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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极品相公-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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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看到她那逐渐被绝望充斥的眼眸,他瞬间痛得透彻,尤如被万箭穿心。他凝视着她,一时哽咽。
  纠结良久,她终是开口:“好……”除了这个字,再无其它,她靠在他胸口,颤抖着缓缓下滑。她知道,和齐国的尊严相比,她庄雪鹤是何其的渺小,何其的微不足道。此行,齐渊有太多理由,有太多不得已的苦衷,相较起来,她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齐渊裹紧她下滑的身子,心痛万分,“雪……这仗一结束,我便带你走,永远离开这里……可好?”这是很空洞的承诺,他心里清楚,可面对如此脆弱的她,他已别无他法。
  “我等你回来……”由于太过伤心,她已然失声,吐出的只有气息,声音几不可闻。
  这许是最后的一夜了,他们如往常一样相拥入眠,可彼此都没有真正睡着……只是深情相依,悲伤地细数,他们在一起的倒计时。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第一声鸟鸣响起,他与她俱睁开了眼睛……
  时间还是到了。
  “对不起……”他的嗓音带着一种莫名恳求,在她的耳边温柔的响起。
  她不语,茫然地摇了摇头。
  今日他披上了战甲,使本就霸气倨傲的他,愈发显得器宇轩昂。雪鹤从未见过穿着甲胄的齐渊,不由看痴。
  见她呆滞,他不禁轻笑一声,扬手,轻扯掉了她刚系好的纯白绸巾。
  “你……”雪鹤护住受袭的颈项,错愕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把绸巾塞到她手中,眸中是脉脉的深情,“替我系上吧……”
  雪鹤虽不明白他的意图,却还是依言帮他围上了。
  “这样……不论我在哪里,都是被你系着的。”
  她猛地扑入他怀中,顷刻间,泪如雨下。“千万别丢下我……一定要回来……”
  “好,不丢下……”他直起身子拍了拍她的背脊,“不哭……不哭……”
  恰在此时,门被敲响了,“王上,可起了?”原来是吴太监。
  “进来!”齐渊松了她,对外命道。
  雪鹤忙拭了泪,折身一边。
  吴太监黑着眼圈,卑躬屈膝地进来,而他身后,文缒手托一碗,缓步跟进。
  “王上,这是今日刚到的飞鸽传书。”吴太监委身,递给齐渊一信件。
  文缒则兀自端着碗走到雪鹤跟前,“夫人,今天的药,已经放温了。”
  雪鹤见齐渊眼有异色,禁不住好奇走上前,“是谁的信?”
  “没什么,军营里的事……”齐渊合上纸张,眨眼间已面色如常,他暖笑着看向雪鹤,“你莫要操心……快把药喝了。”
  雪鹤不安地盯着他手中的信纸,有千言万语,却还是忍住腹中疑问。接过文缒递来的药碗,乖乖饮尽。
  齐渊默默地看着她把药喝完,眼角的忧伤随之越来越深,但他的唇角,却挂上了如释重负的笑意。
  他一把拥住她,声音深彻动容,“雪……我要出发了……”初生的阳光中,他的泪水悄然打湿了她的鬓角,双臂,越收越紧……
  “记得……回来带我走……”雪鹤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他要走了,这回是真的……要走了!
  ……
  绚丽却清冷的阳光下,华丽却凄凉的宫中,她身着素衣盈盈而立,目送着愈行愈远的他。风吹起她的长衫“咧咧”作响,她的发丝亦在风中凌乱狂舞,像是在宣泄她不尽的悲伤。
  城门缓缓打开,他领着最后的一众将士朝外走去……
  他的脚步,坚定有力……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颠倒众生的笑意……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君已陌路 (2)

  距他离开已经过了几个时辰,雪鹤静立窗前,默不作声地望着天空。
  曾经,她有过好多好多愿望,并渴盼着它们逐一实现,但现实总不让她得到美满。她想回现代,却丝毫没有头绪……与高易的热恋成真,可终究是场悲剧……想在齐国安然度日,不过在宫廷之中,那也是奢望……
  如今,她只有最后一个愿望,那便是齐渊能够安然归来,带她永远离开。
  但那杀气腾腾的呐喊,真实而残忍,让她恐惧到麻木……这样的等待,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文缒亦向窗外眺望,冲着一空混沌兀自哀叹。
  结束了,就快结束了……
  不多时,一兵士行色匆忙地闯进殿来,不顾文缒责骂他无礼,只朝雪鹤跪拜道:“夫人,王上命属下带您离开!”
