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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海浮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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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踏进大门,司徒就觉得气氛似乎不对劲。
  不过司徒没有多细想,随手将鱼扔给了厨房料理,无视厨房大娘投给他的鄙视的眼神,就笑得一脸荡漾地往自己住处赶去——今天要和夏笙讨论成亲的事啊成亲的事。
  “笙笙,我回来了~~”司徒乐颠乐颠地跑进房里,见门窗紧闭,才狐疑地推开里面:“笙笙,你在不在?”
  隐约可以听见不轻不重的抽泣声。
  司徒一听不对劲,连忙跑了进去,就见床上蜷缩着一团人影,闷闷的抽泣声从被褥里传来,听得司徒一阵刺耳。
  大步走上前去,司徒连坐上床沿,想把被子拉下来,不料被子里的人使劲拽着被子不肯放手。
  “笙笙,你怎么了?谁惹你哭了?!我帮你去教训他!”司徒看着那一耸一耸的被子,心疼的直皱眉。
  你去自杀好了。夏笙在被窝里哀怨的想着。
  一想到他这几天为司徒提心吊胆,结果那人还用这种事情开玩笑,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
  “笙笙,你先出来好不好,在被窝里闷坏了怎么办?”司徒好声好气地劝着。
  被窝里一阵沉默,突地,被子被猛地掀开。只见夏笙一头凌乱的散发,眼睛哭得通红,咬唇直瞪着他。
  “笙笙,你怎么哭成这样?”司徒伸手想帮他抹去还留在脸颊上的眼泪,诡异的思路竟然想到:“难道是婚前恐惧症?”
  “……”夏笙不说话,继续瞪着他。
  “欸,我今天顺便去布庄兜了一圈,看到一款布料很适合你,质地也不错,可以拿来当喜服……”
  “你不是中毒了吗,怎么精神还那么好?”夏笙幽幽地开口问道,声音还有些嘶哑。
  “呃……也许是……回光返照?”司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死不悔改!!!
  “是吗?我和梵姑娘说好了,让她开几帖药给你调理调理,可以缓缓毒性。”
  “……啊?”那他没中毒会不会吃出什么毛病来?
  “夏小先生,你要的药已经煎好了,现在喝正好。”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厨房大娘的声音。
  “嗯,谢谢大娘,你放桌上就好了。”夏笙把眼泪抹干净,下床时身影微微一晃,不过很快就扶着床板稳住了。
  他走到桌前,将药碗递给司徒:“喝吧,对身体好的。”
  “……”司徒接过药碗,无言地瞪着那一碗黑漆漆的药汁。
  “喏,怕苦的话,糖在这里。”夏笙从柜子里取出几粒糖。
  “……”司徒犹豫地看着药汤,左右衡量了下,一闭眼,决定喝下去!
  可是碗刚凑到嘴边,就被夏笙一把拍掉,碗碎了一地,药汁更是溅得四处都是。
  司徒吃惊地看着眼里又蓄起白雾的夏笙。
  “……你宁愿喝一碗来路不明的药,也不肯和我说实话么?”夏笙瞪着他,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此时司徒心里只有三个大字——死定了!
  “笙笙,你别呀,听我解释!”司徒急的将人拉进怀里,夏笙力气小,挣得手腕都红了也没挣开。
  “你放手!”夏笙转头,气愤地盯着他。
  “我……”司徒心里也是又急又恼——夏笙这回可是真的生气了。
  以前他做再无赖的事,夏笙也就是不和他说话,过一会儿就好了,这回他哭成这样,只怕是哄都哄不回来了。
  “是我不好,你别气了好不好,哭坏了身子怎么办?”司徒无措地看着他。
  “……我说,放手。”夏笙突然静了下来,低着头缓缓说道。
  “夏笙……”司徒不安地看着怀里的人,有一种抓不住的无力感。
  “你放心吧,除了这里,我已经没什么地方可去了。”夏笙突然对他笑了,眼里的泪水还没擦拭,看着让人心酸不已。
  住了那么多年的村子,到头来也被计划在一场阴谋里,这个认知早已让他不敢再次踏上那片土地。
  “夏笙!”司徒将他拥进自己怀里,抱得死紧,生怕他一声不吭地就这样离去:“不要离开我……”
  这句话,不久之前他也是说过的。只是那时的夏笙,给了他一个羞涩的甜笑,而现在的夏笙,只留给他一阵沉默。
  司徒悔得肠子都快绿了。
  “吃饭去吧,我饿了。”在司徒怀里呆了许久,夏笙轻叹口气,开口说道。
  (二)
  今天的饭厅,静得只听得到碗筷的声音。
  而那碗筷的声音,还只是由一人发出的——夏笙埋头吃着饭,一声不吭,而众人都谴责加鄙视地盯着司徒,盯得司徒直发毛。
  “我吃完了,大家慢用。”简单地扒了几口饭,夏笙便低着头跑了出去。
  司徒起身想去追,却被韩牧伸手一拦;梵芷跑去门前关门拉栓,抵在门前;众护卫起身,一脸阴沉——主子啊,说到底我们还是听老大的啊;而阎允,则开始扒饭。
  “……怎么,你们想拦住我?”司徒眼露凶光。
  “司徒,昀之是我恩公的子嗣,我自然要护着他。”韩牧淡淡地说道,寸步不移。
  “难道我就不护着他吗?!”司徒怒吼道。
  众人一脸不信地看着他——那你还惹他哭了?
