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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则刚-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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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平得了谢燚这句话,不顾离时撕心裂肺的哭喊,退出了舒府。到了府门口终忍不住回望了一眼,世事无常,谁又会知道,辛如意的女儿,会和自家少爷这么投缘呢。。。。。。
  
  那日舒齐纨见了那五个血字,更是一刻也不能等,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城南燕子坞。
  天色阴沉正酝酿着一场大雨,舒齐纨勒住马,打算去路边一户农家打听,燕子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有几十户人家,辛如意留下的五个字,到底指的是什么,他一点头绪也无。
  
  舒齐纨方翻身下马,只见对面农家院落奔出一个娇小身影。
  
  “爹爹,你终于来。。。。。。”小小身影奔至院前,声音戛然而止,对面站着的仍旧是一人一马,那人却要比爹爹年轻许多,青色衣袍随风摇摆,直勾勾地看着这边,那脸色也如这天色阴霾。
  
  舒齐纨一见这孩子,就知道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身着粗布衣裳,浓眉大眼,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来转去,见了陌生人也不知道害怕。
  
  “辛姑娘。。。。。。”院落里又走出来一个农妇打扮的人,一见有陌生人在场,忽又改了口,“姑娘,站在门外做什么?快进屋去。”
  
  小姑娘动了动脚跟,却还停在原地,忽然抬头问舒齐纨,“你是谁?”
  
  舒齐纨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是谁,你最好永远都不知道。虽不答话,却冲着那小姑娘弯了弯嘴角,眼角瞥见她那双露出脚趾头的鞋,一个酝酿在唇边的笑忽然僵住。
  
  “你是。。。。。。将军派来的?”农妇小心翼翼地问道。
  舒齐纨点了点头。
  
  “将军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姑娘长这么大了,连身合适的衣服也没有。。。。。。”
  
  舒齐纨如鲠在喉,说不出一句话来。京城风云诡谲,莫若于此处终老,穿着粗布衣裳,做个寻常农妇。
  
  “你愿意跟我走吗?”舒齐纨直视那双漆黑的眸子,日后如何,不若交给她自己选择。
  小女孩眼珠一转,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舒齐纨略一沉吟,“你可以叫我齐哥哥。”
  
  “齐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小女孩又问。
  
  谢燚咄咄逼人的问题,似乎也无法和眼前这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相比,舒齐纨想了一会儿说:“回家。”
  
  小女孩走近两步,拉着舒齐纨的手坚定地说:“齐哥哥,我愿意跟你走。”
  舒齐纨凝视这张天真无邪的脸庞,在心里默念,但愿你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选择。
  
  舒齐纨解了腰间钱袋给了那农妇,交代了几句要紧的话,将小女孩抱上马背,自己又上了马,一夹马腹,消失在了燕子坞的阴沉天色之中。
  
  也许辛如意早就预感到了会有飞鸟尽良弓藏的那么一天,才会把自己的女儿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而他舒齐纨,正在做一件完全相反的事情,让一件藏匿已久的宝贝,重见天日。
  
  马匹停在舒府的后门口,舒齐纨首先下马,却不去扶小姑娘下马,而是仰着头说:“从此刻开始,忘记以前的事情,不可以再对别人提及自己的姓名,若你做不到,现在我就拍马屁股一巴掌,让它把你带到很远的地方去。”
  
  天已经黑了,小姑娘的眼泪已经看不见了,舒齐纨却能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是我忘不了我爹爹。。。。。。”
  
  这句话如重锤狠狠砸在舒齐纨心上,舒齐纨不由自主地别过头去,“从此刻开始,你便叫做离时,记住了吗?”
  
  “记住了。”
  
  舒府多了一个离时小姐,也就多了两个照顾小姐的老妈子,一个教书师傅并两个骑射师傅,离时对读书识字、女工刺绣一窍不通,却偏偏喜欢舞刀弄剑,骑射功夫日行千里。一干老妈子都忙着去舒齐纨处告状,说是没见过谁家的闺秀成天骑马射箭的,舒齐纨不以为然,骑射师傅是他请回来的,别家的闺秀可以不用学骑射,独此一家非学不可。
  舒府空着的厢房没有以前那么多,整座府邸也显得热闹了不少,舒齐纨的眉头却舒展不开。
  




8

豆蔻梢头(二) 。。。 
 
 
  天齐二年,柔然闻梁抚远将军死,兴兵围朔城,朔城告急。梁朝除幽州刺史王诚为破俘将军,率军从京城出发,向北进发。
  
  宫人前来舒府传旨之际,舒齐纨正在考验离时的剑术。煮海厅内,青衣在前,黄衣在后,一招一式舞得像模像样。
  
  厅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想起,鹅黄衫子和青衣袍子忽然朝相反的方向荡去,着黄衫的离时执了剑匆匆奔向门口张望,转眼间又垂头丧气地转身走到舒齐纨跟前,委委屈屈地说道:“齐哥哥,我爹爹怎么还不来看我?”
  
