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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则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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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还想要留着参军这个职位。”舒齐纨一句话把谢燚气了个半死,执剑撇下舒齐纨,独自跟上前面的队伍。
  
  舒齐纨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谢燚,你可知,有些事情是你再执意也改变不了的。人微言轻,在这十万军中,犹如蝼蚁。
  




10

人微言轻(二) 。。。 
 
 
  朔城外三十里,梁军和柔然军队相遇。较之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梁军,柔然军不过万余人,显得有些少得可怜。
  
  舒齐纨骑在马上,远远望见这种阵势,柔然主力依旧放在攻城之上,如此孤注一掷之举,只怕朔城情况不妙。
  
  主帅王诚下令结阵,战鼓喧天,柔然军丝毫不惧,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嗷嗷长啸而至阵前。
  “弓箭手!”数百弓箭手挽弓,王诚抽出宝剑,天空中顿时下起了箭雨,无数柔然人中箭落马,骑兵冲杀之势暂缓。
  
  弓箭手退后,王诚以剑指天,“杀!”
  
  见主将一马当先,梁军皆争先恐后地扑向柔然军,朔城之外,喊杀声震天。
  
  “杀!杀!杀!”
  
  两军方一交锋,冒着箭雨也要冲杀的柔然士兵忽然一触即溃,似是被梁军千军万马的阵势所震慑,登时阵脚大乱,四散奔逃。
  
  梁军见敌人不战而退,焉有不追之理,主将王诚又传令追击,数万大军蜂拥而上,追着不足万人的柔然军不放。
  
  舒齐纨人在梁军右翼,离主将中军相去甚远,眼睁睁地看着追击令旗举起。柔然军一触即溃,前方必有埋伏。梁军如潮水般涌动,舒齐纨宛若一片浮萍,不管愿不愿意,终要被这潮水推搡着前进。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柔然败军忽然之间一改之前颓势,停止后退,猛地掉过头来攻打梁军,梁军左右翼忽然杀出两队柔然骑兵,锐不可挡直冲入梁军阵中。整个梁军刹时间陷入混乱,未战而拥挤踩踏死者不可胜数。
  
  舒齐纨所在右翼几乎被柔然军冲散,梁军个个像没头苍蝇一般四散奔走。舒齐纨勒住缰绳,忽然看见冲入右翼的一个柔然人银甲闪耀,挽弓如满月,叱一声羽箭从舒齐纨身边呼啸而过,待舒齐纨转头,己方帅旗翩翩堕地。
  
  军心大动,人人思退,唯舒齐纨不退反进,大声疾呼道:“柔然人侵我徒弟,杀我国人,此仇不共戴天!今愿与诸兄弟舍命击之,宁愿身死而不让寸土于胡虏!”
  
  阵中士兵大多为王诚时任幽州刺史时的属下,吃过柔然人的苦头,舒齐纨振臂一呼,闻者皆力战不殆。梁军虽在溃败,但东北角上舒齐纨率领的数百名梁军却愈战愈勇。
  
  方才一箭射断梁军帅旗的柔然人微一挑眉,随手再取了一支羽箭,瞄准那个在马上奋力冲杀的血衣少年,羽箭破空而出。
  
  舒齐纨挥剑刺死两个持长矛的柔然士兵,忽然觉得背上一阵透心凉意来袭,心道不妙,身边又皆是柔然士兵,□乏术。
  
  “齐哥哥!”
  
  谢燚和离时共乘一骑,就要赶到舒齐纨身边,眼见他身后冷箭飞来,谢燚催马向前,挥剑一挡,宝剑几乎被羽箭劲道震得脱手,羽箭随之偏离了预定的轨迹,擦着舒齐纨鬓边飞过,几缕发丝飘落,羽箭正中舒齐纨身前的柔然骑兵。
  
  舒齐纨回首,与谢燚目光相遇,又随即回过头去,“谢燚,保护好离时,其余的,交给我!”
  
  “舒齐纨,你当我谢燚是什么人了!今日,与尔共讨柔然!”说话间,一剑穿透一名柔然兵胸膛,温热的血溅了谢燚一身。
  
  离时伸手擦了擦溅在脸上的鲜血,隔着蒙蒙红色血雾,眼神坚毅,颤抖着拔出一直挂在腰间的佩剑。
  
  受到鼓舞的梁军士兵越来越多,舒齐纨有了喘息之机,还剑入鞘,取了负在马背的弓箭,引弓瞄准对方帅旗,柔然帅旗亦摇晃落地。亲睹了这一幕的梁军大受鼓舞,更加卖力。
  
  谢燚转头时瞥见满身血污的舒齐纨,无畏无惧地扬起下巴,心底忽然升起一种感觉,也许,这个人,是为战场而生的。
  
  胜利的天平正向梁军稍稍倾斜,破虏将军王诚眼见柔然军越来越多,己方除西北角之外皆败退,于是勒转马头,“全军往东南方向撤退,我们退回代郡!”
  