  “那王上呢?”雪鹤折身,沉脸看他。
  那兵士犹疑不语,却是逼得雪鹤越发焦灼。
  “说话!为什么不说话!”雪鹤厉声质问他。
  “夫人……兵败了……”侍卫支吾着,说出了实情。
  “王上呢?”她目光惊滞,死死地盯着他,吼着重复:“王上呢?”
  “王上……让属下,务必护送夫人离开!”
  “他在哪儿……”她僵着身子,目光已然空洞,仿若雕塑。
  虽是个柔弱女子,可她此时的表情却让侍卫害怕,“夫人,请速速离开吧!卫兵就快攻破城门了!”
  愣了几秒,雪鹤像是忽然反应过来,快步往外步去。
  “夫人,该走这边!”紧随而出的侍卫见雪鹤走错方向,忙上前拉住她。
  “别管我!”雪鹤一把甩开他,直往城门方向走。
  侍卫大惊,“夫人,外头是战场啊!”
  雪鹤丝毫不理会侍卫的劝阻,牵过桩旁的马匹,上马,鞭策,飞驰……
  那刻,她只想去战场找他!
  刺骨的寒风夹杂着沙粒猛烈地撞击在她脸上,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冷和痛……
  她只想,找他出来!
  “渊……齐渊!你出来……”她张嘴大喊,声音却被梗在喉间,嘶哑,史无前例的哀痛!
  她在尸海里奔跑着,近乎疯狂地寻找那个男人。
  想找到,又怕找到……
  战争已经结束了,可那股带血的烟嚣却没有溃散半分……
  没找到,她终究是没有找到……
  迷糊中,似有一条火红绸带飞舞半空……飘扬几许便落到她的面前。
  若不是绸巾尾端绣着的鸢尾花,雪鹤根本无法相信……这就是她系在齐渊颈上的那条白绸巾!他说过,系着她的东西……不论在哪里,都是被她系着的。
  她迟疑着把它捡起来,瞳孔愈放愈大!
  这会儿,绸巾已经被鲜血染红,看不出半点本色!
  绸巾出现了,而他呢?
  难道她的齐渊,竟是尸骨无存吗?!
  “他们……把你藏到哪里去了……”她失重,跌跪在尸海里,眼中蓄满了泪,模糊了整个天地。
  “你这个……骗子!”
  你说过的,宁负天下人,绝不负我……
  你说过的,打完这场仗,就带我离开……
  你说过的,要给我永远的幸福……
  齐渊,你这个骗子……
  她紧捂住胸口,剧痛铺天盖地,疯狂侵袭,淹没所有……
  她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辈子,最大的痛,莫过于此吧……
  “鹤儿!”晕倒前,是谁痛彻心扉地,唤着那个她几乎要忘掉的名字。
  ------题外话------
  送走齐渊,欢迎结局——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君已陌路(3)

  风云莫测,恰如凡世变幻无常。
  经历了巨大的国变和血腥政变的齐国,前后不过嚣张了十几年,顷刻便覆灭了……辗转了数年,高歌终于完成了统一天下最难的一步。然而此刻,他虽脚踩齐王宝座,藐视这旷大的宫殿,可眉宇却依旧紧蹙。
  “为什么没杀了她?”他怒视着静跪在地的文缒。
  文缒眸色复杂,“属下……下不了手。”
  “为何?”高歌步至她身前。
  文缒只觉有股怒意扑面而来,不禁往后微退。“因为,夫人曾舍身救过属下。”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所以你是为了报恩……才手下留情?”
  “夫人心性纯真善良……绝不如殿下想得那般危险……况且,杀了她,属下背负忘恩负义之名也就算了,左相又岂会善罢甘休?”文缒低眉敛目,娓娓道出心内所想。
  闻言,高歌静默半晌,最后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道:“是你让她去战场找高易救命的么?”
  “不,夫人找的是齐渊。”
  “哼……”听完,高歌只是冷讽一笑。
  文缒知道高歌不会相信,无奈之下只是轻叹,“怪不得德姬不愿跟你。”
  她说得并不大声,却叫高歌听得一清二楚。后者随即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文缒却是一脸平静,丝毫不畏http://www。345wx。com惧地看向他,“殿下想要的都得到了,为什么就不能放夫人一条生路呢?”
