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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霸王难追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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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这一句话语,风铃身后的厢房门被一个兵士打开,接着两个兵士毫不客气地将她一把推了进去,风铃还没看清屋内的情形,两扇木门又“砰”地一声关上了。

屋外传来昊天霸的声音,“你就在里面先诊断我妹子的病情,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待本王吃完饭回来,再放你出来。还有,你别想跑,我这院子里明哨十三处,暗哨二十五处,陷阱无数,你想逃,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昊天霸状似粗鲁,却实是一个枭雄般的人物,这番话说和很明了,语音一落后,就听到他强而有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离去的脚步声大约只有三四个人,外面应该还留了一些监视她的兵士。风铃抹了抹额头的汗,为了活命,你太爷的,今天也学人当起神棍来,真是丢人。

屋子里非常阴暗,晃似还有一股霉味,家具上都蒙了一层灰,屋角还有蜘蛛网悬着,想是许多没有人进来清理过。风铃心里格噔一下,昊天霸既然非常疼她的妹子,为何没人来打扫卫生?难道……这小姐是个吃人的怪物,是以没人能进屋子?

不管有没有明哨暗哨,她也要先想办法逃走,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会被捉回来?

这间屋子没有后窗,要想避开人的耳目,要想逃走,只有找窗子。在主房后面有一扇小门,她估摸着,后面还有一间卧房,窗子应该在那边。她小心翼翼往小门走去,只见门上挂着珠帘,珠帘上密密麻麻贴着符纸,不知是要镇住什么?她麻着头皮,小心翼翼往里行去,才掀开帘子,忽听屋内传来一声轻笑,紧跟着眼前一暗,内屋陡然一片漆黑幽深,仿佛有黑雾团团笼罩。

风铃浑身紧绷,拔出匕首向里面挥舞而去,谁知门口人影一晃,却是一个华服女子,长裾被帛,长发委地,文文弱弱地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派派30241709手打,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毒

风铃惊得放下珠帘后退一步,珠子清脆地撞击声振荡在阴森屋内,震得人心神俱寒。她强自定了定神,“你是……”

这女子纤弱柔美,一看就是典型的官家千金,定是昊天霸的妹子无疑,可是,风铃感觉到她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阴冷之意,就像寒夜里飘荡在坟地的野鬼一般。这个念头一起,顿时吓得她后背的汗毛一根根全数竖起,紧闭的屋内恍若有一阵阴风吹来,连脖子上都凉嗖嗖地,这……这女子到底是人还是鬼?

那女子不言也不语,与她隔帘相望。

一连串关于鬼怪的传说瞬时填满风铃所有神经,心下惊恐无比,一步一步后退,眼看就快退到门边,才想起昊天霸早已在门上下了锁,就算她想夺门而逃,也是不可能的事。她闭目一叹,没有退路,只有前进了。

风铃等了半晌,见那女子仍不出声阴恻恻地挡在门口,不由清了清嗓子,大声给自己壮胆道:“小姐,我乃你兄长请来的医者,听你兄长说小姐有些不适,特意进来瞧瞧。可是如今在小可看来,小姐并无甚不妥之处。”

那女子沉默半晌,忽然呵呵一笑,森然道:“公子说话可真好听,我确然没有病,只不过胸口有一点闷,你既然是医者,请近前帮我诊诊脉吧。”

说罢,那女子便轻飘飘地往里行去,径自行到床边掀被躺下。

风铃神色一凛,不论这女子是人非鬼,她都不需害怕。再者,要说鬼,自己不就是个孤魂野鬼么?就算她是鬼,自己这个老鬼怎么能被新鬼欺负了去?

那女子躺在床上没听到风铃的动静,她轻起流云袖掩住樱唇,轻笑道:“公子来呀。”

风铃见她忽然娇声笑语,胆子更是大了不少,瞧这小姐言行皆不似有病,莫不是外面的人以讹传讹?但不对啊,曾听葬花说过,这女子好像是被邪教人士下了药,那她究竟会是什么病?揪着头发想了半天却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她径自向床前行去,准备把这小姐掐晕了再从窗子里逃走。

风铃左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右手暗运劲,就要往她的颈动脉掐去。不防身体忽然被什么东西死死卷住,胸口几乎要炸开,难受得话也说不出来。眼前忽然一花,那女子惨白柔美的容颜凑到了眼前,眼波流转,笑吟吟地看着她,低声道:“长得这般漂亮,你的血一定也鲜美可口。”

