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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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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人都爱听好话,魏淑妃也不例外,笑了好一会方收住,啐了她一口:“嘴里偷抹了蜜不成。”

    魏淑妃笑着吩咐:“别忘了得空去你师傅那边走一趟。”

    李长安安置好魏淑妃,退出玉雪宫,往内务府而去。

    李长安的师傅名唤李三顺,曾在先帝身边伺候过段时间,任御书房总管一职。

    乾化帝登基后,不喜原本的御书房,将日常处理公务的地方设在乾清宫前殿。

    原本的御书房便被空置下来,李三顺这个御书房大总管没了用武之地,一时只顶着个虚衔。

    乾清宫由曹德义一手把持,根本插不上手,幸而皇上宽厚念及李三顺伺候过先帝,有几分脸面,遂将他指去任内务府总管一职。

    此时李三顺正满脸陪笑的站在乾清宫里,对着曹德义吉祥话连篇,曹德义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无奈一摊手:“不是我不帮李总管的忙,只南妃娘娘还未起身,我也不敢擅自进去叫起。”

    李三顺满脸堆笑:“哎哟,合宫谁不知曹总管是陛下身边第一红人,这乾清宫还不是您一句话说了算。”手一指身后一溜箱子托盘;“劳烦曹总管通报一下,我也好将差事给交了,这些都是时鲜的绸缎衣裳,首饰玩物,样样皆是精品,端是适合南妃娘娘享用。”

    曹德义侧头瞧了一眼,移开视线,脸上满是无耐,摇了摇头,放低声音道:“李总管您不是外人,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也站在这里好半天了,哪里敢进去叫人呢,哎,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没有办法。您老担待些,等娘娘起来,亲自将东西给他过目吧。”

    心里嗤笑,拔毛拔到老虎头上,可有你排头苦处吃了,竟敢克扣老虎的份例,这不是纯粹早死么。

    缺德老鬼,平日缺斤短两惯了,今日偏偏踢到快铁砧板,活该,连个哭处都没地儿给你。

    面上却是笑眯眯的。

    李三顺,在宫里素来是有几分脸面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站在太阳底下大半天,额头都冒出油光的汗珠,老腿也在发抖,一向养尊处优惯了的,受了小半天怠慢很少不能适应。

    李三顺苦笑一声:“要不这样,我将东西放在这,您就受累点,替我转交给南妃娘娘可好?”

    呸,什么玩意,想拖我出来顶岗,也不看看老子还是当年那个没权没势的小太监么,任你呼喝来去的,左一口爷爷又一口爷爷对着他奉承。

    曹德义为难:“真的不是我不帮您老忙,你也知道,娘娘虽入宫有几个月了,不过我真的没和他多接触过,也不清楚他的脾性,这东西还得亲自交上去。您说不是,您放心,娘娘也满意不是么?”

    瞬间将皮球踢了回去,李三顺气的险些跳来问候曹德义祖宗十八代,贼瓤子,当年在老子面前一口亲爷爷的叫的好不亲热,如今倒抖起威风起来,在老子面前装起大爷来了。

    心里气的恨不得掀了他祖宗坟头,面上却得装出两人好的穿一条裤子的模样。

    虽同为正四品总管,可这总管也有个亲疏远近,谁让人家是打小伺候皇上的呢,感情自不是别人能比的。

    自己只不过是伺候过先皇,这情面自是远了一层。

    而且乾清宫是曹德义的地盘,他不得不矮了身子,低声下气,装起孙子。

    曹德义任凭他说破了天,岿然不动,亲亲热热的和他玩起太极,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接他的话茬。

    面对这么一个油盐不进,地位又高又稳的主儿,李三顺一时拿他还真没办法,总不能在乾清宫缺心眼的给他穿小鞋吧。

    且不论他上不上当还难说,只说这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余光溜了一眼自己带过的人,长长叹了口气,这就是差距呀,武力值也没人家高大威猛。

    心里那滋味叫一个苦呀。

    两个人眉来眼去,好话一箩筐一箩筐跟不要钱一样吐出去,半点成效也不见。

    突然,一声冷笑从里面传来,接着一声如滚雷般的怒吼紧随其后:“哪个不长眼睛的在外面搅了老子的美梦,滚,都给老子滚远一边去。”