  “要怪就怪她肚子里的孩子!”高歌冷冷道。
  文缒又问道:“那是不是夫人舍弃腹中胎儿,殿下就能放过她?”
  高歌撇过脸去,语气是史无前例的狠厉,“此次不拿你问罪已经是寡人的仁慈了,区区一个奴婢,莫要干涉太多!”
  文缒暗抽一口冷气,没想到短短一年,她曾经仰慕不已的洛王殿下竟变得如此残忍。“殿下,您无法和齐王相比!”
  高歌再次勾出嘲讽的笑,“一个亡国之君,本也不配与寡人相比!”
  “皇上,拦截到一封传书!”就在这时,飞将快步入内,将一纸卷上呈。
  高歌接过后迅速打开,随即面色忽变,但又极快地恢复如常。“呵……”他轻笑,狠狠地将纸卷扔到文缒面前。“齐王联合梁国余寇,这么重要的事,你却知而不报,真是寡人的好奸细啊!”
  文缒瞥了那纸卷一眼,凄然苦笑,“奴婢愿以死谢罪……但殿下可否看在属下为您卖命多年的份上,答应属下最后一个要求?”
  闻言,飞将惊讶地看了看文缒,又立刻转向高歌,焦急道:“皇上!文缒罪不至死!”
  高歌根本不理会飞将所言,只阴冷地盯着那个跪在地上,却面色坚决的女子,“说!”
  嘴角扯出抹释然的笑,她抬眸,正视着高歌道:“请皇上允许属下……再伺候卫夫人一个时辰吧。”
  “文缒!你真的不要命了!”飞将恨恨唤她,一脸的打抱不平。
  “准了!”高歌别开脸去,声音掷地有声。
  “谢皇上恩典……”她俯首,前额重重地磕在地板上,“文缒此生有负您的栽培,只愿来生能为您当牛做马。”
  高歌厌烦地背过身去,“去吧!这种话寡人已经听腻了!”
  文缒起身,对着他的背影再次欠身,便缓步离去。
  身后,飞将再次替她向高歌求情。可文缒知道,高歌是不会动容了,他能容忍做错事的下人,却绝对无法容忍一颗易了主的心。
  待她离去,高歌才把身子转回来,目光已然晦涩复杂,舍弃这么好身手的下人,他也不是不心痛的。“庄雪鹤,寡人还真是小看了你!”
  “皇上……文缒她只是一时糊涂……”
  “你就别替她说话了,快去重新整兵,还有场恶战要来呢!”
  “为何?”飞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高歌危险地眯了眯眼,“真想不到这个庄雪鹤竟有如此能耐,可以让齐渊联合他的宿敌来对付我!”
  飞将顿悟,接话道:“这梁国余孽在西部潜藏已久,想来兵力已不容小觑!”
  “离如歌……”高歌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脑中闪过云影寺的初见,不由浅笑,“呵……他的琴,抚得不错!”
  飞将听完此言,似懂非懂地蹙眉。还想问什么,却见高歌已朝殿外步去,便立即闭嘴跟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逼迫 凋零 (1)

  日光轻薄,被风吹得愈发冰凉。有飞鸟疾速地划过蓝天,只余一声尖细的鸣叫。
  雪鹤极其艰难的醒来,睁眼,恍若隔世。
  眼前,是高易放大的脸,上面满是忧伤和焦急,“鹤儿,你终于醒了!”
  雪鹤从床上一坐而起,竟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慌乱道:“你把他藏哪儿了?你到底把他藏哪儿了?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高易被她的反应吓到,却还是极力淡定地按住她的双肩,“鹤儿,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可雪鹤哪有那么容易稳定情绪,她只是一个劲地拉扯着高易的衣襟,声音近乎揭嘶底里,“把他还给我!把他还给我呀!”