  语毕副将李景然勒马回身道:“将军,此刻下令死战,胜负之数未定啊!”
  “混账!你想让我麾下这十万大军于一战毙命吗?传我号令,全军撤退!”
  
  杀红了眼的舒齐纨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战场上回荡的是鸣金脆响,而非死战的鼓声。
  “不要后退!不许后退!胜负未定,怎可鸣金!”舒齐纨挥剑嘶吼,大局已定,大军如潮水纷纷退去。已经杀退了的柔然士兵卷土重来,在梁军身后穷追猛打。
  
  西北角上奋力拼杀的数千梁军,转眼之间变成了垫后的弃军,大军往东南退去,留下他们苦苦挣扎。
  
  舒齐纨握剑的指节泛白,落日沉沉,一声悲啸之后,引军往东北而去。
  
  梁军在柔然的追击之中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随主将王诚率领退往代郡,另一部分垫后的残军随舒齐纨退往距朔城较劲的欲河边。
  
  欲河之滨,斜阳余晖铺满河面,染红了整条河。
  
  谢燚把舒齐纨拉到一边,“你明知此处绝地,扎营于此乃兵家大忌,为何还往这里退?”
  舒齐纨面无表情地看着谢燚,“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撤退。”说完顿了一顿,将自己手中的麦饼递给谢燚,“吃吧!这很可能是你这辈子最后的一顿饭了。”
  
  趁着最后一丝余晖,舒齐纨仗剑而立,朗声道:“在你们的身后,是波涛汹涌的欲河,一旦掉进去,就只有淹死。而在你们的前方,是并非不可战胜的柔然人。而今我只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是愿意被柔然人驱赶掉进欲河里淹死,还是愿意以命相博,和柔然人决一死战?”
  
  跟随舒齐纨撤退的军士大都目睹了他在战场上的神勇,所以一呼百应,大声齐呼:“吾等愿拼死一战!”
  
  舒齐纨看了谢燚一眼,然后接着说道:“吾乃忠勇公谢颖之子谢燚,尔等可愿听我号令?”
  
  “吾等誓死追随谢将军!”除了谢燚,一众军士齐声答道。
  
  “柔然主力全力追击王将军,我们即刻出发,从后突袭柔然军,柔然人绝计想不到我们还敢追击,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谢燚立于舒齐纨身侧,忍不住问道:“柔然主力追击王将军,我们为何不趁机直扑朔城?”
  “若我军主力覆没,即便今夜解了朔城之围,明朝柔然卷土重来,我们又拿什么相抗衡?”舒齐纨反问道,隔了半晌又接着说:“今日不得以用了你的名号,离时,仍交给你了。”
  谢燚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舒齐纨率五千残兵趁着暮色出发,星夜赶上柔然军,梁军一路溃败,忽见柔然阵脚大乱,不远处喊杀声四起,士气大振。
  
  舒齐纨单骑闯入柔然军中,四处冲杀,勇不可挡,身后五千残兵见其勇猛,皆忘乎所以,以一当十。
  
  主将王诚得了喘息之机,又见己方战斗勇猛,当即下令死战,柔然腹背受敌,渐渐现出颓势。柔然号角月夜中如泣如诉,柔然士兵闻之且战且退。清辉之下,银甲闪耀,舒齐纨认出他正是今日射断梁军帅旗的那人,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朝他奔去。
  
  那人见舒齐纨来势汹汹,怡然不惧,嘴角抿出个轻笑,一面用柔然语大声说着什么,挡在身前的柔然士兵纷纷散去,他与舒齐纨之间,再无屏障。
  
  舒齐纨见此更确定此人乃是柔然人的头领,更坚定了生擒的决心。催马向前,只听得一声呼哨,座下马匹忽然前蹄离地,嘶鸣一声,若非舒齐纨抓紧缰绳,早已被掼倒在地。舒齐纨伏于马背,抱住马头,抬眼便见身披银甲的那人促狭一笑,随即又是两声呼哨。舒齐纨座下马匹状若疯狂,时而抬蹄嘶鸣,时而原地跳跃,任凭舒齐纨怎样安抚也无济于事。再两声急促的呼哨,马匹后蹄离地,舒齐纨猝不及防,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舒齐纨所领五千梁军见主将堕马,信心大为动摇,竟被柔然军杀得连连后退。
  