    两人还来不及反应,咣当一声在耳边炸开,眼前一个东西闪过,曹德义下意识的闪身,李三顺因年纪长,又站了半天,反应稍慢了一下,被掷出来的薄胎素瓷砸了个结实。

    曹德义张大嘴巴,心里一阵暗自庆幸,还好闪的快,不然就得像李三一样,出师未捷身先死,变得血流如注,皮开肉绽。

    哎哟,那模样一个怎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第二十三章

    在场所有人被这一幕给惊骇住,原本安静气氛变得更加死寂。

    乌泱泱一群人回神后,立即跪伏在地,几乎连呼吸都不敢发出。

    李三顺一大早吃了个闭门羹外加飞来横祸,捂着血淋淋的额头,倒吸一口凉气,本就饱经劳累的身子险些瘫软下来,视线撞上少年冰冰凉凉的目光,身子便矮了半截,头贴着地面,不敢直视,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出口。

    身体颤抖不已,拳头紧紧握着,鼻间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紧紧咬着牙齿,硬是逼迫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埋着的脸上表情狰狞,不报此辱,誓不为人。

    戚羽披着一裘外裳,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冷冷扫视了众人一眼,语气淡然:“曹德义,一大清早,发生了什么事,值得你们这样吵闹不休,没的扰人清梦。”

    曹德义心说,这哪里是大清早上呀,太阳白花花的,分明快到晌午了,他见过少年清雅温润如竹,妩媚如妖姬,暴躁如雷鸣模样,当真没见识过少年这副冷厉如千古不化的寒冰样貌,带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回话:“内务府总管奉皇上旨意,给娘娘送来赏赐,奴才见娘娘劳累未起身,便让人在殿外候着。”

    戚羽闻言笑出了声,眉目如画的脸愈加光风霁月,声音透着愉悦:“瞧你,这差事当得越发糊涂了,既然是皇上赏赐,你合该早点叫醒我才是。”

    曹德义哪里敢顺着他的话接,开口道:“皇上临上朝吩咐,娘娘昨儿辛苦了,特交代奴才让娘娘多睡一会儿。”

    曹德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皇上一面交代不许任何吵醒南妃,一面又传口谕内务府送赏赐过来,咋一看,很是矛盾,细细思量,却另有深意在里面。

    抬头觑了戚羽一眼,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猜透皇上的用意呢。

    戚羽笑颜如花,嘴里说着:“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承了皇上的怜恤和厚爱。”

    纤白如玉质般晶莹的手一指一溜儿贡缎赏玩等物,喜不自胜的上前来回扫视几眼,懒洋洋打了个呵欠,揉了揉腰际:“映寒,搬个椅子出来”。

    “哎,这人老了,身子骨不重要了,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了”长叹一声,摇摇晃晃回到盘龙立柱回廊下,映寒等人将美人榻搬了出来,搀扶他坐下,又在一旁设了一几,摆上几样点心,时鲜蔬果。

    众人听他这话,纷纷忍不住咋舌,不及弱冠的年纪,偏偏叫嚷着身子骨不行了,这让有些人情何以堪,略有些尴尬的看向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李三顺。

    李三顺整个人一哆嗦,眼里的愤懑忌恨愈加浓厚,因额头贴着地面,没有人能够看得真切。

    戚羽支起一条长腿,拿着一个去了绒毛,洗干净的青桃,青桃很脆,一口咬下去,咔嚓一声响,戚羽视若无人的抱着青桃吭哧吭哧的啃着,不时添了舔唇角,半晌似才发现跪在地上的人一样:“都跪着做什么,还不快快将东西拿来给本宫瞧瞧。怠慢了皇上的心意,这罪过你们哪个担当的起”

    李三顺这才起身,脸上哪里还看的出半分先前的愤恨不满,眼里满是笑意,跪下行了个大礼:“奴才李三顺见过南妃娘娘”。规矩是极其妥当的挑剔不出一点错处,只额头那猩红一片,翻滚在外的红肉,看上去触目惊心,分外骇人。