  舒齐纨脸色微变,“我们接着练剑,离时,练剑的时候不可分心。”
  “除爹爹外,我最喜欢的就是齐哥哥了!”离时忽然松开剑柄,伸手抱住舒齐纨,将脸埋在他腰间。
  舒齐纨无言以对。
  
  管家舒平慌慌张张地跑进煮海厅来,“少爷,宫里来人宣旨,请少爷速速准备接旨。”
  “知道了。平叔,带离时下去吧!”
  
  “即日起,除侍中舒齐纨为参军,归王诚麾下,随军出征。钦此。”
  舒齐纨接过圣旨,一时间百感交集,竟然忘了接旨谢恩。
  
  宁怀侯子舒齐纨,随军出征。
  
  离时的那句话,已经让舒齐纨觉得承受不起,真正决定要将她送走,是因为这道随军出征的圣旨。战场之上,生死勿论,他舒齐纨没有把握一直护她到老。
  
  豆蔻年华的少女却像个婴孩般,每日临睡前总缠着舒齐纨唱小曲儿,若不唱便哭闹不肯入睡。平日舒齐纨在书房看书,窗户总会留一丝缝隙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每日下朝回来,舒齐纨方走进门口,便有一个鹅黄小小身影飞奔过来,扑进他怀里,“齐哥哥,你回来啦!”
  
  念及此种种,舒齐纨更觉得不能再和离时相处下去,若干年之后,待她长大,真相浮出水面,让她怎么去接受。
  
  “平叔,你把离时送去谢燚府上。现在就去。”
  “可是,少爷。。。。。。”舒府历来冷清,管家舒平也舍不得这个活泼俏皮的小姑娘。
  
  “不管她怎么哭闹都要送过去,长痛不如短痛,知晓她的身世,谢燚定会收留。”舒齐纨顿了一顿,从地上捡起离时落下的那柄剑,“把这柄剑带上,其余什么都不用带。”
  
  三日之后,舒齐纨随军北上,日夜兼程行至莫郡,离朔城还有半月脚程,当夜王将军下令扎营,讨论分兵事宜。舒齐纨位卑而不能进入主帅营帐,便一个人离了营地,伴着凉凉月色行走。
  
  “朔城在莫郡的正北方,成翰和佑宁两城分别位于莫郡的东北与西北。柔然主力此时必然用在攻打朔城上,成翰和佑宁两城防守削弱,此行虽为解朔城之围而来,但若趁机攻下成翰、佑宁二城,切断围朔城的柔然军队后路,然后从成翰、佑宁兵分两路攻打朔城柔然军队。十万梁军,兵分两路,一路继续朝朔城挺进,造成梁朝军队以拿下朔城为目的的假象,另一路弃辎重,带足干粮,走小路奔袭成翰。攻下成翰之后,由于另于一路攻朔城梁军牵制住了柔然主力,攻成翰的一路梁军再接着进攻佑宁。成翰、佑宁本为梁土,柔然残暴,国人思归。。。。。。”舒齐纨喃喃自语。随军出征,只不过是迈出的第一步,人微言轻,所有想法似乎也只有对月倾诉。
  
  身后悉悉索索一阵响动,夹杂着三两呜呜声,舒齐纨缓缓转身,是谁叨扰了这夜凉如水。
  “谢燚!”舒齐纨惊呼出声。
  
  谢燚一身铠甲,离舒齐纨不过数步,身旁一人高不及谢燚肩膀,正被谢燚捂住嘴巴,方才那呜呜声就由他发出。虽被谢燚制住,却不住挣扎,一双漆黑眸子直盯住舒齐纨,似是向他求救。
  
  谢燚显然也没想过会在此处见到舒齐纨,定定站在原地,冷不丁手掌一阵剧痛,忍不住就松开了束缚。
  
  那小人儿三步并作两步,一头栽进舒齐纨怀里,“齐哥哥!”
  