  身着银甲的柔然人策马向前,马蹄紧挨着舒齐纨耳边定住,“你这偷马的小贼,还记得我吗?”
  舒齐纨挣扎着站起来,月光照得此人面容有些模糊,黝黑皮肤,似笑非笑的表情,舒齐纨不认为自己曾见过这个人。
  
  “看样子是不记得了。当日在京城,你抢了我的马,疾驰而去,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记忆浮出水面,南安侯进宫那日,急得方寸大乱的舒齐纨曾在客栈门口抢过一匹马,没想到会在这战场之上,再遇上这马的主人。
  
  “你一路上跟着梁军?”柔然为何会知道梁军扎营的准确位置,舒齐纨忽然明白过来。
  银甲柔然人并未回答,几名柔然士兵渐渐围拢,甩出绳子缚住舒齐纨手脚。
  
  关于这场仗,舒齐纨设想过两种结果,却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匹马的缘故,沦为阶下囚。
  
  银甲人满意地掉转马头,“你要记住,今日俘虏你的人,是我赫连!”
  
  赫连!柔然的二王子赫连。
  
  舒齐纨骤然发难,猛地撞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柔然人,将其撞翻在地,其余几名柔然人阵脚大乱,缚住舒齐纨双手的绳子略松,舒齐纨用力挣脱,捡起柔然人的弯刀割断脚上绳索,回首一刀逼退来攻的三名柔然人,跑出数步奋起一跃,将一名柔然骑兵撞下马来。
  
  舒齐纨翻身上马,冲赫连冷笑一声,大声道:“那你也要记住,今日从你手中逃走的,是我舒齐纨!”语毕弯刀狠狠在马屁股上一拍,转眼间冲入人海中,不知所踪。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赫连一人一马定在原地,嘴里吐出三个字,“舒齐纨!”
  




11

兵不伐丧(一) 。。。 
 
 
  东方渐露鱼肚白,梁军在扎营出开始生火造饭,炊烟袅袅升起。
  
  主帅营帐。
  
  “谢燚,昨日你率残军从后袭击柔然军,鼓舞我军士气,梁军主力得以保全,是你的功劳。擢谢燚为副将,诸位以为如何?”
  
  帐内诸将皆点头称是。
  
  谢燚向前一步,“禀将军,昨夜统帅五千残兵的另有其人,并非谢燚。”
  
  “那是何人?”王诚眉头微皱。
  “参军舒齐纨。舒齐纨有勇有谋,实为将才,昨夜万不得已冒用谢燚之名鼓舞士气,深陷敌阵,至今未归。副将之职,谢燚愧不能受。”
  
  王诚方欲开口,主帅营帐之外忽有人来报,“禀将军,舒参军回来了。”
  
  王诚面色阴沉,立于营帐一角的谢燚两眸生辉。
  
  “带他到这里来。”
  
  舒齐纨骑着的那匹北方马性子甚烈,一路冲出战场,任凭他怎么拉扯缰绳也不肯停住,整整一夜舒齐纨都在寻找己方营地,终于在天光渐白之时,循着袅袅炊烟而来。
  
  “末将参见将军。”舒齐纨又累又饿,强撑着身子走入帐内。
  王诚冷哼一声,“你还有脸回来!数百士兵亲眼目睹你深陷敌阵,沦为柔然俘虏,若非投降敌军,允为内应,他们岂会让你全身而退!”
  
  舒齐纨额角青筋突起,抿嘴一言不发。
  
  王诚接着说道:“你若不归,以死殉国,我自会奏请皇上追封你为副将。。。。。。”
  谢燚再也听不入耳,“将军,舒齐纨明明立了奇功,深陷敌阵而归更证明了其胆识不凡,怎么能。。。。。。”
  
  王诚麾下副将李景然也上前劝道:“是啊,将军。昨夜多亏舒参军才使我军脱险,今日他能安全归来,亦是他的本事。”
  
  “谢燚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舒齐纨绝非内应。”
  
  王诚之前率十万大军出征,何等的威风,如今被柔然打得丢盔弃甲,要靠一小辈保全,又羞又怒,之前他对舒齐纨百般刁难,深恐其于此一役发迹,日后爬到自己头上来,故而想要寻个理由将他置于死地。
  
  “柔然军星夜突袭,若非内应,又怎能知道我方扎营地点?舒齐纨那日口口声声说事有蹊跷,原是贼喊捉贼。昨夜被俘,今晨安然而回,让人不得不起疑。众将士勿须多言,来人,将舒齐纨押下去,严加看守!”
  