    戚羽似受了一惊,短促“呀”了一声,人往后仰,身后伺候的小太监,虚虚扶着他,不至于他跌倒。

    “哟,好不吓人,你额头上的伤是如何来的。”戚羽皱眉。

    “奴才万死,让你娘娘受惊了,请娘娘恕罪”李三顺直直磕着头,一边死磕,一边告罪,绝口不提伤口是如何来的话题。

    血肉模糊的伤口,没一会儿功夫雪上加霜,鲜血汩汩的流了下来,染红了半边脸,看的一旁的人,大惊失色。

    曹德义见他如此行状,心里暗暗焦急,这老货,打量着将伤口加重,想借此将事情闹大。

    不由替少年担忧几分,暗地里偷偷使眼色给乾清宫小内监。

    小内监乘众人视线被李三顺吸引过去,偷偷摸摸的挨着墙根溜了。

    戚羽状似不经意瞥了曹德义一眼,对他无声笑笑,曹德义讪讪低头。

    李三顺磕了半晌头,见上面人半天没动静,心里恨毒了这个轻狂骄横的少年,仗着得了皇上的宠爱,全然不顾他的脸面,强撑着剧痛的身体,一口气憋在心口险些上不来,晕厥过去。

    遭逢如此泼天大辱,终是要在他身上加倍讨还回来。

    心里冷笑,他在深宫浸淫多年,见多了美人深受君恩,如何宠冠后宫,下一刻却被帝王抛之脑后,过着水深火热,命不保夕的日子。

    再美艳妖孽又如何,等帝王新鲜劲头一过,等着他的将是无边的苦海。

    在宫闱内随时让一个不受帝王关注的妃子消失,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有一千万个手段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届时,定要让他尝尝今日的羞辱和痛苦。

    李三顺心里头想着万种毒计要让戚羽堕入地狱,承受炼狱般的苦楚,见他依然没出声,深深呼吸一口凉气,停下动作,直直的看着戚羽,似乎磕头磕傻了一般。

    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将倒下去。

    换做任何一个人这个时候该露出于心不忍的表情,继而叫停,亲切的问候几句。

    可谁让偏偏碰上了性格诡异的戚羽,戚羽脸上露出纯真笑容,十分认真的开口:“哎哟,我看你磕了半天头,打量着你是不是不小心弄坏了皇上赏赐,想向本宫求个饶呢。”

    “。。。。。。”李三顺差点被他的话给噎死,简直不敢相信,有如此蠢蛋的人。

    一朝得了君恩,便猖狂不可一世,抢尽了风头,蛮横的在飞羽宫了一通威风,耍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一时风头无两。

    没过一天,行事更加肆无忌惮,做事半点不顾及宫廷规矩,成了后宫所有嫔妃眼中刺肉中钉。奈何偏偏主人半分体察不到身边的暗潮汹涌,半点心思也不会隐藏,依然如故,凭着张国色天香的样貌,浑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李三顺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未曾见过如此狂傲嚣张的人,嬉笑怒骂信口拈来,神色全部摆在脸上,看的叫一个一清二白。

    这样一个人不需他动手,只凭他的性格,便不能再深宫存活太久。

    看来看去,能拿出手的,唯有那一张倾国倾城的皮囊了。

    李三顺被他的话说的一时语噎。

    戚羽见他傻傻的只管盯着自己瞧,不耐烦喝到:“贼胆包天的奴才,本宫的倾城无双容颜也是你能够盯着看的。”

    宫里规矩,奴才伺候主子不许抬头直视,更何况这位是皇上的宠妃,哪里能够让一个奴才多看几眼去。

    李三顺回过味来,忙不迭再次如小鸡啄米般磕头谢罪。

    火辣辣的伤口如再次被人狠狠撒了把盐,等再次抬起头脸,另外半边脸上也是血红一片,额头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让看的人脊背冒寒,不敢多看一眼。

    戚羽扔掉手中的桃核,端起茶盏,徐徐将上面的浮沫吹散,扔了句风凉话过来:“瞧着是个傻的”接着吁了口气:“也不知怎的混上内务府总管一职。”

    曹德义眼角一跳,嘴角一抽,不知此时该摆出什么表情。

    这话一出口,谁敢接下去。

    得了,李总管您老还得再受累一回,再磕头表明自己是凭着真材实料,一步一步踩着别人的尸骸鲜血爬上来的。

    李三顺苦不堪言,完全没办法反驳,接着磕吧。

    曹德义腹诽,照着架势磕下去,李总管的一条老命怕是要去了半条。

    这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全然用不着半个兵刃,只凭上下嘴皮子轻轻一动,借口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跶。