  舒齐纨之前见到身披铠甲的谢燚,已经有些发愣,之后又看见一身男装的离时,身上还佩戴着当日赠与她的那把剑,更是呆住,任由离时抱住自己,半晌才回过神来,“谢燚,这是怎么回事?离时怎么会在这里?”
  
  谢燚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她自己偷偷跟过来的。。。。。。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离京城太远,索性让她换了男装,一路随军。。。。。。”
  
  “让她随军?这里是战场,到时候你我都不知埋骨何处,如何顾及得了离时!”舒齐纨打断谢燚,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
  
  谢燚一时语塞,倏尔想起舒齐纨才是罪魁祸首,登时有了底气,“那你说怎么办?莫要忘了,离时今日之处境,是谁造成的!”
  
  舒齐纨不欲在这个问题上与谢燚纠缠,转换了话题,“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谢燚不屑地哼了一声,“皇上命我为参军,你又怎么在这里?”
  舒齐纨忍不住苦笑,“很不巧,皇上也命我为参军。”行军半月有余,两名参军竟然没有打过照面。
  
  谢燚带着离时,每日深入简出,见不到舒齐纨也属正常。此刻忽然之间再见到一身戎装英气逼人的舒齐纨,顿时生了一种恍如隔世之感。眼见舒齐纨以诚待离时,又无意间听了他方才的解围之策,愈发疑惑起来,舒齐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谢燚沉思之间,舒齐纨摸摸离时的额头问道:“为何要跟着谢哥哥来战场?”
  离时小脑袋一歪,自豪地说:“谢哥哥说我爹爹是威震四方的大英雄,我也想跟爹爹一样,做大英雄!”
  舒齐纨微微一笑,“好,有志气!”
  
  “齐哥哥不要再送走离时,离时想一直跟在齐哥哥身边。”
  不及舒齐纨回答,谢燚忽然开口,“你说,王将军他,会否分兵?”
  
  舒齐纨摇摇头,“我不知道。不管分兵与否,若柔然于莫郡与朔城之间设伏。。。。。。”
  谢燚知他担心柔然以逸待劳,我军长途跋涉,未必有争锋之力,故而也没了言语。
  
  月光朗朗,两人若有所思,独离时靠在舒齐纨身边,别无他念。
  
  天还未亮,舒齐纨就收到指令,即刻生火做饭,饭后全军开拔。听到全军二字,舒齐纨便明白昨夜商讨的结果,合兵一处,直扑朔城。
  
  披甲起身,待舒齐纨行至主帅帐前,刚好看见谢燚被两名军士架着走出来,嘴里还兀自叫喊着:“请将军听我一言!舒参军良谏,古有围魏救赵,今欲解朔城之围,攻成翰乃上上之策啊!将军!”
  
  帐帘猛地掀开,王诚走出来向谢燚道:“妄议军令,今且看在忠勇公的面上不将你以军法处置,舒齐纨败将之子,奉酒钦安殿,他的计谋,我怎么会敢采纳!”
  舒齐纨停住脚步,转身便往回走。王诚往这边轻蔑地看了一眼,退回了帐内。
  
  “舒齐纨!”谢燚追上去,除此一句,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别的话来。
  舒齐纨惨然一笑,“谢大人若真为大梁着想,日后舒齐纨这三个字便不要在王将军面前提起了。”
  




9

人微言轻(一) 。。。 
 
 
  行军数日,离朔城只余半日脚程,一路也未见柔然人的踪影。舒齐纨隐隐觉得不安,柔然人明知梁朝派兵相抗,却无一点动作,实在不合乎常理。
  
  行至日暮时分,大军忽然收到停止前进就地扎营的号令。众人皆下马来,独舒齐纨仍呆坐在马背上。离朔城只余半日脚程,倘若星夜赶路,黎明时可赶到朔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为何此时扎营休整。此处离朔城太近,倘若柔然骑兵突袭,来去如风,梁军根本无一点反抗之力。
  
  想到这里,舒齐纨翻身下马,正准备去找主帅王诚,却看见谢燚惶惶然正往这边走来。
  “怎么了?”见谢燚如此慌张,舒齐纨先发问道。
  “离时受伤了。。。。。。”谢燚边说边摊开手掌,上面有血迹未干,“赶路时她脸色就不大好,我便让她骑我的马,方才抱他下马,发现马鞍上。。。。。。”
  
  听谢燚一说,舒齐纨登时明白了过来,“谢燚,请你向王将军进言,柔然多为骑兵,机动性大,此处离朔城太近,不宜扎营,不若星夜赶路,直扑朔城。我这就去看看离时。。。。。。”
  