  谢燚方欲再争,眼角瞥见舒齐纨目若寒星,杀气凛然,忽然就收了声。
  
  舒齐纨躺在关押的营帐之内,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就要昏睡过去,只听得脚步声渐近,睁眼便看见谢燚拿着一只麦饼,蹲在自己身边。
  
  “你曾说过,这可能会是我吃过的最后一顿饭。。。。。。”
  
  舒齐纨接过麦饼,打断了谢燚的话,“所以你就一直忍着没有吃,为了不让它成为最后一顿?”
  
  谢燚的脸微微发红,幸亏脸上脏兮兮的也看不出来,舒齐纨弯了弯嘴角,一口一口慢慢地咬着麦饼,“不过这有可能是我最后的一顿饭了。”
  
  谢燚急着开口,舒齐纨掰过麦饼一角塞进他嘴里,堵住了他要说出口的话。
  谢燚窘得脸上更红,舒齐纨却顾左右而言他,“离时还好吧?”
  
  谢燚嘴里含着麦饼,模糊地说:“她知道你回来了,乖乖地去休息了。我跟她说,你被主帅叫去商讨,还不能回来。”
  
  “谢燚,你真想帮我?”舒齐纨忽然问道。
  “那是自然。”谢燚毫不犹豫地答道。
  “帮一个奉酒钦安殿的人?”
  
  谢燚的表情僵住,嘴角沾着几点麦饼屑末,舒齐纨凑近,伸手轻轻拂过。舒齐纨并不意外谢燚的沉默,对他来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从来都没有灰这个概念。
  
  “谢燚,我请求你带句话给副将李景然,就说舒齐纨想要面见将军。若此话带到,我或者还有一线生机,若不然,明年今日,你若还记得我舒齐纨这个人,能面北洒酒一壶,我舒齐纨心满意足。”
  
  谢燚直视舒齐纨的眼睛,似一池幽深湖水无半点波澜,谢燚自知猜不透,转身离帐。
  
  日暮时分,舒齐纨所在的营帐帐帘再度被掀开,副将李景然大步走进,“舒齐。”
  
  舒齐纨眸中似有水光流转,本以为辛将军走了之后,再不能听见这样的一声称呼,当即迎上去,“李叔叔。”
  
  李景然虽不在燕云十八将之列,却也是舒齐纨之父舒勒的旧部,武威一战,李景然亦在其中,后因伤势过重被舒勒下令送回京城。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若不如此,从幽州带出来的弟兄们,只怕都会赔在这一仗上。舒齐,今夜依计行事,若不成,我们可结伴下去见舒将军!”
  
  二人商讨一番之后,李景然离开营帐,舒齐纨呆坐帐内,心里想的却是,若此时身死,大概是无颜见父亲的。
  
  谢燚自见过李副将之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只要一想起今日在主帅帐中舒齐纨那种眼神,他就隐隐觉得不安。那是在战场上面对敌人时才应有的眼神,舒齐纨却在自己的主帅帐中散发出来了凛冽杀气。
  
  “谢哥哥,你为什么走来走去动个不停啊?”离时睡眼惺忪地看着谢燚问道。
  谢燚停住脚步,“离时,我去去就回,干粮就在你身边,赶紧吃了。”说罢直奔关押舒齐纨的营帐而去。
  
  “李将军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得入内探视。”走至营帐前,谢燚就被看守的两名军士拦住。
  李将军?谢燚更加觉得不对劲,“王将军命我前来探视,你们谁敢阻拦?”
  
  谢燚掀帐入内,见到地上背对着他躺着一人才微微松了口气,唤了一声舒齐纨,却不见对方答应。待仔细一看,地上那人浑身微微颤抖,谢燚蹲下去将他身子扳过来,却看见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那人立即伏地哀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谢燚丢下此人疾驰至主帅帐前,待要掀帘而入,忽然却犹豫了,舒齐纨不受军令暗自出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方欲离去,只听主帅帐内传出呜呜之声,随一声闷哼戛然而止。谢燚顾不得通报,掀帐闯入。
  
  汩汩鲜血从主将王诚的脖颈处缓缓流出,李景然松开捂住王诚嘴巴的手,一身小兵打扮的舒齐纨面无表情地抽离了置于王诚颈间的剑,王诚双眼突出,死死盯住前方,死不瞑目。
  
  舒齐纨归剑入鞘,淡淡瞟了一眼从呆立到怒目而视的谢燚,“你若不怕三军哗变,大可以现在就出去告诉众人王诚已死。”
  