    曹德义再一次对眼前这位美艳动人的少年有了新一番的了解,心里更加打量注意,绝不可怠慢他一点半点。

    得罪这位小祖宗,后果很严重。

    许是少年觉得无趣了,终于大发善心叫了停,李三顺,浑身跟从血池了出来一样,上半个身子都红了,地上一摊血迹,整个人全凭一口不服输的气硬撑着才没直接摔到。

    身后一溜人,骨头缝里都开始冒凉意,我的妈呀,三言两语,便将人折腾的一只脚跨进了棺材。

    头深深埋在胸口,屏息凝神,深怕气喘大一点,点爆了火药。

    戚羽接过映寒递过来的帕子,姿态悠闲的擦拭着手指,慢条斯理的连手指缝也不放过,凉凉的开口:“仔细点儿,别脏了皇上的地儿,正大眼睛,仔细瞧清楚,这可都是汉白玉堆砌的,脏了得费不少功夫人力财力去清洗的。”

    李三顺眼冒金星,头昏眼花,下意识的想跪下,戚羽起身,闲闲道:“站稳了,你这一歪下去,本只要擦这一小方块地的活,徒然增加了地段,白白糟践了皇上的地方。”

    身上穿的宦官的官服,李三顺哪里敢撕扯下来包扎伤口,免得弄污乾清宫的“金”地。

    抖索着手指,摸索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扯出块手帕,刚想往额头上包去,耳边就传来一声悍厉的喝骂声:“狗奴才,你是不是笑话本宫不是婆娘,生不出孩子,故意拿这些劳什子来讽刺本宫?”

 第二十四章

    乾清宫前殿御书房门外,小内监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喘了好一会儿,方堪堪将呼吸放平稳,理了理有些乱的衣服。

    门口的侍卫与小内监同在乾清宫当差,彼此自是认识的,见他神色惶急,依然按规矩检查了腰牌,手下速度很快,将他放了进去。

    殿内传来通报声,小内监垂首进了御书房,跪在御案前,戚湛停下批阅奏章,抬头打量了他一眼,脑中思索片刻,只依稀觉得面熟,似是在乾清宫当差的。

    一旁御前伺候的大太监小声道:“回皇上,小莲子是负责洒扫这一块的,不大常有机会面见圣颜,皇上才会觉得眼生了些。”

    戚湛“唔”了声,小内监头一次这么近距离觐见帝王,有些紧张,心脏噗通直跳,仿佛要蹦出喉咙口一样,额头铺了层细密的汗珠,见皇上询问的眼神投过来,呼吸险些一滞。

    一旁的大太监看着替他着急,这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在圣上面前露回脸,还不赶快麻溜的讨个巧卖个乖,嘴皮子利索些,将事情交代个清楚。

    大太监用拂尘轻扫了他一下,催促他,小内监抿了抿唇,捏了捏手心,脱口而出,嗓门不是虽不是很响,声音却是透着一股干净劲儿:“回皇上,曹公公让奴才来回禀皇上,娘娘醒了。”

    戚湛听了这话,冷酷的脸色柔和了几分:“醒了便仔细伺候着他吃些容易克化的,回去传话,让曹德义盯着点儿,不要由他任着性子来。”

    小莲子老老实实的应下,心里暗道,皇上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哪里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整日面无表情,严厉冷峻,分明是个性情极好的皇上。

    胆子稍稍大了点,接着道:“娘娘醒了,还没来得急用膳,内务府总管李公公不知怎的招惹了娘娘,这会儿娘娘都气的吃不下饭了。”

    小莲子因离的远,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只知道戚羽震怒,接着内务府总管磕就将头可磕伤了。

    也正是因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方便行动,才能够幸运的被曹德义看中,使唤他过来禀报。

    戚湛脸上笑意不减,细看却可以看到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嗯。”

    挥手示意他退下,小莲子有些愣神,这就算完成任务了?

    大太监见他出神,用拂尘顶端点了点他额头,将他送到门口,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他一爆栗子:“白瞎了一副聪明相,多好的一个露脸机会白白错失了。”

    小莲子憨憨一笑,大太监也不为难他,从袖子中掏出一锭银子抛给他:“回话虽不是很顺溜,不过皇上却是满意的。”

    小莲子接过赏赐,恭敬的谢过,方才回去回话。

    戚湛见大太监回来笑说:“这孩子是个实诚的。”