什么,吸血鬼?风铃一时间被惊得魂飞魄散,转身欲逃,然而浑身都被无形的东西给缠住,非但动弹不得,而且渐渐有窒息的倾向。眼见那女子的手伸过来,死人一样的惨白,指甲足有三寸多长,尖利如刀,寒气入骨,她被唬得嘶声大吼,右手暗劲不泄,依然死掐向那女子的脖子。

那女子冷不防她还有力气挣扎,被她一下掐个正着,痛得尖叫起来,整个人如疯了一般,而手箍着风铃的身体翻倒在床上。她的力气奇大无比,风铃翻着白眼,手下扔是不松轻作死的捏,终于,两人的身体在床上翻来滚去,谁也没占到便宜。

当无心道长躺开几处暗哨悄无声息的掠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惨烈的场景。

他不由摇头叹息,风铃也太强悍了,被他下了力盅的昊小姐力大无究,寻常男子都会被她箍个半死昏厥过去,她倒有力气能与昊小姐打得个平分秋色,甚至还有些不亦乐乎,真是奇哉怪哉。

暗自好笑了两了,过去抬手轻松地将昊小姐后脑勺一拍,昊小姐已经软趴到风铃身上。

风铃浑身松轻,赶紧滚落到地上,只觉手脚近乎脱力,揭开袖子一看,上面一大片青紫的勒痕,而胸口更是闷痛不已,想来自己是被这昊小姐已经勒了个半死。

她后背心忽然被人大力一拽,无心道长在后面笑道:“万没料到你如此勇猛,竟没让昊小姐咬到你,可惜。”

风铃本就火大,他还站一旁风凉话,顿时勃然大怒,跳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好个贼道,把我扔下不管事小,竟还如此挖苦于我,到底安的什么祸心?”

无心道长唇角含笑,静静地看着她,待她骂完,才淡声道:“在安宁城,昊天霸就是一条地头蛇,各方势力包括强盛的大周国,都不敢与他正面对抗。不仅是因为安宁城地处各国之制中点,手下兵士彪悍凶猛善战,而且安宁城铁矿充足,是以这天下大小十数个国家中,没有哪个国家不是依靠安宁城生产的武器在生存。一旦惹恼了昊天霸,脱离了武器供给,那个国家就将面临被人吞噬的境地。

风铃一时间忘了质问,不由咋舌:“人都说抓蛇要抓七寸,昊天霸捏住的正好是别人的软肋,难怪嚣张跋扈,原来是有本钱的。”

无心道长沉眉:“所以为了你反摆脱姓卫的势力,我不仅让昊天霸拆了卫氏的宅院,而且故意给昊天霸的妹妹下了力盅,你昨天喝的那碗药里就有力盅的解药,只待她咬破你的皮肤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或是粘上你一点血,她的疯症就可以不药而愈,到时候,你就是让昊天霸叫你祖奶奶他都愿意。只可惜……”

“只可惜我太强悍,硬是没让她咬上一口。”风铃叹息着,果然是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无心道长没有吱声,估计他也是这样认为的。风铃已不用他吩咐,拔出了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刀,捏开昊小姐的嘴,就将血滴了进去。

只稍待一会,昊小姐眼皮眨动,就有清醒过来的迹象。风铃心有余悸,离得她远远的。她实在不明白,无心道长为什么要让她交好昊天霸,她既不想向他买兵器,更不想去打仗,纯粹是让她有机会摆脱卫氏势利?

无心道长见她眼珠轻转,就知她心存疑虑,笑了笑,稍作解释道:“不要想得太多,可以把我的想法最简单化。”

顿了一下,他又和声道:“我知道,你有了昊天霸的庇护,第一件事就想赶我走,无非是怕花千雪通过我来知道你的行踪。其实你大可以放心,一些事情早已注定,我绝不会为了友情而去做一些有违常伦的事。”

风铃赫然。她果然是这么想的,其实无心道长也有一颗如花千雪一般的九曲玲珑心,看人想事都敏锐得很。

“我为你做出此举,并非为了他,而是为了……我自己,”无心道长甩袖背转身向外走去,边声音暗沉道:“我们都是自小受过苦的人,当我有能力助你一臂之力的时候,自会伸手相助。日后,你会明白。”

风铃见他身形轻忽连闪,转眼就从窗口消失。她不明白他的话,至少目前是这样,但并不代表以后都不明白,他既然给她制造了一次如此好的机会,她不会辜负他的一片好意。毕竟,自始至终,她还未感觉到他有任何恶意。