  “你若怕三军哗变,又为何诛杀主将?为了保住自己一条命而阵前诛杀主将,舒齐纨,你。。。。。。”
  
  舒齐纨行至谢燚身边,“我能够诛杀主将,也有你一份功劳。”
  
  谢燚气极而去,李景然拍了拍舒齐纨肩膀,“何苦气他?跟他说清楚不就行了。”
  
  舒齐纨并不答话,气走了谢燚反倒省了许多口舌,他们从来就不是在一条道上的人,况且,阵前斩杀主将,又怎么说得清楚。
  
  舒齐纨缓缓转身,单膝跪地,“王将军病重,征讨柔然一切事宜,请李将军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更了三章,今天更了两章。。。
木有花,俺累了。。。 = =




12

兵不伐丧(二) 。。。 
 
 
  “报!”
  
  经过一夜休整,主帅营帐内,李景然与诸将商议方定,正准备拔营,一名军士忽然来报。
  “禀将军,昨夜我军突袭柔然,斩首数千,后柔然增援,我军不敌,五千士兵全军覆没,主帅被俘。”
  
  李景然和舒齐纨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李景然厉声道:“你说什么?我军昨日并无突袭计划,又怎么会全军覆没,主帅被俘!”
  
  “副将谢燚昨夜率军出营,说是奉了王将军的命令。。。。。。”
  谢燚!?
  
  舒齐纨变了脸色。昨夜他还去谢燚营帐中看过离时,谢燚靠在一边看也不看他一眼。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谢燚,王诚已死,他奉了一个死人的命令,以五千军士突袭柔然,是想要下去陪他吗?
  舒齐纨一路狂奔至谢燚营帐,帐内空空如也,舒齐纨握紧拳头,谢燚,他竟然把离时也带走了。
  
  舒齐纨牙关紧咬,你死不要紧,倘若离时因你而死。。。。。。
  
  梁军整装待发,舒齐纨行至李景然马前,“将军若信得过我,请给我五千骑兵。”
  李景然踌躇一会儿,开口道:“我知道谢燚是忠勇公遗孤,但战场之上,容不得半点私情。。。。。。”
  
  舒齐纨苦笑一下,打断李景然的话,“将军以为我要着五千骑兵,是去救谢燚?”见李景然微微颔首,舒齐纨接着说道,“我不会拿五千梁军的性命,去换谢燚一条命。他私自领兵出营以至于全军覆没,就算我肯,将士们也不会肯。我只是想请将军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
  
  王诚不再多说什么,深深地看了舒齐纨一眼,将领兵的令牌递给他。
  舒齐纨接过令牌,谢燚,你若真死在这里,明年今日,我定不会面北洒酒!
  
  两日之后,朔城外。舒齐纨一战立威。
  
  五千骑兵率先冲入柔然军阵中,四下冲杀,柔然轻敌,未曾想过梁军也有如此悍勇的骑兵,当下大乱。李景然率大军随后前后合围,斩杀柔然二万余人。经此一战,朔城解围。
  
  立于朔城城头,舒齐纨面向佑宁,一语不发。
  李景然站在他身旁,忽然开口,“舒齐,今夜真的不去攻打佑宁?”
  舒齐纨缓缓摇头,嘴唇紧闭,要他做出按兵不动这个决定,实在太难。
  
  “依俘虏所言,谢燚很可能被掳至佑宁。他为柔然二王子赫连所俘,而赫连退守佑宁。”李景然说道,“舒齐,你力主按兵不动,你还在等什么?”
  
  舒齐纨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朔城这一仗,我们赢得侥幸,赫连肯放弃眼看就要攻下的朔城而退守佑宁,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柔然王已经不行了。今夜佑宁若有异动,明日便进攻佑宁。”
  
  “倘若没有呢?”李景然反问。
  
  舒齐纨深吸了口气,“先取成翰,柔然主力皆在佑宁。。。。。。”
  
  明月照城头,式微,式微,胡不归。
  我不奢求你理解,亦不奢求原宥,待了却浮生事,自来相会。
  
  二日,天阴有雨。梁朝士兵摸黑起行,进军成翰。派去佑宁的探子一夜未归,舒齐纨握紧手中缰绳,不是不愿,而是辗辗转转,竟不能如愿。
  
  誓师的剑泛着银光,李景然黝黑的面颊因激动而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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