  高易终于无法忍耐,“雪鹤,你给我冷静!”他急怒的一声大吼,雪鹤这才真的安静下来,她睁大眼睛呆滞地盯着高易的脸,不多时,便有大颗大颗的眼泪自她眸中滚下……
  她像是忽然明白了所有的事,猛地滚下床来,直直跪在他面前,“左相,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一句话,将高易彻底怔住,表情霎时间凝固,心,亦在那一刻碎了!“若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呢?”无比残忍的话语,从高易口中淡淡地说出来,狠狠撞击在雪鹤心上。
  雪鹤脑中随即闪过那抹火红绸带的影子,然后,她恍然大悟地开始四下寻找。
  “是在找这个么?”高易举起左手,被血染红的绸带,赫然闪现。
  雪鹤从他手中快速夺过,紧紧揣在心口。“这是他系在脖子上的,我帮他系上的……他答应过我,不论输赢,他都会回来带我走……”
  高易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凄凉和悲恸,“可是他真的死了!”
  雪鹤双目失焦地盯着虚无的远方,仍是不愿相信,“他答应过我的,他答应过的……”她机械地重复着,似乎连呼吸都是机械的。
  “别妄想了!齐渊他已经死了!”高歌手执羽扇,声音比人更快一步地进来。“他已经被我卫军大卸八块,又被卫国马匹踏得粉身碎骨!他已经灰飞烟灭了!”他边说边走到她面前,声音铿锵有力!
  闻言,雪鹤的身体猛然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高歌!你做什么!”高易挡在雪鹤身前,盯着高歌的眼里尽是怒意。
  “寡人做什么?寡人只是说出实情,让她快点觉悟而已!”说罢,他的目光越过高易直射向几乎失去意识的雪鹤,毫不留情道:“庄雪鹤,你是个明白人,想活命的话,就把肚子里的贱种打掉!”
  见高歌如此刺激她,高易终是忍不住箭步上前,一把钳住他的脖子,“高歌!你给我适可而止!”
  雪鹤却忽然扯住高易的下摆,“别……”她跪着移步,艰难地移到高歌身前,俯首,重重地磕了一头。
  见她如此,两个男人皆是愣住。
  她抬头,淡淡开口:“齐渊并非齐家血脉,再加上他夺位不正,朝中不服者甚多……我肚子里的孩子,既非齐家血脉,便和这一切毫无关系!求你们放过我……还有孩子……”她在恳求,放下了一切尊严在恳求!声音冰凉彻骨,让人闻之心颤。这孩子是齐渊留给她的最后的东西,她无论如何都要保住。
  “可他的父亲……终究是死在卫国人的刀下……寡人不相信他将来不会寻仇!”高歌态度依旧强硬,毫无余地。
  高易半跪在她面前,痛苦地抚上她泪湿的颊,哀叹:“鹤儿,放弃他吧……”
  “不……救我……求你……”雪鹤虚弱地抓住高易的腕,就像垂死的鸟儿拼尽力气做出的最后一次扑腾。
  然而,她尚未听到高易的回答,便被下腹突如其来的剧痛逼得眼前一黑,身体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意志一片空白……
  恍惚中,她好像又回到了现代,回到了N大,回复了之前丑丑的模样,依旧仗着怪胎才女的称号无比嚣张……若这里的一切全都是梦那该多好!
  是梦吧!应该都是梦吧……说不定只要她一睁眼,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呢!
  这会儿,又是谁在唤她,声音焦切无比。
  抱着一丝希望,她一点一点地拉回意识,轻轻地睁开双眼……明晃晃的烛火中,一张风华绝代的俊颜渐渐清晰。
  “鹤儿,别再睡了……求你!”高易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脸关切,眸色憔悴无比。
  雪鹤想起身,努力了半天,却只是动了动手指,嘴唇开合数下,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相爷,孩子的尸体我已经命人呈给殿下了,现在,殿下是不会再要夫人性命……”话到此处却是忽然顿住,文缒惊滞地望着雪鹤已然睁开的双眼,捂着嘴,悔恨得想要死去!
  文缒轻柔的话语,狠狠地敲击着雪鹤的耳膜,她蓦然撑大了双眼,本就苍白的脸这下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高易回头,极其狠厉地扫了文缒一眼,“滚!”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逼迫 凋零 (2)

  文缒后退两步,怦然下跪,“夫人……”
  “鹤儿……”高易用手护住床上的人儿,紧张到极致。齐渊一去,雪鹤已然受了巨大的打击,现在连孩子也流掉了,她还能承受得了吗?