昊天霸虽然粗鲁嗜血,但他对他妹妹真的是好得没话说,从各个方面都可以看出他们兄妹关系甚笃。

当风铃将一个正常的昊小姐推到昊天霸面前的时候,那样一个大汉,竟一忽儿就红了眼圈。扯着他妹子,从上到下看了好一会,拉开一张笑得像弥勒佛的大饼脸说着一些儿时的话逗弄她,见昊小姐回答时一切无恙,方才仰天暴出几声狂笑,之后又几乎是喜极而泣。

昊天霸自幼爹娘早死,靠着叔婶接济度日。但是几个堂兄弟却异常排挤两兄妹,时常将昊天霸拉到背处打架,却因他自小天生神力,竟常常能把几个堂兄都打得鼻青脸肿。可是他逞了一时之气,那几个堂兄弟却另找出气桶,只要被昊天霸打过,回头就悄悄去欺负他妹妹,他们揪着她的头发用细竹条抽脚板心,还恐吓她如果敢说出去,就让昊天霸没饭吃。   

他妹妹为了不让哥哥没饭吃,天天被抽都不敢出声。直到有一天她边踮着脚都不能走路了,才被昊天霸发现。他抱着她的妹妹痛哭一场后,发誓再不让她被人欺负,趁着夜晚,一把火烧了叔婶的家,就地飘落街头。

如今妹妹疯了多日后终于能恢复常态,昊天霸大喜,于是在昊府大摆流水席三日,上至达官,下到路边的叫花,有的是登门贺喜,有的大是混了三天饱饭。就在这三天中,整个安宁城就跟过重大节日一般,人人面带笑颜,见面就互相贺喜。

安宁城的老大笑了,就连刚会在路上蹒跚行步的小儿都跑得欢快起来,谁都知道,安宁城的天气已由阴转晴,众人性命无忧了。

昊天霸待风铃更如上大人,当即就按榜上许诺的,要送风铃一万两黄金,被风铃推拒了,金钱和性命,她会非常理智的选择性命。她不要黄金,昊天霸就欠着她一个情,有了这一个人情,她几乎可以予取予求,当然,她不会那么无耻的去向昊天霸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她现在需要的,只是昊天霸的威慑力!

有了他这个能遮风避雨的保护伞,风铃迅速开始打起了小算盘。在昊天霸正对她感恩戴德的好时机,她趁热打铁,让昊天霸为她准备一支有二十人的精良攀山队,各种勾索齐备,外加一队能护送她前往风翔山的武艺超凡的兵士。

而葬花和小童在她救治好昊小姐的第二天就在无心道长的指点下过来了,风铃静下来的时候,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清明中微带沉色的道人。他似乎也有着一个不堪记忆的过往。

抛开一些杂乱的思绪,风铃全力以赴于凤翔山这件事上。

这天,当她把一切事宜都与带队的江哲雄商议好后,正准备起身离开,忽见小童气喘吁吁地冲到她面前,低声道:“主子,快去看看葬花,她忽然发高烧了,现在……”

风铃心中猛然一惊,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葬花就说很累,她以为没什么大事,只留下小童在她身边,嘱咐她好好休息出来了,压根没想过她会生病。这个时候,葬花千万不要有事,不然,将会打乱她的计划。

可是事与愿违,葬花这次的病来势汹汹,六天过去了,她仍高烧不退,人已昏迷了三天未曾醒过。风铃因当初夸下海口自己是神医,不便在昊府叫大夫,于是向昊府的管事借了辆马车,随便找了个借口,逼着小童当车夫,带着葬花迅速赶往安宁城最大的医馆。

她和小童扶着奄奄一息的葬花冲进医馆内,将一绽金灿灿的金子重重地放在柜台上,立即有伙计比火烧屁股还快的速度冲进去请来了一个步履尚健的长须老者。

老者先看了一眼金子,才看了看葬花的面色,神色微异,便赶紧让他们扶着葬花进了内层。

老者问了一些葬花的情况,便他闭目开始把脉,良久,又让伙计拿来一包银针,在葬花脖颈处插得一会,取出来一看,风铃竟看那针上泛着一种紫红色,并非是血,而是银针由内至外被浸染的那一种。

老者脸色微变,转而又慎重地坐下把脉,半晌后,他终于站起身来,长叹道:“老夫回天乏术,这位公子,准备后事吧。”

风铃等得头发都快白了,却听这句断言,心中一阵惶急,跳将起来一把抓住那老者的领子叫道:“你说什么鬼话?她不过就是发烧而已,怎么会要了人的命?”