  “……那是个意外……”司徒的气势立刻矮了半截。
  意外?哦~那我们在练武时不小心挥到你,那也是意外,对吧?众人开始吧嗒吧嗒地活动手脚。
  “……”
  (三)
  当天下午,司徒带着一脸的青肿回了住处,嘶牙咧嘴地想博得夏笙的同情,结果夏笙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抱着阿布去了韩牧和阎允那里,听韩牧说他爹旧时的事,直到晚饭才露面。
  司徒去找了几回,都被护卫拦在了门外,指着门上贴着的阎允怂恿夏笙写的“司徒浩与狗不得入内”让他认命。
  当晚司徒很可以预料地打地铺。
  半夜里,夏笙被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吵醒,细细一听,竟是司徒在说梦话。
  “笙笙……你别气……唔…………别离开我……我下次不敢了……不要不理我……夏笙……夏笙……夏笙……”
  轻叹口气,夏笙翻了个身看着地上的人——恐怕这辈子,他都要拿他没辙了……
  “呵呵……成亲……唔……”
  这人,怎么连梦里都念叨成亲的事啊!夏笙又好气又好笑,过了一会儿,认命似的,夏笙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掀开司徒的被角,钻了进去。
  那人该是知道了他的到来,迅速将他搂进了怀里,嘴角翘的老高,在他耳边呢喃了几句情话,便又沉沉睡去。
  这晚,夏笙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那个人在很久很久以前,曾戏谑地对他大声说:“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小剧场:
  夏笙:……
  司徒:……
  亲妈:……
  很久很久以后。
  亲妈(最先妥协):好吧,我们还要沉默多久?你们今天不走的话,我可以再叫一个人来,凑一桌麻将。
  司徒(冷哼):你做梦!还号称亲妈呢,我看你~!@#¥%……&*
  夏笙(羞涩笑):……我不会麻将……
  亲妈:放心,司徒也不会……嗯,我也只会一点点。
  夏笙:=口=那你要凑一桌麻将作甚?
  亲妈:我羡慕嫉妒恨……(我家夏笙被彻底拐跑了,我能不恨么ㄒ_ㄒ)
  
                  章十九
  章十九
  (一)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司徒一脸春风得意地拉着夏笙踏进饭厅,阎允等人正好也刚坐下,一见司徒那得意样,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夏笙摇头直叹气。
  司徒扫视众人一圈:哼,昨天的账还没算呢!你们给大爷等着!
  “笙笙,这事儿你就这么放过他啦?”阎允一口咬住馒头,用力一扯,咬下一大块馒头皮在嘴里用力嚼着,哀怨的眼神直往夏笙和司徒身上扫。
  夏笙温温和和地笑了,司徒的嘴咧得老大,拥着夏笙坐下,又是舀粥又是递勺,看的周围的人直接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夏笙脸皮薄,自然也不好意思起来,连说他自己来。
  司徒边吃边傻呵呵地笑。
  “小芷,你看他这病,还有救么?”阎允凑到梵芷耳边轻声说道。
  “没救了。”梵芷很坚定地摇摇头。
  “准备什么时候把亲事办了?”一直低头吃早饭的韩牧在喝完最后一口粥后,突然冒出这句话。
  众人全都看向夏笙,夏笙的脸瞬间通红,张了张嘴,还是没冒出半个音节。
  “我看了下黄历,下个月十八是个好日子。”见夏笙没有反对,韩牧继续说下去。
  “没有再快一点的了?”司徒急吼吼地问道。
  “喜服和礼器都要置办才有的。”韩牧一个冷眼扫过去。
  “……”司徒咬咬牙:“好!下月十八就下月十八!”