  “可是,我军跋涉疲惫,未必有一战之力。。。。。。”谢燚说出自己的担心。
  “辎重一律丢弃,请王将军即刻誓师,军中将士很多都是北地人,自会出死力抗敌。”
  谢燚点点头,“我这就去。”
  
  舒齐纨一进谢燚帐中便看见离时缩成一团,躺在铺了薄薄一层被子的地上,看见舒齐纨走进来,怯怯地唤了一声,“齐哥哥。”
  
  舒齐纨忍不住蹙眉,倘若今夜行军,离时又该怎么办。
  “齐哥哥,离时难受。”离时动了动身子,想再靠近舒齐纨一些,舒齐纨蹲□子,把离时抱在怀里,听她蚊子似的哼哼,“齐哥哥,我受伤了,我在流血。。。。。。”
  
  舒齐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姑娘,你没有受伤,你只是,长大了。离时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昏暗的营帐内,离时大眼睛扑闪,满怀希望地看着舒齐纨,“离时长大了,是不是可以嫁给齐哥哥?”
  
  舒齐纨忍不住轻笑一声,离时紧追着问,“齐哥哥不喜欢离时?”
  
  舒齐纨只是说,“离时是个好姑娘。”
  
  为了哄离时入睡,舒齐纨轻轻哼了一首《无衣》,哼完一转身,谢燚站在营帐门口,发丝散乱,头盔捧在手中。
  
  舒齐纨走过去同谢燚一起出了营帐,帐外稍微明亮了些,谢燚面上血色全无,唇边一圈牙印。
  “将军执意要扎营。”谢燚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王诚刚愎自用,听不紧别人的意见,于此舒齐纨一点也不意外。
  
  “但愿今夜无事,能让离时安稳地睡上个好觉。谢参军今夜又可以抱着宝剑入睡了。”舒齐纨弯着嘴角说,顿了一顿,似是想起什么,又问道:“那日在风和殿,你为何始终抱着一把剑?”
  
  谢燚别过头去,抿嘴不语,待再转过头来,舒齐纨已没了踪影。
  
  “刚才主帅营帐外又有人挨打了,你知道吗?”
  “哦?谁那么倒霉?”
  “听说是个姓谢的参军。。。。。。”
  
  舒齐纨想起谢燚唇上的那一圈牙印,原来王将军不只执意不肯拔营那么简单。折回谢燚的营帐,谢燚俯卧在营帐的另一侧,双眼紧闭,也不知道睡着没有。舒齐纨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放在谢燚耳边便转身离去。
  
  待听得帐帘呼啦放下,谢燚忽然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那只白瓷瓶。
  
  这一夜,舒齐纨本就不打算合眼,身上的盔甲也未除下,宝剑也牢牢握在手中,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举动是多余的,但是三更时分,营帐之外喊杀声四起,舒齐纨方一起身,身后的营帐就被点燃,奔出营帐之外,四处都是熊熊火光,柔然士兵骑着北方的高头马,挥舞着弯刀长矛,呼啸来去。还未睡醒的梁朝士兵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谢燚!离时!
  
  马匹受惊嘶鸣不止,顾不得安抚,舒齐纨翻身上马,持剑刺翻一个柔然兵,一夹马腹,直奔谢燚营帐。
  
  眼见谢燚立于营帐之外,几乎迈不动脚步,一名柔然兵就要杀至,舒齐纨策马向前,替谢燚挡了一矛,挥剑之时大吼,“谢燚!这就是战场,拿好你的剑,让柔然人的鲜血为它开锋!”话音刚落,长剑直刺柔然人心房,抽剑之时鲜血溅了舒齐纨一身。
  
  谢燚见舒齐纨满脸是血,说不出的可怖,竟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一名柔然骑兵见状,策马而来,舒齐纨被三名步兵缠住,脱不开身,好不容易一剑刺死一名柔然步兵,前有骑兵弯刀砍至,后有步兵围攻,腹背受敌,绝无全身而退之机。
  
  呆若木鸡的谢燚此时忽然回魂,弃剑捡了柔然兵掉落的长矛,猛地朝来杀舒齐纨的骑兵坐骑抡去,马匹嘶鸣着倒地,谢燚不再犹豫,持矛向前插入从马上跌落的柔然兵胸膛。舒齐纨趁此喘息之机挥剑杀了那两个柔然兵,此时二人皆是一脸血污,转身相视,并无言语。
  
  杀敌的鼓声终于响起,梁朝士兵逐渐聚集起来,奋力抵抗。柔然人收兵的号角从不远处传来,柔然士兵不再恋战,纷纷退去。
  
  舒齐纨看着火光冲天的营帐,经此一役,我军士气必然受损。
  
  “离时!离时不见了!”谢燚冲出营帐,心急如焚的看着舒齐纨。
  
  舒齐纨心头一紧,一头冲进谢燚营帐,离时的被褥还有余温,只是人已不见踪影。舒、谢二人沿着营帐四处寻找,终于看见了离时的身影。
  
  “离时!”
  
