包扎好了,又伸手抹去那人嘴角的血
  迹,忍不住感叹:“要是每个病人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温绍信捧着碗粥回营帐便看见地上躺着的那人已经醒过来,凌厉的眼神望向这边,没来由的让人心里一寒。
  
  “来,先把这粥喝了。”温绍信席地坐在那人身边,将粥碗递到那人嘴边。
  那人吸了吸鼻子,喉结滚动,却只说:“我要见李将军。”
  
  “你先把粥喝了,李将军抱恙,现在主持军务的是林将军,你一会儿就能见他。”温绍信很满意自己这句话的效果,这人大口喝粥,不一会儿就把一大碗粥喝得一干二净。
  
  “在下温绍信,是随军的大夫。”
  那人低头看了一眼左肩的绷带,硬邦邦的说:“在下齐武,方才多谢了。”
  
  温绍信笑着摆摆手,还未说话就见林英走进来,“你先出去,没叫你不用进来。”
  温绍信忙端了空碗速速离去,临了还瞟了齐武一眼。
  
  “你要见李将军?”
  “是。”
  “你从哪里来?为什么要见李将军?”
  “我从苻城来。”
  
  问题只答了一半,齐武抬头看向林英,只见他冷哼一声,“你既拿着将军的手谕从苻城来,还敢在这里吵闹喧哗要见李将军!”
  
  对方已然挑明李玄不在军中,虽然仍信不过自己,但那份手谕又不由得他不信。念及此,齐武缓缓开口:“倘若我拿着李将军手谕,要见的却不是李将军,那不是更加惹人生疑?”
  
  他其实是豪赌一把,赌李玄私自回朝的事知道的人不会太多,而知道的那个人就必须是李玄的心腹。戍卫南境的将士除了辛如意的旧部,就是李玄的人,单凭这一点,他就必须隐瞒自己的身份和李玄已死的事情。
  
  单凭一份见字如见人的手谕要取得这个林将军的信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李将军他怎么样?”
  
  齐武心想,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皇上大概不喜将军私自回朝,却也没过分苛责,只让将军面壁思过。”
  “面壁思过?”林英喃喃道,随即明白过来,李玄很可能是被软禁了。
  
  “你是什么人?将军怎么会将手谕交给你?”
  “我原来在禁军中当差,将军回苻城之后,有天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守卫皇宫的禁军全换成了新面孔,我和几个兄弟被派去看守皇宫边上的一个小院落,不料在那里见着了李将军。”
  
  “当禁军守卫不好吗?让你肯淌这趟浑水。”
  齐武嘿嘿一笑,“禁军升上去也不过一个统领,哪有上阵杀敌升得快,老子早就想寻个机会参军去了。”
  
  林英忽然发觉面前这人就像是一条泥鳅,无论问什么都可以看似随意的答得挑不出错来。不管李玄是不是被软禁在苻城,如今大敌当前却少了主帅调度,又想起那时辛如意的际遇,对北面那位难免生出一丝怨来。
  
  齐武似是看进他心里去了一般,淡淡道:“不知将军可有攻城之策?”
  一句话让林英把那一丝怨埋进心底,“难道你有良策?”
  
  齐武笑着摇摇头:“暂且没有,不过如果将军肯让我进主帅营帐,说不定我会想起什么。”
  这算是威胁?林英眯起眼睛,“只要你今天还能挺直腰杆走进去,我绝不会拦着你。”
  
  有了一碗白粥垫底,齐武把被子一掀,咬着牙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劳烦将军带路。”
  出了营帐,齐武瞥见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一只拳头的温绍信不由得好笑,他这一路来为了甩掉几个尾巴,无所不用其极,有好几次觉得自己不行了,居然硬撑了过来。人不把自己逼到绝境,又怎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虽然那几个尾巴没有碍事,但齐武总觉得芒刺在背,仿佛紫极殿的那人那双冰冷的双眸一直盯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苍天啊,俺这文真是冷到一定程度了,前后文不衔接都没人反映情况… …
现在已经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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