  “昀之呢?”韩牧理都没理他的一脸壮烈。
  “……”夏笙抬头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司徒,忍不住笑出声:“嗯。”
  “好,就这么定了!”
  
  司徒这种人,一向是属于行动派的。一旦定下了日子,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夏笙跑去街上置办喜服了。
  “老板。”司徒带着夏笙熟门熟路地走进一家店里,掌柜的一看司徒就认出他,连忙迎了出来:“爷,您可来了,我还以为您那匹布不要了呢!”说着,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大匹红布,那红布上并没有多余的花样,只是在细节处用金银绣线勾勒了些许,大气中又有细致处,司徒一眼就看上了。
  “这不是出了点小意外么……”司徒尴尬地看了眼夏笙,从掌柜那里接过布,递给夏笙看:“如何?”
  而后者只是笑着说都好。
  于是司徒风风火火地让人量了伸长,定了款式,说好了过几日来取。
  刚走迈门槛,司徒就开始痛恨起自己的急性子——
  “司徒先生,夏先生,我可算是找到你们了!”一道洪亮的声音在对街响起,来人正是在巡街的秦子洛。
  “秦统领。”夏笙抱拳道。
  “夏先生,皇上几天前就让我带你们去见他了,可我一直没找到你们,今儿个你们是无论如何都得随我去一趟的。”说着,秦子洛突然压低了声音:“皇上说是要给夏相平冤,不过好像是太后提议的。”
  “太后?”夏笙不安地看向司徒。
  司徒和秦子洛都杀人无数,身经百战,在某种意义上是同一类人,所以很清楚对方的底。司徒怕刀剑无眼伤了夏笙,最后还是答应和他去皇宫走一遭。
  秦子洛大概是有什么特权,能随意进出皇宫,所以一路上并无阻拦。
  入眼的都是琼楼峻宇,刻意雕饰的假山流水虽华丽却失了分生气。鬼使神差地,夏笙在心里把皇宫与阎作了一番比较。皇宫果真是天子的住处,恢弘的气势震慑四方,与阎的构造完全是不同的风格,却又觉得两者在某些方面竟有着惊人的相似气息。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御书房睡觉吧。”秦子洛随口说道。
  “……”皇帝在御书房……睡觉?
  这样看来,国命堪忧啊。
  又走了好一会儿,众人才走到了御书房。负责门房的小太监进去通报了片刻,就出来有请。
  一进屋,明亮的几案前,端坐着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俊朗男子,手中拿着一本不厚的书,细细地翻阅着。
  “臣(草民),参见皇上。”三人都恭敬地行礼。
  “免礼平身。”那人总算抬头,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视一圈,最后落到了夏笙脸上。
  “谢万岁。”
  “像,真像。”年轻的皇帝起身,走到夏笙面前:“虽然我当年只是远远地见过夏妃几次,但我还是可以确定,你和夏妃,长的真是神似。”
  夏笙低着头,不知道该回什么。
  然而皇帝似乎也只是客套几句,转而看向了司徒:“你是司徒浩?听说你的师傅是武林至尊,肖梓枫?”