    得了,踩了狗屎运了,也不知道哪句话讨了皇上欢心,给了这么大个殊荣。有这么一句评语在身,就似在他身上盖了个“实诚”的章,历练段时间,是可以放心在身边用的。

    这次脸露的太值了。

    大太监都有些羡慕小莲子的好运气。

    估计曹德义也没想到小莲子不仅得了赏钱,还得了皇上一句赞美。

    哎哟,估计心里那叫一个悔,只怕肠子都快青了。

    戚湛收起笑:“着人去库房取些活血化瘀的药膏,送去内务府给李三顺。”

    只吩咐送药,并不言明是否要宣太医过去给瞧瞧。大太监也不多问一句,躬身退了出去派人。

    戚湛手背抵着下颌,依他对戚羽的了解,做事睚眦必报,李三顺这一趟定是讨不了好,少不得要赔上半条命。

    睡不饱的猫可是会饶人的。

    虽饶不死你,却会让你生不如死。

    端起一边的茶杯,缓缓吹了口气,啜了一口气,如此机敏有手腕的少年,真是让人着迷。无须言语知会,只消将自相矛盾的两件事穿插在一起,少年便能心领神会,从而雷厉风行将人收拾一顿。

    都说圣心难测,在戚湛看来,那都是不够聪明的人,说出来的蠢话。只要脑子灵活,善于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做事不做则已,做务必一击必中,击其要害。

    如此,不说圣心一猜一个准,大体上总是不会错的,就好比少年这一手,正饶在了戚湛的心尖上。

    戚湛冷冷一笑,不须几日,李三顺可以彻底废了。

    内务府总管如此重要位置岂可是这种溜须拍马,谄媚奉迎四处爱钻营的人可以担任的。

    戚湛揉了揉眉心,暗恼,少年就像把双刃剑,用好了可以剑扫八荒,用不当的话,却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莫名想到夜间两人肢体纠缠,严丝合缝,亲密无间的肌肤相贴,温热的体温互相传递,有那么一瞬间,似乎两人融合了一体,心与心之间毫无间隔。

    下意识摸了摸心口,有力强健的心跳,莫不在提醒他此时内心的动摇,心终归是乱了片刻。

    长长叹了口气,戚湛起身,摆驾回后殿,吩咐人将午膳送至后殿。

    内侍得令,去御膳房传话。

    戚湛回到后殿的时候,里面很是安静,似乎先前发生的一切只是错觉,地上光可鉴人,来往的宫人内侍规规矩矩的做着事。

    一切都同他早上离开时的情景毫无二致。

    屋檐上的琉璃瓦的熠熠生辉,从台阶上看去,巍峨壮阔的宫殿向四周绵延开去,处处彰显着皇家的霸气与威严。

    不过对看久了紫禁城风景的戚湛来说,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腌臜的阴私,处处可见刀光剑影,稍不留神,只消行差踏错一步,等待着他的将是万丈深渊。

    正晃神间,少年清凉的嗓音传来:“傻站着做什么,都到家门口了,只消一步,便可以享受珍馐美味,吃完饭,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何其美哉!”

    少年笑嘻嘻的站在殿内,一手捻着艳丽的殷桃,往嘴里一扔,皱着眉头,拧着个脸,龇牙,显然是给酸的。

    戚湛笑了,伸手过去,少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将手掌放在他掌心,任他紧紧握住,摇头晃脑的走在前面,啧啧道:“矫情,过个家门,还得人牵着。”

    戚湛空着他手揉了揉他脑袋,低头快速的在他唇角偷了一吻,身后跟着的众人无不紧紧埋着脑袋,躬着身体,默默的远远掉着。

    曹德义心叹,一向严谨自律的皇帝也学会了偷香盗玉了。

    侧头目光扫了一眼外头被打扫干干净净的地面,忍不住唏嘘,李三顺怕是折了大半阳寿了,落在谁手里不好,偏偏掉进了少年挖好的大坑里,可不是上赶着再次投胎么。

    脑子被浆糊抹了的李三顺,竟敢明目张胆的送来些寓意吉祥,子孙昌盛的葫芦石榴图案的贡缎,这不是明白着嘲笑少年生不是下蛋的母鸡么。

    若是在往常,妃嫔侍寝后,皇上赏赐这些寓意美好,多子多孙的贡缎下来,只怕那些妃嫔笑的都合不拢嘴,绝少不了他的彩头。

    可谁让人家南妃是一介男儿身,不具备女子的某项能力,这不是往人家心口桶刀子么。也怨不得人家技高一筹,下死手往死里整你。

    活该磕头磕出脑浆出来也没可怜,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被抬回了内务府。

    曹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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