“公子请理智点,”老者从容地推开她,道:“她中的是一种九幽夺命散,基本上无药可救。”

“九幽夺命散?”

老者道:“九幽夺命散,上至九天之外,下至黄泉幽冥,无人能逃其夺命之毒。”

风铃大怒:“你怎么会如此肯定,只凭一根银针就断定她中了九幽夺命散?”

老者似能体谅这个心急患者病情的少年般,耐心的解释道:“公子请看,中了九幽夺命散的人与中其他毒的人不同,首先是高热不退,渐至身体衰竭。再就是通过银针辨认,针下去,银针不会变黑,却变成一种紫红色,天下间除了此毒外,试问还有何毒有这种奇怪的症状?公子如若不信,可以四处去问问,只要是医者,有谁不识九幽夺命散的毒性?”

他说得如此在理,风铃竟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她才怔怔道:“就算她中了这种毒,你又怎么肯定必死无疑?”

老者收起银针,淡淡道:“记得当年有武圣之称的圣心宫宫主就曾中过这种毒,前后不过一个月时间,他就死了。公子,请问,这天下间还有何人的名贵药材及得上圣心宫,又有何人的功力能胜过圣心宫宫主?”

连有着天下间各种名贵药材的武圣都死于了九幽夺命散之毒,葬花还何来活命之机?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一个天真浪漫的花龄女孩子,几天间就如凋残的小花般将要谢去。想起她时常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想起她因为自己对她的一丁点关怀感动得泪光闪闪可爱的模样;想起每次自己有难,她都不顾是否有危险总是第一个挡在前面……

一路来的一点一滴,竟让风铃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死咬着下唇,脸色惨白地颓然坐下。

如此霸道的毒,究竟是谁下的?是谁和她有仇?

这一段时间来,葬花都呆在昊府,难道是昊天霸下的手?可是他没有理由,如果他想葬花死,以他的性格,他全然可以直接杀死她,没有必要转这么大个弯。

但是她中毒的地方肯定在昊府,那么,想对葬花不诡的人是隐藏的昊府的,可她只不过是一个还未出过道的玄机门里最低等的弟子,除了燕飞天和楼少,应该无人知道她的过往,都还只道她是她的丫环。

就在风铃还未想出头绪之际,一直抓着葬花的手不曾出声的小童忽然站了起来,转头对正要出去的老者问道:“大夫,您刚才不是说基本无药可救,并没说无药可救,是不是说这世间还有克制九幽夺命散的药物?”

老者顿身,回首摇摇头,呵呵笑道:“有是有,可没人能拿得到那药。”

风铃闻言立即回过神来,眼前一亮,拍桌而起,“拿不拿得到是我们的事,大夫您只管说。”

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放弃救治葬花的机会。

老者本已昏黄的眼神幽幽闪动,他一字一顿:“大周皇宫,由历代帝王掌管的千年雪蛤粉,你们也能得到?”

皇宫?风铃眯眼逼视着老者,老者根本不与她对眼,“这位姑娘的毒不能再拖,你们若有办法拿得到千年雪蛤粉,请半个月内给她服用,不然……神仙也难救。”

说罢,老者略一抱拳,已走了出去。

望着消失在屋角的背影,风铃若有所思。

昊府,葬花,中毒,老者的指引,皇宫,最后会是什么?

若是别人有目的一步步安排,葬花又怎么会死呢?原来最终的目标,还是自己!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她倒有兴趣看看,是什么人在把她当猴把戏耍。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五章 撞车

腊月初九,天高风情,腊梅怒放。轻晨时分,天空开始飘雪,一切似都平淡如常。

一大早,卫泓玉就发现心情特别的好。推开窗子,雪花飘飘而落,纷纷扬扬,天地间银装素裹,好像一幅梦幻的景致,伴着清脆悦耳的莺莺啼鸣,令人精神一振。

他今日的兴致极高,自回西京后,就开始频繁扯动牢牢握在手里的暗线,上下贯通,于昨日,终于将有望继承太子之位的大皇兄卫浩然拉落下马。

多日前,一封来自户部小小催事的奏折如漏网之鱼般放在了御书房案头。上称户部粮钱不足,冀州赈灾之粮被人克扣,灾民动荡,伤人无数。另,还有人私下以糟米兑换将士粮草,以致军中有兵士中毒身亡。只此两件有关粮米之事,暗指当中有世家大族狼口贪墨,中饱私囊,奏折上更是列举了一连串令人胆战心惊的数字。