  “我不知道。”司徒直视皇帝:“我只知道,他确实是个疯子。”
  皇帝这句话有多少深意,司徒还是多少能揣摩出一些的。为君者最忌惮功高盖主,何况现在江湖上的武林人士与朝廷表面上看井水不犯河水,私底下确是暗潮汹涌,双方关系十分紧张。而如果司徒真是当年武林至尊的传人,那么拥护他的人必定不在少数。如此一来,皇帝的担忧也就有迹可循了。
  “啊,是吗……”皇帝的嘴角还是勾勒着似有似无的浅笑,缓缓踱至几案旁:“夏笙,有个人一直想见你。”
  夏笙闻言,微微抬了抬眼皮。
  果真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嗓子喊着“太后驾到”。
  免不了又是一次礼节。
  太后是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虽然已经老去不少,却依然风韵犹存。
  “夏妃……”太后看着夏笙,喃喃说着什么,却只能听清这两个字。
  结果还是输了。你保住了你想要的,我却还是失去了我最爱的。太后微不可见地摇头,轻叹了口气:“也罢,终究是造化弄人。”
  因为你夏家的血脉,到这一代也还是算尽了。
  “……母后?”皇帝上前。
  “没事了,我也就心里图个着落,如今见到了,也就了了。”说着,太后像是累极了,慢慢地走到门口,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对夏笙说道:“你与你姐姐不同,你比她幸运许多。”
  夏笙不语。
  “若是没什么事,你们便退下吧……秦统领,你留下。”
  “是。”
  (三)
  出了宫门,司徒忍不住在原地跳了几下。
  “你怎么了?”夏笙不解地望着他。
  “晦气,跳掉点晦气!”说着,司徒拉起夏笙:“笙笙,快,你也一起。”
  “……”无奈地被拉着动了一下,夏笙缓缓开口道:“司徒。等办完了亲事,你陪我回一趟江南可好?我想去祖迹那里给爹娘还有姐姐立个衣冠冢。”
  “都听你的。”说罢,司徒抱起夏笙,几个起落又回到了街口,继续采购。
  “喜服有了……还要有什么?”司徒问向夏笙。
  “我又没成过亲,怎会知道?”夏笙哭笑不得,仔细回忆以前村里人家成亲:“是不是要纳什么礼……呃,我也不知道。”
  “即使如此,那我们那些烦琐的事就都免了吧!”司徒现在恨不得一下子就跳到下月十八。
  “这样也好。”夏笙笑眯眯地说道。
  司徒看了一阵心痒,把他拖进一条暗巷里,让他的背抵在墙上,自己的双手则撑在他脑袋左右。
  “成亲了就是要做夫妻才能做的事了,可不是像我们以前那样,你真愿意呀?”司徒坏心地凑在他唇边说着,直盯着他看。
  “……”夏笙的脸早就烧得通红,嘴唇有些轻颤,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明白眼前的人脸皮薄,能回应他就已到了极限,司徒不再逗他,却顺着本能轻轻地吻了上去。
  在唇齿相交的那一瞬间,司徒分明听到自己满足的喟叹——他前半辈子过的太残忍,上天竟还是眷顾着他,把他带进了他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搞半天原来我昨天忘了在这里更新……= = 
                  章二十
  章二十
  (一)
  下月十八,说慢也慢,说快也快。总之就是在司徒连梦里也嘀咕“下月十八”的日子里,终于到了成亲前一天。
  早在前几天,韩牧和阎允就以习俗的名义把司徒和夏笙隔开,不准见面。起初司徒是强烈反对的,后来反对无效,司徒憔悴了一阵子,终于化为更热切地期望成亲的日子到来。
  夏笙倒是笃定得很,每天抱着兔子去看那黑无常和白无常的宝宝。小马刚生下来就漂亮得很,而且很亲近人。
  这天晚上,夏笙准备熄灯入睡,就听到窗前窸窸窣窣的声音。
  可以料想应该是谁,夏笙轻笑出声,又想到阎允的交代,板起脸推开窗。
  果然,窗外司徒浩披着件单衣,冲着他傻笑。
  “你怎么来了?他们许你出来呀?”夏笙没忍住,也跟着笑开。
  “我拿样东西给你。”司徒从袖兜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东西,在月光下泛着点点幽光。
  这是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玉面光滑,没有任何雕饰,只有在玉的背面最下角刻了个“司徒”,而且一眼就看出那不是出自工匠之手,怕是自己刻的,而且已经有些年岁了。
  “这是……”夏笙将它握在手里,瞬间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暖玉?”