  离时蹲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染血的剑,对面是一个早已经气绝身亡的柔然士兵。见舒齐纨走了近,离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手中的剑随之落地。
  
  “齐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不杀他,他就会来杀我。”离时边哭边说道。
  
  舒齐纨想替离时擦眼泪,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血污,找不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又见谢燚呆立一旁,伸手揪他过来,扯过他衣袖,细细替谢燚擦干眼泪。
  
  “这就是战争,连离时都明白的道理,我不杀他,他就会来杀我。谢燚,你明白了吗?”
  
  谢燚低头,看不清舒齐纨火光映照忽明忽灭的脸,但他看向他的眼神,有一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紫极殿的青衣已为泡影,烽火中看不清面容的这张脸,才是舒齐纨的本来面目罢。
  
  王诚所率领的十万兵马,还未行至朔城就遭柔然的突袭,柔然以五千之众于大军营帐中来去自如,斩杀梁军近万人。
  
  天刚蒙蒙亮,舒齐纨、谢燚便被召去主将营帐,由于昨夜几名副将或重伤或战死,舒、谢虽位卑,也在召令之内。
  
  入帐之前舒齐纨轻轻对谢燚说:“你最好不要说话,将军新败是由于没有听你所言连夜拔营,你若再开口,万一他恼羞成怒,便不是打打军棍那么简单了。”
  
  谢燚微一蹙眉,并未答话。
  
  “昨夜柔然突袭,我军损伤惨重,是以今日召大家前来,是想大家勿忘昨夜之耻,待会儿攻打朔城柔然军时必下死力!让柔然人知道,我大梁不是好惹的。”王诚说完,满帐寂静。诸位副将面面相觑,眼见谢燚跃跃欲试,舒齐纨抢先一步,“将军。”
  
  王诚冷冷扫过舒齐纨,“你有话说?”语气说不出的轻蔑。
  “请将军听我一言。”
  
  王诚哼了一声,“那我就听听,你这败将之子,有什么锦囊妙计。”
  
  舒齐纨浑然不惧众人异样眼光,朗然道:“我军长途跋涉,又遭新败,不宜立即攻打朔城柔然军。另外,昨夜柔然突袭,事有蹊跷,柔然兵人数众多,像是有备而来,仿佛早就知道我军驻扎位置。”
  
  “我任幽州刺史多年,与柔然人数次交锋,柔然人喜欢以小股骑兵骚扰对方阵营,这不是什么怪事!”
  
  舒齐纨据理力争,“但此次不同于以往,来袭的柔然军虽以骑兵为主,但也有不少步兵,若非有备而来,而只是小股骑兵骚扰,怎么会如此!”
  
  “柔然军知我军驻扎位置,有备而来,他们怎么会知道?难道你想说的是,我们军中有梁军奸细?”
  
  “不排除此种可能。”舒齐纨答道。
  “笑话!”王诚接着说道,“你不必再说了,不管怎样,像昨夜那种情况我王诚是不会再让它发生的,现在整装待发,再有乱我军心者,一律军法处置!”
  
  舒齐纨黯然退后一步,抓住欲向前一步的谢燚手腕暗暗使劲,谢燚瞪了舒齐纨一眼,大声道:“请将军三思,此刻并非进攻柔然军的时机!”
  
  王诚目光一寒,“降参军谢燚为执戟郎!即刻开拔!”说罢起身出了营帐。
  
  谢燚还想追出去,却被舒齐纨一把拉住,谢燚大力甩开舒齐纨。
  舒齐纨眯着眼睛道,“怎么?军棍还没挨够?”
  
  谢燚冷哼一声,“将军糊涂,我军本就疲惫不堪,昨夜又遭突袭,士气全无,此时直扑朔城,无异于。。。。。。”
  舒齐纨打断谢燚,“看来你不笨嘛!”
  谢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亦知道此战无功,为何不随我苦劝王将军?”
  
  “因为我还想要留着参军这个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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