  却见雪鹤目光呆滞,良久才发出声音,“真是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她低低地呢喃着,双目红肿干涩,许是流了太多眼泪,现在已经干涸了。“高易……放过我吧……”
  高易忍痛拧眉,“鹤儿,没有你!我要如何活下去?”
  雪鹤却侧头朝里,不再言语。
  “夫人,请不要怪罪相爷。孩子的事情……其实是齐王早就安排好的……”见他二人如此,文缒不禁动容,说出了真相。
  “你说什么?”高易很是意外地回头看她。
  雪鹤虽是沉默,可双眉却已然蹙起。只听文缒继续道:“早在数天前,齐王就知道此次战役已经毫无胜算,但为了保住夫人,他私下联络梁国旧部,望他们能出兵干涉……救出夫人,可是……”
  惊觉手中的柔夷愈发冰冷,高易不禁将其握得更紧,并向文缒追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他们要求夫人净身出户……就是必须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这样他们才不会有后患。”文缒语音沉沉,道出叫人寒心无比的事实,“齐王很痛苦,但是为了夫人,他还是决定舍弃这个孩子……今早夫人喝的那碗药,并不是什么安胎药,而是……”说到这里,她已经哽咽,直接磕头在地,再也继续不下去。
  “蠢货……”雪鹤有气无力地骂了句,泪水在眶里打转,嘴角却挂着抹凄凉无比的笑。那个痴情到死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确实……别无选择……”高易暗暗自嘲,转眸看到雪鹤痛苦得有些扭曲的侧脸,顿时心若刀绞,“鹤儿,别太难过……”
  她缓缓扭过头,直直看向高易,面容疲惫不堪,“高易,你知道么……”她说得吃力万分,却还是继续道:“来到这个时空……我有过两次幸福……都是你给的……也都是被你毁掉的……已经够了……我求你……”
  他忍不住捂住她的嘴,泪水轻易地翻出眼眶,他哽咽了,“鹤儿,别说那句话……别说好么?”他储心积虑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好不容易才将她寻回,此刻,他是不论如何都无法面对再次分离的!“我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当初坚持复仇……进攻齐国,我只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除此之外,再无其它……鹤儿,相信我,相信我!”
  高易说得恳切,但雪鹤显然已经不想再听,她奋力抽回自己被他紧握的手,“不论对错……木已成舟……高易,我们回不去了……”生活便是这样,你或许对某个人难以释怀,可到最后,你却往往愿意与另一个人相守。
  高易怔住,雪鹤的话如同一阵寒风冷彻心扉。蓦然大恸!“不,不该是这样的……”
  雪鹤别过脸去,不忍看到他绝痛的表情,“我想和……文缒单独说话……你出去好么?”
  文缒有些意外地抬眸,心,似被忽然揪住。
  高易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极其不舍地起身,缓缓地一步步后退,直到跨出门槛,为她俩关门……
  他虽然退出了屋,却没离门太远……有种很不安的感觉,那心情,像极了雪鹤先前离开他的那个晚上。于是他悄悄唤来几名护卫,静静地围住了整个屋舍。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逼迫 凋零 (3)

  他沉叹,举目望向远方,却见狼烟再起,眉间极速蹙紧,“城外又出了什么事?”
  一近卫忙回报道:“是梁国余孽入侵,怕是想趁着我卫国未站稳脚跟之时,夺城复国……”
  “离如歌……”高易恨恨地咬着字眼,遂又对那近卫命道,“再抽出一队人,严密监视,不准有任何人以任何名义进出院子!”
  “是!”近卫拱手退去。
  高易怒视远方,双手伏栏猛一施力,“我好不容易才把鹤儿夺回我身边,岂容你再次捣乱……”只闻木栏一阵闷响,竟裂缝横生,眨眼沦为朽木。
  外头杀气腾腾的呐喊声愈演愈烈,却再也撼动不了雪鹤半分。她用余光看了眼静跪在地的文缒,幽幽开口,“梁国旧部进攻了对么……”
  文缒点头,“应该是的。”
  雪鹤缓缓舒口气,“你是知道一切的……对么?”
  文缒不语,须臾才问道:“夫人不要怪左相,他当年,根本不想把你送走,只是殿下私自干预,才逼得……夫人,对不起,我早该告诉你……”
  “你生在这一世……也是逼不得已……”雪鹤吃力一笑,道:“最后帮我一个忙好么?”
  文缒咽下满腹解释,道:“夫人直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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