  “我师父说那是他捡到我时挂我脖子里的,他帮我保管,后来他把我抛在山上,自己逍遥去了,也不知把玉扔在了哪儿……然后我就让清去帮我找找……”说到这里,司徒有些尴尬地看着夏笙:“呃……就是那天一早我和清在说的事……”
  夏笙也是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笙笙,我去问了,成亲之前要有定情信物的,我们现在还算是成亲之前,所以还来得及……”说着,司徒隔着窗子就拿过玉,双手环过夏笙的脖子,仔仔细细地把玉系好。
  夏笙勾起嘴角,发现司徒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暗红。
  “咳,那什么,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说完,不等夏笙回应,司徒就飞身去往客房。
  (二)
  第二日一早,夏笙还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屋里就开始有人走动,又是吆喝又是布置收拾,好不热闹。
  不过一会儿,夏笙就被人拉了起来,换上了大红色的喜服,束好发,就被拉到了屋外。
  “快快快,夏先生,时辰快到了,可别误了吉时。”一个护卫催促道。
  哪来这么早的吉时?
  不过还没等夏笙细想,他就被众人簇拥到了前厅。前厅早已布置规整,入眼都是一片喜气的大红。
  司徒站在门口,笑着拉过他的手进了屋。
  两人的喜服大同小异,只是夏笙的喜服还要偏柔和一点,衬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好看。
  司徒满意地直点头。
  阎允穿了件嫩黄色的长袍,韩牧则一改平时的黑袍,换了件棕色长袍,看得出来是新制的,也算是用了心。两个人坐在了高堂的位子,阎允还很没形象地打着哈欠。
  梵芷穿了一条粉色纱裙,充当起媒婆:“快快,误了吉时可不好!”
  “什么吉时这么早?”司徒斜睨她。
  “干嘛?老大决定的!”梵芷挑眉:你有什么意见么?
  不会又是射飞镖决定的吧?司徒看向韩牧,韩牧无视他的刺探。
  “好好,你们俩站这边,要拜堂了!”梵芷催促着拉着他们站好。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夫对拜送入洞房!”没等他们第一个躬鞠下去,梵芷就一口气喊完了所有流程,推搡着就把他们推进了新房,顺便关门。
  门外:
  “小芷,你太不够意思了,都不让他们拜拜我。”阎允跳下凳子跑过来。
  “嘘,仔细听,我的药应该快有效了!”
  “你下了什么药?”阎允双眼放光。
  “少来,你会猜不到?”梵芷把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听。
  “……”阎允也趴了上去。
  门内:
  耳力极佳的司徒自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夏笙一眼,司徒瞥到放在桌上的合卺酒,伸手拿过一杯递给一直低头不语的夏笙,自己也拿了一杯:“夏笙,喝完这杯酒,我们就要一起过一辈子了。”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嗯。”夏笙低声应道:“我很开心。”说着,他抬头,认真地看着司徒,笑道:“司徒,你是好人。”
  “……”司徒有些急迫地拉过夏笙端着酒杯的手,用最快的速度喝完交杯酒。
  “咳……这酒好辣。”夏笙的脸涨得通红。
  司徒的脸也开始泛红,从下腹传遍整个身体的炽热感让他在心里低咒梵芷无数遍。
  “司徒……”夏笙的脸也开始红得不正常:“……你觉不觉得……嗯……很热……”
  “……”司徒不知怎么解释,眼前的人儿生嫩却诱人,司徒也管不上隔墙有多少双耳了,直接把人拉到床上,想解衣服却发现夏笙的喜服暗扣特别多,咬牙切齿地解了几颗,司徒不耐烦地直接扯开——妈的!竟然还给他穿了里衣!
  就在这时,司徒发现夏笙似乎安静的有些诡异。
  “笙笙?”司徒抬头,发现夏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后方。司徒恶狠狠地转头,却什么也没有。刚想开口问怎么回事,司徒只觉自己的前襟被狠狠地一把揪住。
  “!”司徒看向揪着自己衣襟的手。
  “司徒浩!衣服是用来撕的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流落街头没衣服穿?!啊?!”原本温和的夏笙此时涨红了脸,却一脸凶恶地对他大吼一声,然后顺势将他推倒在床上,骑在司徒的肚子上,死瞪。
  早在刚才就散下的长发披散下来,勾勒着清秀得此时有些柔媚的脸庞,看的司徒差点把持不住。
  “……笙,笙笙……”司徒咽了咽口水,心里又问候了一次梵芷的列祖列宗——你究竟给下了什么药啊?!
  “笙你个头!一个大男人就要好好说话!叫什么笙笙,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
  =口=笙笙你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么彪悍……
  “怎么?哑巴啦?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我……”前一秒夏笙还中气十足地吼着话,下一秒就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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