大周皇帝大为震怒,迅急以惊人的动作和人力彻查和抽调,最终,结论被呈上来:冀州赈灾之事,一直由马皇后娘家内侄马德全主管。粮部军部的调粮一事,是粮部总事马仁焕执掌,而京中无人不知,马仁焕与马皇后系嫡亲的堂姐弟关系。两件事同指马皇后,在朝中明面上甚得皇帝大为器重的马家顿时风声鹤唳,奔走活动,却因为是皇上亲自督办,无果。

此一事件的结果,马家各执掌权力的宗亲势力被皇帝剥夺,紧跟此事的,是马皇后被迁怒,卫浩然噤声。当然,受累最深的自然是马皇后的长子,当朝众皇子之中最得势的大皇子卫浩然。

想到这里,卫泓玉笑了,这正是他所盼。

太子之位,至今谁都不知。父皇为了消除内部争夺帝位的斗争,削弱这种斗争的激烈程度,避免手足的血腥残杀,推崇实行的是秘密立储制度,不到他驾崩那一刻,决不会公然宣之。但是在有皇后干涉和卫浩然极力出色的表现下,卫浩然的耀眼已挡住其他皇子的光辉,全然吸引住父皇的眼珠,已令得不少皇子暗恨在心。而此事被陡然翻现于众,各位皇子无不私下欢腾。

而收益最大的便是他这个一直低调行事、时而又显出非凡才能颇受赏识的二皇子。

有了好心情,他的衣着也跟着明亮起来。今日他穿了一身暖色调的锦袍,腰间斜斜系着一根同色衣带,面玉白玉,眼含春水,翩翩贵介,端的是玉树临风不过如此。此时此刻,他惬意的坐在暖亭里吃茶,一炉梵香幽幽的点燃,香味怡人。眼前金阁楼宇,银色苍茫,园中的寒梅沐浴在纯色的雪光下,清艳无俦。

偷得浮生半日闲,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轻松自如了。

微闭双目,此时脑海里浮现最写意的事,莫过于那个手脚利落为他宽衣解带、直言他要嘘嘘的假小子,想到那些场景,他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轻笑。

忽然,一个急快的身影奔入和泰宫,霎时间打碎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御神卫张莫带着几个属下急匆匆跑到亭子里,对着正闭目养神的卫泓玉禀报道:“二殿下,外面有人来报,您一直关注的人已经进入西京,接下来该怎么办?”

微风轻拂,吹起卫泓玉翻飞的衣角,男子陡然睁开眼,张莫只觉他一双桃花眼在雪光中熠熠生辉,莫不令人移开眼目,不敢逼视。

“御街前,设计,抓之。”

卫泓玉挑眉而笑,语调悠然的吐出几个,继而轻口慢饮。

张莫茫然,一个少年带着一个重病的姑娘和一个孩子,被他们从安宁城一路跟踪保护至西京,想不到却是要抓之。既然如此,二殿下何以要如此大费周章,随便在哪个地方都可以将他们拿下关押,为何还要一路护送到西京后才动手?

然而,他的这个念头还未想完,二殿下的声音又徐徐响起,“记住,不可伤一人,关押后不得送饭菜饮水。”

不准伤人,难道是想将他们饿死?张莫不敢稍有迟疑,赶紧领命而去。身后,二殿下仍在喃喃自语:“这一次,撒了网,该是收鱼儿的时候了。”

“西京?”

“西京?”

“西京?”

长风吹过,就在这一刻,有三个惊怒的声音在不同的地方同时响起。

西越太后惊而坐起,一直查不到那小贱人的踪迹,再现面时,竟已到了西京。在大周境内,若不是有卫泓玉从中捣鬼,无人能避过她的眼线。不愿多想,亦不敢再心存轻视,当下就派出十名精锐杀手,直接出击于西京。

花千雪如今的宫千雪披衣临立于窗前,一年之约遥遥无期,刻骨的相思啃心噬骨,此时又怎能容忍她处于阴险的卫泓玉之范围内?哪怕是偷偷瞄她几眼,只要见到她安然无事,他此心方能安。

燕国皇宫,一金碧辉煌的寝殿内,楼清戈翻身而起,玉面如雕,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咬牙道:“那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燕飞天站在他身后,沉声道:“安宁城消失后,又突然现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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